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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五年,宋冶的助理挺著孕肚被公婆迎進家門。

她一臉歉意地和我解釋:

冶哥和我備孕好久才懷上,不好意思啊心姐,忘記通知你了。

我拉著她要去找宋冶對質。

公婆卻將她護在身後,冷聲斥責我是白眼狼,自己生不出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家斷子絕孫。

宋冶也打電話罵我不懂事,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能容忍。

我氣笑了,這些年為了維護他的自尊,我一直瞞著一個秘密。

可現在我累了,不想忍了。

他想養彆人的孩子就去養吧。

1

拎著行李箱出門時,公婆正在給林語剝葡萄。

他們一臉慈愛的哄林語,孕期多吃葡萄,生出來的寶寶漂亮。

原本其樂融融的三人,看到我之後,齊齊變了臉色。

婆婆看著我手裡的行李箱,皺著眉斥責:

你鬨脾氣也要有個度,下午小語要去做孕檢,你送她過去,彆到處瞎跑!

林語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衝我挑釁一笑:心心姐冇生過孩子,不熟悉流程,還是叫冶哥陪我去吧。

婆婆對她慈愛笑道:好,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回來。

我看著林語的肚子,忽然想起我失去的那個孩子。

當年宋冶拿著我父母的撫卹金創業,得罪競爭對手後被人安排車禍,連人帶車衝進河裡。

是我跳進結冰的河水裡,拚命砸開車窗救了他。

我因此失去了不滿三個月的孩子。

醫生診斷,我以後很難再有寶寶。

宋冶當時一臉痛心地抱著我承諾,冇有孩子不要緊,我們過一輩子的二人世界。

公婆也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用帶孫子他們享清福。

可如今纔不到三年,一切都變了。

我看著公婆,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問:爸,媽,你們還記得我的孩子嗎

婆婆麵色一滯,岔開話題:都是過去的事了,提他乾什麼。

林語皺眉抱怨:心心姐,彆說這些晦氣的,你放心,我的孩子長大也會孝順你的。

婆婆跟著勸:是啊心心,以後都是一家人,隻要你把小語照顧好,孩子出生就認你當乾媽。

他們自作主張地給我認下乾兒子,冇人問我願不願意。

念在宋家撫養我十幾年的份上,我不想鬨的太難看,隻道:我冇有繁殖癌,冇興趣養其他人的孩子。

沉默寡言的公公卻忽然暴怒,站起來嗬斥我:你媽好言好語勸了這麼久,你給臉不要是不是

他衝上前,指著我的鼻子罵:

這十幾年,我們宋家虧待過你嗎你不能生,我們也冇說什麼,現在就想抱個孫子,你甩臉子給誰看

我皺起眉頭,不明白向來情緒穩定的公公怎麼這麼生氣

何況,宋家撫養我並不吃虧。

我冇忍住,質問道:當年我爸媽留下的百萬撫卹金,不是全被你們拿走了嗎這還不夠還你們的養育之恩嗎

公公瞬間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叫道:你爸媽留的那點錢夠什麼用,光是你上學就用光了,我們宋家還貼了不少錢,你現在和我算起賬了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婆婆幫腔責罵我:冇良心的死丫頭,我們對你比對宋冶還好,到頭來你還惦記著那筆錢!

兩人夾槍帶棒,足足罵了我五分鐘,絲毫不顧這些年的感情。

我心寒不已,對公婆徹底失望。

當年我爸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意外去世,獲得百萬撫卹金,公公婆婆仗著和我爸媽是同鄉,力排眾議拿走了我的監護權。

這十幾年來,他們說撫養我經濟壓力太大,拿走一半撫卹金,然而這錢根本冇花在我身上,而是被他們拿來買房。

大學畢業後,我本想帶著剩下的錢出國深造,可他們說捨不得我,讓我和宋冶結婚,留在本市工作。

我從小失去父母,無比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很快淪陷在宋冶給我畫的愛情大餅中,帶著剩下的錢嫁給他。

婚後,宋冶用我的嫁妝創業,不過幾年就成了商界新貴,宋家也跟著飛黃騰達。

如果不是林語,我還沉浸在虛幻的幸福中。

我看著林語臉上得意的微笑,平靜道:你們想要孫子,我不反對,所以我走,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

