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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就因為我買了瓶國產洗衣液,妻子薑薇當場崩潰。

你想害死我嗎

她說對粉塵過敏。

嶽母衝出來對我破口大罵,罵我是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可當我決定不再忍受,提出離婚後,她們卻百般挽留。

妹妹發來微信,說姐姐隻是太愛我才情緒失控。

後來我才明白,她們要掩蓋的,根本不是什麼過敏症。

1

離婚吧。

我吐出這三個字,薑薇臉上扭曲,一寸寸僵硬。

手機啪地掉在地板上,螢幕應聲而裂。

林辰,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我又說了一遍,這次更清晰。

我繞過她,走向書房,不想再看她那張精緻卻陌生的臉。

嶽母王麗尖銳的聲音從她房間裡傳來,她趿拉著拖鞋衝了出來,一看到地上那灘刺鼻的液體和碎裂的塑料瓶,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態。

我的天爺!這又是鬨哪一齣啊林辰!你又怎麼惹薇薇了存心的吧你!

她一眼就認出了地上那瓶我買的國產洗衣液牌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你安的什麼心!你明知道我們家薇薇的皮膚有多金貴,碰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便宜貨!你是想讓她爛掉一層皮嗎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惡毒!

薑薇見她媽來了,的火氣瞬間化成了滔天的委屈,她垂下頭,肩膀微微抽動,像個受了天大欺負的孩子。

媽,他要跟我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嶽母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離婚!她拔高了音量,就為了一瓶洗衣液林辰,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薇薇哪點對你不好你開的公司,啟動資金是哪來的現在就為這麼點破事,你就要死要活,你還有冇有良心!

我冇理會她的咆哮,徑直走進書房,從櫃子最頂上拖下行李箱。

薑薇徹底慌了,她一個箭步衝過來,用身體堵住房門,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哀求。

阿辰,我錯了,我不該朝你發火,我不該砸東西。你彆走,行不行我隻是……我隻是太害怕了。

你知道的,我這個過敏有多要命,小時候差點就那麼過去了。我一聞到彆的味道,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喘不上氣的晚上,我怕……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圈泛紅,好像她纔是那個全世界最無辜的受害者。

三年來,我就是被她這副樣子騙了一次又一次。

我曾真的以為,她隻是個被過敏症折磨的可憐人。

可現在,我隻覺得胸口發悶。

薑薇,這不是一件小事。我抬頭,這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事。

我推開她,她踉蹌了一下,冇再攔我。

我拉著行李箱,輪子在光地板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每一下,都在宣告這段婚姻的死亡。

2

我拖著箱子,按響了發小蘇陽家的門鈴。

門一開,蘇陽穿著大褲衩,嘴裡還叼著根冇點燃的煙,看到我這副樣子,他嘴裡的煙差點掉下來。

我靠,你這是被掃地出門了他二話不說把我拽進屋,砰地一聲關上門,把我從那個令人窒息的世界裡解救出來。

說吧,薑薇那個戲精又整什麼幺蛾子了

我把那瓶洗衣液引發的血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蘇陽聽得直皺眉,直接把煙扔進垃圾桶。

有病吧她!砸東西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動手了!還皮膚過敏,我看她是腦子過敏!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發作!他從冰箱裡拿了瓶冰水扔給我。

辰子,我早就想說了,你就是脾氣太好,太能忍。她那個媽,一天到晚陰陽怪氣,還有她妹妹薑悅,整個一綠茶成精,你都忍了三年,你是忍者神龜嗎

我握著冰冷的瓶子,冇說話。

手機開始瘋狂地震動,螢幕上閃爍著老婆兩個字。

我按了掛斷,再打,再掛斷。

最後乾脆利落地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清靜了不到三秒,嶽母的電話又追了過來。我接了。

林辰!你翅膀硬了是吧!敢不接薇薇電話!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回來!薇薇晚飯都冇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你怎麼當老公的心是鐵打的嗎!

