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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京圈太子爺陸深的白月光。

曾經我為救他失去雙腿,他紅著眼和我保證:

「沈然,這輩子我隻愛你。」

可是後來,他帶著高中霸淩了我三年的女生出現在我的麵前,笑著和大家宣佈:

「我們要結婚了。」

我定定地看著他,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說:

「你憑什麼認為我陸深會要一個雙腿殘疾的女人」

我拿起桌上的紅酒杯,儘數潑在了他的身上。

1-

戀愛七週年紀念日,我坐在陸深定好的包廂裡,等了許久他還未出現。

我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想法,很快被自己掐滅。

下一秒,包廂大門被推開,我抬眸望向陸深。

我先是欣喜的,但下一秒將目光轉向他身邊站著的姑娘。

那麵容,和我有幾分相似。

包廂內原本是熱鬨的,但在這一刻全部噤聲。

安靜了幾秒,我率先開口:

「陸深,這位是」

我死死地盯著周若安,直覺告訴我,她和陸深的關係不一般。

陸深頓了頓,語氣聽起來有些為難:

「她叫周若安,是我的……」

我聽著陸深的話,屏住呼吸,心像是針紮的痛,周若安……是伴隨了我高中三年的噩夢般的存在。

但是陸深冇有接著說,反而是周若安挽上他的胳膊,嬌俏地開口:

「大家好呀,我是深哥的女朋友。」

我聽到周若安口中的“女朋友”,緊緊地皺眉頭,見陸深冇有反駁,感覺呼吸都是痛的。

「女朋友」我呢喃著,隨後定定地看著陸深,「那我呢,算什麼」

陸深有意避開我的視線,不敢開口說話。

有人對著周若安說道:

「你在這胡說什麼呢沈然姐纔是我們的嫂子。」

我和陸深是高中認識的,我對他一見鐘情,苦苦追求了他三年。

十八歲那年,陸深答應了我的表白,當晚他就將我帶到朋友們麵前。

他也曾滿是驕傲地和大家介紹我是他的女朋友。

陸深急切地開口,語氣裡都帶著怒意:

「彆亂叫,若安纔是你們的嫂子。」

周若安像隻受驚嚇的小兔子躲在陸深身後,幾位好友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隻有我看見周若安眼裡顯而易見的挑釁,一如當年。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陸深居高臨下的表情,隻覺得陌生,蠕動著嘴唇,隻擠出幾個字:

「陸深,你認真的」

陸深點點頭,宣誓主權般擁住周若安。

周若安笑著從包裡拿出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我的麵前:

「沈然姐,生日快樂呀。這是我和深哥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輕輕地瞥了一眼,是我高中被她砸了的一台微單相機。

有人更是火氣大: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沈然姐麵前耀武揚威」

下一秒,陸深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語氣冰冷:

「你對若安客氣點,再有下次彆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之前陸深得知周若安欺負我的時候,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如今呢,他因為周若安對身邊好友動手

這和我印象裡的陸深截然不同。

周若安上前握住陸深的手,像是給他擼毛:

「好了彆生氣了。」

陸深乖得不像話,將手放下,冇有了狠厲。

她們般配得讓我這個正牌女友像個局外人,我隻覺得腦袋嗡嗡的,一片空白。

周若安轉身,露出明媚的笑意,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男朋友這麼優秀,沈然姐念念不忘也是正常的啦。」

「隻是沈然姐可彆太過分哦,畢竟我們要訂婚啦。」

多年冇見,她依舊如此,用幾句話完美地將自己摘出去。

隻是短短幾句話,就給我貼上了不懂事無理取鬨的前女友的標簽。

好像她纔是最包容大度的正宮。

我的內心一寸一寸冷了下來,看著陸深時,仍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陸深,你還記得你表白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2-

十八歲那年,陸深因為高考報誌願和家裡人賭氣,離家出走。

我去找他的時候,遠處一輛車衝過來,我下意識地衝上去將他推開。

陸深隻是輕微擦傷,而我的雙腿卡在車輪裡,因為救治的不及時,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儘管我爸媽找了全國最好的醫生,最終隻能保住我不用截肢。

從此以後,我隻能和柺杖與輪椅相依為命。

陸深跪在我的麵前,紅著眼和我承諾:

「然然,我這輩子隻愛你。」

我們相愛七年,他推著我去見過祖國的大好河山。

我們在大理的夕陽下相擁,在江南小鎮的煙雨中親吻,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依偎在一起暢想未來。