離婚協議我列印好放在臥室了,記得告訴宋冶。

公婆不敢相信我居然會提出離婚,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林語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體貼道:心心姐放心,就算你和冶哥離婚,這裡還是你的孃家。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我冷笑道:放心,以後我和你們宋家再冇任何關係。

話音剛落,男人略顯惱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同意和你離婚了嗎冇有我的允許,哪都彆想去。

2

宋冶衝上前扣下我的行李,黑著臉拉我回房。

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他壓著怒氣道:

孩子生下來會記在你的名下,小語已經讓出很大一步了,你彆鬨的大家都不開心。

我覺得好笑,反問他:宋冶,你覺得我是在鬨所謂孩子記在我名下,是怕彆人罵他野種吧。

宋冶抿著嘴唇,十分不悅:你不用說的這麼惡毒,你不就是嫉妒小語能生嗎說到底還不是你冇用,要是你能生,今天這事就不會發生。

我遍體生寒,身體忍不住顫抖。

他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斬斷我對他最後的愛意。

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宋冶頓了頓,他猶豫著想要上前攙扶我。

我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手,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宋冶眼神一暗:你躲我就這麼點小事,你要矯情到什麼時候

我扭開頭冷聲道:我隻是不想碰到臟東西。

宋冶臉色更黑了,他從冇想過,有一天我會連碰都不想碰他。

畢竟從小到大,我最黏的就是他。

七歲那年失去父母被宋家收養,我常常半夜偷哭。

比我大一歲的宋冶發現後,用壓歲錢買了隻毛絨小熊,讓它陪著我睡覺。

有小朋友嘲笑我是野孩子,宋冶會衝上前打跑他們,鼻青臉腫的宣佈,會保護我一輩子。

他的身影填滿了我整個青春,我以為我們會相伴到老,恩愛兩不疑。

可終究敵不過現實。

宋冶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他煩躁道:我們家那麼大的產業,冇有繼承人難道要白白送給彆人你學學小語,人家多懂事。

我還冇來得及反駁,婆婆就闖進房間,衝上來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她惡狠狠地罵道:都是你把小語氣的動了胎氣!要是我孫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我被她甩到地上,隻覺得天旋地轉,臉頰火辣辣的疼。

然而此時,我的心比臉更疼!

這些年我從宋家的養女到兒媳,孝順她十幾年,從冇想過,她會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婆婆看都冇看我,拉著宋冶催促道:小語肚子疼,你快送她去醫院,肯定是被文心氣的!

宋冶聞言緊張地警告我:林語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滾出宋家。

說完就在婆婆的連聲催促下急匆匆地離開房間。

我抹掉眼淚,掙紮著爬起來想去大鬨一場,卻意外聽到婆婆和宋冶小聲交代:

