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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送外賣的臭**絲,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在我老婆林雪和她的男閨蜜把我趕出家門的那個雨夜,我攥著兜裡僅剩的五十塊錢,聽著她最惡毒的詛咒,笑了。

她不知道,為了她,我拒絕了那個能讓世界顫抖的家族。

可就在我準備冒雨找個橋洞過夜時,一排勞斯萊斯幻影停在我麵前,管家撐著黑傘,恭敬地彎腰:少爺,老爺說了,您再不回家繼承家產,他就要把錢全捐了!

01

陳默,我們離婚吧,我受夠了你一身的油煙味!

林雪將一份離婚協議甩在我臉上,眼神裡的厭惡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裡。

她今天特意打扮過,香奈兒的裙子,迪奧的包,和我這身剛脫下的餓了麼騎手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身邊的男閨蜜趙凱,正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摟著她的腰,手上那塊百達翡麗晃得我眼睛疼。

小雪,跟一個送外賣的廢什麼話他能給你什麼是這套老破小,還是他那輛破電驢趙凱輕蔑地笑著,隨手將一個車鑰匙拍在桌上,瑪莎拉蒂,新提的,喜歡嗎

林雪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嬌嗔地推了趙凱一下,凱哥,你真討厭。

那聲音,嗲得我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三年來,我為了這個家,風裡來雨裡去,每天跑十五個小時的外賣,賺的錢除了生活費,全都給她買了包包和化妝品。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就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現在看來,我就是個純純的冤大頭。

陳默,你聽到了嗎趕緊簽字,彆耽誤我跟凱哥去兜風。林雪不耐煩地催促,彷彿多看我一眼都覺得噁心。

我看著她,這個我愛了三年的女人,此刻的嘴臉無比陌生。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湧,拿起筆,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我把協議推過去,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林雪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我這麼乾脆。趙凱則是一臉得意:算你識相。哦,對了,這房子是小雪婚前財產,你,現在可以滾了。

他指著門口,像是在驅趕一條流浪狗。

我冇說話,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臨走前,我那個用了三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簡訊。

我點開,瞳孔猛地一縮。

少爺,我們到您樓下了。

我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樓下,不知何時停了一排黑色的轎車,清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在雨夜裡像是沉默的巨獸。為首的車旁,站著一個身穿燕尾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靜靜地仰頭望著我的視窗。

是福伯。

我自嘲地笑了。看來,這場豪門變形記,終究是到期了。

看什麼呢趕緊滾!彆臟了我的地!林雪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轉過身,最後看了她一眼,把家門鑰匙放在鞋櫃上,平靜地說:林雪,你會後悔的。

後悔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和你這個廢物離婚!她尖叫著,把我的行李扔出了門外。

我彎腰撿起,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幕。

剛走到樓下,福伯就快步迎了上來,恭敬地為我撐開傘:少爺,您受苦了。

福伯,我不是說……

老爺說了,福伯打斷我,語氣裡帶著無奈,您再不回去,他就要把錢全捐給希望工程了。他說,反正都是做慈善,不如先從自家兒子開始。

這老頭子,還是這麼會玩梗。

我苦笑著搖搖頭,坐進了後排。車門關上的瞬間,我看到林雪和趙凱出現在窗邊,他們臉上的表情,從嘲諷到震驚,再到呆滯,精彩極了。

趙凱那輛嶄新的瑪莎拉蒂,在我的車隊麵前,渺小得像個玩具。

02

車內的暖氣很足,福伯遞過來一條乾毛巾和一套嶄新的手工西裝。

少爺,先換上吧,彆著涼了。

我冇有拒絕,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鏡子裡的人,麵容依舊,但眼神已經變了。那身價值不菲的西裝,彷彿喚醒了我骨子裡沉睡的東西。

福伯,我爸……他身體還好嗎我輕聲問。

好,好得很。就是天天唸叨您,說您在外麵送外賣,是不是把腦子送壞了,放著幾千億的家產不要,非要去體驗生活。福伯一邊說,一邊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82年的拉菲,為我倒上。

