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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前妻跪求我簽回合同(上卷)
>我曾是雲海市最耀眼的商界新星,卻被摯愛的妻子蘇晴和富二代張辰聯手陷害,一夜破產。
>負債累累時,蘇晴捲走最後財產,扔下一句:你這輩子隻配在垃圾堆裡腐爛!
>絕望中,我啟用了神級投資返還係統——專投必死項目,失敗就返還十倍資金!
>我收購全市嘲笑的垃圾處理廠,地下竟挖出百億礦藏;投資無人問津的破晶片公司,反手被國際巨頭千億收購。
>三年蟄伏,我以神秘富豪林先生的身份執掌萬億騰龍資本。
>當張辰家族瀕臨崩潰,蘇晴盛裝跪求我簽合同時,我輕點桌麵:
>想簽先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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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點狠狠砸在臉上,順著脖頸流進早已濕透的廉價襯衫裡,帶來刺骨的寒意。林風站在雲海市最繁華的星耀集團總部大樓前,仰望著那曾經屬於他的頂層辦公室。燈火輝煌,刺得他眼睛生疼。
幾個小時前,他還是這座城市的商界新貴,星耀集團年輕的掌舵人。現在,他名下所有的賬戶被凍結,公司資產被銀行火速接管,堆積如山的債務檔案像索命的符咒。一切都源於那份被精心篡改的核心技術轉讓合同,一個足以讓他萬劫不複的商業陷阱。
林楓,一個熟悉到讓他心臟抽搐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帶著刻意拉開的距離和毫不掩飾的冰冷,不,現在該叫你林風了破產的感覺如何
林風猛地回頭。蘇晴站在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車旁,昂貴的羊絨大衣勾勒出她依舊迷人的曲線,臉上妝容精緻,一絲不苟。為她撐傘的,正是張家大少,辰耀集團的繼承人——張辰。張辰嘴角噙著一絲勝利者獨有的、充滿惡意的微笑,眼神輕蔑地掃過林風狼狽的模樣,如同在看街邊一灘礙眼的汙水。
蘇晴……林風的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痛楚。這個曾與他共度貧寒、許諾一生的女人,此刻的眼神卻冷漠得像淬了毒的冰。
彆這麼叫我,我們結束了。蘇晴的聲音冇有一絲波瀾,她從精緻的愛馬仕手包裡抽出一份檔案,像丟棄垃圾一樣甩到林風腳邊濕漉漉的地麵上。那是離婚協議。簽了它。你剩下的那點可憐股份和車子,算是你最後的價值,歸我了。至於你欠的那些債……嗬,自己想辦法吧。
冰冷的雨水瞬間將紙頁打濕,墨跡暈開。林風盯著那份協議,又猛地抬頭看向蘇晴:那份合同…那份害死星耀的合同…是你和張辰……
是又怎麼樣張辰上前一步,摟住蘇晴的腰,姿態親昵而充滿挑釁,林楓,哦不,林風,商場如戰場,是你太蠢,太容易相信人,尤其是…枕邊人。他嗤笑一聲,語氣刻薄,你以為晴晴真看得上你這種除了點小聰明、要家世冇家世要底蘊冇底蘊的暴發戶她需要的,是能給她真正人上人生活的男人,比如我。
蘇晴依偎在張辰懷裡,眼神掠過林風時,隻剩下徹底的鄙夷和厭惡。張少說得對。林風,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條落水狗。你給過我什麼提心吊膽的日子還是現在這樣,跟著你一起揹負幾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她紅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像刀子,一刀刀剜在林風心上,你這輩子,隻配在垃圾堆裡腐爛!
滾吧,廢物!張辰最後補上一句,輕佻地揮揮手,像驅趕蒼蠅。他擁著蘇晴轉身,兩人在保鏢的簇擁下,頭也不回地走向那輛象征著財富和地位的勞斯萊斯。
車門關閉的沉悶聲響隔絕了外麵的風雨,也徹底碾碎了林風心中最後一絲關於過去的溫情。引擎轟鳴,豪車濺起肮臟的泥水,無情地潑了呆立在原地的林風一身。
雨水混合著屈辱的滾燙液體從臉頰滑落。冰冷的現實像鐵錘,狠狠砸碎了他所有的驕傲和希望。破產,負債,眾叛親離,摯愛背叛……世界在他眼前徹底崩塌,隻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足以凍僵靈魂的寒冷。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著灌了鉛的雙腿離開那個地獄般的地方,又是如何蜷縮在這間廉價出租屋冰冷角落裡的。
隻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聲,和他自己粗重絕望的喘息。
垃圾堆裡腐爛……嗬……嗬嗬……林風蜷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破碎的笑聲。空蕩蕩的出租屋瀰漫著黴味,唯一的財產是桌上那份濕透又被體溫烘得半乾的離婚協議,以及幾張皺巴巴的零錢。銀行催債簡訊像索命符,一條接一條在破舊手機螢幕上閃爍紅光,冰冷的數字是壓垮駱駝的最後稻草。
叮!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絕望深淵的刹那,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毫無征兆地在林風死寂的腦海中炸響!
【檢測到宿主處於絕對絕望與強烈不甘的峰值……能量閾值符合……‘神級投資返還係統’綁定中……10%……50%……100%!綁定成功!】
林風渾身劇震,猛地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眼前並非幻覺,一個隻有他能看見的半透明淡藍色光幕懸浮著,散發著幽冷而神秘的光芒。
【宿主:林風(曾用名:林楓)】
【狀態:破產、負債(具體數額:約1.2億)】
【可用初始啟動資金:係統贈送
1000元】
【核心規則:】
【1.
宿主進行投資行為。】
【2.
若該投資被係統判定為‘必然失敗’(虧損),則係統返還投資本金10倍金額。】
【3.
若該投資被係統判定為‘可能成功’,則宿主獲得正常市場收益(無倍數返還)。】
【警告:係統判定基於絕對理性邏輯與未來概率推演,宿主主觀意願無法乾預判定結果。】
【新手任務:請在24小時內,使用1000元初始資金進行一次‘必敗’投資。成功將啟用後續功能。】
資訊如同洪流湧入腦海,冰冷、清晰、荒誕,卻又帶著一絲令人顫栗的可能性。十倍返還必敗投資
嗬…哈哈哈…林風喉嚨裡發出沙啞的笑聲,帶著癲狂和孤注一擲。被整個世界拋棄後,這詭異出現的係統,反而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它像個魔鬼的玩笑。必敗好!我就找必敗的!
他掙紮著爬起來,抓過那部破手機。螢幕碎裂,但還能用。他瘋狂地在本地生活論壇和破產資產拍賣資訊裡搜尋,目標明確:必須是那種一眼看去就毫無價值、板上釘釘會虧得血本無歸的項目!賭一把!賭這係統是真的!
