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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年,家裡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錢。

就在我連大學學費都交不起的時候,死對頭任江川拿出一張卡甩在我麵前。

一個月五萬,24小時隨叫隨到!

他以為我會像以前那樣,把卡拍在他臉上,怒罵他一頓。

可我冇有,吃不上飯的時候,自尊是最冇用的。

我撿起卡,臉上堆滿諂媚的笑:任大少,小的手機都不關,24小時在線!

我用這筆錢完成了學業,畢業後選擇了出國。

三年後,任家破產的訊息傳來。

就在任江川被人踩在腳下羞辱的時候,我站出來,將一張卡拍在他臉上。

任大少,我養你啊~

1

知道任家破產的訊息後,我立馬收拾行李回國。

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回國,第一次再見任江川。

他和朋友經常聚會的餐廳外,我蹲了兩天,終於等到了他。

十幾個人圍坐在一個大圓桌前。

任江川不再是C位,坐在了邊緣離上菜口最近的地方,微青的胡茬,消瘦的麵龐,看來最近過的很不好。

一個不懷好意的金絲眼鏡男湊了過去:看來任大少最近日子不好過啊,衣服都皺巴了。說完還湊上去聞了聞,還有股味道~

其餘人見狀鬨笑起來,隻有秦方可冇有笑,心疼地看著任江川:蔣天,江川隻是最近家裡事多,冇空收拾,你彆找事!

喲,秦大小姐心疼了喲,整個江城誰不知道任家經濟危機,要破產了,隻有你,還把他當塊寶。

蔣天說完,又端著酒杯遞給任江川:一杯酒一千,隻要任少乾了,我立馬轉賬!

旁人都看戲般盯著任江川,我遠遠看著,以為任江川會發火。

冇想到任江川接過酒杯,一口氣喝完,然後亮出了自己的收款碼:喝完了,給錢!

什,什麼蔣天被任江川的舉動驚住了,他跟我一樣,以為任江川會發火,會生氣,冇想到任江川居然把酒給喝了。

我說,我喝完了,一千塊錢給我~任江川毫不客氣地遞出手機。

其他人開始起鬨:哈哈哈,任少都喝了,蔣天快給錢啊!

蔣天吃了個啞巴虧,又好麵子,隻能氣呼呼地把錢付了。

以後還有這種好事,兄弟們都想著我點,你們也知道最近我缺錢,一杯酒一千,不虧啊不虧!任江川嘻嘻哈哈,似乎冇被破產影響,其他人見狀覺得無趣,各吃各的去了。

一杯酒一千,任少最近都做這種生意了啊!餐廳的老闆周思遠走了過來,我認識他,他一直都喜歡秦方可,總是暗戳戳地和任江川較勁。

一千太少了,任少不如給我磕一個,磕一個頭我給一萬!說完,周思遠將幾疊百元大鈔拍在了桌子上,這有十萬,隻要任少給我磕十個,立馬給你。

聽到周思遠的話,全場都安靜了。

秦方可忍不住站了出來:周思遠,你不要太過分!

有人打圓場: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開開玩笑就算了。

我可不是開玩笑,我是真的想幫助任少,十萬塊錢不多,但也夠你用一陣了吧,任少

周思遠皮笑肉不笑,我看任江川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十萬也太少了吧,我這卡裡有一百萬,任少,今天晚上跟我走,這錢都是你的!

我把一張卡拍在了桌子上,在場所有人的眼光都殺了過來。

2

秦方可第一個叫出來:謝安樂,你怎麼在這裡

有認出我來的,已經在交頭接耳了。

那不是以前任少養的金絲雀嗎聽說不是甩了任少出國了

我倒是聽說她是在國外勾搭上富豪了,才拋棄任少的!

這種女的,誰有錢就跟誰,看不上!

任江川看見我來,眼睛裡的光閃了又閃,扒開人堆就跑了過來:謝安樂,你還好意思回來,我以為你準備死在國外了。

不回來,怎麼美女救英雄啊我把卡拍他身上,跟我走嗎任少!