我端著酒杯,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思緒萬千。

我叫陳默,京城陳家第三代單傳。我爸,陳天雄,是華夏互聯網界的傳奇,他創建的天擎科技幾乎壟斷了國內所有的社交和遊戲業務,富可敵國。

三年前,我因為反對家族安排的商業聯姻,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斷絕了和家裡的一切聯絡。我隻想證明,不靠家族,我一樣能活得很好,能給我愛的人幸福。

我遇到了林雪,一個單純美好的女孩。為了她,我心甘情願地穿上騎手服,頂著烈日暴雨,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我以為我找到了真愛,卻冇想到,這隻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

少爺,我們到了。

車子緩緩駛入一座莊園,這裡是陳家在魔都的產業之一,占地數百畝,亭台樓閣,宛如皇宮。

我剛下車,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是林雪。

我劃開接聽,還冇開口,就聽到她急切又帶著顫抖的聲音:陳默,你……你剛剛去哪了樓下那些車……

哦,我家的車,來接我回家。我語氣平淡。

你家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你騙我!她的聲音陡然拔高。

我確實是孤兒,我頓了頓,透過電話,我能想象到她抓狂的樣子,因為我爸總說,我再不努力,就隻能回家繼承家產了。我覺得他說的對,所以出來體驗一下民間疾苦。

電話那頭沉默了。

陳默,你……你彆開玩笑了。你是不是被什麼富婆包養了你快回來,我們複婚好不好剛剛是我不對,是趙凱逼我的!林雪的聲音帶著哭腔,開始甩鍋。

真是教科書級彆的變臉。

林雪,我笑了,笑得有些冷,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就是自作聰明的女人。遊戲結束了,祝你和你的凱哥,百年好合。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拉黑了她的號碼。

走進彆墅大廳,一個穿著唐裝,精神矍鑠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他看到我,眼睛一亮,卻又故作威嚴地哼了一聲。

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爸。我低聲叫了一句。

陳天雄放下茶杯,走到我麵前,一拳捶在我胸口:三年了,在外麵野夠了

我冇說話,隻是眼眶有些發熱。

行了,回來就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緩和下來,你媽給你留的那些股份,每年分紅都快把銀行撐爆了。還有,你那個‘天默’基金,三年前你投的幾個項目,今年都上市了,翻了……嗯,福伯,翻了多少倍來著

福伯微笑著躬身:不多不少,剛好一千倍。

陳天雄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黑卡遞給我:先拿去花,冇密碼。你那張卡,這三年吃了不少苦,也該讓它退休了。

我看著那張純黑色的卡片,上麵隻有一個用鑽石鑲嵌的陳字。這是陳家的專屬定製卡,全球無限額。

而我身上那張餘額隻剩五十塊的儲蓄卡,此刻顯得格外諷刺。

03

少爺,這是為您準備的衣帽間,裡麵的衣服都是按照您的尺碼,從米蘭和巴黎空運過來的當季新款。

福伯帶我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推開門,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哪裡是衣帽間,簡直就是一個奢侈品商場。從西裝、襯衫到休閒服、運動鞋,琳琅滿目,全是頂級品牌。另一側的櫃子裡,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名錶,江詩丹頓、百達翡麗、理查德米勒……任何一塊拿出去,都夠普通人奮鬥一輩子。

我隨手拿起一塊理查德米勒的骷髏頭戴上,冰涼的觸感讓我瞬間清醒。

這,纔是我原本的生活。

而過去三年,我為了所謂的愛情,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換上一身剪裁得體的範思哲,我感覺整個人都脫胎換骨。福伯看著我,滿意地點點頭:這纔像我們陳家的少爺。

就在這時,我的新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請問……是陳默先生嗎

是我,你是

默哥!我是王浩啊!你還記得我嗎咱倆以前一起送過外賣的!

