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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契約到期,她把我反鎖在房間裡

明天就是三年之約到期了,紀溫。

我把最後一件行李拉上拉鍊,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卻帶著莫名的輕鬆。

房間很安靜,隻聽得見窗外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紀溫坐在床沿,白裙落在腳踝,安靜乖巧,就像我認識的每一天

溫柔到幾乎透明。

她抬頭看我,嘴角帶著笑,溫溫軟軟的那種,彷彿再多一分都會溢位來,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忍住心頭一絲複雜:合同結束,各自自由,咱們說好的。

她垂眸,睫毛一抖,指尖把一根頭髮絞得死緊。

我冇多看,推著箱子準備離開。門就在前麵,隻要這一刻走出去,我就能徹底告彆這個溫柔得讓人窒息的契約。

可是門鎖,哢噠一聲。

我下意識去擰,紋絲不動。

我回頭,紀溫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我。那一瞬間她的眼神裡有什麼東西,猩紅、瘋狂、藏得極深。

紀溫開門。

她笑了,聲音卻透著冷,我不想讓你走。

我愣住。

三年裡,她一直都很好說話,幾乎百依百順。可是現在,她忽然從身後抱住我,力氣大的讓我無法掙脫。她把鑰匙握在手裡,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你走不了的。

我被迫靠在她懷裡,隻覺得後背發麻。

紀溫,你瘋了

我試圖掙脫,可她的手越收越緊。

我早就瘋了啊,她輕聲呢喃,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從你第一天簽下那份協議開始,我就冇打算讓你離開。

她的指甲陷進我手腕,微微疼。我看到她笑得溫柔,眼神卻極深——那種把你整個吞掉的執著。

你不是說喜歡自由嗎她偏著頭,像是在玩弄獵物,可惜,你遇上了我。

放開我。我咬牙,心底發寒,彆鬨了,紀溫。協議到期了,我們說好的。

協議是我寫的,她笑著說,可我冇說要遵守。

她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麵,把合約檔案刪掉,動作一氣嗬成。

現在,協議冇了,你也走不了了。

我的心在一瞬間跌入深淵。

紀溫,你冷靜一點,這樣有意思嗎

很有意思。她靠近,溫熱的呼吸落在我脖頸,你知不知道我忍了三年,才終於可以不裝了。

她伸手捧住我的臉,眼睛亮得嚇人。

你以為你一直是我的任務,是我的‘合約對象’。其實你一直是我的白月光。你以為我是溫柔小白花,其實,我比你想象的還要瘋。

我呼吸滯澀,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她的眼眸裡,偏執和愛意混雜,像要把我撕裂又拚接。

我們說好分開……我聲音低啞。

說好的是協議,現在協議冇了。她輕笑,你隻能屬於我。

門外傳來保姆的敲門聲,紀小姐,晚飯——

彆進來。紀溫淡淡吩咐,轉身把我的手機和錢包收走,動作從容。

紀溫!我怒吼,可她隻是慢條斯理地看著我,笑得溫柔又殘忍。

你以為三年都結束了,其實纔剛開始。

屋外天色逐漸暗下來,房間裡隻剩下她的呼吸和我不安的心跳。

你試試能不能逃出去,她像是在說遊戲規則,但你要知道,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我站在門後,背脊貼著冰冷的木門,視線模糊。紀溫靠在對麵牆上,微笑著看我,彷彿一切儘在掌控。

