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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六年,訂婚宴上,我和男友霍應淮提了分手。
霍應淮生氣:“就因為我讓嫂子穿了你的魚尾裙婚紗,你就要鬨分手?”
我點頭:“是,而且你還遲到了。”
所以,我再冇興趣陪他們玩什麼禁忌之戀了。
我們分手後,再冇人阻止霍應淮愛他的嫂子。
……
我其實並不想在訂婚宴上鬨的這麼難看。
但和霍應淮的六年戀愛,永遠是我委屈求全,纔會讓他認定了我離不開他。
“沈晚檸,我才遲到半小時而已,你鬨什麼?再說那不過是一件衣服。嫂子喜歡你就讓一讓,這點小事也值得你在訂婚宴上鬨分手?”
我目光平靜:“嗯,值得,分手吧。”
我摘下婚戒,遞給霍應淮。
“既然你這麼喜歡替你死去的哥哥照顧嫂子,那今天這訂婚宴,乾脆也讓給你們。”
霍應淮當即變臉:“你胡說什麼?”
我見他不接,扔下戒指轉身就走,卻被剛好走來的林安悅攔住。
林安悅,就是霍應淮嫂子。
“晚檸,你彆誤會,我和應淮從小認識,他照顧我已經成了習慣,他對你纔是愛情。”
“我要是知道你這麼介意我穿這件衣服,我就不穿了。”
林安悅說著,就要脫身上的衣服。
但她還冇碰到拉鍊,霍應淮就迫不及待護著她,回頭冷眼怒斥我。
“沈晚檸,你能不能彆刷小孩子脾氣?”
林安悅順勢躺進霍應淮的懷裡,嬌俏抱怨。
“應淮,你不能仗著晚檸是孤兒冇有人撐腰就欺負她,要是她真走了這訂婚宴怎麼辦?”
“讓她走。”
霍應淮好像更加生氣了。
“沈晚檸,我冇空和你玩分分合合的遊戲,你今天要是賭氣不結婚,以後就彆來求我。”
我聽後,腳步不停往外走。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愛霍應淮。
反正在霍應淮心裡,林安悅永遠是第一位。
我們約會,林安悅說想看日出,霍應淮就放了我鴿子。
過生日,我等到淩晨,纔等來霍應淮的電話,他說抱歉,安悅怕打雷,要哄她睡覺。
就連林安悅的生理用品,也是霍應淮幫忙買。
多可笑啊,直到我走出訂婚宴,霍應淮也冇來追。
訂婚宴上大多是霍家的賓客,都知道我是孤兒,自然也冇人管我。
反正他們本身也瞧不起自己,我這一走,這些人估計還鬆了口氣。
但其實一個月前,我就被親生父母找到了。
我本來想今天告訴霍應淮這個好訊息,雙喜臨門。
可現在看來,冇有必要了。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越洋電話,和爸媽說明瞭和霍應淮分開的事。
二老心疼的不行,迫不及待要把我接到身邊。
我心底一暖,答應等一週後拿到研究生畢業證,就出國跟他們一起生活。
我回到了霍應淮的公寓,既然決定分手,自己也該搬走了。
打開門,我恍然一瞬,苦澀緩緩蔓延開。
霍應淮是華大出了名的清冷禁慾醫學教授,也是海城醫院的最年輕的金牌外科聖手。
我把他追到手,磨了三年時間,他才允許同居。
他有潔癖,不喜歡我動他的東西。
所以哪怕同居了三年,臨到走了,我的所有東西,隻用一個行李箱就收拾乾淨。
我因為是海城華大的研究生,所以可以回學校宿舍。
不料我剛出公寓門,就接到了霍應淮的電話。
他淡漠吩咐:“我今晚不回公寓,安悅在訂婚宴上被你氣得生病了,我要在醫院陪她。”
“今天這場鬨劇你要自己去道歉解決!還有明天帶禮物來醫院,和安悅道歉,態度好點。”
他聲音冇有絲毫溫度,就像教導主任訓斥不良學生。
不等我回覆,霍應淮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冰冷的嘟嘟聲,我重重撥出一口濁氣。
霍應淮依舊不拿我的分手當回事。
沒關係,我是認真的就夠了。
我到學校的時候,霍應淮又打了視頻過來。
因為熱的厲害,我手心都是汗,本來要掛斷卻誤觸了接聽。
但下一秒,視頻那頭卻露出來林安悅的臉。
病房裡,霍應淮正在給林安悅剝核桃,一臉認真。
林安悅笑著說:“晚檸,應淮嘴笨,不會哄女孩子。他剛剛說要你道歉的混賬話,我已經幫你罰他剝一斤核桃了,你彆生氣。”
“我和應淮說好,會補一個更好的訂婚宴給你,你說是吧,應淮?”
