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異常包裹
蘇婷第三次檢視那個快遞盒時,確認自己從未買過這東西。
盒子不大,約莫鞋盒大小,普通的牛皮紙包裝,收件人明確寫著蘇婷,地址也是她家。但翻遍所有購物記錄,她都不記得最近買過需要這種包裝的物品。
媽媽,我的小汽車呢五歲的小傑揉著眼睛從臥室走出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在玩具箱裡,寶貝。蘇婷把快遞盒放到茶幾上,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煎蛋的滋滋聲中,她聽見客廳裡傳來拆包裝的聲音。
小傑,彆動那個!她急忙關火跑回客廳,卻看見兒子已經拆開了盒子,正拿著一個奇怪的木製玩偶左右端詳。
玩偶做工粗糙,像是手工雕刻的,形狀是個咧嘴大笑的男孩,但笑容詭異得讓人不舒服。盒子裡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列印著一行字:他會是個好孩子。
蘇婷一把奪過玩偶:這不是你的玩具!聲音比預想的嚴厲。小傑癟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對不起,寶貝。她立刻蹲下抱住兒子,媽媽不是故意的。但這個不是我們買的東西,不能隨便玩。
小傑在她肩頭抽泣:可是快遞叔叔說這是給我的禮物...
蘇婷身體一僵:什麼快遞叔叔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你不在家的時候...小傑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婷感到一陣寒意竄上脊背。昨天下午她去超市采購,小傑由鄰居張阿姨照看了一小時。張阿姨從未提起有快遞員來過。
她拿起玩偶仔細檢查,底部刻著一行小字:第七個。這是什麼意思序號還是某種編號
媽媽,我頭好痛...小傑突然說,小手按著太陽穴。
怎麼了蘇婷緊張地摸他的額頭,冇有發燒。但小傑的眼神變得渙散,不像平時那樣靈動。
想睡覺...話音未落,孩子就軟綿綿地倒在她懷裡。
醫院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刺眼。蘇婷緊握著小傑的手,聽醫生說著各種她聽不懂的醫學術語。
...初步檢查冇有發現器質性問題,但孩子確實處於意識模糊狀態。我們需要留院觀察,做一些進一步檢查。
他昨天還好好的!就是今天早上突然...蘇婷聲音顫抖,會不會是那個玩偶有問題
醫生皺眉:什麼玩偶
蘇婷從包裡拿出那個詭異的木偶,醫生接過後仔細檢視,又聞了聞:冇有明顯的有毒物質痕跡。不過可以送去化驗。你說是通過快遞收到的
對,但我冇買過這東西。蘇婷突然想起什麼,我兒子說快遞員告訴他這是禮物...這正常嗎
醫生表情嚴肅起來:不太正常。我建議你報警。
警察來得很快,做了簡單記錄並帶走了玩偶。他們承諾會調查快遞來源,但也暗示可能是惡作劇,畢竟冇有實際傷害發生。
小傑住院三天後出院,醫生說各項檢查都正常,可能是某種暫時性神經功能紊亂。但蘇婷注意到兒子變得安靜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好動,有時會盯著空氣發呆,叫她好幾聲纔有反應。
更讓她不安的是,小傑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
媽媽,穿白衣服的阿姨說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一天晚飯時,小傑突然說。
蘇婷的筷子掉在桌上:什麼白衣服阿姨在哪裡看到的
夢裡。小傑低頭扒飯,不再多說。
蘇婷在網上搜尋兒童異常行為和心理暗示,偶然點進一個育兒博主的視頻。博主叫林美琪,自稱是兒童教育專家,視頻裡她溫柔可親,講解如何應對孩子各種問題。其中一個案例引起了蘇婷的注意——一個母親描述孩子收到神秘禮物後行為異常,林美琪給出的解釋是兒童對外界能量的敏感反應。
這描述太像小傑的情況了。蘇婷立即私信了這位博主,簡單描述了情況,詢問建議。
令她意外的是,林美琪很快回覆了:這種情況我見過幾例,可能是孩子接收到了某種特殊頻率的能量。我們中心有專門的治療課程,如果您在B市,歡迎帶孩子來做免費評估。
蘇婷查了查,這家美琪育兒中心確實在B市,口碑似乎不錯。她猶豫著是否要帶小傑去看看,畢竟醫生說過他身體冇問題,也許真是心理方麵的原因
第二天,她決定先去中心探探路。剛出門,就看見一個快遞員站在她家門前,手舉著一個眼熟的牛皮紙盒。
蘇婷女士的快遞。男人聲音低沉。
蘇婷心跳加速——又是那種包裝!她冇敢接:我冇買東西,這到底是什麼誰寄的
快遞員抬起頭,蘇婷這才注意到他左眼下方有道疤,讓他本算端正的臉顯得有幾分凶相。係統顯示就是這個地址。他低頭檢視手持終端,發件人...顯示是'好孩子教育'。
上次也是你送的快遞嗎上週三那個蘇婷追問。
男人皺眉思考:上週三我休班。不過...他忽然壓低聲音,如果您遇到什麼問題,可以打這個電話。他迅速塞給她一張紙條,然後轉身離開,背影有些倉促。
蘇婷展開紙條,上麵手寫著一串號碼和陳誌強三個字。她回頭看向那個被留在門口的快遞盒,決定這次不打開,直接帶到警局。
警局的接待警官態度敷衍:冇有實際傷害證據,我們最多記錄一下。這種匿名快遞很難追查來源。
但我兒子因此生病了!蘇婷幾乎喊出來,而且那個快遞員明顯知道些什麼!
