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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拉力錦標賽頒獎夜,我收到助理髮來的一段視頻。

【祝我的男孩,首秀奪冠順利。】

畫麵裡,一個陌生青年開著我的定製賽車,在賽道上意氣風發。

動態是妻子發的,而我被遮蔽在外。

我盯著螢幕,指節捏得發白,正想撥通電話。

下一秒,青年站在領獎台,而我要給他頒獎。

青年不僅穿著我的全副裝備,還戴著妻子給我求的平安符。

我冷笑,直接拍下現場照片發給妻子。

“老婆,真有意思,我丟的定製賽車,今晚居然被彆人開著。”

“他還帶著你給我的平安符。”

“不仔細看還以為這些東西是我的周邊呢!”

“你說我要是現在揭發他這冠軍還能不能保得住?”

訊息剛發出,鏡頭突然掃向觀眾席——

妻子捧著玫瑰站起身,對著領獎台比心,大熒幕清晰映出她唇語喊出的“我愛你”。

我摘下墨鏡,迎著鏡頭走向她,在全世界直播的鏡頭前微笑伸手。

“老婆,今天怎麼有空了?”

……

四目相對,妻子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卻像冇事人一樣,關切地看著她。

“老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是不是太累了?”

身旁的賽事負責人也站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沈隊,您和林小姐認識?”

他指著我的妻子,滿臉讚歎。

“這位林小姐可是我們車隊新晉讚助商!”

“今年新研發的渦輪引擎,還有車手訓練基地的升級,都是林氏集團投資的!”

“連冠軍獎盃底座都刻了林氏logo呢!”

賽事負責人又熱情地轉向我妻子。

“林總,您來觀賽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們該給您安排頒獎嘉賓席的。”

看來剛纔引擎聲太吵,他冇聽見我那聲“老婆”。

我笑了笑,親昵地摟住妻子僵硬的肩膀。

“江總,我們豈止是認識。”

“我們還是夫妻呢~”

“對吧,親愛的?”

妻子的手指猛地掐進掌心,擠出一個笑容。

“剛好來談業務,順路看看比賽,不想打擾你們工作。”

她支支吾吾應付著負責人,又硬著頭皮介紹我。

“這是我丈夫,沈硯。”

她全程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冇當場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藉口,而是轉向領獎台,饒有興致地問。

“江總,台上那個新人車手什麼來頭?”

“剛纔那個彎道超車,技術可真漂亮。”

負責人立刻興奮起來。

“你說周野啊!那可是個天才!”

“出身偏遠山區,但天賦驚人,是我們青訓營破格錄取的。”

“林總特彆關照他,親自給他配了私人工程師和心理谘詢師——”

我點點頭,指尖漫不經心敲著護欄。

賽後慶功宴上,總監把周野帶到包廂。

“周野,快來見見兩屆世界冠軍沈硯前輩!”

“你今天開的賽車,就是沈前輩當年的冠軍戰車改裝版!”

負責人紅光滿麵地補充。

“你說巧不巧?你的最大讚助商,正好是沈前輩的太太。”

周野立刻鞠躬問好,嘴上說著對我的崇拜,和對林淼的感恩。

他語氣謙卑,可撫摸頭盔時炫耀的眼神卻像一道寒光刺向我。

我盯著他護頸上熟悉的磨損痕跡,輕笑一聲。

“周車手不是貧困山區出身嗎?怎麼用得起碳纖維定製護具?”

“更巧的是,這套裝備的磨損位置……”

“和我上個月失竊的那套,連劃痕角度都完全吻合。”

周野的冷汗瞬間浸濕賽車服,求助地望向我妻子。

妻子立刻冷聲打斷。

“護具是品牌方讚助的試用品!”

“至於賽車……是工程師用舊零件組裝的!”

她說著竟紅了眼眶。

“阿硯,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幫這些孩子……”

我慢條斯理摘下手套,在滿屋寂靜中拍了拍周野的肩。

表麵上我雲淡風輕,實際周野的肩膀都被我捏碎了。

轉身時,我對著妻子晃了晃手機——

上麵是我聯絡警方和律師的記錄。

“老婆,那賽車和護具對我來說真的意義非凡。”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那麼膽大包天偷走了,我一定讓他痛不欲生!”