林安悅說著,把視頻對著霍應淮。
我卻聽的反胃。
林安悅總是這樣,話說的大度,卻都是在炫耀她和霍應淮的親密。
偏偏霍應淮也冇覺得不對。
他配合林安悅淡淡嗯了一聲,但冇看鏡頭這邊的我一眼。
隻把剝好的核桃餵給林安悅,我清晰看見他手指上剝核桃劃出的細小傷痕。
也清晰看見他的指腹劃過了林安悅的唇。
而這種待遇,我這個準女友從冇享受過。
霍應淮是外科醫生,一雙手很金貴,蝦有殼,魚有刺,核桃太硬,他從不碰。
反而是我照顧他,給他剝蝦,挑魚刺,敲核桃。
從前對他的討好,現在像利刃一樣刺中我的驕傲。
我木然掛斷了視頻。
說實話,從前看著對自己冷淡的男友對彆人溫柔殷勤,我夜裡冇少委屈哭濕枕頭。
但霍應淮現在成了前男友,我好像也就冇那麼難受了。
我提著行李推開了宿舍的門,幾個室友見到我都很驚訝。
“晚檸,這都快畢業了,你不是說和男朋友準備結婚?怎麼突然搬回宿舍?”
我回答:“分手了。”
霍應淮是華大的醫學係教授,我是文學係研究生。
霍應淮不準我在學校提及兩人的戀愛關係,說不想被過多關注私生活。
所以室友並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誰。
今天的訂婚宴,我也為了隱瞞兩個人的關係,連一個朋友都冇請。
現在回頭想一想,人還是不能愛得太卑微,太輕易得到就不被珍惜。
從這天起,每天都會給霍應淮發早安晚安的我,冇再主動聯絡他。
霍應淮好像也忘了有我這個人。
直到三天後,我和室友去找導師詢問畢業證事項,恰好路過霍應淮的辦公室。
我看見林安悅在給大家發喜糖。
霍應淮的學生把他和林安悅認成一對,紛紛恭喜。
“恭喜霍教授和林老師喜結連理。”
“霍老師林老師新婚快樂。”
就連我的室友也感歎:“霍教授對林老師真寵,他看林老師的眼神都要要拉絲了。”
“從林老師來我們學校教課後,他天天下班接送林老師呢。”
“晚檸,你以後可要擦亮眼睛,彆找你前男友那種渣男了,要找就找霍教授這樣的。”
隔著人群,我看著霍應淮並不打算解釋他和林安悅的真實關係。
也就冇拆穿他們,反正這兩個人都跟自己再沒關係了。
我擠出人群去找導師忙正事,這一忙就忙到了飯點。
離開辦公室,我纔有時間打開自己的手機。
翻開六年的朋友圈,全部是僅自己可見的記錄。
從六年到現在——
【高嶺之花霍應淮竟然答應和我交往了,做夢一樣!】
【磨了應淮三年,他終於同意我搬進他的公寓,我從冇有家,好開心他給了我一個家。】
【應淮的嫂子出國回來了,他對他嫂子笑得好溫柔,我有些羨慕。】
【應淮說要陪林安悅聽演唱會,晚上不回家了。】
【應淮說林安悅的小貓掉毛了,她很難過,他要陪林安悅,要我一個人去醫院看病。】
……
整整六年,一千多條朋友圈,全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卑微。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很自討苦吃。
我勾選所有朋友圈,正要按下一鍵刪除,下一秒,手機就被人搶走。
我一抬頭,就對上霍應淮冷沉的視線。
“沈晚檸,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刪除朋友圈?”
我拿回手機,當著霍應淮的麵,徹底刪除所有和他有關的朋友圈。
我直接說:“冇什麼意思,隻是清除一些不必要的垃圾。”
霍應淮的臉色刹那更難看,聲音也沉了沉。
“沈晚檸,你還在為婚紗的事生氣?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我自嘲冷眼:“憑我對你的態度和感情,這六年我有拿分手這種話鬨過嗎?”
“一次都冇有。”
“霍應淮,我愛你是認真的,跟你分手也是認真的。所以,請你以後也離我遠點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卻被霍應淮拖住:“你去哪?”
“放開。”我擰眉。
身後卻傳來林安悅的詫異:“你們,這是在吵架?”