可是為什麼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會到如今的地步呢

原本屬於我們之間的美好回憶,在這一刻化作利刃刺向我的心臟。

陸深冷冰冰地開口將我拉回現實:

「沈然,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這件事捆著我了」

「我照顧了你七年,也算是報答了你的救命之恩了。我現在隻想尋找自己的幸福。」

我的眼淚原本蓄在眼眶中,聽到他這句話止不住地往下掉。

真可笑啊,我以命相救的男人,現在說我道德綁架他

周若安笑得明媚,拿出訂婚請帖放在我麵前:

「沈然姐,我們下週就要訂婚了,你可一定要來啊。」

陸深真是個好演員,在我想著未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計劃著離開了。

我冷眼瞥他,內心是無儘的悲涼:

「你所謂的幸福,就是和曾經霸淩過我的人在一起」

幾位好友聽完我的話,氣的想衝上去揍陸深,但是被我給攔下了。

我彎了彎眼眸,看向周若安下意識地護住肚子,內心的無助又多了幾分。

當初周若安將我攔在廁所裡,隔著書對我的肚子拳打腳踢的事情曆曆在目。

後來我報了警,可是驗不出傷,又冇有人證,最終隻能潦草結案。

我在內心嘲諷著,原來是孩子都有了,怪不得陸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分手。

陸深臉上充滿了對我的厭惡,讓我覺得格外陌生:

「你憑什麼認為我陸深會要一個殘廢」

我隻覺得怒火直衝大腦,從桌上拿起紅酒杯,直愣愣地朝他的臉潑過去: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周若安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著紅酒汁,我倔強得不肯掉眼淚,隻是從無名指上拽下情侶對戒。

這枚對戒,是我們大學畢業旅行去景德鎮的時候,他親手燒製的。

雖然是玻璃戒指,但是這代表了他對我的心意。

儘管後來陸深送了我很多珠寶,但我還是將這枚戒指隨身戴著。

我曾經將此視若珍寶,現在多戴著一刻都覺得噁心。

我推著輪椅到周若安身前,她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眼神一如當年。

她好像永遠那麼高高在上,可如今我早就不是當初的我了。

周若安伸出手,想拿過戒指,但我冷哼一聲轉手扔進垃圾桶:

「不要的垃圾隻配待在垃圾桶裡。」

陸深還想衝上來跟我理論,但是大家護在我的身前。

陸深滿眼失望地看著我:

「沈然,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活像個潑婦!」

「你但凡有若安一半的溫柔嫻靜,當初都不會被彆人欺負的那麼慘!」

我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當初我被周若安摁在水池的時候,陸深宛如黑暗中的一道光出現在我麵前。

他抓住周若安的頭髮,一把將她摁進水池。

過去的十年,他一直護著我不受欺負。

現在他卻說,我活該被周若安欺負

我以為傷痕已然癒合,但再次被撕開時,裡麵全是血肉模糊,我痛的無法呼吸。

「沈然,生日快樂。」

我還未張口說話,就被推門而入的人打斷了。

3-

我抬眼向外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陸景昀正快步走來。

剛剛還囂張的陸深看到陸景昀後,氣勢瞬間弱了:

「二,二叔。」

陸景昀像是這纔看到陸深一樣,眉頭緊皺,古井無波:

「你結巴了」

陸深麵色難看極了,周若安倒是很快調整好自己狀態,捋了捋劉海,笑意盈盈:

「二叔好。」

陸景昀同樣冇給好臉色,隻是淡淡地說著:

「還冇嫁進陸家呢,這聲二叔未免太早了點!」

我看著替我出了口惡氣的陸景昀,整個人心情都好了幾分。

陸景昀對我微微挑眉,清冷的聲音裡夾雜著幾分戲謔:

「回家麼」

我點點頭,再待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

陸深有些挫敗感:

「二叔,我已經和她分手了。這纔是你侄媳婦。」

說罷,周若安還嬌羞地上前自我介紹著:

「二叔,按理來說,我應該稱您一聲師兄。」

我倒是冇想到兩人還有這一茬關係

陸景昀是個很叛逆的性子,當初陸老爺子想讓他繼承家業,他跑去學醫,一學就是好幾年。

老爺子去世,陸深的爸爸又撐不起大業,陸景昀纔回國接手家裡的產業。

冇想到周若安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和陸景昀是師兄妹關係。

陸景昀對周若安依舊愛答不理:

「你還是彆說是老師的學生了。」

「我怕你給老師丟人。」

一番話,說的周若安麵紅耳赤,陸景昀不由分說繞到我的後麵,推著輪椅準備帶我離開。

陸深麵色不爽,甚至還有些醋意:

「你不能和我二叔走!」

我緊緊地扣住自己的掌心,語氣冷冽:

「我們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在此刻會鬨得如此難堪

不由多說,陸景昀推著我離開,我才感覺到呼吸順暢。4-

陸景昀將我推上車,隨後坐在我身旁,語氣淡淡地說道:

「你當初為救陸深,失去一雙腿,現在覺得後悔嗎」

我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後悔嗎肯定是後悔的,畢竟被曾經的愛人背刺,怎能不痛

我故作輕鬆地聳聳肩:

「當然不後悔。」

陸景昀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說,側過身來看著我:

「你在我麵前,其實冇必要這麼堅強。」

我有些彆扭:

「小叔叔,你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如果他和彆人在一起我可能都不會這麼難過,可是他為什麼和霸淩過我的人在一起。」

陸景昀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我,我毫不客氣地接過擦拭著眼淚和鼻涕。

剛剛在陸深和周若安麵前,我死死剋製住自己的情緒,現在四下無人,在陸景昀身邊也不用偽裝自己了。

我哭了一會兒又苦笑起來。

當初周若安霸淩我的場景我還曆曆在目,這段回憶裡,陸深總是站在我這邊,替我發聲。

那時候的陸深是全校的風雲人物,獨一份的偏愛總是讓人心動的。

可是我根本無法將那時候的他和護著周若安嘲諷我的他重合在一起。

陸景昀苦澀地笑了笑:

「一彆數年,你還和以前一樣。」

我仔細想想,我和陸景昀認識的時間反而更早。

陸景昀是陸老爺子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他很快就能想明白,自己真的無法和彆人生育孩子。

那周若安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我站在一旁看著陸深的臉色像個調色盤一樣變化,更是暢快極了。

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果然說的冇錯,我終究是報了當年的仇了。

陸深反應過來,狠狠地給了周若安幾個巴掌。

周若安的幾個哥哥反應過來,衝上去拉住了陸深。

我看著他們狗咬狗,止不住地往下掉眼淚。

而現場一片混亂,不知是誰報的警,警察魚貫而入,衝上台控製住了局麵。

10-

陸深因為毆打他人再加上偷稅漏稅,直接被拘留,先行帶走。

我被帶進審訊室,民警詢問了情況之後,便放了我。

我坐在外麵的長椅上,抬起頭看向陸景昀:

「我做到了。」

陸景昀微微頷首,他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小聲抽噎著。

陸景昀衝我微微一笑,誇讚道:

「當時你在台上指控他們的時候,很堅強。」

我邊哭著邊點頭,看著熱搜榜前幾名全是關於陸深和周若安的婚禮鬨劇。

緊隨其後的就是校園霸淩和偷稅漏稅的詞條。

陸景昀見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拍了拍我的背,想替我順順氣。

我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含笑看向他:

「謝謝你,陸景昀。」

陸景昀微微一怔,笑著回答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纔是。」

他說的應該是陸深他偷稅漏稅這件事。

我站起身,笑著看向他:

「走吧,回家。」

陸景昀眼神晦暗不明,最終隻是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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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但是陸深和周若安的恩恩怨怨還冇有結束。

陸深還是調查出了周若安的姦夫是誰,兩人大打出手,還誤傷了周若安肚子裡的孩子。

周若安氣不過,用花瓶砸了陸深的腦袋,輕微腦震盪。

兩人狗咬狗,最終一起進了監獄。

而我得知這些訊息的時候,隻是笑了笑,轉頭看向正在工作的陸景昀。

忘記說了,陸景昀已經正式向我表白了,我也順勢答應了。

自從陸深偷稅漏稅,陸景昀在股東大會上罷免了陸深的總經理的職位。

順便正式成為了陸氏集團的總裁。

我因為腿好了,能夠隨意走動,每天都會來看看陸景昀。

陸景昀雙腿交疊著,漫不經心地處理著陸深留下的爛攤子。

我撐著下巴,順便欣賞了一下他認真處理工作的樣子。

我小聲呢喃著:

「還挺帥的。」

陸景昀猛地抬起頭,笑著問著我:

「走吧」

我歪歪頭,不明所以。

陸景昀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當初不是答應了要帶你去旅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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