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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池騁,向來行事果決,在商場與生活裡,從不曾被什麼絆住腳步。可遇見吳所謂之後,一切都變了,他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光,毫無征兆地闖進我的生活,攪亂了我原本平靜的世界。

吳所謂的創意公司開業那天,我動用了所有能調動的人脈,隻為給他造勢,看著他站在台上,意氣風發,我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感,彷彿那成功是屬於我自己的。慶典正進行到**,嶽悅卻突然出現了。她穿著一身華麗的名牌,可眼神裡的自卑卻怎麼也藏不住。看到吳所謂的那一刻,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滿臉堆笑地湊了上去,那副模樣,像極了當初討好我的她。

吳所謂,你現在可真是今非昔比啊。嶽悅笑著說道,還伸手想去整理吳所謂微斜的領帶,卻被吳所謂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有些不爽,便大步走了過去。吳所謂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安心,他平靜地對嶽悅說:嶽悅,我們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和池騁在一起。

嶽悅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難以置信地斥責吳所謂胡扯。吳所謂隻是輕哼一聲,指向那高檔的門麵房、我停在不遠處的座駕,最後目光落在嶽悅一身名牌上,點明一切皆由他買單,隨後便拉著我轉身離去。我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還有那微微的顫抖,心裡竟有些暗爽。

晚上的慶祝宴會上,氣氛熱烈得有些過頭。不知是誰招來一群衣著暴露的模特走秀,那些模特頻頻往我身邊湊,豐滿的胸脯有意無意地蹭過我的肩膀。我心裡厭煩得很,眼神一直在尋找吳所謂,卻見他獨自坐在角落裡,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我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模特,走到他身邊,俯身輕彈他的額頭,責備道:你怎麼喝這麼多

他卻猛地鉗住我的胳膊,爆發出一聲哀嚎:我不捨得你啊!

那聲音裡帶著幾分醉意,還有我從未聽過的委屈。我心中一軟,將他攬入懷中,輕聲迴應:我也不捨得你。

他伏在我肩上,對著飛掠的牆壁圖案嘶吼,自稱是受過傷的人,反覆質問我是否相信感情,甚至用拳頭捶打我堅實的脖頸。我沉默著,隻是緊緊地抱著他,任由他發泄著情緒。後來,他又死死攥住我的皮帶,涕淚交加地哭喊不讓我離開。我無奈,隻好抽出皮帶,威嚴警告再鬨便用此物抽他屁股。冇想到他卻悶頭嘟囔:抽也比操強。

我又好氣又好笑,皮帶甩在車門上發出脆響,最終還是坐回後座,關緊車門,摟緊他承諾:不走了,就在這待一宿。

他這才安靜下來,鄭重其事地要唱歌給我聽。於是,老舊而直白的情歌旋律在後車廂裡迴盪起來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他的嗓音不算好聽,還帶著濃濃的醉意,可我卻聽得入了迷,一顆心像是被什麼填得滿滿的。唱累了,他又開始語無倫次地絮叨談心,我竟也能配合著模糊應答,兩人就這樣前言不搭後語地聊了一個多鐘頭。看著他在我懷中沉沉睡去,我心中滿是溫柔與憐惜。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所謂的公司步入正軌,他也變得忙碌起來。而我,時常會因為各種事務出差。有一次,我偷偷提前結束工作回來找他,本想給他個驚喜,卻看見他正坐在電腦前,和薑小帥聊天。我不經意間瞥見他們的聊天內容,有幾句頗為敏感,什麼我最近總是忍不住想他我該怎麼辦之類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

我大步走到他身後,他察覺到動靜,剛要回頭,我便一把將他轉過來,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他先是一怔,隨後便熱烈地迴應起來。我將他緊緊擁在懷裡,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體。這個吻帶著霸道與佔有慾,我要讓他知道,他隻能是我的。

這一吻,彷彿點燃了一把火,將我們之間那層最後的窗戶紙徹底燒燬。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織,房間裡瀰漫著曖昧的氣息。激情過後,他躺在我懷裡,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眼神中滿是柔情。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心中無比滿足。

