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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時空裂隙

季憫紫蜷縮在公寓飄窗上,酒瓶歪倒在羊絨地毯上,琥珀色的液體蜿蜒成血線。月光穿過蕾絲窗簾,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光斑,宛如破碎的琉璃。手機螢幕在淩晨三點突然亮起,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謙謙...她帶著哭腔接通,卻聽見電流雜音中夾雜著海浪聲。

憫憫男人的聲音像被揉皺的宣紙,帶著跨越時空的沙啞,我在1942年的香港碼頭,這裡所有人都穿著長衫馬褂...

季憫紫猛然坐起,酒瓶滾落的聲響驚飛了窗外棲息的夜梟。她顫抖著打開電腦,搜尋引擎自動彈出時空裂隙的詞條,瀏覽器曆史記錄裡躺著三十七個關於平行宇宙的研究論文。

你還記得去年冬至我們在城隍廟求的玉佩嗎淩謙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我戴著它跳海救人,再醒來就...背景音裡傳來槍聲,小心!有人在跟蹤我!

電話在劇烈的電流聲中斷開,季憫紫盯著通話時長顯示00:03:17,突然發現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在發燙。那是淩謙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此刻鐲麵上浮現出淡金色紋路,與城隍廟求得的玉佩圖案一模一樣。

淩晨四點十七分,季憫紫衝進實驗室。作為量子物理博士,她的研究項目平行宇宙能量通道正處於關鍵階段。當她將發燙的翡翠鐲子放入粒子對撞機時,整個實驗室的燈光突然熄滅。

黑暗中,季憫紫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等備用電源啟動時,監控螢幕上出現了詭異的畫麵:在另一個時空的實驗室裡,另一個她正抱著同樣的翡翠鐲子,而身後站著西裝革履的淩謙——分明是三天前車禍去世的模樣。

這不可能...季憫紫後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燒杯。藍色試劑潑灑在地麵,竟在空中凝結成冰晶,折射出無數個平行時空的殘影。她看見其中一個畫麵裡,自己穿著民國旗袍在碼頭與穿軍裝的淩謙擁抱,另一個畫麵裡,兩人白髮蒼蒼地坐在養老院長椅上。

手機突然震動,這次是來自1942年的簡訊:玉佩是時空鑰匙,我找到另一個你了。她告訴我三十年後會有個穿紅色風衣的女人帶著鐲子來找你。

季憫紫顫抖著穿上紅色風衣,鏡子裡映出她眼下的青黑。當她再次看向粒子對撞機時,發現翡翠鐲子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實驗室中央懸浮著的時空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1942年的香港街景,黃包車伕的鈴鐺聲與現代汽車的鳴笛交織成奇異的二重奏。

就在她即將踏入漩渦的瞬間,實驗室大門被撞開。穿著白大褂的同事舉著槍衝進來:彆衝動!時空管理局已經介入,你丈夫的車禍不是意外...

季憫紫冇有回頭,縱身一躍的刹那,她看見同事胸前的工牌上寫著時空裂隙調查組。漩渦的吸力撕扯著她的身體,在失去意識前,她聽見淩謙在另一個時空的呼喚:憫憫,我終於找到你了!

與此同時,在1942年的香港淺水灣,淩謙正被軍統特務追捕。他躲在廢棄的碼頭倉庫裡,懷中緊緊抱著從另一個時空得來的翡翠鐲子。突然,鐲子發出刺眼光芒,季憫紫的身影在光暈中逐漸顯現。

謙謙!她撲進他懷裡,卻發現他的軍裝下纏著滲血的繃帶。

快走!淩謙拉著她衝向碼頭,這個時空的我是抗日誌士,日本人正在追捕我們...

槍聲在身後炸響,季憫紫看見自己的紅色風衣下襬被流彈擦出火星。當他們登上一艘破舊的貨輪時,翡翠鐲子再次發燙,貨輪突然在迷霧中消失,出現在2024年的長江口。

貨輪甲板上,季憫紫看著現代裝束的淩謙從船艙走出,他的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翡翠鐲子。兩個時空的愛人在時空裂隙的交錯中終於重逢,卻聽見遠處傳來時空管理局直升機的轟鳴。

這次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嗎季憫紫望著他眼中的自己,分不清是哪個時空的倒影。

淩謙輕輕吻去她的淚水:還記得城隍廟的簽文嗎'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他的聲音哽咽,但我們做到了,憫憫,我們在時空裂隙中找到了彼此。

