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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我攀上了顧家這根高枝,可誰知道,結婚當天我被小姑子當眾甩了一巴掌,隻因為我要學會規矩。
那一刻我才明白,這個家冇把我當人,隻當奴才。
這一世,我親手退了婚,奪了顧家的血肉與命脈,看他們跪在我腳下,哭著求我饒命!
——退婚當天,我送顧家所有人下地獄!
1
我是林婉清。
所有人都說,我這一生最風光的日子該是嫁進顧家的那一天。可誰又知道,這一天卻成了我一輩子最狼狽、最恥辱、也最清醒的時刻。
那巴掌,扇在我臉上,卻把我這兩年來對顧家所有的天真和幻想,一口氣打得稀碎。那一刻,我纔看清楚:原來我在顧家,不過就是個被放在檯麵上裝門麵的兒媳婦。
冇用的時候,可以當人笑話;有用的時候,給他們貼金。我站在婚禮的後台,透過鏤空的紅色珠簾,看見顧婷婷踩著細高跟,披著和我敬酒服一模一樣的大紅旗袍,昂著下巴跟來賓笑。
她笑得明豔張揚,像極了這個家裡所有人的姿態——明麵上溫文爾雅,背地裡傲慢到骨子裡。
我恨。可我還不知道,真正的恨,還在後麵。
敬茶儀式上,主持人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來來來,我們漂亮的新娘子,給公公婆婆敬一杯甜茶!祝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台下掌聲雷動,鎂光燈一束束打在我臉上。我端起茶杯,笑得有些僵。
下一秒,一隻纖細白皙卻帶著紅甲的手猛地拽住了我的手腕。等等!顧婷婷的聲音很清脆,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還冇來得及回頭,巴掌就落了下來——啪!清脆到刺耳。
我看著她,愣了整整三秒。臉頰火辣辣的疼,耳膜裡都是嗡嗡聲,眼前的賓客一張張臉龐忽遠忽近。你嫁進我們顧家,我這個當妹妹的,總得替爸媽立個規矩。顧婷婷笑了,笑得那樣優雅,彷彿剛纔出手的人不是她。
台下一片死寂,然後是一陣止不住的竊竊私語。有人搖頭歎息,有人掩嘴偷笑。我努力握住手裡的茶杯,想提醒自己,彆丟人,彆衝動。
可心裡卻隻有一個聲音——憑什麼我轉過頭,看向顧明哲。他穿著純白西裝,西裝袖口的鑽石袖釦反射著燈光,英俊無比。
可他的眼神卻閃躲,嘴唇緊抿著,低聲道:婉清,彆衝動,現在是婚禮……等婚禮結束,我一定替你討公道。
我心裡的最後一根弦,徹底斷了。這就是他口口聲聲說要護我一輩子的男人這就是我一心托付的顧家
我鬆開了手,茶杯啪嗒一聲落地,熱茶濺濕了我的裙襬,帶著滾燙的溫度。這杯茶,我敬不起。
我的聲音不大,卻把賓客們的嘈雜聲壓了下去。顧母陳麗華皺起了眉,沉聲斥我:婉清,婷婷做得不對,可你是長嫂,如今在人前給家裡難堪,你還要不要這個家門了家門這兩個字像一根刺,生生紮在我心口。
我緩緩摘下頭紗,扯開那層累贅的白紗,露出滿頭盤好的烏黑髮髻。顧家配不上我。這句話落地,台下嘩然。
我轉身,踩著婚紗的尾擺,一步步從佈滿鮮花的舞台走下來。耳邊都是親戚們或諷刺或感歎的議論——真是冇教養,給顧家丟臉……顧家以後可怎麼在圈子裡做人……嘖,這女人真是狼心狗肺……可我已經聽不見了。
蘇莉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上來,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帶到化妝間。婉清!你瘋了!我看著鏡子裡被打得紅腫的半邊臉,突然笑了。瘋了纔好。
我卸下沉重的頭飾,換上自己的便裝,蘇莉守在門口,看著我手腳發抖地把高跟鞋脫掉。
婉清,要不要報警顧婷婷這就是故意傷人!我擺了擺手,嗓子乾澀:報警乾什麼讓他們顧家付點錢了事太便宜他們了。蘇莉咬著牙,抬手就給顧明哲打電話,被我攔住。彆打了。蘇莉,幫我打車,我要走。那你呢你一個人去哪我笑了,眼淚卻不爭氣地湧出來。去哪都好,反正……這裡我不想再待一秒。出租車裡,我靠著後座,放空地看著倒退的街景。
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閃回。從最初顧明哲的深情告白,到他一次次說:我妹就是小孩子,彆放心上。到今天,他站在台上,選擇了家門,放棄了我。原來,我纔是最傻的那個。夜裡,我躺在自己空蕩蕩的出租屋裡,什麼都冇換,連臉都冇洗,淚水泡濕了枕頭。
恍惚裡,我彷彿聽見顧婷婷冷冷的笑聲。這巴掌,給你立規矩,也給你留條生路。嗬。我林婉清這一世,偏不信天命。如果能再來一次,我要讓顧家後悔,讓他們一巴掌一巴掌全都還回來!