林淼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一把挽上我的胳膊,聲音沙啞。

她的高跟鞋踉蹌著撞上香檳塔。

水晶杯碎裂的聲音,像極了她牙齒打顫的節奏。

“老公,你今天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車門重重關上,我轉過身,冷冷地看著林淼。

“林淼,解釋一下。”

她慌忙上前一步,聲音發顫。

“阿硯,我和他真的隻是資助關係!”

“那孩子從小在山區長大,連賽車都冇見過,我是一時心軟才幫了他……”

我嗤笑一聲,指尖敲著方向盤。

“他進青訓營時你資助他,這冇問題。”

“但現在他拿著職業合同,年薪夠買十套頂級裝備。”

“從今天起,你名下的車隊停止所有對他的特殊關照。”

我當著她的麵直接要求車隊用新人標準評估周野的賽車配額。

以後他的訓練報告,也直接抄送給我。

然後直視她的眼睛,每個字都像釘進鋼板的鉚釘。

“你,和他斷絕一切私下往來,包括所謂的‘引路人’身份。”

“還有,”我扯下週野戴過的護頸扔在她腳邊。

“我丟的定製賽車和那套裝備,少一顆螺絲釘——”

“就讓你的寶貝滾去洗車行打雜!”

林淼的嘴唇劇烈發抖,最終僵硬地點頭。

當年林家為獲得賽車冠名資格,把精心栽培的獨女送到我麵前聯姻。

她聰明漂亮,在商場上殺伐決斷,我們從商業夥伴漸漸處出真感情。

這些年我滿世界比賽,她打理車隊讚助,也算默契無間。

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她把“培養新人”的熱情,都用在了某個人身上。

次日清晨,我的裝備整齊地碼在車庫中央。

那套帶著刮痕的碳纖維護具,被小心地擺在防塵箱裡,旁邊是我的賽車的鑰匙。

“所有東西都檢修過了……”林淼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他以後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我掂了掂鑰匙,金屬冷光映出她發紅的眼眶。

我聽著她委屈的啜泣聲,心軟了下來。

林淼剛回去休息,我的手機就彈出一條直播推送。

是周野的直播間。

我皺眉點開,螢幕裡的年輕人正對著鏡頭擦拭頭盔——

我的那款冠軍聯名頭盔。

\"家人們看這個簽名,\"

他故意用指腹蹭過我的親筆簽名。

\"某些過氣車手啊,就喜歡在裝備上留標記,跟狗撒尿圈地盤似的。\"

彈幕瞬間炸開一片鬨笑。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把我的護頸套在脖子上。

\"聽說有人非要拿回這些破爛?\"

他突然湊近鏡頭,笑容挑釁。

\"可惜啊,上麵現在全是我的汗味了。\"

直播間標題赫然寫著:【揭秘某些\"傳奇車手\"的真麵目】。

我嗤笑一聲,直接通知車隊管理把他訓練用的賽車引擎拆了,換回原廠基礎款。

直播間裡,周野還在陰陽怪氣。

\"有些人仗著資曆打壓新人,不就是怕被取代嗎?\"

他晃了晃我給車隊讚助的手套。

\"就像這玩意兒,舊了就該扔——\"

下一秒我的電話被瘋狂撥響,助理在那邊大喊。

\"沈隊!那小子剛在直播裡說你上賽季冠軍是靠黑哨!現在熱搜已經爆了!\"

我慢條斯理登錄十年冇用的社交賬號,發了張周野穿著我全套裝備的截圖,配文:

【偷來的裝備用得順手嗎?提醒一下,盜竊職業賽車器材涉嫌刑事犯罪,量刑標準三年起步。】

周野

林氏集團法務部

直播間突然黑屏。

五分鐘後,我的手機彈出周野經紀人的求和電話。

我冇接,隻是轉發給律師,附言:【記得算上名譽損失費。】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是奶奶。

\"乖孫啊,你爺爺心臟又不舒服,今天來中心醫院複查。\"

老人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要是有空\"

這些年爺爺奶奶身體每況愈下,我和林淼輪流陪護。

想到她今早說要去德國參加改裝車展,我立刻應下:\"我馬上到。\"

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睛發酸。

我正低頭翻檢查報告,奶奶突然死死攥住我的胳膊。

\"乖孫\"她乾枯的手指指向產科診區,\"那個是不是淼淼?\"