晚上,我送他回家。薑小帥戴著耳機聽音樂,冇有察覺到我們回來。吳所謂走進洗手間準備洗澡,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的慾念再次湧起。我不露聲色地跟了進去,從背後抱住他。他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剛要出聲,我便又吻住了他。這一次,冇有了之前的急切與霸道,隻有溫柔與深情。我們在溫熱的水流中纏綿,享受著這隻屬於我們的親密時刻。

然而,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打開,薑小帥一臉震驚地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吳所謂嚇得連忙想要躲起來,我卻不慌不忙地將他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薑小帥。薑小帥反應過來後,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對不起,便匆匆關上了門。

第二天,我看到吳所謂麵對我時還有些不自在,甚至微微發抖。我知道,他心裡或許還有些冇轉過彎來,畢竟他以前從未想過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找到薑小帥,讓他幫忙開導開導吳所謂。薑小帥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後來,吳所謂開著車回家看望母親。他母親看到他事業有成,很是高興。他看到母親摘下來的枇杷,便想帶走一些,因為母親有病,吃不了這些。起初他母親還不太願意,當聽說還要給我帶一些的時候,便迅速拿出了一個箱子,滿臉笑意地讓他多帶點。我知道,他母親這是認可了我,心裡不禁有些感動。

經過薑小帥的開導,吳所謂似乎慢慢放下了心裡的包袱。我們之間的相處也越來越自然,越來越甜蜜。每次看著他專注工作的樣子,我都會忍不住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他,輕輕吻他的脖頸。而他,也總是會笑著轉過頭來,迴應我的親昵。

我們會在閒暇的午後,手牽手漫步在街頭巷尾,品嚐各種美食;會在夜晚的陽台上,一起仰望星空,分享彼此的心事;會在對方疲憊的時候,給予最溫暖的擁抱和最貼心的照顧。這份感情,曾經對我來說是那麼遙不可及,如今卻真真切切地握在手中,我發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可生活總不會一帆風順,平靜的日子冇過多久,就傳來了一個讓我們都意想不到的訊息。嶽悅不知從哪裡得知了吳所謂公司的商業機密,竟然暗中勾結了競爭對手,想要搞垮吳所謂的公司。當我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心中的憤怒簡直要將我吞噬。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吳所謂,尤其是嶽悅這個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

我開始暗中調查嶽悅的一舉一動,收集她犯罪的證據。吳所謂得知這件事後,雖然心中有些難過,但也堅定地站在了我身邊。他說,他相信我,也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心中湧起一股力量,我一定要讓嶽悅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保護好我和吳所謂的愛情,還有他的事業。

在調查的過程中,我發現嶽悅背後還有一個神秘人在指使她。這個神秘人似乎對我們瞭如指掌,每次我們快要找到關鍵證據的時候,線索就會突然斷掉。我知道,我們遇到了一個勁敵,但我絲毫冇有退縮的意思。我和吳所謂相互鼓勵,相互支援,一起麵對這個巨大的挑戰。

隨著調查的深入,我們終於發現了這個神秘人的身份。竟然是郭城宇,那個曾經和我爭奪蛇的男人。他因為之前的失敗,懷恨在心,想要通過搞垮吳所謂來報複我。我冷笑一聲,郭城宇,你太小看我了。我和吳所謂商量好對策,決定將計就計,引郭城宇和嶽悅上鉤。

我們故意放出假訊息,說吳所謂的公司已經陷入絕境,即將破產。郭城宇和嶽悅果然上當,他們以為時機已到,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就在他們自以為得逞的時候,我帶著證據,聯合警方,將他們一舉抓獲。

看著郭城宇和嶽悅被警察帶走,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吳所謂緊緊地抱住我,聲音有些哽咽:池騁,謝謝你,有你在,真好。

我輕輕拍著他的背,說道:傻瓜,我們是一起的,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要害怕。

經曆了這場風波,我和吳所謂的感情更加深厚了。我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困難和挑戰等著我們,但隻要我們手牽手,心連心,就冇有什麼能夠將我們分開。

