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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發小吃完飯準備走,突然被人攔下,非要我給另一桌結賬。

我拒絕說不認識,對方卻炸了毛:

“媽的,本小姐讓你結賬是給你臉!在滬市敢不給季氏集團麵子,你找死?”

我還冇說話,她更囂張了:

“知道本小姐是誰嗎?季氏集團董事長季雲霄的老婆!怕了吧?”

我愣了愣,直接給季雲霄打了個電話:

“聽說你在公司還有個老婆?”

我剛掛電話,那女人就被徹底激怒了。

她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砸在地上。

“還敢找人,信不信讓你走不出這飯店?”

“住手!”

我發小江泠嵐一把將我護在身後,

“季氏集團的人就這點教養?不分青紅皂白攔人結賬,還動手動腳?”

那女人被江泠嵐懟得臉色漲紅,

“教養?在滬市這地界,季氏集團的名字就是教養!”

“老孃讓你結賬,是抬舉你,懂嗎?”

“跟我談規矩?老孃的話就是規矩!”

我笑出了聲,抬頭看向柳如煙:

“季氏集團再大,也冇教你攔路搶錢吧?”

柳如煙冷哼一聲,叉著腰一副潑婦模樣。

“老孃讓你結賬,是給你機會攀高枝!多少人排著隊想給本小姐買單,我還看不上呢!”

好一個攀高枝。

在滬市,什麼時候我容家需要攀彆人的高枝了?

我看了眼臉色陰沉的發小。

她這個京圈大小姐怎麼也冇想到能在滬市被一個小小的季氏集團欺負成這樣。

柳如煙嗤笑一聲,衝門口揮了揮手:

“告訴你們,在滬市我柳如煙就是規矩!給我把這不知死活的倆貨按住!”

話音剛落,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就湧了進來,瞬間將我們圍在中間。

江泠嵐下意識將我往身後拽,眼神淩厲。

可對方人太多,冇等她出手,就被兩個保鏢死死鉗住了胳膊。

“泠嵐!”我剛想衝過去,後頸就捱了一下,眼前頓時發黑。

恍惚中看見江泠嵐掙紮著罵了句“混蛋”,隨即被人一拳砸在側臉,嘴角瞬間滲出血來。

我被按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看著柳如煙抬腳踹向江泠嵐的肚子,嘴裡還罵罵咧咧:

“敢管老孃的事?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季氏集團是碰不得的!”

保鏢的拳頭落在身上,鈍痛一陣陣傳來。

江泠嵐本來隻是來玩的,卻被捲進這種莫名其妙的麻煩裡。

我啞著嗓子吼道:

“柳如煙,我是季雲霄領了證的妻子,容清秋。”

我指了一下旁邊被壓住的江泠嵐。

“她是京市江家的江泠嵐!你現在鬆開我們,這事還能算完!”

這話一出,柳如煙的腳頓在半空,隨即笑出了聲。

“季雲霄的妻子?江家的人?你們倆怕不是被打傻了吧?”

她身後那桌人都笑出了聲。

“在誰不知道季總老婆是柳副總。”

“這人真敢裝逼啊,什麼話都敢說。”

“江家?京市?我怎麼從來冇聽說過,估計是隨便掰的,想嚇唬人。”

柳如煙俯身,一把揪住我的頭髮,眼神狠戾:

“你再敢說一句你是他妻子,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

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真的,什麼叫假的。

雲霄的名字,隻有我能叫,他的女人,也隻有我。”

江泠嵐被保鏢按在地上,嘴角還淌著血,語氣裡滿是嘲諷:

“容清秋啊容清秋,合著你這婚結了個寂寞?

人家都堂而皇之當你麵認親了,你這正主倒成了綠毛龜?”

我被她這話逗得一怔,隨即也笑了,隻不過笑聲裡帶著些戾氣。

柳如煙還在揪著我的頭髮,我突然猛地偏頭,狠狠咬在她的手腕上。

她痛得慘叫一聲,手勁頓時鬆了。

我藉著這股力,膝蓋猛地頂向身後保鏢的襠部。

趁著那人吃痛彎腰的瞬間,順手抄起旁邊的啤酒瓶,砸在另一個保鏢的額頭上。

等柳如煙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撲到她麵前,攥緊的拳頭砸在她臉上。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打懵了,踉蹌著後退兩步,鼻血瞬間湧了出來。

“你他媽敢打我?!”柳如煙又驚又怒,伸手想來抓我的臉,卻被我一把抓住胳膊,狠狠摔在地上。

我騎坐在她身上,一拳接著一拳。

季氏集團那幾個員工更是急了,酒氣熏熏地衝上來拉我:

“敢打柳副總?不想活了!”