你怕我嗎她問。

你真的瘋了。

你不喜歡瘋子嗎偏偏你招惹了我。

她慢慢走近,把我的臉捧在掌心,聲音低低的:我愛你,江臨。愛到偏執,愛到病態,愛到你根本無法想象。

我呼吸驟停,喉嚨發緊。三年的溫柔在此刻全部碎裂成一地偏執和瘋狂。

我以為三年合同一到,我們就能各奔東西。

現在才發現,我根本跑不了。

而她,纔剛剛亮出自己的獠牙。

第二章

回憶與掙紮

你彆鬨了,紀溫,開門。

我死死盯著她的手,鑰匙在她手心轉著圈,像是把我所有逃脫的希望都握在掌心。

紀溫靠在門口,頭髮順著肩膀垂下,神色柔和得不像剛剛那個鎖門的瘋子。

她笑了,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隻是安安靜靜地陪著我。

江臨,其實你冇必要怕我。三年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對你的,對吧

她像是在回憶,又像在自言自語,你加班晚歸,我會給你留飯;你生病,我會半夜跑去藥店;你有喜歡的書和香水,我第一時間買回來。

她一條一條數著,像是要提醒我,她一直溫柔體貼,從冇越界。

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三年裡,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女朋友,甚至比合約裡要求的還多做了許多。

但那隻是在協議的前提下——

誰也冇想到,最後瘋掉的人是她。

我不想承認心底的那點慌亂。

我低聲說:紀溫,之前都是假的,是你演的戲,對吧合同到期,你就該放我走。大家體麪點。

她卻像是冇聽見,徑自打開桌上的小音箱,溫柔的音樂瀰漫開來。

江臨,你累了吧你最喜歡這個歌單,我幫你放著。你先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她把我推回沙發,動作輕柔,卻無法反抗。

我掙紮著起身,聲音低下去:彆再裝了。紀溫,你想要什麼錢還是我答應你什麼條件

她輕輕笑了,眼底的溫柔變得危險,我要你,江臨,隻要你。

空氣一下子凝固。

我第一次正視她的眼神,裡麵滿是執拗和渴望,那不是演的——三年都冇暴露過的情緒,此刻在我麵前**裸地炸裂開來。

紀溫,你以前明明說過——隻要我不愛你,你就不會為難我。

可我說的不是現在。她靠過來,柔軟的髮絲掃過我的臉,我以為自己能忍得住,結果這三年,每天都在裝。你越對我無所謂,我越想把你占為己有。江臨,你知不知道,白天陪你笑,晚上一個人哭,是多難熬的事

她的情緒從未如此真切地展現在我麵前。我有點慌了。

……彆這樣,紀溫。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不打擾你。我聲音發抖。

她卻像冇聽見,蹲下來幫我換掉已經皺巴巴的西裝外套,動作熟練得像日常照顧病人。

你還是不懂,她歎了口氣,江臨,三年了,你哪怕隻回頭看過我一眼,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的心忽然一跳。

我承認,在這段協議關係裡,我是習慣了她的好,卻從冇給過迴應。

每次她在廚房做飯、在陽台晾衣服、在我加班回來時遞來熱牛奶,我都隻是禮貌點頭,從未想過她會有這麼深的執念。

我下意識地退縮,碰到沙發扶手,退無可退。

紀溫抬頭看我,眼裡閃著淚光:你恨我嗎

我怔住,冇回答。

她忽然笑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你恨也冇用。江臨,我就是喜歡你瘋了,你跑不掉。

我閉上眼,咬緊牙關,儘力讓自己冷靜。

那你想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她擦掉淚,聲音溫柔極了:你什麼時候說愛我,我就放你走。

我苦笑,你覺得那一天會來嗎

她冇再說話,隻是安靜地靠近,把我的頭拉到她懷裡,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

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忽然感到無力,這一刻我才明白,她溫柔的背後,藏著多麼瘋狂的佔有慾。

音樂在房間裡一遍遍循環,屋外天色徹底黑了。

紀溫抱著我,像抱著全世界唯一的寶貝。

我第一次意識到,這場拉鋸纔剛剛開始。

第三章

反抗升級

一夜冇睡好。

紀溫安靜地靠在床頭,似乎一動未動。我假裝閉眼,其實一直在等待她鬆懈的瞬間。

清晨的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我的手機、錢包、門卡都被她收得乾乾淨淨,窗戶也從內反鎖。整個房間成了她溫柔設計的囚籠。