您有證據證明是快遞導致孩子生病嗎醫院出具的相關證明呢警官反問。
蘇婷啞口無言。醫院確實冇查出具體病因。
離開警局,她猶豫再三,撥通了陳誌強的電話。
我就知道您會聯絡我。陳誌強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背景音嘈雜,像是在某個倉庫,能見麵談嗎關於那些快遞...我注意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約在一家快餐店見麵。陳誌強已經換下工作服,穿著普通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那道疤在陽光下更明顯了。
我做了五年快遞員,從冇見過'好孩子教育'這個發件人。他開門見山,而且...他四下張望,壓低聲音,最近三個月,我經手過六起類似的快遞,都是寄給單親媽媽,裡麵裝著奇怪的玩具或文具。更奇怪的是,收到這些快遞的家庭,後來都...消失了。
蘇婷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意思消失了
字麵意思。搬家、退租,但鄰居都說冇見到搬家公司的車。我試著跟蹤過一個地址,發現那家人確實不見了,但傢俱、衣物都還在,像是匆忙離開。陳誌強眼神閃爍,最詭異的是,這些家庭的孩子都和小傑差不多大,5到7歲。
你報警了嗎
報了,但警方調查後說那些家庭都有正當搬遷理由,是我多心了。陳誌強苦笑,直到上週我送您家的快遞,看到發件人又是'好孩子教育',就留了個心眼。
蘇婷想起那個木偶底部的第七個刻字,渾身發冷:我是第七個...
什麼
她告訴了陳誌強關於刻字的事。男人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蘇女士,我建議您最近彆讓孩子單獨外出,最好換個地方住幾天。
可為什麼是我們蘇婷聲音顫抖,我們隻是普通家庭...
陳誌強猶豫片刻:您丈夫...是不是一年前去世的車禍
蘇婷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那六戶人家,都是單親媽媽帶著孩子,而且...父親都是非正常死亡。陳誌強的話像一桶冰水澆在蘇婷頭上,我懷疑有人在針對特定家庭的孩子。
分彆前,陳誌強堅持要了她的新號碼:有情況隨時聯絡。我會繼續調查快遞的來源。
回到家,蘇婷立刻檢查了所有門窗鎖,然後坐在小傑床邊,看著兒子不安的睡顏。她想起林美琪的邀請,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聯想——育兒中心、兒童異常行為、神秘快遞...這些會不會有關聯
第二天一早,她決定去美琪育兒中心一探究竟。中心位於城郊一棟改造過的彆墅,外觀溫馨,粉色外牆上有卡通圖案。接待處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她。
林老師正在上課,您可以先填表格,然後參觀一下我們的設施。笑容甜美的女孩遞給她一份問卷。
蘇婷假裝認真填寫,實則觀察著四周。中心看起來很正規,牆上掛滿資質證書和與孩子們的合影。透過半開的門縫,她看到一間教室裡,十幾個孩子安靜地圍坐一圈,中間是個穿白裙的女士——應該就是視頻裡的林美琪。
林美琪比視頻裡更漂亮,皮膚白皙,長髮及腰,正溫柔地對孩子們說著什麼。但奇怪的是,所有孩子都麵無表情,機械地點頭,像一群被編程的小機器人。這與視頻裡活潑互動的場景截然不同。
蘇婷後背發涼。她藉口去洗手間,實則想多看看其他教室。走廊儘頭有扇緊閉的門,標著特彆輔導室。她左右看看無人注意,輕輕擰動門把手——鎖著的。
找什麼呢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蘇婷轉身,看到林美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眼睛卻冷得像冰。
第二章
特彆輔導室
我...我找洗手間。蘇婷努力控製聲線的顫抖。
林美琪的笑容紋絲不動,眼睛卻像掃描儀般在蘇婷臉上來回移動。洗手間在另一邊,蘇女士。她做了個優雅的手勢,您兒子冇一起來嗎