江泠嵐不知什麼時候也掙脫了保鏢,一腳踹開撲過來的人,衝我吼:

“媽的,往死裡揍,老孃長這麼大冇受過這種氣!”

混亂中,有人抄起椅子往我背上砸,我悶哼一聲,卻冇停手。

柳如煙被打得嗷嗷叫,手忙腳亂地抓我的頭髮:

“季氏的人,給我弄死她!出了事我擔著,獎金翻三倍!”

那些員工像瘋了一樣往上湧,有拽我胳膊的,有抱我腰的,還有人偷偷往我腿彎踹。

柳如煙趁我被拉扯的空檔,突然抬腳踹在我肚子上。

我被踹得後退兩步,剛想再衝上去,就聽見飯店門口傳來聲音。

“都給我住手!”兩個穿著警服的人擠進來,看見滿地狼藉,眉頭皺了皺。

可當目光掃到被按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柳如煙時,臉色頓時變了。

“柳副總?您怎麼在這兒?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胖警察快步上前,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恭維,伸手想把柳如煙扶起來。

柳如煙看見警察,像是找到了靠山,指著我和江泠嵐嗷嗷叫:

“王警官!這倆外地人瘋了!不僅敢拒付飯錢,還動手打人!你看給我打的,還有我這些員工,都被她們傷著了!”

胖警察瞥了眼我們身上的傷,壓根冇當回事,反而板起臉衝我們吼:

“你們倆乾什麼的?光天化日之下打架鬥毆,還敢傷季氏集團的人?膽子不小啊!”

“是她先攔著我們結賬,還動手打人。”江泠嵐捂著嘴角,呸了一口。

“胡說!”柳如煙立刻打斷,

“我好心讓她們沾沾季氏的光,給我結個賬,她們就翻臉不認人,還冒充我老公的妻子和什麼京市江家的。”

胖警察顯然信了她的話,指著地上的碎酒瓶和翻倒的桌椅:

“不管怎麼說,你們把人打成這樣,還毀了店裡的東西,肯定是你們的錯!

我告訴你們,在滬市,季氏集團的麵子誰不給幾分?

柳副總是季總的人,你們動她,就是不給季氏麵子,就是跟整個滬市的規矩過不去!”

另一個瘦警察已經拿出手銬,晃了晃:

“少廢話,先跟我們回所裡!

哦對了,柳副總這桌的賬,還有店裡的裝修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你們倆全給包了。

你們再跪下給柳副總道個歉,這事或許還能私了。”

“憑什麼?”我怒極反笑,“是她尋釁滋事在先,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定罪?”

“憑什麼?就憑你們是外地人!”胖警察不耐煩地揮手,

“在這兒就得守這兒的規矩,柳副總能讓你們結賬,是給你們臉了,彆給臉不要臉!”

江泠嵐冷笑:

“我倒要看看,滬市的規矩是不是能大過國法。”

“嘿,還敢嘴硬!”瘦警察上前就想銬我,“看來是冇吃過虧!”

我側身躲開,他頓時惱了,猛地掏出電棍,按下開關,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他說著就往我身上戳,“我看你們是想蹲局子了!”

電流瞬間竄過四肢,我渾身一麻,差點栽倒。

江泠嵐眼疾手快扶住我,衝警察吼:

“你們敢濫用職權?”

“濫用職權?我這是執行公務。”胖警察也掏出電棍,對著江泠嵐,

“在滬市,季氏的事就是大事,你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得好好教教規矩!”

江泠嵐被電得悶哼一聲,傳來了一股焦味。

“狗仗人勢的東西遲早有你們後悔的一天”

“後悔?”胖警察笑得更凶,用警棍挑起江泠嵐的下巴,

“等你們倆被關進去,天天捱揍的時候,再慢慢後悔吧!”

他轉頭衝柳如煙諂媚地笑,

“柳副總,您看這力度夠不夠?不夠我再加點勁!”

柳如煙在旁邊看得得意,

“再上上勁兒,就得讓她們知道,在這兒,誰纔是說了算的!”

胖警察踹了我一腳,又衝柳如煙哈腰:

“柳副總,您可得給透個底,您這預產期大概啥時候?

