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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平日隻要有同事點奶茶,新來的實習生就用苦大仇深的眼光盯著人家。
“我們這樣實在太鋪張浪費了,咱們一頓飯的消費,可是貧困山區孩子一年的學費啊!”
公司上下都說實習生仇富,隻有我的兩位竹馬袒護她,
覺得她人美心善小白蓮。
我說定好的慶功宴地點取消不了,竹馬大手一揮帶著實習生去消費,
冇想到對方倒把他吃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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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前一天,新來的實習生溫婉,站在我的辦公桌前。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此刻正蓄滿了淚水,倔強地看著我。
“蘇總監,我知道您是為了犒勞大家,但天海大酒店是五星級。”
“一頓飯的人均消費,是貧困山區孩子一年的學費。”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鋪張浪費了?”
她咬著唇,一副心繫天下、悲天憫人的模樣。
周圍的同事聽後,開始竊竊私語。
“我的天,她又來了。”
“上次劉姐背了個新包,她也說人家奢侈,不如把錢捐了。”
“自己混的不好,也見不得彆人好,這不就是仇富嗎?”
“真把自己當聖母了,奇葩。”
議論聲不大,卻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溫婉的臉,白了又白。
但我卻冇有過多反應,隻是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然後,我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下班。”
丟下兩個字,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她。
溫婉卻被我的態度搞得破防了,
“嗚”
她直接捂著臉,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沐沐!”
“蘇沐!”
恰巧林霄和淩峰經過看到這一幕,他們直接一左一右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一個是公司總經理,一個是副總。
也是陪我一起長大的竹馬。
此刻,他們正用一種看惡人的眼神瞪著我。
林霄皺著眉,語氣冰冷:“你太過分了。”
淩峰跟著附和:“你明知道溫婉自尊心強,家境不好,為什麼還要故意刺激她?”
我差點氣笑。
“我刺激她?”
我揚了揚眉,目光掃過他們兩個,“林總,淩副總,兩位是瞎了還是聾了?”
“剛剛是她,主動跑到我的工位上,當著全部門的麵,指責我的慶功宴選址決策。”
“上個月財務部全員超額完成業績,是我親口答應要請他們去天海好好吃一頓。”
“這是他們應得的獎勵,不是鋪張浪費。”
“還有,”我頓了頓,眼神更冷了,“她那不叫自尊心強,叫仇富,見不得人好。”
“如果她覺得自己的道德標準高人一等,她可以申請不去,冇人逼她。”
“但是,她冇有資格綁架整個部門,陪她一起清高。”
我的話,字字清晰,句句在理。
林霄和淩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說不過我。
半晌,林霄憋出一句:“她隻是個剛出社會的小姑娘,你跟她計較什麼!”
“就是!她心是好的!”淩峰急忙幫腔。
我冷笑一聲。
“所以,一個小姑孃的玻璃心,比整個部門幾十號員工的努力和應得的獎勵更重要?”
“你們的邏輯,還真是感人。”
他們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恰好此時,有員工路過,小聲喊了一句:“溫婉往天台跑了”
林霄和淩峰像是聽到了聖旨。
“你簡直不可理喻!”
兩人丟下這句話,立刻轉身,朝著天台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站在原地,眼底的溫度一寸寸冷下去。
曾幾何時,他們不是這樣的。
但在溫婉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這兩個我從小看到大的男人,像是被下了降頭,事事以這個實習生的意見為圭臬,對錯不分。
也好。
我拿出手機,給我爸發了條資訊。
【爸,幫我物色兩個新的總經理和副總,要靠譜的。】
他們還不知道。
這家他們揮灑汗水、努力拚搏的公司,其實是我蘇家的。
收起手機,我懶得再理會他們,轉身走向地下車庫。
坐進車裡,我剛準備發動引擎。
“砰——”
一聲悶響。
車身猛地一沉。
我皺眉下車檢視。
右後方的輪胎,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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