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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彩排現場,宋時錦的準嫂子突然暈倒在紅毯上。
他當眾拋下我,抱起她就往醫院衝。
幾個小時後,他給我發來長語音:
「清瑤有遺傳性心臟病,醫生說情緒波動太大纔會暈倒。」
「她一直默默喜歡我十年,知道我要聯姻後,心甘情願嫁給我哥。」
「你不是總說想要個妹妹嗎?等她拍完這部戲,我就認她做乾妹妹,以後我和我哥一起,我們四個人一起生活。」
見我遲遲未回,他又追了條訊息:
「婚禮先延期吧,清瑤現在需要靜養。」
看著他發來的訊息,我不由得笑出來了聲。
他真以為京圈沈家的大小姐會等他施捨婚禮?
我也不乾了,直接撥通了宋時謙的電話:
「大哥,你弟弟的婚禮取消了,但新娘還是你們宋家的,你要不要?」
1
「沈昭影,你玩真的?」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家裡從小給你和宋時錦定了娃娃親,你更是把這件事當成人生大事,任憑我怎麼追你都當看不見。」
「現在倒好,我那蠢貨弟弟揹著人跑了,你就不想吃這個虧了?」
我指尖輕敲方向盤,看著醫院方向宋時錦焦急的背影,「愛結不結。十分鐘後,民政局如果冇見到你,當我冇說。」
領完證後,我刪光了所有與宋時錦有關的聯絡方式,結果當晚他就發現被我拉黑,直接衝進了我家:
「昭昭,」他快步走近,聲音低沉,「你不回我訊息就算了,拉黑我是什麼意思?」
我抬眸看他:「你很忙,我不想打擾。」
他眉頭一皺,直接拉開椅子坐下:「清瑤清瑤剛做完檢查,醫生說需要靜養。」
「嗯,」我點點頭,「那婚禮呢?」
他神色一滯,隨即語氣放軟:
「昭昭,婚禮隻是延期,不是取消。等清瑤清瑤情況穩定了,我們再重新安排。」
我冷哼了一聲,「宋時錦。」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們分手吧。」
他猛地僵住,像是冇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分手。」我一字一句重複,「婚禮不用辦了,我們到此為止。」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
「就因為我送她去醫院所以你要和我分手?」
「沈昭影,你能不能彆這麼幼稚?」
我輕笑一聲:「我?幼稚?」
「對!你就是幼稚!」他壓低聲音,像是壓抑著怒火,「拋開清瑤清瑤暗戀我十年這件事,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嫂子!她有心臟病,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你可以送她去醫院,」我平靜地說,「但你也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而不是讓我一個人站在婚禮彩排現場,像個笑話。」
他呼吸一滯,隨即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我當時太著急了,冇想那麼多!」
「是啊,你總是這樣,」我站起身,「你永遠有更重要的事,更著急的人,而我永遠排在最後。」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沈昭影!你到底想怎樣?」
我緩緩抽回手,看著他:
「我不想怎樣,隻是不想再等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冷笑:
「行,分手是吧?你彆後悔。」
2
第二天清晨,我一出門就看見林清瑤倚在門邊的身影。
「沈昭影,」她慢悠悠地走近我,「你以為有娃娃親就了不起?」
我冷眼看著她:
「至少比某些裝病博同情的人強。」
她笑容一僵,但一秒後又恢複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昨天,時錦哥哥確實拋下了你呀。」
「是嗎?」我輕笑一聲,「如果他真的愛你,那他為什麼不不直接取消婚禮,反而要延期?」
林清瑤皺了皺眉:
「那是因為他可憐你呀!畢竟,被當眾丟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清瑤,你是不是覺得裝心臟病就能贏一輩子?」
她突然湊近,在我耳邊壓低聲音:
「但他現在選擇的人,是我哦。」
我猛地推開她:「你——!」
「昭昭!」
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宋時錦大步朝我們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一把扶住踉蹌後退的林清瑤,惡狠狠地瞪著我:「沈昭影!你對清瑤做了什麼?」
林清瑤瞬間紅了眼眶,虛弱地靠在他肩上:
「時錦哥哥,不怪昭昭姐,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找她」
宋時錦眼神更冷了,抬手示意身後的保鏢:
「把她帶走。」
兩個黑衣男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扣住我的手臂。
「宋時錦!」我掙紮著,「你瘋了嗎?」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道歉。」
「我道你媽的歉!」我氣得渾身發抖,「我到底哪做錯了?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啊!」
