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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卿第一次看見那些漂浮的文字時,正端著燕窩羹走進書房。

紫檀木書案後,謝景淵執筆的手頓了頓,墨滴在宣紙洇開個難看的黑點。他抬眼時,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放下。

[來了來了!惡毒女配經典送湯環節!]

[笑死,這燕窩裡加的東西夠她喝一壺的,蠢得冇眼看]

[心疼我家景淵,要被這種女人纏到什麼時候啊]

淡金色的文字懸浮在謝景淵肩頭,像盛夏午後的飛蚊,蘇晚卿下意識眨了眨眼,那些字卻愈發清晰。她攥緊描金托盤的手指泛白,去年在寺廟求的平安符硌得掌心生疼——那是她求來保佑謝景淵的,此刻卻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七爺近日為國事操勞,晚卿特意燉了燕窩...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那些怪誕的文字還在不斷湧現。

[快看她那假惺惺的樣子,原著裡就是這次下毒被髮現,徹底惹怒景淵的]

[後麵她爹蘇丞相倒台,她被送去家廟,結局慘得很]

[彆罵了彆罵了,雖然是惡毒女配,但顏值是真能打]

蘇晚卿踉蹌著後退半步,托盤哐當落地。白瓷碗摔得粉碎,黏膩的燕窩濺上謝景淵的月白錦袍,像朵醜陋的花。

那些文字突然炸開鍋。

[!!!名場麵預警!景淵要發怒了!]

[完了完了,劇情加速了,蘇晚卿這就要被禁足了]

[心疼我家阿瑤,還要等好久才能出場拯救景淵]

阿瑤蘇晚卿腦中轟然一響。那是吏部尚書家的庶女林瑤,上個月宮宴上不小心撞到謝景淵,被他扶了一把,如今京城裡都是兩人的流言。難道...

她猛地抬頭看向謝景淵,他果然皺緊了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蘇晚卿,你就這麼容不下旁人

旁人是說林瑤嗎蘇晚卿張了張嘴,那些懸浮的文字突然變了顏色,猩紅得刺眼:[惡毒女配就是惡毒女配,自己得不到就想毀掉一切,活該最後被賜毒酒]

毒酒家廟蘇晚卿渾身冰涼,那些文字像淬毒的針,紮得她體無完膚。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早已寫好了她的結局。她一直以為的兩情相悅,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笑話;她汲汲營營的一切,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我冇有。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七爺,我冇有下毒。

謝景淵冷笑一聲,揮手招來管家:把蘇小姐送回彆院,冇有我的命令,不準她踏出院門半步。

被侍女攙扶著走出書房時,蘇晚卿回頭望了一眼。謝景淵正用濕巾擦拭袍角的汙漬,動作嫌惡,彷彿那是什麼肮臟的穢物。那些淡金色的文字在他周身盤旋:[景淵快跑!遠離這個女人!]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原來她掏心掏肺對待的人,從來冇把她放在眼裡。

回到蘇府彆院的當晚,蘇晚卿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間,那些文字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像走馬燈似的播放著她的一生。

她看見自己設計陷害林瑤,反被揭穿;看見父親被構陷下獄,她跪在雪地裡求謝景淵救命,卻被他的馬車碾過手;看見家廟的青燈古佛,她穿著粗布僧衣,在某個雪夜嚥下最後一口氣...原來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襯托林瑤的善良美好,為了讓謝景淵和她的愛情更加堅不可摧。

我不甘心。她燒得滾燙的手抓住床沿,指甲深深嵌進木頭裡,我蘇晚卿的命,憑什麼由彆人書寫

第二天清晨,侍女進來伺候時,發現自家小姐正坐在窗前看書。晨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她臉上,褪去了往日的嬌縱,多了幾分沉靜。

去把我梳妝盒裡的赤金嵌紅寶的步搖拿來。蘇晚卿翻過一頁《南華經》,聲音平靜無波。

侍女愣了愣,那支步搖是小姐最珍愛的,說是七爺送的生辰禮物,平日裡碰都不許彆人碰。

[她要乾嘛這步搖原著裡是她用來劃傷林瑤臉的凶器啊]

[難道燒傻了不琢磨著怎麼害林瑤了]

[有點不對勁,這眼神不像以前那個戀愛腦了]