蘇婷心跳漏了一拍——林美琪怎麼知道她是誰她明明還冇做自我介紹。
小傑今天不太舒服。她謹慎地回答,同時注意到林美琪的白裙袖口有一塊暗色汙漬,像是乾涸的血跡。
真遺憾。林美琪的聲音突然失去了視頻裡的甜美,變得平板,特彆輔導室隻對
enrolled
家庭開放。您填完申請表了嗎
蘇婷點頭,感覺喉嚨發緊。這個距離下,她聞到林美琪身上有種奇怪的藥味,混合在濃重的香水下。
那我們去接待處聊聊吧。林美琪的手輕輕搭上蘇婷的肘部,力道卻不容拒絕。
回到接待區,林美琪翻看蘇婷胡亂填寫的表格。單親媽媽,孩子五歲,近期行為異常...她念出聲,然後抬頭,具體是什麼異常呢
蘇婷決定試探:他收到一個奇怪的快遞後,開始說見到'穿白衣服的阿姨',還說阿姨要帶他去好玩的地方。
林美琪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有意思。她合上表格,您知道嗎兒童有時會感知到成人無法理解的事物。我們中心專門研究這類現象。
她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相冊:這些孩子剛來時都有類似情況,現在都康複了。照片上的孩子們對著鏡頭微笑,但眼神空洞得不像孩子。
蘇婷注意到每張照片角落都標著日期和編號。最近的幾張,孩子手腕上似乎有細小的針孔痕跡。
你們的治療方法是什麼蘇婷直接問道。
林美琪微笑著合上相冊:專有技術,涉及能量場調整和潛意識重塑。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參加我們下週的開放日,帶上小傑做個初步評估。
蘇婷假裝考慮:我需要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當然。林美琪站起身,示意會麵結束,不過要快,我們名額有限。她遞來一張名片,背麵手寫著一串數字,這是我的私人號碼,隨時歡迎谘詢。
走出中心,蘇婷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濕透。她立刻撥通了陳誌強的電話。
我查到些東西。陳誌強聲音急促,那家快遞公司根本冇有'好孩子教育'這個客戶。係統裡的記錄是被人為新增的,而且...他壓低聲音,我黑進了係統,發現這半年有二十多件類似快遞,收件人都是單親媽媽。
蘇婷告訴他育兒中心的見聞,特彆是孩子們奇怪的狀態和可能的針孔痕跡。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妹妹三年前失蹤前,也去過一家類似的中心。陳誌強聲音沙啞,警方說是離家出走,但她絕不會丟下生病的媽媽不管。
他們約定晚上在蘇婷家見麵詳談。掛斷電話,蘇婷決定去幼兒園提前接小傑。走在路上,她不斷回想林美琪袖口的汙漬和那些孩子空洞的眼神,胃部一陣絞痛。
幼兒園老師見到她很驚訝:小傑媽媽林醫生剛接走小傑啊。
蘇婷血液瞬間凝固:什麼林醫生
戴著美琪育兒中心工作牌的女醫生,說有您的授權書。老師疑惑地翻出登記本,她說您工作忙走不開,還出示了您的簡訊確認。
蘇婷奪過登記本,上麵確實有她的簽名,但那筆跡絕不是她的。登記時間顯示是十五分鐘前。
他們去哪了她聲音尖得嚇人。
老師被嚇到了:說...說是回中心做評估...
蘇婷衝出幼兒園,邊跑邊打電話。陳誌強冇接,她直接撥了110:我孩子被拐了!美琪育兒中心,在城郊玫瑰園彆墅區!
掛斷報警電話,她跳上出租車,同時嘗試聯絡陳誌強。第三次撥號時終於接通,背景音是呼嘯的風聲。
蘇女士我正往您家趕—
他們抓走了小傑!冒充我簽名!蘇婷幾乎喊出來,我現在去育兒中心!
彆單獨去!陳誌強聲音陡然提高,我離那兒不遠,十分鐘到!等—
信號突然中斷。蘇婷看向窗外,發現出租車冇往城郊走,而是駛向相反方向。
師傅,方向錯了!她拍打駕駛座。
司機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頭也不回:林老師說直接去新地址。
蘇婷這才注意到車門兒童鎖已啟用。她瘋狂拉動門把手,紋絲不動。司機加速駛入一條偏僻小路。
停車!她掏出鑰匙抵住司機脖子,不然我捅進去!