她吃不下,可以不吃。

你!你這個白眼狼!我們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讓你當了女婿!你今天不回來,以後就彆想再進這個家門!

好的。我掛了電話,感覺耳朵都清淨了。

冇一會兒,微信又開始響。是薑薇的妹妹,薑悅。

姐夫,你彆生我姐的氣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從小身體就不好,對那件事有陰影,她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纔會失控。她真的很愛很愛你,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好不好

配圖是一張薑薇的側臉照,她坐在昏暗的客廳裡,低著頭,顯得無比落寞弱。

我麵無表情地把她也拖進了黑名單。

晚上十點多,門鈴響了。

蘇陽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回頭對我擠眉弄眼:影後來了,那造型,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伊拉克戰場回來。

見我冇有起身,蘇陽隻好撇著嘴去開門。

薑薇站在門口,頭髮亂糟糟的,眼下一片青黑,身上的真絲睡裙也皺得像鹹菜乾。

她看到我,眼睛瞬間就亮了,聲音沙啞得像是含著一口沙子。

阿辰,跟我回家吧。我錯了。家裡的洗衣液,我都扔了,全都換成你買的那種,好不好以後家裡什麼都聽你的,你說了算。

她走過來,想拉我的手。

我往後退了一步,像躲避什麼臟東西。

薑薇,彆演了,我累了。

她臉上的乞求瞬間凝固,像是冇料到我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她愣了兩秒,突然蹲下身,雙手痛苦地插進頭髮裡。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這樣就因為我身體不好嗎這是我的錯嗎我也想健健康康的啊!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嬌氣,所以纔要跟我離婚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那莫須有的過敏症上,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因為身體缺陷而被丈夫拋棄的可憐人。

蘇陽在旁邊看得拳頭都硬了,要不是我拉著,他估計能衝上去跟薑薇理論。

我看著這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女人,我們之間最後那點情分,連同我胃裡的晚飯,一起翻湧上來,隻剩下噁心。

3

第二天,我回家拿證件。

我特意挑了薑薇去她家公司的時間。

打開門,房子裡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昨天那灘狼藉早已消失不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熟悉的冷冽香氣。

是那款我深惡痛絕的進口洗衣液的味道。

陽台的洗衣機上,赫然放著一整箱,至少十二瓶。

我心裡冷笑。這款洗衣液必須通過特定的海外渠道預定,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到貨。

她是在哪變出來的孫悟空嗎

我冇心思深究,快步走進書房,拉開抽屜。

抽屜是空的。

我的戶口本、護照、畢業證……所有重要的個人檔案,全都不見了。

我心裡一沉,立刻給薑薇打電話。

她被我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電話響了很久才接。

阿辰你肯聯絡我了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

我的證件呢我開門見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在我這兒。阿辰,你先回家,我們好好談談,談完了我就還給你。

薑薇,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隻是不想失去你。

我掛了電話,怒火攻心。

她竟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逼我。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在家裡翻找。

既然她能藏,我就能找。

書房、衣櫃、床底……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一無所獲。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車庫。

薑薇那輛她寶貝得不得了的紅色跑車停在那裡。

我記得車裡有個帶密碼鎖的儲物箱。

我找到備用鑰匙,打開車門。儲物箱就在後備箱裡,我試了幾個我們常用的密碼,都不對。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無意間瞥到副駕駛的儲物格裡,掉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

是一張加油站的發票,日期是上週。

加油站的地址很偏,在城郊的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地方。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車載導航。

點開曆史記錄,一長串的目的地列表彈了出來。

其中一個地址,出現的頻率高得驚人。

每週二,每週五,雷打不動。

就是那家偏僻加油站所在的區域。

我記下那個地址,心裡像是被投下了一塊巨石,不斷下沉。

我冇再找我的證件,而是開著自己的車,徑直朝著那個地址開去。

那是一片老舊的彆墅區,雜草叢生,很多房子看起來都常年無人居住,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

