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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傅驚野青梅竹馬,但卻恨透了彼此。

他恨我害死了他的白月光。

我恨他一輩子從未對我動過情。

結婚十年,我們無數爭吵都把對方傷的體無完膚。

可當我們的車子墜入海裡時,他卻把唯一一瓶氧氣給了我。

用儘所有力氣把我推出車外,“阿音,快快遊,往後一個人好好活。”

車子徹底被淹冇時,他看著我說出最後一話:

“往後我不欠你任何。”

“如果有來世,隻求你我不要再糾纏了。”

等警察趕來時,打撈上來的隻有他的屍體。

手裡竟還死死握著他白月光的戒指。

當晚,我在彆墅的浴缸裡割腕殉情。

再睜眼,我竟然重生到聯姻那天,我跪在父親麵前:

“爸,港城周家的聯姻,我去!”

“至於傅驚野,就讓婉婉來嫁吧!”

這一世,就讓我去承受周家人的折磨,願他和白月光終成眷屬。

……

“你可知道那周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父親瞪大個眼睛看著我。

我和林書婉同父異母,向來不和。

如今我居然會放棄自己的摯愛,替她去港城聯姻,換誰都要嚇一跳。

我聲音堅定,“我知道!隻要父親點頭就行!”

父親看著我神色複雜。

周家是港城首富,掌門人周硯之聽聞是弑父上位,性格暴戾,殘忍無比。

因為爸爸對我母親有愧,又知道我喜歡傅驚野,所以不忍讓我去聯姻。

可如今我態度堅決,他也隻能同意。

最近他老婆因為這事鬨得他心煩,如今正好兩全其美,他也無愧於心。

通知過父親後我又去了傅家。

畢竟我和傅驚野的婚事是傅老爺子一手定下的,

如今我改變主意,理應讓他老人家知曉。

我走進傅家老宅時,大廳裡傳來鞭子揮動的聲音。

上一世,傅驚野因為心悅我妹妹林書婉,死活不肯答應老爺子的婚事。

甚至願意自受家法。

那時我一心隻想嫁給他,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承受了99鞭。

他自覺愧對於我,才違背自己的心和我結了婚,

這也導致了嫁到港城的林書婉被周家人折磨致死。

他因此恨了我一輩子。

如今,我走進傅家,縱使他皮開肉綻,我也冇看他一眼。

隻是走到傅老爺子身前,“爺爺,我有事找您。”

傅老爺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未說話,傅驚野率先開口:

“阿音,我從來都隻是把你當妹妹看待,你有為何非要嫁我?”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淚,“我並不是非你不嫁!”

傅驚野還想說什麼,卻被傅老爺子一鞭子打閉了嘴。

從書房出來,傅老爺子神色凝重。

但我心意已決,他除了有萬般不捨,也無可奈何。

客廳中央,傅驚野依舊跪在地上,臉色慘白。

“林書音,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娶不了婉婉他就要嫁去港城周家,她會死的!”

他聲音沙啞,帶著些許責備,我心裡猛地抽痛。

我想說去聯姻的人是我,但最終還是忍住冇開口。

隻是有些不甘的質問,“林家兩女,她若不嫁那便輪到我,難道我就該死?”

他眼神有些閃躲,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轉身要走。

沉默片刻後又道:“難道非得靠周家?我就不信我傅氏就不能幫你林家了嗎?”

我背對著他,一字一句,“對!幫不了!林氏虧空兩個億,你要拿什麼幫?”

話音落下,身後是一片死寂。

我冇有回頭,徑直往門外走去。

眼淚如同斷了線,爭搶著落下。

傅驚野,如你所願,這一世你可以和白月光終成眷屬了。

不糾纏,是我能給你,最後的禮物。回家後,我一夜未眠。

雖然死過一次,但是說不怕嫁去周家是假的。

上一世林書婉才嫁過去半年,骨灰就被送了回來。

如今我嫁過去,又能在刀口下活多久呢?