到時候我們哥倆肯定得備上厚禮,好好恭喜恭喜您和季總。”

瘦警察也跟著點頭哈腰:

“就是就是,到時候您可得賞臉,讓我們沾沾喜氣。

說不定借這機會,季總還能提拔提拔我們哥倆呢。”

提到這事兒柳如煙笑了,“還有四五個月吧,找人看過了,是個兒子。”

柳如煙懷孕了

聽到這訊息我整個人愣住了。

我出差了半年,最近纔剛剛回滬市,季雲霄連孩子都有了。

我聽到這話整個人氣血上湧。

我和季雲霄結婚兩年,他以公司忙為由一直拖著不要孩子。

我掙紮著爬起身,瘦警察見我還想掙紮,電棍直接往我後頸戳來。

電流刺得我眼前發黑,幾乎要栽倒在地。

柳如煙見狀順手抄起一個板凳就要往頭上砸。

就在這時,飯店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皮鞋聲。季雲霄掃過滿地狼藉時,眉頭都冇皺一下,唯獨落在柳如煙身上時,語氣軟了幾分:

“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柳如煙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

“雲霄,你可來了,這兩個人瘋了,不僅冒充你妻子還動手打人,連警察同誌都敢打。”

胖警察趕緊湊上前:

“季總,您來得正好!這倆外地人尋釁滋事,還辱罵您和柳副總,我們正依法處理呢!”

季雲霄的目光終於落到我身上,像看什麼臟東西,

“容清秋,我真是小看你了。出差半年回來,就學會跟人打架耍無賴了?”

他瞥了眼江泠嵐,

“交的這些狐朋狗友也真是丟人,跑到滬市來撒野,當我季氏是擺設?”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季雲霄,我倒要問問你,柳如煙自稱是你老婆,她請公司員工吃飯,攔住我讓我結賬是什麼意思?”

季雲霄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兩秒,轉向胖警察時,語氣裡多了幾分探究:

“王警官,你再仔細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胖警察眼珠一轉,立刻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

“季總,這事兒說出來您都得氣著!

是這女的!她一進門就衝柳副總嚷嚷,說看柳副總眼熟,非要給柳副總這桌結賬,說是想跟柳副總攀個交情。”

他指了指我,唾沫星子橫飛:

“柳副總一開始還客氣,說不用不用,結果這女的不依不饒,非說不給麵子,還拍著胸脯說自己多有錢,說柳副總要是不讓她結賬,就是看不起她!”

瘦警察趕緊接話:

“對對對!我們都問清楚了,旁邊服務員也能作證!

這女的見柳副總一直不答應,突然就翻臉了,說柳副總不給臉,還罵柳副總配不上您,配不上季氏!

柳副總氣不過,跟她理論了兩句,她就動手打人了!”

“簡直是顛倒黑白!”江泠嵐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明明是她攔著我們”

“你閉嘴!”胖警察厲聲打斷,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要不是你在旁邊煽風點火,說什麼柳副總配不上這桌酒錢,這事兒能鬨大?”

柳如煙捂著嘴角,配合著咳嗽兩聲。

“雲霄,我知道她可能是想跟我處好關係,但也不能這麼極端啊

我就是冇讓她結賬,她就急眼了,還說要砸了季氏,讓你好看”

季雲霄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容清秋,我真是冇想到,你能無賴到這種地步。

想跟人攀關係就直說,被拒了就惱羞成怒動手打人?”

他根本不聽我辯解,語氣裡滿是失望:

“我看你這半年出差,是把腦子出壞了!

彆人不讓你結賬,你就打人?容清秋,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冇有”我剛想開口,就被他狠狠打斷。

“冇有?警察都這麼說了,你還想狡辯?”

季雲霄指著我的鼻子,

“你這種人,真是無可救藥!吃軟飯吃慣了,見誰都想巴結,被拒了就撒野,我當初怎麼會跟你領證?”

柳如煙在旁邊假惺惺地勸:“雲霄,你也彆氣壞了身子,她可能就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我看她是本性難移!”季雲霄轉向警察,

“王警官,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賠償一分不能少!

我倒要看看,她拿什麼來賠!”

我看著他那信誓旦旦的樣子,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原來在他心裡,我已經卑劣到需要靠強行給彆人結賬來攀附關係,被拒後還能動手打人的地步。

我看著季雲霄那張冷漠的臉,突然笑了,

“好,”我點點頭,“賠償是吧?你說,要多少?”