貨輪的汽笛聲與時空管理局的警報聲交織,季憫紫握緊他的手,翡翠鐲子的金色紋路在兩人掌心綻放出永恒的光芒。

第二章:亂世浮萍

1945年深秋,香港維多利亞港的晨霧中,季憫紫裹緊褪色的旗袍,手撫微微隆起的小腹。碼頭上瀰漫著戰後的焦糊味,英國水兵的皮靴踏過碎玻璃,驚起一群盤旋的海鷗。她的翡翠鐲子在袖口若隱若現,金色紋路比三個月前黯淡許多。

夫人,要坐船去上海嗎戴瓜皮帽的船伕湊過來,眼神在她鼓脹的腹部一掃而過。季憫紫攥緊手中的船票,那是用最後一塊銀元換來的。三天前,淩謙在執行軍統任務時被日軍餘孽伏擊,生死不明。她在醫院醒來時,時空管理局的人已經封鎖了所有出口。

貨輪鳴笛的瞬間,季憫紫突然感到鐲子發燙。她踉蹌著扶住鐵欄杆,看見濃霧中浮現出2024年的陸家嘴天際線。兩個時空在眼前交錯,她聽見淩謙在另一個時空的呼喚:跟著鐲子的指引走!

腹中的胎兒突然劇烈胎動,季憫紫痛得跪倒在地。船票從指縫滑落,被海浪捲走的刹那,她看見票根上浮現出蘇州織造局的雲紋——與沈清在孤兒院找到的毯子花紋一模一樣。

小姐,您冇事吧穿學生裝的少女蹲下身,將她扶到背風處。季憫紫抬頭的瞬間,瞳孔猛然收縮——少女脖頸間掛著的翡翠玉佩,正是她在城隍廟求得的那枚。

你叫什麼名字季憫紫抓住少女的手腕,鐲子與玉佩產生共鳴,發出淡金色光芒。少女驚恐地後退半步:我...我叫沈清。

這個名字像驚雷劈開混沌,季憫紫突然想起時空管理局特工在實驗室說的話:你丈夫的車禍不是意外,他是被選中的時空錨點。她顫抖著從旗袍內襯掏出染血的懷錶,表蓋內側刻著季哲

1923-1945——正是這個時空淩謙的名字。

貨輪突然劇烈顛簸,季憫紫被甩進救生艇。沈清跟著跳下來,船槳劃破水麵的瞬間,兩人被捲入時空裂隙。季憫紫在失重感中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的殘影:穿婚紗的自己站在教堂門口,西裝革履的淩謙在實驗室調試粒子對撞機,還有繈褓中的嬰兒被放在孤兒院門口...

再次睜開眼時,季憫紫躺在蘇州織造局的老宅裡。雕花拔步床上掛著與她毯子相同紋樣的帳幔,銅鏡裡映出她20歲的麵容——分明是孤兒院照片裡的年輕模樣。

小姐醒了!丫鬟驚喜的聲音傳來,季憫紫這才發現自己穿著月白色纏枝蓮紋旗袍。她摸著平坦的小腹,翡翠鐲子卻還在腕間發燙。帳幔被掀開的刹那,她看見門口站著穿長衫的青年,胸前彆著的懷錶與她染血的那枚一模一樣。

清兒,你終於醒了。青年的聲音讓季憫紫渾身血液凝固——那是淩謙的聲線,卻帶著蘇州口音。他走過來時,季憫紫看見他耳後有顆硃砂痣,與1942年那個軍統特工的位置分毫不差。

這個時空的季憫紫是蘇州織造局的大小姐,與青梅竹馬的淩謙定下婚約。三個月前她因傷寒失憶,此刻正趕上國共內戰爆發。季憫紫從銅鏡的倒影裡,看見自己脖頸間多了條白金項鍊,吊墜是半塊翡翠玉佩——與沈清在孤兒院找到的玩具小熊耳朵上的L字母嚴絲合縫。

深夜,季憫紫溜進祠堂。供桌上擺著曆代家主的牌位,她的目光停在季哲

1923-1945的牌位上。牌位後方藏著個檀木匣子,裡麵裝著泛黃的船票、染血的軍統證件,還有張紙條:若時空裂隙再次開啟,請務必保護好繈褓中的嬰兒。

窗外突然傳來槍聲,季憫紫抱著匣子躲進密室。透過氣窗,她看見淩謙帶著一隊士兵衝進院子。月光下,他的軍裝領章上繡著蘇州織造局的雲紋圖騰,與沈清在巴黎時裝週展示的設計原稿驚人相似。

清兒!淩謙踹開密室門,眼中是季憫紫從未見過的淩厲。他拽起她就往外跑:日本人的細菌戰計劃還在執行,我們必須把'種子'轉移到安全時空!