蘇晚卿瞥了眼肩頭飄過的彈幕,拿起步搖端詳片刻。赤金的流蘇晃出細碎的光,紅寶石在陽光下剔透得像血。她記得原著裡,自己就是嫉妒林瑤得了謝景淵的青睞,在賞花宴上用這支步搖劃傷了她,徹底成了京中笑柄。

拿去當了。她把步搖遞給侍女,語氣淡然,換成現銀送到城南的粥鋪。

侍女徹底傻了,那些彈幕也炸開了鍋。

[臥槽反轉了惡毒女配轉性了]

[她要開粥鋪這是要搞事業了]

[彆是欲擒故縱的新招數吧,我不信她能變好]

蘇晚卿冇理會那些吵吵嚷嚷的文字。她知道,僅憑一時的改變不足以扭轉命運。謝景淵對她的厭惡已深,林家虎視眈眈,父親在朝堂上的處境也岌岌可危——那些彈幕偶爾會透露些朝堂秘聞,她得抓緊時間籌謀。

三日後的賞花宴,蘇晚卿如約而至。

她穿了件月白色的素紗襦裙,未施粉黛,青絲僅用一支白玉簪綰起。站在姹紫嫣紅的花叢中,倒比那些精心打扮的貴女多了幾分脫俗。

[!!!這身打扮!美到我了!]

[等等,這不是原著裡林瑤的戰裙嗎蘇晚卿怎麼穿上了]

[前方高能!林瑤要來了,修羅場預警!]

果然,話音剛落,林瑤就提著裙襬跑了過來。鵝黃色的衣裙,鬢邊插著朵新鮮的薔薇,正是原著裡讓謝景淵驚豔的裝扮。

蘇姐姐!林瑤笑靨如花,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算計,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蘇晚卿看著她,那些彈幕像潮水般湧來:

[快看林瑤這綠茶樣,表麵姐妹情深,心裡不知道怎麼罵蘇晚卿呢]

[原著這裡林瑤故意把蘇晚卿引到湖邊,讓她失足落水,自己再假裝救人博好感]

[心疼蘇晚卿,要被算計了]

林妹妹今日真漂亮。蘇晚卿微微一笑,側身避開林瑤伸過來的手,不過這薔薇花雖美,帶刺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免得傷了自己。

林瑤的笑容僵在臉上,手指下意識摸了摸鬢邊的花。

[!!!懟得好!這纔是我認識的蘇大小姐(不是)]

[她怎麼知道林瑤簪子上有刺難道也看了劇本]

[蘇晚卿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蘇晚卿冇再理她,轉身走向正在品茗的幾位夫人。那些都是京中權貴的內眷,原著裡自己眼高於頂,從不與她們結交,反倒讓林瑤趁虛而入,拉攏了不少人脈。

王夫人,聽聞您最近在抄《金剛經》蘇晚卿走到鎮國公夫人麵前,笑意溫婉,晚卿前幾日得了一本柳公權的真跡,想贈予夫人臨摹。

王夫人眼睛一亮,她最喜書法,尤其是柳體。前些日子還跟人唸叨著想要一本真跡臨摹,冇想到蘇晚卿竟記在心上。

[她怎麼知道王夫人在抄經這是劇情裡冇有的啊]

[我懂了,她是想走夫人路線!曲線救國]

[不像,我怎麼覺得她是在為自己鋪路]

蘇晚卿從容應對著各位夫人的寒暄,眼角的餘光瞥見謝景淵正站在不遠處。他身邊圍著幾位官員,目光卻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探究。

那些彈幕在他周圍興奮地跳躍:

[景淵快看!你老婆(不是)變了!]

[彆被她騙了!這肯定是新的陰謀!]

[嗚嗚嗚我的淵瑤CP要危了嗎]

蘇晚卿端起茶杯,指尖劃過溫熱的杯壁。她知道,謝景淵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過來了。這隻是第一步,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蘇晚卿不是隻會圍著男人轉的草包。

宴席過半,突然有人驚呼:林小姐掉湖裡了!

蘇晚卿放下茶杯,看向湖邊。林瑤正在水裡撲騰,幾個侍衛正跳下去救人。而岸邊,林瑤的侍女哭哭啼啼:剛纔蘇小姐還和我家小姐在湖邊說話,怎麼轉眼就...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蘇晚卿身上,帶著指責和懷疑。謝景淵快步走過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蘇晚卿,又是你做的好事

[!!!來了來了!經典甩鍋環節!]

[蘇晚卿快解釋啊!這時候不說話就完了!]

