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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克二十年,公司要上市。

這一天,老公帶著一對雙胞胎出現在家裡,

“若錦,這是我的孩子,已經二十二歲了,我們也這麼大年紀了,是該把公司交給他們了。”

我震驚地看著付瑾安,他眼神躲閃,一會說有孩子,也是為了我,一會說是意外。

可他忘了,當初是他怕我受苦持丁克。

最後他吐出一句,

“如果你不同意就離婚,公司一人一半。”

他拉起雙胞胎,又威脅般說道,

“公司和股份你又帶不到棺材裡,你應該感恩我有先見之明,生下了這兩個孩子。”

聽到他的威脅,我轉頭撥通了一個號碼。

“顧秘書,立刻向全球公開我的dna資訊,我要找回全部的子女!”

1

第二天,龍鳳胎早早坐在餐桌上等我,把一份股權轉讓書遞到我麵前。

“蘇姨,我們是爸爸的孩子,你作為他的配偶,我們應該有繼承權。”

“你年紀也大了,又冇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如果能好好對我們,以後我們也會孝敬你,給你養老送終。”

看著和付瑾安五分相似的臉,我目光直直地落到他臉上。

他臉上閃過心虛,目光隻是看著桌子,就是不看我。

到了這一步,我還有什麼不明白。

“付瑾安,你覺得你有資格分公司嗎?”

“一對私生子,你認為有資格繼承蘇氏集團嗎?”

從結婚到現在,付瑾安以身體不好為由,就冇出去上一天班。

不是去考察玩就是冇事飛國外旅遊。

是我不眠不休,喝到吐血,自己創立了蘇氏集團。

四人坐在餐桌前,空氣陷入沉寂,男孩開口,

“蘇姨,既然你不接受我們,我們也不前強求認你這個親人,我們隻要繼承爸爸的資產就行。”

女孩也開口,

“根據法律,我們確實不能繼承你的財產,可隻要爸爸和你離婚,我們不還是分一半,你道不如大度點,主動認下我們,讓我們繼承公司,我們看在爸爸麵子上,老了總不會把你趕出去。”

在三人的眼神交流中,我始終冷笑不語。

他們隱忍二十二年,現在敢明目張膽出現在家裡,是已經把法律研究透了,也算準了時機。

如果離婚,付瑾安真會分走一半資產,公司彆說上司,前期的投資也會全打水漂。

他們真是好算計,好歹毒啊。2

氣氛冷肅中,付瑾安開口訓斥兩個孩子,

“思安,不許跟你蘇姨這樣說話,你蘇姨冇有自己孩子,怎麼可能會不疼你們。”

說完歉疚地看著我,

“老婆,你看事情已經這樣了,付思安付念安都是米國名校畢業,又孝順懂事,你總要有個後吧。”

“隻要你把公司給他們,他們就是你的孩子,以後肯定會給你養老送終。”

我嗤笑一聲,我老公出軌給我生了私生子,我還要感謝他給我留了後,要不然我老了還真被扔大馬路上撿垃圾。

結婚二十年,看著保養得宜,依然年輕的付瑾安,我才發現自己老了。

我看向他們,問出那句刺心之語,

“你們親媽呢?”

付思安勾了勾唇角,一副瞭然神色,

“蘇姨,我媽在國外,暫時不回來,是不想讓你難過。”

我眯眼看著這個一身潮牌的小夥子,商場二十年,我並非看不出他眼裡的嘲諷,不外乎他媽回來,我會爭風吃醋吵鬨難過。

他微揚著下巴,不屑地看向我,

“蘇姨,你一把年紀了,就彆為了情情愛愛吵鬨了,這麼大年紀說出去可丟人。”

一個私生子,這是吃定我了,所有如此傲慢。

我冷笑一聲,

“那你親媽冇本事讓你們大富大貴,讓你們認我做母,說出去不丟人?”

付瑾安臉色難看起來,隻是他還冇發火,付思安在那邊一把拍響桌子,

“蘇若錦!”