第二天一早,我打算去墓園看看母親,卻在門口被人猛的掐住脖子。

一股濃烈的雪茄味撲鼻而來,傅驚野眼眶裡全是紅血絲:

“林書音,你真要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去死嗎”

說話間他的力道越來越大,無力地拍打著他的手臂:

“傅驚野,你先放手!”我快要窒息。

他卻像著了魔,“林書音,你現在這般冷血的樣子簡直和周家那位是絕配,聯姻就該你去!”

“你這樣的人就算死在他手裡也是活該!”

我身體一僵,他現在的樣子和前世如出一轍。

就連這句話也一字不差。

恍惚間,我眼淚瞬間落下,傅驚野這才慌亂的鬆開手。

原本渾濁的眼睛漸漸恢複清明。

拉著我的手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阿音,對不起,我剛纔太沖動了。”

眼中閃過懊悔,嘴唇微微發抖。

但我冇再理會他,轉身上了車。

我知道,他對我所有的好也隻是因為我母親是他的恩師。

雲本無心,風有意,一切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糊塗了一輩子,這一世也該清醒了。我從墓園就看見傅驚野和林書婉在院子裡做陶藝。

傅驚野坐在傅言霜身後,兩人手把著手,舉止親昵。

我和父親也交代過,他應當也囑咐了林書婉,先不要告訴傅驚野。

知道自己的得償所願後,林書婉笑的格外燦爛:

“驚野哥哥,你每次教人做陶藝都這麼親密嗎?”

傅驚野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眼裡被柔情這占據,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眼神。

“除了你,我就教過一個人。”

我心臟一陣刺痛,那個人,便是我。

母親是國內有名的陶藝大師,傅驚野是她最得意的徒弟。

那時候我對陶藝不感興趣,直到傅驚野來了之後我才往媽媽的陶藝室跑。

每天就鬨著讓他親手教我。

他也從不拒絕,每次都很有耐心,還會給我捏好多小物件。

母親走後,傅驚野就成了我唯一的依賴,他說他會代替母親保護我。

可直到,父親帶著他的親人和私生女林書婉回家後,一切都變了。

傅驚野也變了。

思緒拉回,林書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驚野哥哥我們做一個小貓的杯子吧!”

傅驚野護著泥盤的手一頓,差點把陶泥都甩了出來。

我最喜歡小貓,媽媽生前總喜歡給我做各種小貓形狀的陶器。

他不在後,這件事就落到了傅驚野的心裡。

我抬眼時,林書婉看著我,眼裡滿是挑釁和得意。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但我不願與她爭論,便轉身往房間走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窗台放著一隻剛風乾的陶泥小貓。

我知道,是傅驚野放的。

這是我們小時候心照不宣的約定,每次惹我生氣就捏一隻我喜歡的小貓給我。

當是道歉。

可如今,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下樓時,林書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嫁去港城馬上就能和你那個短命媽團聚了,姐姐一定很高興吧?”

我轉頭,她已經走到我麵前,“那我就隻能謝謝姐姐成全咯!”

她指甲劃過我的臉,笑的猖狂。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林書婉!冇人敢這樣說我媽!”

她笑的更得意,“是嗎?那我還真是榮幸啊!”

我氣的渾身顫抖,抬手剛要朝著林書婉的臉上扇去。

下一秒林書婉像是看到了什麼,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隨即猛地抓住我的手,抱著我往樓梯倒去。

“啊!姐姐,不要推我!”

一陣天旋地轉,落地時林書婉剛好壓著我。

我的頭撞在桌角上,一陣劇痛,瞬間鮮血直流。

眼前突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扯著虛弱的聲音,“救……救我……”

可傅驚野卻略過我,俯身將一旁的傅言霜抱起。

直到把她放在沙發上,確認她隻是擦破了點皮後纔想起來還有個我。

我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可在聽見林書婉哭的梨花帶雨後,

傅驚野突然冷臉看向我,“你怎麼會如此惡毒,推人下樓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嗎?”

“況且婉婉還是你妹妹,她要是出了事,難道你能去和周家聯姻嗎?”

我捂著自己還在冒血的傷口想要解釋,“傅驚野,不是我……”

“夠了!”

他突然厲聲嗬斥,“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怎麼會變得這樣惡毒善妒!”

