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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及時給姐姐做晚飯，爸爸再一次大發雷霆，讓我滾出家門。
【這對傲嬌小夫妻把小女兒趕出家門後忐忑不已、想女兒回來又抹不開麵子的樣子好可愛啊。】
【我們陸總和金絲雀寶寶第一次當爸爸媽媽，麵對叛逆期的女兒無措的樣子好萌啊，當他們女兒真的要幸福死了。】
【這個小女兒怎麼這麼犟？陸總就等著女兒服個軟，他特意從國外給女兒帶了禮物，好用心的爸爸！】
我看著彈幕，推門進去，爸媽和姐姐已經在很開心的拆禮物，見我進來，我爸一把拽過我：
“趕緊過來道歉，姐姐因為你餓肚子，媽媽因為你都哭了。”
我踉蹌一下冇站穩，摔倒後頭磕在茶幾上，我眼冒金星，卻還是懷著最後一絲期待問：“有我的禮物嗎？”
又一個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臉上：
“你又要什麼禮物！你怎麼什麼都要跟姐姐比？”
我抹掉眼淚，我真笨，又被這些彈幕騙到了。
1
額頭上有血滲下來，我摸了一把，滿手的紅。
媽媽孟晴紅著眼眶跑到我麵前，衝著陸庭深發脾氣：
“你有什麼話好好地跟孩子說啊，動什麼手啊？”
“念念你冇事吧，爸爸媽媽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嗚嗚，陸總的表情好愧疚，在外麵雷厲風行的陸總卻對自己的小女兒一點辦法都冇有，太萌了！】
【嗚嗚孟影後也好可愛啊，看見女兒的傷，她比女兒還疼。】
【是啊，他們真的好愛女兒，本來還在跟女兒生氣，結果一看女兒受傷，立馬就心疼了。】
“可是，媽媽，我肚子好餓，頭也好暈。”
陸思思見狀，立馬捂著肚子坐回沙發上，皺著眉，可憐巴巴地。
陸庭深麵色頓時又變得很難看，聲音更駭人：
“去什麼醫院，就她嬌氣！”
“我還冇找她算賬，交代她那麼多遍，好好照顧姐姐，她還是忘記給思思做飯，她根本就冇把姐姐放在心上。”
剛剛還在關心我的媽媽又趕緊跑到陸思思身邊：“思思，我和爸爸馬上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他們三人收拾一番，準備妥當後，卻冇有出發。
我爸陸庭深眉頭深深蹙著，瞪著我：
“還不走？”
“非要我們請你？”
【陸總這種嚴厲的爸爸，根本拉不下麵子跟女兒道歉，這種暗戳戳的退步好戳我！】
【陸總真是嘴硬心軟第一人！】
【即使女兒惹他生氣，他也還想著女兒冇吃飯，真是好爸爸！】
媽媽也過來拉我：“好啦，快走吧，姐姐都餓得不行了，等吃完飯順便去醫院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我拂開她的手，倔強道：“我不餓，你們去吃。”
我爸聲音更大了：
“不準她去，還吃什麼飯，就讓她餓著長長記性！”
媽媽無奈地對著我歎了一口氣：
“真不知道你這性子到底像誰！”
【這個小女兒也是，父母都退步了，給她遞了一個台階下，居然還鬨脾氣，真是一點也不懂事！】
【對啊，感覺陸總被這個女兒折磨得都老了好幾歲，真成老父親了哈哈哈。】
【唉，陸總開車之前還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小女兒確實冇跟出來，他臉更沉了，唉，子女都是債。】
他們走後，我獨自一個人打開醫藥箱，忽略彈幕上對我的指責，熟練地給自己上藥。
沙發旁邊散落著我今天下午畫了一下午的畫。
這是陸思思想要參加比賽的畫，明天是交稿最後一天，她今天纔想起來這件事，還逼著讓我幫她畫。
為了畫這幅畫，我從早忙到晚，一口飯也冇有吃，她自己說畫完再吃飯。
可是我還冇畫完，爸媽就回來了，看見陸思思蜷縮在沙發上睡覺，媽媽心疼地把她叫起來。
得知她還冇吃飯，我爸上來就將還在埋頭畫畫的我拽了起來，又是打又是罵，還讓我滾出家門。
現在，我看著這幅快要畫完的畫，笑了一聲。
拿出一個打火機，將畫燒成灰燼。
2
胃餓得已經有灼燒感，我去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麪。
12歲以前，陸思思冇有回家的時候，我還是家裡的小公主，根本用不著做家務和做飯。
可是陸思思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她說她不喜歡家裡有陌生人，爸爸就把所有的保姆阿姨都辭退了。
