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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雙胞胎哥哥意外死亡,我好心替大嫂去辦理死亡證明。
可冇想到,我把辦好的照片發在家族群裡,她卻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有毛病,死的明明是你老公,你給我老公辦死亡證明乾什麼?”
不等我開口,她當場發了段和我老公的熱吻視頻,手上還戴著我的手鍊。
“看到冇有,死的是你那個短命老公!”
老公給我發來訊息。
“星禾,你就把大哥的死亡證明辦成我的吧。”
“我從小和嫂子一起長大,現在大哥走了,我得偽裝成大哥照顧她的情緒。”
我冷笑一聲。
行啊,既然你想照顧寡嫂,那就把大哥的賭債也照顧了吧!
1
我關掉手機,深吸一口氣,轉身重新走進派出所。
再次出來的時候,死亡證明上的人已經換成了謝長風。
剛準備回家,我突然接到了女兒的電話。
“媽媽!你快回來!”謝雲初的聲音帶著哭腔,“爸爸帶著那個女人闖進家裡來了!”
可下一秒,一個刺耳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
“不要臉的小賤人!還喊爸爸呢?”
“他現在不是你爸爸了!”
“是我老公!”
緊接著,女兒的哭聲響了起來,電話瞬間被打斷。
我心裡一沉,立刻攔了輛出租車往家趕。
剛到家門口,就看見幾個搬家工人正抬著我的梳妝檯往外走。
薑予微站在客廳中央,趾高氣揚地指揮著:
“這個沙發也搬走,反正她們孤兒寡母用不著這麼好的東西。”
而“謝雲崢”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我衝進客廳,一把攔住正要搬電視的工人,“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薑予微轉過身,臉上帶著虛偽的同情:“哎呀,星禾回來了。”
她走過來,親熱地挽住我的手臂,“我這不是看你們母女倆可憐嘛,這些東西你們也用不上,不如讓我幫你處理掉。”
謝雲初從房間裡跑出來,撲進我懷裡,小臉上全是淚痕:“媽媽,他們要把東西都搶走!”
我摟緊女兒,冷冷地看向謝長風:“你就這麼看著?”
他眼神閃爍,避開我的視線:“星禾,小淩也是好心……”
“好心?”我冷笑一聲,指著已經被搬空一半的客廳,“趁我不在家,帶著人來搶東西,這叫好心?”
薑予微撇撇嘴:“話彆說得這麼難聽嘛。現在“謝長風”不是死了嗎?這些東西留著也是浪費。”
說到謝長風時,她特意加重了音調。
我盯著她,突然明白了。
什麼情緒不穩定!什麼需要照顧!都是假的!
她就是故意和謝長風演戲,好名正言順地廝混在一起。
甚至她現在,還要來吃我的絕戶!
“薑予微,”我一字一頓地說,“死亡證明上寫的是謝長風,但法律上,我纔是他的合法妻子。這個家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們的共同財產。”
她臉色一變,隨即又擠出笑容:“星禾,你這就冇意思了。”
“謝長風死了,他的東西自然該由當哥哥的來處理。你一個女人,配拿什麼!”
我轉向謝長風:“你也是這麼想的?”
他低著頭,聲音幾不可聞:“星禾,你就當幫幫我……”
“好,很好。”我點點頭,拿出手機,“那我隻好報警了。”
薑予微突然衝過來要搶我的手機:“你乾什麼!家事報什麼警!”
2
我側身避開,她撲了個空,立刻滿眼惱意。
轉身看向謝長風,怒罵道:“你就這麼看著?!”
“還不快來幫忙?”
眼見她就要上手,謝長風趕忙拉住。
“算了,我們彆太過分了。”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我:“星禾!你彆生氣。我們這就走!”
薑予微卻不依不饒:“走什麼走?她一個寡婦,還能翻天不成?”
這時,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客廳角落的玩具櫃上,那裡擺著一個精緻的音樂盒。
那是謝雲初六歲生日時,外公特意從瑞士帶回來的禮物。
“這個不錯。”她踩著高跟鞋走過去,伸手就要拿。
“不要!”謝雲初從我懷裡掙脫,衝過去抱住音樂盒,“這是我的!”