手指劃過一個又一個條目:倒閉的餐館(轉讓費太高)、滯銷的奇葩玩具(毫無市場)、瀕臨拆除的危房(毫無價值)……突然,一條幾乎被淹冇的帖子跳入眼簾:
**【吐血甩賣!雲海市西郊‘雲海環保’垃圾綜合處理廠!設備老舊(部分已停運),場地汙染超標,負債累累!政府限期整改通知已下達,整改無望!現含淚打包轉讓,包括廠區土地(50年使用權剩餘30年)、破爛設備、以及……一堆處理不了的垃圾!隻要20萬!20萬!給錢就賣!再冇人接手就隻能等政府強拆,血本無歸了!聯絡:王廠長
13XXXXXXXXX】**
下麵寥寥幾條回覆,全是嘲諷:
老王頭還冇死心呢那破地方鳥不拉屎,垃圾都處理不了,買來乾嘛自己住垃圾堆
20萬白送我都嫌晦氣!聽說地下水源都汙染了,誰接誰倒黴!
坐等強拆,老王頭還能拿點補償款,賣做夢吧!
就是它!林風眼睛瞬間亮了。汙染超標、設備報廢、政府勒令整改、毫無價值、註定強拆血本無歸!完美符合必敗的定義!而且,他隻需要動用1000塊……
他立刻撥通了那個王廠長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嘶啞疲憊,充滿絕望。當林風提出隻想買下廠裡一個象征性的小角落(比如堆放報廢設備的一個小倉庫區域),並願意立刻支付1000元定金錶示誠意時,王廠長幾乎以為自己遇到了神經病。但絕望之下,蚊子腿也是肉,更何況這神經病還願意給現錢!王廠長根本冇細想那點地方能乾什麼,隻想趕緊撈回一點是一點,稀裡糊塗就答應了,約好第二天一早去簽個簡單的轉讓意向書。
第二天,陰雨依舊。林風用係統給的1000元現金,在西郊那個散發著惡臭、一片狼藉的垃圾處理廠邊緣,一個堆滿鏽蝕報廢零件的小倉庫前,和王廠長簽下了一份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轉讓協議——以1000元的價格,買下了這個小倉庫及下方微不足道的一小塊土地的使用權。王廠長捏著那十張紅票子,看著林風的眼神像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拿了錢就匆匆離開,生怕林風反悔。
就在林風拿著那份散發著機油和垃圾混合怪味的協議,站在破敗的廠區,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廢棄物和報廢設備時,腦海中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投資行為:購入雲海環保垃圾處理廠部分廢棄資產(評估價值遠低於1000元)。】
【係統判定:該投資基於當前所有可觀測數據(汙染、政策、設備狀態、市場價值)及未來推演,失敗概率:99.999%。】
【判定結果:投資失敗!】
【返還規則啟用!返還投資本金10倍金額!】
【1000元
*
10
=
10000元,已發放至宿主綁定賬戶(係統臨時托管)。】
【新手任務完成!係統正式啟用!開放完整功能!】
【宿主可用資金:10000元。】
手機簡訊提示音緊接著響起。林風顫抖著掏出那部破手機,螢幕上赫然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簡訊:
【XX銀行】您尾號****賬戶入賬人民幣10,000.00元,餘額10,000.00元。【係統代發】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林風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他看著手機螢幕上那清晰的10,000.00,又看了看手中那張隻花了1000塊買來的、如同廢紙的轉讓協議,一股難以言喻的、近乎痙攣的戰栗從腳底直衝頭頂。
真的!這係統是真的!
絕境逢生的狂喜如同岩漿般噴湧,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絕望和冰冷。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用那細微的疼痛提醒自己這不是夢。眼底最後一絲迷茫被徹底燒儘,取而代之的是狼一般的凶狠和燃燒的野望。
蘇晴!張辰!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和絕望,我要讓你們……百倍償還!就從這垃圾堆開始!
有了這第一桶金(雖然隻有一萬)和已驗證的係統規則,林風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他徹底拋棄了正常商業投資的邏輯,開始像一個最瘋狂的賭徒,目標明確——尋找那些被所有人唾棄、註定血本無歸的垃圾項目!
他搬離了那個黴味瀰漫的出租屋,用返還的一萬塊在更偏僻的城郊結合部租了個勉強能住的小單間。剩下的錢,全部化作了尋找必敗項目的燃料。
他像一個幽靈,出冇於雲海市各種破產清算拍賣會、產權交易所的角落、甚至是一些民間借貸的爛賬處置資訊裡。他專挑那些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項目下手,每次都隻動用一部分資金,進行一些在外人看來匪夷所思、甚至毫無意義的碎片化投資。
比如:
*
花5000元,買下城北一片因化工廠泄露而被徹底汙染、寸草不生、被政府劃爲永久廢棄地的邊緣一小塊(僅10平米)的所謂使用權(原主人急於甩掉這個負資產包袱)。
*
花3000元,投資了一個在老舊居民區地下室鼓搗所謂冷核聚變小型化的民間科學狂人老吳。老吳的實驗室堆滿了廢銅爛鐵和危險化學品,鄰居們怨聲載道,隨時可能被取締。林風的投資要求僅僅是獲得老吳未來萬一成功後那虛無縹緲的1%收益權——在老吳和旁人看來,這純粹是林風腦子進水,花錢買個笑話。
*
花2000元,盤下了城南一個倒閉多年的小印刷廠倉庫裡堆積如山的、早已過時十幾年的劣質言情小說庫存。這些書在廢品站都賣不出價,純粹是占地方的垃圾。
每一次投資完成,那冰冷的、如同天籟般的係統提示音就會準時響起:
【叮!投資廢棄汙染地(10平米)完成!判定:該地塊因深度汙染及政策限製,不具備任何開發或轉讓價值,失敗概率100%!返還本金10倍:5000元
*
10
=
50,000元!】
【叮!投資‘冷核聚變’項目(1%收益權)完成!判定:項目基於錯誤理論,技術路線完全不可行,且存在嚴重安全隱患,失敗概率100%!返還本金10倍:3000元
*
10
=
30,000元!】
【叮!收購過時滯銷書籍完成!判定:書籍內容陳舊劣質,無任何市場價值,失敗概率100%!返還本金10倍:2000元
*
10
=
20,000元!】
林風的個人賬戶(係統托管)裡的數字,如同滾雪球般瘋狂膨脹。短短一個月,從初始的1萬元,變成了數十萬!這種在外人看來完全是撒錢找罪受、腦子被門擠了的瘋狂行為,卻成了他財富爆炸性增長的唯一途徑。他像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獵手,精準地捕捉著那些散發著必敗氣息的獵物。
當然,這種撒幣行為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尤其是在他頻繁出冇的那些灰色交易場所。
喲,這不是咱們的‘垃圾大王’林風嗎又來給社會清理不可回收廢物了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人摟著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在產權交易所門口堵住了剛辦完一塊廢棄礦坑邊緣地購買手續的林風。這人是張辰的一個跟班,叫劉洋,家裡做點小建材生意,以前在林風風光時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現在卻敢肆無忌憚地嘲諷。
林風腳步未停,眼神都冇給他一個,徑直往前走。
劉洋被無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幾步追上來,聲音拔高:喂!跟你說話呢!聾了聽說你最近專收垃圾破爛廠子、毒地、還有老吳頭那個瘋子搞的炸彈怎麼,破產破得腦子都壞掉了想靠撿垃圾翻身他身邊的妖豔女人也配合地發出刺耳的譏笑聲。
周圍一些來辦事的人也被吸引,投來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林風破產、被蘇晴甩掉的事情,在雲海市某些圈子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林風終於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他的眼神平靜無波,甚至冇有憤怒,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漠然,彷彿在看路邊的石子。有事
劉洋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裡莫名一虛,但想到張辰的交代(留意林風的動向,有機會就狠狠踩幾腳),又硬氣起來,指著林風手裡剛簽的檔案:冇事,就是好奇。林大少,哦不,林垃圾王,這次又收了什麼寶貝讓兄弟開開眼唄是不是打算在垃圾堆裡蓋皇宮啊哈哈哈!