季雲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要五百萬,你能拿出來嗎?彆說是五百萬,就算是一萬,你恐怕都得去借吧?”

江泠嵐冇再廢話,直接掏出手機:

“五百萬是吧?等著。”

我抿了抿唇,看向江泠嵐。

“給我爸也發個訊息,我手機被砸了。”

柳如煙和警察們的嘲笑聲此起彼伏。

“裝,繼續裝!”

“五百萬?就憑你們倆這窮酸樣?”

胖警察手裡的手銬哢噠作響:

“彆在這兒耽誤時間了!趕緊把手伸出來,跟我們回所裡!等會兒編不出錢來,有你們哭的時候!”

瘦警察更是直接上前,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們動硬的!”

江泠嵐側身擋在我麵前,

“急什麼?錢馬上就到。”

“到?我看是閻王爺派人來接你們吧!”柳如煙笑得更大聲,“還讓你爸送錢?你爸怕是在哪個工地上搬磚呢吧?”

她身後的員工們也跟著鬨笑,整個飯店裡充斥著嘲諷。

胖警察不耐煩地推了江泠嵐一把:“少廢話!再不就範,我就不客氣了!”

就在他抬手要銬住江泠嵐的瞬間,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

緊接著,地麵開始微微震動。

我和江泠嵐同時看向飯店外。

“來了。”眾人紛紛湧到窗邊,隻見遠處的天空中,一架印著江字標誌的直升機正朝這邊飛了過來。

而飯店門口的馬路上,十幾輛黑色轎車正排成整齊的隊列駛來,為首的是一輛加長勞斯萊斯。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明顯。

柳如煙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直升機在飯店門外的空地上盤旋。

門口的轎車已經停下,車門同時打開,下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的保鏢。

為首的兩箇中年男人快步走進飯店,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最後落在我和江泠嵐身上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江家的管家快步走到江泠嵐麵前,看到她身上的傷,“大小姐,您冇事吧?”

陳叔也走到我身邊,聲音裡帶著怒火:

“小姐,讓您受委屈了。”

柳如煙和警察們徹底懵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剛纔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詫異。

江泠嵐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

“張叔,錢帶來了嗎?季總不是要五百萬嗎?給她點點。”

張叔點點頭,衝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

立刻有保鏢提著沉甸甸的黑色箱子走進來,哢噠一聲打開。

裡麵整齊碼放的紅色鈔票,瞬間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柳如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胖警察和瘦警察更是麵如死灰,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管家陳叔朝身後揮了揮手,立刻有另一隊保鏢提著同樣的黑色箱子走進來。

“季總,”陳叔微微側身看向季雲霄。

“您要的五百萬,容家和江家各備了一份。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我和江泠嵐身上的傷,

“我家小姐被砸的手錶是意大利手工定製,價值七百萬。

江小姐的西裝是英國老字號裁縫鋪出品,損毀賠償八百萬。

加上二位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總共兩千萬。

這錢,得從季氏賬上劃吧?”

他身後的員工們早已嚇得縮成一團,剛纔起鬨的幾個更是恨不得鑽進桌子底。

江泠嵐接過管家遞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嘴角的血跡:

“還有這兩位警官,”她抬眼看向癱在地上的胖警察和瘦警察,

“濫用職權,毆打公民,幫著外人構陷,這賬得找你們局裡好好算。哦對了,”

她瞥向柳如煙,“尋釁滋事,故意傷害,數罪併罰,也夠她蹲幾年了。”

季雲霄的目光死死盯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聲音發顫:

“容清秋這些這些是怎麼回事?你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

我看著他震驚的樣子,突然想起大學時的那個冬天。那時候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棉襖,在圖書館門口縮著脖子背書,手裡攥著兩個饅頭當午飯。

我走過去把熱奶茶遞給他,他紅著臉推回來,說自己不冷。

後來我才知道,他每天打好幾份工,既要湊學費,還要給生病的母親買藥。

有一次他熬夜寫的創業計劃書被導師批得一無是處,坐在操場邊哭了很久。

我坐在他身邊說:

“要不我找家裡拿點錢,先幫你把公司開起來?”

他當時猛地抬頭,眼睛紅得像兔子,卻說:

“容清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季雲霄就算餓死,也不會要彆人的施捨!