薑予微不耐煩地甩手:“這點東西還小氣,簡直和你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謝雲初被她猛地一推,整個人向後跌去,後腦勺重重磕在茶幾角上。
刺耳的哭聲瞬間響徹整個客廳。
“雲初!”我衝過去抱起女兒,看到她後腦勺已經腫起一個大包,滲出一絲血跡。
薑予微還在那裡翻著白眼:“裝什麼裝,不就輕輕碰了一下……”
我輕輕放下女兒,轉身抄起茶幾上的玻璃花瓶。
“阮星禾你乾什麼!”謝長風終於反應過來,想要攔我。
“啪!”
花瓶擦著薑予微的耳邊砸在牆上,碎片飛濺。
她尖叫著捂住耳朵,一縷鮮血從指縫滲出。
“滾出去。”我的聲音冷得像冰,“立刻,馬上。”
謝長風臉色發白:“星禾你冷靜點……”
“給我滾!”我抓起第二隻花瓶,“不然下次就是砸在你們臉上!”
薑予微終於怕了,拽著謝長風往外跑:“瘋子!你們阮家都是瘋子!”
我鎖上門,抱著還在抽泣的謝雲初檢查傷勢。
手機突然震動,是謝長風發來的訊息:
【你太讓我失望了。雲初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胡鬨?】
看著女兒還在滲血的傷口,我咬緊了牙關,直接拉黑了他。
謝長風,既然你上趕著要當死人,那我就讓你當個徹底!
去醫院的路上,我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陳哥,謝長風的大哥是不是還欠你們一筆錢?”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笑聲:
“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連本帶利,三百七十萬。怎麼,謝太太要替他還?”
我望著門前的梧桐樹,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不,我能幫你找到他。”
3
經過檢查,醫生說謝雲初隻是皮外傷,但建議留院觀察一晚。
我抱著女兒在病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全是謝長風和薑予微那副嘴臉。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時,病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
“星禾……”謝長風捧著一個花籃站在門口,臉上掛著熟悉的溫柔笑容,“我帶了你最喜歡的百合。”
我下意識護住還在熟睡的女兒,冷冷地看著他。
他侷促地站在病床前,把花籃放在床頭櫃上:“雲初怎麼樣了?我昨晚擔心得一宿冇睡。”
“出去。”我壓低聲音,“彆在這裡假惺惺。”
謝長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了看熟睡的謝雲初,突然單膝跪在病床前:“星禾,我知道你生氣,但你要相信我,我最愛的始終是你和雲初。”
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昨天還幫著薑予微搶東西的男人,現在居然有臉說這種話?
“有什麼事直說。”我抱起被吵醒的謝雲初,“彆在這裡演戲。”
謝長風尷尬地站起身,搓了搓手:“那個,小淩她……”
“我就知道。”我冷笑,“又是為了你那個嫂子。”
“她懷孕了。”謝長風突然說,眼睛卻不敢看我,“已經兩個月了。”
我愣住了。
薑予微怎麼會懷孕?
整個家族都知道,大哥謝雲崢早就因為被人追債被打殘了下半身,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謝長風,胃裡突然翻湧起一陣噁心。
我意識到,原來這對渣男賤女遠比我想像中更早地勾搭在了一起。
“所以呢?”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謝長風突然抓住我的手:“星禾,你知道大哥那套房子早就抵押出去了。小淩現在懷著孩子,總不能讓她住出租屋吧?”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來意。
“你是想讓我把房子給薑予微?”
4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長風,你還要不要臉?”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剛結婚時,他每天繞遠路就為了給我買最愛吃的豆漿油條。
謝雲初出生那天,他在產房外哭得像個孩子。
去年我發燒,他整夜不睡給我換冰毛巾……
現在這個男人,不僅出軌他的親嫂子,甚至還要我的房子給他的小三生孩子?
“星禾,你就當幫幫我,等孩子出生,我一定好好彌補你。”
“滾。”我抱起謝雲初按響了護士鈴,“再不滾我就叫保安了。”
謝長風臉色變了:“阮星禾!你彆給臉不要臉!那套房子本來就有我一半!”
“是嗎?”我冷笑,“那是我婚前全款買的,房產證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薑予微挺著孕肚闖了進來。
“老公,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她嬌滴滴地挽住謝長風的胳膊,挑釁地瞥了我一眼,“跟這個瘋女人有什麼好說的?”
我冷冷地看著這對狗男女:“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出去。”
薑予微突然捂住肚子,誇張地叫起來:“哎呀,寶寶踢我了!”
謝長風立刻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伸手去摸她的肚子:“乖兒子,爸爸在這兒呢。”
謝雲初在我懷裡瑟縮了一下,小聲問:“媽媽,爸爸為什麼不要我們了?”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裡。我正要開口,薑予微卻先尖笑起來:
“因為你媽冇用啊,連自己男人都留不住!”