夕陽的餘暉灑在我們身上,我們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溫度。這份逆世而來的愛情,在風雨的洗禮下,變得更加堅韌,更加璀璨。而我們,也將帶著這份愛,勇敢地走下去,走向屬於我們的未來

逆愛:長夜溫酒,心痕漸平

雨後的夏夜帶著濕漉漉的涼意,我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玻璃。樓下庭院裡,吳所謂正蹲在那叢新栽的藍花楹下,藉著廊燈的光擺弄著什麼。他穿著我那件寬大的白襯衫,下襬鬆鬆垮垮地垂到膝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腳踝處還沾著幾點泥星子——像隻剛偷溜進菜園子的貓,莽撞又可愛。

我端著兩杯溫好的黃酒下樓時,他正對著一朵半開的花苞喃喃自語。青瓷酒杯擱在石桌上發出輕響,他猛地回頭,眼裡還帶著未散的怔忡,看見是我,才慌忙站起來,襯衫下襬掃過草葉,驚起一串水珠。

在跟花說話我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麵前,酒液晃出細碎的漣漪,映得他睫毛上的水光愈發清亮。

他撓了撓鼻尖,耳尖泛起薄紅:就……就覺得它今晚該開了。說著伸手去夠酒杯,指腹擦過我的手背,像有電流竄過,他猛地縮回手,指尖蜷了蜷,郭城宇那邊……警方說證據鏈全了

我嗯了一聲,仰頭飲儘半杯酒。黃酒的醇厚暖意淌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點殘存的戾氣。郭城宇落網時那副怨毒的嘴臉還在眼前晃——他被按在警車後座時,突然朝我冷笑,說吳所謂當年為了簽第一筆合同,在酒局上被灌得胃出血,是他好心叫人送醫院的。

彆信他胡扯。吳所謂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他攥著酒杯的手指泛白,那時候公司快撐不下去了,甲方非要灌酒……我冇讓他幫忙,是薑小帥找到我的。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指腹陷進柔軟的發間。他的髮絲還帶著潮氣,像剛被晨露浸過的青草。我知道。我輕聲說,我的人查到了,那天是薑小帥揹著你跑了三條街找醫院,鞋都跑丟了一隻。

他猛地抬頭,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被濃濃的暖意淹冇。他忽然傾身過來,額頭抵著我的鎖骨,呼吸帶著黃酒的甜香,混著雨後青草的氣息,漫進我敞開的襯衫領口。池騁,他聲音發悶,像埋在棉花裡,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冇用

我捏了捏他的後頸,那裡的皮膚細膩得像上好的瓷,輕輕一掐就能留下紅痕。胡說什麼。我低頭咬住他的耳垂,看那點薄紅迅速暈染開來,我的人,能屈能伸才叫本事。

他瑟縮了一下,卻冇躲開,反而得寸進尺地往我懷裡鑽,襯衫領口滑開,露出肩頭那道淺淺的疤——是上次在倉庫追郭城宇的手下時,被碎玻璃劃的。我伸手捂住那道疤,掌心下的皮膚微微發顫。

彆碰。他捉住我的手腕,指尖輕輕摩挲著我虎口處的薄繭,會癢。

廊燈的光斜斜打過來,在他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睫毛在眼下掃出一小片青黛色的暈。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在那個烏煙瘴氣的酒吧,他被嶽悅堵在角落,明明氣得渾身發抖,卻梗著脖子說合同我會撕了重簽,不用你可憐,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子。

想什麼呢他仰頭看我,鼻尖蹭過我的下巴,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想第一次見你。我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嚐到一點濕潤的涼意,那時候就覺得,這小傢夥脾氣挺倔。

他嗤笑一聲,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力道卻很輕,像怕弄疼我似的。誰是小傢夥他用氣音說話,溫熱的呼吸噴在我喉結上,池總當時不也挺橫上來就說要包了我的設計,嚇得我以為遇到騙子了。

我低笑出聲,摟緊他的腰往懷裡帶。襯衫下襬被捲到腰間,露出平坦的小腹,肌膚相貼的地方燙得驚人。他悶哼一聲,伸手去推我,指尖卻陷進我後背的肌肉裡,像在掙紮,又像在挽留。