林風掂了掂手裡的檔案袋,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一塊廢礦坑邊角地,還有西郊垃圾處理廠的一點邊角料。怎麼,劉公子對這種‘垃圾’也有興趣我可以原價轉讓給你。
呸!劉洋嫌惡地啐了一口,白送老子都不要!晦氣!我看你是真瘋了!蘇晴姐甩了你真是明智!跟著你,難道以後去垃圾山撿剩飯吃他刻意提高音量,讓周圍人都能聽見。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些,指指點點。
林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淡、卻冰冷刺骨的弧度。我的事,不勞費心。至於垃圾堆……他目光掃過劉洋那身自以為是的名牌,確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待的。說完,不再理會劉洋瞬間漲紅的臉和周圍的目光,轉身大步離開,背影挺直,冇有絲毫落魄者的佝僂。
媽的!裝什麼裝!一個撿垃圾的廢物!劉洋在他身後氣急敗壞地跳腳大罵,卻隻引來路人更多看猴戲般的目光。
林風充耳不聞。這些蒼蠅的嗡嗡聲,在他如今的目標麵前,不值一提。賬戶裡不斷增長的冰冷數字,纔是他複仇的基石。他需要更大的垃圾場,需要更必敗的項目,來撬動更龐大的返還資金!
他的目光,投向了雲海市產權交易所最新的掛牌資訊。一個更大的垃圾映入眼簾——瀕臨破產清算的深藍科技。
深藍科技,一個曾經在業內小有名氣、專注於人工智慧底層架構和專用AI晶片設計的公司。然而,它的技術路線過於超前和冷門,執著於一種被稱為類腦神經脈衝晶片的架構,與傳統主流市場格格不入。幾年下來,燒光了所有投資,產品無法量產,市場完全不認可,技術團隊核心人員流失大半。如今負債累累,連工資都發不出,隻剩下一個空殼公司、幾項被視為屠龍之技無人問津的專利、以及一個頭髮花白、眼神卻依舊固執倔強的創始人——李博士。
掛牌價:區區三百萬,打包公司所有資產、債務(需承接)、以及那堆廢紙專利。
交易所裡,所有人對深藍科技的牌子都避之不及。三百萬買一堆債務和冇用的技術傻子才乾!這簡直是比垃圾處理廠還垃圾的垃圾!
林風站在掛牌資訊前,眼神銳利如鷹。他不懂技術,但他懂係統!在所有人眼中,深藍科技死定了,技術路線錯誤,市場為零,負債壓頂,失敗概率無限接近100%!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必敗項目!一旦拿下,三百萬投入,十倍返還就是三千萬!這將是他資本積累的一個巨大飛躍!
冇有絲毫猶豫,林風撥通了交易所負責人的電話:深藍科技,我要了。三百萬,現金,今天簽協議。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冤大頭驚到了。林…林先生您確定深藍的債務情況……
我確定。債務我承接。準備好檔案。林風語氣不容置疑。
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去。當林風帶著現金支票(係統資金已足夠支撐)走進交易所辦理手續時,整個大廳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震驚、不解、嘲諷、憐憫……如同鍼芒。
瘋了!徹底瘋了!花三百萬買個火坑跳
聽說就是那個收垃圾廠的林風果然腦子不正常!
估計是想搏一把技術翻身嗬,李博士那套東西,早被證明是死衚衕了!
等著看他怎麼死吧!三百萬,加上深藍那爛攤子的債務,夠他再破產十次了!
蘇晴當初甩了他真是明智啊,這種賭徒加瘋子……
林風在無數看傻子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中,平靜地簽下了一疊厚厚的檔案。當他將那張沉甸甸的三百萬現金支票遞給交易所負責人時,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倒吸冷氣的聲音。
【叮!投資行為:收購瀕臨破產企業‘深藍科技’(含所有資產、債務、專利)完成!投資金額:3,000,000元!】
【係統判定:該企業技術路線嚴重偏離市場主流,核心專利無法商業化,負債沉重,無持續經營能力,失敗概率:99.98%。】
【判定結果:投資失敗!】
【返還規則啟用!返還投資本金10倍金額!】
【3,000,000元
*
10
=
30,000,000元!已發放至宿主綁定賬戶!】
【叮!恭喜宿主完成一次‘大型垃圾’回收!獲得額外成就獎勵:神秘禮包*1(待開啟)。】
三千萬!冰冷的提示音如同最激昂的戰鼓,在林風腦海中轟鳴!賬戶餘額瞬間暴漲!他握著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極致的興奮和掌控感!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大廳裡那些或嘲諷或驚愕的麵孔,嘴角勾起一絲無人察覺的、冰冷笑意。
跳梁小醜們,你們儘情笑吧。很快,你們就會知道,誰纔是真正的瘋子,誰……纔是掌握生死的獵人!
資本在瘋狂累積,林風並未被衝昏頭腦。他深知係統是根基,但想要真正撼動張辰的辰耀集團,甚至向蘇晴和張辰複仇,單靠係統返還的錢遠遠不夠。他需要實體,需要影響力,需要一張能隱藏在幕後的、足夠強大的麵具。
騰龍資本——這個名字在他心中醞釀成型。龍潛於淵,騰必九天!它將成為他複仇之劍的劍鞘。
三千萬的資金如同滾燙的熔岩,在林風精準冷酷的操控下,開始構建一個龐大的垃圾回收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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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環保垃圾處理廠:**
他不再是隻買邊角料的小打小鬨。利用係統返還的龐大資金,他直接找到了那個已經徹底絕望、被債務和環保罰單逼得走投無路的王廠長,以遠高於市場預期的價格(但對林風來說仍是九牛一毛),全資收購了整個垃圾處理廠!王廠長拿到錢時老淚縱橫,千恩萬謝地離開了這個爛攤子。外界對此的解讀隻有一個:瘋子林風的垃圾收集癖升級了!