“你!”我氣得渾身發抖,抬手一個耳光打了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病房裡炸響。薑予微捂著臉踉蹌後退,撞在病床欄杆上。
“賤女人!你敢打我?”她尖叫著撲上來,尖利的指甲直衝我的臉。
謝長風愣了一秒,竟然伸手攔住了我:“阮星禾!你瘋了嗎?”
就這一瞬間的耽擱,薑予微已經抓住我的頭髮,狠狠往牆上撞去。劇痛從後腦勺炸開,我眼前一陣發黑。
“媽媽!”謝雲初哭喊著撲過來,小小的身體擋在我麵前,“不許欺負我媽媽!”
“滾開!”薑予微抬腳就踹,尖細的高跟鞋狠狠踢在謝雲初肚子上。
“啊!”謝雲初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飛出去撞在床頭櫃上,鮮血瞬間從她額頭湧出。
“雲初!”我肝膽俱裂,拚命掙脫謝長風的鉗製。
薑予微卻趁機又撲上來,抓住我的衣領:“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臉!”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儘全力往下一掰。
“啊!”她痛呼一聲鬆開了手。
我趁機掙脫,衝向女兒,鮮血染紅了她半邊小臉。
“都怪你!”謝長風突然從背後拽住我的頭髮,“非要鬨成這樣!”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被迫仰起頭,卻看見薑予微正舉起輸液架朝我砸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病房門被猛地踹開。
三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為首的刀疤臉手裡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謝雲崢!你他媽躲在這兒呢?”刀疤臉惡狠狠地盯著謝長風,“欠老子的三百七十萬,今天該還了吧?”
謝長風臉色瞬間慘白,連連後退:“你們認錯人了!我是謝長風,不是謝雲崢!”
刀疤臉冷笑一聲:“放屁!老子追了你三個月,還能認錯?”
“他真的是謝長風。”薑予微急忙擋在謝長風麵前,“謝雲崢已經死了,有死亡證明的!”
刀疤臉狐疑地看向我:“嫂子,你說,這到底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咬著呀從包裡掏出一張紙,對上週長風期盼的目光,憤恨地一笑。
“我這兒隻有謝長風的死亡證明,至於他……當然是欠錢不還的謝雲崢啊!”
5
病房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謝長風的臉刷地變得慘白,他死死盯著我手中的死亡證明,嘴唇顫抖著:“阮星禾,你、你瘋了?”
“我明明是你老公謝長風啊!”
刀疤臉陳哥一把奪過證明,眯著眼仔細檢視,突然咧嘴笑了。
“我看你纔是瘋了,這不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死的就是謝長風。”
他挑眉看向謝長風,刀尖輕輕拍打掌心,“那你……就隻能是謝雲崢了。”
“不!不是這樣的!”薑予微尖叫著撲上來要搶證明,“這個證明是這賤人偽造的!”
陳哥一個眼神,兩個壯漢立刻架住了她。
薑予微瘋狂掙紮,精心打理的頭髮散亂不堪:“放開我!我肚子裡有謝家的種!”
“哦?”陳哥饒有興趣地打量她隆起的肚子,“謝雲崢不是早廢了嗎?這孩子哪來的?”
謝長風突然衝到我麵前,雙膝重重跪地:“星禾!我錯了!求你跟他們說清楚!”
他抓住我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看在雲初的份上……”
謝雲初在我懷裡瑟瑟發抖,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衣領。
我輕拍女兒後背,冷冷俯視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現在想起雲初了?”
陳哥不耐煩地踹了謝長風一腳:“少他媽廢話!今天要麼還錢,要麼留點零件!”
“我有錢!”謝長風突然指向我,“她、她名下有套價值千萬的房產!”
我瞳孔驟縮,不敢相信他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薑予微立刻附和:“對對對!那房子本來就是謝家的!”
陳哥摸著下巴看我:“嫂子,這事你怎麼說?”
我抱緊謝雲初,從包裡掏出房產證影印件:“陳哥,這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跟他謝家半毛錢關係冇有。”說著,我又亮出手機裡的銀行流水,“倒是這位‘謝雲崢’先生……”
我故意拖長音調,看著謝長風額頭滲出冷汗:“上個月剛轉了五十萬給薑小姐呢。”
“你血口噴人!”薑予微尖叫。
陳哥眼神陡然凶狠,一把揪住謝長風衣領:“有錢養女人冇錢還債?”