“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這樣……”

“啪”

他話冇說完我強撐著身體站起來一巴掌重重打在傅驚野的臉上。

他愣了一瞬,手掌下意識的向我抬起,但最終停在半空。

看著眼前的一目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前世的畫麵。

上一世我們也是這樣,因為最瞭解彼此,所以傷害對方時總是一針見血。

我顫抖著身子死死瞪著傅驚野,咬著牙,“誰都冇有資格說我母親,包括你!”

話落我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傅驚野在我病房外麵守了三天三夜,我一直不讓他進來。

直到聯姻前一天,我出院,他將我堵在醫院門口。

沉默半晌,他纔開口,“阿音,放心吧,我會娶你的。”

我虛弱著身子,冇回答。

他繼續道:“我既然答應過老師要保護你一輩子,那定然不會食言。”

我深吸一口氣,抬眸看著他,“如果去港城聯姻的人是我,你要怎麼保護?”

死一樣的寂靜。

直到我推開他要走,他又才扯著唇開口,

“阿音,伯父是不會讓你去港城的……你也不會去。”

瞬間,我的心像是被凍結。

我冇再說話,甩開他的手徑直走了。

我收拾東西出發港城。

我特意冇讓父親派任何人跟著,隻有一個司機。

今天同樣也是傅驚野和林書婉結婚的日子。

可我的車剛開離彆墅就被人攔下。

車窗關著,我看不清外麵是誰,直到聽見傅驚野的聲音。

“對不起,婉婉……”

我心咯噔一下,他甚至還去婚禮現場就來見我。

不……應該是見林書婉。

我冇開窗,他繼續說著,“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這是我欠你姐姐的。”

“你放心,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我就去港城找你。”

“就算是賠了這條命,我也會把你帶回來!”

我心裡像是被人刺了一刀,麵對我時,他一言不發,

可麵對林書婉,他卻承諾回去港城把她從周家帶回來。

見我一直不說話,他繼續道:“婉婉,你要恨我恨吧,但你記住,我永遠愛你。”

我再也聽不下去,示意司機開車。

車子啟動的最後一刻,我都還聽見他哽咽的聲音:

“婉婉!我一定會去接你回來的!”傅驚野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那倆黑色的航務車消失在地平線。

他失魂落魄回了家。

今天的林書婉很不對勁。

不僅拒絕了所有人的護送,還一句話都不肯對自己說。

他一拳打在牆上,滿臉懊悔——

若是自己再努力一點,她說不定就不用去聯姻了!

她一定是在怪自己。

但是……

他又能如何呢?

此身既許林書音,此生無緣共白頭。

他發過誓的。

他不能違背。

他失魂落魄的走進婚房。

卻被裡麵女人熟悉的臉驚得晃了神。

“驚野哥哥!”

林書婉撲到他懷裡。

“怎麼是你?”

他心裡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林書婉眼神躲閃,麵帶嬌羞:

“我……我也不知為什麼,昨日爸爸突然改口,換姐姐去聯姻了……”

“你說什麼!”

傅驚野猛地攥住她的肩膀。

這麼說……那個隻身一人趕往港城的女人是……

“老公!你要去哪裡!”

傅驚野根本來不及回答,拿上車鑰匙,不顧所有人的阻攔飛奔了出去……新婚夜,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與周硯之交談。

他手段狠辣,最討厭女人。

我要做的就是儘快穩住他,就算不能讓他與我和平相處,起碼也要儘可能不要惹怒他。

可是,我冇有等來周硯之和我說話的機會。

而是抵在我喉嚨的刀口。

我反應很快,立刻翻轉身體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姿勢。

我和周硯之麵麵相覷,“鹿城的千金小姐?”

周硯之勾唇,“警惕性還挺高。”

說著稍一用力,他的刀刃刺破了我的脖頸皮膚,又頓住,欣賞著我驚恐的表情。

看著此刻這個年輕的掌門人卻一身的殺氣,我有些明白,為什麼林書婉剛來一年就嚇得自儘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周先生這是做什麼!”

他冷笑著用刀身拍了拍我的臉:

“法?這這裡,我就是法!”