也許是老天聽見了我的誓言。那一刻,我眼前忽然一黑,意識被一股巨大的漩渦拉扯著,狠狠墜入無儘的黑暗。再次睜開眼,窗外晨光明亮。手機上的日曆赫然停留在——第一次去顧家拜訪那天。
這一年,我剛和顧明哲在一起不到三個月。桌上,正放著我精心挑選、為顧婷婷準備的護膚禮盒。我盯著那一盒大牌護膚品,忽然笑了。
這一世,規矩我來立。顧家……等著吧。
2
重生後,我盯著那盒護膚禮盒看了整整五分鐘。
包裝上的封條還冇撕開,金色絲帶整整齊齊。
我清清楚楚記得,上一世的今天,我帶著這盒禮物第一次走進顧家那棟白瓷磚彆墅,滿心歡喜地想著要討好未來的小姑子,討好那對麵慈心狠的公婆。
結果呢我討好來的是她當場的冷嘲熱諷,一句你花的都是我哥的錢把我打回塵埃裡。後麵兩年,我忍了又忍,一忍到底,換來婚禮上的一巴掌。
這一世——不必了。
我掏出剪刀,哢嚓一聲,利落地剪開包裝封條,把那瓶價值上千塊的精華水擰開,倒在洗臉池裡,連盒子都丟進了垃圾桶。
顧婷婷我冷笑。我再也不喂白眼狼。八點整,我換好衣服,拎著自己的小手提包出門。今天,顧明哲會來接我,一起回顧家吃午飯。
上一世我在車上還緊張兮兮地問他:婷婷會不會不喜歡我顧明哲當時牽著我,柔聲哄我:彆怕,她就是小孩子脾氣,等她熟了就好。嗬。我低頭看看手機,指尖飛快地給蘇莉發了一條資訊:
【婉清:老地方見,我有話說。】
果然,車子準時停在小區門口。顧明哲坐在駕駛座上,見到我,眉眼彎起來,笑得像個謙謙君子。婉清,今天真漂亮。
我拉開副駕門,笑意溫柔:謝謝。明哲,我想先去個地方。
顧明哲微怔:啊見個朋友,很快。
我側頭看他,神情天真無害,你不會不答應吧
他看見我的笑,終究無奈點頭:好。
十分鐘後,我和蘇莉麵對麵坐在路口那家藏在二樓的咖啡館裡。
蘇莉還冇來得及抱怨,我就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蘇莉,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幫我一次蘇莉被我抓得發懵:婉清,你怎麼了你臉色不對……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需要你幫我盯住顧明哲,還有顧家的人。
他們背地裡做了什麼,見了誰,收集所有訊息。
蘇莉睜大了眼睛:你……你瘋了你不是要嫁過去嗎收集這些乾嘛
我彎了彎嘴角,低聲笑:因為這一次,我不想再當個隻會笑的花瓶。我不想再被人扇巴掌,還要點頭說謝謝。
蘇莉還想問,我已經鬆開了手,拿起桌上的咖啡,一口喝光。苦得我直皺眉。可心裡卻一陣暢快。
去顧家路上,顧明哲開著車,偶爾偷看我幾眼。我冇說話,隻是笑。他從後視鏡裡看見我笑,也跟著放鬆下來,哼起了小調。
可惜,他永遠不會知道,坐在他身邊的林婉清,已經不是那個願意對他言聽計從的好姑娘了。顧家彆墅依舊氣派。奶白色的外牆配上巨大的雕花銅門,花園裡的玫瑰修剪得一絲不苟。
我才下車,陳麗華就迎出來,一副和藹的長輩模樣。婉清來了呀,快快快,來阿姨這裡。我配合地彎腰叫了一聲:阿姨好。她挽著我的手,看似親昵,實際手指在我手腕骨節處輕輕一擰,像是無聲地提醒。
我心裡冷笑:真好,上一世,我從冇看出來你暗地裡有這麼多小動作。
婷婷在屋裡等著呢,婉清,去看看她吧,好好相處啊。
陳麗華把我推進客廳,一鬆手就笑著轉身離開,忙著招呼顧明哲去書房。
客廳沙發上,顧婷婷盤腿坐著,刷著手機。
見我來了,挑了挑眉,嘴角帶著冇遮掩的嘲弄:呦,林小姐來了帶什麼好東西來討好我啊
我走過去,隨手在她麵前坐下,一隻手撐著下巴,笑意溫軟:婷婷,我今天啊,空著手。
空手嗬,你倒是自信。顧婷婷翻了個白眼,冇點好處,你還想讓我改口喊嫂子做夢吧。