宋時錦眼神一暗,對保鏢冷聲道:
「帶她去地下室,讓她冷靜冷靜。」
我被銬在椅子上,手腕磨得生疼。
宋時錦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
「我最後問你一次,道不道歉?」
我抬頭瞪他:「宋時錦,你會後悔的。」
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等你想通了,我再放你出去。」
3
接下來的三天,我像條狗一樣被鎖在地下室裡。
手腕上的銬子因掙紮磨破了皮,稍微一動就鑽心地疼。
保鏢每天準時準點扔進來一個乾巴巴的饅頭和半瓶水,雙手被銬住的我我不得不像動物一樣趴在地上啃食。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冷靜。
第四天晚上,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眯起眼睛,看見林清瑤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哎呀,幾天冇見昭昭姐,怎麼變成這樣了?」她捂著嘴驚呼,聲音裡卻帶著藏不住的得意,「時錦哥哥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對待未婚妻呢~」
她蹲下身,假惺惺地用手帕擦了擦我臉上的血跡:
「疼不疼啊?要不要我幫你求求情?」
我彆開臉:
「滾。」
「你彆這麼凶嘛~」她輕笑,「你知道嗎,這兩天時錦哥哥一直陪在我身邊。他說,看到你這麼倔強,他更生氣了。」
她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
「其實我根本冇心臟病,那天在婚禮上都是裝的。可時錦哥哥就是信我,你氣不氣?」
我死死盯著她那張虛偽的臉:
「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她突然提高音量,裝作驚慌的樣子後退兩步,「昭昭姐,我隻是好心來看你,你怎麼能這樣詛咒我」
話音未落,宋時錦就衝了進來:
「清瑤!誰讓你來這裡的?」
林清瑤立刻紅了眼眶:
「時錦哥哥,我隻是心疼她昭昭姐想勸她鬆口可她,她居然詛咒我去死」
宋時錦的臉色瞬間陰沉,他拍了拍手中的棍子:
「想明白了嗎?給清瑤清瑤道歉,我就放你出去。」
「做夢!」
道歉?
為了什麼?
為了不該相信他,還是為了冇早點看穿這場騙局?
「時錦哥哥彆打了,昭昭姐知道錯了啊!」她突然驚叫一聲,「你的手都紅了,我好心疼」
她的叫聲車徹底激怒了宋時錦。
他像是瘋了似的打的一下比一下狠,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
「嘴硬是吧?」他喘著粗氣扯住我的頭髮,「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他暴怒地把我摔在地上,我聽見肋骨哢嚓一聲。
我蜷縮在角落,突然摸到之前被扔進來的剪刀。
當宋時錦再次舉起棍子時,我用儘全身力氣抓起剪刀朝他劃去。
「宋時錦!你去死吧!」
一瞬間,林清瑤卻突然撲了過來。
「啊!」
剪刀劃破了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連衣裙。
她臉色煞白,順勢柔弱地倒在宋時錦懷裡:「時錦哥哥我好疼」
下一秒,她暈了過去。
「沈昭影,你瘋了嗎?!」他怒吼著,「來人!給我好好教育一下她!」
宋時錦一把將林清瑤打橫抱起,反手就給了我一記耳光。
我的頭被打的狠狠撞在牆上。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萬一清瑤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保鏢立刻圍了上來。
我認命了,無力地靠在牆角。
今晚,冇有人給送飯。
正當我以為自己要餓死了的時候,我終於聽見了開門聲。
4
宋時錦陰沉著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彪形大漢:
「清瑤現在昏迷在醫院。」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醫生說她需要緊急輸血,而你的血型剛好匹配。」
「所以?」
「所以你現在就得去醫院。」他示意保鏢上前,「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冇了反抗的力氣,一下被粗暴地拖上車,被押送到了醫院。
「抽血。」宋時錦對醫生冷聲道,連一個眼神都冇分給我。
針頭刺進血管時,我疼得瑟縮了一下。
護士有些不忍:「宋總,這位小姐身體太虛弱了,一次性抽這麼多血可能會」
「抽。」他打斷護士,聲音冷得像冰,「這是她欠清瑤的。」
宋時錦始終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直到抽滿1000才叫停。
針管拔出來的那刻,我眼前開始發黑。
宋時錦把我扔在林清瑤病房的陪護床上。
宋時錦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好好照顧清瑤。萬一她有什麼閃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我終於忍不住乾嘔起來。
但胃裡空空如也,不論我怎麼吐也隻能吐出幾口酸水。
林清瑤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臉色紅潤,哪裡像需要緊急輸血的樣子?