[完了完了,劇情慣性太強大了]

蘇晚卿卻笑了,她走到哭得梨花帶雨的侍女麵前,蹲下身:你說我剛纔和林小姐在湖邊

侍女瑟縮了一下,咬牙點頭:是...是的!

可我剛纔一直在和王夫人說話,蘇晚卿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而且,我記得林妹妹的裙襬上繡著玉蘭花,可你看水裡那位,裙襬上明明是薔薇。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水裡那人的裙襬繡著薔薇花。而林瑤今日穿的,分明是玉蘭花紋樣的裙子。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

[是替身!林瑤找人演的戲!]

[蘇晚卿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瞭我以前怎麼冇發現]

謝景淵的臉色變了變,他看向水裡被救上來的人,雖然穿著和林瑤一樣的衣服,但眉眼間顯然不是她。

就在這時,林瑤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這是怎麼了

眾人回頭,隻見林瑤站在假山旁,裙襬上的玉蘭花在陽光下栩栩如生。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看到被救上來的人時,驚呼一聲:這不是我房裡的侍女春桃嗎她怎麼...

[!!!絕了!這反轉!林瑤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好一朵盛世白蓮!這演技不去唱戲可惜了]

[蘇晚卿危!林瑤反將一軍!]

蘇晚卿卻不慌不忙,走到林瑤麵前:妹妹,你的侍女怎麼穿著你的衣服落水了

林瑤眼圈一紅,泫然欲泣:我...我不知道...方纔我去如廁,讓春桃在外麵等著,回來就...

是嗎蘇晚卿微微一笑,可我剛纔好像看到妹妹往假山後麵去了,還以為你在賞花呢。

林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殺瘋了!蘇晚卿這是要逼死林瑤啊!]

[她怎麼知道林瑤在假山後難道有眼線]

[謝景淵的表情好精彩,好像第一次認識蘇晚卿似的]

謝景淵的目光落在蘇晚卿臉上,帶著審視和探究。蘇晚卿迎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那些曾經讓她心悸的眼眸,此刻看來也不過如此。

七爺,她語氣平靜,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還請七爺明察。

謝景淵沉默片刻,揮手道:把那侍女帶下去審問。

林瑤踉蹌著後退半步,求助似的看向謝景淵,卻發現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蘇晚卿身上。

賞花宴不歡而散。蘇晚卿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那些彈幕還在興奮地討論著剛纔的事。

[蘇晚卿今天太颯了!粉了粉了!]

[我現在嚴重懷疑她是不是重生了,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是躲過一劫了]

蘇晚卿揉了揉眉心,她知道這隻是開始。林瑤不會善罷甘休,謝景淵的態度也隻是暫時的。她必須儘快找到父親被構陷的證據,那纔是決定蘇家命運的關鍵。

馬車行至街角,蘇晚卿突然叫住車伕:停一下。

街角的餛飩攤冒著熱氣,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的書生正蹲在地上,對著攤前的告示愁眉不展。那些彈幕在他頭頂閃爍:

[是沈知言!未來的戶部尚書!被林瑤救過一命,後來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他現在正在為盤纏發愁,冇錢上京趕考]

[蘇晚卿快上!搶人才啊!]

蘇晚卿挑了挑眉,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難處她走到書生麵前,聲音溫和。

沈知言抬頭,看到眼前的錦衣女子,愣了愣,隨即拱手道:小姐謬讚,在下隻是在看告示。

蘇晚卿看向那張泛黃的告示,是朝廷招募人才的佈告。她笑了笑:公子是要上京趕考

沈知言麵露窘迫:實不相瞞,在下盤纏不足,恐怕...

這有何難蘇晚卿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他麵前,這點銀子,權當是晚卿借給公子的。若公子將來金榜題名,再還不遲。

沈知言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錠沉甸甸的銀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嘴唇動了動:小姐為何要幫在下

[!!!經典名場麵!不過這次換成了蘇晚卿!]

[沈知言:我是誰我在哪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蘇晚卿牛逼!這是要挖林瑤的牆角啊!]

蘇晚卿微微一笑:我看公子氣宇軒昂,絕非池中之物。隻是英雄落難,總該有人搭把手。她頓了頓,補充道,我不求公子回報,隻希望公子將來為官,能心繫百姓,不負初心。

沈知言握著銀子的手微微顫抖,他對著蘇晚卿深深一揖:小姐大恩,在下冇齒難忘。若有來日,定當報答!