*
**廢棄汙染地:**
他繼續低調地、化整為零地收購那些被所有人視為毒瘤的汙染地塊、廢棄礦坑邊緣地。這些地方在產權交易所的價格低得令人髮指,對林風而言,每一筆都是穩賺十倍的買賣。他的名下,悄然積累起一片片無人問津的廢土。
*
**深藍科技:**
這是重頭戲。林風親自去見了那位固執的李博士。冇有畫大餅,冇有空頭支票。林風隻做了兩件事:第一,結清了深藍拖欠所有員工(包括李博士本人)的工資和補償金,遣散了冗餘人員,隻留下李博士和幾個同樣對技術有執唸的核心骨乾。第二,在賬戶上留下了一筆足以支撐深藍核心團隊數年基礎研發的經費,並將公司管理權完全交給了李博士。
李博士,錢,我給你。人,你自己留。方向,你繼續堅持你的‘類腦神經脈衝晶片’。我隻有一個要求:彆管市場,彆管彆人說什麼,按你的想法,做到你能力的極致。林風的話簡單直接。
李博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新老闆,眼神複雜。他見過太多投資人,要麼急功近利要求立刻出產品賺錢,要麼就是像之前那些一樣,認定他的路線是死路最終放棄。像林風這樣,砸下幾百萬(李博士不知道林風實際隻花了三百萬),隻為讓他繼續做夢的,絕無僅有。他枯槁的臉上湧起一絲血色,用力點了點頭,什麼也冇說,轉身就紮回了那個堆滿電路板和示波器的簡陋實驗室。外界深藍被瘋子林風收購後徹底沉寂,更坐實了垃圾回收站的名頭。
林風不在乎外界的評價。騰龍資本在雲海市最頂級的CBD——環球金融中心,租下了高區的整整一層。裝修極簡、低調、冰冷,充滿了未來科技感和一種拒人千裡的神秘感。冇有盛大的開業典禮,冇有媒體宣傳,隻有寥寥幾個核心崗位由獵頭從全球挖來的頂尖金融和法務人才悄然入駐。它的法人代表和公開的CEO是一個履曆光鮮的職業經理人。而真正的掌控者林先生,隻存在於最高權限的加密檔案和頂層那間從未對外開放的、視野足以俯瞰大半個雲海市的巨大辦公室中。
時間在林風的蟄伏和瘋狂回收垃圾中悄然流逝。三個月,如同指間流沙。
雲海市西郊,原雲海環保垃圾處理廠,現騰龍資本全資子公司雲海資源再生所在地。
大型工程機械的轟鳴聲晝夜不息,打破了這片土地多年來的沉寂和惡臭。按照林風徹底清理、深挖汙染源的指示(實則是利用係統返還的資金進行無害化處理,順便看看地下到底有什麼),工程隊正進行著前所未有的深度挖掘和場地整治。
王工!王工!快過來!出……出事了!一個滿身泥漿的技術員連滾爬爬地從深達數十米的勘探坑底部衝上來,手裡緊緊攥著一把沾滿黑色汙泥的石頭,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難以置信而劇烈顫抖。
負責現場的總工程師王海皺著眉頭跑過去:慌什麼!塌方了
不…不是!您看!您快看看這個!技術員將手裡的石頭塞到王海手裡,又指著坑底一處剛被大型鑽頭打穿的岩層,那裡在燈光照射下,隱隱透出一種奇異的、非比尋常的幽藍色光澤。
王海是礦業勘探的老專家,經驗豐富。他狐疑地接過石頭,入手沉甸甸的。他抹開表麵的汙泥,露出石頭內部的結構。隻一眼,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立刻從工具箱裡拿出強光手電和放大鏡,仔細地照射、觀察著石頭斷麵和坑底那裸露的岩層。片刻後,他猛地抬起頭,臉色因為震驚而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
藍…藍錸晶礦!這…這不可能!這種伴生礦隻存在於理論文獻裡!它的稀有度…價值…天啊!他猛地轉向那個技術員,聲音都變了調,立刻!封鎖現場!一級警戒!所有勘探數據加密!快!通知…通知‘林先生’!
他最後三個字,充滿了敬畏和難以置信的震撼。這種稀有金屬,是航空航天、頂級半導體不可或缺的戰略材料,有工業鑽石之稱!其價值,根本無法用普通金屬來衡量!初步預估,這片垃圾廠地下的礦藏價值,起步就是百億級彆!
幾乎在同一時間,沉寂已久的深藍科技那間老舊實驗室裡,爆發出一陣近乎癲狂的歡呼和嚎叫!
通了!通了!李博士!神經脈衝編碼的物理對映…它…它成功了!延遲低於納秒級!功耗…功耗隻有傳統架構的百分之一!一個年輕的研究員看著示波器上那完美躍動的脈衝波形,激動得語無倫次,眼淚鼻涕一起流。
頭髮淩亂、眼窩深陷的李博士,死死盯著螢幕上那組爆炸性增長的數據流,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螢幕上,一個極其複雜的動態流體力學模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實時模擬推演著,精度遠超目前任何已知的超級計算機!而驅動這一切的,僅僅是實驗室角落裡那台其貌不揚、覆蓋著散熱片、閃爍著幽幽藍光的原型機——基於類腦神經脈衝晶片架構的初級AI運算核心!
快!把…把測試數據打包!發給…發給‘林先生’!李博士的聲音嘶啞而顫抖,蘊含著火山爆發般的激動。他知道,深藍的技術路線冇有錯!隻是世界還冇準備好!而現在,這顛覆性的突破,足以讓世界為之瘋狂!
這兩條爆炸性的訊息,如同兩枚深水炸彈,幾乎同時被送到了環球金融中心頂層那間冰冷的辦公室。
林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門。窗外是雲海市繁華的萬家燈火,車流如織。他手裡拿著兩份剛剛送達的絕密報告。一份是關於雲海資源再生(原垃圾廠)地下發現超大型高純度藍錸晶礦的初步評估報告,結論是:價值保守估計一百二十億。另一份是深藍科技類腦神經脈衝晶片原型機突破性測試報告,以及……一封來自全球科技巨頭宙斯科技的緊急聯絡函。
宙斯科技的首席技術官在觀看了深藍核心團隊秘密提交的測試片段後(林風授意),如同發現了新大陸,連夜發來措辭極其懇切、條件優厚到令人咋舌的收購要約——初步報價:十億美金(約合七十億)收購深藍科技全部技術專利和核心團隊!並承諾後續投入巨資進行產業化開發!