車子猛地急刹,蘇婷因慣性前衝,鑰匙在司機頸部劃出一道血痕。司機咒罵著抓住她手腕,兩人扭打間車子撞上路邊護欄。
安全氣囊爆開的瞬間,蘇婷護住頭部。眩暈中,她踹開車門滾到路上,右臂傳來劇痛。司機也跌跌撞撞下車追來,她抓起路邊的石頭砸向對方頭部,命中太陽穴。男人倒地呻吟,口罩脫落——是育兒中心接待處的保安!
蘇婷顧不上傷勢,搶走司機的手機和車鑰匙,奔向駕駛座。車子還能發動,她調頭駛向正確方向,同時用司機手機再次報警更新位置。
距離育兒中心兩條街時,她看到陳誌強的摩托車倒在路邊,人不見蹤影。減速瞬間,一個身影從灌木叢衝出攔車——正是滿臉是血的陳誌強。
他們轉移了!他跳上車,氣喘籲籲,黑色麪包車,往北郊方向!我剛想攔被他們的人打了...
蘇婷調轉車頭:你怎麼知道
我提前到了,看見他們匆忙搬東西上車。陳誌強擦著額頭的血,小傑在裡麵,被一個白衣女人抱著。
林美琪。蘇婷踩下油門,警方呢
我報了警,但他們說冇有確鑿證據不能出警。陳誌強掏出手機定位,我在他們一輛車底塞了追蹤器,信號往舊工業區移動。
車子疾馳在郊區公路上,蘇婷的右臂疼痛加劇,但她顧不上這些。陳誌強盯著手機導航:前麵左轉,廢棄的仁和醫院!信號停在那裡了。
夕陽下,七層高的廢棄醫院像頭蟄伏的怪獸。蘇婷把車藏在樹林裡,兩人悄悄接近。主樓大門鎖著,但側門有新鮮腳印。
你確定要進去陳誌強低聲問,等警方支援更安全。
每耽擱一秒,小傑就多一分危險。蘇婷撿起一根鐵管,你冇必要冒險。
陳誌強苦笑:我找妹妹三年了。這次可能是最近的一次。
他們潛入昏暗的走廊,牆上的兒科指示牌已經褪色。陳誌強的手機突然震動——追蹤信號在四樓。兩人沿消防梯上行,三樓傳來孩子的哭聲。
循聲找去,他們發現一間被改造過的病房,透過門上的小窗能看到裡麵擺著與育兒中心相同的設備。五六個孩子坐在牆邊,小傑在其中,眼神呆滯。林美琪背對門站著,正與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交談。
...第七個樣本反應良好,今晚可以轉移。男人聲音沙啞,老地方,船淩晨兩點到。
其他六個已經準備好了林美琪問。
除了2號有些排斥反應,都達標了。買家很滿意這批的基因質量。
蘇婷握緊鐵管,被陳誌強按住:先確定有多少人。他示意看向走廊儘頭——兩個持電棍的壯漢正在巡邏。
他們退回樓梯間商量對策。我引開守衛,你救孩子。陳誌強掏出一個小噴霧,防狼噴霧,近距離有效。
冇等蘇婷反對,他已經衝出去大喊:警察來了!前門有警車!
守衛果然上當,追著陳誌強下樓。蘇婷趁機衝向那間病房,推門而入。林美琪轉身的瞬間,蘇婷的鐵管已經抵住她喉嚨:彆動!小傑,到媽媽這來!
但小傑一動不動,其他孩子也像冇聽見一樣。穿白大褂的男人趁機撲來,蘇婷側身閃避,鐵管砸中對方膝蓋。男人嚎叫著倒地,林美琪卻冷笑:冇用的,他們已經接受第一階段處理,隻聽我們的聲音指令。
她突然吹了聲口哨,孩子們齊刷刷站起。林美琪又發出一串古怪音節,孩子們竟向蘇婷包圍過來,小傑也在其中,眼神陌生得可怕。
小傑,是我啊!媽媽!蘇婷後退著,淚水模糊視線。她不能傷害孩子們,但眼看就要被逼入角落。
千鈞一髮之際,陳誌強衝了進來,手持滅火器噴向林美琪。白色粉末瀰漫中,他拽住蘇婷:樓下有同夥上來了!
不能丟下小傑!蘇婷掙紮著。
先保全自己才能救他!陳誌強強行拉她出門,反手鎖上。他們聽到林美琪在咳嗽中尖叫:抓住他們!
兩人狂奔上樓,追兵緊隨其後。爬到六樓時,陳誌強推開天台門:我手機有定位記錄,警方遲早會找到這裡!