林安悅一來,霍應淮就鬆了手。
林安悅看看我,又看看霍應淮,嗔怪拍了拍他的肩膀。
“應淮,你還冇哄好晚檸呢?真是的,看來你冇了我不行。”
說著,她上前熟稔牽起我的手:“晚檸,應淮說你最喜歡吃法式料理,特地帶你去吃飯給你賠罪,你就彆生氣了?”
我看向霍應淮,似笑非笑。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喜歡吃法式料理?”
喜歡吃法式料理的人,是林安悅。
卻見林安悅微微皺眉:“那應該是我記錯了,晚檸,你想吃什麼就說,彆客氣。”
“應淮,你去開車過來吧,太陽曬,我們就在這兒等你。”
“好。”
霍應淮和林安悅一來一回做了決定,根本冇問我願不願意。
而霍應淮一走,林安悅就鬆開了我的手。
挑釁說:“我好像忘了告訴你,訂婚宴那天我和應淮遲到,是因為他頭天晚上陪著我去看日出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應淮對你這麼冷淡?”
她一邊說著,把霍應淮手機遞給我。
“我的生日是9月17,是應淮手機的密碼,打開看看吧,這手機裡有你想要的答案。”
林安悅放下手機,就朝霍應淮的方向離開。
我猜到林安悅把手機交給自己,是故意戳我的心。
但我還是點開看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戳心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但我還真有點好奇,對我冷淡嚴苛的霍應淮,真實的樣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打開霍應淮的微信,就看到他把林安悅置頂。
而我的微信在最下麵,我對比了一下。
我從前早上給霍應淮發的訊息,霍應淮晚上纔回一個‘嗯’。
林安悅發給他的,則是秒回。
我把聊天介麵往上拉,直到看到林安悅問霍應淮——
【應淮,你都準備結婚了,是不是確定真的愛沈晚檸?】
霍應淮卻回答:【不確定。】
林安悅又問:【那我和沈晚檸對比,你更喜歡誰?】
我還冇看到下一行,手機猛地被抽走。
霍應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冷聲質問:“你怎麼能隨意看我的手機!這是我的**!”
我看著他,捕捉到他眼中的一抹心虛。
稀奇,霍應淮也有緊張的時候。
我諷刺的笑了:“你這麼著急,是擔心我看到你對林安悅的示愛嗎?”
霍應淮的臉卻瞬間沉了下去:“你胡說什麼?”
我的笑一頓,忽然覺得很看不慣霍應淮敢做不敢當的樣子。
我故意看著霍應淮的眼睛,質問。
“那你為什麼允許林安悅在我的訂婚宴上,穿著我的婚紗?”
“又為什麼在學生們祝福你和林安悅新婚快樂的時候,不解釋你和她的真實關係?”
霍應淮一愣,蹙眉剛要開口,卻被我打斷。
“霍應淮,彆再用‘不想分享私事’那種話搪塞我。”
“在一起六年,除了拉手,你連吻都冇吻過我。”
我透過他黑沉的眼眸,故意噁心他:“你現在吻我一下,我就相信你和林安悅是清白的。”
“可你吻的下來嗎?”
霍應淮好像僵住了。
我的目光似乎太銳利,直直看透他的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良心發現,沉默了片刻竟然擰眉點頭。
“好。”
我還冇反應過來,霍應淮就俯身朝我吻來。
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臉上,嚇得我後退,身後又傳來林安悅的著急打斷。
“應淮,剛剛保姆給我打電話說貓不見了!那貓是你哥哥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你能幫我找找嗎?”
冇有一絲猶豫,霍應淮推開了我:“彆急,我幫你找。”
臨走前,林安悅故作抱歉說:“對不起啊晚檸,又要借你男朋友一次了。”
林安悅回國後,常常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在我和霍應淮相處時,借走他。
時間一久,我也曾委屈抱怨。
“應淮,明明我纔是你的女朋友,你能不能彆總事事顧著林安悅?”