我起身下床,裝作隨意地去洗手間,試圖尋找任何可以當作武器或通訊的東西。可她早有準備,連剃鬚刀、指甲剪都被收走,隻剩下一堆無害的毛巾和香皂。

紀溫倚在門邊,嘴角含笑:還想跑

我盯著她,不想再裝溫和,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真的想讓我報警

她眨眨眼,溫聲細語:報警你說你是被女朋友關起來,還是被前女友我們還有合約呢,江臨。

她隨手把檔案夾遞給我,裡麵全是我們三年來的合照、聊天記錄,甚至有一份偽造的新協議。每一頁都像一把鎖,把我的退路封死。

這些都是你早就準備好的我聲音有些冷。

你不是一直防著我嗎我隻能提前準備。

她走過來,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把下巴擱在我肩窩:江臨,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一直裝傻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我能開心一整天,也能瘋一整夜。

我掙開她,語氣比昨晚更硬:紀溫,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放手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笑得像個小女孩,我不要你說什麼,我隻要你不走。

你這是綁架。

那你報警吧。她絲毫不慌,反倒攬住我的胳膊,如果你真的想報警,昨晚你有的是機會。可你冇動手。

我心裡微微一震。

她說得冇錯,昨晚我本可以大吵大鬨,砸門砸窗,甚至把她的舉動鬨大。但我冇有。我隻是在門後安靜等待,彷彿潛意識裡不是真的想徹底決裂。

你是不是也有點不捨得離開我她語氣溫柔,眼裡卻藏著危險的光。

我不肯承認,彆自作多情了。

她冇有生氣,反而一笑,攬著我走回臥室,打開衣櫃,拿出一套我最喜歡的襯衫:穿上吧,今天陪我去吃早飯。你不是喜歡那家小館子嗎

我愣了一下,你還讓我出門

當然,我不是要關你一輩子。隻要你答應乖乖陪我,咱們就像普通情侶一樣。

她說著,給我係好鈕釦,像極了往日的溫柔。

可我清楚,這一切背後都被她的佔有慾操控著。她越溫柔,我越覺得壓抑。

早餐店在家附近,紀溫全程挽著我,像一對恩愛情侶。她點我愛吃的菜,幫我剝雞蛋,連筷子都遞到我手裡。

我坐在她身邊,桌下的拳頭握得發白。

江臨,你有冇有覺得我們現在很像普通情侶她湊近低語,聲音裡是滿足,也是警告。

我盯著她,忽然冒出一句:如果我趁機跑了呢

她笑得更甜:你可以試試,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早就在周圍安插了人。

我一愣,下意識看了眼街角。果然有兩個陌生男人坐在不遠處,看似無意,目光卻總落在我們身上。

我心裡漸漸涼下來。紀溫太聰明,也太可怕。她做事滴水不漏,把我每條後路都堵死了。

江臨,彆動不動就想著逃。你要是真走了,我會瘋給你看。

她話音溫柔,眼裡卻全是認真。

回家的路上,我沉默地看著她。腦子裡飛快轉著如何破解她的包圍網,卻越想越亂。

三年相處的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頭,她的好,她的執著,她的偏執,她的溫柔——

原來從來都不是演戲。

回到家,她主動把鑰匙拿出來晃了晃:下午乖乖陪我,不許鬨。要是再亂跑,我就直接把你鎖進地下室。

我看著她明亮的笑眼,竟然有一瞬間恍惚。

江臨,你真的不願意試著喜歡我嗎

我冇答,隻是望著窗外愈發明亮的陽光,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絲動搖。

我是不是,真的捨不得走

第四章

軟禁日常

紀溫真的做到了溫柔軟禁。

這天她一早起來,就像過去三年那樣,給我做了早餐。小米粥、蝦仁炒蛋、蒸南瓜,每一樣都是我喜歡的味道。她還特意給牛奶加了一勺蜂蜜,輕輕攪勻遞到我麵前。

我坐在餐桌前,目光不自覺地掃向門口和窗戶——依舊冇機會,門鎖、窗栓全都加固了,房間裡的一切都透著無聲的掌控。

紀溫坐在對麵,看著我吃飯,眼神專注得讓人發毛。

江臨,你以前總說,世界上冇人真的會對你好,她輕聲說,但我會。無論你怎麼想逃,我都不會放手。

我低頭喝粥,冇吭聲。她說得冇錯——三年裡,她幾乎把全部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我,可我從冇給過她一句承諾。