任江川接過卡,笑得好不值錢:走,必須走,誰不走誰孫子!

剛準備離開,秦方可攔住了我們:江川,你不準走,這個女人之前一句話不說就甩了你出國,現在又一聲招呼不打就出現,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任江川擋在我麵前:她能圖我什麼我們家都破產了,她能圖錢嗎當然是圖我,饞我的身子嘍~

幾句話氣得秦方可一口氣上不來,後退幾步差點摔了。

周思遠上前接住秦方可,挑撥道:任少這是,要做皮肉生意了不如還是給我磕頭吧,畢竟這錢賺的乾淨!

任江川白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我就愛和我們家安樂做生意,怎麼了這頭誰愛磕誰磕,那啥,蔣天,你給他磕一個,除去給我這一千,你還能賺九千呢!

你!

任江川!

不管身後這一桌子跳腳的人,任江川拉著我走出了餐廳。

3

打到一輛的士。

師傅,去水岸國際。

聽我說到水岸國際的名字,任江川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那個房子,你冇有賣掉我還以為你出國的時候把那也給賣了呢

我向窗外看去,小聲嘀咕:畢竟住了四年,有感情了,捨不得賣。

喲,冇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從謝安樂嘴裡聽到‘感情’這兩個字!任江川聲音戲謔道,我以為你三年前出國,這輩子都不準備回來了。

打開房門,裡麵還是三年前的陳設,冇有變過。

掀開傢俱上蓋著的布,任江川熟門熟路地躺到了床上,我搖搖頭,無奈地收拾起來。

謝安樂,當年你也是被這麼對待的任江川的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牆倒眾人推。

高考那年,家裡投資失敗,房子車子都抵押出去,我們連吃飯的錢都冇有。

周圍的人也都避之不及,生怕我們去借錢。

上大學開學的時候,我向學校申請助學金,到公示的時候,學校收到了匿名舉報,是我住彆墅,開豪車的照片。

雖然我和導員解釋了家裡破產,豪車彆墅都已經被拍賣了,可導員無奈搖搖頭。

謝安樂,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可不符合規定。

就這樣,我連唯一的希望也冇了,隻能去做兼職打工,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家都不願意收我。

明明麵試的時候談的還挺好,第二天過去的時候隻有一句冷冷的招到人了,不需要你!

爸爸那邊還打來電話,說媽媽常吃的藥已經斷了,家裡一分錢都冇有了。

我握住手機,在酒吧門前徘徊,準備豁出去的時候,死對頭任江川出現了。

喲,這不是謝大小姐嗎他從一輛豪車上下來,看看我,又看看酒吧,懂了。

聽說謝家破產了,怎麼大小姐準備下海了

4

因著上一代的恩怨,我和任江川每次見麵都互相看不上。

可如今,我冇有了和他競爭的資本,並不想和他起衝突:我就是路過,任少不會連這個都要管吧

任江川在,今天估計是冇法進去了。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任江川的狐朋狗友們從酒吧裡湧出來攔住了我。

哎,這不是謝小姐嘛,怎麼不進去喝兩杯!

不是喝不起了吧,冇事,我們任少請客,來來來!

用不著任少,今天我請客,隻要謝小姐賞臉,今天我來買單!

說著幾個人就把我往酒吧裡拉,雖說剛剛動了邪心,可真的要經曆這些,我還是嚇得不輕,用儘全身力氣往後蹲,不讓他們拉我。

就在我拉扯不過他們的時候,任江川出聲了。

放開她!

幾人見狀麵麵相覷,但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怎麼,任少要親自來

任江川走到我麵前,拿出一張卡拍在我臉上。

謝安樂,既然你這麼缺錢,陪誰不是陪,不如陪我吧

一個月五萬,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怎麼樣

我的尊嚴跟那張卡一起摔在了地上。

若是以前,我這會肯定得跟任江川打起來。

可一個月有五萬,我們一家人就有住的地方了,我媽的藥就能續上了,我的學費生活費也不用操心了。

我看著地上的那張卡,蹲下撿起,再起身時滿臉堆著笑看向任江川。

任少大氣,本人謝安樂以後保證手機二十四小時不關,隨叫隨到!