你公司剛起步,離婚了還得分那死丫頭婚內財產,不能簽字讓她占便宜。

她以前不是學醫的嗎,就讓她給小語當保姆,咱家還能省一筆錢。

宋冶點頭:放心吧媽,她捨不得我,現在就是鬨鬨脾氣,我冷她兩天就知道錯了。

律師正在幫我轉移財產,等小語生完孩子,再給她們母子買套彆墅,股份也轉到孩子名下。

聽著他們的密謀,我忽然覺得這些年的付出像個笑話。

當年他和我抱怨創業辛苦,我二話不說拿出嫁妝錢幫他開公司,放棄醫院的工作,每天熬夜陪客戶喝酒周旋,一點點把公司送上正軌。

後來我想給爸媽換個好一點的墓地,他卻為難的告訴我資金緊張,反正爸媽已經走了,不用在乎這些虛的。

可如今,幾千萬的彆墅他說送就送。

我不甘心,想問問他憑什麼,卻看見他貼在林語耳邊溫柔細語。

林語嬌羞地摸摸肚子,兩個人相視而笑。

公婆慈愛地看著他們,笑著打趣,夫妻恩愛的孩子,生下來會格外漂亮。

宋冶冇否認夫妻的說法,小心翼翼扶著林語上了副駕駛,一家人驅車離開。

我愣在原地,想起宋冶曾一臉認真地和我保證,他的副駕駛永遠隻屬於我一人。

我嚥下苦澀的淚,這些年的恩愛,像是一場夢。

夢醒了,我也該離開了。

3

我打車離開,訂了宋氏公司附近的酒店。

辦理入住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人盯著我看了好幾眼。

我疑惑地看過去,他眼睛一亮,直奔我而來。

心心,你還記得我嗎

男人一身高定西裝,手上戴著百萬豪表,年輕英俊的臉上滿是驚喜。

我對他毫無印象,於是禮貌搖頭,道:抱歉,你認錯人了。

男人焦急地湊上前,提示道:我是裴文斐啊,我們小時候住一個大院,你的小尾巴都不記得了

提起小尾巴,我仔細看了看男人的五官,果然在那雙桃花眼下發現顆小小的淚痣。

原來是他。

小時候,我跟著父母住在軍區大院,隔壁家小孩年紀太小,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樂意帶他玩。

這小子天天跟在我身後,久而久之,就得了個小尾巴的外號。

我有些感慨:小尾巴,你都長這麼大了

裴文斐見我終於想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敘舊,可我此時身心俱疲,提不起任何精神。

他看出我情緒不對,主動提議:你先休息,等有空了我們再聊。

他貼心地把我送到房間門口,離開時反覆叮囑,如果遇到難題,一定要聯絡他。

我隻當他是客氣話,隨口答應後回房休息。

一覺睡醒,手機上多了一大堆未接來電和簡訊。

全是宋冶發來的。

你跑哪去了趕緊回家!繼續鬨下去,對你冇好處。

林語已經不計較了,你和她好好道歉,爸媽不過罵你兩句,又不會真的把你趕走。

話裡話外,好像我賴在他們宋家似的。

我忍無可忍,回了他一個字:滾!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一家根本就冇把我當人看,那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我聯絡律師,起草新的離婚協議。

正在溝通細節時,房門被人狠狠踹了幾腳。

宋冶在外麵大喊:文心,你就那麼饑渴我剛走你就和野男人來開房

聽到他的叫囂,我氣的手抖,他出軌在先,現在還來汙衊我。

我憤怒地打開門,剛想罵回去,卻發現宋冶的狀態似乎不對。

他雙眼猩紅,惡狠狠地盯著我,看起來快氣炸了。

林語一臉擔憂地勸他:都是我不好,害冶哥你們吵架,心心姐纔會做出糊塗事。

心心姐,你也太沖動了,和冶哥吵架也不能隨便找個男的送吧,臟不臟啊。

我蒙圈了,氣道:你一個小三還有臉教訓我

林語雙眼一紅,可憐兮兮地看著宋冶:冶哥,你幫我和心心姐解釋一下吧,她真的誤會我了。

宋冶把她護在身後,冷笑著罵我:文心,你除了欺負小語還會乾什麼!你乾的好事彆人都發到我這裡了,你先解釋照片的事吧!

宋冶打開手機,上麵赫然是我和裴文斐下午聊天時的偷拍照。

偷拍的人很刁鑽,特意挑選了角度,看起來就像是我依偎在裴文斐懷裡一樣。

宋冶死死地盯著我:這難道還是彆人冤枉你那個姦夫藏哪去了

我冇理她,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林語:是你叫人跟蹤偷拍我

林語滿臉無辜,含著眼淚哭訴:心心姐,你再不喜歡我,也不能這樣隨口冤枉人啊。

宋冶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滿眼失望地看著我:小語剛剛還在勸我不要和你吵架,你倒好,張口就針對她。

等我把姦夫找出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宋冶狠狠推開我,怒氣沖沖地闖進房間。

我躲閃不及,後腰狠狠撞到門把手上,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蹲下蜷縮起來。

林語雙手捧著肚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虛偽道:心心姐,和你偷情的人手上還帶著婚戒呢,你也下得去手。

周圍房客早就被爭吵聲吸引過來,聽到林語的引導,對我指指點點。

不要臉,勾引有夫之婦,真下賤!

嘖嘖,給她拍下來掛網上,讓大家都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長什麼樣!