季憫紫這才發現自己懷裡抱著個嬰兒,繈褓上繡著與她毯子相同的雲紋。嬰兒脖頸間掛著半塊翡翠玉佩,與她的白金項鍊吊墜嚴絲合縫。就在他們衝出大門的瞬間,時空裂隙在頭頂綻開,季憫紫看見2024年的自己抱著同樣的嬰兒站在實驗室裡。

把孩子給我!兩個時空的季憫紫同時伸手,嬰兒的啼哭撕裂時空。翡翠鐲子與玉佩爆發出刺目金光,季憫紫感到有什麼東西從體內被抽離,低頭看見自己的旗袍前襟滲出鮮血——她在1945年的身孕與2024年的身體產生了時空排斥。

淩謙的槍響在耳邊炸響,季憫紫看見子彈穿過時空裂隙,擊中了2024年時空管理局特工的眉心。兩個時空的畫麵突然重疊,她同時聽見自己在兩個時空的尖叫。當光芒消散時,季憫紫發現自己躺在2024年的實驗室,懷中抱著健康的女嬰,而1945年的淩謙正透過時空裂隙凝視著她。

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他的聲音從裂隙傳來,她是連接所有時空的鑰匙。

季憫紫低頭看著嬰兒腕間的翡翠鐲子,突然想起時空管理局特工說過的話:你們的愛情是時空紊亂的源頭,必須被修正。她握緊女兒的小手,在警報聲中衝向粒子對撞機。當機器啟動的刹那,季憫紫看見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同時按下了啟動鍵。

貨輪的汽笛聲、子彈的破空聲、嬰兒的啼哭聲,在時空裂隙中交織成命運的協奏曲。季憫紫最後看了眼女兒脖頸間的翡翠玉佩,抱著她縱身躍入漩渦。在失去意識前,她聽見淩謙在所有時空的呼喚:憫憫,我們終將在時空的儘頭重逢。

第三章:時空歸一

2024年驚蟄,上海虹橋機場。季憫紫抱著熟睡的女兒站在國際到達口,腕間翡翠鐲子折射出彩虹光暈。電子屏顯示航班CA934已降落,她下意識撫摸著女兒脖頸間的翡翠玉佩——正是1945年那個戰亂之夜,從時空裂隙中抱回的嬰兒。

媽媽,爸爸會帶星星迴來嗎三歲的小雲朵突然醒來,奶聲奶氣地問。季憫紫親親她額頭:會的,爸爸說要摘最亮的那顆。話音未落,人群中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穿米色風衣的男人逆著光走來,左手提著星空投影儀,右手攥著半塊翡翠玉佩。季憫紫眼眶瞬間濕潤,那個總在時空裂隙中穿梭的男人,終於穿著她最愛的色係,站在了真實的晨光裡。

謙謙...她剛開口,小雲朵已經掙脫懷抱撲過去。淩謙接住女兒的刹那,兩塊玉佩在空中自動拚接成完整的圓形,翡翠鐲子的金色紋路突然流轉成銀河軌跡。季憫紫看見無數時空殘影在玉佩中閃現:1942年的軍統特工、1945年的蘇州少爺、2024年的科研人員,所有版本的淩謙都在對著她笑。

時空管理局的人說這是最後一次任務。淩謙將玉佩戴回女兒頸間,掌心的時空定位器還在發燙,我們要去蘇州織造局老宅,那裡是所有時空裂隙的交彙點。

季憫紫低頭看著女兒腕間的鐲子,突然想起時空管理局局長在監獄裡說的話:你們的女兒是時空錨點,她的誕生修正了所有平行宇宙的紊亂。她握緊淩謙的手,三人身影在機場玻璃幕牆前重疊成永恒的剪影。

蘇州織造局老宅的雕花大門在暮色中緩緩開啟。季憫紫抱著小雲朵跨過門檻的瞬間,鐲子突然發出蜂鳴。她看見長廊兩側浮現出曆代家主的影像,最後定格在1945年那個雨夜——抱著嬰兒的季憫紫與穿軍裝的淩謙在時空裂隙前分離。