湯汁濺到我臉上,我淡定地看向幾人。

付瑾安不滿地說道,

“若錦,你怎麼能這樣說兮兮,她放棄事業,在家裡帶大兩個孩子,已經很委屈了,你怎麼能當著孩子的麵羞辱她。”

付念安一身香奈兒套裝騰一下站起來,表情倨傲地看著我,

“逞口舌之爭有什麼用,我媽雖然冇有掙錢,但是她擁有我爸的愛,她還有我們,等我們拿到公司,她就有了一切。”

“誰要是敢對我媽不敬,我和哥哥不介意打斷她的腿,扔進江裡餵魚。”

我看著兩個孩子義憤填膺的表情,現在私生子也這麼豪橫了,付瑾安真是可以啊。

付瑾安慌忙勸著兩個孩子彆衝動,一邊又耐心地和我解釋,

“若錦,你現在看到了吧,兩個孩子確實是孝順孩子,以後你要是像母親一樣疼他們,他們自然也會像維護親媽一樣維護你。”

“兮兮也不容易,當初我倆就是喝醉了酒,意外有了孩子,我本來想打了孩子,是她勸住了我,承諾不會影響我和你的婚事,她自己會養大孩子。”

“若錦,你也體諒一下兮兮,她就是心軟,不忍心傷害兩個無辜的小生命,冇有她,思安念安連出生的機會都冇有……”

付瑾安說著居然紅了眼眶,哽咽起來。

聽著他悖逆的言論,我的心都快氣炸了,不死心地問出最後一句,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付瑾安囁喏著半天,發出蚊蠅般聲音,

“兮兮也在國外呆了二十多年,兩個孩子也習慣和她住一塊,我想把郊區的彆墅給她,以後一我過去陪他們,二四六回來陪你,週日我隨心情。”

我死死攥著手心,不再報有最後一絲幻想。

“既然你想一家團聚,我們離婚吧。3

付瑾安的臉色變了,

“若錦,我說了隻是意外,我還是愛你的,我們二十年夫妻,你真捨得離婚?”

我打斷他,一字一字噴到他臉上,

“付瑾安,你想做皇帝嗎?你真不要臉!”

這些年他拿著我的錢養著小情人,私生子,現在還想家外有家,讓我繼續當冤大頭。

兩個私生子看我的眼神全是不屑鄙夷,我又不是瞎子,幾人背後不知道嘲笑我多少年。

我本來還想著,如果真是意外,拿點錢打發了算了。

畢竟當初是我喜歡上了付瑾安,愛了他二十年,我雖然痛苦,也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可現在看來,全是我一廂情願,他的眼裡心裡全是柳兮兮和孩子。

他不願意離婚,不是捨不得我,而是捨不得放棄我這顆搖錢樹。

見我說話難聽,付瑾安臉色也陰沉起來,最終咬牙使出殺手鐧,

“蘇若錦,你真要離婚,我會分走一半家產,公司你就彆想上市了。”

付瑾安算得妙啊,他知道公司就像我的孩子,我傾注了全部心血,為了上市我更是準備了三年。

他賭我捨不得他,捨不得公司,一定會低頭。

但他不知道,我的孩子不僅僅是公司,還有無數個孩子。

見我臉色黑暗,付瑾安又放柔聲音哄著我,

“若錦,你知道我是愛你的,要不然也不會扔下孩子陪你二十年。”

“我隻是犯了錯,又不是不愛你了。”

“你說過,等老了就放下公司,陪我去看祖國的山川河流,現在我們有了繼承人,他會幫你打理公司,他們身上都流著我的血,人品也是清楚的,不比交給外人好。………”

付瑾安徐徐勸著,和我說著各種道理,如果不是他瞟向孩子目光的暗示,我還真信了他一分。

三人眼裡一閃而過的算計,那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當年提出丁克時,他就在等這一天,等我垂垂老矣,再冇有生育機會。

他再威逼誘哄,帶著小情人私生子,順利侵占我的一切。

背後在嘲笑我,誰讓你是豬,是戀愛腦,活該孤苦終老。

在我的沉默裡,幾人歡喜而去。

朋友圈裡是一家三口買買買的歡樂畫麵,是機場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迎接小情人榮耀迴歸的畫麵。

一連三天,付瑾安冇有回家,我知道他住在郊區彆墅,樂不思蜀。

付瑾安每天給我發個資訊,囑咐我儘早辦理股權轉讓的事,每次後麵都附帶一個麼麼噠表情。

“老婆,兮兮剛回來,一切都不熟悉,我安排好這邊就回去陪你,愛你喲。”

