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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姑娘這也討到了茶喝,還有公事要辦,下回再來拜訪四姑娘。”陸行之道。

寧芙的視線,卻落到了他身上,為防生事端,他穿了鎧甲,尋常穿的也是布衣,上一回見麵時穿的袍子,也有些舊了。

若非他這張臉撐著,大抵會被認為寒酸。

雖他不在意,可外出辦事,總是能遇上不少勢利之人,會在背後看輕他。

“陸公子能否告訴我衣物的尺寸?”寧芙想了想,問道。

陸行之瞭然的看向她,眼神溫柔了些,也未隱瞞,將衣物的尺寸,悉數告訴了她。

“表妹這是要給陸公子做衣物吧?”婧成倒是樂嗬的笑了起來,女君們有心悅的男子時,不外乎做做衣物,繡繡帕子。

寧芙雖隻是考慮陸行之辦事的便捷,卻還是因為婧成這話,紅了幾分臉。

“多謝四姑娘了。”陸行之卻是未拒絕,拱手答謝道。

待陸行之一走,婧成纔對寧芙道:“你若是冇說,我都未發現陸公子穿的如此樸素。身邊冇個女子的男人,在這方麵也忒不講究了。”真是一張帥臉,足以讓人忽略其他劣勢。

衣物大抵是有什麼,穿什麼,隻要未破損,便不挑剔。

寧芙道:“婧表姐,男人哪有做大做小的,說這番話倒讓人議論公主府的女君了。”

“誰敢議論咱們公主府?”婧成笑起來,一笑,那眼波流轉的模樣,讓寧芙也心跳加快了幾分,“難不成妹妹不想試試養麵首的樂趣?那謝衡,便是祖母送與你的,你想與他如何,都是可以的。”

寧芙皺眉道:“婧表姐為何如此說?”

婧成卻是神秘一笑,撫摸著她的嘴唇,輕聲笑道:“謝衡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

寧芙不禁有些頭疼,心中也有了些數,婧成在雍州屬於上位者,又如此貌美,恐怕爬她床的男子不在少數,是習慣了男子的討好的。光從她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卻能那般淡然,就知她並未將男女之事放在眼裡。

要是換成看見的是阿荷,恐怕早嚇得臉色慘白了。

若是外祖母能一輩子身居高位,寧芙也樂得婧成能過這種萬人簇擁的日子,可一旦公主府垮下,婧成如此貌美,後果不堪設想。

上一輩子,寧芙在成婚後,就再冇有聽到過她的訊息,她猜想過此事,懷疑是孟澤將她擄走了。

這一世,她得細細提防纔是。

“陸公子的衣物,表妹可要親手替他做?”婧成又問。

“還得勞煩表姐同我一塊去買布料。”寧芙繡工雖算不上好,不過也無事可做,正巧打發時間了。

想著外祖母的生辰,也快到了,什麼稀罕玩意兒康陽長公主冇見過,寧夫人的那些珍寶,本就是從公主府出去的,送了也冇新意,寧芙索性打算給外祖母也做一件衣裙。

這繡活,那可是大工程,光是繡完衣領上的牡丹,已是一月後的事了,好在最難的,也就是這株刺繡牡丹了,剩下的活,一月內也能完成。

寧芙為了清淨,乾脆就搬去了郊外的山莊裡。

雍州地處大燕東麵,四處環山,便是入了夏,卻也未有酷暑的炎熱,而雍州城內,已有人在城牆上掛上了紅燈籠,四處皆是喜慶氛圍。

“今年長公主生日,為何準備的如此早?”那長工在樹蔭下歇息時問道。

“聽聞今年是長公主大壽,聖上也得派人來慶賀。代表官家的貴客,不日就要到了。”那長工頭子,多了幾分見識,也聽到了些風聲。

“我瞧各府的老爺們,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這群狗官在雍州作威作福慣了,上頭派人來,誰知道是不是來處置他們的,如何高興得起來?”長工頭子低聲道。

幾日之後,雍州康陽公主府、謝府,以及有頭有臉的各府,早早便等在了城外。

到晌午時,一隊人馬堪堪停在了雍州城中,皇家車馬,自是華貴無比,那馬匹無一不是名馬,便是經過長途跋涉,也未見疲態。

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錦衣,清貴孤傲,俊郎得似那畫中之人,教人無端想起形容其“豔郎獨絕,世無其二”的美稱來。

連康陽這般閱男無數的婦人,心中也暗道這宣王府的三公子,在氣度和長相上,果然是那一騎絕塵的人物,也難怪那麼多女君前仆後繼,連自家貌美的阿芙,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男子被女君捧著慣了,難免心高氣傲。

視線再往下,便能看見其腰間佩戴著的玉牌,這是敬文帝親賜,見此物,便如親見聖上。

眾人行了跪拜禮。

“聖上還記得我這個姑母,叫我好生感動。”康陽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狀似受寵若驚道。

宗肆看著眼前的老狐狸,雖已到了這個年紀,康陽卻不顯半分老太,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體現著她的雍容華貴,可見在這雍州城,活得有多滋潤了。

“聖上是信奉孝悌忠信的明君,長公主既是聖上的姑母,聖上自然一直記掛著長公主殿下。”宗肆與她虛與委蛇道。

康陽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屑來,敬文帝為爭奪帝位時的血流千裡,橫屍遍野,還曆曆在目。無非是勝者王,敗者寇,當今百姓賦稅嚴重,敬文帝可算不上個賢君。

“聖上可安好?”

“聖上向來惜才,如今李大人因病離世,聖上痛心不已。”宗肆麵不改色,盯著康陽。

“李放與我也熟識,在雍州好好的,卻不想去了儋州,短短幾月便出了事,實在可惜啊。”康陽歎氣道。

頃刻間,誰也未再言語。

兩人短暫交鋒,也無人露絲毫馬腳。

康陽道:“世子不如先去府上休整。”

“勞煩長公主了。”宗肆同樣不顯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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