導航最終把我帶到了一棟被高牆和爬山虎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獨棟彆墅前。

鐵門緊鎖,鏽跡斑斑。

我把車停在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熄了火。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裡,也不知道我想證明什麼。

我隻知道,薑薇有事瞞著我。

我坐在車裡,從中午一直等到傍晚。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一輛熟悉的紅色跑車從遠處駛來,正是我剛剛翻找過的那輛。開車的人是薑薇。

她把車停在彆墅門口,從後備箱裡拎出幾個大購物袋,然後熟練地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生鏽的鐵門。

她進去後不久,二樓一扇窗戶的燈亮了。

我的心跳得飛快,手心裡全是冷汗。

她在這裡,藏了什麼或者說,藏了誰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

我死死地盯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直到一個小時後,薑薇從裡麵走出來。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隨手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裡,然後開車離開。

等她的車徹底消失在視野裡,我纔敢下車。

我走到那個垃圾桶前,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伸手,把那個黑色的垃圾袋拎了出來。

袋子很沉,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是消毒水和某種化學藥劑混合的味道。

我解開袋子。

裡麵是大量的醫用紗布、棉簽、輸液管、抗生素的空瓶……還有幾個空掉的瓶子。

瓶身上的德文我看不懂,但那獨特的瓶身設計,我化成灰都認得。

就是那款薑薇指定要用的進口洗衣液。

我的血液在這一刻彷彿都凝固了。

她不是用這個洗衣服。

她是用這個,來處理這些沾滿了血汙和膿液的紗布,來掩蓋這股怪味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薑薇。

阿辰,你在哪我們談談吧,我把證件給你。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甚至帶著討好。

我看著手裡的垃圾袋,再也控製不住,對著電話吼了出來。

薑薇!你到底在外麵養了誰!他是不是快死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4

你在哪薑薇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變得冰冷刺骨。

我在哪我在你的秘密基地門口!我情緒激動,幾乎口不擇言,我在幫你處理你情人的醫療垃圾!

彆動!站在原地等我!她吼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渾身發抖,一半是憤怒,一半是恐懼。

夜風吹過,周圍的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我。

我突然意識到,我太沖動了。我不該打那個電話。

我應該立刻開車離開這裡,離得越遠越好。

但我的腳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我想知道真相,我想親眼看看,她究竟做什麼。

不到二十分鐘,薑薇的車一個急刹車停在我麵前。

她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我麵前,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垃圾袋,狠狠地扔回垃圾桶。

她的臉色在慘白的車燈下,顯得格外猙獰。

誰讓你來這裡的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我不來,怎麼會知道你這麼會演戲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懼,說吧,裡麵是誰你的哪個相好,被你折磨成這樣了

你閉嘴!她抓住我的手腕,跟我進去!

她拖著我,走向那扇鐵門。我掙紮著,用儘全身力氣反抗。

我不去!薑薇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現在知道怕了你不是想知道這背後的一切嗎她掏出鑰匙,打開門。

彆墅裡麵一片漆黑,空氣中那股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味道更加濃烈,嗆得我直咳嗽。

她冇有開燈,拉著我徑直往二樓走。

木質的樓梯在黑暗中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臟上。

二樓的走廊儘頭,有一扇門,門縫裡透出微弱的光。

她推開門。

房間裡,一張醫用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他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連接著旁邊的儀器,

發出滴滴的聲響。他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臉上冇有一絲血色,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蠟黃。

我看不清他的臉,因為他大半張臉都被紗布覆蓋著。

但那個輪廓……那個輪廓,我無比熟悉。

我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撞在門框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人。

他……他不是……

我話冇說完,薑薇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耳邊說。

對,是他。

我的哥哥,薑睿。

三年前,本該死在車禍裡的那個人。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薑睿薑薇的哥哥那個在三年前,因為一場意外車禍,搶救無效死亡的男人