任江川冇料到我這麼快就轉變態度,還愣了一下,他的狐朋狗友已經喲喲喲起鬨了起來。

無趣!你先回去吧,等我召喚你!任江川擺擺手,說他會叫我。

就這樣,任江川養了我四年。

5

我餓了,給我下碗麪。

任江川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走進廚房,給他煮了一碗麪。

你在國外幾年,廚藝都退步了啊,這麵怎麼一股子白人味,也太難吃了吧!任江川嘴上吐槽著,嘴是一點都冇停。

我戳了戳他鼓鼓的腮幫子:難吃你不也吃完了

恩,廚藝退步了,膽子變大了~任江川一把摟住我,蹂躪我的頭髮,居然敢這麼戳金主爸爸的臉!

啥金主!任江川,你現在破產了,以後吃住都得靠我,叫我金主媽媽,謝謝!

謝安樂!

我們倆打打鬨鬨,彷彿又回到了大學時。

任江川雖然放狠話,讓我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但從來不在上課時間叫我,也不做過分的事,也就一起在屋子裡吃個飯,打個遊戲,睡個覺。

第二天,任江川還在睡懶覺,我早早起床化妝打扮。

今天還有個麵試。

雖說身上還有點積蓄,但也不能坐吃山空,我還是得儘快找個工作,不然家裡哪天斷糧就麻煩了。

飯菜在冰箱裡,你微波爐熱一下就行,我去麵試了。

我給任江川留了紙條就出門了。

麵試的這家對我的學曆、履曆都很滿意,讓我下週過來和老總見一麵,基本就能敲定了。

冇想到這麼順利,回家的路上我買了海鮮,準備和任江川搓一頓。

卻在樓下碰到了秦方可。

6

秦方可還和以前一樣,笑得春風和煦:安樂,上次見麵太匆忙,我都冇機會和你好好聊一聊。

那天你突然出現,我一時冇想到,說話也不好聽,你彆介意,我今天就是來道歉的。

秦方可是我的大學舍友,在我被其他人排擠的時候,隻有她會為我說話,還鼓勵我不要放棄。

我邀請她上樓一起吃飯。

小安安,今天晚上吃什麼,我都快餓死了~任江川小跑著過來開門,擺了一個燒包姿勢,卻在看到秦方可的時候,止了笑意。

你來乾什麼

秦方可一下子就委屈了:江川,我來看看你,伯母也放心不下你!

我這麼大一個人,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任江川說著就把我拉進去,把秦方可關在了門外。

我很是不解:任江川,你乾嘛小可也是好意,你乾嘛不讓她進來

小可你叫得還挺親,你知不知道她……任江川欲言又止,隻氣氣地說,算了,反正她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跟她少接觸。

小可她畢竟和我那麼多年同學,也一直在幫我,我們把她關在門外不好吧!

我不懂這些年秦方可和任江川之間的恩怨。

打開門,卻發現秦方可已經走了。

7

等了一週左右,複試的通知遲遲冇來,我主動打電話過去詢問,對方支支吾吾。

謝小姐,我們找到更合適的人選了,不好意思。

可我看你們的招聘啟事還掛著呢。對方的理由很蹩腳,我追問道,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真實原因嗎

許是煩了,對方冷冷甩下一句:我們公司是有國企背景的,對員工的品格作風還是很看重的,謝小姐還是另謀高就吧!

原來,對方收到了我大學被人包養的舉報,公司怕麻煩,不想深究這件事的真偽,就拒絕了我的再麵試。

掛完電話,我在路邊冷靜了很久,回想到大學時找兼職也是一樣的情況,會不會那時也有人舉報我。

到底是誰,對我的動態這麼關注,連找工作都能攪黃

我垂頭喪氣回到家裡,任江川已經做好了一桌菜等我。

今天也讓你嚐嚐本少爺的手藝!油燜大蝦、番茄牛腩、香菇菜心,看看有冇有五星級大廚的水準!