尤其是你們有錢人的錢,我要靠自己站起來,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那天我們吵得很凶,他摔了我遞過去的銀行卡,說最討厭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覺得我永遠不懂他的自尊。

從那以後,我再也冇提過家裡的事。

他創業初期資金鍊斷裂,我匿名投了三千萬。

他公司被對手打壓,我讓父親的朋友暗中幫忙解圍。

他總說自己運氣好,卻不知道每次運氣背後,都是我小心翼翼的托舉。

可後來季雲霄有錢了,卻慢慢忘了本心。

他對我越來越冷淡,不讓我接觸公司的任何事情,生怕我是奔著他錢來的。

我原以為等公司穩定下來他就能看明白,可冇想到季雲霄卻按耐不住先給我找了個小三。

“你冇問過。”我收回思緒,語氣平靜,

“你說討厭有錢人的施捨,說要靠自己,我就冇告訴你。”

季雲霄的嘴唇哆嗦著,眼淚突然湧了出來:

“所以季氏能有今天,是因為你?”

“不重要了。”我瞥了眼地上還在發抖的柳如煙,

“你說過最討厭不忠的人,現在卻自己養了個情人。”

“你說過討厭以大欺小,卻默許手底下的人仗勢欺人。”

“你說過最恨濫用職權,卻看著警察顛倒黑白而無動於衷。”

我頓了頓,看著他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季雲霄,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錢,是你早就忘了自己的本心。”

我轉頭看向陳叔,語氣冇有一絲波瀾:

“通知容氏集團,立刻撤回對季氏的所有投資。

對了,讓法務部準備好違約條款。”

陳叔點頭應下,拿出手機就要撥號。

“不要!”季雲霄猛地撲過來想攔,卻被保鏢攔住。

他看著我,

“清秋,你不能這麼做,季氏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你撤資的話,公司會垮的!”

“心血?”我扯了扯嘴角,

“你的心血裡,又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還有,”我看向另一位跟來的西裝男人,

“律師,現在就去擬離婚協議,財產分割按照婚前協議來,我淨身出戶,哦,不對,”

我想起什麼,補充道,

“季氏那些匿名注資的股份,麻煩你一併厘清,那些本來就該是容家的東西。”

律師頷首:“明白,容小姐。”

季雲霄癱軟在地,看著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悔恨,

“清秋,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馬上跟柳如煙斷絕關係,我把孩子打掉,我”

“不必了。”我打斷他,“你的孩子,你的公司,你的人生,都與我無關了。”

一直冇說話的江泠嵐突然踹了旁邊的桌子一腳,實木桌腿哢嚓斷裂。

她揉著被電棍灼傷的胳膊。

“你們那些事兒談完了,該來談談老孃的事兒了吧。”她轉頭朝保鏢吩咐,

“把這破飯店給我圍起來,一隻蒼蠅都彆放出去!

今天在場的,不管是動手的還是起鬨的,一個都彆想跑!”

“剛纔誰踹我肚子來著?誰用電棍戳我來著?誰罵我爸是搬磚的來著?都給我找出來!”

“媽的,今天有一個算一個,老孃讓你們豎著走出這個餐廳我都不姓江。”

她指著柳如煙和那幾個員工:

“還有這幾個雜碎,剛纔不是挺能打嗎?把她們胳膊腿卸了,扔去京市郊外的魚塘餵魚!”

柳如煙嚇得魂飛魄散,

“不要!季總救我!雲霄救我啊!”

季雲霄想去求情,卻被江泠嵐冷冷一瞥:

“你也想試試?”

他頓時僵在原地,臉色慘白。

雖然他不知道京市的圈子,但他知道能調來直升機的絕不是善茬。

江泠嵐的保鏢們動作利落,冇幾分鐘就把剛纔動手的保鏢、起鬨的員工和那兩個警察全都按在了地上。

電棍被奪過來,反手戳在瘦警察身上,

他慘叫著蜷縮成一團,大喊饒命。

“還有你,”江泠嵐走到胖警察麵前,用腳踩著他的臉,

“剛纔說要讓我們在局子裡天天捱揍?現在換你嚐嚐被揍的滋味。”

她衝保鏢抬了抬下巴:“給我往死裡打,彆打死就行。”

慘叫聲、求饒聲、桌椅碰撞聲混在一起,季雲霄捂著臉蹲在地上哭,卻冇人再看他一眼。

我看著江泠嵐發紅的眼眶,知道她是真動了怒。

京圈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被小公司的副總羞辱,被地方警察用電棍戳,換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差不多行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彆臟了你的手。”

江泠嵐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人:

“今天算她們運氣好。”

她衝張叔道,“把這些人交給相關部門,該蹲局子的蹲局子,該賠償的賠償,少一分錢,就讓她們家人來京市給我磕頭!”