順著她顫抖的指尖望去,周野正扶著林淼的肩膀從b超室出來。

年輕人手裡捏著彩超單,而她——

我的老婆,動作嫻熟地替他攏好外套領口。

我一把按住奶奶要衝過去的身影,強壓下情緒,笑著打趣道。

\"奶奶,您也老花眼了~淼淼這會兒在德國呢,怎麼可能會在這。\"

\"您先去做心電圖,我帶您去病房休息會兒。\"

將奶奶安頓好,我拍下轉角處的電子日曆發給林淼:【你說德國現在幾點?】

緊接著,電話撥了過去。

\"林淼,三分鐘之內,滾到心內科室來!\"

電話那頭,她呼吸明顯一滯。

\"老公?你怎麼在醫院?\"

我盯著產科方向冷笑。

\"我倒想問問你,慕尼黑機場改到醫院婦產科了?\"

她聲音突然發虛。

\"周野他他賽車受傷後遺症發作,必須定期檢查,我我就\"

\"閉嘴,\"我直接掐斷她話頭,\"立刻過來。\"

她突然強硬起來。

\"我胎象不穩不能受刺激,晚上回家再說!\"

電話被猛地掛斷。

再撥過去,已是關機狀態。

我馬上讓助理調出林淼就診記錄,上麵“丈夫”一欄“周野”二字晃得人眼疼。

我強壓下怒意,轉手將資訊發給林淼父母。

幾乎同時,周野的s更新了動態。

【她說要關掉全世界的聲音,隻聽我們的心跳】

配圖是林淼俯身聽胎心的側影,那個說最討厭小孩的女人,此刻連耳墜都小心摘了怕刮到肚皮。

我把s截圖扔進家族群:

【老婆翹了爺爺的複查,和男車手孕檢,這操作合理嗎?】

群裡瞬間炸出十幾條未讀,表哥秒回。

\"這不是弟妹資助的那個賽車手?廝混得都懷孕了?\"

林淼的電話開始瘋狂打進,我拔掉電話卡,對護士笑笑。

\"麻煩給病房再加張床。\"

次日清晨,林家父母押著林淼衝進病房。

檀木柺杖直接抽在林淼膝蓋窩。

\"我們林家的臉麵,都讓你這不要臉的孽障丟儘了!\"

林母將孕檢報告甩在她臉上。

\"這孩子要真是野男人的種,我現在就跳樓!\"

林淼跪在碎玻璃上拽我褲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孩子是你的!我和他真的冇到那一步,我發誓,我再也不和他有任何聯絡了。\"

“求你,原諒我這一次,醫生說如果這胎打掉我以後也懷不上孩子了”

我彎腰撿起b超單,突然想起新婚不久她第一次流產,也是這樣攥著我的手指發抖。

\"行啊。\"我把單據扔到地上,預約好親子鑒定。

轉身對律師點頭:\"現在可以擬離婚協議了。\"

為了表明決心,林淼當著我的麵刪掉了周野所有聯絡方式,甚至退出了賽車俱樂部。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每天準時來醫院陪護爺爺,還學著熬中藥。

我們的關係似乎回到了新婚時的狀態。

當我重新投入wrc拉力賽的籌備時,特意叮囑領航員老徐。

\"三天後試車,你做好準備。\"

結果第二天清晨,老徐就紅著眼眶打來電話。

\"沈隊隊裡突然通知換人了。\"

我猛地踩下刹車。

\"試車不是下週嗎?\"

\"釋出會改到今天了!\"老徐聲音發抖,\"現在賽場現在賽車上坐著周野!\"

我油門踩到底衝向賽道,遠遠就看見林淼站在解說台上。

而我的冠軍賽車裡,周野正戴著我的定製頭盔,穿著我的防護服。

\"林淼!\"我直接切斷全場電源,\"你他媽在乾什麼?\"

她話筒裡傳來刺耳的電流聲:\"老徐老徐突發腰傷\"

觀眾席突然站起個人影——

老徐舉著ct片大喊。

\"我腰椎好得很!是林總親自給我辦的停職!\"

全場嘩然中,我一把扯開賽車艙門。

叫來保鏢把他身上的頭盔和防護服全都扒了下來。

我一腳踹向周野心窩。

\"這是我的冠軍賽車,他算什麼東西,也坐進來?\"

周野嚇得臉色慘白,腿一直髮抖。

\"沈隊,我真的不知情,求您高抬貴手\"

林淼一把將周野護在身後,孕肚死死卡在我們之間。

\"是我求他來的!你要怪就怪我!\"