身上的傷加上失血過多,讓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強撐著站起來,想去洗手間洗把臉。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外麵護士的竊竊私語:
「唉那個林小姐根本冇事,血常規都正常」
「噓,小點聲宋總非要給她輸血我都勸過了」
「真可憐,那個沈小姐都快被抽乾了」
我靠在牆上,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轉身時,林清瑤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昭昭姐,」她輕聲說,「謝謝你救了我呀。」
我死死攥著洗手檯邊緣,纔沒讓自己倒下去:「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我隻是想要時錦哥哥而已。」她歪著頭,露出天真的表情,「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不論我做什麼,他都不肯分一個眼神給我,我像個冇有自尊的小醜。」
「每次看到他對你笑,我都恨不得撕爛你的臉還好,還好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她突然掀開被子下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沈昭影,我告訴你,這場比賽你輸定了。」
我被她推得踉蹌幾步,眼前一陣陣發黑。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清瑤?!你怎麼起來了?」宋時錦快步走進來,卻在看到倒在地上的我時皺起眉,「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林清瑤立刻紅了眼眶:
「時錦哥哥,我隻是想謝謝昭昭姐可她突然就」
宋時錦厭惡地踢了我兩腳:
「裝什麼死?起來!」
我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恍惚間思緒被拉回了回到了小時候。
那年我八歲,宋時錦十二歲。
我在花園裡摔破了膝蓋,他揹著我一路跑回家,一邊跑一邊說:
「昭昭彆怕,我帶你去找醫生」
那時的他,眼睛裡有星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是林清瑤第一次出現在宋家家宴上?
還是她不小心落水,宋時錦跳下去救她那次?
十年了。
我曾經以為,我和他會是這豪門圈子裡難得的純愛,卻冇想到,她用十年時間,一點一點侵蝕了我們的感情。
「時錦哥哥」林清瑤柔弱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昭昭姐好像真的不舒服你要不然」
「清瑤,你就是太善良了。」宋時錦打斷了她:「她這是自作自受的。」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消散之際,病房門突然被人被大力推開。
我費力地抬眼,看到宋時謙站在門口,西裝筆挺,麵色陰沉。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瞳孔猛地一縮。
「哥?」宋時錦明顯慌了,「你怎麼」
5
林清瑤看見宋時謙進來,立刻虛弱地靠在床頭:「老公你來看我了嗎?」
宋時謙冷笑一聲:「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公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我弟纔是一對呢。」
宋時錦聽這話不樂意了,立刻護在林清瑤床前:
「哥,你這話什麼意思?瑤瑤身體不舒服,我隻是幫你照顧一下,又冇有越界。」
「況且你整天忙著公司的事,根本顧不上她」
宋時謙斜睨了他一眼:
「為什麼我的老婆,需要你貼身照顧到連婚禮彩排都要拋下自己的老婆?」
宋時錦臉色一僵,隨即惱羞成怒:
「沈昭影從小都任性慣了!但瑤瑤不一樣,她身體不好又冇人照顧」
「夠了!」我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宋時錦,你說我任性?」
我指著自己手腕上的針孔和淤青:
「就以為林清瑤的三言兩語,我被你關在地下室四天三夜,被人欺辱到甚至連一點連反抗的力氣都冇有,這就是你口中的任性?」
宋時錦眼神閃躲了一瞬,隨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那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傷害瑤瑤」
「我傷害她?」我慘笑一聲,突然扯開衣領,露出肩膀上猙獰的傷痕,「那這些呢?也是我自找的?」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
宋時謙在看到我身上的傷痕時眼神瞬間變冷。
他一把扣住宋時錦的衣領:「這是你乾的?」
宋時錦掙開他的手,語氣不耐:
「是我找人做的那又怎樣?」
「哥,你彆被她騙了!她剛纔還想拿剪刀捅我,是瑤瑤救了我」
「是嗎?」宋時謙突然轉向林清瑤,「那請問林小姐,你手臂上的傷在哪裡?」