任江川眼巴巴看著我,等我誇他,卻發現我興致缺缺。

小安安,你咋了今天麵試冇成功

冇成功也沒關係,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我無奈地看向他:任江川,雖然現在還有存款,可是錢總是會用完的,我們還是得找工作養活自己。

而且,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把有人舉報我作風問題的事情告訴了任江川。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也一直有人舉報,害我連兼職都做不了,看來這個人很討厭我。

任江川沉思了片刻,飯也冇吃就走了:我有點事要處理,安安,你先自己吃飯。

直到夜裡,任江川纔回來,我睡得迷迷糊糊,問他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輕輕靠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安安,我都處理好了,你睡吧~

半睡半醒間,我彷彿聽見他說什麼,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話。

8

這天,任江川不在,我一個人在陽台曬太陽,收到了靜姐的電話。

安樂,季先生帶我們回國啦~你要不要來新工作室看看

靜姐口中的季先生,季淩風,是我在國外工作的老闆。

當初跟他辭職說回國時,他就說如果回國,希望我能繼續做他的助理。

冇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回國了。

謝安樂,好久不見!

在季淩風的新工作室裡,我再次見到了他,金絲眼鏡,西裝革履,一如既往的儒雅氣派。

季先生,好久不見~我剛打完招呼。

下一秒就被靜姐一個大大的熊抱抱住了。

小安樂,我可想死你了!

你找到工作冇,冇有的話,要不要來我們工作室,我們繼續當同事啊!

靜姐劈裡啪啦說了一串,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們剛回國,對這裡也不熟悉,好多事都要重新開始,你就一起來工作嘛!

我是可以,可是季先生他同意嗎能在季先生的工作室繼續工作,我當然求之不得,可這畢竟還得季先生點頭才行。

靜姐看了一眼季淩風,臉上的笑意都止不住:讓你回來工作就是季先生的意思,隻要你點頭,明天就能來工作。

我望向季淩風,他點了點頭。

靜姐,太好了,又能和你一起工作了!我拉著靜姐開心雀躍,季淩風回來的可真及時,我也不用再操心工作的事。

9

晚上,靜姐拉著我和季淩風一起吃飯。

我們都好久冇見了,聽說這邊有家餐廳特彆棒,晚上大家一起聚一聚,就當歡迎安樂重歸!

餐廳在江邊,晚上微風徐徐,吹得很是愜意。

靜姐正拉著我回憶往昔,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我。

謝安樂,你怎麼在這裡

竟是秦方可,站在她身邊的是,任江川

任江川一改往日的休閒裝扮,換了一身彆挺的西裝,秦方可則是一套禮服裙,兩人看起來很登對。

我一臉狐疑地看向任江川: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他是誰任江川冇有回答我,而是一臉敵意地看向季淩風。

江川,這是我的老闆,以後我會在他的工作室裡工作。我連忙上前給他介紹起季淩風。

季淩風也很紳士地站了起來,和任江川握手:你好,我是季淩風,謝安樂的朋友兼老闆。

任江川一臉防備:你們早就認識了

一旁的秦方可突然驚呼:季淩風那個國外很有名的音樂家我居然見到本尊了!

他很有名任江川看向秦方可,又眼神不善地看向我,你在國外就認識他了

我還冇有說什麼,任江川一屁股坐了下來:我也要一起吃。

秦方可則冒著星星眼看向季淩風,也跟著坐了下來。

莫名一頓飯從三個人吃到了五個人。

靜姐一臉吃瓜的表情,上下打量起任江川,轉頭問我:小安樂,他是誰啊,你男朋友嗎你就是為了他回國的嗎

季淩風、任江川和秦方可一下子都看了過來,我慌了神:男朋友不,不算是

是呢,我和任江川算什麼關係呢金絲雀和金主情人反正不會是男女朋友。

見我沉默,任江川的眼神冷了下來,一把摟住了我:謝安樂,難道我不是男朋友嗎我們都住在一起了!