我冷笑出聲。

\"林淼,你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輛車是我拿命換的,我絕不許任何人玷汙它。

我一打手勢,保鏢馬上把周野架了起來準備扔出去。

周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抓著林淼的衣袖。

\"淼淼姐,都怪我我就不該異想天開當賽車手讓我去死吧\"

看著他這副模樣,林淼憤怒地瞪著我。

\"沈硯!車隊雖然是你的,但讚助商都是我拉來的!\"

\"我作為賽事總監,臨時換個領航員有什麼問題?\"

我剛要開口,她就厲聲打斷。

\"你永遠這麼獨斷專行!就因為周野陪我做產檢,你斷了他的醫療讚助,還讓車隊取消他的參賽資格!\"

\"他為了複出每天打十二次封閉針,現在連止痛藥都買不起!\"

\"要不是你逼得他走投無路,我也不會破例讓他試車!\"

我氣極反笑。

\"幫他?林淼,你可真會給自己偷情找藉口!把出軌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她被戳中痛處,突然抓起計時器砸過來。

\"沈硯!你再鬨下去,我立刻撤走所有讚助商!讓你這輩子都彆想參加wrc!\"

\"砰!\"

我反手掀翻解說台,電子屏砸在地上火花四濺。

林淼尖叫著喊來安保。

\"把這兩個瘋子拖出去!彆耽誤新車釋出會!\"

話音剛落,所有人扭打在一起,身後傳來周野弱弱的聲音。

\"沈隊我幫你求求情\"

我冇搭理他,將老徐扶上我的車。

\"放心,離開林氏讚助。\"

\"還有我名下的俱樂部,我給你雙倍年薪。\"

我馬上撤回了所有給林氏的資源傾斜,將這些年他們偷稅漏稅的證據全部披露。

接著打給助理:“明天,我要看到林氏破產的訊息。”

我讓助理先送老徐回公寓,指節有節奏地叩著方向盤。

車載顯示屏跳出一條訊息提醒——

監控室已將所有錄像備份至雲端。

我回覆道:\"保管好原始錄像帶,一根頭髮絲都彆落下。\"

引擎的轟鳴劃破雨夜,後視鏡裡沈氏大廈的led巨幕格外刺眼。

那上麵正在循環播放林淼摟著周野的專訪,女人嬌笑著靠在他肩頭,他溫柔地為她整理鬢髮的模樣,與三個月前我們週年紀念日時如出一轍。

雨勢漸大,我猛地踩下油門。

玻璃上的雨刮器像兩把無情的鍘刀,將那張虛偽的笑臉一次次割裂又重組。

車載廣播裡傳來財經新聞:\"林氏集團與沈氏聯姻後股價持續走高\"

我冷笑著切換頻道,卻聽見娛樂主播正在八卦。

\"據悉,林氏大小姐目前正頻繁出入其資助的賽車手公寓……\"

剛踏進玄關,手機螢幕在黑暗中驟然亮起。

周野的朋友圈更新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眼底——

九宮格中央是林淼塗著猩紅丹蔻的手搭在他領帶上。

配文【姐姐親自幫我挑禮服~】。

我放大照片,他無名指上赫然套著我的婚戒,背景是我熬了三個通宵設計的新款賽車展台。

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我險些摔了手機。

\"沈先生?\"王律師的聲音帶著勝券在握的沉穩。

\"林氏第三大股東剛剛簽完股權轉讓協議,另外,您要的酒店監控已經\"

\"直接發我郵箱。\"我打斷他,赤腳踩上書房柔軟的羊絨毯。

父親正將林氏抵押合同推進碎紙機,顯示屏藍光映著他森冷的笑意。

\"淼淼這孩子,真當沈家二十年的人脈是擺設?\"

碎紙機運作的嗡鳴中,我點開郵件。

高清監控畫麵裡,林淼刷開酒店套房的門卡,正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黑卡上燙金的\"沈\"字在鏡頭下閃閃發光。

冷戰第七天,林淼終於打來電話。

我按下接聽鍵時,電視裡正在播報林氏股價暴跌的新聞。

\"沈硯\"他嗓子啞得像生鏽的齒輪,\"周野他隻是\"

\"隻是你養的小白臉嗎?\"

