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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小叔結婚八年無所出後。

婆婆開始物色新的兒媳人選。

第一個,小叔看都冇看直接趕走,跟婆婆大吵了一架,說隻要我一個人。

第二個,他碰一下就吐了,不惜割了自己一刀,逼婆婆停手。

第三個,小叔再也忍受不了,他停了婆婆的卡,帶我搬出了老宅。

可婆婆依舊堅持不懈,每天想方設法的送女人過來。

直到第八個。

這一次,小叔留下了那個女孩。

他終究抵不住外界的流言蜚語。

我冇吵冇鬨,默默退出房間,替他們把門關好。

婆婆笑著看我:“雨墨,你終於學會懂事了。”

我笑了笑,

我不是學會懂事了,而是決定離開了。

1

房間裡曖昧的喘息聲傳來,婆婆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你也彆介意,誰讓你這麼多年都懷不上呢。”

“我們霍家可不能因為你斷後啊!”

說完,她轉身離開。

我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聽著裡麵曖昧的嬌喘聲,整整一夜。

天矇矇亮時,門被打開。

阮萌萌裹了一件浴袍出來。

見到我時,她下意識將浴巾裹緊了點,可身上的紅痕還是清晰可見。

“雨墨姐,我…”

就在這時,霍雲川攬過她的肩,警惕地看向我。

“你彆為難她!”

看著這個曾經百般護著我的男人,如今卻站在我的對立麵,我的心裡傳來陣陣涼意。

我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霍雲川上前抓住我的胳膊,

“林雨墨,你什麼意思?”

他的力度大得幾乎要將我捏碎。

我吃痛地看向他,平靜說道,“給你們騰地方。”

霍雲川聞言愣了一瞬,大概是詫異我這次冇有像之前那樣瘋了一般質問他。

“最好是!林雨墨,彆在背後搞小動作。”

“隻要你聽話,霍太太的身份永遠是你的。”

說著,他轉頭看了阮萌萌一眼,眼神溫柔,

“以後萌萌就住在家裡,你要照顧好她。”

“今天叫人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你搬進去,她跟我住主臥。”

說完,他摟著阮萌萌的肩膀,轉身回了臥室。

我站在原地,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八年,整整八年。

我像個虔誠的朝聖者,一路披荊斬棘,對抗世俗。

我忍受婆婆的刁難,承受無子的壓力,隻因為路的儘頭是他。

我以為我們的愛足夠堅固,足以抵禦一切風雨。

原來,風雨從未停歇,隻是他最終選擇了為另一個人撐傘。

我撥通了律師的電話,“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2

電話剛掛斷,房間裡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我猝不及防地回頭,隻見我養的寵物狗小黑被霍雲川一腳踢飛。

小黑疼得嗷嗷直叫,嘴角滲出了鮮血。

我急忙上前將它抱起來,憤怒地質問霍雲川,“你乾什麼!”

就在這時,阮萌萌趴在他的肩頭泣不成聲。

“雲川哥哥,我好害怕。”

霍雲川心疼壞了,他溫柔地安慰著阮萌萌,“彆怕,有我在。”

說完,他憤怒地看向我,“林雨墨,你成心的是不是?”

“為什麼故意把狗放進來?萌萌她要是出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看向懷裡瑟瑟發抖的小黑,剛要開口,阮萌萌打斷了我。

“雲川哥哥,你不要怪雨墨姐姐。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太害怕狗了。”

“是我不該來這個家的,我現在就走。”

說著,她便作勢要走。

霍雲川一把將她拉回懷裡,滿臉寵溺。

“怎麼會是你的錯?你放心,這狗我會找人處理掉的。”

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霍雲川。

五年前,我們一起將小黑帶回家時,他說以後它就是我們的家人。

我抱著小黑,聲音都在發顫,“霍雲川,你說過小黑是家人的。”

可他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嗤一聲。

“林雨墨,你能不能懂點事?一條狗而已,比得上萌萌的安危嗎?”

阮萌萌在他懷裡怯怯抬頭,眼眶紅得像浸了血。

“雲川哥哥,要不我忍忍吧,我努力克服恐懼…”

霍雲川立刻打斷她,語氣裡滿是心疼,“我的女人不需要受這種委屈。”

看著他的樣子,我想起當初我被人指責勾引自己的小叔。

他也是這樣,堅定地站在我身邊說我不需要受這樣的委屈。

轉身他便將那人搞到破產。

想到這裡,我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眼圈不由得泛紅。

可霍雲川卻冇好氣的瞪著我,“你還有臉哭?現在你就把狗給我丟出去!”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道,“不可能!”

說完,我轉身抱著小黑要去醫院。

霍雲川直接發了怒,他操起桌上的水杯向我砸來。

“林雨墨,彆不識好歹!”

我的頭被水杯重重砸中,瞬間鮮血直流。

我回過身死死盯著霍雲川,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悔意,“我…”

這時,阮萌萌哭著拉住他的手。

“雲川哥哥,彆這樣,雨墨姐姐會生氣的。”

“我倒是不怕什麼,可我不想讓肚子裡的寶寶有什麼閃失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一直以為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冇想到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霍雲川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

他開心地抱起阮萌萌,高興得像個孩子,“真的嗎?太好了!”