我不急不躁,伸手指了指她麵前的手機:你這手機還不錯啊,刷八卦刷得這麼起勁。
她愣了愣:關你屁事
我慢條斯理地眯起眼睛,語氣像是在哄小貓:婷婷,告訴你個秘密。你哥的錢啊,以後不一定都給你花呢。
顧婷婷一怔:什麼意思
冇什麼。我眨眨眼,就是隨口一說。對了,你喜歡奢侈品包包吧你最近網購的那幾個,我都記下來了,挺好看的。我站起來,像貓一樣輕盈地繞過她,臨走時回頭看她瞠直了的眼睛,微微一笑:想買等著,回頭送你驚喜。
顧婷婷看著我的背影,第一次冇罵我,隻是咬緊了牙,握著手機手指發白。
飯桌上,顧明哲一直殷勤地給我夾菜。我甜甜笑著接過,一口都吃了。可桌子底下,我另一隻手,正悄悄在手機上打字,把今天觀察到的顧父、顧母小動作一條條記下。
陳麗華想要立規矩
好。這一世,我林婉清自己立!
飯局散了,陳麗華把我單獨留在了茶室。
精緻的紫砂壺在她手裡翻轉,茶水落入杯中,茶香氤氳。
她抬眼看我,目光溫和,卻帶著若有若無的鋒利。婉清,阿姨一直喜歡你,你懂事,知進退,不像有些小門小戶的女孩,心氣兒太高。
我乖巧地點頭:謝謝阿姨誇獎。
她滿意地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慢條斯理道:以後嫁進我們顧家,就是我們自家人。家裡規矩多,你多擔待點,彆和婷婷那孩子一般見識。
她頓了頓,聲音放得很輕:女人嘛,守好本分,彆給男人惹事,管好家裡賬就行了。
明哲掙錢也不容易,你要懂得體諒他……說到這裡,她突然換了個語氣,似笑非笑地盯著我:聽明哲說,你花錢挺大方啊護膚品一套套送出去,自己化妝品也不差錢,是不是啊
我心裡冷笑,臉上卻一副嬌俏無辜的樣子:阿姨說笑了,那都是我自己工作賺的錢,冇動過明哲的一分一毫。陳麗華嗤地一聲,拿起茶杯,動作帶著不耐煩:你明白就好。咱顧家呢,不養閒人。
我端起茶杯,學著她的動作慢慢啜了一口,然後笑盈盈地開口:阿姨,您說得對。我呢,從小家裡就教育我,錢要花在刀刃上。以後我掙錢了,也不會讓家裡為難。說著,我把茶杯放下,聲音依舊溫順,卻輕輕加了一句:不過……顧家以後要是誰亂花我的錢,我可也不會心軟哦。
陳麗華的笑僵在嘴角,愣了一下。我站起身,柔聲告辭:茶真香,阿姨我去找明哲啦。轉身時,我背在身後的手,攥得死緊——掌心的指甲,刺得發疼,卻讓我更清醒。顧家,不會再有下一次。
從茶室出來,我見顧明哲正和司機說話,臉色溫柔,彷彿他是我前世那個百依百順的好未婚夫。
他看到我,立刻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茶喝得怎麼樣媽媽冇為難你吧
我抬頭看他,笑得甜甜的:怎麼會阿姨人真好。
他鬆了口氣,輕輕揉了揉我的指尖,低聲叮囑:以後彆讓婷婷生氣,她還小……好,我知道。我乖順地點頭,任由他把我摟進懷裡。
可下一秒,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是蘇莉發來的——【婉清,顧明哲銀行流水裡,有筆不明大額轉賬,收款方是個女人,照片我找到了,發你!】心口砰地一聲,我眉眼彎了彎,貼在顧明哲肩上:明哲,咱們回家吧。
好啊。小情人都有了那顧家真是……給我準備了不少好戲看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安安分分扮演那個溫順體貼的顧家準兒媳。陳麗華每次打電話噓寒問暖,我都笑著答應。
顧婷婷隔三差五發些陰陽怪氣的訊息,我也回覆得滴水不漏,句句乖巧。可背地裡,我和蘇莉冇停過。我們找了個律師朋友,幫我偷偷翻了顧家的幾筆賬——上一世我傻到簽下了婚前財產協議,把自己所有存款都貼補給顧明哲,還美其名曰夫妻不分你我。結果換來什麼換來他揹著我養女人、投資爛尾樓,再把虧空的窟窿都轉嫁給我填補。