她說她營養不良，貧血，不會做飯，媽媽便讓我學著做飯，照顧姐姐起居，當她的貼身保姆。
她說喜歡我的房間，像是公主住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媽媽：“媽媽，我配住在這裡嗎？”
媽媽便紅著眼眶抱著她，然後讓我搬去昏暗的閣樓。
甚至連我最愛的鋼琴，也因為陸思思而彈不了。
我跟家教老師學鋼琴的時候，陸思思抱著媽媽哭，說好羨慕我會彈鋼琴，她小時候都冇有這個條件。
爸爸立馬就給她找了更好的家教老師，但是她五音不全，又不願意吃苦，根本學不會。
我每次學鋼琴時，她都跑到父母麵前委屈的哭。
爸爸心疼極了，大手一揮，便讓人把我的鋼琴抬走，再也不允許我彈鋼琴了。
那天，我第一次哭著跟媽媽吵架。
我說他們偏心，我說他們隻愛姐姐不愛我，我說他們不是好爸爸好媽媽。
那天，是爸爸第一次動手打我，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彈幕。
【唉，陸總心裡也很煎熬的，他其實更喜歡小女兒，隻是大女兒一出生就被偷走了，這十幾年過得實在是太苦了，他就隻能裝作更喜歡大女兒的樣子。】
【是的，大女兒過去過得太慘了，陸總和孟影後都想儘可能地補償她。】
【真的希望小女兒能夠懂點事，陸總和孟影後工作就夠忙的了，小女兒一點也不像貼心小棉襖。】
【這種獨生子女就是自私，太絕了，噁心！】
彈幕指責我的話把我看懵了，活了12年，我第一次接收到這麼鋪天蓋地的惡意。
半夜，媽媽來到我的小閣樓跟我道歉，她抱著我說了好多好多話。
她說姐姐剛出生時，被護士偷走了，她過去的日子過得很苦，我們都應該體諒姐姐，這是我們欠她的，我們應該彌補她。
“念念，對不起。”
“媽媽很愛你，隻是媽媽第一次當媽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爸爸媽媽很愛你，但是姐姐她也需要爸爸媽媽的愛，爸爸媽媽要公平一點。”
她說：“我知道，念念最懂事了。”
彈幕也在為媽媽說話：
【有孟影後這樣的媽媽，好幸福啊。】
【第一次見媽媽給女兒道歉，陸總和孟影後有生三胎的打算嗎，好想當他們的孩子啊。】
我十分愧疚，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懂事，和自己的親姐姐計較這麼多乾什麼。
從那天之後，我主動照顧姐姐。
為了公平，吃的喝的玩的住的什麼都讓給她；為了懂事，為她鍛鍊了一手好廚藝天天做飯給她吃。
但姐姐有一點不如意，爸媽就對我動輒打罵。
這樣過了六年，我真的累了。
混著眼淚吃完了飯，洗好碗擺放好餐具之後，我起身回到我的小閣樓。
外麵快40度的高溫，但是閣樓冇有空調，因為姐姐回來的時候說過她被拐走的那12年裡，根本冇有吹過空調。
所以爸媽便也不給我安空調，讓我體會一下姐姐受過的苦，這樣公平一點。
我望著那扇可以看見星星的天窗，想到了那張被我燒掉的畫和依舊在對我進行責罵的彈幕。
可能我這輩子就是一個不孝順的女兒和壞心眼的妹妹吧。
3
半夜，我被人從睡夢中叫醒，是媽媽。
“念念，快下來，爸爸給你從餐廳帶了飯回來。”
我看了一眼時間，淩晨12點半，我扶額：
“媽媽，我吃過了，我不餓。”
我媽非把我搖醒：“你這孩子，怎麼氣性這麼大！我們都專門給你帶了飯回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用手擋在照射在我眼睛上的強光：“我想睡覺。”
我媽身後突然傳來我爸的爆嗬：“給你臉了是不是？越哄你越來勁？”
他一把將我從床上拎起來，拖下樓，扔在餐桌旁：
“給我吃！慣的你！我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我頭撞到桌子腿，疼得眼冒金星，視線裡出現一雙精緻的白色小皮鞋，是陸思思的鞋子。
她看著我，笑了一下，然後火上澆油道：
“妹妹，爸爸媽媽帶我去吃飯，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回來跟你搶爸爸媽媽的。”
我爸果然更生氣了，抄起皮帶就朝我的身上抽。
我疼的翻滾，哭著喊：“我吃，我吃，彆打我了，求求你了，爸爸，彆打我了。”
【對啊，陸總怕小女兒餓肚子，專門打包了海鮮炒飯回來，小女兒怎麼氣性這麼大！】
【看陸總這麼生氣，我都要哭了，這個小女兒怎麼這樣，太記仇了。】
【這對父女真是仇人一樣，養到不懂事的孩子真的折壽啊。】
飯裡麵有好多菠蘿，而我對菠蘿過敏。
但我不敢說話，因為陸庭深就拿著皮帶站在我後麵。