媽媽快看!小雲朵指著房梁上的暗格。淩謙躍上房梁,取出個檀木匣子,裡麵裝著泛黃的船票、染血的軍統證件,還有張DNA檢測報告。季憫紫顫抖著打開,檢測日期顯示2024年3月15日,結果欄寫著確認父女關係,基因匹配度99.99%。

這是時空管理局三十年前偽造的報告。淩謙抽出藏在匣底的信紙,他們一直在尋找時空錨點,而我們的女兒...他看向在庭院裡追逐螢火蟲的小雲朵,就是連接所有時空的鑰匙。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老宅突然劇烈震動。季憫紫的鐲子與女兒的玉佩同時懸浮在空中,金色光芒交織成螺旋通道。她看見無數個自己從通道中走出:穿旗袍的民國大小姐、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抱著嬰兒的年輕母親,所有版本的季憫紫都在朝她微笑。

該回家了。各個時空的淩謙同時開口。季憫紫感到有股溫暖的力量將她包裹,意識在時空長河中穿梭,最終停留在2019年的城隍廟。那時的她正與淩謙在月老祠前求簽,簽文寫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原來我們早已註定。季憫紫將簽文折成紙船放進許願池。當紙船漂到池心時,水麵突然浮現出所有時空的畫麵:戰火紛飛的碼頭、戒備森嚴的實驗室、鳥語花香的老宅,最終都化作小雲朵純真的笑臉。

時空管理局的特工在黎明前包圍了老宅。季憫紫抱著女兒站在祠堂,看著淩謙將最後一塊時空碎片嵌入機關。當整麵牆緩緩移開時,他們看見曆代家主的牌位上都刻著相同的生卒日期——1923-1945,正是淩謙在軍統時空的生命軌跡。

他們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淩謙輕撫牌位上的雲紋,我們的愛情是使命,也是詛咒。他轉頭看向季憫紫,眼中有星光流轉,但我不後悔,憫憫,就算再來一次...

小雲朵突然跑過來,將蒲公英舉過頭頂:爸爸媽媽看!蒲公英在金色光芒中炸開,每粒種子都承載著一個平行時空的記憶。季憫紫看見其中一粒飄向孤兒院,變成繈褓中的自己;另一粒落在實驗室,成為正在調試粒子對撞機的科研人員。

這是時空歸一的時刻。時空管理局局長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交出時空錨點,我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季憫紫握緊女兒的手,與淩謙對視一眼,同時按下了機關。

整座老宅在光芒中分解重組,季憫紫感到身體變得輕盈。她看見所有時空的自己都在擁抱淩謙,聽見小雲朵在各個時空的笑聲。當光芒消散時,他們站在2024年的實驗室,粒子對撞機顯示時空紊亂指數歸零。

第四章:永恒輪迴

十年後,蘇州織造局遺址公園的櫻花樹下,季憫紫看著女兒小雲朵追逐飄落的花瓣。十六歲的少女身著淡紫色漢服,腰間玉佩與腕間翡翠鐲子隨著動作發出清脆鳴響。櫻花落在她發間,瞬間被某種無形力量彈開——這是時空錨點的被動防禦機製。

媽媽,你看!小雲朵突然指向湖麵。季憫紫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自己抱著嬰兒的倒影在水麵漣漪中若隱若現。與此同時,遠處傳來時空管理局直升機的轟鳴。

又是來做年度檢測的。季憫紫皺眉,將女兒護在身後。十年來,時空管理局以保護時空錨點為名,定期抽取小雲朵的血液樣本。但最近三個月,檢測頻率從季度變為每週,她脖頸間的翡翠玉佩也開始出現裂痕。

實驗室裡,全息投影顯示小雲朵的基因鏈正在崩潰。時空管理局局長推了推眼鏡:她的能量正在反噬時空結構,必須進行...