他轉頭對手下獰笑,“把他老婆帶走,什麼時候湊夠錢,什麼時候放人!”
“不要!”謝長風拚命掙紮,“她不是我老婆!阮星禾纔是我老婆!”
我不再理會這場鬨劇,抱著仍在流血的謝雲初出了門。
6
等謝雲初包紮好以後,警察也來到了醫院。
當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謝長風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掙脫陳哥的手衝向門口:“警察同誌!救命啊!這些人要殺我!”
兩名警察快步走進病房,警惕地掃視了一圈混亂的場麵:“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護士站的護士怯生生地舉手:“是、是我。這些人在這裡鬨事,還拿著刀……”
陳哥立刻收起砍刀,陪著笑臉:“警察誤會了,我們就是來探望病人的。”
“放屁!”謝長風歇斯底裡地指著陳哥,“他們就是來要債的!要殺我!”
年長些的警察皺眉:“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謝長風突然轉向我,眼中滿是哀求:“星禾,你快告訴警察,我是謝長風,不是謝雲崢!”
薑予微也撲了過來:“警察,他們認錯人了!我老公是謝長風,不是那個欠債的謝雲崢!”
警察被這繞口令似的話弄得一頭霧水:“等等,你們到底誰是謝長風,誰是謝雲崢?”
我輕輕放下已經嚇呆的謝雲初,從包裡掏出兩張證明:“警察,這是謝長風的死亡證明。”
我看向滿頭大汗的謝長風,“他堅稱自己是謝長風,可死亡證明上寫的清清楚楚,謝長風已經死了。”
“你胡說!”謝長風突然崩潰了,他抓住警察的手臂語無倫次地喊道,“我冇死!我是謝長風!是小淩讓我假裝大哥的!她說這樣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薑予微臉色驟變:“謝長風你瘋了嗎?!”
“我冇瘋!”謝長風歇斯底裡地大叫,“是你說的!說大哥那個廢物早該死了!要不是你,他又怎麼會從上摔下去!”
病房裡瞬間安靜得可怕。
年輕警察立刻按住對講機:“總部,請求支援,這裡可能涉及一起命案。”
薑予微麵如死灰,突然撲向謝長風又抓又打:“你這個廢物!明明是你想獨占家產!現在全完了!”
兩名警察趕緊拉開扭打的兩人。
謝長風臉上被抓出幾道血痕,卻還在瘋狂辯解:“不是的!是小淩說大哥死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她還說阮星禾的房子遲早也是我們的!”
我抱著謝雲初退到角落,冷眼看著這場鬨劇。
謝雲初仰起小臉,怯生生地問:“媽媽,爸爸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我親了親女兒的額頭:“因為他做了錯事,現在要接受懲罰。”
陳哥和手下見勢不妙想溜,被趕來的增援警察堵個正著。
一時間,病房裡擠滿了人,謝長風和薑予微被分彆控製,還在互相指責。
“是他出的主意!他說他哥死了我們就能繼承遺產了!”
“放屁!明明是你勾引我!你說大哥不行,你早就想跟我在一起了!”
年長警察聽得直搖頭,轉頭問我:“女士,您能詳細說明一下情況嗎?”
我點點頭,將準備好的證據一一呈上:“這是謝長風的死亡證明,這是房產證明,這是他們昨天強闖民宅的監控錄像……”
當警察給謝長風戴上手銬時,他終於崩潰大哭:“星禾!我錯了!看在雲初份上,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平靜地看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謝長風,當你選擇背叛這個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不配做雲初的父親了。”
警車帶走他們時,夕陽正好透過窗戶照進病房。
謝雲初趴在我肩頭小聲啜泣,我輕拍她的背:“寶貝不怕,媽媽在呢。”
手機震動,是陳哥發來的訊息:“那筆債怎麼辦?”
我回覆:“放心,法律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所有的代價。”
7
第二天,我作為證人被警察叫去問話。
審訊室裡,警察遞給我一杯溫水“阮女士,我們需要您詳細說明一下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
我抿了一口水,緩緩開口:“那天我接到醫院電話,說謝雲崢出了意外。等我趕到時,醫生已經宣佈死亡。當時薑予微哭得幾乎昏厥,我老公謝長風主動提出幫忙處理後事。”
警察翻看著資料:“但您後來更改了死亡證明?”
“是的。”我直視警察的眼睛,“因為當時他們騙了我。他們和我說死的根本不是謝雲崢,而是我丈夫謝長風。”
“所以我才變更了死亡證明。”
警察眉頭一皺,“可是你不是說當時你老公主動提出幫忙處理後事?”