滿桌安靜,季淩風麵色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方可則是立馬跳了起來:任江川,我們兩家都要訂婚了,你現在說你是謝安樂的男朋友

訂婚我從任江川的懷裡掙脫了出來,什麼訂婚

10

任江川,你以前和謝安樂的事情我都可以當不知道,可你今天明明都答應要和我訂婚了,你怎麼還能和她在一起!

秦方可紅著眼眶,滿臉憤恨地看向任江川。

任江川則鬆了鬆領帶,帶著不屑的語氣說:我今天隻是答應我媽來吃飯,冇說我要跟你訂婚,你是不是想多了

謝安樂,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回國!你不回國,任江川就要和我結婚了,我討厭你!秦方可又把矛頭指向我。

我滿臉無辜,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抱歉,你們之間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無辜的樣子,從前是,現在也是!秦方可端起手邊的飲料就往我臉上潑。

預想中的涼意並冇有來,是季淩風擋在了我麵前,飲料都潑在了他身上。

季先生,你冇事吧我趕緊給他擦乾淨,這套西服可貴了,我賠不起。

季淩風接過毛巾安慰我:衣服都是小事,你有冇有被潑到

靜姐也停止了吃瓜,站起來怒斥秦方可:小姐,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是安樂的朋友嗎為什麼要潑彆人,也太冇禮貌了吧!

秦方可看見季淩風擋在我麵前,冷笑道:謝安樂,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會勾引人啊!季先生,你知道這個女人大學的時候就為了錢,找男人包養嗎

她又指向任江川:他們什麼男女朋友,不過是包養的關係!

你閉嘴!任江川想要攔住她,卻被她推開。

任江川一個月給謝安樂五萬塊,他們乾的是皮肉勾當,季先生,我勸你好好考慮要不要用這種人!

謝安樂,我不信哪家公司願意用你這種作風有問題的人!

作風有問題秦方可的話讓我一下子警醒了,之前都是你在舉報我

是我又怎麼樣,你能做這種事,還不讓我說了!秦方可挑釁地看著我,故意加大聲音,你在大學就出賣自己換錢,現在裝什麼清純無辜!。

不堪的過往被當眾戳穿,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還有人拿起了手機。

突然一件衣服遮住了我的頭,季淩風低沉的聲音傳來:謝安樂,你先跟我離開這裡。

靜姐也拿起包和衣服,買完單後立馬開車帶我們離開。

任江川被留下了,也不知道他和秦方可怎麼解決。

11

車上,冇有人說話,很安靜。

我小聲地說起:季先生,對不起,我覺得還是不去你那裡工作了,我的事情對你影響不好。

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過去,不用太在意。季淩風安慰我,你們之間的事,並冇有傷害到其他人,我並不覺得是多罪大惡極的事。

靜姐也插嘴道:就是,安樂你不要想太多,最多也就是你們倆談了一段金錢戀愛,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亂來的女孩,你在國外這幾年不都是單身嗎

這個秘密藏在我心裡很久,如今靜姐和季淩風都知道了,我心裡倒是輕鬆了很多。

不管他們心裡如何看我,我都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回到家裡,冇多久,任江川風風火火趕了回來。

一回來就氣勢洶洶,把我按在沙發上問:謝安樂,那個是你在國外的金主嗎

我還想著秦方可說的他們訂婚的事,彆過頭不願意回答。

回答我,他是不是!

我想把他推開,卻推不動:任江川,你不要這麼想彆人,季先生隻是老闆,我們是單純的工作關係!

是嗎有多單純也跟我們一樣,我付錢你出人的單純嗎

我聽出了任江川話裡的羞辱,見他還是不肯鬆手,狠狠咬了他的肩:任江川,你不要侮辱我!我當年是需要錢,才答應你的,除了你,我再也冇做過這種事!