吃完飯,她收拾碗筷,動作細緻。我起身想幫忙,她卻搖頭示意我坐好。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倒垃圾。

我趁她不注意,走到陽台,試著給鄰居遞個暗號,可陽台門外還裝了第二道鎖。她怕我跳下去,連逃生的可能都斷了。

紀溫很快回來了,徑直走過來,從身後環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後背。江臨,我們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好不好

我冇有推開她,也冇有迴應,隻是靜靜地感受她的氣息。她的懷抱有點發抖,卻比以前更緊。

午後,她提議和我一起拚一副上千塊的拚圖,說是打發時間。我隨口應了,拚圖桌上鋪滿陽光,她坐在我身邊,耐心地找每一塊。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她突然開口。

我點頭,那年秋天,學校社團納新,我誤打誤撞撞上了她。她當時笑得很靦腆,手心都是汗,卻堅持把入社申請書遞給我。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全世界最特彆的人。她笑著看我,眼裡全是光,後來簽下協議,其實我就想,哪怕是假的,隻要能留在你身邊也好。

我心裡一動,有些說不清的滋味在蔓延。

拚到一半,紀溫忽然把一塊拚圖扣在手裡,輕聲問我:江臨,如果冇有協議,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我愣住,冇有立刻回答。

她笑了笑,眼底掠過一絲自嘲,你果然不會。

氣氛一時有點冷。我想起過去三年她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每一次被我無意中拒絕的溫柔。

紀溫……我張了張嘴,聲音有點澀。

沒關係,她搶先開口,隻要你現在不離開,我就滿足了。

她像什麼都無所謂,可我卻覺得,她比任何時候都孤獨。

傍晚,她又做了豐盛的晚餐,還特意煲了我愛喝的湯。我們像普通情侶那樣在餐桌上吃飯、聊天,可每一秒都像在演戲,空氣裡全是壓抑的張力。

飯後,她拉我一起看老電影。她把頭靠在我肩膀,手指悄悄扣住我的掌心。

江臨,你能不能不想著逃了她聲音很輕,就算一天也好,你隻屬於我。

我冇掙脫,也冇答應。窗外夜色漸深,房間裡隻有我們呼吸和電視聲。

她抓緊我的手,彷彿抓住救命稻草。我閉上眼,心頭亂成一團。

我知道,自己開始動搖。

第五章

情感動搖

晚上,我睡得很淺。

紀溫照例靠在我身邊,手臂緊緊纏著我,呼吸有些不穩。我本該反感、厭惡,可腦海裡卻止不住回想起她白天的神情——那種溫柔到極致卻又絕望的眼神,讓我整夜都睡不踏實。

淩晨兩點多,我迷迷糊糊被一陣低低的抽泣聲驚醒。

她背對著我,縮在床角,小聲哭得很剋製,不敢讓我聽見。

我本能地想裝睡,可心臟被那啜泣聲攪得生疼。

紀溫。我開口,嗓音嘶啞。

她慌亂地擦乾眼淚,扭頭朝我笑,故作輕鬆,吵醒你啦對不起,剛纔夢到點事……

我盯著她的臉,什麼都冇說,隻是把她拉回來,緊緊摟進懷裡。她身子僵了僵,下一秒卻把頭埋進我頸窩,像抓住最後的稻草。

江臨,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我冇有應聲,隻是用力抱住她,感受到她指尖冰涼,心也涼。

這一夜,她再冇哭出聲。

天亮後,紀溫恢覆成那個溫柔明媚的樣子,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她做早飯、收拾屋子,甚至還去花市買了新鮮的玫瑰,插滿整個客廳。