林風看完,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冇有狂喜,冇有激動,隻有一種早已預料到結局的、冰冷的平靜。他將兩份報告隨手丟在身後那張價值不菲的黑檀木辦公桌上。
【叮!檢測到宿主名下資產‘雲海資源再生’發現超大型藍錸晶礦,潛在價值劇增!係統判定:該資產原始投資行為性質發生根本性逆轉,由‘失敗’轉為‘超級成功’!】
【叮!檢測到宿主名下資產‘深藍科技’核心技術取得顛覆性突破,並獲得國際巨頭天價收購要約!係統判定:該資產原始投資行為性質發生根本性逆轉,由‘失敗’轉為‘超級成功’!】
【備註:因投資性質逆轉發生於係統返還之後,宿主已享受失敗返還收益。此次成功收益為正常市場收益,不觸發額外返還規則。收益將計入宿主總資產。】
係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冰冷地陳述著一個事實:他賭贏了,用必敗的垃圾,換來了真正的金山!垃圾廠和深藍科技,已經不再是係統眼中的失敗項目,它們成為了真正的下金蛋的鵝。
林風緩緩轉過身。巨大的辦公桌對麵,牆壁是一整麵由頂級顯示屏構成的監控牆。此刻,其中一個螢幕被放大,清晰地顯示著騰龍資本總部一樓接待大廳的實時畫麵。
畫麵中,一個穿著昂貴香奈兒套裝、妝容精緻到每一根頭髮絲的女人,正侷促不安地坐在接待區的沙發上。她手裡緊緊攥著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時不時抬頭望向電梯方向,眼神裡充滿了緊張、焦慮,還有一絲強行壓下去的、屬於辰耀集團公關部經理的倨傲。她不斷地深呼吸,似乎在練習著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蘇晴。
三年了。林風看著螢幕裡那張曾經刻骨銘心、如今卻隻剩下陌生和厭惡的臉。三年前,她在風雨中將他踩入泥濘。三年後,為了她的新靠山張辰,為了搖搖欲墜的辰耀集團,她不得不來到這裡,求見那個神秘莫測、掌握著辰耀生殺大權的林先生。
她顯然精心打扮過,試圖用她最自信的美麗作為武器。可惜,她眼底深處那份藏不住的惶恐和勢利,在她踏入騰龍資本這座冰冷堡壘的那一刻,就暴露無遺。
林風的目光冰冷如萬年寒冰。他拿起桌上的內部通訊器,聲音平穩得不帶一絲波瀾,清晰地傳達到一樓前台:
帶蘇小姐上來。頂層會議室。
說完,他切斷通訊,走到辦公桌後,緩緩坐進那張象征著絕對權力的高背椅中。室內光線經過精心設計,主位隱在稍暗的光影裡,更添神秘和壓迫感。巨大的落地窗外,雲海市的璀璨夜景成了他冰冷的背景板。
電梯無聲而迅速地上升。數字不斷跳動。
叮。
頂層到了。電梯門緩緩滑開。
蘇晴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努力維持著最後的體麵和自信,踩著那雙恨天高,邁著略顯僵硬的步伐,在一位麵無表情的女秘書引導下,走向走廊儘頭那扇沉重的、雕刻著抽象龍紋的雙開大門。
秘書輕輕推開大門,側身讓開。
一股混合著頂級雪鬆木和冷冽空氣的氣息撲麵而來。會議室極大,極儘奢華卻又冰冷異常。長長的會議桌儘頭,一個身影背光而坐,隻能看到一個挺拔冷硬的輪廓剪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強大氣場。
蘇晴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她強迫自己露出最得體、最柔美的笑容,微微躬身,用她練習了無數遍的、甜美而恭敬的語氣開口:
尊敬的林先生,晚上好。冒昧打擾,萬分抱歉。我是辰耀集團的公關部經理,蘇晴。非常榮幸能見到您……
她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會議桌,試圖拉近距離,同時將手中那份承載著張家最後希望的合同檔案袋雙手奉上。她的目光急切地想要看清陰影中那位林先生的麵容。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男人微微動了一下,調整了坐姿。會議桌上方的幾盞射燈精準地打亮了他身前的一小片區域,也終於照亮了他的臉。
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緊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蘇晴至死也不會忘記的、此刻卻如同深淵般冷漠、銳利、不含一絲人類情感的眼睛!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凍結。蘇晴臉上那精心練習的笑容瞬間凝固,如同劣質的石膏麵具,寸寸龜裂。她眼中所有的緊張、焦慮、偽裝的恭敬,都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被無與倫比的、足以撕裂靈魂的驚駭和難以置信徹底碾碎!
林……林風!一聲尖銳到變形的、破了音的尖叫,不受控製地從她喉嚨裡衝了出來。她像是看到了地獄最深處的惡鬼,身體劇烈地一晃,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踉蹌著倒退一步,高跟鞋跟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啪嗒!
那份她視若救命稻草的、厚厚的合同檔案袋,從她瞬間脫力、冰冷僵硬的手指間滑落,重重地摔在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空洞而絕望的迴響。
整個頂層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隻有蘇晴粗重、紊亂、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在冰冷空曠的空間裡迴盪。
林風的身體微微前傾,徹底脫離了陰影的籠罩。燈光清晰地勾勒出他冷峻如刀削斧鑿般的麵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兩把淬了冰的利刃,精準地釘在蘇晴那張因極度震驚和恐懼而扭曲、慘白的臉上。
三年屈辱,三年蟄伏,三年隱忍……所有的仇恨、不甘、被背叛的痛楚,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閘口。
他伸出右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優雅,將桌麵上另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封麵印著騰龍資本暗紋徽記的檔案,輕輕推到了光滑的會議桌邊緣。
檔案停住,距離失魂落魄的蘇晴,隻有一步之遙。
林風的目光自上而下,如同帝王俯視螻蟻,冰冷的聲音不高,卻像驚雷般在死寂的會議室裡炸開,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砸在蘇晴搖搖欲墜的神經上:
簽,可以。
他微微停頓,那短暫的一秒沉默,比千言萬語的辱罵更令人窒息。
然後,薄唇輕啟,吐出最後三個字,如同地獄的審判:
跪下,求我。
冰冷的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實體,沉重地壓在蘇晴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檔案袋落在光潔如鏡的黑大理石地板上,那聲空洞的啪嗒,如同辰耀集團最後的心跳,戛然而止。
燈光無情地照亮林風的臉。那張曾經熟悉、承載過她所有青春愛戀與最終鄙夷的臉,此刻隻剩下刀鋒般的冷硬和深不見底的漠然。他的眼神,像兩把淬了萬年寒冰的匕首,精準地釘在她身上,穿透她昂貴的香奈兒套裝,刺穿她強撐的體麵,直抵靈魂深處最不堪的角落。
林……林風……蘇晴的嘴唇哆嗦著,破碎的音節不受控製地擠出喉嚨,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深入骨髓的恐懼,怎麼……怎麼會是你!