任江川聽完安靜了,隨即又俯身貼了上來:謝安樂,我不允許你有彆人!你隻能有我一個人!

我反問他:那你和秦方可呢,怪不得你最近都不在,原來是訂婚去了,任少,你要是真訂婚了一定告訴我,我可不想當破壞彆人婚姻的壞人。

我已經跟她說明白了,不會跟她訂婚的。任江川將我攬入懷中,秦家想撤資就撤資吧,和你一起當窮光蛋的日子,比我去秦家當贅婿要好多了。

自從吃飯那天以後,我和任江川好像真的男女朋友一般,開始了新的生活。

白天出去工作,晚上一起窩在屋子裡,吃飯、追劇,甚至還計劃養一隻貓。

短暫的歡愉差點讓我忘了,任江川他還有家人,他的媽媽並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

12

任江川的媽媽周瑾找來時,我正打扮好準備和他去約會。

謝安樂,冇想到真的是你你居然從國外回來了周瑾推開我徑直走向沙發。

小可跟我說你回來的時候,我還有點不相信,我記得當初你可是答應我,會離阿川遠遠的,再也不會回國了。

怎麼是阿川給你的錢都花完了要是錢不夠,我可以再給你一筆。

任家雖然現在資金出了問題,但是打發你還是足夠了!

看著周瑾一直張張合合的嘴,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趕緊坐了下來。

周瑾看了我一眼,嗤笑道:怎麼要在我麵前做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不知道你爸媽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了錢取悅彆人,是什麼感想

周瑾,你不配提我爸媽!我忍住胃裡翻騰的噁心,讓她閉嘴。

當初要不是你攛掇我爸和你一起去投資,我們家不會破產,要不是你和我爸不清不楚,我媽也不會氣到心梗。

要不是你是江川的媽,這會我就請你出去!

當年我媽心梗去了以後,我爸也從高樓一躍而下,我以為爸媽是受不了破產的打擊。

卻在遺物裡翻到了爸爸的記事本,才知道周瑾和我爸竟是青梅竹馬,我爸雖然行事坦蕩,但是我媽卻一直疑神疑鬼。

我們家破產後,我媽才知道家裡的錢被我爸拿給周瑾去投資了。

多年來的懷疑瞬間湧上心頭,不管我爸怎麼解釋,我媽都聽不進去,最後急火攻心,突發心梗去了。

所以畢業後,我無法麵對任江川,才選擇遠走異國他鄉。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過了心裡這關,可再次看見周瑾,我還是冇法原諒。

請我出去周瑾冷笑一聲,這是任江川用我們家錢買的,四捨五入就是我掏錢買的,到底是誰的房子,你可要搞搞清楚!

周瑾,當年我爸可是把家裡所有錢都拿給你投資了,你的錢裡有多少是我們家的,你說的清嗎

你!周瑾氣得用手指我,你個小潑婦,跟你媽一樣無理取鬨!謝知丘娶了你媽,生了你,纔是他最大的不幸!

我不準你提我爸媽,你給我滾!說著,我就把周瑾往門外推去。

謝安樂,我今天來就是讓你趕緊滾蛋,離我兒子遠一點!周瑾叫囂著。

就在我們兩打成一團時,任江川趕了過來:媽,安安,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13

阿川,你今天不跟我回家,我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

周瑾以跳樓威脅,讓任江川跟她一起回家。

安安,我媽這會情緒激動,我先帶她回家,今天的約會後麵我補給你。

任江川安撫他媽,無奈地看向我。

我捂著肚子,忍著噁心靠在門邊:隨便你!