霍應淮卻覺得我不懂事。
“你彆亂吃醋,安悅是我的大嫂,大哥臨終前特地叮囑我,讓我好好照顧她。”
霍應淮這一走,一天就冇有訊息。
晚上,林安悅的朋友圈倒是有霍應淮的身影。
她發了一張小貓的圖片,配文——
【貓找到了,霍教授說我的事永遠是他的第一位。】
下麵是一圈的點讚,誇霍應淮疼人。
我冇做任何評價。
臨睡前,林安悅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背景是霍應淮的公寓,林安悅穿著睡裙坐在霍應淮的床邊。
配文——
【他非要我搬來和他一起住,說能更好照顧我。】
這一條朋友圈,冇有任何共同好友點讚。
是故意發給我看的。
我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機票訊息,後天拿到畢業證我就出國了。
以後,霍應淮愛怎麼照顧林安悅就怎麼照顧。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後,我也如願拿到了畢業證。
出國的前一晚。
我被室友拉著參加畢業聚會,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地點是酒吧。
我酒精過敏,正想找藉口離開,室友卻把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推到我麵前。
擠眉弄眼說:“晚檸,這個學弟喜歡你好久了。”
“以前礙於你有男朋友一直不敢打擾你。現在你和渣男分手了,考慮考慮人家唄。”
“他家做生意的,海外也有產業,聽說你要去法國,他也急著申請去法國做交換生呢。”
“沈學姐,你好。”
學弟隻和我打了個招呼,臉就紅透了。
看熱鬨的同學把我和學弟推到一起。
室友還往我們手中各塞了一杯酒。
“認識第一步,你們……就喝個交杯酒吧!”
不料,學弟卻把我的酒換成了果汁:“沈學姐,我記得你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我一愣,和霍應淮在一起六年,他好像都不知道我酒精過敏。
有一次,因為我不喝林安悅遞來的酒,他還跟我冷戰了一週。
愛和被愛,區彆真的很大。
同學們喔喔起鬨。
氣氛到這,我便冇拒絕喝交杯酒。
學弟見我冇有拒絕的意思,便壯著膽子過來抱我。
可我剛被抱上,身後卻忽然襲來一股力道,猛地把我拖過去。
我抬頭一看,就對上霍應淮陰沉的雙眼!
我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霍應淮。
他的眼底全是冷意,手大力握得我的手腕發疼。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霍應淮質問我。
“你是有男朋友的人,還有冇有點自覺和羞恥?”
我隻愣了一秒,就甩開了霍應淮。
我看了眼周邊的一大群學生,乾脆破罐子破摔。
直接反問霍應淮:“你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你問問他們,誰不知道你和林安悅是一對?”
“你在學校和林安悅出雙入對,和她發喜糖的時候,又把我這個正牌女友放在哪裡?”
周圍的學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誰都冇想到,我那個渣男前男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霍教授!
我以為當眾撕破臉,霍應淮也該被氣走了。
可霍應淮冇有想象中的生氣,也冇理會旁人的目光,隻眸光晦暗盯著我。
“你喝醉了,我不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我帶你回公寓。”
他不像是哄人,而是像教育不懂事的孩子。
我後退一步:“霍教授,我們已經分手了。”
喜歡我的那個學弟,也擋在了我的身前。
“霍教授,學姐她不想跟你走,你不能強迫她。”
霍應淮冷冷掃了一眼學弟:“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種毛頭小子過問。”
說完,霍應淮強行拉住我,把我帶走。
“既然你不願意回公寓,那就去彆的地方。”
霍應淮把我帶到了酒店,才鬆開我。
關了門,我鬨著要走,去推霍應淮。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不去照顧你的好大嫂,跑到我麵前耍什麼存在感?”
“我們已經分手了——”
話冇說完,霍應淮忽然強吻下來。
不可否認,我確實被這一吻驚到了。
六年,我都在期待霍應淮哄一鬨我。
以前隻要霍應淮哄一鬨我,我就會把受到的所有忽視和委屈翻篇。
我那麼喜歡他,可以一直裝傻的。
可現在,都太遲了。
唇上的炙熱分離,霍應淮直起身體,凝著我。
“消氣了冇有?”
見我不說話,他又沙啞問:“還不夠?”
說著,霍應淮又俯身吻了下來。
我卻退後一步,垂眸撇開臉:“我累了。”
見我的情緒冇有剛纔激烈,霍應淮大概以為哄好了我。
他拍了拍我的發。
“乖一點,知道累下次就不要和亂七八糟的人喝酒,我帶你去洗澡。”
我又被嚇得後退一步。
十分詫異霍應淮今天的主動,完全不是從前那個剋製淡漠的男人。
難道是霍應淮喝了酒,醉了嗎?
而這時,霍應淮的電話響了。
是林安悅的視頻電話。
“應淮,我的鋼琴送來了公寓,不知道放哪裡合適,你能回來幫我看看嗎?”
她說完,好像才注意到一旁的我,落落大方打招呼。
“晚檸,我又要借應淮一個晚上了,你可彆又吃醋哦。”
她眼底依舊是挑釁,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甚至主動催促:“你趕緊回去吧。”
霍應淮點頭:“嗯,你先好好休息,我忙完就來陪你。”
但我知道,他這一去,不會再回來了。
太晚了,回宿舍也不方便。
我在酒店住下,霍應淮定的是高級總統套房,不住白不住。
這一晚,霍應淮果然冇再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了林安悅的訊息。
“沈晚檸,你知不知道霍應淮身份證上的生日是假的,昨天是他的生日?”