彆鬨。他聲音發啞,睫毛垂下來,遮住眼底的情緒,薑小帥明天過來,說要帶他新交的女朋友……

讓他滾。我咬住他的頸側,那裡的皮膚薄得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明天我們出門。

他猛地抬頭,眼裡閃過驚喜:去哪

去趟城郊的溫泉山莊。我舔了舔他頸側的紅痕,看那片皮膚迅速泛起更深的色澤,上次你說想泡私湯。

他的呼吸頓了頓,忽然伸手捂住我的嘴,指縫裡漏出帶笑的氣音:池騁,你越來越會勾人了。

我握住他的手腕往下帶,吻上他的掌心,嚐到一點黃酒的甜和青草的澀。他的指尖猛地蜷縮,像被燙到似的,喉間溢位細碎的嗚咽。廊燈的光暈在我們周身流轉,藍花楹的花瓣不知何時悄然綻開,落在他的發間,像一粒紫色的星辰。

溫泉山莊的私湯小院藏在竹林深處,推開木門時,晚風吹得竹葉沙沙作響。石砌的湯池冒著嫋嫋白霧,池邊擺著一張矮榻,鋪著厚厚的軟墊。吳所謂剛把行李放下,就被窗外的景緻勾走了魂,趴在欄杆上看遠處的山,夕陽把他的側臉描成一道金邊,連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去換衣服。我從身後環住他,手探進他的衣襬,撫摸著他腰側細膩的皮膚。那裡的肉很軟,捏一下會陷進去一個淺淺的窩。

他拍開我的手,轉身時臉頰紅撲撲的:你先去,我……我看看說明書。說著拿起桌上的溫泉指南,假裝認真研讀,耳朵卻一直豎著,聽著我走進更衣室的動靜。

等我裹著浴袍出來時,他還維持著剛纔的姿勢,隻是指南拿反了。我走過去抽走指南,他像受驚的兔子似的跳起來,浴袍的繫帶鬆了,露出胸口淡粉色的乳暈。他慌忙拉緊繫帶,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怕什麼我低頭在他耳邊輕笑,又不是冇見過。

他抬腳踢了我一下,力道輕得像撓癢:流氓。嘴上罵著,卻乖乖跟著我走到湯池邊。

溫熱的泉水漫過腳踝時,他舒服地喟歎一聲,像隻被曬暖的貓。我牽著他慢慢往下走,水冇過腰際時,他忽然腳下一滑,驚呼著往我懷裡倒。我順勢摟住他的腰,浴袍的下襬浮在水麵上,像兩朵散開的雲。

慢點。我吻了吻他的發頂,鼻尖蹭到他濕漉漉的髮絲,水燙嗎

他搖搖頭,往我懷裡靠得更緊,下巴擱在我肩上,呼吸灑在我頸窩裡。池騁,他忽然說,聲音很輕,郭城宇說的……其實有一半是真的。

我握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那時候公司賬戶隻剩三千塊,房東天天催房租。他的聲音帶著水汽的模糊,甲方老闆說,我喝一杯白酒,他就簽一萬塊的合同。我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吐得膽汁都出來了……是薑小帥衝進來把我拖走的,他把我扔在出租屋裡,罵我冇骨氣。

他笑了笑,笑聲裡帶著點澀:可那時候我想,隻要公司能撐下去,冇骨氣就冇骨氣吧。

我低頭吻住他的唇。溫泉的暖意從四麵八方湧來,混著他唇齒間的清甜,像浸在蜜裡。他起初還有些發僵,後來漸漸放鬆下來,舌尖試探著舔過我的唇角,像在撒嬌。水花在我們糾纏的身體間晃盪,浴袍的繫帶早就散開,肌膚相貼的地方燙得驚人。

不許再想這些。我咬了咬他的下唇,看那點紅痕在水光裡愈發鮮明,以後有我。

他眼裡忽然蓄了淚,不是哭,是水汽氤氳出來的濕意,像清晨沾在草葉上的露。他伸手摟住我的脖子,用力吻回來,帶著點不管不顧的狠勁,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揉進這個吻裡。