王浩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憨厚的笑臉。他是我當騎手時,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人很實在,就是有點倒黴。前段時間聽說他母親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筆錢做手術。

哦,浩子啊,怎麼了

默哥,我……我實在是冇辦法了。我媽的手術費還差二十萬,我借遍了親戚朋友,也湊不夠……我知道不該打擾你,但……王浩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

賬號發我。我直接打斷他。

我說,把你的銀行卡號發給我。

掛了電話,我立刻用手機銀行給王浩轉了五十萬過去。對他來說是救命錢,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做完這一切,我走到書房,我爸正戴著老花鏡看檔案。

爸,我想迴天擎上班。

陳天雄抬起頭,有些意外,隨即欣慰地笑了:想通了想去哪個部門我讓你張阿姨給你安排個副總裁。

不用,我搖搖頭,我要去投資部,從基層做起。

我要親手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也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價。

第二天,我開著一輛低調的邁巴赫來到天擎集團總部大樓。剛到地下車庫,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凱。

他正意氣風發地從他的瑪莎拉蒂上下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妖嬈的女人。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誇張的嘲諷。

喲,這不是陳默嗎怎麼,來天擎送外賣啊這裡的單子可不好搶,你那破電驢進得來嗎

我冇理他,徑直走向電梯。

跟你說話呢!廢物!趙凱覺得被無視,麵子上掛不住,追上來攔住我。

好狗不擋道。我冷冷地吐出五個字。

你他媽罵誰是狗!趙凱被激怒了,揚手就要打我。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職業套裝,氣場強大的女人帶著幾個保安快步走了過來。

趙總監,你在乾什麼!女人聲音清冷,不怒自威。

趙凱看到她,氣焰頓時矮了半截,連忙擠出笑容:蘇總,冇什麼,碰到個送外賣的垃圾,影響公司形象,我正準備把他趕出去。

被他稱為蘇總的女人,正是天擎投資部的總經理,蘇晚晴。她看都冇看趙凱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欠身。

陳少,歡迎您來公司視察。

整個地下車庫,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趙凱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04

陳……陳少

趙凱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蘇晚晴,臉上的表情從難以置信變成了驚恐。

蘇晚晴是我爸的得力乾將,以雷厲風行著稱,整個天擎集團,冇人敢不給她麵子。能讓她如此恭敬的人,身份不言而喻。

我瞥了趙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蘇總,公司的門禁係統看來需要升級了,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總監

蘇晚晴心領神會,立刻對身後的保安說:把趙總監‘請’出去,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天擎的員工。另外,法務部會聯絡他,就他挪用公款、職場騷擾的事情,讓他準備好收律師函。

一番話,乾脆利落,直接判了趙凱的死刑。

趙凱的臉瞬間血色儘失,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陳少!蘇總!我錯了!我不知道是您啊!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抱著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哪還有剛纔的囂張氣焰。

你的機會,在你羞辱我的時候,就已經用完了。我一腳踢開他,看都冇再看他一眼,徑直走進了電梯。

電梯裡,蘇晚晴向我彙報著工作,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很好聞。她說話時,習慣性地用右手食指輕點自己的下巴,這個小動作讓她在乾練之外,多了幾分獨特的魅力。

陳少,您這次來投資部,是想……

隨便看看。我淡淡地說道,對了,最近公司有冇有什麼和‘凱越集團’合作的項目

凱越集團,就是趙凱家裡的公司。

蘇晚晴愣了一下,隨即從平板電腦裡調出資料:有。他們正在競標我們公司的一個新媒體推廣項目,金額大概在五千萬左右。趙凱之前動用了很多關係,想拿下這個項目。

停掉。我言簡意賅。

明白。蘇晚晴冇有問任何理由,直接點頭。

另外,我補充道,通知我們合作的所有渠道,全麵封殺凱越集團。我不想在市麵上,再看到這家公司的任何產品。

我要讓趙凱,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知道,他們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我眼裡,不值一提。

蘇晚晴的眼中閃過驚訝,但還是專業地應道:好的,我馬上安排。

一上午的時間,我都在熟悉投資部的業務。中午,我正準備去員工餐廳吃飯,卻在公司大廳看到了一個我最不想見的人。

林雪。

她化著精緻的妝,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她看到我,眼睛一亮,立刻衝了過來。

陳默!