我冷眼看著付瑾安給劉兮兮買了豪車,買了名錶,冷眼看著他得意洋洋地在朋友圈比著耶。

配文:二十年風雨相守,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擁抱你。

人渣這種生物不僅僅心機重,也善於隱藏,二十二年,他現在終於不用裝了。

我隻是淡定地給他朋友圈點了個讚。

我的態度讓他們覺得我服軟了,龍鳳胎拿到公司是板上釘釘的事。

畢竟,就算離婚我也是人財兩空,還不如討好了他們,多個親人。

況且,我已經五十多了,再多錢有什麼用,也冇自己的血緣至親。

付瑾安已經開始聯絡新聞記者,找場地想召開新聞釋出會。

秘書顧準卿帶著一摞資料來接我,付瑾安笑著叮囑我,

“公司上市你精心點,隻要成功,市值就會升一個億,到時候思安念安接手也輕鬆點。”

顧準卿笑著附和,

“是的,有親人肯定會輕鬆點,畢竟是血緣至親。”

付瑾安聽不出顧準卿的話外之音,還以為我已經和顧秘書說過了。

畢竟顧秘書從大學畢業就跟著我,既是秘書也是生活助理,就是快四十了,一直冇結婚。

公司關於我和他的傳聞不少,可我們真是清白的。

踏出門的那一刻,我淡然看向顧秘書,

“找到幾個?”

“目前確定的有二十八個,還有的剛遞交手續,還有的直接拿著資訊找來了,我正在處理。”

“好,安排好吃住,等合適時間,你把他們都接過來。”4

隨後的幾天,我冇有回家,在公司清理著賬目。

再回家,看到的就是我的魚缸空了。

廚房裡傳來歡聲笑語,柳兮兮繫著圍裙,笑容滿麵地端著魚盤走出來。

盤子裡,赫然是我那條價值兩千萬的錦鯉樓蘭。

四目相對,我早已經從照片見過他,知道她就是柳兮兮。

看著兩個躺在沙發上翹著腿玩手機的孩子,再聽到廚房裡付瑾安開心地喊聲,我的怒火直衝腦門。

“誰讓你煮了我的魚?不問自取視為盜,你這點道理不懂嗎?”

廚房,付瑾安聲音還在喊,

“兮兮,你快來嚐嚐我這湯味道可淡?”

兩個孩子騰一下站起來,

“你什麼意思?什麼偷盜?”

“就是,這是我爸家,就是我們的家,以後這裡東西都是我們的,吃條魚怎麼了?”

我冷笑一聲,

“這是我從米國拍賣會上拍下的錦鯉樓蘭,價值兩千萬,你說怎麼了?”

女孩還冇有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哇哦一聲,

“兩千萬的魚,快拍照片,以後和閨蜜有的哈了,看他們還搶我風頭。”

付瑾安探頭出來了,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閃過心虛,

“若錦,你回來了,你看你一直不回來,我就接他們過來吃個飯……”

我冷笑一聲,

“付瑾安,所以你就吃了我的錦鯉樓蘭?”

“你是知道它的價值的。”

付瑾安囁喏著,

“若錦,兮兮也不是故意的,孩子們想吃紅燒魚,家裡冇有。……”

“等我看到,兮兮已經殺好魚了,你看殺都殺了,怎麼也不能浪費吧?又不是給外人吃。”

看著空蕩蕩的魚缸,我心裡疼了疼,這魚我可是養了五年,每月花費不低於二十萬,他一句輕描淡寫殺都殺了。

我深呼一口氣,寒著臉說道,

“讓她陪我的魚,滾出去,要不然我馬上就報警。”

男孩聽到我的話,騰一下站起來,

“老女人,你讓誰滾出去,還報警,你報一個試試,我打斷你的腿。”

女孩也站出來,不忿地看著我,

“你對我媽客氣點,他們可是我親媽,你要這樣以後彆指望我們孝敬你。”

我抬眼看著兩個孩子,果然和柳兮兮一樣無恥。

柳兮兮站在兩個孩子中間,囂張地挑眉笑著,像一個老無賴。

我不想與他們廢話,看向付瑾安,

“付瑾安,我們是該好好聊聊了。”

我轉身做到了沙發上,付瑾安看向那三人,最後坐到我對麵,四人好似在對我三堂會審。

兩個孩子陰狠地盯著我,柳兮兮一臉的滿不在乎。

我直奔主題,

“付瑾安,馬上讓他們出國,我可以付一千萬生活費,要不然今天就警察局談。”

話音剛落,柳兮兮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一千萬,你打發要飯花子呢?”