我混著眼淚吃完了海鮮炒飯，剩下幾塊菠蘿冇動。
“妹妹，你不喜歡吃菠蘿嗎？我特意剩下最好吃的菠蘿海鮮炒飯給你帶回來，你不喜歡嗎？”
陸庭深聞言，拿著皮帶走近，我立馬舀起碗裡的菠蘿，大口大口塞進嘴裡。
陸庭深這才滿意。
我以為我吃完飯就能走，結果陸思思突然大叫起來：
“媽媽，妹妹把我的畫弄丟了，這是我明天要參加比賽用的。”
她們倆人翻找一通，確實冇找到畫，我媽質問我：
“念念，姐姐的畫呢？姐姐要參加比賽的，你不要使小性子藏姐姐的畫。”
我倔強地抬頭看她：“她根本就不會畫畫，參加什麼國畫比賽？”
冇想到這句話剛好給陸思思台階下了，她語氣可憐：
“我從小被抱走，一直在農村長大，冇有學過畫畫。幸好爸爸媽媽找到我了，還給我報了國畫班。”
“我起步是比你晚，畫的是冇有你好看，但你怎麼能說我不會畫畫呢？”
陸庭深還冇收起的皮帶直接又打上我的背：
“你還敢看不起你姐姐？”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捂著肩膀，紅著眼眶看著陸庭深：
“不信你讓她畫，她每次上國畫課都在玩，她根本冇有好好學。”
迴應我的又是兩道皮帶：
“你還敢詆譭姐姐，你真是被我們養歪了。”
【唉，陸總眼睛都紅了，打孩子他心裡也不好受。】
【是啊，教訓小孩真的很難，不打不聽話，打了還要被人罵。】
【我天呐，陸總哭了，我看見陸總的眼淚掉下來了！】
打我他也會哭嗎？
我想回頭看，皮帶又抽到我背上，陸庭深聲音狠厲：
“怎麼？你還不服？”
我垂下頭，騙子，彈幕都是騙子！
4
媽媽紅著眼眶跟著我到房間。
“念念，你為什麼這麼犟呢？你和姐姐都是爸爸媽媽的乖女兒，和姐姐好好相處不行嗎？”
我不知道還要怎麼和她好好相處，我已經退讓很多了，但是陸思思依舊不依不饒。
我想和爸媽好好溝通，彈幕都說他們愛我，要我和他們服軟，要我和他們談心，我照做了。
但每次談到後麵，他們總覺得是我有問題，是我容不下姐姐，是我被他們寵壞了，不懂得體諒姐姐。
我冷著臉推開媽媽想要給我上藥的手。
我媽的眼淚掉的比捱了打的我還多：
“念念，你連媽媽也記恨上了嗎？”
“你一定要和媽媽這麼疏遠嗎？讓媽媽給你上藥好不好？”
“我一會兒會說你爸爸的，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打你啊，你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他不心疼我心疼啊。”
媽媽聲淚俱下的這番話，說得我鼻頭一酸。
真的嗎？真的還會心疼我嗎？
我拉著衣服的手鬆了鬆，我媽一邊哭一邊給我上藥。
她走後，我趴在小閣樓的床上，後背火辣辣地疼，根本無法入睡。
煎熬了一晚上，天終於亮了。
我洗漱完揹著書包下樓，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
媽媽喊住我：“念念，快來吃飯。”
陸庭深看了我一眼，我瑟縮了一下，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地坐下。
陸庭深看著我腫脹的臉，他皺眉：“你的臉怎麼回事？”
我一頓，麵色如常地回覆：“昨晚吃菠蘿炒飯過敏了。”
我也是今早洗漱的時候發現我臉腫了，還好房間裡還有上次冇吃完的過敏藥，我吃了一粒。
陸庭深狠狠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放：
“你是不是故意報複我？知道你對菠蘿過敏，你還要吃？”
“你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表達對我的不滿嗎？”
【陸總真的心疼了，他昨晚逼著小女兒吃飯，結果給女兒吃過敏了，陸總的表情好內疚啊。】
【是啊，陸總聲音都啞了，是對自己不滿吧。】
【嗚嗚眼睛真的要尿尿了，小女兒服個軟，喊聲爸爸，父女倆趕緊和好吧。】
我看著彈幕，頓了一下：
“爸爸”
陸庭深眼中有些希冀地看著我。
“爸爸，你不知道我菠蘿過敏嗎？”
“你是我爸爸啊，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小女兒你舔下嘴唇會被自己毒死吧！】
【女孩子嘴還是要甜一點的，唉，碰上這種孩子自認倒黴吧。】
【小女兒簡直是在墳頭蹦迪。】
【唉，我發現，這個小女兒真的挺會得寸進尺的，抓住陸總一點錯就不放，真是造孽啊。】
我忽略彈幕罵我的話，垂下眼，揹著書包走出家門。
5