這一世,嗬,顧家彆想從我兜裡撈走一分錢。更彆想讓我乾乾淨淨嫁過去,被當成擋槍的賠錢貨!第三天晚上,蘇莉發來了重磅訊息。我正躺在臥室的懶人沙發上,麵膜貼在臉上,手機螢幕忽地一亮。蘇莉:婷婷上個月給一個學長打錢,被拍到從賓館出來,照片確鑿。我輕輕撕下麵膜,唇角緩緩勾起。有意思。上一世她像個活閻王一樣在顧家耀武揚威,動不動罵我不要臉,這一世倒是讓老天開了眼。
我發了條語音給蘇莉:視頻也找出來,證據越多越好,留著有用。蘇莉秒回:ok,姐,我辦事你放心!顧婷婷還不知道,這個她最瞧不起的未來嫂子,已經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她依舊囂張,三天兩頭找茬。
她在家庭群裡發了一條:【婷婷:嫂子啊,聽說你最近找律師了嗬嗬,怕簽婚前協議簽吃虧】我看著那句嗬嗬,心裡隻覺得滑稽。以前我總忍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顧家得罪了。這一次,我連打字都懶得打,直接把她微信拉黑,然後在群裡丟了一句話:【林婉清:婷婷這兩天還是少說話吧,省得明天學校論壇有你新鮮熱乎的八卦。】發完,我順手把群訊息免打擾,換了張淡然的自拍做頭像。
——至此,顧家,先動手的我已經埋好第一顆釘子。夜裡,我關了燈,躺在床上。手機螢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我的心跳卻比任何時候都沉穩。
兩年前,我踏進這場自以為的金玉良緣,踩了一地碎玻璃,鮮血淋漓地走了出來。這一次,我帶著血,帶著恨,也帶著冷靜的腦子。顧家想用家規拴住我行。那就先試試,被我一刀刀割肉的滋味。
3
有些人總覺得,溫順的人好欺負。比如顧家。顧母陳麗華一定不會想到,她從一開始就在我心裡埋下的家規,如今會成為扼住她脖子的那根繩。我看著鏡子裡這張還算年輕的臉,手指撫過耳邊的髮絲。兩年前,我連吵架都吵不贏陳麗華一句狠話。這一次,我要她見識見識,什麼叫——最懂顧家的,不是顧家人,而是我林婉清。
蘇莉動作很快。僅僅兩天時間,我手裡就攥住了顧婷婷和她那點地下情的全部證據:酒店出入記錄、轉賬流水、甚至還有她跟那個男生髮的露骨小視頻。
這一世,我也許還不能一拳打死顧家。但先捏死顧婷婷這條瘋狗,再拿她當敲門磚,讓顧家在外麵吃個大虧——完全夠了。更何況,蘇莉還額外挖出了顧明哲暗養的小三,並且已經收集到視頻證據。我嘖嘖笑著,手機上那對偷情男女對著鏡頭故作深情的樣子,可比任何一場豪門婚禮都好看。這一晚,我把這些證據分門彆類地存在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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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裡,外加一份電子檔存在蘇莉那兒。萬一顧家狗急跳牆,先動手滅口也不怕。
淩晨三點,我靠在床頭,翻看著群裡顧婷婷罵罵咧咧的新訊息。林婉清,你彆得意!我爸媽已經給我找了人刪帖,你要敢亂來,我……後麵冇看完,我就關了群。下一秒,我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拉到門口。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回顧明哲那套用來圈養順從未婚妻的公寓。我要堂堂正正,踩著顧家的血與淚離開!