我眉頭一皺,轉身就走。

陳默你彆走!她追上來,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複婚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她的拉扯引來了大廳裡所有人的側目。

放手。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不放!除非你原諒我!她哭得梨花帶雨,試圖博取同情,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都是趙凱那個混蛋!是他騙我的!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可笑。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女人

林雪,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掉價。我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還有,彆再來煩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連工作都找不到。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冇有回頭。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就再也冇有彌補的機會。

而這,才隻是個開始。

05

回到辦公室,蘇晚晴已經泡好了咖啡在等我。

陳少,凱越集團那邊,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她將一份檔案遞給我,這是他們公司近三年的財務報表和主要業務線,您過目。

我翻開看了看,凱越集團的業務高度依賴天擎集團的流量渠道,一旦被封殺,不出三個月,必定破產。

做得很好。我點了點頭。

蘇晚晴看著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林雪小姐……是您的前妻她還是問出了口。

是。我冇有隱瞞。

蘇晚晴的眼神裡閃過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我明白了。我會處理好,不會讓她再來打擾您。

我欣賞她的聰明和分寸感。

接下來的幾天,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憑藉著從我爸那裡耳濡目染的商業嗅覺,以及在底層摸爬滾打三年的經驗,我很快就上手了。我推翻了幾個看似光鮮實則充滿風險的項目,又從一堆無人問津的方案裡,挑出了一個極具潛力的AI創業公司。

我的果決和毒辣的眼光,讓整個投資部的員工都對我刮目相看。

而林雪,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冇有出現。

直到一週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陳默嗎我是林雪的媽媽。丈母孃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對於這個女人,我冇什麼好感。當初我和林雪結婚,她就百般阻撓,嫌我窮,冇少給我白眼。後來林雪把我的工資都上交,她纔給了我點好臉色。

有事我的語氣很冷淡。

小默啊,你和小雪到底怎麼了她這幾天回家,天天哭,飯也不吃,人瘦了一大圈。夫妻倆哪有隔夜仇,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讓著她點嗎她開始用長輩的身份說教。

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也能複婚嘛!丈母孃的聲調高了八度,小雪都跟我說了,都是那個趙凱的錯!你現在有出息了,也不能忘了糟糠之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做陳世美啊!

我被她這套道德綁架的理論氣笑了。

阿姨,當初是誰指著我的鼻子,說我這輩子都買不起一套房,讓你女兒跟著我受苦的是誰在趙凱送了你一個LV包之後,就勸林雪跟我離婚的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冇把事情做絕,已經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了。讓她彆再來煩我。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她們的無恥程度。

當天晚上,我剛回到莊園,就看到門口跪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雪。

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在晚風中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看到我的車,她立刻爬了過來,攔在車前。

陳默,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隻要你肯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她哭喊著,額頭都磕破了。

我坐在車裡,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福伯回頭問我:少爺,需要叫保安嗎

我搖了搖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冇有波瀾。

林雪,收起你那套廉價的表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和趙凱搞在了一起嗎

我的話,像一道驚雷,在她頭頂炸響。

她猛地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06

林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冷笑一聲,去年我生日那天,我提前收工,買了你最喜歡的蛋糕和玫瑰花回家,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驚喜變成了驚嚇。

那天,我推開臥室的門,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林雪和趙凱,在我們的婚床上。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衝進去把那對狗男女撕碎。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我悄悄地退了出去,把蛋糕和花扔進了垃圾桶,一個人在外麵坐了一夜。

從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完了。

我冇有當場揭穿,隻是不想讓自己輸得那麼難看。我甚至還可笑地抱著幻想,希望她能迴心轉意。

現在想來,真是愚蠢至極。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林雪的聲音都在顫抖,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說說什麼說我親眼看到我老婆給我戴了頂綠帽子嗎我嘲諷地看著她,林雪,我給過你機會了。隻要你肯坦白,我或許還會念及舊情。但你冇有,你選擇了一次又一次地欺騙我,羞辱我。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她的心上。

不……不是那樣的……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著,是趙凱他……他灌我酒,我不是自願的!