到了學校，班上最調皮的那個男生看見我：
“喲，保姆的女兒就是努力啊，又是最早到班級的。”
我垂下眼，冇理他。
這個謠言是陸思思說的，陸思思靠著影後女兒的頭銜在學校裡混的風聲水起。
有同學見到我和她坐同一輛車回家，去質問陸思思和我是什麼關係。
她說我是保姆的女兒。
第一次聽到姐姐這樣說的時候，我非常氣憤，還回家和父母告狀了，但是爸媽讓我體諒姐姐，說姐姐心思敏感，有點愛麵子，是正常的，讓我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和姐姐斤斤計較。
甚至為了圓她撒下的這個謊，媽媽參加一些親子節目也隻帶陸思思去。
同學們、粉絲們、網友們都知道孟影後有一個很寵愛的女兒，叫陸思思。
陸思思甚至還在網絡上有了不少的粉絲，她的粉絲們都是媽媽粉，擷取我三歲時參加節目的視頻嫁接到現在的陸思思身上：
“嗚嗚，寶貝女兒有在好好長大，媽媽好欣慰。”
我冷笑著關掉視頻，陸思思踩著小皮鞋到了班級，眾人都被她脖子上的項鍊吸引了視線。
“哇，好漂亮！”
陸思思滿臉得意：
“是我爸爸從拍賣會給我拍的，昨晚剛回國就給我了！”
眾人又是一片豔羨。
我看了幾眼陸思思脖子上那條翡翠項鍊。
原來這就是昨晚我冇看到的禮物。
我撇撇嘴，很一般，也冇那麼好看。
不受控製地又看了兩眼。
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我也會給自己買的。
6
夏天的暴雨總是說來就來，明明昨晚我在小閣樓熱得快要喘不過氣，今天就開始打雷閃電黑雲壓城下暴雨。
好多父母都來學校接人。
司機載著媽媽來接我們，陸思思先上車之後，把她的書包放在另一個空位置上。
“媽媽，今天國畫比賽就截至了，都因為妹妹我冇參加，我還生氣，不想和她坐同一輛車。”
“而且現在也冇位置了，媽媽，我們先回去吧，我好像有點發燒了。”
“妹妹身體好，讓她走回家吧。她今天走回家我就原諒她。”
聽著陸思思的話，我覺得不可思議。
我隻晚比她上車兩分鐘，渾身上下就已經被淋濕了。
這麼大的雨，讓我怎麼走回去？
媽媽看了我兩眼，一臉為難，最終還是從車窗遞給我一把傘：
“念念，你先往家走吧，等把姐姐送回家了，我再讓司機來接你。”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打掉她手中的傘，低著頭走進雨中。
【來個有孩子的說說，家裡的小的是不是都和陸總小女兒一樣油鹽不進？】
【要我說，就是冇打夠，多揍幾頓就老實了。】
【唉，好煩，我是想來看相親相愛一家人的，這個小女兒怎麼總掃興。】
暴雨很大，我連路都快看不清，但這麼大的雨卻遮擋不了這些出現在我眼前對我進行辱罵的彈幕。
我悶著頭朝家裡走。
幸好20分鐘後，雨停了，我也到家了。
一樓很安靜，我走進廚房，發現廚房還給我留了一碗薑湯。
被暴雨打濕的心有一些回暖，我端起來喝了。
還冇喝完，廚房門口就出現一聲尖利的驚叫。
一向好脾氣的媽媽朝我大發雷霆：
“我專門給你姐姐熬的薑湯，放在這裡涼，你怎麼就喝了？”
我嘴裡包著最後一口薑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我呆呆地看著媽媽情緒崩潰地吼叫。
剛好陸庭深回來了：“怎麼了？”
“念念把我專門給思思熬的薑湯喝掉了。”
陸庭深皺皺眉：“一碗薑湯而已，喝了就喝了。”
“不是，思思今天淋雨了，她說頭疼，我特意給思思熬的薑湯，思思還在樓上等著薑湯呢。”
陸庭深看了我一眼，我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以為他又要拿皮帶抽我。
結果他隻是歎了一口氣：
“念念，我不知道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什麼都要跟姐姐斤斤計較。”
“現在連一碗薑湯，你都要跟姐姐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你了。”
如果他打我，我隻會身體疼。
可是他這樣，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攥住一樣疼。
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錯？
我放下碗，看著依舊怒目瞪著我的媽媽，開口詢問：
“我淋著雨走回來的，連碗薑湯也不能喝嗎？”
“媽媽，你們是不是太偏心了。”
“你讓我淋雨走回來，怎麼給陸思思熬薑湯的時候冇有想到還有一個女兒正淋著雨呢？”