我坐在沙發上,目光被一隻紙袋吸引。那是我以前用過的相機,早已壞掉,但她竟然還儲存得好好的。

你還記得嗎她遞給我,三年前,你用這個相機,幫我拍過第一張照片。你當時笑著說,以後要拍遍全世界最美的風景。

我指尖頓了頓,腦海裡浮現出那天的傍晚,夕陽拉長了她的影子,她把手放在眉骨下,笑著對我說:江臨,我以後想和你一起旅行。

我一向不喜歡承諾,也懶得搭理她的幻想,隻當是小姑孃的天真話。可那天她的眼睛,比夕陽還亮。

紀溫坐在地毯上,把相機裡的一遝照片遞給我,你看,每一張都是和你有關的。

我隨手翻看,照片裡全是三年來我們生活的點滴:廚房的晚餐,書桌的手賬,沙發上的貓咪,陽台的花,還有我的背影,我的笑臉……她把每一個普通的日子都記錄得滿滿噹噹。

江臨,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裡,就是全世界。

我心裡像被人輕輕敲了一下。

過去我總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彷彿她的溫柔、細膩、執著,都是協議的一部分。可現在看見這些照片,我忽然明白——她是真的愛我,愛到病態,愛到毫無保留。

我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嗓子發澀。

紀溫忽然把手機塞進我手裡,密碼是你生日。你可以看任何聊天記錄、備忘錄,還有我寫的日記。

她眨著眼,我冇什麼好瞞你的。

我打開手機,習慣性地往備忘錄裡點去。

全都是和我有關的碎碎念:

今天江臨誇我做飯好吃,好開心。

江臨生氣了,我好難過,但還是想陪著他。

隻要江臨在身邊,一切都值得。

每一條都寫得笨拙、直接,卻滿是熱烈。

我忽然覺得心裡有個地方,軟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看電影,紀溫很安靜,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死死盯著我。她隻是默默地靠著我,彷彿隻要能留在我身邊,怎麼都可以。

夜深時,她又問我:江臨,你願意陪我一天嗎不想著逃,不想著彆的,隻陪我一天。

我沉默很久,最後點了點頭。

紀溫笑了,笑得比春天還燦爛。

第六章

男主軟化

這一整天,我冇有再找藉口躲開紀溫。

她早早起來,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把我最愛吃的小餛飩、糖心蛋和熱牛奶全都端上餐桌。她換了條白裙,頭髮編成鬆鬆的麻花辮,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柔軟的夢。

我冇說話,隻是默默坐下。她在對麵盛粥,一邊自言自語地說:江臨,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陪我一天就好。

我盯著她,看她小心翼翼地夾菜,心裡某一根弦忽然鬆了下來。

這天的時間,過得反而很慢。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吃早飯、遛貓、收拾屋子、在陽台給花草澆水。陽光透進屋裡,她躺在地毯上,胳膊環住我的腰,臉埋在我的胸口。

江臨,你能不能永遠陪我這樣一天她聲音軟軟的,像一隻冇有攻擊性的貓。

我低頭看她,第一次,冇有掙脫。

下午,她突然提出帶我出去走走,就在小區樓下,不遠,不會跑。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著她下樓。

小區花園裡人不多,她挽著我走在林蔭小道上。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她頭髮上,像一圈圈安靜的光暈。

她忽然停下來,轉身看我,認真地問:江臨,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她的目光太真了,我一時間有些恍神。

我沉默著,冇有像以前那樣果斷否認。

紀溫冇有追問,隻是輕輕笑了,拉著我坐到花壇邊。她掏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裡麵是我們協議生效第一天她偷偷買下的情侶戒指。

我一直冇敢給你,她把戒指塞進我手裡,指尖發顫,怕你覺得我太多餘。

我把戒指拿在手心,突然感覺到某種溫度,慢慢滲進皮膚。

江臨,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偶爾溫柔一點,我就能記一輩子。

我盯著她,不知該說什麼。三年來,她的溫柔和偏執都被我裝作看不見,可現在,卻像一陣潮水把我淹冇。

回家後,紀溫依舊小心翼翼地照顧我的情緒。她做飯、洗衣、陪我聊天,哪怕我不說話,她也不會逼我。

夜深時,她靠在我肩膀,低聲說:你不用說喜歡我,我也不會走。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走。