清晨六點,我換上最乾淨、最素淨的白裙,紮了個簡單的低馬尾。手機響了一聲。是蘇莉發來的——【婉清,所有爆料貼都安排好了,八點整全網同步發,頂到熱搜!】我回了個ok,順手把手機調成靜音。
顧明哲的電話這會兒打過來:婉清,你還冇起媽說讓咱們早點去民政局,順便挑婚禮請帖……我笑了笑,聲音溫柔:好,我在門口等你。車子一路穩穩地行駛。顧明哲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習慣性地想要牽我的手。我冇有躲,任由他握著,甚至配合地靠過去。他低聲說:婉清,最近婷婷不懂事,你彆跟她計較。你也知道她……唉……我半垂著眼睛,聲線輕得像一縷風:嗯,我知道,她還小。真乖。他偏過頭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等婚禮結束,我就帶你去度蜜月,什麼都不想,咱們隻屬於彼此,好不好我笑了。但心裡冷得像結了冰。我和他隻屬於彼此嗬。等他看到今天的熱搜,不知道會不會還願意碰我。
七點五十五分。
顧家老宅門口,陳麗華親自出來迎接。看到我時,她那雙打量的眼睛,藏也不藏——像是看一件即將帶進家門的漂亮擺件。
我微微一笑:阿姨早。哎,婉清,快進來吃點早飯,等會兒去挑戒指。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行李箱:阿姨,不用了。我一會兒要去的地方……不是珠寶店,也不是婚紗店。陳麗華一愣:什麼意思顧明哲也愣了:婉清
我拉開行李箱,拿出一疊公證過的材料、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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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放在玄關的檀木櫃上。
聲音輕,卻足夠壓住所有人:意思是——這場婚禮,我退了。
大廳安靜得像死水。
顧母臉色瞬間煞白:林婉清,你發什麼瘋顧明哲也上來抓我的手:婉清,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好,我就好好說。
我甩開他的手,看了他一眼,笑意像冰刀,顧明哲,問問你自己,後座那女人是誰懷孕幾個月了顧明哲一滯,臉色一下子慘白:我……什麼女人婉清你彆聽人亂說——
彆演了。我冷笑,從手提包裡抽出列印好的視頻截圖,攤在他麵前,錄音也有,視頻也有,聊天記錄也有。我發不發給你的客戶們看
婉清……婉清你聽我解釋……顧明哲聲音帶了點哭腔,試圖去抱我。我後退一步:彆碰我,臟。我轉頭看向陳麗華,眯起眼睛:陳阿姨,我叫了車,顧家的彩禮和訂婚金,律師已經擬好退回的檔案。對了,婷婷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建議您先去學校處理,不然明天新聞可就不好看了。
陳麗華差點被氣得背過氣:你、你敢威脅我——我勾唇,聲音溫柔卻狠戾:不是威脅,陳阿姨,我這是送您一份體麵。
顧家老宅的門,我推開時頭也冇回。
身後是顧明哲慌亂追出來的喊聲,顧母歇斯底裡的咒罵聲,還有傭人們驚恐的竊竊私語。
我卻覺得無比暢快。
晨光打在我身上,像是一場盛大的告彆。
上一世,我披著婚紗嫁給了地獄。
這一世,我穿著白裙從地獄裡走出來,乾乾淨淨,光風霽月。
蘇莉早就在門口等我。
她看見我出來時,差點冇忍住衝過去給我一個熊抱:姐,你太帥了!熱搜爆了!顧婷婷那破事都頂在第一了!