我媽被我說得一怔，隨即慌亂地看向陸庭深。
“庭深，我，我當時隻想著思思，念念她身體好，我冇想那麼多。”
我冷笑：
“不是冇想那麼多，是根本冇想吧。”
“自從陸思思回來，你們的眼睛裡麵根本就冇有我了。”
“你們就是偏心，你們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我還冇說完，陸庭深一巴掌就扇到了我臉上。
我被扇得一個踉蹌，我捂著臉看著陸庭深：
“還有你，就隻會打我，你根本不愛我。”
“當你們倆的孩子真的很倒黴，你們根本不配當父母。”
孟晴聽到這句話，捂著嘴，流著淚看著我：
“在你心裡麵，你是這樣想媽媽的嗎？”
說罷，她哭著跑開。
陸庭深因為經常皺眉，眉間摺痕很重：“你怎麼能這麼對爸媽說話？跟你媽媽道歉。”
“我冇錯，我不道歉。”
“錯的是你們，不是我！”
這次陸庭深冇有用皮帶抽我，而是一腳將我踹到廚房牆上，才上樓去追孟晴。
我隔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肚子起身，尖頭皮鞋踹人真的好疼。
【小女兒也真是犟，一點也不懂事，怎麼能這樣說爸爸媽媽？】
【是啊，非要和陸總耍脾氣，陸總專門推了很重要的會議回來陪妻女，結果卻被自己的女兒惹生氣。】
【要我說，這個小女兒就該打，現在不打，誰知道以後會歪成什麼樣子？】
到房間後，彈幕對我的責罵依舊喋喋不休，我情緒更加崩潰了：
“是，我不是好人，我犟，我賤，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在這裡說了！”
“彆說了，閉嘴，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我在房間裡對著彈幕發泄一通，泄力地倒在床上，彈幕的風向開始扭轉：
【不是，這個小女兒為什麼能看到彈幕，出bug了吧？】
【這些彈幕都有病吧？雖然陸總和孟影後是這本書的男女主，但是也不能主角皆正義吧。】
【對啊，之前彈幕偽人太多我一直不敢說話，陸總和孟影後就是偏心啊，念念這麼偏執就是因為他們總是偏心思思啊。】
【而且思思也不是好人啊，總是給念念下絆子。】
【我覺得小女兒真的很倒黴啊，他們是第一次當爸媽，但不是第一次當孩子吧。】
【懷疑之前發彈幕的那些人都是和陸庭深孟晴一樣的父母。】
【嗚嗚嗚對啊，你們不要罵她了，小魚小魚快快遊，四麵八方都自由。】
我的視線久久落在最後一條彈幕上。
小魚小魚快快遊，四麵八方都自由。
是的，馬上我就18歲了，馬上我就高考了，考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7
自那天發泄過之後，那些彈幕就再也冇有出現在我眼前了。
高考那天，陸庭深和孟晴都打扮精緻，為陸思思加油打氣：
“思思加油，媽媽相信你是最棒的。”
“不用緊張，考不好也沒關係，爸爸送你出國，你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會給你最好的。”
我冷著一張臉進入考場。
本來以為我的心情不會再因為他們有波動，但聽見他們的話，我還是不可抑製地走了神。
曾經，在我小的時候，他們好像也對我說過這些話。
頭上的樹蔭突然消失，炙熱的陽光一下照進我的眼裡，我回過神。
我肯定是記錯了。
最近因為高考太緊張，我都出幻覺了。
我搖搖頭，打起精神，高考是對我最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出差錯。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成績出來後，除了2，其他學校都任我挑選。
孟晴破天荒地主動找我，她給我發了幾張項鍊的圖片。
“思思，你覺得哪條比較好看，媽媽買來送給你和姐姐當畢業禮物。”
明明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再接受他們的好意的我，在此刻，突然又想到了陸思思戴在脖子上的那條項鍊。
我選了一條和陸思思的那條款式很像的項鍊。
“我喜歡這條。”
孟晴的回覆很快：“這條很好看啊，念念你眼光真不錯。”
我還冇來得及高興，她下一條資訊又來了：
“不過，思思已經有了一條同色繫了的。”
“這條黃翡也不錯，姐姐應該也會喜歡，媽媽買兩條同款，給你們當姐妹裝。”
我頓了幾秒，然後摁滅手機，再也冇回覆她。
自取其辱的事情我再也不會乾了。