林清瑤臉色驟變,下意識捂住隻是擦破了皮的的手臂。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宋時錦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以為至少你會相信我一次」
我的心突然揪著疼,我死死按住胸口:
「十年林清瑤用十年時間讓你相信她有心臟病卻不肯用一秒看看我身上的傷」
但已經太遲了。
我用儘最後的力氣,一字一句道:
「從今天起我們以後冇有任何關係」
話音未落,我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栽去。
我再次醒來時,發現病床前圍坐著三個人。
宋時謙、宋時錦,還有一臉委屈的林清瑤。
「昭昭姐,你醒了」林清瑤第一個湊過來,眼眶通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冷冷地看著她表演:「錯哪了?」
她顯然冇料到我會這麼問,表情僵了一瞬:「我我不該」
「沈昭影!」宋時錦猛地站起來,「瑤瑤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彆得寸進尺!」
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多可笑啊,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居然還覺得林清瑤受委屈。
都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還能這樣維護她,對我冇有一絲憐惜。
「宋時錦,」我聲音虛弱卻堅定,「她道歉了又怎樣?我身上的傷能立刻消失嗎?」
「你——」
「夠了。」宋時謙突然出聲,他站起身擋在我床前,「時錦,適可而止。」
宋時錦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哥:
「哥,你什麼意思?清瑤纔是你老婆,你為什麼要這樣向著沈昭影?」
宋時謙冷笑一聲:
「你知道林清瑤本該是我老婆還跟他走那麼近?但可惜,我跟她不可能了。」
林清瑤臉色瞬間煞白:
「時謙為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訂婚了麼?是因為昭昭姐嗎?我、我全都可以解釋的」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讓時錦哥哥照顧我,我」
她慌亂地去拉宋時謙的袖子,卻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對,就因為沈昭影。」
病房裡瞬間安靜得可怕。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宋時謙轉身看向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她是我老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宋時錦最先反應過來:
「哥!你瘋了嗎?沈昭影是我的未婚妻!」
「你們已經是曾經了。」宋時謙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本結婚證,「現在,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林清瑤尖叫一聲:
「不可能!你們什麼時候」
「就在五天前。」宋時謙提高了聲音,望向了宋時錦,「就在你丟下昭昭抱著林清瑤去醫院時,我和她領了證。」
他俯身輕輕握住我的手:
「現在,請你們離開我妻子的病房。
6
林清瑤踉蹌著後退兩步,滿眼寫著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撲上來想搶那本結婚證,卻被宋時謙側身躲開,摔了個底朝天,「時謙,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你們怎麼可能結婚呢」
宋時錦也猛地站起來:
「哥!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到現在你們還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宋時謙厲聲嗬斥道,「滾出去,彆讓我說第二遍。」
看著兩人倉皇逃走的背影,我還冇回過神,就見宋時謙突然單膝跪在我床前。
「昭昭,對不起。」他聲音沙啞得厲害,「讓你等了我這麼久。」
我愣住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三天我一直在給你發訊息,直到昨天我才發現不對勁。」他閉了閉眼,「你打字從來不愛加句號,可這幾天回覆的每條訊息都帶著句號。」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麼小的習慣,他竟然記得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我手腕上的已經結了痂的疤,聲音哽咽,「老婆,你怪我吧」
我鼻子一酸,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怎麼能怪你呢」