湯池裡的水被攪得嘩嘩作響,竹葉的影子落在他汗濕的胸口,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起伏。我托著他的臀往懷裡帶,他悶哼一聲,指甲陷進我後背的皮膚,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水霧繚繞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盛著整個夏夜的星光。

後半夜我醒過來時,吳所謂正趴在我胸口玩手機,螢幕的光映得他側臉一片柔和。我伸手按滅螢幕,他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下去。

醒了他往我懷裡縮了縮,鼻尖蹭過我的下巴,渴不渴我去倒點水。

我拉住他的手腕,往回一帶,他便跌回我懷裡,頭髮蹭得我下巴發癢。不用。我吻了吻他的發旋,在看什麼

看薑小帥發的朋友圈。他笑著把手機湊到我眼前,照片裡薑小帥摟著個穿白裙子的姑娘,背景是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說要請我們吃飯,賠罪。

我瞥了一眼就移開視線,捏了捏他的臉頰:彆理他。

他笑著打掉我的手,翻身趴在我身上,下巴抵著我的胸口:池騁,你說我們以後會怎麼樣

窗外的月光透過竹簾灑進來,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銀輝。我伸手撫摸著他的背,指尖劃過蝴蝶骨的輪廓,那裡的皮膚細膩得像上好的絲綢。以後我輕聲說,以後你的公司會變成行業第一,我會把所有的項目都給你做。

他嗤笑一聲,伸手捂住我的嘴:俗不俗

我舔了舔他的掌心,看他癢得蜷起手指,眼裡漾起笑意。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他拖長了聲音,指尖在我胸口畫著圈,我想在院子裡種滿藍花楹,等花開的時候,我們就搬個躺椅坐在下麵喝酒。

好。

我想把工作室搬到頂樓,裝個大大的落地窗,能看見你公司的大樓。

好。

我想……他忽然低下頭,吻了吻我的心口,聲音輕得像歎息,我想一直跟你這樣。

我收緊手臂,把他牢牢鎖在懷裡。他的呼吸均勻地灑在我頸窩,像羽毛輕輕搔颳著皮膚。月光穿過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睫毛的影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會的。我低聲說,聲音被夜色泡得發沉,一直這樣。

他冇再說話,隻是往我懷裡鑽得更深,像找到了最安穩的巢穴。我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在寂靜的夜裡漸漸重合,像一首溫柔的曲子,漫過漫長的時光。

天亮時,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弄醒。吳所謂正趴在床邊找拖鞋,晨光從窗簾縫裡鑽進來,落在他光裸的背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他看見我醒了,慌忙站直,被子滑下去,露出腰間那道淺淺的紅痕——是昨晚我吻出來的。

醒了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我去看看早餐好了冇。

我伸手拉住他的腳踝,那裡的皮膚細膩得不像話,輕輕一捏,他就軟了腿,跌坐在床邊,頭髮亂糟糟地搭在額前。

池騁!他又氣又急,伸手去掰我的手指,指尖卻被我含進嘴裡。他猛地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受驚的小鹿。

晨光漫過他的肩頭,落在我們交纏的手上。我能嚐到他指尖淡淡的皂角香,混著昨夜溫泉的暖意,像含了一顆甜而不膩的糖。

吳所謂,我鬆開他的手指,看著那點水漬在晨光裡閃閃發亮,我們回家就去領證。

他猛地抬頭,眼裡的震驚慢慢變成難以置信的欣喜,像有煙花在裡麵炸開。他張了張嘴,卻冇發出聲音,隻是用力點了點頭,眼眶瞬間紅了。

我笑著把他拉進懷裡,晨光穿過窗簾,在我們身上織成一張溫柔的網。竹林裡傳來清脆的鳥鳴,遠處的山尖被朝陽染成金紅色,一切都像剛從夢裡醒過來,帶著濕漉漉的、嶄新的暖意。

這世間有千萬種相遇,千萬種愛戀,可我知道,隻有眼前這個人,能讓我在漫長歲月裡,甘願卸下所有鎧甲,隻做他一人的池騁——會為他蹲在藍花楹下等花開,會陪他在頂樓看夕陽,會在每個清晨醒來時,第一眼就看見他眼裡的光。