天台門被撞開的瞬間,他們已翻到相鄰建築。夜幕降臨,為逃跑提供了掩護。躲進一處廢棄倉庫後,蘇婷終於崩潰大哭:小傑不認識我了...他們對他做了什麼
陳誌強檢查著從白大褂男人身上順來的U盤:我們有線索了。這上麵貼著'7號運輸清單',今晚兩點碼頭...他們要用船運走孩子!
遠處傳來警笛聲,但不確定是否是來醫院的。蘇婷擦乾眼淚:我們得阻止那艘船。
先離開這裡,我有個朋友是記者。陳誌強幫她包紮手臂傷口,如果有媒體曝光,警方不得不重視。
倉庫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屏息躲到貨架後,聽見有人用對講機說:繼續搜,林老師說絕不能讓他們把訊息帶出去...
腳步聲漸遠後,陳誌強輕聲說:我摩托車還藏在不遠處,能帶我們離開。
他們悄悄摸出倉庫,藉著夜色掩護向摩托車移動。蘇婷不斷回頭看向醫院方向,想著被控製的小傑,心如刀絞。那些孩子空洞的眼神和機械的動作,還有林美琪口中的第一階段處理...她不敢想象兒子正在經曆什麼。
陳誌強的手機突然亮起,一條陌生號碼簡訊:想要孩子,獨自來碼頭。告訴任何人,7號樣本就會成為廢品處理。附著一張小傑被綁在椅子上的照片。
蘇婷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又重組。她默默記下碼頭位置,決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救回兒子——即使那意味著獨自踏入最危險的陷阱。第三章
碼頭陷阱
手機螢幕的光在黑暗中刺得蘇婷眼睛發痛。照片裡的小傑被綁在金屬椅子上,嘴巴貼著膠布,那雙總是充滿好奇的大眼睛裡隻剩恐懼。簡訊最下方顯示發送時間是兩分鐘前——林美琪知道他們逃出來了。
蘇婷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陳誌強正在倉庫另一頭給他的記者朋友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她悄悄刪除簡訊,把碼頭位置背了下來。
我朋友馬上帶攝像團隊過來。陳誌強走回來,把手機塞進口袋,警方可能被收買了,但媒體曝光他們擋不住。我們先在這裡等—
我去趟洗手間。蘇婷打斷他,指向倉庫角落的小門。
陳誌強點點頭,繼續研究那個U盤。蘇婷走進狹小的衛生間,反鎖上門,從窗戶縫隙測量著高度——隻有兩米多,跳下去冇問題。她撕下一截袖子,用口紅寫下碼頭救小傑,塞在水龍頭下,確保陳誌強洗手時會發現。
窗外是堆滿廢棄輪胎的院子。蘇婷落地時右臂傷口一陣劇痛,但她顧不上這些。翻過矮牆就是公路,運氣好的話能攔到車。
夜風吹散了她額前的汗水。剛纔的照片背景裡有一個紅色浮標的影子——是城東的老碼頭,那裡廢棄多年,但走私者經常使用。她攔下一輛出租車,說去東區物流倉庫。
那邊晚上可不太平啊。司機從後視鏡打量她血跡斑斑的衣服。
加班。蘇婷勉強笑了笑,掏出所有現金放在座位上,能開多快開多快。
車子駛入夜色,蘇婷緊握從倉庫撿來的鐵棍。手機震動起來,陳誌強的名字在螢幕上閃爍。她按下關機鍵,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老碼頭比想象中更荒涼。生鏽的吊車像巨人的骨架聳立在月光下,海浪拍打著長滿藤壺的樁基。蘇婷躲在集裝箱後觀察,很快發現3號碼頭有動靜——兩個穿黑衣的男人在巡邏,不遠處停著一輛冇有標誌的白色麪包車。
她貓腰靠近,藉著集裝箱的陰影移動。麪包車後門微開,裡麵傳出孩子的啜泣聲。蘇婷的心跳加速,是小傑嗎
交貨時間推遲一小時。一個男聲從碼頭邊傳來,海上巡邏隊突然在河口設卡。
蘇婷趁機溜到麪包車後,輕輕拉開門縫——裡麵有三個孩子,都不是小傑。他們被綁著手腳,眼睛紅腫,看到蘇婷時驚恐地往後縮。
我是來幫你們的。她小聲說,正要上車,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蘇婷趕緊關上門,閃到車底。
一雙鋥亮的皮鞋停在眼前。7號樣本準備好了嗎是林美琪的聲音。
在B區做最後檢查。一個男人回答,神經抑製劑效果很好,運輸過程不會鬨。
賣家特彆強調7號的血型稀有,價格翻倍。林美琪的鞋尖轉向蘇婷藏身的車底,她屏住呼吸,確保萬無一失。
腳步聲遠去後,蘇婷爬出來,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跟去。B區是碼頭最邊緣的一組倉庫,窗戶被木板封死,隻有門縫透出微光。
她繞到倉庫側麵,找到一塊鬆動的木板。透過縫隙,她看到林美琪和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房間中央,麵前是...小傑!他被綁在一張醫療床上,手腕連著輸液管,眼睛半閉著。
媽媽...孩子虛弱地呼喚著。
蘇婷的指甲摳進木板。理智告訴她應該等陳誌強和記者,但看著兒子受苦,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數了數裡麵的人——林美琪、白大褂和兩個保鏢。正麵衝突冇勝算,得想辦法分散他們注意力。
倉庫外堆著一些油桶和廢金屬。蘇婷推倒幾個油桶,巨響果然引出一個保鏢檢視。她躲在暗處,等那人走近,一鐵棍擊中後頸。保鏢悶聲倒地,她迅速拖走他的對講機和手槍。
對講機裡傳出林美琪的聲音:D2,什麼情況
蘇婷壓低聲音:野貓,冇事。希望口技夠像。
她換上保鏢的黑外套和帽子,低頭走向倉庫。另一個保鏢在門口抽菸,看到她走近皺了皺眉:怎麼這麼久
蘇婷突然加速,用槍柄擊中他太陽穴。男人倒地時發出聲響,裡麵的談話停止了。
D2白大褂探頭出來。
蘇婷的槍對準他:不許動!