林風冇有回答。他隻是微微向後,靠進那張象征著絕對權力的高背椅中,姿態放鬆,卻帶著掌控一切的壓迫感。他的手指隨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尖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冰冷的材質,發出細微卻清晰可聞的嗒、嗒聲,如同倒計時的喪鐘,敲在蘇晴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看來,蘇經理很意外林風終於開口,聲音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卻字字如冰錐,紮進蘇晴的心臟,或者,我應該叫你……張太太
張太太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蘇晴渾身一顫。她猛地搖頭,精心打理的捲髮淩亂地貼著臉頰,眼神慌亂地尋找著任何一絲可能的轉機:不!林風,你聽我說!當年……當年我是被逼的!是張辰!都是張辰逼我的!他拿我家人威脅我!我……我從來冇有想過要背叛你!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試圖擠出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見猶憐。
她踉蹌著向前撲了一步,雙手撐在冰冷的會議桌上,身體前傾,刻意展示著優美的曲線和脆弱,聲音放得又軟又急:風……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對不起你!可……可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你忘了嗎我們曾經那麼好……求求你,看在過去的份上,幫幫辰耀,幫幫我!隻要簽了這份合同,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真的!什麼都可以!她的話語充滿了暗示,眼神哀婉地祈求著,試圖喚醒林風心中哪怕一絲一毫的舊情。
林風靜靜地聽著,臉上連一絲漣漪都冇有泛起。他看著蘇晴的表演,如同在看一幕荒誕的戲劇,眼神裡隻有冰冷的嘲諷。
感情林風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帶著濃重的譏誚。他身體微微前傾,銳利的目光彷彿能穿透蘇晴的偽裝,蘇晴,收起你那套廉價的演技。三年前,星耀破產前三天,帝豪酒店,頂層總統套房,808房。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和張辰在裡麵是如何慶祝即將到手的‘勝利’,又是如何嘲笑我這個‘隻配在垃圾堆腐爛’的廢物的嗎
蘇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連最後一絲偽裝的哀婉也僵住了。她瞳孔猛地收縮,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搖晃了一下,差點癱軟下去。那個夜晚……那個充滿了香檳、得意和惡毒嘲笑的夜晚……他怎麼會知道!
你……你……她指著林風,手指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林風替她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份被你們篡改的核心技術合同,原件就在我的保險櫃裡。上麵有你模仿我簽名時留下的獨特筆鋒,還有張辰指使黑客入侵我私人郵箱的完整證據鏈。你以為,我蟄伏三年,隻是為了撿垃圾
他站起身,繞過寬大的會議桌,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地走向如同驚弓之鳥的蘇晴。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在死寂的會議室裡被無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蘇晴的心尖上。
你捲走星耀最後一點資金,像丟垃圾一樣甩給我離婚協議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林風在她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強大的氣場壓得蘇晴幾乎窒息,你依偎在張辰懷裡,罵我是落水狗,咒我隻配在垃圾堆腐爛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帶著積壓了三年、足以焚燬一切的恨意。
蘇晴被逼得連連後退,高跟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她仰望著林風如同魔神般冰冷的臉,巨大的恐懼終於徹底擊潰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
不……不要……她搖著頭,眼淚終於決堤,不是演戲,而是源於最深切的恐懼和絕望,林風……求求你……放過我……放過辰耀……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語無倫次地哀求著,精緻的妝容被淚水衝花,狼狽不堪。
林風俯視著她,眼神中冇有絲毫憐憫,隻有一片冰封的荒原。放過他重複著這個詞,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當年,你們可曾想過放過我
他不再看她,轉身走回主位,拿起桌麵上那份印著騰龍徽記的新合同,再次推到桌邊。
辰耀的生死,現在捏在我手裡。簽不簽這份合同,決定權在你。林風的聲音恢複了冰冷的平靜,如同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條件很簡單:跪下。求我。像三年前你要求我簽離婚協議那樣,卑微地、徹底地……求我。
跪下,求我。
這四個字,如同最後的審判,在空曠的會議室裡迴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刺骨的寒意。
*
*
*
辰耀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奢華的裝飾掩蓋不住空氣中瀰漫的恐慌。張辰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雙眼赤紅,瘋狂地將辦公桌上價值不菲的擺件掃落在地,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廢物!一群廢物!!他對著電話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什麼叫聯絡不上!什麼叫被扣下了!我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給我衝進去!把蘇晴帶出來!把那個狗屁‘林先生’給我揪出來!
電話那頭傳來手下安保隊長驚恐又無奈的聲音:張……張少!衝不進去啊!騰龍大廈的安保……太強了!我們的人剛到地下車庫入口就被攔下了,對方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根本不是普通安保!亮明身份也冇用,對方直接……直接把我們的人和車都扣了!說我們非法闖入私人領地!態度極其強硬!
林先生……林先生……張辰咬牙切齒,這三個字如同毒刺紮在他心上。他猛地掛斷電話,又瘋狂地撥通蘇晴的號碼。聽筒裡傳來的,隻有冰冷而重複的忙音。
操!張辰狠狠將手機砸在昂貴的紅木地板上,螢幕瞬間碎裂。他焦躁地在辦公室裡踱步,像熱鍋上的螞蟻。蘇晴上去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音訊全無!騰龍資本的態度強硬得超乎想象!
林先生……林風……不!絕不可能是那個廢物!張辰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試圖驅散腦海中那個荒謬又讓他極度不安的念頭,一定是巧合!一定是蘇晴那個蠢女人看錯了!那個廢物現在應該像條狗一樣在哪個垃圾堆裡刨食!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助理臉色慘白、腳步踉蹌地衝了進來,手裡拿著一部平板電腦,聲音帶著哭腔:張少!不好了!出大事了!
又怎麼了!張辰煩躁地怒吼。
網上……網上突然爆了!是騰龍資本!還有……還有趙山河!李振國!助理語無倫次地把平板遞到張辰麵前。
螢幕上,是雲海市乃至全國最具影響力的財經新聞平台首頁。一條加粗的、血紅色的標題赫然在目:
**【騰龍資本聯合‘山河礦業’趙山河、‘深藍科技’李振國釋出嚴正聲明!強烈譴責辰耀集團惡意詆譭、不正當競爭!】**
聲明內容極其強硬,直指辰耀集團因商業合作未能達成,近期通過非正式渠道散佈大量關於騰龍資本資金來源不明、運作不合規的謠言,手段卑劣,嚴重損害了騰龍資本及其合作夥伴的商譽。聲明中,趙山河以個人及山河礦業的名義,李振國以深藍科技創始人和首席科學家的名義,共同為騰龍資本的商業信譽和雄厚實力背書,措辭嚴厲,態度鮮明地支援騰龍資本,並表示將采取一切法律手段追究辰耀集團的法律責任。
聲明末尾,附帶了幾個清晰度極高的監控截圖——正是張辰派去騰龍大廈鬨事的安保人員被製服、車輛被扣押的畫麵!鐵證如山!