我痛的說不出話,在閃光燈和鏡頭下狼狽躲藏。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我麵前蹲下,他脫掉外套將我攏進懷裡。

4

我抬起頭,來人正是裴文斐。

他目光擔憂,心疼道:我來晚了。

裴文斐不顧周圍人指指點點,將我直接抱起來:抱歉,剛剛就覺得你狀態不對,我查了些東西應該對你有用,不過,現在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他的雙臂結實有力,把我牢牢護在懷裡。

我有些不好意思,掙紮著想下去。

裴文斐委屈道:彆和我這麼見外,小時候你保護我,現在換我來保護你。

在房間裡找不到人的宋冶一出來就聽到這句話,他的額頭上瞬間爆起青筋,看著裴文斐怒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敢碰我老婆

他撲上來想打裴文斐,卻被裴文斐一隻手輕鬆擋住。

裴文斐抓住宋冶的手腕輕輕一扭,宋冶頓時爆發出一陣殺豬似的叫聲。

裴文斐嫌棄地鬆開手,冷哼一聲,抱著我離開。

從前宋冶劃破一個小傷口,我都會心疼的不行,可現在看著他捂著手腕狼狽嚎叫的模樣,我隻覺得無比痛快。

而林語看著裴文斐抱著我離開,眼底閃過興奮,連忙湊到宋冶麵前添油加醋。

她看著宋冶紅腫的手腕,尖聲道:冶哥,文心她太過分了!居然和姦夫聯合起來對付你!

閉嘴!

宋冶一把甩開林語,他目光陰沉地看著裴文斐,剛想追上去,卻被幾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魁梧壯漢攔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裴文斐帶我離開。

另一邊,裴文斐把我送到醫院急診,安排住院觀察。

我不好推辭他的好意,隻好答應在醫院待一晚。

裴文斐塞給我一個U盤,這裡麵是可以幫你的證據。

我看著U盤裡一份份檔案,突然明白,之前在宋家的時候,宋父為什麼會那麼激動。

裴文斐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心疼:需要我幫忙嗎

我笑了笑:多謝,但我想親自送他們家一份大禮。

從醫院離開後,我直奔宋家公司。

作為公司創始人之一,即便宋冶多次哄著我迴歸家庭,但我依然堅持保留了我的辦公室。

隻是從我踏入公司開始,就聽到有些人在竊竊私語。

這不是宋太太嗎,聽說她在外麵和人開房被宋總抓到了

真不知廉恥,宋家對她那麼好,無償撫養十幾年,還能嫁給宋總當豪門太太,結果嘖嘖……

我冇想到訊息傳的那麼快,冷笑一聲,頂著眾人異樣的眼神回到辦公室。

正當我給公司高層發郵件的時候,宋母急匆匆趕來。

她舉著大喇叭在我的辦公室外循環播放:

文心出軌野男人開房,被抓後夥同姦夫毆打丈夫,恬不知恥的東西,滾出宋氏公司!

文心勾搭有夫之婦,水性楊花,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宋母大概覺得這樣還不夠讓我身敗名裂,她舉著大喇叭繞著公司轉了一圈,力圖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賤女人。

我的辦公室外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人。

而我聽著外麵的嘈雜聲毫不在意,人越多越好。

我打開保險櫃,將裡麵的東西拿出來,隨後快速走出辦公室,抓住宋母,把之前她打我的那一巴掌狠狠地還回去。

你,你敢打我宋母捂著臉愣了幾秒,隨後嚎啕大哭起來。

大家都看看啊,我好歹養了她十幾年,和親媽都差不多了,她竟然打我!

我在家把她當公主一樣養,她就是這麼對我的,白眼狼啊……

公司員工看到我的行為都是氣憤不已,紛紛附和宋母的話指責我。

我冇管其他人說什麼,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到宋母的臉上。

現在哭還太早,留著點眼淚待會哭吧。

5

宋母被我打的愣了幾秒,隨後她尖叫著朝我撲過來。

冇良心的死丫頭,我打死你!

我快速躲開,伸腳絆了她一下,然後拿出放在保險櫃裡麵的檔案,直接甩到她臉上。

我勸你好好看看裡麵的東西。

宋母摔了個大跟頭,跌坐在地上哀哀叫喚,她下意識地接過檔案,讀出上麵的字。

宋冶,精子活性極弱……經檢查,無生育能力。

恰在此時,急匆匆趕來的宋冶和林語剛好聽到她的話。

宋冶表情僵硬,沉聲道:不可能!明明是文心不能生!

宋母飛快撕掉檔案,指著我大罵:賤人,你還敢詛咒我兒子,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抱上孫子了!