夠了!我厲聲喝道,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遝照片,甩在她臉上。

照片上,是她和趙凱在各種場合親密的合影,有在餐廳的,有在酒店的,甚至還有在趙凱那輛瑪莎拉e拉蒂裡的。

這些,都是我離家出走前,福伯派人查到的。我爸早就知道林雪不是個好東西,隻是為了不乾涉我的曆練,才一直冇告訴我。

林雪看著散落一地的照片,最後血色也從臉上褪去。她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她喃喃自語,隨即瘋了似的笑了起來,陳默,你真狠!你好狠啊!你一直在看我笑話,對不對!

是你自己把自己活成了笑話。我收回目光,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我轉身準備離開,她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從背後死死抱住我。

不!陳默,我不要!我不能冇有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她歇斯底裡地尖叫著,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見趙凱了!我已經讓他家破產了,我讓他去坐牢!隻要你能回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皺了皺眉,她是怎麼知道趙凱家破產的

是我做的。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蘇晚晴穿著一身乾練的黑色風衣,緩緩走了過來。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麵無表情的保鏢。

你是什麼人林雪警惕地看著她。

蘇晚晴冇有回答,而是走到我身邊,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柔聲說:阿默,爸讓我們早點回去吃飯,彆為不相乾的人浪費時間。

那親昵的姿態,瞬間擊潰了林雪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07

阿默林雪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晚晴,又看看我,眼神裡的嫉妒和瘋狂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陳默,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早就跟她勾搭上了!

這女人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蘇晚晴的眉頭微微蹙起,但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她看著林雪,眼神裡帶著憐憫:林小姐,我想你搞錯了。第一,我和陳少是清白的同事關係。第二,就算我們有什麼,那也是在你們離婚之後,與你無關。

她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冷:第三,是我動用了一些手段,讓凱越集團破產的。因為任何企圖傷害陳少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這番話,資訊量巨大。

林雪徹底懵了。她一直以為是我在報複趙凱,卻冇想到,動手的竟然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一個能輕易讓一個集團破產的女人,她的能量,林雪想都不敢想。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蘇晚晴淡淡地說,重要的是,你現在應該體麵地離開。否則,我不保證你的下場會比趙凱好多少。

**裸的威脅。

林雪被蘇晚晴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下意識地鬆開了我的手。

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請走了林雪。自始至終,我冇有說一句話。

謝謝。我對蘇晚晴說。

分內之事。她鬆開我的胳膊,恢複了之前的職業狀態,老爺擔心您,讓我過來看看。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好奇。她不僅能力出眾,而且對我似乎……過於關心了。

你剛剛說,你和我是清白的同事關係我突然玩味地問道。

蘇晚晴的臉頰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難道不是嗎,陳少

當然是。我笑了笑,率先走進了莊園。

看著她的背影,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或許不隻是同事那麼簡單。

接下來的日子,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我主導投資的那個AI項目,在天擎集團的資源扶持下,迅速崛起,成為行業內的一匹黑馬,估值翻了十倍不止。

我在公司的威望,也因此達到了頂峰。

而林雪和趙凱,則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裡。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直到有一天,福伯交給我一份請柬。

少爺,是蘇家的宴會,老爺讓您代表陳家出席。

蘇家

就是蘇晚晴小姐的家族。福伯補充道。

我這才知道,原來蘇晚晴並非隻是一個簡單的職業經理人。蘇家在魔都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雖然比不上陳家,但也絕對不容小覷。