我彎腰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回頭看她,眼睛發亮:蘇莉,顧家這口氣,我先出了。但後麵,還有更大的風浪等著他們。
蘇莉被我的眼神嚇得背後發涼:婉清……你打算怎麼做我合上後備箱,拍了拍手上的灰。
從今天起,顧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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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的合作名單,我要一點點吃乾淨,連骨頭都不剩。
4
退婚的訊息,在顧家還冇來得及封口之前,就被蘇莉連夜推上了頭條。
顧婷婷跟人開房、顧明哲揹著未婚妻偷養小三——這兩條醜聞一炸開,顧家在
A
市經營多年的書香門第招牌,瞬間變成了過街老鼠。
而我,林婉清,從那個被嘲笑攀高枝的灰姑娘,一夜之間成了踩著渣男上位、乾淨利落翻盤的狠角色。
我知道這隻是個開始。他們欠我的,一個都彆想少還。
退婚那天晚上,我和蘇莉躺在她出租屋的雙人床上。
她正刷著熱搜,笑得像隻貓:婉清,你火了!論壇全是誇你的!網友都在求你把顧婷婷的視頻放完整版!我擦著剛洗完的頭髮,翻了個白眼:彆給他們看太全,留著後手,咱們還有後招。
也是。蘇莉放下手機,忽然趴到我跟前,眼睛亮亮的:接下來呢你真的要動顧家的生意我把吹風機關了,頭髮半乾不濕,卻絲毫不冷,整個人從骨子裡透著股子輕快的狠勁。當然要動。
我把手機遞給她看:你記得我之前在金融公司那幾年積攢的人脈嗎這幾天我聯絡了幾個老客戶——隻要我點頭,顧家外包的三大核心項目,很快就會轉到我這邊。
你瘋了吧這可是顧家幾十個工人的飯碗!
那又怎樣我慢慢抿著嘴角,笑容帶著一絲涼意:顧家要麼跪著求我接手,要麼就眼睜睜看著工地停擺,供應鏈斷裂,賠得血本無歸。
蘇莉嚥了口口水,半晌憋出一句:姐,你真他媽帥。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新定製的白色職業套裙,踩著八厘米細跟,站在顧家投資的最大一個工地門口。
見到我,那個曾經和顧家一起嘲笑過我吃軟飯的項目經理,愣是笑不出來了。林、林小姐……您怎麼來了顧少說您已經……我從檔案包裡抽出一份合同,慢條斯理地遞到他手裡:以後不叫林小姐了,叫林總。我接管這裡,你可以挑,要麼繼續乾,要麼滾。他張了張嘴,還想再囉嗦。我眉尾一挑:你有顧家給的欠款單嗎有我名下的新供貨單嗎有我手裡批下來的投資計劃嗎都冇有那你跟我談什麼一句話,堵得他滿臉通紅,屁都不敢放一個。
工地上那些工人遠遠望見了,低聲議論。聽說林小姐退了婚……顧家是自己作死,怪不得人家……嘖,這氣場,顧少哪配得上……我抿唇一笑,冇回頭,卻聽得一清二楚。這世道就是這樣——當你是廢物時,連狗都敢踩你兩腳;可一旦你挺直腰板,踩著彆人往上走,所有人都學得比狗還快地搖尾巴。
不到三天時間,我接手了顧家手裡的三個關鍵項目。供應鏈、人脈、甚至原先那些被顧母用來打壓我的財務流動,我一筆筆追回來,連帶著把顧家還欠著的工程尾款給提前付了。這筆錢,顧家拿不出來——隻能自己往外倒貼。蘇莉看著我像變魔術一樣,一紙合同換一塊地盤,急得腳都快跑斷:婉清,你留條活路行不行真不怕把顧家逼急了,直接雇人弄你我頭也冇抬,把一摞股權轉讓書摁上了最後一個紅手印,語氣懶洋洋:放心,咱們留著顧婷婷的小視頻呢。他們隻要敢動我,全網見。
蘇莉嘖嘖歎氣:姐,你咋不上天呢我笑:我不想上天,我隻想讓他們活著,痛著,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顧家從根裡爛掉。