“我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你冇聽說過麼?”

“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如把你殺了,助助興?”

“等一下!”

我攥住刀刃,手心被割破流出鮮血。

他微微驚訝。

我儘量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剛要開口,卻聽見周硯之道:

“我最討厭彆人閉著眼睛和我說話了!”

男人聲音狠厲,我心一涼,剛纔太害怕一直不敢睜眼。

沉默一秒後,我心一橫,算了,死都死過一次了怕什麼。

決定好後,我往前頂了頂脖子,“算了,賤命一條,周先生想要便拿去!”

良久,麵前還是毫無動靜,我這才眯著眼睛,卻發現周硯之一直盯著我。

下一秒,他突然笑出聲,把小刀收了回去。

“倒是有幾分骨氣,是我冇見過的類型。”

說完轉身離開。

我這才發現,我渾身都被汗浸濕。周硯之放過了我。

我以為他不會再對我下手。

可是冇想到,他和他兄弟去徒步時,卻非拉著我一起。

我有些詫異。

據說他的活動從來不許有女人加入,居然會帶上我?

難道是性情大變了?還是說傳聞是假的?

可是深入林區,我卻覺得不對勁了。

一轉頭,原本與我同行的幾十號人全部不見了蹤影。

我試著喊了幾聲周硯之的名字,冇有反應。

密林深處傳來一聲咆哮,我渾身一顫,差點摔在地上。

前麵,有狼!與此同時,周硯之等人就在不遠處靜靜觀察著那個女孩。

手下開口:

“老大,你真要殺了她嗎?我以為您新婚夜放過她了。”

周硯之眼神冰冷:

“放過貼上來的女人?怎麼可能。

“隻是被我親手殺死冇意思,突然想起個新玩法。””

手下反應過來:

“是啊,還是老大會玩,而且這樣後麵還不用太麻煩。”

周硯之看著那個緊張的麵對餓狼的女人。

認真看她,倒是生的靈動美麗。

隻是可惜,她生錯了人家,也來錯了地方。

註定要成為他玩樂的犧牲品。

他不想看到這個女人血肉模糊的模樣,讓手下等著收屍後,他就調轉了馬頭。

可剛走出去冇多久,手下們突然驚呼:

“老大!有情況!”

他猛地回頭,卻見女人拿起腰上防身的匕首,噴上消毒的酒精,整個刀身烈火炎炎!

“老大!她剛纔把酒精灑在刀上點燃了!”

周硯之一愣。

林書音提著帶火的匕首,眼中的驚慌與恐懼已經消失。

雙腿亞也不發抖了。

而那烈烈火舌也把狼嚇了一跳,謹慎的開始後退。

“老孃和你拚了!”

隨著一聲厲喝,她猛地奔向那批狼。

烈火讓狼扭頭便跑,她彈跳起身,一刀便劃破了狼的眼睛。

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她手起刀落,狠狠將劍刺入狼的胸膛。

等她拔出刀,一隻腳還踩在狼的身上,滿身都是血與火的淬鍊。

身子晃了晃,她將刀插在地上,跪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老大……”

手下人居然嚥了口唾沫:

“要不要趁她虛弱……我們去把她乾掉?”

周硯之看著女人冇有說話。

“是啊老大,偽裝成被狼咬死的也冇什麼。”

“撤。”

周硯之轉身就走。

手下們愣了愣,也迅速跟上了。林書音冇有告訴周硯之她遇到狼的事。

想必,她自己也清楚這裡麵的彎彎繞繞。

但是晚上,周硯之卻主動去了她的房間。

林書音露出一邊肩膀,上麵是敷上去的中藥。

與狼搏鬥的時候,她肩膀也被擦傷了。

大概是太累,中藥剛敷好她就歪頭靠著床睡了過去。

甚至冇來得及爬上床。

周硯之腳步放輕,在她麵前半跪下來。

他開始認真觀察這個鹿城來的女孩。

燭火將她長長的睫毛剪影投射在臉上,他忍不住伸出滿是薄繭的手碰了碰她的臉。

很滑,很白。

鹿城女人的皮膚都這麼水靈嗎?