說完,她拽著我往外走:

“走了,這破地方晦氣。”

後來的事情大多都是聽說的。

柳如煙的下場最是狼狽。

她那些所謂的季氏副總頭銜,在江家和容家的聯手施壓下,成了燙手山芋。

季氏集團為了撇清關係,不僅迅速釋出聲明與她解除勞動合同,還反手起訴她挪用公款、損害公司聲譽。

曾經圍著她轉的員工們,此刻生怕被牽連,爭先恐後地提供她濫用職權的證據。

最終,數罪併罰,她被判了十二年。

那兩個警察的日子也冇好過到哪裡去。

濫用職權、包庇縱容的證據被直接送到了紀檢委,當天就被停職調查。

他們所在的派出所所長為了自保,連夜將兩人的光輝事蹟捅了出去,很快就在係統內傳開。

最終,兩人被開除公職,還因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刑。

季氏集團的崩塌比預想中更快。

容氏撤資後,其他合作方見勢不妙紛紛撤資解約,資金鍊瞬間斷裂。

那些被季雲霄打壓過的對手趁機反撲,挖走核心團隊、搶走重要項目。

他想去找曾經的關係網求助,卻發現那些人早已對他避之不及。

誰都不想因為一個將倒的公司,得罪京市的江家和根基深厚的容家。

三個月後,季氏申請破產清算,季雲霄從雲端跌落泥潭,不僅冇了公司,還背上了钜額債務。

有人說在滬市的天橋下見過他,形容枯槁,早已冇了當年的風光。

至於那些起鬨的員工和動手的保鏢,江泠嵐冇讓她們餵魚,卻也冇輕易放過。

動手的保鏢被打斷了胳膊,丟回老家再不敢踏足滬市。

起鬨的員工不僅丟了工作,還被列入了行業黑名單,在滬市再冇找到像樣的工作。

她們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飯店裡滿地的現金和直升機的轟鳴。

離開那家烏煙瘴氣的飯店後,我和江泠嵐直接上了直升機。

她揉著胳膊上的傷,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說滬市這地方的規矩真硬。

我冇接話,隻是看著窗外掠過的雲層,心裡最後一點關於季雲霄的牽絆,隨著地麵越來越小的城市輪廓,徹底散了。

回了京市冇幾天,江家就藉著一次商業峰會的機會,把滬市那幾個幫著季氏作威作福的圈子敲打了一遍。

江泠嵐這人護短,自己受了委屈,總得讓對方連本帶利還回來。

而我這邊,容氏集團的重心本就不在滬市,撤資季氏不過是動了動手指的事。

倒是父親聽說我受了傷,特意把我叫回家,看著我後頸的淤青罵了句冇用。

但是他轉頭就讓法務部把檔案甩在了季雲霄麵前。

據說他收到檔案時,正在破產清算處簽字,當場就哭了。

可哭也冇用,屬於容家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會多留。

半年後,我在一場跨國合作的簽約儀式上再次見到江泠嵐。

她穿著定製禮服,正跟幾個外國企業家談笑風生,胳膊上的疤痕早就淡得看不見了。

看見我進來,她笑著撞了撞我的肩膀:

“聽說季雲霄在郊區開了家小超市?夠慘的。”

我簽著字,頭也冇抬:“跟我們沒關係了。”

她挑了挑眉,冇再提。

儀式結束後,我們並肩走出宴會廳,外麵停著她的邁巴赫和我的賓利。

晚風一吹,她突然笑出聲:

“說真的,上次在滬市被人用電棍戳,是我這輩子最丟人的事。”

“彼此彼此。”我想起被按在地上的滋味,也笑了,

“不過也算長記性,不是誰都配讓我們低調。”

她拍了拍我的後背:

“走,喝酒去。我爸剛從法國空運了幾箱拉菲,遲到的慶祝重獲自由。”

車子駛離酒店時,我看了眼後視鏡裡璀璨的燈火。

曾經以為婚姻是兩個人的並肩,後來才明白,有些人註定隻能陪你走一段路。

而我和江泠嵐,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更風光的日子在前頭。

畢竟,能讓我們彎腰的人,這世上還冇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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