場麵凝固了一秒。林美琪反應極快,一把拉過小傑擋在身前,手術刀抵住孩子喉嚨:放下槍,否則我切斷他氣管。
小傑因為疼痛而啜泣,蘇婷的心像被撕裂一般。她慢慢彎腰放槍,突然聽到一聲大喊:趴下!
是陳誌強的聲音!蘇婷本能地撲倒,同時一聲槍響,林美琪肩膀中彈,手術刀噹啷落地。陳誌強從屋頂通風管跳下,連續射擊逼退白大褂。
小傑!蘇婷衝向醫療床,解開束縛帶。孩子渾身發抖,眼神渙散,但認出了媽媽:疼...媽媽...
冇事了,媽媽在這。她抱起小傑,發現他後頸有一個針眼大小的傷口,周圍麵板髮青。
陳誌強掩護他們退到門口:船上有更多孩子,警方五分鐘到!
林美琪捂著流血的肩膀,卻詭異地笑了:你以為贏了她按下手中的遙控器,整個碼頭突然警報大作。
自毀程式啟動,五分鐘倒計時。機械女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瘋子!陳誌強拽起蘇婷,船!現在!
他們衝向碼頭,身後傳來爆炸聲。一艘生鏽的貨船正在解纜,甲板上幾個黑衣人正把孩子們趕進船艙。
分頭行動!陳誌強塞給蘇婷一把鑰匙,我的摩托在2號倉庫後,帶孩子先走!
一起走!蘇婷緊抱小傑不放。
那些孩子呢陳誌強指著貨船,我妹妹可能也在某條船上!
又一爆炸近在咫尺,熱浪掀翻了旁邊的集裝箱。蘇婷知道他說得對,咬牙點頭:十分鐘冇回來,我就帶孩子報警!
陳誌強衝向貨船,蘇婷則抱著小傑奔向2號倉庫。路上,小傑突然在她耳邊說:不是真的...
什麼蘇婷停下腳步。
那個叔叔說...要騙你...小傑艱難地組織著語言,我不是真的...
蘇婷渾身發冷,仔細看懷中的孩子——五官確實是小傑,但左耳後少了那顆痣。她猛地放下孩子:你是誰
小傑的表情突然變得詭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針管刺向蘇婷!她閃身避開,針頭劃破衣袖。孩子(如果真是孩子的話)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再次撲來。
蘇婷抓住他手腕一擰,針管掉落。這時她才注意到小傑的指甲縫裡有某種藍色物質——和育兒中心那些孩子一樣!
遠處傳來警笛聲。假小傑聽到後轉身就跑,速度快得不正常。蘇婷冇追,她必須找到真正的兒子。
爆炸越來越密集,她逆著人流跑向碼頭。貨船已經離岸十幾米,陳誌強不見蹤影。絕望之際,她看到一艘快艇係在岸邊,鑰匙還插著!
蘇婷跳上快艇,摸索著啟動。引擎轟鳴,小艇像離弦之箭衝向貨船。靠近時,她驚訝地看到陳誌強正在甲板上與三名守衛搏鬥,身後護著五六個孩子。
陳誌強!她大喊,將快艇貼近貨船。
陳誌強看到她獨自一人,瞬間明白了:假孩子
小傑不在這裡!蘇婷拋出纜繩。
他迅速把孩子們一個個遞下來,最後自己跳上快艇。貨船上的守衛開始射擊,陳誌強操縱快艇蛇形躲避。
碼頭冇有,船也冇有,會在哪蘇婷數著孩子,隻有六個。
陳誌強突然拍額:快遞!他們一直用快遞係統追蹤目標!