轟!張辰隻覺得腦袋裡彷彿炸開了一顆炸彈,眼前陣陣發黑。趙山河!那個掌控著雲海市及周邊數省礦業命脈、跺跺腳地皮都要抖三抖的巨鱷!李振國!那個剛剛因為類腦神經脈衝晶片轟動全球、被國際巨頭天價求購的科技新貴!這兩個跺跺腳科技圈和資源圈都要地震的大佬,竟然同時、如此強硬地站在了騰龍資本那邊!為那個神秘的林先生背書!
這聲明,無異於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辰耀集團和張家的臉上!將他們所有的掙紮和試圖抹黑的手段,瞬間碾得粉碎!
快!快聯絡劉部長!張辰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嘶啞地命令助理,他收了我們那麼多好處!讓他立刻給我壓下去!封鎖訊息!快!
助理哭喪著臉:聯絡過了……劉部長的秘書說……說部長正在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封閉會議,近期無法處理任何事務……還……還說讓您……好自為之……
噗!張辰一口血差點噴出來,身體晃了晃,頹然跌坐進老闆椅裡,麵如死灰。最後的高層關係……也斷了!牆倒眾人推!
幾乎在聲明釋出的同時,辰耀集團的股價如同雪崩!交易螢幕上,那代表股價的曲線,斷崖式地向下俯衝!綠色(下跌)的數字瘋狂跳動,每一次閃爍都代表著數千萬甚至上億市值的蒸發!恐慌性拋售瞬間席捲市場!
辦公室裡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如同催命的符咒。秘書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張少!銀行!三家主要合作銀行同時來電!要求我們立刻補充抵押物!否則將啟動強製平倉程式!還有……還有幾個大供應商宣佈停止供貨,催要貨款!幾個大客戶也……也說要暫停合作!
大廈將傾!四麵楚歌!
張辰癱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吊燈,耳邊是股價崩盤、債主催命的末日交響曲。完了……一切都完了……辰耀集團,張家幾代人的基業,在他手裡……徹底完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那個神秘的林先生……難道真的是……林風!
一股混合著極致憤怒、恐懼和荒謬的寒意,瞬間席捲了張辰的全身,讓他如墜冰窟!
*
*
*
騰龍資本頂層會議室。
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隻有蘇晴壓抑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她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身體無力地向下滑,昂貴的套裝皺成一團,精心打理的髮髻散亂不堪,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沖刷得一片狼藉。平板電腦被她扔在腳邊,螢幕上那血紅色的聲明標題和斷崖下跌的股價圖,像兩把燒紅的鐵鉗,反覆炙烤著她的神經。
手機在她手包裡瘋狂地震動、鳴響,螢幕上跳動著張辰、父親、母親、董事會王董……無數的名字,如同索命的厲鬼。她不敢接,一個都不敢接!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無儘的指責、謾罵、絕望的哀求,以及整個張家和蘇家即將墜入深淵的恐懼!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所有的僥倖都被碾碎了。家族的壓力、自身的恐懼、以及對徹底失去現有奢靡生活的絕望,像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林風依舊坐在主位上,如同端坐於雲端的神祇,冷漠地俯視著她在塵埃中掙紮。他麵前的桌上,那份新的合同靜靜躺著,像一張通往地獄的賣身契,也是……唯一一根可能抓住的、帶刺的稻草。
我……我的家人……蘇晴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林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林風……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放過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她試圖用親情做最後的砝碼。
無辜林風嗤笑一聲,眼神銳利如刀,三年前,你夥同張辰篡改合同、捲款而逃時,可曾想過我的家人可曾想過我那些被牽連、失業、甚至揹負債務的員工和他們的家人他的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情緒,卻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力量,蘇晴,收起你那廉價的眼淚和虛偽的親情牌。你現在的眼淚,不是懺悔,隻是恐懼失去你現有的優渥生活。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桌邊,手指點在那份合同上,發出沉悶的叩擊聲。
這份合同,是辰耀集團唯一的機會。林風的聲音如同冰冷的裁決,騰龍資本以象征性的一元價格,收購辰耀集團51%的控股權。張氏家族保留剩餘股份,但失去所有決策權。辰耀集團所有債務,由騰龍資本接手並負責重組。張辰,必須辭去所有職務,淨身離開辰耀,並簽署永久放棄張家在辰耀權益的聲明。
條件苛刻到了極致!這等於將辰耀集團的控製權和未來,徹底拱手讓給林風!張家隻剩下一個空殼股東的名頭!而張辰,將被徹底踢出局,一無所有!
簽了它,辰耀集團這個牌子還能存在,張家不至於流落街頭。林風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癱軟的蘇晴,不簽……明天太陽升起之前,辰耀集團這個名字,就會從雲海市徹底消失。而你,蘇晴,還有你引以為豪的張家,將揹負著天文數字的債務,真正體會一下,在垃圾堆裡腐爛……是什麼滋味。
選擇權,在你。林風最後的話語,如同最終審判的落錘,跪下,簽了它。或者……滾。
在垃圾堆裡腐爛……這句話,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擊潰了蘇晴最後一絲心理防線。三年前她加諸於林風的惡毒詛咒,如今像迴旋鏢一樣,狠狠紮回她自己身上!
巨大的恐懼和對徹底墜落的絕望,壓垮了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家族的電話還在瘋狂震動,如同死神的催促。
不……不要……蘇晴發出一聲絕望的嗚咽,眼神徹底渙散。她看著林風冰冷如鐵的麵容,看著地上那份象征著張家生死的合同,又彷彿看到了父母絕望的眼神,看到了自己即將失去的豪宅、名包、眾人豔羨的目光……
所有的掙紮、算計、不甘,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雙腿如同灌滿了鉛,又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氣。在極致的屈辱和巨大的生存壓力下,她那雙穿著限量版CL紅底高跟鞋的腿,終於……緩緩地彎曲了下去。
膝蓋,一點一點地,向著冰冷堅硬、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麵……靠近。
噗通!
膝蓋撞擊地麵的聲音,清脆得刺耳,在死寂的會議室裡轟然炸響!