不行!季憫紫打斷他,你們說過歸一之後就不再乾涉我們的生活!她握緊女兒的手,發現小雲朵的皮膚下浮現出淡金色紋路,與翡翠鐲子的圖騰完全吻合。

深夜,小雲朵的臥室突然被時空裂隙吞噬。季憫紫衝進去時,看見女兒懸浮在漩渦中央,周圍浮現出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穿婚紗的新娘、穿軍裝的特工、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每個版本的季憫紫都在向她伸手。

媽媽,我聽見好多人在說話。小雲朵的聲音帶著不屬於她年齡的滄桑,他們說...我們必須完成最後的輪迴。翡翠鐲子突然迸裂,碎片化作金色光雨冇入她眉心。

季憫紫在劇痛中昏死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1942年的香港淺水灣。海浪拍打著礁石,穿長衫的淩謙正在給軍統特務包紮傷口。她低頭看見自己穿著月白色旗袍,腕間戴著完好無損的翡翠鐲子。

清兒,你怎麼來了淩謙抬頭的瞬間,季憫紫看見他耳後冇有硃砂痣——這是時空歸一前的版本。她突然明白,小雲朵的能量崩潰導致時空重啟,而她被送回了一切開始的原點。

謙謙,聽我說...季憫紫抓住他的手,我們必須改變曆史,否則小雲朵會消失!她的翡翠鐲子突然發燙,浮現出未來女兒的麵容。淩謙看著鐲子上的金色紋路,眼中閃過似曾相識的神情。

就在這時,日軍的轟炸機群掠過天際。季憫紫抱著淩謙滾進防空洞,聽見自己在另一個時空的尖叫。當硝煙散儘,她發現淩謙的軍裝被流彈擊穿,懷中抱著個繈褓——正是1945年那個雨夜從時空裂隙抱出的嬰兒。

清兒,帶著孩子走!淩謙將嬰兒塞進她懷裡,去蘇州織造局,那裡有...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胸口的懷錶浮現出裂痕。季憫紫這才發現,懷錶的時間停在1945年3月15日——正是小雲朵的生日。

抱著嬰兒的季憫紫在戰火中逃亡,翡翠鐲子指引著她來到蘇州老宅。祠堂裡,曆代家主的牌位開始重組,最後定格在季哲

1923-2045。她突然明白,時空歸一後的淩謙獲得了永恒的生命,而小雲朵的存在正是維持這一切的關鍵。

媽媽!小雲朵的聲音從時空裂隙傳來。季憫紫看見十六歲的女兒站在2045年的實驗室,周圍環繞著時空管理局的特工。小雲朵脖頸間的玉佩已經完全碎裂,她的身體正在分解成金色粒子。

快把孩子送過來!時空管理局局長的聲音帶著急切,隻有時空錨點的能量才能重啟歸一程式!季憫紫看著懷中的嬰兒,突然想起時空管理局偽造的DNA報告——報告日期正是1945年3月15日。

你們一直在利用我們!季憫紫後退半步,鐲子爆發出刺目金光。她看見所有時空的自己同時覺醒,翡翠鐲子的碎片在空中重組為時空鑰匙。當嬰兒啼哭的瞬間,季憫紫做出了決定。

媽媽不要!小雲朵的聲音帶著哭腔。季憫紫將嬰兒拋向時空裂隙,自己卻抱著翡翠鐲子衝向粒子對撞機。在啟動的刹那,她聽見淩謙在所有時空的呼喚:憫憫,我永遠追隨你的選擇。

時空歸一程式啟動的瞬間,季憫紫的意識在時空長河中穿梭。她看見1942年的淩謙帶著嬰兒穿越時空,2045年的小雲朵在實驗室重生,而自己在各個時空的殘影逐漸融合。當光芒消散時,她站在2024年的櫻花樹下,懷中抱著熟睡的嬰兒。

媽媽,我做了個好長的夢。小雲朵揉著眼睛醒來,夢見我們拯救了所有時空。季憫紫親親她額頭,看著遠處走來的淩謙——他的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翡翠鐲子,耳後有顆淡淡的硃砂痣。

蘇州織造局的雲紋圖騰在石碑上閃爍,季憫紫知道,無論時空如何輪迴,他們的愛情都將成為永恒的錨點。櫻花再次飄落,這次冇有被彈開,而是溫柔地落在小雲朵發間。季憫紫笑著為女兒拂去花瓣,聽見時空管理局的直升機在天際遠去。

該回家了。淩謙將野花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這次,我們有永遠的時間。三人身影在夕陽下交織,翡翠鐲子的金色紋路化作銀河,守護著這個終於安定的時空。季憫紫知道,在某個平行宇宙,他們依然在時空裂隙中追逐,但此刻,這個時空的他們,終於擁有了完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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