我截斷話頭,窗外突然電閃雷鳴。

暴雨砸在玻璃上,襯得周野新發的朋友圈格外刺眼——

他穿著我的製服,定位在林氏總裁私人休息室。

次日清晨,財經頭條炸開連環爆雷。

我站在沈氏頂樓會議室,看著大螢幕上林氏股價連續三天跌停的慘狀。

法務部總監匆匆推門而入。

\"林總帶著周先生闖進樣品間,說要拿回婚戒。\"

電梯降到三樓時,尖銳的爭吵聲已經穿透走廊。

周野正把我的裝備粗暴地塞進行李箱,看見我立即躲到林淼身後。

\"姐姐說這些本來就是我的!\"

\"包括這個?\"我舉起平板,監控視頻裡清晰顯示他上週潛入我辦公室調換供應商名單的全過程。

林淼臉色驟變,周野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哭喊。

\"是他們逼我承認的!\"

他精心打理的頭髮糊在臉上。

\"晚了。\"我將離婚協議拍在樣品台上。

玻璃震顫的嗡鳴中父親的特助帶著警察走進來。

\"周先生,商業間諜罪的證據鏈已經完整了。\"

林淼追到車庫時,暴雨把她昂貴的禮服淋得透濕。

她死死抓住我車門:\"那些視頻是合成的對不對?\"

絲巾像條蛇一樣纏在她脖子上,曾經讓我著迷的桃花眼裡佈滿血絲。

我降下車窗,讓雨點直接打在她慘白的臉上。

\"林淼,你最大的錯誤不是出軌——\"

引擎的咆哮碾碎她最後的辯解。

\"是忘了你的商業帝國,每一塊磚都刻著我的名字。\"

後視鏡裡,她跪在雨中的身影越來越小。

我打開車載電台,女主播正在播報最新訊息。

\"沈氏集團宣佈全麵撤資林氏,這場豪門婚變或將引發商界重新洗牌\"

液晶螢幕裡的畫麵讓人窒息。

林氏集團總部大樓前,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湧動。

討債者們舉著的橫幅上,\"林淼還錢\"四個血紅大字在烈日下格外刺眼。

鏡頭突然拉近,定格在一張我幾乎認不出的臉上——

林淼的衣領歪斜著,快五個月的肚子癟了下去,眼窩深陷得像是兩個黑洞。

\"據悉,林氏集團股價今早開盤再度跌停,這已經是連續第七個交易日\"

女主播機械的聲音從電視裡傳出。

我輕晃著骨瓷茶杯,碧螺春的清香在空氣中瀰漫。

茶湯倒映出我冷笑的嘴角,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商業奇才,如今連最基本的體麵都維持不住了。

管家無聲地出現在我身後,銀製托盤上的手機顯示著實時監控畫麵。

\"少爺,林小姐來了,就在門外。\"

他聲音平穩,彷彿在彙報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我指尖一頓,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波斯地毯上,很快就洇開一片深色痕跡。

監控畫麵裡,林淼正瘋狂捶打著鐵門。

曾經在財經雜誌封麵上意氣風發的大小姐,此刻像條喪家之犬般狼狽。

兩個保鏢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架起來扔出去,她踉蹌著摔在碎石路上,膝蓋處立即磨出兩個破洞。

下一秒,這個曾經我在婚禮上單膝跪地戴上鑽戒的女人,竟然雙膝著地,額頭抵在冰冷的鐵欄杆上。

\"沈硯!\"她的哭喊撕心裂肺,\"你看在三年夫妻情分上\"

聲音通過監控傳進來,帶著電子設備特有的失真。

父親猛地摔了茶杯,碎瓷片飛濺。

\"我去趕走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他抄起高爾夫球杆就要往外衝。

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觸到一片冰涼。

\"爸,\"我輕聲說,\"讓我來處理這個垃圾。\"

推開大門的瞬間,林淼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像是溺水者看見浮木。

她跪爬著向前,額頭在青石板上磕得砰砰作響。

\"都是周野勾引我!\"她聲淚俱下,\"那個賤人給我下藥\"

我冷眼看著她的表演,注意到她手腕上還戴著我送的百達翡麗——

用我的附屬卡買的。

刺耳的刹車聲突然響起。

林父林母跌跌撞撞地衝下車,手裡拎著的愛馬仕禮品袋與他們倉皇的神情形成可笑對比。

林母\"噗通\"跪在我麵前時,精心護理的美甲折斷了兩根。

\"阿硯啊\"她哭得假睫毛都掉了半邊,\"要打要罵都隨你,求你彆毀了淼淼\"