“蘇氏集團冇上市都價值十億,上市會更多,還有十幾輛車,五棟房產,你拿一千萬打發我們?”

我看向付瑾安,這是連家底都交給柳兮兮了,這就是他口中的意外?

兩個孩子聽到十億立馬兩眼冒光,

“十億,媽,那我和妹妹豈不是成了億萬富翁。”

“太好了,等拿到錢,我一定先買傢俬人飛機,去環遊世界,再找個明星男朋友。”

看著幾人興奮地模樣,我緩緩說道,

“付瑾安,你應該明白這是我掙的錢,如果我一個不高興,完全可以捐了,甚至讓公司破產,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無所謂。”

付瑾安還冇說話,付思安突然竄過來,一拳掏到我臉上,

“老女人,你再說一遍,你居然要把我們的錢捐了!”

“冇有錢,我們吃什麼喝什麼?你想坑害我們,我先打斷你的腿。”

說著又一腳踹到我腿上。

付瑾安忙拉過付思安,

“臭小子,有話好好說,那是你蘇姨,哪能動手?”

柳兮兮老神在在開口了,

“姐姐,你比我長幾歲,怎麼還如此衝動呢?”

“瑾安好歹陪你睡了二十年,你就是找鴨子也不能白睡吧,再說他還給你提供了溫暖,親情。”

“他不就生了個孩子嗎?你就如此翻臉無情,狠心讓我們娘三全去要飯?”

付瑾安這時也臉色難看起來,

“蘇若錦,我冇想到你是這種人,居然這麼絕情。”

“我要不要錢無所謂,可你怎麼忍心把錢捐了,讓思安念安吃苦受罪,他是我的孩子,那也不就是你的孩?”

“哦。”

我淡漠地看向付瑾安,

“付瑾安,你意思我不應該計較你給我帶綠帽子,還應該大度地接受你的孩子?”

“那如果我外麵有了孩子,你也能大度把他們當成你的孩子嗎?”

付瑾安冷哼一聲,

“當然,如果你在外麵也有了孩子,一樣可以接回來,今後和思安念安一起繼承公司”

“我不像你那麼小氣自私。”

我已經五十多了,而且常年應酬操心,肝臟不好,就是想再生一個孩子也不可能了。

付瑾安這是吃定我不會有孩子了,既然他這樣說,那我就不用客氣了。

我笑著轉手撥通顧準卿電話,

“顧秘書,把孩子們都帶過來吧!”5

顧準卿來的很快,十輛車排到彆墅門口時,我也驚了驚。

一個,兩個,三個……

有黑頭髮,黃頭髮,黑皮膚,白皮膚……整整四十三個。

他們齊刷刷站成兩排,異口同聲喊道,

“蘇媽媽!”

最大的孩子比付瑾安的孩子還大一歲,最小的還在讀高中。

畢竟是我的種,這次又是我主動找他們要給撫養費,他們喊我一聲蘇媽媽也應該。

付瑾安疑惑地看著這些孩子,

“若錦,他們都是誰?為什麼喊你媽媽啊?”

柳兮兮嗤笑一聲,不屑地開口,

“蘇若錦,為了獨霸公司,你可真是費儘心思。”

“一會要報警,一會要捐了公司,現在又搞出這些孩子,你以為喊你一聲媽媽就可以繼承你的資產,那也要有血緣關係,要法律承認的。”

我詭秘一笑,

“你怎麼知道他們和我冇有血液關係?他們身上可是百分之百流著我蘇若錦的血。”

付瑾安無奈地走上前攬住我胳膊,

“好了好了老婆,你就彆再鬨了,你有冇有孩子我能不知道。”

付思安和付念安先是呆愣著,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著,

“老東西,你不會是想孩子想瘋了吧?居然找這麼多雜種當兒子。”

“蘇姨,你說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隨隨便便找來的孩子就能和我們爭家產?那還要法律繼承權乾嘛。”

幾人表情各異地笑著,付瑾安也是一臉無語輕蔑地笑著。

可幾人的笑聲,在顧準卿拿出四十三分親子鑒定後,都戛然而止。

付瑾安顫抖地翻著親子鑒定,聲線抖得不成聲調,

“不……可能,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私生子?我不信,肯定都是假的,是你糊弄我的。”

相處二十年,他還是瞭解我的,從來不搞不正當男女關係,在外麵更不會養情人包小三。

所以,他才肆無忌憚地在蒼老之年,狠狠背刺我一刀。

付瑾安還在翻來覆去的看著,似圖找到偽造的痕跡。

柳兮兮也不笑了,緊張地奪過親子鑒定死死盯著上麵的內容。

龍鳳胎也慌起來,不斷催問著,

“爸,這是假的吧,她又不是母豬,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私生子?”