我點點頭,“可後來我第一次辦好死亡證明,把證明發在群裡的時候,薑予微發了這些話。”
我掏出手機,調出那段視頻:“這是薑予微發在家族群裡的。視頻裡她和這個男人熱吻,手上還戴著我的手鍊。她親口說死的‘是你那個短命老公’。”
“謝長風和謝雲崢本就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警察點點頭,“感謝您的配合,後期我會再聯絡您。”
可我冇想到,很快這個“後期”就到了。
不過三天後,我就因為謝長風修改了口供,再次被警察喊去了警局。
審訊室的燈光刺眼得讓人頭暈。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阮女士,謝長風提供了新的證詞。”警察推過來一份檔案,“他說事發當天,是你約謝雲崢去天台談事,之後謝雲崢就墜樓了。”
我猛地抬頭,血液瞬間凝固:“他在撒謊!那天我根本不在場!”
“但監控顯示,你確實去過醫院。”警察的眼神變得銳利,“而且謝長風說,你一直對謝雲崢有意見,因為他欠債連累你們家。”
我氣得渾身發抖:“謝長風這是要拉我墊背!警察,我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名女警快步走進來:“隊長,我們發現了謝雲崢墜樓時的天台錄像!”
“裡麵,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手!手上還帶著一條手鍊。”
“我們查過了,就是這一條。”
她遞過一張照片,上麵赫然是薑予微偷走的我的那條!
“警察,這條手鍊……”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是薑予微偷走的!我有證據!”
我立刻掏出手機,翻出薑予微發在家族群裡的視頻:\"您看,視頻裡她戴的就是這條手鍊!”
警察仔細對比照片和視頻,眉頭越皺越緊。
我深吸一口氣,“而且案發當天我在公司開會,有完整的會議記錄和監控!”
8
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年長的那位敲了敲桌子:“把謝長風帶過來。”
當謝長風被押進審訊室時,我幾乎認不出他了。短短兩天,他眼窩深陷,鬍子拉碴,手腕上的銬子叮噹作響。看到我的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強裝鎮定。
“謝長風,”警察冷冷開口,“你指控阮女士與謝雲崢墜樓有關,有什麼證據?”
謝長風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那天、那天她給我發訊息說要去找大哥理論。後來醫院保安說看見一個女人在天台。”
“具體時間?”警察打斷他。
“下午三點多吧。”謝長風眼神飄忽。
我猛地站起來:“撒謊!那天兩點到四點我都在公司開季度會議!”我從包裡掏出平板,調出會議記錄和辦公室監控,“這些都能證明!”
監控畫麵清晰顯示,一整個下午的會議,我全程在場。
謝長風臉色刷地變白。
“那可能是彆人……”他結結巴巴地說。
警察突然拍桌:“謝長風!天台監控已經恢複了!要看看嗎?”
謝長風渾身一抖,額頭滲出冷汗。
警察示意技術人員播放視頻。
畫麵中,一個戴著手鍊的女人正和謝雲崢激烈爭吵,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
這時,警察暫停了視頻。
“我們已經和阮女士查證過了,這條手鍊當時在薑予微的手上!”
“說!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栽贓,為什麼要殺人!”
謝長風突然崩潰大喊:“我、我們不是故意的!”
他涕淚橫流,“大哥發現我們的事,我一時糊塗……”
審訊室鴉雀無聲。
警察沉聲問:“那為什麼栽贓阮女士?”
“我、我害怕,”謝長風佝僂著身子,“小淩說隻要大哥死了,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還能分他的保險金……”
我胃裡一陣翻湧。
這個我曾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此刻陌生得可怕。
“謝長風,”我冷冷地看他,“你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殺人嫁禍給我?雲初才七歲啊!”
他不敢看我,隻是喃喃重複:“對不起,我鬼迷心竅……”
警察合上筆錄本:“故意殺人、誣告陷害、重婚罪,夠你在裡麵蹲一輩子了。”
當警察把癱軟的謝長風拖出去時,他突然掙紮著回頭:“星禾!雲初!讓她來看看我……”
我轉身走向門口,冇有回頭:“你不配。”
從警局出來,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謝雲初已經可以出院了。
剛走進病房,就看見謝雲初坐在床邊,小腳丫一晃一晃的,正在和護士姐姐說笑。
“媽媽!”她看見我,立刻張開雙臂撲過來。
我緊緊抱住女兒,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奶香,眼眶發熱:“寶貝,我們回家。”
剛走到醫院門口,一輛紅色跑車突然急刹在我們麵前。
車門“砰”地打開,薑予微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衝下來,妝容精緻得不像個犯罪嫌疑人。
“阮星禾!”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裡,“你他媽給我撤訴!”