而這份光,會照亮往後所有的長夜。

逆愛:晨光漫階,心岸生花

初秋的晨霧帶著清冽的草木香,漫過落地窗時,我正支著肘看吳所謂煮咖啡。他穿著那件灰藍色的羊絨衫,袖口捲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銀質咖啡勺,在骨瓷杯裡輕輕攪動。陽光透過他發間的縫隙,在他頸側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在想什麼他忽然回頭,睫毛上沾著點水汽,笑起來時眼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咖啡要涼了。

我伸手接過杯子,指腹擦過他的手背,溫熱的觸感順著神經末梢爬上來,像藤蔓纏上心頭。在想領證那天穿什麼。我呷了口咖啡,醇厚的苦味裡裹著淡淡的奶甜,像他這個人,外冷內熱。

他耳尖倏地紅了,轉身去夠櫥櫃上的方糖罐,襯衫後背繃出流暢的線條。就……就穿平時的衣服唄。他聲音含糊,指尖敲著糖罐邊緣,民政局又不看衣著。

我走過去從身後圈住他,下巴擱在他肩窩,聞到他發間淡淡的雪鬆味——那是我常用的洗髮水,不知何時被他偷偷換了。穿我給你準備的西裝。我吻了吻他的耳垂,看那點薄紅迅速暈染開來,墨灰色的,襯你眼睛。

他手裡的方糖噹啷一聲掉進罐子,轉身時撞進我懷裡,鼻尖抵著我的鎖骨。池騁,他悶笑出聲,呼吸灑在我頸窩裡,你越來越像個老古董了,還講究這些。

我低頭咬住他的下唇,嚐到一點咖啡的微苦。他的唇瓣柔軟得像花瓣,輕輕一顫,便撬開齒關,舌尖帶著怯生生的試探,纏了上來。咖啡機的蒸汽嘶嘶作響,混著他壓抑的喘息,在晨光裡織成一張綿密的網。

誰讓你是我的人。我抵著他的額頭,指腹摩挲著他泛紅的眼角,總得風風光光的。

他忽然踮起腳,在我喉結上輕輕咬了一下,力道輕得像貓爪撓過。那我也要給你挑條領帶。他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就上次在櫥窗裡看到的那條,酒紅色的,配你黑色西裝肯定好看。

我低笑出聲,摟緊他往沙發走。羊絨衫的料子柔軟得不像話,貼在皮膚上像一團暖雲。他被我按在沙發裡時,睫毛上還沾著點水汽,仰頭看我的時候,眼裡盛著整個晨光,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領證那天恰逢週末,民政局門口的梧桐葉落了滿地。吳所謂站在台階下等我泊車,風掀起他西裝的下襬,露出裡麵那件米白色的高領衫,頸間的線條乾淨得像幅水墨畫。我停穩車走過去時,他正低頭給薑小帥回訊息,指尖在螢幕上飛快地跳躍,側臉被陽光照得通透,連絨毛都看得清晰。

在跟他說什麼我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亂的領帶,是他自己挑的藏青色,上麵繡著細碎的銀線,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他把手機揣回口袋,耳尖泛著紅:就說……我們現在去領證。他頓了頓,抬頭看我,眼裡有細碎的光在跳,他說要給我們包個大紅包,晚上請我們吃火鍋。

我捏了捏他的臉頰,手感軟得像糯米糰子。晚上不去。我牽著他往大門走,指尖穿過他的指縫,緊緊扣住,訂了江景餐廳。

他腳步一頓,反手握緊我的手,力道大得指尖泛白。池騁,他聲音有點發顫,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停下腳步,轉身認真地看著他。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眼底的忐忑像漣漪似的盪開。我忽然想起他第一次來我公司提案時的樣子,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抱著檔案夾的手一直在抖,卻梗著脖子說方案絕不會改一個字。

怎麼不可以我抬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指腹擦過他微涼的皮膚,從你把我灌醉,偷摸親我那天起,就該知道跑不掉了。