付瑾安也反應過來,臉上鎮定下來,

“蘇若錦,你有意思嗎?就你那體格,能生出這麼多私生子?你當我是白癡嗎?”

“好了,我也懶得和你廢話,馬上讓他們哪來回哪去,明天就是新聞釋出會,我們還要商議一下上台禮儀,看看要介紹認識哪些老闆。”

我譏笑一聲,反手拿出我的捐卵榮譽證書,

“如果你不是白癡失憶,那你應該記得這個吧。”

付瑾安瞳孔驟然放大,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蘇若錦,你居然找到他們!”

從付瑾安提出丁克那年,我就開始捐卵子,我總覺得,就算不能相認,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與我血脈相傳的孩子,那我就不算孤家寡人。

我這一捐就是十年,冇想到老了還有意外之喜。

我這邊已經開始規劃了,

“付瑾安,你剛纔已經說了,我的孩子你也會大度地承認他們。”

“目前認下的是四十三人,以後可能還會有,現在隻能先安排他們住進我們的那十棟房子裡,如果不夠我看看再買幾棟。”

“對了,他們剛來,每人買一輛車吧,再一人二十萬零花錢,這麼多年冇儘過母親的責任,應該好好補償他們。”

“我算了一下,初步應該需要一個億。你看看現在分股份也不合適,應該還有冇來的孩子,那樣對他們不公平。”

“我想著,再等兩年,在國外再釋出點資訊,看看還有冇有我顧家失散在國外的孩子。”

“老公,既然他們都是我們的孩子,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付瑾安渾身顫栗著,抖著嘴唇半天,說出四個字,

“你……你夠狠!”

這時,顧準卿突然羞羞答答地走到我麵前,

“顧總,其實你不是四十三個孩子,是四十五個。”

在所有人詫異地眼神中,他紅著臉又拿出了兩份親子鑒定,

“其實,我也和你試稿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6

顧準卿一招手,不遠處走來兩個靚麗的身影,女孩直髮清麗,男孩挺拔英俊。

兩人微笑著走到我麵前,禮貌地給我鞠個躬,

“蘇媽媽,我們終於有機會見到你了。”

在我驚異地眼神中,顧準卿緩緩說道,

“蘇總,這麼多年我一直愛慕你,我心裡再也裝不下彆人,所以再得知你捐卵子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個你的孩子,此生再無所求。”

“你知道我是孤兒出生,是你不計較我的出生,給了我一份優厚的薪資,還時常教導我做事。”

“從知道你丁克那一刻,我的心就是疼的,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冇有繼承人呢?”

顧準卿說著說著眼眶紅了,我也百感交集起來,原來有人一直默默愛著我,為我付出這麼多。

付瑾安直愣著眼看向顧準卿,突然大吼一聲撲過去,

“野男人,你居然勾引我老婆,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打死你。”

兩個孩子果斷擋在顧準卿麵前,我也一把抓住付瑾安,讓他彆發瘋。

付瑾安一巴掌扇到我臉上,滿臉淚水的怒視著我,

“蘇若錦,你還有良心嗎?當初可是你發誓一生一世直愛我一人,你居然在外麵養小三,還搞出私生子,你還是人嗎?”

柳兮兮也冒出來,

“蘇若錦,你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玩男人養私生子,你這樣對得起瑾安嗎?”

說著看向付瑾安,

“瑾安,告她,反正她是成功人士,我看她可要臉。”

“這次不給一半股份,我們就讓她身敗名裂。”

付瑾安站直身體,直勾勾看著我,眼裡全是血絲。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付瑾安,你可真不要臉,我外麵有孩子就叫出軌對不起你,你外麵養小情人養野種就是意外,是不得已。”

幾分鐘前,他那句,“當然,如果你在外麵也有了孩子,一樣可以接回來,今後和思安念安一起繼承公司”

“我不像你那麼小氣自私。”還迴響在空氣中。

看吧,不到真刀真槍,大家都會說漂亮話。

真燃起一把火,他又撒潑打滾指責彆人犯罪。

最終,在付瑾安撒潑打滾的怒罵下,繼承權肯定是談不下去了。

徐思安和徐念安還罵罵咧咧,說我心機真深,

“他們不過是取出來的廢物,有什麼資格繼承公司?”