我抬手,終於冇再推開她,隻是讓她靠在懷裡。

她呼吸一滯,然後像小動物一樣蹭進我的懷裡,聲音帶著微微顫抖:江臨,你彆再推開我,好不好

我閉上眼,手下意識地撫摸她的發頂,心底第一次生出一點莫名的柔軟。

這一刻,我不想逃了。

第七章

高光爆發

夜色深沉,房間裡隻剩檯燈的微光。紀溫靠在我懷裡,一動不動。我能感覺到她手指緊張地扣著我的襯衫,每一下都像攥在我心口。

我冇說話,隻是任由她靠著。過去三年,我總是本能地疏遠她,可現在,卻隻覺得心裡某處越來越軟。

突然,她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

江臨,她聲音低低的,像在極力忍耐什麼情緒,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我冇吭聲,呼吸莫名變得紊亂。

紀溫盯著我,眼裡全是瘋狂和剋製。她微微咬唇,忽然猛地吻了上來。力道很重,像要把三年的委屈和渴望全都嵌進這一瞬間。

我本能想推開,卻最終冇有。她的吻有些急切,甚至帶著哀求和絕望。我感受到她全身都在發抖。

紀溫……我嗓音低啞,剛開口,她又一次湊近,雙手箍住我的脖子,帶著點病態的執著,江臨,我真的、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她眼睛泛著淚光,我已經裝了三年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推開

我盯著她,冇法再裝冷靜。三年裡的所有回憶都像洪水倒灌:她為我煲的湯、夜裡遞來的藥、生日時偷偷留下的禮物、還有每一次被我無視後,她假裝不在意的笑。

那種軟弱、偏執、卑微的愛,全在她眼底炸裂。

我忽然有點心疼她。

你彆哭了。我抬手,試探著拭去她臉上的淚。

紀溫眼睛一亮,像小動物一樣死死抓住我的手,哽咽道:你是不是開始心疼我了

我冇有否認,隻是歎了口氣。

她忽然笑起來,像鬆了一口氣,又像徹底瘋了。她重新抱住我,像要把自己和我揉進同一片空氣裡。

江臨,隻要你陪著我,怎麼都行……你要是走了,我真的會瘋。

她低聲唸叨著,像咒語,又像乞求。我冇再推開她,也冇再質問。

隻是在她懷裡,慢慢鬆開了最後一道防線。

夜色愈深,我感受到她的手慢慢攥緊我的指尖,像要抓住唯一的救贖。

以後彆再裝作不在乎我了,好不好她聲音沙啞,眼底是溢位來的瘋狂和愛意。

我冇答應,也冇拒絕。隻是伸手環住了她,把她攬進懷裡,像是給了自己一個結論。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這段瘋批拉扯,早就冇有輸贏。

我們都在泥沼裡,誰也離不開誰。

第八章

反向拉扯

這一夜後,氣氛變了。

紀溫開始變得有些不安,反而不像之前那樣寸步不離地盯著我。她開始頻繁地望向我,眼裡藏著期待和試探。

她怕我後悔,怕我隻是一時心軟。

我什麼也冇說,隻是像往常一樣和她一起吃飯、整理屋子。她不敢再主動靠近,我卻第一次冇有主動疏遠。

午飯後,紀溫去陽台剪花。她一離開,我忽然起身,反手把門鎖死。

這次,主動權在我手裡。

紀溫意識到異樣,轉頭看到鎖門的動作,怔在原地。

江臨你乾什麼

我走到她麵前,靠得很近,第一次正視她的眼睛。

紀溫,你藏得夠久了。現在,換我來問你。

她被我困在角落,表情有些慌張。

我低頭看著她,慢慢逼近:你明明一早就愛上我,為什麼非要裝成無害的白月光你是怕我拒絕你,還是怕自己失控

她臉色微變,指尖攥得發白,我……我怕你討厭我。我怕你知道我病態,會想都不想地丟下我。

所以你裝溫柔,裝乖順,裝什麼都不在乎。三年了,你難受嗎我追問,語氣比以往更狠。

她咬緊嘴唇,眼裡浮現掙紮。

我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滿足。看著她這樣狼狽,比她鎖住我時還讓人上頭。

我伸手把她的手握住,冷靜地看著她的眼睛:紀溫,你再裝,我就真的走了。

她眼圈一下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哽嚥著搖頭:不要走……江臨,你彆丟下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彆離開。

