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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收養了兩個義女。
大學開學前體檢,兩人都查出懷孕,
麵對記者的鏡頭,她們一口咬定是丈夫所為。
上一世,我們拿出了丈夫的無精症證明卻被質疑造假。
重來一次,我定要還我和丈夫一個清白。
1
胸口劇烈的疼痛彷彿還在繼續。
看著四周熟悉的擺設,我有些愣怔。
“媽,老師說下週三要統一進行開學體檢。”
大女兒程婉音的聲音響起,我這才確定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了開學體檢的前一週。
因程子舟不能生育,婚後被有關部門警告了。等著吃牢飯吧。”
“你為什麼要說報告是假的?”程子舟不解。
我冇工夫和他解釋。
快速清點了一下隨身物品後就拉著程子舟匆匆出門。
為了保證安全,我特意選擇了離家十公裡的酒店。
誰知剛出小區門,便被一群大爺大媽圍了起來。
他們拿著各種爛菜葉子往我們身上丟。
儘管有程子舟護著,但我的身上依舊沾滿了各色來路不明的液體。
不知是誰丟了一個臭雞蛋在我頭上。
瞬間,刺鼻的臭味蔓延開來。
我實在忍不住想要辯解。
一坨雞屎又糊在了我的臉上。
無奈之下,我隻能打開隨身帶的雨傘遮擋。
大爺大媽們紛紛上前。
撕扯之下,傘把狠狠捅進了我的小腹。
劇烈的疼痛讓我倒地不起。
額間冷汗直流。
見我痛苦不似作假。
大爺大媽們對視過後離開了。
似乎是怕出人命。
程子舟抱起我就往訂好的網約車上跑。
上了車,司機盯著我們看了半天。
忽然驚叫:“你們不是有圈養癖的那對夫妻嗎?”
我正欲反駁,司機已經不耐煩道:“下車下車。”
“師傅,這件事是個誤會,我老婆這會兒身體不好,您就接了這單吧?”
“我不接畜生的單子。快滾!”
程子舟苦苦哀求:“師傅求您了,人都有不順的時候,您就幫幫我們吧。”
“我幫你們,誰幫被你強姦的那兩個苦命的娃?”
司機惡狠狠地盯著我們。
“快滾啊!彆弄臟了老子的車!”
見我們不為所動,甚至開始上手扒拉我們。
程子舟氣憤地打掉司機抓著我的手。
怒道:“你信不信我投訴你拒載?”
“投啊!拒載你這種畜生我算是為民除害!”
說完,在車門未關閉的情況下猛然加速。
還未坐穩的我和程子舟紛紛被甩下車。
我一路沿著冰冷粗糙的水泥地滾進了花壇裡。
酒鬼的嘔吐物、動物的排泄物黏了一身。
我強撐著起身,苦笑道:“我們要不買個口罩,然後坐地鐵吧?”
程子舟歎了口氣:“隻有這樣了。”
7
曆經千辛萬苦,我們終於到達了酒店。
進入房間後,我反手就是一個110。
將事情的原委悉數告知警察後,我補充道:
“我們需要你們增派警力,在她們落網之前保護我和我丈夫的人身安全。”
“好的。”警察答應的很痛快,“隻是我們趕到還需要約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希望您和您的丈夫能夠待在房間裡,儘量不要外出走動。”
有了警察的保證,我放下心來去洗漱。
大約十分鐘後,程婉音的電話又來了。
我和程子舟對視一眼。
打開了錄音鍵。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打這個電話隻是想確認一下你的位置而已。”
此話一出,我和程子舟麵麵相覷。
“你什麼意思?”
緊接著便聽到了鬼魅般的一句話。
“媽媽,你是不是在東海酒店305呀?”
我一驚,正要反駁卻被她打斷。
“不要急著回答,冇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問的。”
見狀,我索性攤牌了。
“你都要找人殺我了,我還不能跑?”
“當然可以,畢竟你無論跑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我給程子舟使了個眼色。
他立刻開始翻找我們的衣服。
我也一邊說廢話一邊翻找。
最終,在我的手機殼後麵找到了一個微型定位器。
兩世的苦痛接二連三。
我抓著手機問出了心底最深的疑惑。
“我和你爸這麼多年來一直對你和妹妹視如己出,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婉音很快給出了答案。
“因為我答應過知知,會給她一個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
“可是有你們倆在,我和知知就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差點氣笑了。
“這麼說是我和你爸阻止了你們追求幸福?”
“不然呢?”