“我們可是爸媽愛情的結晶,是媽媽名正言順的孩子,必須給我們一半股份。”

還威脅我不給他媽一個說法就把我頂到網上。

四十三個孩子一起站出來,嘲諷他們想不勞而獲,譏笑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圍上去拉著幾人要拍照,說讓大家看看現代版潘金蓮。

僵持半天,四張嘴,哪能說過四十三張嘴,特彆是一位小姑娘,那小嘴叭叭厲害,

“呦,自己下個蛋,冇本事養就想訛彆人,我見過上杆子當官發財的,冇見過上杆子讓兒子認彆人當媽的,真活不起就拱哪個下水道悶死,何必給祖宗丟臉。”

小姑娘伶牙俐齒,當即將柳兮兮氣得臉色發紫,直捂著心口喘氣。

付思安衝過來,舉起手想扇小姑娘,旁邊一個壯實孩子,飛起一腳,得,付思安當即蜷縮在地上哀嚎著。

付念安氣惱地朝付瑾安開口,

“爸,你不是說老女人最聽你話嗎?”

“你現在馬上讓她把這些雜種都趕出去,要不然你馬上和她離婚。”

“我告訴你,你答應我們繼承千萬家產的,如果我和哥哥拿不到錢,以後你彆想讓我們叫你一聲爸,我們可冇有你這種冇出息的爸。”

付瑾安愣愣看著對他橫眉怒目的女兒,整個人震驚不已,再也冇有前幾日的欣欣然。

柳兮兮也不再偽裝深情,開始指責付瑾安,

“你說你是豬嗎?為什麼不看著點老女人,捐了十幾年精子你都不知道,你夠什麼料……”

確實,柳兮兮有幾分本事,據我調查,她勾搭的老男人不止付瑾安一個。

和人家旅遊開房,勾得人家大把大把給她花錢。

不過付瑾安對她最深情,不僅僅生了兩個孩子,平時所有開銷都是她的,而且還答應以後會讓孩子繼承公司,成為老闆。

付念安扶起付思安,兄妹倆嘀咕著,最後商量出一個最佳方案。

我和付瑾安離婚,財產一人一半,誰的孩子繼承誰的股份。

這樣一來,他們兄妹倆每人可以拿到四分之一,不像開始大混合,每人隻能拿到百分之一,甚至更少。

這確實是好辦法,但誰告訴他們我願意離婚了,畢竟我這麼愛付瑾安,我們還有幾十個孩子冇找到,他這當爸的不能讓孩子剛認親就變成單身家庭吧。

公司在我手裡,股份在我名下,真惹急了我,直接拿去捐給山區,或者買一堆垃圾股,他們還能吃了我。7

當天晚上,我和四十五個孩子交流了一下。

他們大部分都名校畢業,家庭不錯。

最大的司徒南已經開了公司,他告訴我,

“蘇媽媽,你放心,我們不是想來分家產的,就是想給你出口氣,讓惡人自食其果。”

“是的,蘇媽媽,雖然你冇有養育我們,但我們身體裡流著你的血,冇有你就冇有我們。”

“顧叔已經和我們說了所有事情,這次我們和他們死磕到底,讓他們從哪來來滾回哪來去。”

看著這麼多懂事的孩子一口一個媽媽,我的心暖起來,一掃最近的鬱悶痛苦。

原來,冥冥之中,是我的善心拯救了我自己。

等孩子們都散去後,付瑾安要和我好好談談。

我倆坐到彆墅院裡,陌生又疏離。

付瑾安盯著那顆百合花樹,聲音哽咽起來,

“若錦,這顆樹還是你親自為我種的,那時你說,我們一定會恩愛到老,一直到頭髮全白了。”

“短短半個月,我們就怎麼變成了陌生人?”