蘇晚卿笑了笑,轉身回到馬車上。那些彈幕在她身後歡呼:

[乾得漂亮!沈知言可是理財小能手,有他在,蘇家的錢袋子穩了!]

[蘇晚卿這是要組建自己的智囊團啊!]

[我突然有點期待後麵的劇情了怎麼辦]

馬車繼續前行,蘇晚卿靠在車壁上,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她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偏離所謂的劇情,那些曾經註定的結局,正在被她親手改寫。

回到彆院時,管家正在門口等著。看到蘇晚卿下車,他連忙上前:小姐,七爺派人送了封信來。

蘇晚卿接過信封,指尖觸到熟悉的字跡,心中卻已無波瀾。拆開信紙,上麵隻有寥寥數語:明日巳時,城郊彆院一敘。

那些彈幕瞬間湧了上來:

[!!!景淵動心了這是要單獨約會]

[彆去啊蘇晚卿!這是鴻門宴!林瑤肯定會搞事的!]

[原著裡就是這次約會,林瑤設計讓蘇晚卿和彆的男人有染,徹底斷絕了她和景淵的可能]

蘇晚卿捏著信紙的手指微微用力,紙角泛起褶皺。她抬頭看向城郊的方向,夕陽正緩緩落下,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紅。

我去。她輕聲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有些坎,必須親自邁過去。有些人,也該做個了斷了。

第二天巳時,蘇晚卿準時來到城郊彆院。推開虛掩的院門,就看到謝景淵正坐在石桌旁喝茶。他今日穿了件藏青色錦袍,少了幾分往日的清冷,多了幾分溫潤。

[!!!景淵好帥!媽媽我又可以了!]

[蘇晚卿快坐過去!這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彆傻了,冇看到牆角有人嗎那是林瑤安排的人!]

蘇晚卿順著彈幕的提示看去,果然,假山後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她不動聲色地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七爺找我來,有何事她開門見山。

謝景淵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臉上:昨日賞花宴,你做得很好。

蘇晚卿抬眸:七爺是指揭穿林小姐的把戲

謝景淵愣了愣,似乎冇想到她會如此直白。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是。

[!!!景淵承認了!他知道林瑤在耍手段!]

[所以他之前都是裝的還是現在纔看明白]

[蘇晚卿快乘勝追擊!拿下他!]

蘇晚卿卻笑了,她站起身,走到謝景淵麵前,目光清澈:七爺,晚卿今日來,是想和你說清楚一件事

七爺,晚卿今日來,是想和你說清楚一件事。蘇晚卿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汪深潭,從前是晚卿糊塗,錯把執念當真情,擾了七爺清淨。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謝景淵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緊,青瓷杯壁被捏出細微的裂痕。他抬眼看向蘇晚卿,眸色沉沉:你說什麼

[!!!臥槽!蘇姐霸氣!這是要和男主分手]

[景淵懵了哈哈哈,他肯定以為蘇晚卿在欲擒故縱]

[快!林瑤安排的人要出來了!蘇晚卿快跑!]

蘇晚卿冇理會那些催促的文字,隻定定望著謝景淵:七爺心裡從來冇有晚卿,從前冇有,往後也不會有。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晚卿現在才懂。她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當年謝景淵母親賞她的,算是兩人定親的信物,這個,也該還給七爺了。

玉佩落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謝景淵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蘇晚卿,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大男子主義發作了!]

[景淵你醒醒!她是真的不要你了!]

[來了來了!那個被買通的公子哥要衝出來了!]

果然,假山後衝出個醉醺醺的錦衣公子,嘴裡嚷嚷著瑤兒我來了,直直往蘇晚卿身上撲。謝景淵眼疾手快,一腳將人踹開,那公子哎喲一聲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林瑤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驚慌:七爺!這是怎麼了她從院外跑進來,看到地上的人,又看看蘇晚卿,眼淚瞬間湧了上來,蘇姐姐,你怎麼能...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白蓮花開!這演技絕了!]

[完了完了,人贓並獲,蘇晚卿百口莫辯了]

[謝景淵快醒醒!彆被她騙了!]

謝景淵的目光在蘇晚卿和林瑤之間來回逡巡,臉色越來越沉。蘇晚卿卻笑了,她走到林瑤麵前,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林小姐來得正好,這人是你安排的吧

林瑤臉色一白:蘇姐姐你胡說什麼,我隻是路過...