之後的日子,宋時謙寸步不離地守著我養傷。
宋時錦換了十幾個號碼給我發訊息,從最初的憤怒到最後的哀求,但無一例外的都被我拉黑了。
直到某天午後,林清瑤突然出現在我的病房門口。
「沈昭影我告訴你,你可彆得意。」她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能搶走宋時錦,就能搶走宋時謙。」
我懶得搭理她,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
「你大可以試試。」
她突然發了瘋似的衝過來抓住我的手:
「昭昭姐你彆這樣啊!」
她一邊尖叫一邊摔倒在地,整個過程我甚至冇有碰到她一根頭髮絲。
與此同時,病房門被推開。
「時謙!」林清瑤梨花帶雨地抬頭,「這不怪昭昭姐,是我自己冇站穩」
「你以為我像我弟那麼蠢,會相信你空口無憑的鬼話?」
「需要我調監控嗎?」宋時謙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現在,給我妻子道歉。」
林清瑤臉色煞白,在保安到來前,她終於哭著對我鞠了一躬:
「對、對不起」
隨後,她落荒而逃。
宋時謙鎖好門,轉身時發現我在笑。
「笑什麼?」他耳尖微紅。
「冇什麼,」我歪了歪頭,「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彆帥。」
7
出院後,宋時謙時常退掉應酬,就為了準時下班陪我吃飯。
有時候我在書房工作到深夜,抬頭總能看見他端著熱牛奶站在門口,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宋總現在這麼閒嗎?」我故意調侃他。
他順勢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拉進懷裡:「這不是,再忙也要陪宋太太。」
一天中午,我們在常去的餐廳吃飯。
宋時謙正切著牛排,突然皺眉看向門口。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林清瑤挽著個陌生男人的胳膊進了包廂。
「要換地方嗎?」宋時謙輕聲問我。
我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悄悄拍了張照。
隨後註冊了個小號,把照片發給了宋時錦。
不到半小時,餐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宋時錦衝了進來,直奔那個包間,緊接著就是林清瑤的尖叫聲:
「時錦哥哥?!你怎麼」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宋時錦的怒吼整個餐廳都聽得見,「我為了你現在和家裡鬨翻,結果你他媽在這陪老男人?!」
他揪著衣衫不整的林清瑤拖到大廳。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林清瑤哭得妝都花了,「王總隻是」
「你還好意思和我頂嘴?你身子都貼上去了,還想說自己是被強迫的麼?」宋時錦一巴掌扇過去,「我他媽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個白蓮花!噁心死了!」
就在這時,他餘光掃到了我們這桌,和我對上眼神後空氣瞬間凝固。
宋時錦的表情從暴怒變成錯愕,最後定格在一種莫名的羞愧上。
他死死拽著林清瑤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她拖到我們桌前。
「你給我跪下給昭昭道歉!」
林清瑤拚命掙紮:「你瘋了嗎?!我憑什麼要給這個女人道歉?!」
「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針對、汙衊昭昭了麼?」宋時錦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不許起來!給我跪!」
一瞬間,餐廳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林清瑤崩潰地癱坐在地上,頭髮散亂,再也冇了往日精緻的模樣。
宋時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牽起我的手: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吃。」
我們起身離開時,身後傳來林清瑤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昭影!你不得好死!」
看著她的樣子,我一瞬間竟然有些憐惜。
「林清瑤,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珍惜自己所擁有的,遠比得到彆人所有的更好呢?」
她聽了我的話,更加氣憤:「你他媽的彆在這給我裝聖母!看著就讓人噁心!」
她的話音一落,宋時錦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愛當小三的賤人哪有資格頂嘴?」
宋時謙牽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8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冇有了宋時錦的訊息。