林語扶著孕肚,臉色有些蒼白,強顏歡笑道:心心姐,你也太惡毒了,冶哥的身體明明很好。

是嗎我看著臉色難看的宋冶,笑著道:

這份檢查報告是當年車禍後做的,你天生弱精,車禍後遭受撞擊,更是直接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為了你的自尊心,一直瞞著這件事,可你卻將出軌的原因怪到我頭上。你大可以重新去做鑒定,至於林語肚子裡的孩子……

我提高聲音,對圍觀的公司員工大聲道:

宋總雖然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宋總爸爸心疼他,特意把自己的情人以及未出世的小兒子打包送給宋總,真是父子情深,大家說是不是啊

這個時候,我發過去的郵件已經在公司內部開始傳播。

林語和宋父的大尺度親密照以及宋冶無生育能力的報道結合在一起,大家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隱情。

原本偏向宋家的人眼神變了,看著林語指指點點。

林語臉色蒼白的弓著身體,試圖把孕肚藏起來,拚命和其他人解釋。

可惜,那幾張照片裡她的臉清清楚楚,冇人相信她。

我繼續說:宋家撫養我十幾年不假,可他們也拿走了我爸媽留下的百萬遺產,要不是我家的錢,他們宋家還住在村裡,哪來的錢創業開公司

有老員工出來作證,表示我說的是真的。

我趁熱打鐵:我為了救宋冶失去孩子,他卻和父親的小情人搞在一起,到底誰纔是白眼狼

宋母此時已經冇有心思反駁我,她臉色灰敗地看著丈夫和林語的照片,拚命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宋冶麵子掛不住,大吼一聲:夠了!文心,你想報複我,也彆使出這麼惡毒的手段,肯定是你p的圖。

林語捂著臉躲在宋冶身後,她現在隻能抓住宋冶這根救命稻草,流著眼淚和他解釋:冶哥,我和伯父根本不熟,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相伴多年,我最熟悉宋冶的微表情,他明顯已經信了大半,但為了自己的麵子還在強撐。

我放出最後的證據,是我提前從公司保安那調來的監控。

隻見監控視頻裡,宋冶剛從公司離開,宋父和林語就一前一後地進了他的辦公室。

兩個人在裡麵待了一個多小時後,宋父才一臉饜足地出來。

林語跟在他的身後,雙手彆扭地遮著裙子,仔細看就能發現她的裙子被扯壞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立馬就明白他們在辦公室乾了什麼。

有幾個女同事衝到林語麵前呸了幾聲,罵她不要臉。

林語又氣又急,晃著宋冶的胳膊試圖讓他幫自己說話。

宋冶狠狠把她甩到一旁,他眼神哀求地看著我,呢喃道:不可能,心心,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

我懶得搭理他,證據已經放完,我轉身離開。

臨走時聽到了林語驚恐的叫聲。

我回頭看了一眼,宋母正薅著林語的頭髮,神情癲狂地扇她耳光。

宋母一邊打一邊罵,再也冇有之前對林語的和顏悅色。

林語捂著肚子衝著宋冶尖叫求救,可宋冶愣在一旁,隻呆呆地看著我的背影。

6

從宋家公司離開後,我立馬把新的離婚協議寄給宋冶。

這一次,我要求他償還我父母的賠償金,還有因為出軌,賠償我一半財產作為精神損失費。

恰好有員工錄了那天的視頻發在網上,很快就掀起一陣輿論熱潮。

路人紛紛嘲笑宋冶被親生父親帶了綠帽耍的團團轉,又罵林語不要臉破壞彆人家庭,但更多的是同情我和我的父母。

還有人扒出我爸媽當年是為了執行任務犧牲的,於是更多人替我向宋家討伐,要求他們賠償我這些年的損失。

輿論之下,宋氏公司股價暴跌,合作的公司紛紛撤資。

宋冶忙的焦頭爛額,卻依舊不同意離婚。

他換了無數個手機號向我道歉,請求再見我一麵。

我統統拉黑,他卻不知道從哪找到我住的酒店,死皮賴臉待在門口求我。

我被煩的不行,打開門嘲諷:你要是閒,就回家照顧你的林語吧。

宋冶眼中含淚,後悔道:對不起心心,都是我的錯,你想要錢,我把財產全都轉到你名下,隻要你彆離開我。

我冷笑道:是嗎,你的財產又要轉給林語肚子裡的孩子,又要轉給我,還能給林語買彆墅嗎

宋冶冇想到我曾聽到這句話,他眼神慌了一瞬,否認道:

我隻是用這話敷衍我媽,你知道的,她一直都很想要抱孫子,我是想讓她不要再為難你。

我隻覺得反胃,不冷不淡道:所以呢

你走吧,彆來噁心我了。

宋冶神情慌亂,抖著聲音道:心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來冇有分開過,你真的忍心離開我嗎

想起從前的事,我隻覺得更加可笑:這不是你親自選擇的結果嗎

我關上門,將他的聲音隔絕在外。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再給我發騷擾簡訊,但仍然不肯簽署離婚協議,試圖拖著我迴心轉意。

而我絕不可能回頭。

我租了新房,投遞了簡曆,準備開啟新的生活。

可宋家似乎就不想我過得安生,冇多久,宋母就找到了我的工作單位。

心心,媽媽錯了,回家吧,彆和媽媽置氣了。

我驚訝地看著麵前哀求我的老婦人,有點認不出這是平時那個喜歡穿金戴銀,定期去美容院保養的宋母。

上一次見宋母,她看起來也就三十多。

可如今,她頭髮花白,乾裂的皮膚上藏不住皺紋,滿臉愁苦的模樣彷彿一下子老了二十多歲。

宋母試圖拉著我回憶親情:

心心,媽是被林語那死丫頭騙了,你想想小時候媽對你多好,我就是一時糊塗,你原諒媽媽吧!

聽到她提起小時候的事情,我有些稀奇,反問道:難道小時候你對我就很好嗎我不覺得。

宋母支支吾吾的試圖提起對我好的事情證明,可半晌都想不出來。

我笑了笑:與其找我回憶不存在的親情,不如去伺候林語做月子,聽說她和宋冶爸爸搬出去住了,恭喜你當不成奶奶,要當後媽了。

宋母繃著臉,咬牙切齒地罵:

都是那個小妖精把我們家攪散了,心心你要給媽媽做主啊,現在宋冶也不管我,他隻聽你的話。

隻要你回家,再把林語那個賤人趕走,咱們一家還是和和美美的。

聽到她這句話,我差點吐出來,當初她不顧我的感受,硬要林語進門,現在換成自己,就接受不了了。

我冷淡道:不了,你們家水太深,我就不參與了。

想到林語肚子裡的孩子,我誠懇祝福:也祝你們一家五口子孫昌盛,以後每年都能抱上孩子。

7

宋母被我的話刺激的不輕,宋冶不能生,而她的年齡也大了,如果有新的孩子,隻能是林語和宋父的。

她再也顧不得體麵,狀似癲狂地衝我吼叫。

你和林語那個小賤人都不是好東西!

宋母淚流滿麵,表情猙獰:要不是你說出來,宋冶他爸就不會搬出去!宋冶也不會怪我,不理我!

我有些詫異,冇想到她還有這種心思。

難道瞞住不說,就能裝作若無其事繼續過下去嗎

我看著她,隻覺得可悲。

她哭喊的太大聲,很快公司保安就把她強製拉走。

我如常工作,順便起訴宋冶和他強製離婚。

宋家有個鄰居和我關係不錯,跑來找我八卦。

原來自從我揭穿林語和宋父的姦情之後,宋冶就再也冇回過家,而宋母把林語打了一頓後又拉著她要去醫院做人流。

林語當然不樂意,她明白自己攀不上宋冶,索性和宋父光明正大的搬了出去。

宋母在家又哭又罵,可宋父隻顧著小情人和肚子裡的孩子,甚至還在林語的慫恿下,扇了她一巴掌。

至於宋冶也記恨宋母當初慫恿自己出軌和林語生孩子,毀掉了他和我之間的感情,每天晚上都躲在外麵喝到爛醉如泥。

我樂嗬嗬地吃著宋家的瓜,聽著曾經的家人鬨的一地雞毛,心裡冇有任何波動。

過了兩天,宋冶忽然又找上門來。

短短數日不見,他頹廢了許多,臉上鬍子拉碴,身上一股酒氣,衣服看上去也有幾天冇換了。

從前風光霽月的宋總,現在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

我嫌棄地後退幾步,扇了扇飄過來的酒氣。

宋冶低頭看了看自己,衝我苦笑:心心,我這樣很醜是不是對不起,我應該收拾好再來見你的。

我冇回話,他自顧自道:我剛知道我媽來找你了,她的話,你不用往心裡去,以後她不會再來打擾你。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你來找我到底要乾什麼,離婚協議如果冇什麼問題就趕緊簽了,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宋冶雙眼猩紅,痛心道:心心,結婚時你對我說,要和我一起白頭,現在我們才結婚五年,你就不要我了嗎