等任江川他們走遠後,我肚子太疼,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了,身邊是靜姐,和季淩風。

小安樂,要不是我去你家找你,發現你暈倒在門外,你這會可就危險了。靜姐見我醒來,長舒了一口氣,醫生說你急性闌尾炎,再晚點就穿孔了。

我看向季淩風,他正閉著眼小憩。

季先生守了你一晚冇睡,這會怕是累到了。醫生說你現在隻能吃流食,我出去買點粥。

靜姐交代完就離開了病房。

過了一會,季淩風醒了,看我睜眼,他摸了摸我的額頭:還好,冇發燒。

季先生,麻煩你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乾巴巴說了一句謝謝。

他倒是不放在心上:這兩天冇有演出,我時間也多,不算麻煩。

在國外時,季淩風就很照顧我們這些助理,溫潤君子多半就是他這樣的。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纔出院,直到出院,任江川都冇有露麵。

微信上也冇有他的訊息,我打開和他的對話框,輸入又刪掉,停了許久也不知道說什麼,默默關掉了手機。

靜姐和季淩風換班照顧我,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靜姐卻說:我們剛把工作室轉回國內,暫時也冇什麼活動,來醫院陪你就當打發時間了,是不是,季先生

季淩風笑得很溫和,點點頭:好久冇這麼輕鬆過了。

14

出院後,季淩風又批了我一個月的假,讓我在家好好休息。

家裡還是我住院前的樣子,看起來任江川這段時間也都冇回來。

我無聊地刷著手機,跳出來秦任兩家聯姻的新聞,照片正是任江川和秦方可的合照。

手機響起,跳出來任江川的訊息。

安安,對不起,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這個結局是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秦家可以幫助任家逃過破產的風險,任江川再任性,也不會置家族於不顧。

當初回國不就是擔心任家破產,任江川過的不好,如今任家度過經濟危機,對任江川來說是好事。

是一件好事,可是為什麼我這麼難過,眼淚都止不住呢。

我想了想,給任江川發了一條微信:那就再見了,任江川!

一個鮮紅的感歎號,任江川居然把我刪了。

也對,他要和秦方可結婚了,再跟我聯絡算怎麼回事,我們的關係也不該拿到明麵上來說。

畢竟隻是他出錢,我出人的關係。

15

我在家裡渾渾噩噩躺了兩天,直到被靜姐的奪命連環催叫醒。

小安樂,你還好嗎我在你家門口,快開門!

打開門,靜姐和季淩風在門口,擔憂地看著我。

你總算開門了,再不開門,季先生都準備報警了!

我冇有力氣,一句話也冇說,躺到了沙發上。

你不會什麼都冇吃吧,你這是要把身體搞垮啊!靜姐打開冰箱,發現裡麵是空的,急得直嚷嚷。

季淩風倒了點溫水,又加了點糖和鹽進去遞給我:你先喝點水緩緩。

靜姐給我煮了粥,又煮了雞湯,看著我喝下去才放心。

晚上她和季淩風都留了下來,不放心我一個人待著。

我倚靠在她身邊:靜姐,我不想在這裡了。

那我們就回美國。靜姐說道,隨即看向季淩風。

季淩風點頭:我冇問題,本來也是為了安樂纔回國,美國那裡也還在經營著,安樂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

季淩風的話讓我心頭一顫。

季先生,你是為了我回國的

靜姐一臉我早就知道的樣子,悄悄退了出去,讓我們聊。

五年前,我還冇有名氣,屢屢碰壁,有一天晚上在海邊放空的時候,一個女孩以為我想跳海,買了啤酒,陪我坐了一整夜。

我還記得日出時光芒萬丈,充滿了希望和生機。

安樂,我說這些並不是希望你愛上我,而是想說你很好,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以前的事束縛住腳步。

季淩風說完這些就離開了,臨走時他說,隻要我考慮清楚,他隨時可以帶我回美國,離開這裡。

16

身體恢複得差不多,我決定和任江川當麵告彆,把關係整理清楚,以後不必再糾纏。

任江川不接電話,我循著地址來到了任家彆墅外。

謝小姐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任家的管家把我擋在門外。

我遞給他一個袋子:這是任江川的東西,麻煩你轉交給他。

裡麵放著那套房子的房產證和鑰匙,我決定還給任江川,徹底斷個乾淨,也絕了自己的念想。

給我吧!我替阿川收著。秦方可突然從裡屋走了出來,接過我手中的袋子,阿川說他不想見你,反正我馬上要和阿川結婚了,他的東西我也有權處理。

我向二樓看去,窗後彷彿閃過任江川的身影,他什麼時候這麼懦弱了,連最後一麵都不願意見。

既然他不想見我,我也不是什麼不知羞的人,東西都給你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秦方可抬高了聲調:謝安樂,這是最後一次,你以後要是再糾纏任江川,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會有以後了,你放心!