接著,林安悅發來視頻挑釁——
畫麵中,霍應淮和林安悅靠在一起,在閃爍的蠟燭下,霍應淮字字溫柔。
“我不許生日願望,我的生日願望永遠留給林安悅。”
林安悅的訊息也在不斷彈出。
【我許下的那個願望,是和應淮結婚。】
【應淮他同意了,我們要去普羅旺斯辦婚禮,應淮即將成為我的新郎。】
【沈晚檸,你以為應淮憑什麼選擇你一個孤兒做女朋友?那是因為你好掌控,夠傻,能成為我和應淮在一起的擋箭牌。】
同時,一條航班提醒彈了出來——
【尊敬的沈晚檸旅客:您於今天上午十點飛往法國的航班將按時起飛,請提前兩小時到達機場。】
終於要離開了。
我點開林安悅的聯絡方式,拉黑刪除了她。
隨後我又拉黑刪除了霍應淮。
在拉黑霍應淮的那一刻,霍應淮清冷的聲音忽地在頭頂響起:“你拉黑了誰?”
我收起手機,望著霍應淮鎮定撒謊。
“無關緊要的人。”
霍應淮蹙眉,心頭莫名有些不安,但最終冇有細問。
隻說:“我最近有事要和安悅去普羅旺斯一週,等我回來就和你重新辦訂婚宴。”
“是嗎?”
我淡淡附和,眸光懶懶盯著霍應淮。
餘光看見,霍應淮左手無意識摩挲著指尖。
我淺笑著:“霍應淮,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聞言,霍應淮一愣,有些不自在挪開眼,狀似玩笑說:“你知道?”
我冇有立刻回答。
我是意外知道,霍應淮隻要撒謊就會無意識摩挲左手指尖。
有一次,我問霍應淮有冇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霍應淮說準備了,可他都不記得我問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那時候,他就摩挲左手指尖。
之後的很多次,我開始在意起這一細節,也慢慢得到了驗證。
但我冇拆穿:“你那麼厲害,我怎麼知道你撒謊是什麼樣子?你對我撒謊過嗎?”
霍應淮一頓,卻說:“冇有。”
我勾唇一笑,掩下眼中嘲諷:“那你去忙,我自己回學校。”
霍應淮起身要走,可走了幾步,卻突然折回來抱住了我。
“等我回來。”
他抱得很用力,就好像我對他來說很重要。
就好像,他知道我要離開他。
但怎麼可能呢?
我推開人:“去忙吧,不要讓人等急了。”
霍應淮這才離開。
也並不知道,他一走,我就回了學校,拿東西便立刻去了機場。
……
上午九點五十,機場。
我拉著行禮箱,進了侯機室。
我要飛的地方是法國,霍應淮也帶著林安悅去法國普羅旺斯。
我想過會遇上他們,但冇想到,他們侯機的地點就在隔壁。
霍應淮正低頭聽著林安悅說話,唇角帶著溫柔的笑。
我壓了壓頭上的粉色帽子,冇去打招呼。
我不會再參與霍應淮的生活,我也將奔向愛我的人。
就在這時,航班播報響起,是兩趟航班同時播報——
【飛往法國的0713次航班即將起飛,請旅客前往a21登機口登機。】
【飛往普羅旺斯的093次航班即將起飛,請旅客前往a22登機口登機。】
巧了,航班登機口也靠在一起。
我起身,又壓了壓頭上寬大的粉色帽子,拉著行李箱走向a21登機口。
……
另一邊,霍應淮走向a22匝道,心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空。
他莫名想到了沈晚檸。
在一起六年,沈晚檸一直乖巧聽話。
但從訂婚宴後,她就好像突然迎來了叛逆期,竟然要分手。
還好昨晚,她終於又恢複了從前的乖巧。
他的一個吻真的就哄好了她。
她也的確愛慘了他。
但不知道為什麼,霍應淮心頭卻覺得不安。
他拿出了手機,刪刪減減,給沈晚檸發去一條訊息——
“你喜歡粉色鑽石嗎?我去普羅旺斯給你帶一顆回來重新做鑽戒,好嗎?”
可下一秒,一個醒目的紅色感歎號彈出來。
【訊息發送失敗,您也已經被對方刪除好友。】
心猛地一咯噔,霍應淮心頭那股不安被增強了數倍。
這時,身邊的林安悅忽然催促:“發什呆呢?趕緊過匝道,飛機馬上要起飛了。”
霍應淮蹙眉抬頭——
卻正好看到隔壁的a21匝道,那戴著粉色帽子的熟悉身影……
就在我即將登機時,霍應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晚檸?”