快艇靠岸時,警方已經控製了部分區域。陳誌強拉著蘇婷避開警察:不能信任他們,林美琪說警方有內鬼。
他們溜回廢棄醫院,發現已是一片火海。消防車的警燈在遠處閃爍。
如果用小傑當誘餌引開我們,真正的他應該...蘇婷靈光一閃,育兒中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陳誌強檢查了手機定位:信號還在醫院,但...他放大地圖,地下!這裡有地下室!
他們繞到建築背麵,找到一個被爆炸震開的通風井。陳誌強先下去探路,確認安全後招呼蘇婷。
通風井通向漆黑的地下走廊。手電筒光線下,他們看到牆上貼著第七實驗室的標牌,門鎖著,但能聽到裡麵傳來孩子的哭聲。
小傑!蘇婷拍打門板。
媽媽微弱的聲音傳來。
陳誌強找到門邊的電子鎖,嘗試幾個密碼都不對。時間緊迫,蘇婷注意到鎖上有指紋識彆區。
需要林美琪的指紋...她沮喪地說。
陳誌強卻笑了,從口袋掏出一張透明膠片:剛纔在碼頭'撿'的。那是林美琪中彈後他偷偷采集的血指紋。
門滑開的瞬間,蘇婷衝了進去。房間中央的醫療床上,真正的小傑被固定著,頭上連著奇怪的金屬裝置。他臉色慘白,看到媽媽時眼淚奪眶而出。
彆動裝置!陳誌強阻止蘇婷直接拔線,可能是維持生命的。
他仔細檢查後找到一個安全開關。裝置解除後,小傑虛弱地抱住媽媽:白衣阿姨說...要把我變成好孩子...
外麵傳來腳步聲和喊叫。陳誌強鎖上門:警方搜過來了,我們得解釋清楚。
怎麼解釋蘇婷抱著小傑,說育兒專家是拐賣團夥頭目證據呢
陳誌強舉起手機:我朋友應該已經收到我發的視頻了。至於其他證據...他看向房間角落的電腦主機,全在這裡。
門被撞開的瞬間,他們舉手示意無害。衝進來的不是警察,而是持槍的便衣——陳誌強的記者朋友帶著緝私警隊!
直播已經開始了!記者大喊,全國都看到了!林美琪在碼頭被抓了!
後續混亂像夢境一樣。救護車、閃光燈、無數提問...蘇婷緊抱小傑不鬆手,直到醫生確認孩子隻是輕微鎮靜劑過量,冇有生命危險。
在醫院病房,陳誌強帶來了最新訊息:警方突襲了育兒中心總部,解救了十多名孩子。林美琪隻是中層,幕後老闆還在逃。
那個假小傑呢蘇婷問。
基因改造的克隆體,技術還不成熟,存活期很短。陳誌強神色複雜,我妹妹...可能也是早期實驗品之一。
小傑在病床上安穩睡著,手裡緊握著媽媽給的玩具車。蘇婷輕撫他的額頭:他們為什麼選中小傑
血型。陳誌強調出一份檔案,RH-null,世界上最稀有的血型之一。黑市價格超過百萬美元...尤其當供體是兒童時。
蘇婷想起丈夫生前是稀有血型捐獻者,曾開玩笑說小傑繼承了他的黃金血液。原來這成了孩子的催命符。
還冇結束,對嗎她看著窗外漸亮的天色。
陳誌強搖搖頭:隻要那個網絡還在,就會有更多孩子失蹤。他遞給蘇婷一個新手機,不過現在,我們有了反擊的武器。
手機螢幕上是一張貨物清單——發往全國各地的特殊教育材料,每個地址背後,可能都藏著另一個美琪育兒中心。最終章
爸爸留下的密碼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小傑的房間,蘇婷輕輕把一杯熱牛奶放在床頭。孩子已經能安穩地睡到天亮了,這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些。
媽媽,我夢到爸爸了。小傑突然睜開眼睛,聲音軟軟的。
蘇婷的手抖了一下,牛奶差點灑出來。自從醫院回來後,小傑時不時會說起這樣的夢。
爸爸在夢裡說什麼了她坐在床邊,整理著兒子亂糟糟的頭髮。
他說...要媽媽看小熊的肚子。小傑揉著眼睛,可是我的小熊肚子冇有拉鍊呀。
蘇婷心裡一緊。小傑最喜歡的那隻棕色泰迪熊,是丈夫去世前一週買的。她一直冇捨得收起來,就放在小傑的玩具架上。
等小傑吃完早餐去看動畫片,蘇婷取下那隻已經有些舊的玩具熊。翻來覆去檢查,確實冇有拉鍊或口袋。她正要放下,突然注意到熊的左耳內側有一個幾乎看不見的縫線痕跡。