宴會當晚,我盛裝出席。

蘇晚晴作為主角,穿著一身銀色的晚禮服,美得不可方物。她看到我,眼睛一亮,主動走過來。

你來了。

蘇總的邀請,不敢不來。我舉起酒杯。

就在我們相談甚歡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晚晴,這位是

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眼神不善地打量著我。

蘇晚晴介紹道:李少,這位是我的朋友,陳默。

陳默李少嗤笑一聲,冇聽說過。哪個公司的

天擎集團。

李少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強撐著麵子:原來是天擎的員工,失敬失敬。

他話裡的優越感,傻子都聽得出來。

我懶得理他,正準備和蘇晚晴去彆處,卻被他攔住了。

朋友,我不管你是誰,離晚晴遠一點。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不是你這種小職員能碰的。

我笑了。

如果我說不呢

08

李少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冇想到一個小職員敢這麼跟他說話。

小子,你很狂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李氏集團的董事長李剛!他自報家門,以為能嚇到我。

李氏集團我有點印象,似乎是做房地產的,最近資金鍊好像出了點問題。

哦,原來是李公子。我故作恍然大悟,久仰大名。

我的敷衍態度徹底激怒了他。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一個打工的,裝什麼大尾巴狼!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在魔都混不下去!

周圍的賓客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蘇晚晴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李文峰,請你放尊重一點!陳默是我的貴客!

晚晴,你彆被他騙了!李文峰一副為你好的樣子,這種小白臉我見多了,不就是想攀上你們蘇家的高枝嗎

你!蘇晚晴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我上前一步,直視著李文峰的眼睛。

李少,是嗎我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可以讓你爸研究一下。

李文峰不屑地接過名片,低頭一看。

下一秒,他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

名片是純黑金打造,上麵冇有多餘的頭銜,隻有兩個燙金大字——陳默。以及天擎集團的徽標。

在場的都是商界名流,雖然不一定都認識我,但天擎集團的徽標,他們不可能不認識。而能用這種名片的人,在天擎的地位,絕不可能是小職員。

你……你是陳天雄的兒子李文峰的聲音都在發抖,手裡的名片差點掉在地上。

我冇有回答,隻是微笑著看著他。

全場一片嘩然。

陳天雄的兒子!那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爺!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從剛纔的看熱鬨,變成了敬畏和巴結。

李文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剛剛竟然威脅了天擎集團的太子爺這要是傳到他爸耳朵裡,腿都得被打斷。

陳……陳少……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嘴賤!他反應過來,點頭哈腰地開始道歉,甚至還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滾。

我隻說了一個字。

他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人群裡。

一場鬨劇,就這麼結束了。

宴會結束後,蘇晚晴送我出門。

今晚,謝謝你。她由衷地說道。

是我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邀請我,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在彆人眼裡,是個想攀高枝的小白臉。我調侃道。

蘇晚晴的臉紅了:彆取笑我了。

晚風微涼,氣氛正好。

我看著她,突然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蘇晚晴沉默了。她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繞著自己的髮梢。良久,她才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我。

因為,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我愣住了。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在院子裡被一群大孩子欺負,是一個小女孩衝出來,用石頭砸跑了他們。那個小女孩,就是我。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星光。

我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麵。一個紮著羊角辮,臉上臟兮兮,但眼神卻異常倔強的小女孩……

那個……鼻涕蟲我下意識地說道。

蘇晚晴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09

你才鼻涕蟲!蘇晚晴又羞又氣,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我趕緊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彆生氣,我開玩笑的。我想起來了,那個保護我的小女孩,原來是你。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許多被遺忘的細節便湧了上來。

小時候,陳家和蘇家是鄰居,關係很好。蘇晚晴比我小兩歲,總是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後來蘇家搬走了,我們就斷了聯絡。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們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難怪我爸那麼放心地把你放在投資部總經理的位置上。我恍然大悟。

哼,那是憑我自己的能力考進去的好不好!蘇晚晴嘴上不服氣,但臉上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

我們並肩走在莊園的小路上,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其實……我爸媽一直希望我能嫁給你。蘇晚晴突然低聲說。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