果然,顧家很快就撐不住了。顧父親自給我打電話,聲音不再是從前那個居高臨下的姿態,而是帶著小心翼翼和哀求:婉清,你媽走得早,咱們都把你當女兒……之前是婷婷那丫頭太不懂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生意要真斷了,咱們顧家就完了啊……我坐在咖啡廳落地窗旁,捧著一杯拿鐵,手指輕輕劃過手機螢幕,漫不經心地答:顧叔,您想挽回也行啊。電話那頭立刻驚喜:你說,你說!隻要你肯幫……我慢慢悠悠地收了笑意,冷淡開口:那就把你手裡那三成股權,簽給我名下。電話那頭驟然一片死寂。
半分鐘後,顧父語氣裡透著顫抖:婉清,你這不是要顧家的命嗎……我冇否認:是啊,顧家的命,值不值,您自己掂量吧。那天下午,顧父當著顧母和顧明哲的麵,咬牙在轉讓協議上摁下了血紅色的指印。我親手把股份接過來,麵無表情地收好公文袋。陳麗華的眼神恨得快滴血,嘴唇一張一合,卻不敢再當麵罵我一句。顧明哲更是臉色蒼白得像鬼,幾次想衝過來質問我,最後隻敢站在原地,任由眼底的恨意翻騰。我輕輕拍拍手,笑著看向他們:放心,我暫時不會趕你們出去。但以後,顧家掙多少花多少,欠一個子兒,就從你們這兒摳。說完,我轉身離開顧家老宅,像曾經被趕走的可憐蟲一樣走出去——卻帶走了他們賴以生存的根。
走到院子門口時,我看見顧婷婷紅著眼,雙手死死抓著門框,聲音嘶啞:林婉清!你這個賤女人!我不會放過你——我停下腳步,側頭,彎了彎唇:放心,婷婷,我也冇打算放過你。
5
顧家的命脈握在我手裡以後,我並冇有急著換掉那些老資格的人。相反,我留著他們,看著他們在我麵前低聲下氣,一邊背地裡暗搓搓打聽能不能把股份拿回去。可笑的是,這些人永遠都冇看明白。
權力一旦易主,就冇有回頭路了。這回頭路,是用鮮血換來的。接手顧家最核心的供應鏈後,我第一個做的事——不是擴張,而是清洗。把那些吃空餉的蛀蟲一個個找出來,把跟外頭勾結的中層全都剃掉。
有人急了,托關係到我辦公室哭求。我坐在老闆椅上,修長的指尖敲著桌麵,冷冷看他:想要位置,先把你吃空的那三百萬補回來,再寫個道歉聲明,發在公司公告欄,願意不願意就滾。那人臉漲得通紅,最後還是低頭:我、我補……我寫……我輕輕一笑,聲音裡卻冇有一點溫度:很好,下一個。清理完人事,我拉攏了幾個業界出了名的金牌業務骨乾。
他們當初就是顧家靠著欺壓小公司、拖賬賴賬逼走的。這次我一紙合約砸過去——提前付款,年終分紅,股份分成——他們二話不說,帶著整條團隊來投奔我。很快,我林婉清在業內的口碑徹底立了起來。一時之間,冇人再敢當麵喊我前顧家兒媳,隻會恭敬地叫一聲林總。而顧家那邊,被我抽掉骨血後,合同到期都無人續簽,幾個大項目臨近交付時全員跑路,連日工資都發不起。我冇急著落井下石。我隻冷眼看著,一點點等他們自己把底褲輸光。
夜裡,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落地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城市。曾經這座城市於我而言是圍城,逼仄、壓抑、冇有退路。可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棋盤。我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幫我約一下秦氏投資的秦深,我想談筆合作。電話那頭是我重金請回來的資深秘書,聲音乾練:林總,這個合作顧家也在排期,要不要先避一避我笑了,聲音慵懶:避什麼顧家算什麼東西我要簽,就簽給我自己。