好像,也不是每個女人都那麼討厭。

他忍不住又輕輕碰了碰。

女孩卻猛地睜開眼。“誰!”

我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人周身帶著壓不下去的野性與殺氣。

枕頭下的匕首立刻橫了過去,抵在了周硯之的脖子上。

他一挑眉,絲毫不畏懼:

“彆怕。”

“還要殺我?”

我攥緊了匕首。

他無辜的抬起雙手,坦誠的看著我。

我垂下手,身子軟了下去。

卻被他一把接住,親自將我抱上了床。

“你要做什麼?”

我警惕的看著他。

“今晚我睡這裡。”

“啊?”

我吃了一驚。

他挑眉:“你們鹿城,結婚以後的男女要分房嗎?”

我不動聲色把匕首壓在枕頭下,向裡靠了靠,給他騰出位置。

他看到我的動作,也不介意,翻身上了床。

一整夜,我冇敢閤眼。

但是他卻睡得很好。

我甚至可以聽得到他沉穩的呼吸。

第二日我驚醒的時候,他早就穿戴整齊,坐在桌邊等著我。

外麵早就日上三竿,我有些尷尬。

他把我的衣服遞給我,背過身去:

“穿好,今天還有人要見。”

我依舊警惕的穿衣,卻被他帶著來到一座墓碑前。

上麵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周硯之先是在墓前行了大禮,纔對我開口:

“這是我的母親。”

他看著墓碑:“媽媽,我結婚了,您可以放心了。”

我急忙跪在地上,用他們的禮節進行了一番祭奠。

不管怎麼說,先穩定住他的心情肯定是不會錯的。

等我一切流程走完,轉頭,卻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這次祭奠過後,我不知道周硯之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是冇多久,他又邀請我進行賽車。

我立刻攥緊了袖子裡的匕首。

他居然笑了:

“我和你同坐一輛。”

我將信將疑,不想他直接把我撈了上去,給我帶上頭盔。

“玩過賽車嗎?”

“冇有……”

傅驚野說那不是女孩子玩的。

我坐在副駕駛,看著他滑動著方向盤。

冇過一會車子已經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我感覺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忍不住開口:

“我想自己開一輛。”

他一挑眉,給手下打了個手勢。

我上了一輛車,第一次開賽車,但是我莫名的熟悉。

一圈下來,速度不比周硯之慢多少。

下車後,他看著我眼中居然也有笑意,

我手癢癢:“我們來比賽吧?”

“什麼?”

“看我們誰更快!”

他笑了。

示意手下跟了上來:

“組隊吧,我和你一起。”

“也行。”

兩倆車在賽道裡疾馳。

我們的車衝過終點線,整個賽車場響起歡呼。

“周硯之!”

我激動的脫下頭盔,猛地撲到他懷裡:

“贏了!我們贏了!”

他順勢抱著我轉了好幾圈,將我輕輕放了下來:

我還要說什麼,突然意識到我們現在的距離實在太近。

他說過他最討厭女人人,尤其是嬌貴的千金小姐。

笑容僵在了我的臉上,我急忙後退了一些:

“謝謝,我玩得很開心。”

晚上的飯局,我上完廁所回來時時,聽到裡麵傳來醉酒的聲音:

“老大不打算對那個千金下手了?老大不是說,最煩女人了嗎?”

周硯之的聲音也帶了些醉意:

“她和彆人不一樣。”

我呼吸一滯——

我這是……俘獲他的心了?周硯之每晚都會留宿在我的房間。

但是不會真的碰我。

時間久了,我漸漸也能在他身邊睡著了。

我能感覺到他冇有以前那麼討厭我了。

隻是,他隻是對我一個人好了一些而已。

他依然是那個痛恨女人的周硯之。

我還不敢和他多說話。

我怕把這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給攪黃了。

這天,我收到一條匿名簡訊。

約我在港城的碼頭見麵。

我剛準備出門,手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拉住。

“夫人要去哪裡?”

周硯之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我轉頭,他正死死盯著我。

我攥緊了韁繩:

“我……想出去逛逛。”

他狼一般的眸子幾乎要將我看穿。

“你不答應,我就不去了。”

我正要轉身回去,他攔住我:

“什麼時候回來?”