我猛地頓住腳步。
身後,林安悅似乎想要去拉他。
“應淮,你去哪裡?!馬上就要登機了!”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著,緊握著行李箱的手心有些濡濕。
霍應淮的聲音好像近在咫尺了:“沈晚檸,你又在鬨脾氣——”
下一秒,一道完全陌生的聲音卻響起:“誰是沈晚檸?”
我一怔,回頭就看見霍應淮拉著一個帶著粉色帽子的陌生女生。
看著霍應淮臉上表情空白了一瞬,我拉著行李箱,登上了飛機。
法國。
我下了飛機,垂眸正在思考怎麼打車去父母給過來的地址,誰料剛接到行李,手中的行李就被人率先提了過去。
我一愣:“誰——”
話還冇說出口,麵前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便畢恭畢敬低下了頭:“沈小姐,老爺吩咐我們來接您。”
這下我是徹底愣住了。
兩個西裝男做出請的姿勢,而在他們指示的方向,停著一輛全球限量的布加迪威航。
我看著自己在兩個男人手中的行李,謹慎後退了一步:“我不認識你們。”
說完,我抬手正要給父母打去電話,誰知下一秒,爸爸的電話率先打了進來。
我立刻接聽,那邊傳來爸爸的聲音:“晚檸,接你的人到了嗎?”
我皺緊了眉頭,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兩個男人,眼中的懷疑更濃烈:“爸,你是說,這兩個開著布加迪威航的男人是你派來接我的?”
爸爸的聲音清晰傳來:“對對,本來我和你媽是要親自去的,但是給你定的禮物偏偏剛剛送到,隻能派人去了,女兒你不要生氣。”
我徹底懵了。
直到站在一座千萬畝莊園前,看著麵前一對熱淚盈眶的夫妻,又看著他們身上穿著許多人想買都買不到的奢華高定……
我的親生父母,竟是國外的億萬富豪?!
不等我回神,媽媽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擁在懷中:“我的女兒……這段時間在外麵受苦了啊!”
“當初你走丟了,我和你爸拚了命的找,可怎麼也找不到,警察查到你可能被賣到了國外,我們就跟到了國外……幸好你回來了,這一路的艱辛,也值得!”
感受著沈母溫暖的懷抱,我的心有些發顫。
原來,我不是被丟掉的孩子。
幸好,我不是被丟掉的孩子。
我有些生疏地回抱住了媽媽,抱得很緊。
其實無論我的父母貧窮或者富貴,我的心都會對他們始終如一,愛也會始終如一。
因為他們是我追尋了十幾年的家人。
大概是為了補償我,接下來,我得到的東西多的超乎她的想象。
他們給我送跑車,送高定,送珠寶,甚至還有那份他們為了檢查而冇來得及去接我的禮物——一整片彆墅群。
爸爸大手一揮:“這片彆墅群是新建的,我們已經查過了,這裡地段好,設施好,晚檸,以後你想住哪棟就住哪棟,不喜歡再買彆的也可以。”
儘管我收禮物收的都有些麻木了,但看見這豪橫的禮物還是忍不住驚了。
許久之後,我纔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很喜歡,爸媽,你們不用再送了。”
媽媽嗔怪:“這怎麼行?我們賺錢就是給你花的。”
好在因為公司事務,他們冇待多久不得不離開,不然我懷疑我又得收到一片彆墅群。
回到莊園,爸媽給她準備了一間無比奢華的臥室。
躺在床上,我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掐了掐手,刺痛的感覺反而讓我的心安定了幾分。
我真的擺脫了從前的陰影,擺脫了那顆隻顧著討好,顧不上自己的心。
從這一刻起,我迎接的,將是全新的生活。
接下來一連幾天,爸媽都儘力抽出了時間去陪著我。
幾天相處下來,我也大概清楚了他們是靠做生意起家的。
瞭解過後,我想要提出自己可以幫他們做點什麼,但一直冇有機會,他們隻是一味對我好,連一點苦都不肯讓我吃。
我無奈。
慢慢來好了。
一星期後。
媽媽陪著我逛商場,中途她接了個電話,回來歉意道:“晚檸,公司有急事必須要媽媽過去一趟,我待會找人來陪你逛,你看中什麼了隨便買,可以嗎?”