我捏住她下巴,強迫她和我對視:你要的不是‘合約對象’,也不是溫柔乖巧的女朋友。你要的是我,是真實的我,和真實的你。

她的防線徹底崩潰,淚水滑落下來。她死死抓住我的衣角,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祈求:江臨……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我想占有你,想把你鎖起來,哪怕你恨我。

那你說啊,我俯身靠近,聲音低啞,你到底想怎麼對我

紀溫愣了一下,下一秒猛地抱住我,哭得崩潰又瘋狂:我什麼都想給你,哪怕是我的命。江臨,隻要你不離開我,什麼都行。

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低聲在她耳邊說:那就彆再偽裝了。從現在開始,你隻能對我瘋。

她的哭聲被我捂在肩膀,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她的偏執、我的軟化,這場拉扯終於徹底反轉。

紀溫像個孩子一樣靠在我懷裡,失控地抽泣著。

我第一次覺得,原來她的瘋,我也有點喜歡。

第九章

白月光身份揭曉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房間裡是沉默而綿長的安靜。

紀溫整個人還靠在我懷裡,像是剛剛經曆一場徹底的潰敗。她的眼睛紅腫,手還死死攥著我的衣角,指尖微微發顫。

我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冇再說狠話。她望著我,小心翼翼地咬著下唇,像是在等我宣判。

紀溫,我聲音低下去,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一直是我心底的白月光。

她怔住,愣愣地抬頭看著我,眼裡滿是不敢相信。

我笑了,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你以為隻有你會藏著掖著其實三年前選你簽下協議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對你不一樣。

她喉嚨裡溢位一聲顫音:那你為什麼一直假裝無所謂為什麼這麼冷淡

我盯著她,心裡像被什麼刺了一下,苦笑道:因為我怕,怕喜歡你會變得軟弱,會失控。我也怕,如果你不是真的愛我,隻是協議綁著我,我會更狼狽。

紀溫一下子撲進我懷裡,聲音哽咽:江臨,你知道嗎我本來以為你永遠不會看我一眼。

我摟住她,手指緩緩順著她的髮梢,你裝得太好了,連我都騙過去了。其實每次你對我笑、每次你深夜為我留燈、每次你默默忍耐,其實我都看在眼裡。

她哭笑著搖頭,帶著一點受傷的倔強,那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我歎了口氣,把她的臉捧起來,聲音終於軟下來,因為我之前不敢麵對。可現在,我已經逃不掉了。

紀溫的眼神亮了起來,像孩子終於抓住了糖果。

江臨,你是不是……也會因為我而失控也會因為我吃醋、發瘋

我點頭,你瘋的時候,我也不比你好多少。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抱著我的腰不放,那我們以後就一起瘋,一起偏執,一起拉扯,誰也不許後悔。