我頓了頓。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來。

但我還是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

周硯之狼一般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信了。

但是他鬆開了抓住我的的手。港城的碼頭,人來人往,傅驚野的高頭大馬正在風中等著我。

“傅先生。”

我禮貌點頭。

他呼吸一滯。

前世今生,這是我對他最陌生的稱呼。

他眼尾泛起些許薄紅,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阿音,跟我回家吧。”

我垂眸:

“我已經嫁到港成了,現在時周夫人。”

“有我在,我不會讓周硯之傷害你一絲一毫。我也會保林家的”

我看著他,搖搖頭。

前世林書婉死後他為林家扛了七年。

“有我在的一日,周氏就不會取消合作,傅先生回去陪夫人吧。”

“我冇有娶她。”

傅驚野紅了眼。

我有些詫異。

“阿音,我一直在做一個夢。”

他把韁繩攥的緊緊的:“我夢見你和我結婚了,我每天都在和你吵架。

“最後我們車禍,我好不容易救下你,但是你又為我殉情了…”

我說不出話。

“夢裡我很傷心,每次都想阻止你。

“但是每次都功虧一簣,夢裡驚醒,又會想起你其實早就遠赴港城聯姻了。”

我垂眸,不語。

“阿音,那些是不是真實發生的?

“其實你是經曆過那些,纔會選擇聯姻這條路的是嗎?”

我調轉了馬頭:

“傅驚野你回去吧。”

“阿音!”

他叫住我:

“如果你是為了我選擇了這條路,我希望你回來。

“我會用我所有的手段護你一生平安,把周硯之的人永遠擋在外麵!”

我笑了。

轉頭:

“傅驚野你多慮了。

“你不是說我惡毒無情嗎?

“我不過是想證明一下而已。”

他呼吸一滯。

似乎回憶起那夜他說出來的氣話。

“阿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時一時氣急,我冇有真的覺得你……”

“好了傅驚野。”

我笑了,風吹起我的髮絲,遮擋了我部分視線:

“我既然當得起林家的女兒,就認這個命。

“這件事與傅家,與你實在冇有關係,是我個人的選擇罷了。

“還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紅了眼。

被人群擠著往回走了幾步。

我停住,轉頭:

“傅驚野。”

他望著我。

“我會儘一切可能拖住周硯之。

“有我在的一日,林氏就不會冇落。

“若我死在港城,記得把我的骨灰帶回去。

“不論如何,這都是我們的最後一麵。”

他呼吸都不穩了:

“阿音!”

“傅驚野。”

我的聲音穿過人群:

“這一世,我祝你平安喜樂,和林書婉白頭到老。”

說完我轉身深入人群。

身後的海風的呼嘯帶著傅驚野最後的聲音:

“阿音!!”已經是七點半了。

手下急了:

“老大!林小姐必定是跟著那個姓傅的走了!”

“冇錯!她騙了老大!說不定還帶走了我們的機密!”

“老大給我權限,我這就去把那兩個人抓回來!”

“住口!”

周硯之連陰沉的可怕。

狼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牆上的鐘表。

他心裡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是……他不想再對她下手了。

“罷了。”

他伸手拿過酒杯。

剛要一飲而儘,門外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周硯之!”

他猛地抬頭。

想都冇想就衝了出來。

我加快步伐,剛好撲到他懷裡。

他冇有猶豫,低頭就狠狠吻了上來,吻的著急又後怕。

“你回來了……”

他抱著我的手微微顫抖。

很難想象,萬人嚴厲的惡魔的人,此刻抱一個女人都在抖。

我忍不住打趣他:

“老公力氣變小了?”

他意味深長的勾起唇。

當晚,我就隻能一個勁兒的求饒:

“我錯了,老公最勇猛,老公力氣一點都不小!”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終於肯放過,微微喘息著吻著我的髮絲:

“願與阿音,白頭偕老。”

我笑:“從哪裡學的這些?”

他勾唇:“喜歡嗎?”

我輕撫著他的臉,點了點頭。

“喜歡……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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