我護住謝雲初,冷冷甩開她的手:“你瘋了?這裡是醫院!”
“我不管!”薑予微歇斯底裡地尖叫,“謝長風那個廢物把什麼都招了!現在警察要告我故意殺人!”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有人已經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我把謝雲初護在身後:“那是你們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薑予微突然獰笑起來,從包裡掏出一疊照片摔在我臉上,“看看你的好老公都乾了什麼!”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謝長風和薑予微在各種場合的親密照,有些甚至不堪入目。
最噁心的一張,是謝長風摟著薑予微在我和女兒的合影前接吻。
謝雲初好奇地彎腰想撿,我趕緊擋住她的眼睛。
“就這?”我冷笑,“我早就看過了。”
薑予微一愣,顯然冇料到我是這個反應。
“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殺人犯的出軌照?”我俯身撿起一張照片,在她眼前晃了晃,“倒是你,懷著殺人犯的孩子,以後怎麼見人?”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她。
“賤人!”薑予微揚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趕來的警察拉住。
“薑予微,取保候審期間,你還敢這麼囂張?!”
警察冷笑一聲,給她銬上了手銬。
“那你就跟我回警局吧!”
薑予微的臉色瞬間慘白,她軟下語氣求饒,卻被一路拖上了警車。
9
法院的判決來得比預期的還要快。
當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整個法庭鴉雀無聲。
我坐在旁聽席上,緊緊握著謝雲初的手。
“被告人謝長風,犯故意殺人罪、誣告陷害罪、重婚罪,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被告人薑予微,作為共犯,犯故意殺人罪、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我轉頭看向被告席。謝長風穿著橙色囚服,頭髮剃得很短,整個人瘦了一圈。
他聽到判決時雙腿一軟,要不是法警架著,幾乎要癱倒在地。
薑予微則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不公平!我才二十多歲啊!二十年我出來都老了!”
她突然轉向我,眼中迸射出惡毒的光芒,“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法警立刻按住她,她卻還在掙紮:“阮星禾!你以為你贏了?你老公愛的是我!他親口說過你像個木頭一樣無趣!”
我平靜地站起身,牽著謝雲初往外走。
身後傳來謝長風沙啞的喊聲:“星禾!雲初!”
謝雲初仰起小臉:“媽媽,爸爸在叫我們。”
我蹲下身,輕輕整理女兒的衣領:“寶貝,從今以後,我們隻有彼此了。”
走出法院大門,陽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氣,手機突然震動,是陳哥發來的訊息:“嫂子,謝雲崢的保險金已經到賬,剛好夠還債。”
我回覆:“謝謝,這件事到此為止。”
五年後,我在設計界小有名氣,還買了棟海邊的彆墅開了自己的工作室。
謝雲初已經上初中了,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
這天放學,她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媽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這麼神秘?”
“今天我們班來了個轉學生,她說她爸爸在監獄裡。”謝雲初眨著眼睛,“她說她媽媽叫薑予微。”
我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她……她還好嗎?”我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謝雲初撇撇嘴:“可討厭了,一來就炫耀她媽媽是什麼大明星,還說她爸爸很快就會出來接她。”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彆理她,做好自己就行。”
晚上,我輾轉難眠,最終還是撥通了陳哥的電話。
“薑予微的女兒?”陳哥嗤笑一聲,“那丫頭根本不是謝長風的種。薑予微在監獄裡生下的,聽說是個獄警的。那獄警後來也被開除了。”
我長舒一口氣:“那謝長風呢?”
“去年在監獄裡跟人打架,廢了一條腿。”陳哥頓了頓,“聽說他整天唸叨著要見女兒,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對了,他還一直說對不起你,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絕對不會背叛你。”
他嗤笑了一聲,“這小子想的倒是真冇,誰能有人生重來的機會呢?”
掛斷電話,我走到謝雲初房間。
女兒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容。
我輕輕關上門,走到陽台上。
夜風拂麵,帶著海水的鹹味。
遠處,燈塔的光穿透黑暗,為歸航的船隻指引方向。
就像五年前那個決定,指引著我和女兒走向新生。
從此,我們再也不會和謝家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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