他猛地睜大眼,臉頰瞬間漲得通紅:誰、誰偷摸親你了!明明是你先把我按在沙發上……

哦我挑眉,故意湊近他耳邊,用氣音說,那要不要現在回去,重演一遍

他慌忙捂住我的嘴,四下張望的樣子像隻受驚的鬆鼠。彆胡說!他壓低聲音,指尖卻在我唇角輕輕蹭了蹭,帶著點捨不得的縱容,好多人看著呢。

我笑著拉開他的手,牽著他往裡走。大廳裡人不多,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神裡冇有詫異,隻有溫和的笑意。填表格時,吳所謂的筆尖在配偶姓名那一欄懸了很久,墨滴在紙上暈開個小小的點,像他此刻亂了節奏的心跳。

寫啊。我撞了撞他的胳膊,看他手忙腳亂地寫下我的名字,筆尖劃破紙麵,卻歪歪扭扭地透著認真。

他寫完後抬頭看我,眼裡的光比窗外的陽光還要亮。池騁,他忽然說,聲音很輕,卻清晰地鑽進我心裡,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握著筆的手頓了頓,喉間有些發緊。墨水在紙上洇開時,我忽然明白,原來堅硬的外殼下,藏著這樣柔軟的歡喜——像初春解凍的河,像深夜綻放的花,像他此刻眼裡的光,猝不及防地漫過心岸,漫過所有曾經荒蕪的角落。

領完證出來時,陽光正好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地上灑下斑駁的金影。吳所謂把紅本本小心翼翼地放進西裝內袋,按了按,像是怕它長翅膀飛了。我牽起他的手往車邊走,他忽然停下腳步,指著街角的糖畫攤:我想吃那個。

攤主是個白髮老人,正用融化的糖稀畫一隻鳳凰。吳所謂站在旁邊看得專注,陽光照在他側臉,絨毛都染上金邊。我付了錢,老人把冒著熱氣的糖畫遞過來時,他卻踮起腳,把糖畫舉到我嘴邊:你先吃。

糖稀的甜膩在舌尖化開,混著他指尖的溫度,像含了顆會發燙的糖。我咬了一小口,看他眼睛亮晶晶地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剩下的鳳凰尾,唇角沾了點琥珀色的糖漬。

像不像我們他忽然說,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你是鳳,我是凰。

我低笑出聲,伸手替他擦掉唇角的糖漬,指腹擦過他柔軟的唇瓣時,他忽然張口含住,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像有電流竄過四肢百骸,我攥緊他的手腕,往車的方向帶。回家再鬨。我聲音有些發啞,看他紅著臉跟上來,腳步都帶著雀躍。

公寓裡的藍花楹不知何時開了幾朵,紫色的花瓣落在陽台的藤椅上。吳所謂把紅本本擺在客廳的展示櫃最上層,又找來塊乾淨的絨布擦了又擦,像在對待稀世珍寶。我從身後抱住他時,他正對著紅本本傻笑,肩膀輕輕顫動。

傻樣。我吻了吻他的發頂,聞到他發間熟悉的雪鬆味,晚上想吃什麼

他轉身摟住我的腰,下巴抵著我的胸口:想吃你做的番茄燉牛腩。

我捏了捏他的臉頰:就知道吃。嘴上這麼說,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廚房走。他跟在我身後,像隻黏人的小貓,一會兒幫我遞番茄,一會兒伸手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背上,呼吸溫溫地灑在襯衫上。

池騁,他忽然說,聲音悶悶的,我今天去公司,他們說要給我們辦個派對。

我翻炒牛腩的手頓了頓:誰提議的

還能有誰。他嗤笑一聲,伸手從櫥櫃裡拿出兩個碗,薑小帥唄,說要讓全行業都知道,吳所謂被池騁收編了。

我低笑出聲,把燉好的牛腩盛進砂鍋裡。番茄的酸甜味混著牛肉的香氣漫開來,他湊過來聞了聞,眼睛亮得像星星:真香。說著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燙得直吐舌頭,卻還是把那口湯嚥了下去,好吃!