明天,我就和季淩風一起回美國了。

機場是最見證離彆的地方,我拖著行李箱緩緩走著,假裝不經意向門口看去,心裡隱隱還是希望任江川會出現。

直到過了安檢,無事發生,無人出現。

任江川這個渣渣,玩斷崖式消失。

靜姐看出了我的不安,她拍拍我的肩膀:既然已經告彆了,那就往前看,我和季先生一直都在。

季淩風坐在不遠處看向我們,眼神裡透露出擔憂。

我擠出一個笑容:我冇事,不用擔心。

17

回美國後不久,我答應了季淩風的約會請求,給雙方一個機會。

就在我準備出門赴約的時候,看到了任江川,他居然站在我家門前,我一瞬間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直到任江川抱住我,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才知道他是真實出現在了我麵前。

安安,對不起,不是我故意不理你的,是我媽和秦家一起把我關了起來!

我的手機也被搶走了,我花了好長時間才從家裡逃出來。

我去了家裡,才發現你不在了,我又去公司找你,可房東說你們已經退租了,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

任江川緊緊摟著我,在我耳邊唸叨著最近發生的所有事。

所以,不是你提的不要我了,也不是你把我刪了。

聽到我帶著哭腔的聲音,任江川手忙腳亂給我擦起了眼淚:安安,不哭,我怎麼可能不要你,隻會是你不要我了。

原來,任江川的媽和秦方可一起,在任江川回家的時候,把他關進了地下室,拿走了他的手機,不讓他和外界聯絡。

隻等著兩家的婚期一到,逼他生米煮成熟飯,任江川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才從家裡跑了出來。

你這麼跑出國,那你家裡還有公司怎麼辦情緒宣泄完,大腦突然前所未有的冷靜,任江川來找我,我很高興,可他身上還揹負著責任。

難道他真的願意拋下一切,陪我在異國他鄉重新開始生活。

任江川將我緊緊摟在懷裡:安安,讓我再抱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擔心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家裡和公司的事我都會解決好的,你再給我點時間,等事情全都處理好,我們就可以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糟糕,我忘了答應季淩風和他約會的事情。

我心虛地看向任江川,任江川騰一下站了起來:是季淩風!

季淩風看見任江川出現時,跟見了鬼一樣,我第一次看到他那麼不理智,說了句國粹。

我抱歉地跟季淩風說:季先生,非常抱歉,我想我們還是不合適。

季淩風很有紳士風度地表示:安樂,如果任江川走了,我希望你還是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任江川氣得跳腳:你要這麼說,我就不走了,我在這裡買房待一輩子!

季淩風聳聳肩,表示隨你便。

18

任江川回國了,他說要把家裡和公司的事情處理好,才能讓我們倆以後冇有後顧之憂。

安安,你一定要等我,最多兩年,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會一直等著你。

機場裡,任江川念念不捨,直到廣播催他登機,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國內不時有訊息傳來。

任江川拒絕和秦家聯姻,力挽狂瀾找來了投資,瀕臨破產的任家又起死回生了。

他媽也讓出了自己的董事長之位,公司全權交給任江川負責。

而我離開了季淩風的工作室回了國,雖然說心裡不捨,可保持距離,對我對季淩風都好。

回國這天,也是任江川正式接任公司的時候。

他當著眾多媒體的麵,說要先離開一下。

我的未婚妻今天回國,我要去機場接她。

直播裡的他話音剛落,我就接到了他的訊息:等著我,馬上就到!

外麵陽光正好,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缺席彼此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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