路過蘇晚卿挑眉,這城郊彆院偏僻得很,林小姐特意繞到這裡路過還是說,你早就知道這裡會發生‘好事’她踢了踢地上的醉漢,這人是城西張禦史家的公子,最愛喝梨花釀。方纔我進來時,看到你的侍女在院外鬼鬼祟祟,手裡還提著個空酒壺,壺底的梨花香氣,和這位公子身上的一模一樣呢。

[!!!細節控啊!蘇晚卿太厲害了!]

[林瑤:我裂開了!怎麼什麼都瞞不過她]

[謝景淵的表情!他好像信了!]

謝景淵的目光落在林瑤發白的臉上,又掃過院門口那抹匆匆消失的侍女身影,眸色冷得像冰。他冇說話,隻是揮了揮手,暗處立刻出來兩個侍衛,將地上的醉漢拖了下去。

七爺...林瑤還想辯解,卻被謝景淵冷冷打斷:你回去吧。

林瑤咬著唇,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再說一個字,隻能福了福身,不甘心地離開了。

院子裡隻剩下蘇晚卿和謝景淵,空氣靜得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那些彈幕在兩人之間小心翼翼地飄著:

[氣氛有點尷尬啊...]

[景淵是不是後悔了看他那眼神]

[蘇姐快撤!彆和他多待!]

蘇晚卿轉身就走,卻被謝景淵抓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滾燙,帶著熟悉的力道,蘇晚卿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七爺請自重。

謝景淵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當真...

當真。蘇晚卿打斷他,語氣決絕,七爺,從此山高水長,各自安好。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院門,將那個曾經占據她整個青春的男人,徹底關在了身後。

馬車上,蘇晚卿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彆院,長長舒了口氣。那些彈幕在她身邊歡呼:

[恭喜蘇姐成功脫身!]

[接下來就是搞事業了!衝啊!]

[不過話說回來,謝景淵剛纔的表情,好像真的動心了誒]

蘇晚卿笑了笑,冇放在心上。謝景淵的心思如何,與她無關了。她現在要做的,是保住蘇家,護住自己。

回到蘇府,蘇晚卿立刻讓人去查父親在朝堂上的動向。那些彈幕偶爾會透露些線索,說林瑤的父親林尚書正在暗中收集蘇丞相貪贓枉法的證據,準備在秋後發難。

小姐,這是您要的賬本。侍女將一疊厚厚的賬冊放在桌上,上麵記錄著蘇家產業的收支明細。

蘇晚卿翻看著賬本,眉頭越皺越緊。蘇家的產業看似興旺,實則漏洞百出,尤其是在漕運方麵,虧空極大。那些彈幕在賬冊上跳躍:

[這裡有問題!林尚書買通了蘇家的賬房,故意做假賬!]

[漕運的虧空是他們栽贓的關鍵證據!]

[沈知言快來!他最擅長查賬了!]

蘇晚卿剛想起沈知言,就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沈知言風塵仆仆地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卷文書:蘇小姐,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他將文書遞給蘇晚卿,上麵詳細記錄著林尚書與蘇家賬房的往來信件,還有幾筆可疑的銀錢交易。

[!!!沈知言效率太高了吧!]

[有了這個,就能證明蘇丞相是被陷害的了!]

[林瑤父女要完了!]

蘇晚卿看著那些鐵證,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做得好。她抬頭看向沈知言,這些證據還不夠,我們得找到那個做假賬的賬房。

沈知言點頭: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那賬房三天前就失蹤了,恐怕是被林尚書滅口了。

蘇晚卿捏緊了拳頭,果然夠狠。她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漕運的虧空,是不是和江南的鹽商有關

那些彈幕立刻響應:

[!!!對!江南鹽商王老闆是林尚書的人!]

[他們故意拖欠鹽款,造成漕運虧空的假象]

[王老闆下個月會來京城送貨,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蘇晚卿眼睛一亮:好,我們就等他來京城。

接下來的日子,蘇晚卿一邊打理蘇家產業,一邊暗中佈局。她讓沈知言重新覈算賬目,將那些假賬一一更正,又派人去江南收集王老闆與林尚書勾結的證據。

期間,謝景淵來找過她幾次,每次都欲言又止。蘇晚卿知道他是想問賞花宴和彆院的事,但她都避而不見。那些彈幕總在調侃:

[景淵追妻火葬場開始了!]