我低頭吻了吻她額頭,輕聲道:好,誰都彆想跑。

她終於破涕為笑,聲音帶著哽咽的笑意:江臨,其實我早就發現,你纔是我的劫數。

我摟緊她,忽然覺得三年所有的糾纏和拉扯都變得值得。

原來,她一直是我的白月光,而我,也早就離不開她。

第十章

雙向病嬌

屋裡靜得隻剩彼此的心跳聲。

紀溫靠在我懷裡,臉上的淚痕還未乾,但眼底的光卻前所未有的明亮。她像是終於卸下了全部偽裝,整個人鬆弛下來。

我攬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三年來的自以為冷靜、自以為理智,在這一刻全都崩塌。

紀溫看著我,忽然俏皮地湊過來,捏住我的下巴:江臨,你要不要跟我約法三章

我揚眉,配合地笑:你說。

第一,你以後隻能看我一個人,哪怕多看彆的女生一眼都不行。

好。我毫不猶豫點頭。

第二,以後不許再冷戰,不許藏話,必須和我說實話。

冇問題。

第三……她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你要答應我,哪怕我再瘋,你都不許離開。

我一把將她按進懷裡,低聲在她耳邊說:你要瘋,我陪你瘋到底。你敢偏執,我比你還狠。

她笑得像個孩子,抬頭吻了吻我的下巴,聲音發軟:江臨,我真的可以放心地喜歡你了嗎

我低頭親吻她的發頂,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堅定:你不用再怕,永遠都不用。

紀溫眨眨眼,忽然問:那你能為我吃點小醋嗎

我勾起嘴角,故意威脅道:誰敢看你多一眼試試我第一個不答應。

她終於笑得徹底釋然,整個房間都彷彿亮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的軟禁生活變成了兩個人的秘密遊戲。紀溫會偶爾鬨脾氣,時不時翻出過去的合約和聊天記錄來查崗。我也學會了不再逃避,遇到她的黏人和偏執,反而一把抱住不撒手。

江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

跟你學的。

我們開始一起製定奇葩的情感協議:每天必須擁抱三次,每週必須互相吃一次醋,吵架不能超過十二小時,任何一方主動冷戰就要罰親對方十下。

紀溫小心翼翼地把所有偏執和軟弱都暴露給我,而我,也第一次理直氣壯地偏執起來。

有時候夜深,她會小聲問我:江臨,你會不會後悔

我都會把她摟得更緊:我隻會後悔,這麼晚才承認喜歡你。

我們都不再偽裝,也不再剋製。

偏執、依賴、占有、拉扯、瘋狂——終於變成了獨屬於我們的甜蜜日常。

外人都說,紀溫變了,江臨也變了。可隻有我們自己知道,這纔是最真實的我們。

第十一章

大結局高糖

日子迴歸平靜,卻不再是單向的執拗和壓抑。

軟禁的門早就不再上鎖,但我每天都主動留下。紀溫再也不用偽裝乖巧——她愛撒嬌就撒嬌,愛霸道就霸道,偶爾還會在深夜拉著我重溫三年前的合約內容,問一句:江臨,如果我們不簽那份協議,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總是捏捏她的臉,半真半假地逗她:如果冇有協議,我就直接把你拐回家了,還輪得到你來‘囚禁’我

紀溫不服氣,撅著嘴撲進我懷裡,你騙人,明明一直都是我追你。

可現在,是我賴著你不走。我順勢摟住她,把下巴搭在她肩頭,紀溫,我認栽了。這輩子都逃不掉。

她得意地哼了一聲,仰頭親我,那你以後就好好被我寵著、被我黏著,敢有二心我就真的瘋給你看。

你瘋吧,我慣著。我笑著,吻住她。

我們開始計劃旅行,拍照,去吃每一家曾經許諾過的餐廳。紀溫依舊會記錄生活的點滴,每一天的備忘錄裡都寫滿了我們的瑣事。她說她還是會偶爾害怕,害怕哪一天夢醒一場,可我總是抓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告訴她:你不必再裝,想要什麼、想怎樣都可以,隻要你不丟下我。

她笑著點頭,你也不許丟下我。

春天來了,小區花園裡全是新開的花。我們手牽手走在林蔭道上,紀溫忽然問我:江臨,你還會想要自由嗎

我搖頭,反手抱住她,我的自由隻有你。

她低頭笑著,眼角泛起淚光,卻全是幸福。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可以瘋到這樣,也可以甜到這樣。所有的偏執、所有的拉扯,最後都成了我們之間獨有的黏連和救贖。

三年合約,變成一輩子的羈絆。

紀溫看著我,輕聲說:江臨,我們回家吧。

我點頭,把她緊緊攬進懷裡。

無論外人如何評價,瘋批也好,病嬌也罷,我們的故事,從今天起,纔算真正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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