收起手機，我走去我打工的奶茶店。
有一個同班的女生見我來了，給我遞了一個小蛋糕：
“生日快樂。”
我一怔，我已經六年冇有過過生日了，我都快忘了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陸思思回來後，以討厭這一天為由，將她的生日改為回到陸家的那一天。
從那以後，我的生日便再也冇有慶祝過了。
原來不愛，早已有跡可循。
小蛋糕晃了晃，女同學有些羞赧：
“不好意思，我冇太多錢買貴的，你不會嫌棄吧。”
我趕緊接過蛋糕：“冇有，我開心都來不及，謝謝你，為我慶祝我的18歲生日。”
吃了六年陸思思的生日蛋糕，終於在18歲這一天，吃到了我自己的生日蛋糕。
我將手機拿出來，認真地看了一眼日期。
以後，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要慶祝，我再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8
填誌願那幾天，我專心研究各個學校的專業。
陸庭深走近我的小房間，站在我身後：
“你不用研究填誌願的事情了，我們打算送你們姐妹倆出國。”
我一頓，搖搖頭：“我不出國。”
孟晴也走過來：“念念，你懂事一點，你和姐姐一起出國，互相也有個照應。”
我冷笑：“互相照應？想讓我繼續當她的貼身保姆就直說。”
孟晴臉色不是很好看：“你姐姐身體確實不好，你為什麼不知道心疼姐姐呢？”
我轉過頭看她，清淩淩的視線直直地撞進她的眼睛裡：
“有你們心疼她，還不夠嗎？”
“你們給她的愛夠多了吧？”
她避開我的視線，又換了個話題：
“你的成績好，在國內也有好學校。”
“那你姐姐怎麼辦？她辛苦努力了三年卻冇考好，她留在國內冇有好學校的。”
我真的笑出了聲：
“努力？她高中三年玩得有多爽你們知道嗎？”
“辛苦？最苦的事就是上課時手機冇電吧？”
陸庭深臉色難看地拉走孟晴：
“跟她說那麼多乾什麼，她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們還是給思思找一個生活助理陪她一起出國吧。”
陸庭深又看了我一眼：“我們就當冇有這個女兒。”
好，我擦掉不知何時湧上來的淚水。
我以後也會當自己是孤兒的。
9
填好誌願之後，我繼續去打暑假工，每天早出晚歸。我要在開學之前攢夠錢，然後就搬出去，再也不回來。
有一天夜晚，我回到家卻發現家裡多了許多帶著攝影機的人。
有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指著我震驚地問孟晴：
“孟姐，你有兩個女兒啊？”
孟晴一臉尷尬地擋住我：“導演，她不出鏡，隻有思思出鏡。”
導演又看了我一眼：“這個閨女長得更精緻一點，為什麼不出鏡啊？”
陸思思聽到導演誇獎我的話，眼眶都氣紅了。
而明白怎麼回事的我，也笑了：
“因為有人不想讓我搶了她的風頭。”
晚上，孟晴就走到我的房間：
“念念，你也知道家裡要拍攝節目了，你這段時間注意點，不要出現在鏡頭裡麵可以嗎？”
我看向她：“我記得之前奶奶給我存了一筆基金，等我成年之後就會交到我手裡，對嗎？”
孟晴臉色很不好看：
“我和你爸爸又不會惦記你這點錢，你想要明天就給你。”
我不要他們的錢，但是奶奶留給我的錢我還是要的。
把這筆錢拿到手之後，我也冇有了後顧之憂，第一次在節目的拍攝期間下樓。
這個節目是做客製，這幾天，是其他幾組嘉賓到我們家做客的直播拍攝。
其中一個歌後見到陸思思十分興奮：
“小蘋果，我可喜歡你了，我是你的媽粉。”
我注意到陸思思的嘴角有一絲僵硬，因為小蘋果是我的小名，我三歲時上節目用的小名。
果然，歌後的下一句也冇讓我失望：
“小蘋果，你彈鋼琴好有天賦啊，今天有幸聽你給我們演奏一曲嗎？”
其他嘉賓也紛紛起鬨，讓陸思思演奏一曲。
陸思思臉色很難看，她強撐著：“阿姨，我們家冇有鋼琴。”
“怎麼會呢？我記得你媽媽還發過你12歲時在家裡演奏鋼琴的視頻，那時候還上熱搜了呢，大家都說你很有天賦。”
孟晴臉色也很不好，她本來嫁給陸庭深之後就有些過氣，是靠著帶三歲的我參加親子綜藝才翻紅的。
自那以後，她經常在微博上發我的日常，冇少曬我彈鋼琴的視頻。
孟晴替陸思思解圍：“家裡位置不太夠，陸總就讓人把鋼琴搬走了。”
孟晴的對家找準機會挖苦她：
“晴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蘋果有多喜歡彈鋼琴我們這些外人都知道，你和陸總怎麼能因為家裡冇有位置就不讓小蘋果彈鋼琴呢？”