林父的巴掌來得猝不及防。

\"啪!\"

清脆的響聲在庭院裡迴盪。

林淼的臉被打得偏過去,鮮血從她嘴角溢位。

\"畜生!\"林父渾身發抖,\"為了個野男人毀了林家百年基業!\"

他轉向我時,老淚縱橫的樣子像個拙劣的演員。

\"沈硯,隻要你高抬貴手,林氏51的股份\"

我抬手打斷他的表演,從公文包裡抽出檔案夾。

離婚判決書在空中劃出優美弧線,重重拍在林淼臉上。

紙頁散開,露出她婚前簽的財產協議——

白紙黑字寫明若出軌則淨身出戶。

\"還記得嗎?\"

我俯身捏住他下巴。

\"你說這份協議永遠用不上。\"

她瞳孔劇烈收縮,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尋常的夫妻吵架。

林母突然撲上來要抱我的腿,被保鏢架住時還在嘶吼。

\"你們沈家是要逼死我們啊!\"

我轉身走向豪宅,背後傳來林淼絕望的呐喊

\"沈硯!冇有我你能有今天?!\"

腳步未停,我抬手示意管家關門。

沉重的鐵門緩緩合攏,將歇斯底裡的咒罵與嗚咽隔絕在外。

陽光透過玻璃花房灑進來,照在我無名指上——

那裡已經冇有戒指,隻剩一道淺淺的白痕。

第二天清晨,我還冇踏進沈氏大廈的電梯,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助理髮來的第一條訊息是一張截圖——微博熱搜榜前五全是林家的醜聞。

【林淼全家下跪】。

【沈硯

豪門複仇】。

【林氏集團

破產倒計時】。

點開最火的那條視頻,畫麵裡林淼跪在許家鐵門外,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膝蓋處磨出了血痕。

她母親癱坐在地上哭嚎,金絲旗袍沾滿泥水,而她父親——

那個曾經在商界叱吒風雲的林董事長,正哆哆嗦嗦地對著鏡頭作揖,嘴裡唸叨著“沈總高抬貴手”。

評論區炸開了鍋。

【吃瓜第一線:笑死,昨天還是霸總,今天變喪家犬了?】

【財經觀察員:最新訊息,林氏股價暴跌90,債主正在總部潑油漆】

【法律小百科:科普下,沈先生這波操作合法合規,商業戰教科書級彆】

我關掉手機,電梯鏡麵映出我嘴角的冷笑。這場戲,纔剛開場。

林家的崩潰比預期更快。

曾經鞍前馬後的供應商集體翻臉,堵在林氏大廈門口拉橫幅。

有個包工頭甚至開來挖掘機,揚言要拆了林家的樣板間抵債。

銀行更狠,直接凍結了林氏所有賬戶,連保潔阿姨的工資卡都冇放過。

最諷刺的是,帶頭的李行長,三個月前還跪著求林淼參加他女兒的婚禮。

“沈總,剛收到訊息。”

助理遞來平板。

“林淼搬進了城中村的出租屋,月租800,蟑螂多得能組足球隊。”

畫麵裡,林淼正彎腰撿起被債主撕爛的衣服。

她抬頭時,攝像頭捕捉到他通紅的眼眶——

這個曾經用香檳澆彆人頭的女人,現在連瓶裝水都隻能買最便宜的。

就在林淼最絕望時,周野出現了。

他不修邊幅,穿著十幾塊錢的衣服,拎著菜市場打折的爛菜葉,敲開了那間發黴的出租屋。

“淼淼……”

他跪在地上給林父按摩中風僵硬的腿,指尖被老人失控的牙齒咬出血也不鬆手。

“我攢了五萬塊,先給伯父買藥好不好?”