剪刀小心翼翼地挑開縫線,裡麵藏著一個微型U盤。
陳誌強!你快來看!她打電話叫來了正在樓下快遞站幫忙的搭檔。
U盤插進電腦,跳出一個需要密碼的檔案夾。蘇婷試了小傑的生日、丈夫的生日都不對。
試試這個。陳誌強突然說,RHnull加你們結婚紀念日你丈夫不是研究稀有血型的嗎
蘇婷輸入RHnull0912,檔案夾打開了。
裡麵是丈夫李明軒留下的研究日記、實驗數據,還有——一段錄像。
視頻裡的丈夫坐在書房,就是蘇婷現在坐的位置。他看起來很疲憊,但眼神堅定。
小婷,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他們已經盯上小傑了。螢幕裡的丈夫聲音沙啞,我發現了可怕的事——我的研究被用來控製孩子。他們需要RH陰性血的孩子做實驗,小傑有危險。
蘇婷捂住嘴,眼淚止不住地流。
所有證據都在周教授那裡,去找他。還有...丈夫湊近鏡頭,這不是一個壞人在作惡,而是一張巨大的網。他們偽裝成育兒中心、快遞公司、甚至...醫院。
視頻突然結束,最後畫麵定格在丈夫欲言又止的表情上。
所以李教授早就知道...陳誌強握緊拳頭,我妹妹失蹤前去過兒童醫院做體檢,肯定也是被盯上了。
正說著,周醫生打來電話:那個女孩又說話了!她說'白色輪船'和'會唱歌的機器'!
醫院裡,獲救的孩子們正在做康複訓練。那個認出陳誌強的女孩安靜地坐在角落畫畫。看到他們進來,女孩突然舉起畫紙——一艘白色的大船,甲板上站著許多穿白衣服的人。
小雨姐姐在哪陳誌強輕聲問。
女孩歪著頭,突然哼起一首兒歌。調子很熟悉,是陳誌強家鄉的童謠。
這是我教妹妹唱的!他激動地說,她一定還活著!
周醫生帶來更多發現:我們從孩子們體內檢測到一種特殊藥物,會讓人變得聽話。但最可怕的是...他壓低聲音,我們在小傑的體檢記錄裡發現了追蹤標記,全市有37個孩子被做了同樣標記!
蘇婷想起丈夫視頻裡說的巨大的網,不寒而栗。原來他們救出小傑,隻是撕開了這張網的一個小口子。
晚上哄睡小傑後,蘇婷和陳誌強坐在陽台上看星星。
我有個主意。陳誌強突然說,既然他們利用快遞找孩子,我們為什麼不能用快遞保護孩子呢
蘇婷眼睛一亮:你是說...
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安全快遞'網絡。陳誌強越說越興奮,快遞員走街串巷,最能發現異常。如果再聯合社區阿姨、學校老師...
就像無數雙守護孩子的眼睛。蘇婷接上他的話,想起丈夫常說光明終將戰勝黑暗。
第二天,他們在社區中心貼出第一張愛心守護海報。令他們驚訝的是,不到一小時就有二十多位家長來報名。原來很多家庭都收到過奇怪的快遞或電話,隻是冇當回事。
一個月後,快遞天使誌願者團隊成立了。成員有快遞員、老師、醫生,甚至還有曾經差點上當的媽媽們。周醫生負責醫療支援,小傑成了團隊的小吉祥物——雖然他還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知道爸爸是英雄,要像爸爸一樣幫助彆人。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蘇婷整理著丈夫的研究筆記,準備交給警方。小傑跑進來,舉著一幅畫:媽媽看!我畫的全家福!
畫上是爸爸媽媽牽著小傑,旁邊還有陳誌強和一個紮辮子的女孩。
這是...蘇婷好奇地問。
陳叔叔的妹妹呀!小傑天真地說,昨晚我夢到她回家了,穿著白裙子,可漂亮了!
窗外,陳誌強正在教誌願者們使用快遞掃描設備。陽光下,他的笑容那麼明亮,彷彿已經看到了妹妹回家的那一天。
蘇婷知道,這條路還很長,黑暗的角落還有很多。但隻要有人願意點亮一盞燈,就總會有更多的光跟上來。
就像丈夫說的:再大的網,也網不住滿天星光。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