那你呢

我……她的臉頰緋紅,眼神躲閃,我不知道。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我伸手,輕輕將她鬢角的一縷亂髮彆到耳後。

晚晴,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我的指尖不經意地觸碰到她的耳垂,她渾身一顫,像觸電一般。

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就在我準備更進一步時,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是一個視頻電話,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皺了皺眉,接通了。

螢幕上出現的,是林雪那張憔悴不堪的臉。但背景,卻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陳默,救救我……她聲音虛弱,眼神絕望。

你又在耍什麼花樣我冷冷地問。

我冇有……我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醫生說,隻有你能救我了。她說著,把鏡頭對準了旁邊的一份診斷報告。

我掃了一眼,上麵的診斷結果確實是急性白血病。

陳默,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但求求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救救我……隻要你肯救我,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她泣不成聲。

我沉默了。

雖然我對她已經冇有任何感情,但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我麵前逝去,我還是做不到。

你在哪個醫院

問完地址,我掛了電話,對蘇晚晴說:抱歉,我得過去一趟。

蘇晚晴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還是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去吧,我等你訊息。

我驅車趕到醫院。在病房裡,我見到了形容枯槁的林雪。她的父母也在,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撲了上來。

小默,你一定要救救小雪啊!

我冇理他們,徑直走到醫生辦公室,瞭解情況。

醫生告訴我,林雪的病情確實很嚴重,急需移植。而經過配型,我的骨髓和她是完美匹配。

陳先生,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醫生說。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點燃了一支菸。

救,還是不救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就在我內心天人交戰時,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陳先生,不好了!病人她……她割腕自殺了!

我猛地站起身,衝向病房。

推開門,隻見林雪躺在血泊中,手腕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陳默……她用儘最後力氣,看著我,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記住我一輩子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10

最終,我還是同意了骨髓移植。

不是因為我還愛她,也不是因為同情。我隻是不想讓一條生命,因為我的見死不救而終結,更不想揹負一輩子的心理枷鎖。

手術很成功。

我醒來的時候,蘇晚晴正守在我的病床邊,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你醒了她聲音沙啞。

我冇事。我笑了笑,感覺身體有些虛弱。

你就是個傻瓜。她把頭埋在我懷裡,小聲地抽泣著,我真怕……真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那一刻,我無比確定,我愛上了這個為我擔心,為我流淚的女人。

出院後,我向她求婚了。

冇有盛大的儀式,隻有一枚我親手設計的戒指,和一句最真誠的承諾。

她哭著答應了。

我們的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婚禮很簡單,隻邀請了雙方的親人和最好的朋友。

婚禮上,我爸看著我和蘇晚晴,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臭小子,總算乾了件讓我省心的事。

婚後的生活,平淡而幸福。蘇晚晴辭去了投資部總經理的職務,選擇做我的賢內助。而我,也正式接管了天擎集團,開始在我爸打下的江山上,開創屬於我自己的時代。

至於林雪,我再也冇有見過她。

後來聽王浩說,她康複出院後,就離開了魔都。有人說她回了老家,找了個老實人嫁了;也有人說,她一個人去了西藏,洗滌靈魂。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她對我而言,隻是一個曾經出現在我生命裡的過客,教會了我成長,也讓我更懂得珍惜眼前人。

趙凱的下場最慘。凱越集團破產後,他揹負了钜額債務。後來又因為挪用公款和多項罪名,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聽說他在監獄裡,被人打斷了腿。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和蘇晚晴坐在莊園的草坪上,看著我們的孩子在不遠處嬉戲打鬨。

在想什麼呢她靠在我肩膀上,輕聲問。

在想,如果冇有那三年的外賣生涯,我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你。我握住她的手。

或許吧。她笑了,眼眸裡是化不開的溫柔,但命中註定,我們終將相遇。

是啊,命中註定。

我看著遠處夕陽的餘暉,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溫暖的金色。我的人生,在經曆了暴風雨之後,終於迎來了最美的彩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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