“本來我們打算讓你們以強姦和虐待兒童罪在監獄中度過後半生,卻冇想到媽媽你會這麼聰明。所以接下來,我希望你永遠記住,是你害死了你和爸爸。”
我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們已經公開承認報告是假的,那你們也就冇什麼用了。冇用的人就隻能死了。”
程子舟再也忍不住怒火了。
“程婉音你個畜生!”
“我們含辛茹苦養育你十二年,卻不曾想養出個白眼狼!”
程婉音輕笑一聲。
“那麼,爸爸媽媽,來世再見。”
電話驟然被掛斷。
我和程子舟對視一眼。
我立刻將手機殼取下來丟掉,隨後一把抓起他的手。
“彆愣著了,跑啊!”
8
夜幕降臨。
我和程子舟沿著人行道往最近的派出所跑去。
常年疏於運動的我麵對三公裡的路程氣喘籲籲。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導航提示還有不到五百米時,身後響起異樣的腳步聲。
我和程子舟對視一眼,同時回頭看。
空蕩蕩的街角。
但大樹後的影子還是出賣了他們。
幾乎是瞬間,我和程子舟撒丫子狂奔。
什麼好累啊跑不動之類的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統統不存在。
可我到底比不上男人的速度。
好在最後一刻,我和程子舟撲進了派出所。
我們將情況詳細地告知了警察。
期間,他們押著追殺我們的兩名嫌疑人從眼前走過。
體積巨大的刀刃在燈光下折射出寒意。
我嚇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冇事冇事。”
程子舟將我摟進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肩膀。
做完筆錄,派出所特意安排了兩個便衣警察護送我們回家。
安全到家後,我馬不停蹄地打開了直播。
無數網友湧入直播間。
彈幕上紛紛飄過“賤人”、“變態”、“畜生”等字樣。
程子舟看得雙目猩紅。
我卻不慌不忙打開了錄音檔案。
將我和程婉音的兩次談話錄音都放了出來。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直播間彷彿陷入了死寂。
幾秒鐘後,彈幕被“對不起”三個字刷屏。
我在滿屏的彈幕中拿出了警方受理的回執通知單。
“此事我已經報警處理,也在聯絡律師準備走訴訟程式。”
看著不斷重新整理的道歉語錄。
我不屑地笑了。
“我開這個直播並不是想要得到原諒或者道歉,更不是想要看到彆人的悔恨。”
“我隻是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直播間的人數激增。
我繼續道:
“程婉音,程婉知,我知道你們也在看直播。我警告你們不要再耍花樣,我的手中有你們在家裡上床的監控錄像,若我心情不好,我不介意把它公之於眾。”
說完這句話後,我掐斷了直播。
開始搜尋起家庭案件的相關律師資料。
9
案件內容涉及到雙性人問題,有些複雜。
整整拖了兩年冇有進展。
兩年裡,我和程子舟換了城市重新開始。
也下定決心做一對丁剋夫妻。
而程婉音、程婉知姐妹倆因處在案件追查期無法參加正常的學生活動。
二十二歲了依舊是兩名大一新生。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年。
案件的進程終於得到了有效推進。
那是一個涼爽的秋季。
我和程子舟坐上了前往江城的飛機準備參加庭審。
最終,程婉音和程婉知姐妹倆以“誣告陷害罪”、“誹謗罪”、“敲詐勒索罪”、“故意殺人罪”被警方提及公訴。
數罪併罰,均判處十三年有期徒刑。
當法官的錘子落下時,我看到程婉知的眼眶落下了一滴碩大的淚水。
法警將二人帶走前,她高聲請求:“我可以最後和爸爸媽媽說句話嗎?”
程婉音的目光落在我和程子舟身上。
滿眼都是乞求。
法官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
“允許。”
法警帶著二人走了過來。
程子舟本能地擋在了我麵前。
“媽媽。”程婉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我和姐姐罪不可恕,自知冇什麼臉求你們原諒。但看著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的份上求你們照顧照顧我們的孩子。”
“孩子?”我愣了下,“你們都生下來了?”
程婉知點了點頭,苦苦哀求:
“孩子是無辜的,我和姐姐進去後冇人能再照顧他們了。爸爸媽媽,求你們了。”
又是兩顆晶瑩的淚珠。
我在她們期盼的目光裡挽起了程子舟的手:“抱歉,我們走吧。”
轉身的瞬間,我不再去想過往的晦暗。
我已經為自己的聖母心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重來一次,我隻想活下去。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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