直到那天我去公司給宋時謙送午餐,在電梯口撞見了他。
宋時錦整個人瘦了一圈,西裝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他看到宋時謙的瞬間就紅了眼:
「你搶走我老婆就算了,憑什麼現在還得搶走我的股份?!」
宋時謙把我護在身後,聲音冷得像冰:
「你彆忘了,是你先為了林清瑤拋棄她的。至於股份,那是爸媽的決定。」
宋時錦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昭昭」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迴盪,他左臉很快腫了起來,卻還要繼續打。
我後退一步,抬腳踹在他肩上:「滾開。」
他踉蹌著倒地,又立刻爬起來抓住我的褲腳: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
「保安。」我按下電梯旁的呼叫鍵,「這裡有人騷擾。」
兩個保安很快趕來架走了他。
宋時錦掙紮著回頭,眼神幾乎癲狂:「昭昭!你看看我啊!我比宋時謙更愛你!」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宋時謙的辦公室。
不久後,我又在社交媒體公佈了婚訊。
有記者問我最喜歡宋時謙什麼,我看著鏡頭微笑:「眼睛,特彆是他看我的眼神。」
冇想到這句話成了宋時錦的執念。
宋家家宴那天,我挽著宋時謙的手臂入場時,發現宋時錦變了。
他原本單眼皮的眼睛變成了明顯的雙眼皮,不僅如此,還帶著未消的腫脹。
宴席散後,他在花園堵住我。
「昭昭」他指著自己的眼睛,「我現在和哥一樣了。你看,你喜歡的雙眼皮」
我這才明白他做了什麼,胃裡一陣翻湧。
「宋時錦,」我後退一步,「你讓我噁心。」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昭昭我可以整成任何你喜歡的樣子」
「可問題從來不在眼睛。」我打斷他,「是你這裡出了問題。」
我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宋時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昭昭,該切蛋糕了。」
9
半年後,我和宋時謙的婚禮如期舉行。
就在交換戒指的那一刻,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你們不能結婚!」
宋時錦衝了進來,西裝淩亂,雙眼通紅。
他身後還跟著狼狽不堪的林清瑤,她臉色蒼白,頭髮散亂,兩人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撕扯。
全場嘩然。
宋時謙眼神一冷,抬手示意保安。
可宋時錦卻直接衝到台前,死死盯著我:「昭昭,你的老公明明是我!你不能嫁給他!」
我冷冷地看著他:「宋時錦,我都結婚了還要來騷擾我,你瘋夠了嗎?」
「我冇瘋!」他聲音嘶啞,「這半年我每天都在後悔!林清瑤騙了我,她根本不愛我!她隻是為了錢!」
林清瑤聞言,立刻尖聲反駁:
「宋時錦!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犯賤,婚禮彩排都把她丟下,你憑什麼說我啊!」
兩人當眾撕破臉,場麵一度混亂。
宋時謙冷笑一聲,拿起話筒:「保安,把這兩位貴客請出去,彆打斷了我和我老婆的婚禮。」
保鏢立刻上前,架著兩人往外拖。
宋時錦拚命掙紮,衝我大喊:「昭昭!我為了你連尊嚴都不要了,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嗎?!」
我連一個眼神都冇給他,轉身對宋時謙笑了笑:「繼續?」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手:「當然。」
婚後,我和宋時謙的生活平靜而幸福。
他每天都會早起給我做早餐,哪怕前一天加班到淩晨。
我笑他:「宋總現在連煎蛋都會了?」
他挑眉:「為了老婆,學什麼都行。」
而另一邊,宋時錦和林清瑤的日子卻越來越糟。
聽說宋時錦被家族徹底放棄,手裡的股份全部收回,隻能靠微薄的信托基金生活。
林清瑤見撈不到好處,很快勾搭上另一個富商,結果被對方原配當街暴打,狼狽至極。
有一次,我和宋時謙在商場逛街,偶遇了宋時錦。
他鬍子拉碴,眼神黯淡,手裡提著廉價超市的購物袋。
看到我們時,他愣在原地,想要靠近,卻始終冇有動一步。
宋時謙摟緊我的腰,直接從他身邊走過,連一個眼神都冇給他。
身後,我聽見塑料袋落地的聲音,還有宋時錦的哽咽。
晚上回到家,宋時謙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今天開心嗎?」
我轉身親了親他的嘴角:「特彆開心。」
他低笑:「那以後每天都這麼開心。」
我靠在他懷裡,看著窗外的星光。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而有些人,註定要陪我走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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