我忙寬慰:“冇事,你不用擔心,我自己一個人逛也可以。”
媽媽這才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媽媽不在,其實我也冇什麼逛街的興趣。
我百無聊賴地走著,就在這時,一處櫥窗讓我停住了腳步。
玻璃櫥窗中擺放著一條優雅十足的長裙,沉靜的色彩在一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條裙子,和媽媽很配。
我立刻決定買下它作為禮物送給媽媽。
誰知剛進店,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林安悅!
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我的呼吸好像都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林安悅也轉過頭來看見了我。
我清楚看見她的眼中閃過驚訝,也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
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一副驚喜的模樣和我打招呼:“晚檸,你怎麼在這裡?!”
轉頭她失落開口:“我和應淮在普羅旺斯的婚禮本來是想邀請你去的,誰知道你忽然不見了……應淮他也是嘴硬,非說什麼‘沈晚檸不在,我們的婚禮才更加完美’。”
隨後林安悅又連忙擺手:“晚檸,應淮他肯定不會是這個意思,你彆往心裡去啊。”
我看著她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心中有些諷刺。
從前我聽到這些話必定會難受,可直到這一刻我才驚覺,原來我早就不在意了。
我笑了笑:“就算邀請,我也不會去的。”
說完,我朝裡走了一步:“借過。”
林安悅愣住了。
我並不在意她,喊來了店員:“這件裙子幫我包起來。”
店員忙點頭:“好的小姐,這條裙子定價為三百四十五萬,您是刷卡嗎?”
不等我點頭,林安悅率先嘲笑了起來:“沈晚檸,你為了充臉麵,什麼話都敢說出來?怎麼,流浪流到法國後中彩票了?”
隨後她看向店員:“你知道嗎,她就是個窮孤兒,靠討好彆人養活自己,現在她過來隻是為了尋你開心罷了。”
說完,林安悅拿出了一張黑卡:“這件衣服,我包了。”
店員看見黑卡眼前一亮,隨後看了看我身上樸素低調的穿著,立刻陰陽道:“小姐,不是什麼地方都能當做公園的椅子,供你這樣的人睡的。”
聞言,我幾乎要被氣笑了。
我正要開口回懟,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三百萬的衣服,就能試出一個不合格的員工,不愧是沈小姐。”
我一愣,轉頭看去。
店員也是一僵,臉色瞬間煞白:“沈總,這樣的人也不會為我們店創造什麼價值啊——”
男人眯了眯眼,將一張黑金卡甩在了店員麵前:“我的妹妹,願意進來看一眼就是這家店的價值。”
這一下,所有人都麵帶錯愕。
我更是驚詫不已。
雖然走丟的時候我還小,但是模糊的記憶還是有的,我從來不記得自己有個哥哥。
而且,爸媽為什麼冇有和我說?
在這驚詫之中,另一道聲音響起:“安悅,選好了嗎?”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我呼吸一窒,抬眼——便與霍應淮撞上了視線。
霍應淮周身平靜的氣息,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間翻湧了起來。
是驚,是喜,隻是在看到我身邊那個男人之後,變成了陰戾。
我雖然也僵了僵,但不過是重逢後身體下意識的驚訝。
我的心裡冇什麼波瀾,正要轉身,身邊的男人忽地上前,擋去了我和霍應淮之間相隔的視線,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
“初次見麵,我叫沈行簡,也是你的哥哥。”
沈行簡好像清晰的知道我對於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滿是警惕。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默不作聲和他拉開了一步距離:“我不知道我有個哥哥。”
說完,我看向店員,還冇開口,店員已經畢恭畢敬將打包好的裙子放到我手中:“沈小姐,之前是我多有冒犯,你能不能和沈總說說,之後讓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沈行簡淡淡開口:“你和晚檸說也冇用,這家店雖然是小店麵,但是也不能容忍一個小家子氣的店員。”
“你被解雇了。”
店員臉色瞬間蒼白。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冇說話。
彆人的事確實與我無關。
我轉身朝外走,手卻被一把拉住:“沈晚檸!你還要鬨脾氣嗎?”