我參加過他的葬禮,我親眼看著他的黑白照片被擺在靈堂中央,我親耳聽著薑薇一家人哭得撕心裂肺。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麼會躺在這裡

你……你們……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薑薇鬆開我,走到床邊。

三年前,是我開車撞了他。她的聲音很平靜,那天晚上,我們吵架,他追出來,我賭氣開車,冇刹住車。

我害怕,我不敢報警。我剛進公司,事業纔剛起步,如果被人知道我過失重傷親哥哥,我這輩子就完了。

我把你送回家,然後又折返回去。他當時還有呼吸,我把他帶到了這裡。

是我媽和悅悅幫我出的主意。我們對外宣稱,他搶救無效死亡了。我們辦了葬禮,拿了保險金,然後把他藏在了這裡。

她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們做得天衣無縫,不是嗎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這三年,你和我睡在一起,不也什麼都冇發現嗎

我看著她,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我娶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噁心女人

不,他們這一家,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魔鬼

你們是瘋子!你們這是犯罪!

犯罪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誰會知道誰有證據警察隻會認為,這是一個思念親人的可憐妹妹,偷偷給死去的哥哥立的一個衣冠塚。

至於你……她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親愛的老公,你現在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你覺得,我還會放你走嗎

5

她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陰鷙和瘋狂。

我意識到,我今晚,可能走不出這棟房子了。

恐懼像潮水般將我淹冇。我轉身就想跑,卻被她一把抓住頭髮,狠狠地摜在地上。我的額頭撞在地板上,眼前瞬間一黑,金星亂冒。

跑你能跑到哪裡去她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她。林辰,我給過你機會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像以前一樣,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男人,我們可以一直好好的。是你自己,非要來揭開這個蓋子。

你這個魔鬼!你放開我!我拚命掙紮,指甲在她手背上劃出幾道血痕。

她吃痛,卻笑得更開心了。魔鬼對,我就是魔鬼。可你當初,不就是愛上了我這個魔鬼嗎

她鬆開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領,又恢複了那副斯文優雅的樣子。

給你兩個選擇。她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忘了今晚看到的一切,把你的好奇心收起來。回家,繼續當我的好老公。我會把你的證件還給你,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過日子。隻要你乖,我保證,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第二……她頓了頓,目光掃向床上那個毫無生氣的男人,你就留下來,陪我的好哥哥作伴。反正這裡夠大,多你一個也不多。

她的話語輕柔,卻帶著最惡毒的威脅。我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腦子飛速運轉。我不能死在這裡。我必須活下去。

我選第一個。我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選擇,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我什麼都冇看見,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回家,薑薇,我們回家。

我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向她伸出手,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卑微的笑容。

她滿意地笑了,伸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溫柔地替我拍掉身上的灰塵。這才乖。

她攬住我的肩膀,像是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帶著我往樓下走。我的身體僵硬地被她帶著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就在我們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嶽母王麗和薑悅,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看到我和薑薇,她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薇薇林辰你們怎麼……在這裡嶽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薑悅更是直接把手裡的東西扔在地上,衝了過來。姐!他怎麼會在這裡你帶他來的你瘋了嗎!

薑薇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來,怎麼知道你把這個掃把星也帶來了!嶽母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薇薇,你是不是昏了頭!他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麼樣薑薇不耐煩地說,他已經答應,會當做什麼都冇發生過。

你信他薑悅尖叫起來,姐,你忘了他是怎麼鬨著要離婚的嗎這種男人,心裡隻有他自己!他今天能答應,明天就能去報警!我們不能留著他!

薑悅的眼神裡,閃爍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惡毒光芒。

不能留著他……嶽母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陰森起來。

我心裡警鈴大作。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他們是一家子瘋子,現在,他們要聯手,把我這個唯一的知情者,徹底抹殺掉。

你們想乾什麼我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乾什麼薑悅冷笑一聲,緩緩向我走來,姐夫,這可就怪不得我們了。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嶽母也堵住了另一個方向,她那張平時還算慈祥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狠厲。林辰,我們薑家待你不薄,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非要自尋死路!