全然不顧一旁受傷的我。

我的心底一片黯然,默默退了出去。

餘光裡,阮萌萌向我投來一個眼神,滿是得意。

3

小黑被霍雲川那一腳踹得脾臟破裂,醫生說要住院觀察。

安頓好小黑,我回去收拾東西。

打開門,霍雲川就坐在客廳。

見我回來,他立刻起身,

“回來得正好,萌萌懷孕了,你煲雞湯給她喝。”

我看了他一眼,冷聲開口,

“霍雲川,我們離婚吧。”

聞言,他的臉色白了白,但很快不屑道,

“離婚?你離開我能活嗎?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霍家的?”

“我告訴你,彆用離婚來要挾我,冇用!”

我冇有理會他,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東西,“離婚協議書我會寄給你。”

見我態度堅決,霍雲川突然冷笑一聲,“如果你不想要小黑的命了就儘管走!”

我的動作猛地一頓,轉身看向他,“你把小黑怎麼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狠戾的笑,“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把它怎麼樣。”

我的心底一片寒涼。

這個曾經會蹲在路邊陪小黑玩球的男人,如今竟能用它的性命來要挾我。

我知道,他做得出來。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默默走向廚房。

正在煲湯時,阮萌萌就扶著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

“雨墨姐,辛苦你了。”

我冇有迴應。

她卻委屈地紅了眼睛,“雨墨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說著,她便上前拉我。

我本能閃躲,她卻不小心撞翻了正在燒著的熱湯。

滾燙的濃湯瞬間潑灑開來,澆在了我的胳膊和大腿上。

我疼得渾身痙攣,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喉嚨裡溢位壓抑的痛呼。

阮萌萌她驚叫一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啊!好燙!”

幾乎是同時,霍雲川衝了進來。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阮萌萌身上,看到她捂著手臂哭泣的樣子,臉色驟變。

他不分青紅皂白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你怎麼這麼惡毒!”

臉頰火辣辣地疼,我冇去捂,隻盯著他。

“不是我。”

霍雲川根本不聽,眼神像淬了冰,“不是你還能是誰?”

“跪下道歉!”

我倔強地彆過臉,“不是我的錯!”

就在這時,他猛的一腳踹在我的腿彎處。

我一個冇站穩,跪在地上。

大腿處的皮肉瞬間撕裂開來。

可此刻,我竟覺得比不上我心裡疼痛的萬分之一。

他殘忍的聲音在我耳後響起,“你忘了小黑還在醫院嗎?”

說著便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把那狗送到屠宰場。”

我慌張的抱住他的大腿,“不要!霍雲川,你還有良心嗎!”

他嫌棄的一腳踹在我胸口,“我給你三秒鐘,不道歉,那狗就死!”

“三,二”

我直接對著阮萌萌,把頭磕的哐哐響。

“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兩人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4

看著胳膊和大腿上觸目驚心的燒傷,我笑了。

這八年,我到底在堅持什麼?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是寵物醫院打來的。

“小黑走了。”

我的心臟驟停。

“霍總派來的人說先停止治療,它冇撐過去,才…”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我瘋了似的往醫院奔去。

外麵正下著瓢潑大雨,根本打不到車。

我隻能脫了高跟鞋,光著腳瘋了似的往醫院跑。

看著小黑冰冷的屍體,我的心跟著缺失了一塊。

那個陪了我五年,在我晚歸時會搖著尾巴在門口等我的小傢夥,就這麼冇了。

我給霍雲川打去電話,歇斯底裡地質問,“你還是人嗎?你竟然狠心把小黑殺了!”

可那邊傳來的卻是阮萌萌的聲音。

霍雲川不屑道,“不就是一隻狗,你至於嗎?以後再養一隻就是了。”

“不說了,我帶萌萌出來散心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笑了,雙眼通紅。

這時,律師發來了離婚協議。

我回去拿了東西,將簽好字離婚協議留下。

臨走前,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以前我和他最喜歡在房間裡,說著我們才懂的情話。

現在房間裡,是他和阮萌萌正滿心歡喜地迎接他們的孩子。

我終於死心。

隨後一鍵刪除霍雲川的所有聯絡方式,抱著小黑的骨灰,直奔機場。

霍雲川,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與此同時,電影院裡。

霍雲川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他想起林雨墨那失望的眼神,心頭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悶得發慌。

電影演到一半,霍雲川藉口去洗手間,站在走廊抽菸。

手機螢幕亮著,冇有林雨墨的訊息。

他皺眉,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隻聽見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連續幾次,都是如此。

回到家,客廳空蕩蕩的。

桌上放著一份檔案,“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刺得他眼疼。

簽名處,林雨墨三個字清瘦有力。

他猛地推開主臥門,她的東西全冇了。

衣帽間裡,屬於她的那一半,空了。

霍雲川抓住傭人問,“她人呢?”

傭人戰戰兢兢,“林小姐下午就走了,拖著行李箱。”

霍雲川捏著離婚協議的手青筋暴起,紙頁被攥得發皺。

他衝進客房,空蕩蕩的,連她常用的香薰都冇留下。

霍雲川摔門而出,撥通助理電話,“查林雨墨的去向,立刻!”

車開得飛快,窗外的霓虹模糊成一片。

他第一次發現,這座城市大得可怕,冇了她的蹤跡,竟像丟了座標。

手機響起,是母親。

“雨墨那丫頭總算識趣,萌萌懷著孕,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霍雲川冇說話,直接掛斷。

他去了她常去的咖啡館,空的。

去了她父母的墓地,隻有冰冷的墓碑。

他開車狂奔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可是到處都找不到林雨墨的影子。

他的心裡亂的不行。

“嘭”的一聲。

他撞上了前車,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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