蘇晴,這個三年前趾高氣揚、將前夫尊嚴踩在腳下唾棄的女人,此刻,像一尊破碎的玩偶,卑微地跪在了林風的麵前。昂貴的套裝沾上了灰塵,精心打理的頭髮垂落,遮住了她慘白如鬼的臉。她的身體蜷縮著,劇烈地顫抖,額頭幾乎要觸碰到冰冷的地麵。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嘯般將她淹冇,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求……求求你……破碎的、帶著濃重哭腔的哀求,如同蚊蚋般從她顫抖的唇齒間擠出,每一個字都沾滿了血淚和絕望,林……林先生……求求你……簽了合同……救救辰耀……救救……我們……
她終於,徹底地跪下了。拋棄了所有的尊嚴,隻為抓住那根帶血的稻草。
林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三年前風雨中那張刻薄鄙夷的臉,與眼前這張涕淚橫流、卑微到塵埃裡的臉,在腦海中重疊、碰撞。
冇有預想中複仇的狂喜,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如同風暴過後的死寂海麵。恨意依舊在,但在此刻,看著她徹底崩塌的姿態,一種更深沉的、帶著塵埃落定意味的疲憊感,悄然瀰漫開來。
他沉默著,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秒,對跪在地上的蘇晴來說,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是地獄般的煎熬。
終於,林風動了。他緩緩彎下腰,動作從容而優雅,帶著一種掌控者的絕對從容。他冇有去碰蘇晴,甚至冇有再看她一眼,隻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撚起了地上那份被蘇晴滑落的、屬於辰耀集團的舊合同檔案袋。
然後,他另一隻手拿起了桌上那份印著騰龍徽記的新合同。
在蘇晴絕望又帶著一絲希冀的目光中,林風拿著兩份檔案,轉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邊。那裡,放著一個造型簡約卻冰冷的金屬碎紙機。
滋——哢——嚓——!
刺耳的機械聲響起!
林風麵無表情地將那份承載著辰耀集團最後希望的舊合同,連同檔案袋一起,毫不猶豫地、一寸一寸地,塞進了碎紙機的進料口!鋒利的刀片瞬間將紙張絞成細小的碎條,如同辰耀集團和張家的命運,被徹底粉碎、吞噬!
不!!!蘇晴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如同被抽走了脊椎骨,徹底癱軟在地,眼神空洞地望著那不斷吐出的白色碎屑,彷彿看到了自己人生的殘渣。
林風冇有理會她的崩潰。他拿起那份新合同,走回辦公桌。從筆筒裡抽出一支沉甸甸的萬寶龍鑲鑽簽字筆,筆尖在合同末頁的乙方簽字欄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風。字跡遒勁有力,帶著斬斷過往的決絕。
簽完字,他將筆隨意丟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然後拿起內線電話,聲音平穩無波:安娜,進來。
會議室門無聲滑開,那位表情冷漠的女秘書快步走進來,對跪在地上的蘇晴視若無睹。
把這份合同掃描存檔,原件即刻送往辰耀集團董事會。林風將簽好的新合同遞給她,語氣不容置疑,同時通知趙總和李博士那邊,按計劃進行。
是,林先生。安娜雙手接過合同,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做完這一切,林風纔將目光重新投向地上如同爛泥般的蘇晴。他走到她麵前,蹲下身。
蘇晴如同受驚的兔子,身體猛地一縮,眼神渙散而恐懼地看著他。
林風冇有碰她,隻是用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她空洞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蘇晴,合同我簽了。辰耀集團,暫時不會倒。
記住,從今天起,張家的一切,包括你引以為豪的‘張太太’身份,都繫於我林風一念之間。
你跪的,不是我。是你當年親手拋棄的尊嚴,是你背叛的代價,是你……咎由自取的結局。
滾吧。彆再讓我看見你。
說完,林風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向會議室大門。沉重的門在他身後無聲關閉,將那個跪在冰冷地麵上、徹底崩潰的女人,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
*
*
三天後。
騰龍資本頂層,總裁專屬露台。
夜幕低垂,雲海市的璀璨燈火如同星河傾瀉,在腳下鋪陳開來,繁華而冰冷。夜風獵獵,吹拂著林風身上考究的黑色羊絨大衣衣襬。
他靜靜地站在欄杆邊,手中端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塊在杯壁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脆響。俯瞰著這座曾將他打入深淵、又被他踩在腳下的城市,眼神深邃而平靜。
身後傳來輕盈而穩健的腳步聲。一個穿著剪裁合體深灰色西裝套裙、氣質乾練而沉靜的女人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她是周雨桐,騰龍資本的現任CEO,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林風最得力的臂膀和最信任的夥伴之一。她的眼神銳利而聰慧,此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林先生,辰耀集團股權變更和債務重組協議已經全部簽署完畢,張家的人很‘配合’。周雨桐的聲音清晰悅耳,帶著專業性的冷靜,張辰今天早上已經登上了去澳洲的飛機,按照協議,他放棄了所有權益。辰耀集團,現在是騰龍資本控股下的一家子公司了。
林風微微頷首,抿了一口杯中酒,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一絲暖意。嗯。後續整合,按計劃推進。該清理的清理,該留下的留下。
明白。周雨桐應道,將檔案放在旁邊的玻璃圓桌上。她冇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林風身邊稍後一點的位置,同樣望向腳下璀璨的夜景,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另外……蘇晴那邊……她昨天搬出了張家彆墅,據說是被趕出來的。她父母那邊,似乎也受到牽連,處境不太好。需要……
不需要。林風打斷了她,聲音平淡無波,冇有絲毫波瀾,她的路,讓她自己走。是爬出泥潭,還是徹底腐爛,與我無關。
他不需要再落井下石,徹底的漠視,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讓她在失去一切後,永遠活在今日的屈辱和對過往的悔恨中,纔是真正的煉獄。
周雨桐瞭然地點頭,不再多言。她很清楚老闆的界限在哪裡。
深藍科技與宙斯科技的最終併購協議,李博士那邊已經敲定,明天簽約。他對您……非常感激。周雨桐換了個話題,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還有趙總,山河礦業那邊新探明的兩個伴生礦脈,價值驚人。他約您下週去他的私人馬場,說要當麵感謝您當初對那片‘廢地’的堅持。
林風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李博士的執著,趙山河的豪爽,這些在撿垃圾路上結識的真正人脈,纔是比金錢更寶貴的財富。
知道了。林風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冰冷的液體混合著夜風入腹,卻點燃了胸中一股浩蕩之氣。
他轉身,將空杯放在桌上。目光掃過身邊沉靜乾練、值得信賴的周雨桐,又望向遠處燈火輝煌、彷彿觸手可及的城市天際線。
三年蟄伏,隱忍於塵埃。三年謀算,執棋於九天。
昔日棄我如敝履,今朝跪求亦難及!
星耀的崩塌已成過往雲煙,辰耀的易主不過是征途一站。
騰龍,纔剛剛展翼。
這雲海之巔的風光,隻是開始。
夜風更勁,吹動林風的衣袂,獵獵作響。他負手而立,身影挺拔如鬆,融於這片由他親手掌控的璀璨燈火之中,目光投向更遙遠的、星辰大海的方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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