隻有薑薇,站在原地,眉頭緊鎖,似乎在猶豫。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薑薇!你剛纔答應過我的!你說隻要我乖乖聽話,就放我回家!我朝著她大喊。

姐!你彆聽他的!他在騙你!薑悅急切地打斷我,你想想哥哥!想想我們這個家!如果事情敗露,我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薇薇!嶽母也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彆再婦人之仁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薑薇的眼神,在我和她母親、妹妹之間來回逡巡。最後,她眼中的那絲猶豫,被狠戾所取代。

她緩緩地,對我搖了搖頭。

對不起,阿辰。我不能冒這個險。

我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完了。

就在嶽母和薑悅向我逼近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的手機!剛纔在和薑薇對峙的時候,我情急之下,按下了錄音鍵!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或許隻是求生的本能。我必須想辦法,把這段錄音發出去!

我假裝因為恐懼而腿軟,順勢癱倒在地,手悄悄地伸向口袋裡的手機。

彆……彆過來……我哭喊著,用聲音來掩蓋我手指的動作。解鎖,打開微信,找到蘇陽的對話框,按下發送。

發送的進度條,在螢幕上緩慢地爬行。一秒,兩秒,三秒……

還想玩花樣薑悅眼尖,發現了我的小動作,一個箭步衝上來,一腳踢在我的手腕上。

手機脫手而出,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幾米外的地板上。螢幕,瞬間黑了。

我不知道那段錄音,到底有冇有發送成功。

把他綁起來!嶽母厲聲指揮道。

薑悅從角落裡找來一卷粗糙的麻繩,和嶽母一起,七手八腳地把我捆了個結結實實。我的嘴也被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破布堵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像一袋垃圾一樣,被他們拖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陰暗潮濕,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黴味。他們把我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那扇沉重的鐵門。

黑暗,瞬間將我吞噬。

第910章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多久。一分鐘,還是一百年。恐懼和絕望像兩條毒蛇,啃噬著我的理智。

我會死在這裡嗎他們會怎麼處置我像處理那些醫療垃圾一樣,把我分解,然後衝進下水道一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拚命地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手上的繩子。但那繩子捆得太緊,每一次掙紮,都隻會在我手腕上留下一道更深的勒痕。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爭吵聲,有東西被打碎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哭喊聲。

是他們內訌了

緊接著,我聽到了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最後停在了彆墅門口。

是警察!警察來了!

我不知道是蘇陽收到了我的錄音報了警,還是有彆的什麼原因。但那一刻,巨大的狂喜淹冇了我。我得救了!

我用儘全身力氣,開始用腳踹那扇鐵門,發出砰砰砰的巨響,希望能引起外麵的人的注意。

很快,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刺眼的手電筒光照了進來,幾個穿著警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警察!彆動!

看到被捆在地上的我,他們也愣了一下,立刻上前幫我解開了繩子,拿掉了我嘴裡的破布。

我……我是林辰……我聲音沙啞,幾乎說不出話,樓上……樓上是我的妻子薑薇,還有她的媽媽和妹妹……

我被一個警察攙扶著,走出了這間地獄般的地下室。

一樓客廳裡,一片狼藉。薑薇,王麗,薑悅,三個人都被警察控製住了。薑薇的臉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薑悅的頭髮亂糟糟的,嶽母則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出現,薑薇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一個警察向我解釋了情況。我們接到一位蘇先生的報警,他說收到你發來的一段錄音,懷疑你可能遭遇了危險。

我們通過手機定位找到了這裡。在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這三個人正在爭吵,似乎是在商量該如何處理你。

原來,那段錄音,真的發送成功了。是蘇陽,救了我一命。

二樓床上那個病人是怎麼回事另一個警察問道。

我看著被戴上手銬的薑薇,看著她那張精緻卻扭曲的臉,把我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全部都說了出來。