我冷笑一聲,原來這是短短半個月的事情,他在米國享受天倫之樂的事,他一個字都不提。

他真是雙標狗啊。

我冇有說話,隻是疲憊地閉上眼睛,畢竟是愛了二十年的男人,說不難過痛心是假的。

付瑾安抽泣著,說起當年我對他的寵愛謙讓。

他生病,我守在床前不眠不休。

疫情,我把家裡僅有的退燒藥給他吃,我自己燒到昏厥。

他出門,一句話我就放下工作接送。

直到天色漸白,他才說出最後那句,

“若錦,你這麼愛我,就心疼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把股份給思安念安吧,我不能陪他們長大,已經虧欠他們許多,就想讓他們過得好點。”

說到這一步,我和付瑾安徹底走到末路。

他所有的深情都是為了柳兮兮娘三,隻是一次次利用我的感情而已。

我隻是冷冷看著他,

“付瑾安,當年你父母賭博破產,高中都不讓你讀,是誰一天打三份工,跪在他們麵前磕頭讓你讀了大學?”

“付瑾安,結婚時,你父母要二十萬彩禮,要不然就把你送到老寡婦家倒插門,是誰借了貸款,把你救出火坑。”

“我拚死拚活創辦公司,讓你成為人人羨慕的付總,給你爸媽買養老保險,發生活費,給你弟弟買車買房,是誰讓你在家成為貴賓,被高看一眼。”

……

付瑾安停止了抽泣,隻是結巴著嗓音,

“若錦,是你,都是你,我知道你全心全意愛著我,是我對不起你,我求求你幫我最後一次,讓兩個孩子有依靠。”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全心全意愛你,再也不會辜負你的情義。”

四周再次陷入寧靜,偶爾蟲鳴尖銳。

雖然付瑾安說得結結巴巴,我卻都明白了。

他還想利用我的感情,給那兩個私生子謀一個未來,把我的心血恭送給外麵的野男人。

原來,他的愛比毒藥還毒,不僅僅讓我死,還殺人誅心。

終究是我錯付了一生。

最終我問出了那句靈魂拷問,

“付瑾安,既然你這麼捨不得孩子,想讓他們有依靠,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離婚?”

“離了婚,你和柳兮兮結婚,你們齊心協力,給孩子創造未來不好嗎?”

付瑾安沉默了。

他不是冇想過,隻是權衡了利弊。

柳兮兮那種綠茶女,風花雪夜,甜言蜜語行,養家支撐一片天空,她不可能。

付瑾安又結巴了,

“兮兮,她……嬌氣慣了,吃不了奮鬥的苦,你知道……”

看吧,這就是男人,一邊享受著老婆優渥的物資生活,一邊又嫌棄我不夠浪漫,冇有外麵的女人嘴甜會心疼人。

“付瑾安,一千萬,足夠你和孩子們生活一輩子,離婚吧。”

該說的都說了,我自問結婚二十年,冇有對不起他付瑾安一分,一千萬是我最後的情分。

付瑾安要將頭靠過來,我躲開了。

空氣中,又傳來付瑾安的哭泣聲。

鱷魚的眼淚,隻會令人鄙夷噁心。8

我剛回床上眯一會,柳兮兮帶著兩個孩子又來了。

這次,他們冇衝我動手,而是抓著付瑾安頭髮啪啪兩巴掌,扔到地上。

“付瑾安,我為了你和孩子,放棄了大好時光躲在國外,你現在居然被人當傻子戲弄,連帶我也成了他媽大傻子。”

“拿錢,兩億,我帶著孩子走人。”

付瑾安哀求著,

“兮兮,若錦已經答應給我們一千萬,我們省吃儉用夠生活了,我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不好嗎?”

付念安按著付瑾安撕扯著,

“一千萬,我的同學哪個不是億萬資產,我本來就在他們麵前抬不起頭,你居然讓我省吃儉用?”

“你不要臉偷情,連累我被人罵野種,你要是拿不到錢補償我,我讓你好看。”

柳兮兮也罵罵咧咧說虧了,大好青春全被付瑾安毀了。

幾人說著就開始對付瑾安拳打腳踢,一邊還揚眉挑釁地看著我。

付瑾安雙手抱頭,哭喊著辯解求饒,眼見的崩潰。

這就崩潰了,還冇趴他身上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呢。

付瑾安爬到我麵前哀求我,讓我給他拿兩個億。

我已經和顧準卿商議好了,一分錢都不可能便宜柳兮兮。

我想想都後怕,但凡我冇有孩子,付瑾安都會以離婚和公司脅迫我,一點一點榨乾我所有心血,且把我當垃圾一樣掃地出門。

反正我們現在大權在握,又不少錢花,我看看停了付瑾安的卡,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我還有四十五個後盾,不對四十六,顧準卿可一直堅定地站在我身邊,二十年如一日。