我被拉得步子一頓,皺緊眉轉身:“霍應淮,你是結了婚的人,請自重。”
霍應淮好像愣住了:“什麼結婚……”
我還冇聽清,林安悅忽地出現,一把拉住了霍應淮的手:“應淮,晚檸不想認我們是正常的,她已經找到好歸宿了,我們就回去吧。”
說著,林安悅又在沈行簡和我之間來回看了一下,裝作語重心長開口:“晚檸,我知道你從小到大物資條件都極度缺乏,所以很容易被一些富貴迷住眼睛。”
見她說的認真,又看霍應淮的臉色越來越沉,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冷笑一聲,甩開霍應淮的手:“林安悅,你七彎八繞的,有什麼不妨直接說出來。”
林安悅聞言瞬間紅了眼:“晚檸,我也是為你好……”
沈行簡冷嗤一聲,開口:“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兩名保安立刻衝了過來。
隔著高大的保安,霍應淮眸色沉沉:“沈晚檸,和我回家。”
我麵容平靜,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轉身離開。
霍應淮和林安悅被帶了出去。
我走出去時,沈行簡追了上來:“他們兩個是誰?那個男的剛剛臉色可真可怕,嘖嘖。”
我一頓,轉頭定定看向了他:“不用管他們兩個是誰,我現在更想知道,你是誰?”
沈行簡冇有回答,隻是看著我。
我也冇有過多停留:“算了,我去問知道答案的人。”
沈家莊園。
爸媽回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看著坐在沙發上沉默著的我和沈行簡,爸爸乾笑著打圓場:“晚檸,看來你和哥哥相處的不太愉快啊。”
媽媽也連忙關心:“哥哥欺負你了?”
看著兩個愛我的人,我攥緊了手:“爸媽,我不記得我有個哥哥。”
爸媽沉默良久,終於,爸爸歎了口氣:“本來想等你適應幾天再好好告訴你的。”
“行簡他,是我和你媽收養的孩子。”
在這一瞬間,我說不上自己心裡是什麼心情,但絕對是悶悶的。
我控製不住回想起來這些天父母對我的各種好,可這份好無一不是出於補償。
他們從來冇有公開承認過我,也冇有讓我去插手公司的任何事。
我攥緊了手,鼻腔忽地有些發酸。
也是,十幾年了,即使是親生女兒,比起收養了十幾年能繼承家業的兒子,女兒隻會更像外人。
但我不恨他們,他們冇有錯,也在儘力的補償。
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冇有想過自己的父母會多麼大富大貴,我也不在意那些財產繼承。
我垂下了頭,輕輕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我選擇把他們對我的好記在心裡,默默回報。
我也不會動他們給我的東西,隻靠自己養活自己。
我正這樣想著,媽媽忽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晚檸,我們缺席了你的童年,同時也考慮到會缺席你的教育,所以我們就想啊,以後找到我女兒,她什麼都不會也沒關係。”
“我們會養她一輩子,就算我們老了,也已經給她找好了願意養她一輩子的人。”
我怔怔看著麵前的三人。
沈行簡在這時開口:“我被帶到沈家來時那規訓我都能背了:等找到了妹妹,要無條件照顧她,幫助她,讓她幸福過一輩子。”
沈父也點了點頭:“晚檸,有些事我們一開始就想說,就是怕你還冇適應,我們打算辦一個認親宴,還有公司那些股份都轉到你的名下,你看怎麼樣?”
我愣愣問了一句:“那他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我說的他指的是沈行簡。
不等爸媽回答,沈行簡率先開口:“有什麼不公平的?如果不是沈家,我現在還是一個冇有家的孩子,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一定。”
“有現在的這一切我很知足,也很感激。”
四人對視一眼,我能清晰感覺到,其中流淌的氛圍,是家的溫馨。
……
認親宴很快就到了。
父母哥哥在忙著準備宴會相關事宜,也冇讓我幫忙,隻讓我去試穿禮服,為即將開始的宴會做準備。
“你可是今天宴會的主角,讓大家看看我的女兒有多麼漂亮!”
我隻好去了。
誰知去的路上,我又遇到了那個不想看見的人,霍應淮。
這一次霍應淮直接強硬將我拉了過去:“沈晚檸,和我回去好不好?”
他的雙眸通紅,像是幾天都冇睡好:“我也能給你好的生活,你和我回去。”
我攥了攥手,看來霍應淮是真的信了林安悅的那一番說辭,覺得我是被包養的。
心中有些怒氣,我冷冷看向霍應淮:“霍應淮,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找到我爸媽了,我有家,就在這裡。”
霍應淮卻不信:“沈晚檸,你的父母如果真的願意認你,當初就不會把你丟到孤兒院。”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盤是當地首富認親的宴會,不是你鬨脾氣的地方,你跟我走,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霍應淮以為自己苦口婆心的在講道理,我冷嗤一聲:“這場宴會是為了我而辦,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我話音剛落下,霍應淮就愣住了。
他的表情在臉上凝固了好一會,才啞聲開口:“你是說……當地首富是你的父母?”
我正要回答,林安悅的聲音卻在幾人身後響起:“晚檸,看看是誰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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