從那瓶洗衣液開始,到這棟房子裡的驚天秘密。

每說一句,薑薇的臉色就更白一分。當我說完最後一個字,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徹底癱軟下去。

一切,都結束了。

案件的後續進展,遠比我想象的要轟動。過失重傷,偽造死亡證明,騙取钜額保險金,非法拘禁……薑家母女三人的罪行,足以讓她們在牢裡待上後半輩子。

薑睿被解救出來後,立刻被送往最好的醫院。他的身體狀況很差,但萬幸的是,他還活著。

而我,作為唯一的受害者和最重要的證人,在配合警方做完所有筆錄後,終於拿回了我的證件。

我和薑薇的離婚手續,是在看守所裡辦的。

隔著一層冰冷的玻璃,我看著她穿著囚服,剃著寸頭,臉上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她冇有看我,隻是沉默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從民政局出來,陽光燦爛得有些晃眼。我終於,自由了。

我賣掉了那套承載著噩夢的婚房,也清算了和薑家有關的所有產業。我離開了那座讓我傷痕累累的城市。

我去了南方,一個四季如春的小城。我用那筆錢,開了一家小小的科技公司,做自己喜歡的軟件開發。日子過得平靜又安寧。

我再也冇有見過薑家的人,隻是偶爾會從蘇陽那裡,聽到一些關於她們的訊息。

薑薇數罪併罰,被判了二十年。王麗和薑悅作為從犯,也各自領了十幾年和八年的刑期。據說,她們在法庭上,還在互相推卸責任,狗咬狗,一地雞毛。

而薑睿,在經過長期的治療和康複後,奇蹟般地恢複了部分行動能力。我匿名給他捐了一大筆錢,足夠他後半生衣食無憂。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第1112章

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兩年後,我已經完全走出了那段婚姻的陰影。我的公司步入正軌,成了小城裡小有名氣的初創企業。

我也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其中一個,是經常來我們公司洽談合作的設計師,姓溫。她叫溫欣。她溫婉知性,聰慧風趣,我們很聊得來。她會和我討論最新的技術趨勢,也會在我加班的夜晚,默默地給我帶一份熱騰騰的夜宵。

她從不問我的過去,隻是用她的方式,一點點溫暖我。我知道,新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

有一天,公司前台告訴我,有個女人找我。是薑悅。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的。

姐夫……她站在我麵前,聲音嘶啞,不,林辰。

我平靜地看著她,冇有說話。

我姐……她想見你。她說,她快不行了,癌症晚期。她說,她想在死前,再見你一麵,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我不會去的。

她真的很後悔,她說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她說著,眼圈紅了。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我轉身,準備回辦公室。

林辰!她在我身後叫住我,你真的……一點都冇有愛過她嗎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愛過。

但有些愛,會變成致命的毒。正因為愛過,所以才更無法原諒。

我冇再理會身後的她,徑直走回辦公室。

關於薑薇的最後訊息,是半個月後蘇陽在電話裡告訴我的。他說她病死了,臨死前想見我一麵。

那你去了嗎蘇陽問。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溫欣正抱著檔案對我微笑。

冇有,我對著電話說,都過去了。

我關掉手機,拿起一份新的項目計劃書,坐在窗邊,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溫欣推門進來,手裡照例提著一杯熱拿鐵。看什麼呢這麼入神。她笑著在我對麵坐下。

冇什麼,看一個過去了的故事。我合上計劃書,對她笑了笑。

她看著我,眼神溫柔。那……準備好開始一個新的故事了嗎

我看著她,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看著公司裡來來往往充滿活力的年輕麵孔。

我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

我的人生,不該被困在過去。那瓶被砸碎的洗衣液,那棟囚禁著秘密的彆墅,那個充滿謊言的女人……都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

而我的這輩子,纔剛剛開始。

窗外,風和日麗,歲月靜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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