劉兮兮三人見拳打腳踢付瑾安後,我冇有一點動容,隻是冷笑,三人氣哼哼而去,威脅我不會算了。

如果我不給錢,他們就當著我的麵打死付瑾安。

這是苦肉計都用上來了。

八天後,柳兮兮付瑾安撐不住了,主動提出離婚。

按照法律平分資產。

他說他冇有功勞有苦勞,要一半資產。

我當然不會同意,是他先背叛了婚姻,我雖然有四十五個孩子,我可冇有背叛婚姻。

我與他性質天差地彆。

柳兮兮急了,怕我偷偷轉移資產。

我隻是淡定說道,

“想分一半家產,那你起訴好了。”

起訴時間漫長,過程複紮,畢竟有四十五個孩子,這也要一一認證。

付瑾安聲嘶力竭質問我是不是想逼死他。

我語氣平靜,

“你有私生子二十二年,甚至比我們結婚還早,你一直隱瞞的好好的,為什麼非要趕在這時候提出來?”

如果私生子一直在國外,我真可能一輩子不知道,因為我太相信他。

不過是看公司上市在即,想逼我低頭而已。

在他們的打算裡,如果我不低頭,就算鬨起來,大不了離婚,付瑾安他們也能拿到一半資產,那也是好幾億啊。

所以,他們是算計好的一切

對於一個算計我半生的人,我怎麼可能手軟。

分解資產的辦法就是做公益,投資一些前景暗淡的產業和新公司。

冇想到我的四十五個孩子很給力,冇兩天拉了十幾家公司。

投資之路異常順利,冇一週,投資了八家公司。

我還大規模建了六個養老院福利院,給山區建了十所希望小學。

短短一個月,公司已經快解體了。

付瑾安和柳兮兮跑到公司大鬨,甚至鬨到網上,罵我是拋棄糟糠之妻,在外麵花天酒地。

網友們開始還一致討伐我,麵對我亮出的公益善舉,網友們又紛紛點讚。

隨後就是開始扒付瑾安的曆史,這下全網嘩然,這是帶著小情人野種來搶家產來了。

一時間,付瑾安被罵的體無完膚,什麼陳世美不一而足。

柳兮兮則成了婊子小三臉的代名詞。

兩人的家門口彆貼標語,扔臭雞蛋爛蝦臭魚,臭不可聞。

付思安和付念安彆說旅遊了,出門都被人拿爛菜葉呼臉。

這輩子他們出門都會被人嗤之以鼻。

他們的惡毒終於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最終,付瑾安請了律師和我打官司,告我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經過三個月的調查審計,最終確定我的資金走向合理。

付瑾安隻拿到僅存的三十萬。

柳兮兮拿走了三十萬消失了,據說勾搭上一個老男人,另攀高枝了。

兩個孩子嬌生慣養,找工作是不可能的,天天對著付瑾安咒罵動手。

在又一次彆朋友嘲笑後,付思安回來就拿付瑾安撒氣,爭執中,付思安拿著水果刀捅了付瑾安十八刀。

付瑾安當場死亡。

付念安幫著哥哥分屍掩蓋罪行,最後都被警察同誌抓捕歸案。

付思安故意殺人,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付念安故意包庇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這些我都冇太關注,而是全身心開始籌辦婚禮。

這麼多年,我對顧準卿冇有好感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我一直堅守本分,冇有做越雷池的事。

現在,是我給他一個交代了。

一個男人,從小夥子等到中年老頭,還默默給試稿代孕生了龍鳳胎。

這份恩情深情,我隻能用餘生來回報。

看著兩個孩子上進又孝順,我終於明白,有些人是上天派來懲罰你的,而有些人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兜兜轉轉,我終於遇到了拯救我的那個人。

三年後,兒子女兒米國麻神理工畢業,正式接受我投資的產業,而我和顧準卿也放下擔子,開始全世界旅遊。

在一次漫步中,在法國的垃圾桶旁邊,我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仔細打量才發現是柳兮兮。

她已經全身潰爛,精神出了問題。

原來老男人感染了梅毒,冇三個月她也感染病發,老男人嫌棄她噁心,就把她趕了出來。

她那點錢冇半年就治病花冇了,隻能流落街頭,慢慢神經起來。

我和顧準卿對視一眼,輕笑著大步離開。

爛人就應該爛在泥裡,這是尊重她人命運。

而我和顧準卿會一路相互扶持,度過幸福的餘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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