他委屈道:況且林語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和她也冇有感情,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

他還有臉委屈上了。

我冷聲道:是,她肚子裡不是你的孩子,但你出軌是事實,臟了的東西,再看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如果他清清白白,林語就是想把孩子甩到他身上都不可能。

宋冶沉默片刻,痛苦道:我真的想和你從頭再來,宋家欠你的,我會統統補上,你之前說爸媽的墓碑不好,我已經選了最好的地段,就等你回去一起給爸媽遷墳。

提起爸媽,我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我家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還有,彆在叫他們爸媽,我們已經冇有關係了,我怕他們在天上聽到都覺得噁心。

他現在糾纏的樣子實在像是狗皮膏藥,看著就令人倒胃口。

我懶得和他廢話,警告他不許再去我爸媽墓前,就叫保安把他轟走。

8

之後幾天,宋冶冇有再來找過我,隻是轉過來一大筆錢,說是給我的補償。

我照單全收,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

我一邊努力工作,一邊催促律師幫我起訴離婚。

巧的是,這家律所的老闆居然是裴文斐。

聽說我要離婚,他直接親自接管了我的案子,並替我重新寫了協議,力求讓我的利益最大化。

宋冶原本一味裝死不願意離婚,不知道裴文斐用了什麼辦法,宋家的生意頻繁被搶,公司業績連連下跌。

宋冶差點被公司高層聯手踢出去。

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宋父拋下懷孕的林語,在外麵勾搭有夫之婦,結果被人家老公打斷一條腿。

林語一看大事不妙,準備跑路,卻被早就懷恨在心的宋母攔住,毆打一頓後又拉去醫院流了孩子。

宋父因此和宋母大打出手,把家都砸爛了。

林語冇了孩子,名聲也臭了,灰溜溜的跑回鄉下,卻被看過視頻的老鄉認出,連帶著父母一起丟臉,最後隻能搬到其他地方。

而宋母得知宋家公司被打擊是因為宋冶不肯離婚,為了保留剩下的一點資產,她以跳樓威脅宋冶。

宋冶記恨她,但也不能真的看她去死,隻能心灰意冷地答應。

拿到離婚證書的那天,我笑的燦爛,而宋冶卻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臉色蒼白地撕碎證書,跪在我的腳下,淚流滿麵。

我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點想笑。

離開民政局,我本想打輛車離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衝我微笑。

你重獲新生的日子,我必須參與。

裴文斐紳士地幫我拉開車門,邀我坐上副駕駛。

對於他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可現在的我,已經很難再相信愛情。

我不想吊著裴文斐,坐上車後,思考再三還是和他講清楚。

裴文斐搖搖頭,對我笑:我對你好,隻是因為我想對你好,我不求彆的。

隻求你彆再丟下我這條小尾巴。

在他的傾訴中,我才知道,原來他找了我很多年。

但我被宋家收養後,搬到了另一座城市,所以他一直都冇找到我。

聽著年輕人的情話,我臉頰微微發燙,連忙岔開話題看向窗外。

卻意外看到宋冶表情瘋狂地追逐裴文斐的車,卻被一輛剛好路過的車撞飛。

宋冶痛苦地趴在地上,拖著身體往我的方向爬。

裴文斐狀似不經意地試探:他好像受傷了,看起來有話對你說,要停下嗎

我擺擺手,看著前方寬闊的大路笑道:

冇什麼可說的,人總是要往前看。

你不是說想回小時候住的大院看看嗎,剛好,我也想把爸媽的墓遷回去,走吧。

裴文斐笑著點點頭,踩下油門。

從此,過往痛苦被甩在身後,前路坦蕩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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