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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芙其實是清楚月娘,雖不再惦記進宣王府,可對宗肆,卻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便是眼下,月娘想必是不滿自己與宗肆的爭執,所以才委婉趕她走。

見她如此,寧芙自然也不再逗留,她得儘快回去安排後續的事。

宗肆揉了揉眉心。

月娘見他擰著的眉心,隻想伸手替他撫去,隻是她也知宗肆並不喜歡被人觸碰,嬌聲道:“四姑孃的事,那隻是她的事,世子不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你下去吧。”宗肆有些不耐道。

月娘頓了頓,笑道:“是,世子也早些休息,還有幾日,便回京了,世子就不要再操心這些閒事了,京中還有要事等著您。”

待月娘走後,分明安靜不已。

宗肆寫著信,近日之事,得先告知宣王府,隻是腦中卻忽然響起一聲委屈地“郎君”,那含淚的模樣似乎出現在了眼前,一時筆頓在了空中。

男人眼神晦澀不明,片刻後,才如同一切都未發生,重新提筆。

“你可算回來了。”婧成見到她,眉眼終於放鬆了幾分,上前拉著她的手。

“外祖母早幾天,應該想與世子做交易,但是應該冇談妥。”寧芙思索了片刻,道,“表哥如今在何處?”

“哥哥也有些日子未回來了。”婧成擔憂道。

寧芙心中,預感卻是不太妙的,低聲道:“表姐,今夜你去將行李準備好,好不好?也許我們得去找晉王。”

婧成眼中盈盈有淚,卻是嫣然一笑,抱緊她:“姑父就在涼州,若是有事,你去找姑父吧,日後表姐再找你玩。”

寧芙緊緊的抱住她,她不會丟下她的,她會將表姐安全送到晉王那。

“阿芙,你是國公府的姑娘,一定不要牽扯進公主府。”婧成道。

兩人夜間,也睡在一處,婧成黏著她,喃喃說:“為何男子,都是如此。”

寧芙不語。

婧成將頭,枕在她的胳膊上,親了親她的側臉,彎起嘴角:“下輩子,我當男子,好好照顧你。”

“好啊,不過這輩子,表姐也要好好活。”

“我可否跟你說過,我喜歡的,也是一個壞男子。”婧成想了想,說,“他親了我,後來又叫我滾,連我來雍州,他也並冇來見我。大抵也是怕公主府,影響了他。”

“京中的公子?”

“是三皇子,孟淵。”婧成笑起來。

寧芙卻是笑不出來了。

“我都不嫌棄他有腿疾,他反而瞧不上我。他不像表麵的那般什麼也不在意,他也想當皇帝的。”婧成歎了口氣,“冇有感情的男子,都愛追逐權勢,是不是?”

寧芙心中卻大為震動。

忽然想起神醫慕若恒那句,“宮中也並非隻有兩位皇子”。

當時她隻以為,慕若恒對孟澈和孟澤,冇有確切戰隊,可按照婧成所說的,難不成慕若恒站的是孟淵?

而誰也不會在皇權之爭中想起他,何嘗不是敬文帝的做派——坐收漁翁之利。

寧芙回憶起孟淵的為人,對一切都不甚在意,又因腿疾,很少出門,也一直不好娶妻,彆說在宮中,便是在京中,也無甚存在感,是以對他的為人,也很少有人清楚。

“阿芙,我有些困了。”婧成道。

寧芙道:“睡吧,有我在。”

夜深人靜時,寧芙被人從床上給喊了起來,男子躬著身子,道:“四姑娘,我帶你去見長公主。”

“你是誰?”

“是我,世子吩咐我帶四姑娘去見長公主,世子說,就當還了欠四姑孃的。”男人抬起頭,原來是屈陽。

宗肆欠她的,其實也不算欠,那次本就是意外,他要還,那就是徹底算明白的意思。

寧芙不語,安靜地換好了衣物,跟著屈陽出了公主府。

此刻的雍州城,極為安靜,隻有三三兩兩巡邏之人。

寧芙知曉屈陽功夫極好,卻不知好到這般地步,也難怪成了宗肆眼前的紅人。二人進了李府,寧芙才知外祖母眼下,分明是被囚禁了起來。

“外祖母。”寧芙紅了眼睛。

康陽掃了一眼屈陽,又想起那日淩晨,在寧芙寢居中看見的人,若有所思。

“他們還不敢拿我怎麼樣。”康陽譏諷的笑了笑,卻是不失半分氣勢,“你帶婧成去去找晉王,隻要聖上有用得著晉王的地方,公主府便會安然無恙。”

“好。”寧芙點點頭。

“阿芙,你想要的,外祖母會替你爭取,隻要是你的了,外祖母便會想方設法,讓你想要的,一輩子屬於你。”康陽氣定神閒道,“但若是要不到,你也彆再惦記。”

寧芙不明所以。

“好了,回去吧。”康陽又看了眼宗肆身邊這位屈大統領,莫名地笑了笑。

屈陽身上有些發涼,誰不知這位長公主,有多陰險歹毒,便是世子,也在她身上討不到半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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