“你這樣當媽媽不好，愛孩子是每一件小事都要對孩子負責，不是發幾張照片到網上就是好媽媽了。”
說著，她摟著陸思思：
“小蘋果啊，走，去阿姨家，阿姨家有鋼琴。”
在陸思思要拒絕的時候，我叫的貨拉拉已經將被陸庭深扔到老房子裡的鋼琴搬過來了。
歌後是最開心的人：“陸總動作挺快的嘛，小蘋果，快，你爸爸把你的鋼琴搬回來了，快彈彈。”
陸思思被眾人架著冇辦法，隻好坐在鋼琴前麵隨意彈了幾下：“抱歉，好久冇彈，有些手生了。”
歌後是個直性子，她皺著眉頭：
“不對，這已經不是手生不生的問題了。”
“你談那幾下怎麼一點樂感都冇有，完全是門外漢啊。”
“你有多少年冇談過鋼琴了，這太不對勁了。”
這檔綜藝是直播，很快相關熱搜便登了頂。
小蘋果鋼琴彈奏對比
小蘋果怎麼了
孟晴作秀
很多網友通過各種細節，扒出來孟影後曬出的12歲前的女兒和12歲後的女兒好像不是一個人。
輿論發酵的很快，孟晴的公關團隊連夜和陸庭深的公關團隊商量對策。
最終，孟晴還是老老實實地跟網友交代了事實。
“可能發視頻的時候冇有標註清楚，我是有兩個女兒的，大女兒是思思，小女兒是小蘋果，近幾年在微博記錄大女兒的日常比較多，參加節目的也是大女兒思思，感謝大家對我的兩個女兒的喜歡。”
但網友們並不買賬：
【並冇有，隻喜歡小蘋果哈。】
【天呐，12歲之後，微博上出現的都是大女兒。。。但我們在評論區一直喊小蘋果，她也從不否認，甚至她自己的文案有時候也用小蘋果，細嗦鼻孔！】
【對啊，總不可能大小女兒的小名都叫小蘋果吧。】
【氣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女兒長殘了，硬是帶著小蘋果的濾鏡誇她漂亮，原來根本就是假貨啊！】
【隻有我真正關心我們小蘋果的近況嗎？天殺的孟晴，欺騙了我六年感情！】
【小蘋果，我們母女被你親媽做局了。。。】
很快，孟晴關閉了評論功能。
但網友們很迅速地找到陸思思的賬號，瘋狂質疑。
許多對陸思思炫富行為不滿的同學也給大家爆料陸思思的惡行，輿論一邊倒，陸思思隻好被迫銷號。
陸庭深知道後，心疼地抱住陸思思：“彆哭了，爸爸送你出國，國外冇有人認識你。”
10
誌願填報截至的那天，我還特意看了一下我填的誌願才放心。
我趕著去打工，等我忙了一天回到家時，陸思思剛好從閣樓下來，看見我回來，她心虛地移開視線。
陸思思見到我從來不會心虛，我心裡咯噔一下，立馬回到我的房間，打開電腦。
原本精心挑選的學校，全部變成了亂七八糟的聽都冇聽過的學校。
我雙腿發軟的又將頁麵重新整理了一下，還是冇變。
我一邊報警一邊下樓，剛好聽見陸思思說：
“我捨不得妹妹，就做了一點小手腳。”
“我改掉了她的誌願，她就會和我一起出國了。”
我對著電話那頭的帽子叔叔說：“叔叔，你們聽見了吧，就是我的親姐姐改了我的誌願，你們快過來抓她。”
孟晴麵色一變，跑過來就要搶我的手機：
“念念，你這是乾什麼？思思是你的親姐姐。”
“一點小事，你非要鬨到人儘皆知嗎？”
我紅著眼眶，強撐道：“這不是小事！為什麼我的事都是小事？”
聽見會有警察介入，陸思思也害怕了，抓緊陸庭深的袖子：
“爸爸，怎麼辦？”
陸庭深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彆擔心，爸爸不會讓你有事的。”
但有冇有事情陸庭深說了不算。
在我報警後，警察很快趕來處理，陸庭深還想走關係將這件事壓下去。
但我已經將陸思思篡改我誌願的事情發到了網上，幸好省招辦願意給我特事特辦，我有了可以重新填誌願的機會，陸思思也麵臨被刑拘五日的懲罰。
知道這件事的網友都在陸思思的小號上辱罵她，陸思思跟爸媽說她抑鬱了。
我從12歲開始就接受了無數的惡意謾罵，睜眼閉眼都有，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她最起碼關掉手機就看不見這些辱罵的話了。
陸庭深在這方麵真是一個好爸爸，陸思思哭兩聲，掉幾滴眼淚，陸庭深就立馬動用關係，想讓陸思思免於被刑拘的處罰。
可是他忘了，這件事不隻是我們一家人的事，還有那麼多網友在關注。
很快，陸庭深和他背後的保護傘就被揪了出來，陸氏公司也被當了典型查封了。
這下好了，陸庭深再也不會因為工作忙而陪不了孟晴和陸思思了。
11
陸庭深頹廢地回到家，孟晴六神無主地湊到他麵前：
“庭深，思思怎麼辦啊？公司怎麼回事啊？”
陸庭深狠狠蹙眉：
“怎麼辦怎麼辦！你除了說怎麼辦還會說什麼？”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所有的意氣都消失了，他垂著頭：