[他肯定後悔了,看蘇晚卿越來越優秀,心裡不平衡了]

[彆回頭!蘇姐搞事業不香嗎]

蘇晚卿確實覺得搞事業很香。看著蘇家的產業漸漸走上正軌,賬目越來越清晰,她心中充滿了成就感。這種靠自己雙手打拚出來的踏實,是以前圍著謝景淵轉時從未有過的。

一個月後,江南鹽商王老闆如期來京。蘇晚卿讓人在他下榻的客棧設了局,故意泄露了一些蘇家賬目的機密。王老闆果然上鉤,深夜派人潛入蘇家偷賬本,被早已等候多時的沈知言抓了個正著。

[!!!人贓並獲!王老闆跑不了了!]

[沈知言太給力了!這波操作666!]

[快把證據交給皇上!讓林尚書父子涼涼!]

蘇晚卿卻冇有立刻將證據交給皇上。她知道,林尚書在朝中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僅憑這點證據還扳不倒他。她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林家徹底覆滅的機會。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中秋宮宴,皇上設宴款待百官。席間,林尚書突然發難,彈劾蘇丞相貪贓枉法,漕運虧空,還呈上了所謂的證據。

滿朝文武嘩然,蘇丞相氣得渾身發抖,卻百口莫辯。

[!!!來了!**來了!]

[林尚書好陰險,選在宮宴上發難!]

[蘇晚卿快上啊!拿出證據打臉!]

就在這時,蘇晚卿一身紅衣,從殿外緩緩走入。她捧著一個錦盒,走到大殿中央,對著皇上盈盈一拜:陛下,臣女蘇晚卿,有證據證明家父是被冤枉的。

滿朝文武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謝景淵坐在席間,看著那抹紅衣似火的身影,眸色複雜。

[!!!蘇姐這身紅裙太颯了!]

[女王氣場全開!]

[林尚書嚇傻了哈哈哈!]

蘇晚卿打開錦盒,裡麵是沈知言查到的書信和賬目,還有江南鹽商王老闆的供詞。她將這些證據一一呈上,聲音清亮:林尚書與王老闆勾結,做假賬陷害家父,還買通賬房,偽造證據。這些,都是鐵證!

皇上看著那些證據,龍顏大怒:林愛卿,你還有何話可說

林尚書麵如死灰,癱倒在地。林瑤坐在女眷席上,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大快人心!林家倒台了!]

[蘇晚卿牛逼!逆襲成功!]

[景淵的表情!他是不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謝景淵看著站在大殿中央,從容不迫的蘇晚卿,心中確實充滿了悔意。他從未想過,那個曾經圍著他轉的嬌縱女子,竟然有如此膽識和謀略。他錯過了什麼

宮宴結束後,皇上下令徹查林尚書一案,蘇家的冤屈得以洗清。蘇丞相官複原職,蘇家的聲望比以前更勝。

蘇晚卿走出皇宮時,謝景淵追了出來:晚卿。

蘇晚卿停下腳步,卻冇有回頭:七爺還有事

謝景淵走到她麵前,看著她清澈的眼眸:我...以前是我錯了。

蘇晚卿笑了笑:七爺冇錯,隻是不愛我罷了。她抬頭看向天邊的明月,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七爺,我們各自安好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紅衣在月光下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

謝景淵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終於明白,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拒絕得好!蘇姐獨美!]

[景淵活該!早乾嘛去了]

[接下來就是蘇晚卿搞事業,成為人生贏家了吧!]

幾個月後,沈知言金榜題名,被封為戶部侍郎。他感念蘇晚卿的知遇之恩,一直留在她身邊,輔佐她打理蘇家產業。蘇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僅壟斷了江南的鹽運,還開拓了海外貿易,成為京中最富有的家族。

蘇晚卿成了京中人人敬佩的女企業家。她不再是那個依附男人生存的菟絲花,而是能獨當一麵的大樹。

有人問她,是否還會想起謝景淵。

蘇晚卿正在燈下看賬冊,聞言笑了笑:早已忘了。

窗外月光正好,灑在她恬靜的臉上。那些曾經困擾她的彈幕,如今已經很少出現了。或許,當她跳出所謂的劇情,活出自己的人生時,那些文字也就失去了意義。

她的人生,從此由自己書寫。

[全劇終!蘇姐獨美!]

[這纔是大女主該有的樣子!]

[蘇晚卿,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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