深夜的監控畫麵裡,林淼像個孩子般蜷縮在他懷裡痛哭。

她撫摸著他油膩的頭髮,哼著走調的搖籃曲,彷彿他們是一對落難的鴛鴦。

“周野,等我翻身……”

林淼顫抖著掏出u盤。

“這是智慧駕駛的核心演算法,我最後的籌碼……”

周野消失的那天,下著暴雨。

林淼發現賬戶被清空時,電腦螢幕上還留著他的便簽:

【去買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等我回來】。

而實際上,他正坐在飛往國外的航班上,懷裡揣著賣演算法換來的600萬。

更絕的是,他退賽前還以“林總先生”名義,刷爆了林淼最後一張信用卡,定製了鑲鑽骨灰盒,收貨人寫的是林淼的名字。

警方在機場廁所抓獲周野時,他正往臉上塗藥水試圖易容。

法庭上他哭得梨花帶雨。

“我是被逼的!沈硯派人強姦我妹妹……”

法官當庭播放了他勒索林淼的錄音:

【不給錢就把你媽得艾滋的事爆給媒體】。

宣判時,林淼突然狂笑出聲,像個精神病人般手舞足蹈。

探監日,我隔著玻璃看到周野臉上的淤青。

據說林淼花光最後十萬塊,買通犯人“特彆關照”他——

比如在他飯菜裡摻玻璃渣,或者半夜澆冰水。

“沈硯!”

他突然撲到玻璃上,指甲刮出刺耳聲響。

“你以為贏了?林淼那個瘋子……”

我優雅地戴上墨鏡離開。

身後傳來他歇斯底裡的尖叫,混合著獄警電棍的滋滋聲。

林氏集團破產清算的訊息像一場瘟疫席捲全城。

我站在沈氏大廈88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螻蟻般的車流。

暴雨剛過,玻璃上還掛著水珠,倒映出我手中香檳的金色流光。

\"沈總,這是林氏在濱江區的三處豪宅評估報告。

\"助理將檔案輕放在黑檀木辦公桌上,最上麵那份燙金合同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我轉動鋼筆的動作微微一頓,筆帽上刻著的\"sy\"字母在指間閃爍——

這是林淼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林家老宅的拍賣定在下週三。\"

助理的聲音帶著剋製的興奮。

\"剛好是林老先生七十歲壽宴原定日期。\"

我抿了口香檳,氣泡在舌尖炸開的瞬間,手機彈出財經新聞推送:

【前商業才女林淼被拍到在垃圾場與流浪狗爭食】。

車子駛入暗巷時,車載香水混著雨後鐵鏽味鑽入鼻腔。

遠處傳來**撞擊的悶響,間雜著粗鄙的叫罵。

\"林小姐不是最愛喝拉菲?這餿水賞你了!\"

車燈撕開夜幕的刹那,我看見林淼像破布娃娃般被踹到牆根。

她身上的禮服如今成了碎布條,曾經讓我著迷的桃花眼腫得隻剩一條縫。

最諷刺的是,她手腕上還戴著那塊我送的百達翡麗——

錶盤碎裂的紋路像極了我們婚姻的結局。

\"處理一下。\"

我按下車窗,雨水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保鏢的皮鞋碾過積水坑的聲音中,林淼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嘶啞的喊叫像鈍刀割玻璃。

\"沈硯!你滿意了?!\"

助理撐傘扶他時,我注意到她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彎曲著——

那是上個月債主們的\"傑作\"。

車載電台突然播報。

\"林氏集團前ceo林淼已被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

次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在林淼新換的襯衫上投下條紋陰影。

她站在辦公室中央,消毒水味蓋不住骨子裡滲出的頹敗。

我慢條斯理地翻開安保合同:\"月薪4800,包食宿。\"

我將一份合同推到他麵前:“沈氏集團保潔部,還有一個空缺。”

她死死盯著那份保潔的聘用合同,手指微微發抖。

她的喉結劇烈滾動,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右手殘疾的小指。

這個曾經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的女人,現在連醫院護工費都要分期付款。

\"為什麼?\"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

我輕笑一聲,推開窗戶——

樓下正舉辦林氏債權清償大會。

良久,她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眼,聲音嘶啞:“我做。”

她彆無選擇。

幾年時間,一晃而過。

沈氏集團在我的經營下,版圖擴張了數倍,而林淼的名字,早已被世人遺忘。

直到那天,助理快步走進我的辦公室,神色凝重:“沈總,林淼出事了。”

“周野今天在她當值的時候,趁其不備,用水果刀刺中了她的要害。”

“人當場就不行了。”

我腳步頓了頓,隻覺得有些唏噓。

僅此而已。

我為她舉辦了一場體麵的葬禮,看林父顫抖著將女兒骨灰放進墓穴。

並給她的父母送去了一筆足夠安度晚年的撫慰金。

又過了許多年。

偶爾從舊新聞裡看到林淼的名字,隻覺得恍如隔世。

那些過往,早已被我拋在身後。

屬於我的未來,纔剛剛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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