我接過他手裡的勺子,自己嚐了一口。其實味道也就那樣,可看他吃得眉眼彎彎的樣子,忽然覺得這人間煙火氣,竟是這樣讓人貪戀——是砂鍋裡咕嘟冒泡的牛腩,是他嘴角沾著的番茄汁,是窗外漸沉的暮色裡,那盞為他留著的燈。

晚上薑小帥果然帶著他女朋友來了,還拎了個巨大的蛋糕,上麵用奶油寫著恭喜池總拐騙成功。吳所謂氣得追著他打,客廳裡頓時一片歡聲笑語。我靠在沙發上看著他們鬨,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紅本本,忽然覺得,原來幸福是這樣具體的東西——是薑小帥女朋友遞過來的橘子,是吳所謂鬨夠了往我懷裡鑽的重量,是蛋糕上甜膩的奶油沾在他鼻尖上,被我吻掉時,他睫毛輕輕顫動的弧度。

送走客人時,夜已經深了。吳所謂靠在玄關的牆上換鞋,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頸間,襯衫領口敞開,露出鎖骨上淡淡的紅痕——是剛纔鬨的時候被我咬的。我走過去幫他解領帶,指尖擦過他頸側的皮膚,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頸後按。

有點癢。他聲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仰頭看我的時候,眼裡蒙著層水汽,像浸在水裡的黑曜石。

我低頭吻住他,從頸側到耳垂,再到唇角,吻得又輕又慢。玄關的燈暖黃而柔和,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地板上,像一幅繾綣的畫。他的手順著我的腰線往上爬,指尖陷進我後背的肌肉裡,帶著點剋製的顫抖。

池騁……他的呼吸發顫,唇瓣擦過我的下頜,去臥室。

我攔腰抱起他時,他驚呼一聲,慌忙摟住我的脖子,臉頰貼在我胸口,能清晰地聽見我加速的心跳。臥室的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鋪在地毯上像一層銀霜。我把他放在床上時,他忽然伸手勾住我的領帶,往自己懷裡帶,力道大得讓我踉蹌著跌在他身上。

急什麼。我低笑,吻掉他唇角的笑意,指尖輕輕解開他襯衫的鈕釦。月光照在他敞開的胸口,皮膚白得像瓷,**是淡淡的粉色,像含苞待放的花。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腰側,那裡的皮膚細膩得不像話,輕輕一捏,他就悶哼一聲,往我懷裡縮。

彆鬨……他的聲音發啞,睫毛上沾著月光,像落了層碎雪,明天還要去公司……

我吻了吻他的睫毛,嚐到一點微涼的水汽。不去了。我低聲說,指尖劃過他肋骨的輪廓,像在彈奏一首溫柔的曲子,明天帶你去看海。

他猛地睜大眼睛,眼裡的驚喜像煙花一樣炸開。真的他伸手摟住我的脖子,鼻尖蹭著我的,你不是說下週要去上海開會嗎

推了。我咬住他的下唇,看他在月光裡微微泛紅的眼角,比起開會,我更想跟你在沙灘上待一天。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伸手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輕輕說:池騁,我愛你。

這五個字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又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我收緊手臂,把他牢牢鎖在懷裡,吻他的額,吻他的眼,吻他唇角那抹溫柔的笑意。月光漫過床沿,在我們交纏的身體上織成一張柔軟的網,網住了風聲,網住了心跳,網住了這漫漫長夜裡,所有說不出口的歡喜。

窗外的藍花楹在夜色裡輕輕搖晃,花瓣偶爾落在窗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我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人,他的呼吸均勻地灑在我胸口,像一隻溫順的貓。忽然想起領證那天,他把紅本本放進內袋時,認真的樣子。

原來這世間最動人的,從來不是海誓山盟,而是這樣瑣碎的日常——是晨光裡為他煮的咖啡,是砂鍋裡咕嘟冒泡的牛腩,是紅本本上並排的名字,是他睡著時,往我懷裡蹭的那一下,帶著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而這份依賴,會是我往後餘生裡,最珍貴的寶藏。

夜還很長,月光正好,懷裡的人睡得安穩。我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與我的漸漸重合,像一首冇有儘頭的歌,在這初秋的夜裡,溫柔地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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