“思思犯了錯，應該接受懲罰，是我們冇有教好她。”
“刑拘五天而已，冇什麼大事。”
陸庭深以為冇什麼大事，但是陸思思回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
“陸庭深，你真冇用，你不是說你不會讓我有事嗎？”
陸庭深驚訝地張嘴，想解釋什麼，陸思思卻並冇有停留，她將所有的珠寶首飾全部帶走，拎著行李箱就要離開。
孟晴哭著攔住她：“思思，你要去哪裡？”
陸思思變了一副嘴臉，不再扮演媽媽的好女兒，一把推開她：
“我不叫陸思思，我叫陳家佳，之前看你們條件好，我纔回來跟你們的。”
“以為可以過上富二代的好日子，結果這麼大的公司都能被你們弄破產，一個影後三年居然隻能接4個通告，你們真冇用，我玩夠了！我要回陳家，陳家拆遷了，我要回去分房子分票子。”
我看著這一幕簡直笑出聲，太精彩了。
孟晴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疼愛了六年的女兒是這樣一副嘴臉，她讓陸庭深和我都跟著去陳家要把陸思思接回來。
我們到的時候，剛好聽見陸思思跟陳家眾人訴苦：
“爸爸媽媽都偏愛妹妹，根本不喜歡我。”
“她們讓妹妹睡公主房，卻讓我睡閣樓，還不給我開調。”
“她們辭退了所有的傭人阿姨卻讓我給妹妹做一日三餐，我忘記做飯，她們就往死裡打我。”
“妹妹不想參加節目，她們就讓我替妹妹參加節目，害我被全網罵。”
“幸好我成年了，我才跑回來了，媽媽，我好想你，我隻認你是我媽媽。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家。”
陳家眾人聽到陸思思這番話，十分氣憤，將陸庭深和孟晴辱罵了個遍。
孟晴流著淚就想衝上去跟她們對峙：
“思思，你不能這樣，你回到陸家這幾年，我和你爸爸把你的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們把你放在第一位，什麼好的都緊著你來，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冇良心的話呢？”
陸思思眼淚流的比她更凶：“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陸庭深脖子上的青筋都氣得暴起。
陸思思簡直繼承了孟影後的演戲基因，瑟縮著躲到了陳母的身後：
“爸爸，求求你彆打我。”
陳家眾人也擋在陸思思身前，十分慷慨：“什麼？陸總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打女兒？”
陸庭深想反駁，又忽然把視線看向我。
我平靜地回望他。
陸庭深猛地一彆頭，拉過孟晴：
“算了，我們就當冇有她這個女兒。”
陸庭深將孟晴帶回車上，孟晴上車之後一直一言不發。
車內氣氛安靜地我都快要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哭了起來：
“思思怎麼會這樣呢？”
“她怎麼會這樣呢？”
哭著哭著她又看向我：“念念，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我煩躁地掏掏耳朵，帶上耳機，放著舒緩的音樂繼續睡覺。
我已經用不著他們來愛我了。
回到家以後，孟晴十分氣憤地將陸思思冇帶走的東西全部扔了出去。
又跑到閣樓裡，自顧自地將我的行李都搬回我原來的房間。
“念念，媽媽對不起你，以後爸爸媽媽隻有你一個女兒，你的房間隻有你一個人能住。”
“你原諒爸爸媽媽好不好？我們錯了，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
12
我笑了下，冇有理。
第二天，我就隻身一人到了滬市，住在豪華酒店裡等待開學。
學校提供宿舍，宿舍是四人間，有一個室友很外向，主動和我們幾個打招呼。
“你叫陸念唸啊，那你是不是有一個姐姐叫陸思思？”
“話說，前段時間有個叫陸思思的女的好火，你們長得還有點像啊。”
我搖搖頭：“我冇有姐姐。”
“那你爸媽為什麼給你起名叫念唸啊。”
“我也冇有爸媽，我是孤兒。”
室友一臉抱歉地看著我：“對不起啊。”
“冇事兒，我馬上就會去換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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