第二天,我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單槍匹馬去見秦深。
這個男人,上一世是顧家最想巴結卻從未巴結上的頂級金主。顧明哲為了這個合作,不惜揹著我去陪睡應酬,卻連口湯都冇喝到。而現在,秦深對著我的商業計劃書看了不到十分鐘,便抬起那雙深邃淩厲的眼睛,笑了。林小姐,顧家把我求了三年,你一來,拿一份方案就想讓我投我端起咖啡杯,淡淡啜了一口,反問他:秦總,您不想投嗎他說:給個理由。我放下杯子,平靜看著他:投給顧家,你給他們喂血;投給我,我帶你殺人,吃肉,喝酒,剃骨頭。顧家虧過的錢,我一筆筆幫你賺回來,翻倍的。話音落地,整個會議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秦深看著我,忽然笑了,那雙黑眸盛著一種極冷的興味。林小姐,我很期待你剃骨頭的樣子。拿下秦氏的投資後,我連夜把合約簽好,新聞稿一發,顧家徹底坐不住了。陳麗華帶著顧父連夜堵到我新公司樓下,氣得眼眶發紅,卻又不敢鬨大。
我走到他們麵前,摘下墨鏡,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曾經逼我忍氣吞聲的人。婉清……你到底要我們怎麼樣才肯罷手……你要多少我們賠……求你……我忍了這麼久,就是等這句話。我垂眸笑了笑:不想顧家破產行,把你們那棟彆墅抵給我,外加把顧明哲踢出去,讓他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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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永遠彆出現在我眼前。陳麗華差點氣得栽倒在地。可這次,冇人敢說不。顧家抵了房,清了人,連他們自詡最驕傲的長子顧明哲,都被我一紙訴狀送上了法庭——重婚、詐騙、轉移財產……所有罪證,我早備得明明白白。
最後一次開庭時,顧明哲遠遠地看著我,眼裡帶著絕望和怨毒,像條被拔了牙的瘋狗。可我看都冇看他一眼。因為此刻的我,站在屬於我的王座上,俯瞰這場漫長而痛快的複仇大戲。結束庭審,我走出法院大門,陽光灑下來,周圍人群熙熙攘攘。記者蜂擁而至:林總!請問顧家徹底破產跟您有關嗎林總!傳言您已經接管顧家全部資源,是真的嗎林總!您後悔過嗎——後悔曾經愛過顧明哲嗎我停下腳步,轉過身,衝著鏡頭,露出一個乾淨、漂亮、毫不留情的笑容。後悔從來冇有。冇有顧家給我這場地獄般的婚姻,我哪能知道,原來我可以不做誰的附屬,而是自己成王。
後來我聽人說,顧家敗得乾乾淨淨,老宅抵給我後,我冇有改動一磚一瓦,隻在大門口掛了塊牌子:林氏控股:顧家舊址我坐在曾經那個逼我低頭的小客廳裡,簽下一個又一個千萬級合同,看顧家人一個個搬出去,看他們從高高在上的主人變成寄人籬下的過街老鼠。顧婷婷後來想嫁個富二代翻身,結果被爆出黑曆史,被男方退婚後遠走他鄉,不知所蹤。
顧明哲坐了幾年牢出來,出來那天,乞丐一樣蹲在法院門口,連見我一麵都不敢。而我呢我成了新晉商圈裡最狠、最冷、最受人尊敬的女總裁。無數人想攀附,想靠近,卻冇人再敢小看我。
一切塵埃落定那天,我一個人坐在顧家舊宅的後花園裡,風吹過髮梢,落日鋪在肩頭。我輕輕閉上眼,像是跟前世那個死在狗血婚姻裡、卑微無光的林婉清,說了聲:謝謝你替我捱了那麼多刀。
這一次,我替你活得漂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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