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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和小三。國慶偷偷去哀牢山旅遊。

回來之後。

我立馬就發現他不一樣了。

它們真的很努力地在扮演他。

可是,這根本就瞞不過我。

因為我是

506

所的編外人員。

後來,我也去了哀牢山原始森林。

原來,真的冇有人,能真正走出哀牢山。

國慶節前夕,宋千帆突然宣佈,因緊急事務需要前往雲南出差幾天。

機票定在1號清晨六點半,直飛雲南。

這個決定來得異常突然。

30日晚上,我們躺在床上,他用那種在公司向下屬下達指令的語氣告訴我,不管我是否同意,他都滿頭大汗地起身去洗澡。

我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顯示23點29分,僅僅6分鐘,他便汗流浹背,真是狼狽。

宋千帆是那種既無能又愛玩的男人,家境不錯,因此身邊總是不乏女性。

他洗完澡後,對著鏡子又是刮鬍子,又是展示肌肉,活像一隻炫耀的孔雀。

不得不承認,我當初選擇與他結婚,一方麵是因為他的外表,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的物質條件。至於感情——我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女兒宋瀟瀟身上。

田夜,幫我整理一下行李。宋千帆在吹頭髮的間隙,還不忘記給我分配任務。

我隨意從衣櫃中拿出兩套西裝和襯衫放入行李箱。宋千帆經常出差,對於內褲和襪子,我都會準備一次性的,分彆放入箱子裡,足夠一個星期的用量。

整理完畢後,宋千帆瞥了一眼攤開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緊鎖。

那件灰色的始祖鳥衝鋒衣在哪裡

什麼鳥

那件價值一萬多的衝鋒衣。

我輕輕拉開衣櫃的最底層,如同揭開塵封的記憶,取出那件被珍藏的衝鋒衣。出差時還攜帶衝鋒衣,他這是要踏上何方的征途

看來,我有必要去探個究竟。

清晨5點,宋千帆便匆匆離去。我則在9點的陽光下才緩緩睜開雙眼。

我從廚房的天花板上,取出一個宋千帆從未目睹過的平板。

這個平板如同一麵鏡子,複製了宋千帆手機上所有的應用程式,甚至能夠實時窺探他的一舉一動。

宋千帆突然攜帶著一件沉重的衝鋒衣出差,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原來,上個月他與一位戶外女主播有過交流,女主播身材火辣,正是宋千帆的心頭好。

國慶前夕,一位顏料師獨自進入哀牢山尋找異極礦的視頻在網絡上爆紅,引發了一股探險哀牢山的熱潮。

那位女主播也想藉此機會增加人氣,但獨自一人進山又心生畏懼,於是便邀請了心懷不軌的宋千帆。

宋千帆的飛機在8點降落,此刻他們已經彙合,入住了機場附近最便捷的大床房。

以宋千帆的那點本事,估計不會耽擱太久,他們便會啟程進山。

宋千帆的出軌行為我早已習以為常,我隻是對哀牢山抱有一絲好奇,依稀記得——

21年,有4名專業的地質隊員勇敢地闖入哀牢山,他們不僅是地質隊員,還是退役軍人,但最終卻失聯了,被髮現時已全部意外身亡。

即便是專業人員也難以生還的地方,宋千帆和那位女主播還要深入原始森林無人區,真是自尋死路。

如果宋千帆真的遭遇不測……

似乎也未嘗不可!

我和瀟瀟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的財富,若能節儉使用,足夠我們享用一生。

宋千帆踏入哀牢山的第三天,便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平板上的衛星定位彷彿停滯了時間,久久未有更新,想必是手機電量耗儘,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此刻,我的心中唯有對宋千帆的生死漠不關心。

瀟瀟的主治醫生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告訴我她的狀況不容樂觀,讓我做好最壞的準備。

在宋千帆離去的這幾日,我如同守護神般寸步不離地陪伴在醫院的女兒身邊,凝視著病床上沉睡的女兒,作為母親的心早已被無情的現實撕扯得支離破碎。

突然間,沉睡中的女兒如同遭遇電擊般全身抽搐,嘴唇呈現出令人心悸的紫色。

醫生!醫生!我急切地按下床頭的呼叫鈴,如同敲響了生命的警鐘。

不久,醫生和護士如同潮水般湧入,迅速展開了一場與死神的賽跑。

病人家屬,請讓開——

我目送著瀟瀟被推走,雙腿如同灌滿了鉛,不由自主地跟隨那飛馳的病床,向著搶救室狂奔。

家屬隻能在外麵等候!護士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如同冬日裡的冰霜。

大門緊閉,我如同失去控製的木偶,無助地癱坐在凳子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連扶手都無法抓住。

我的瀟瀟——她才15歲啊!

正是如同花朵般綻放的年華。

若非在舞蹈課上突然失去意識跌倒,她此刻依舊會是舞台上那個自信滿滿、活力四射的小夢想家。

命運似乎又一次對我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瀟瀟的病情如同脫韁的野馬,發展得如此迅猛,連讓我悲傷的時間都未曾留下。

儘管我曾曆經風雨,見識過無數奇人異事,但在此刻,我卻無能為力,無法拯救我的女兒。

站在搶救室的門外,我隻是一個無能為力的母親……

隻能默默等待……

兩個小時後,瀟瀟終於甦醒,被醫生和護士送回了病房。

媽媽,我想回家,我還要準備比賽的曲目和服裝。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

她的聲音如同沙啞的風,全然不似那青春年華的少女,彷彿時間在她身上按下了快進的按鈕。

瀟瀟曾擁有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大眼睛,然而現在,左眼的眼瞼似是被無形的手拉下,遮住了半邊的瞳孔,使得她的雙眼看起來如同大小不一的月亮。

她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我。

媽媽,我想回家!

未等到我的回答,瀟瀟又一次重複了她的渴望。

我低下頭,不敢麵對她那充滿期待的目光,口中的拒絕之詞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封鎖。

明天,明天我們就回家。

安撫好瀟瀟的情緒後,我找到了她的主治醫生,在醫生的再三叮囑下,為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第二天,我整理好行裝,帶著瀟瀟踏上了回家的路。

推開家門,我們共同撫養的小貓滾滾,如同久彆重逢的老友,親昵地圍繞在瀟瀟的腳邊。

爸爸呢我怎麼這幾天都冇見到他

瀟瀟的目光在空蕩蕩的房間內掃過,帶著失落的語氣問道。

爸爸出差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一時語塞,宋千帆或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在他消失的定位前,我看到他一直在原地徘徊,似乎迷失了方向。

山中不僅有致命的毒瘴,還有潛伏的野獸,即使運氣再好,也難以避免。那裡的晝夜溫差巨大,人在山中過夜極易失溫,一旦失溫,生存的希望便渺茫。

那位女主播的賬號也停止了更新,兩人可能已經遭遇了不幸。

正當我陷入如何向瀟瀟解釋的困境時,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啟。

宋千帆,竟然奇蹟般地回來了。

敞開的大門外,忽然襲來一陣刺骨的寒風,凍得我不自覺地拉緊了衣襟。

小貓滾滾見到男主人的歸來,興奮地迎上前去,彷彿在慶祝這意外的重逢。

當宋千帆的身影逐漸靠近時,滾滾如同遭遇了突如其來的驚雷,猛地向後退卻幾步,它弓起了背脊,耳朵向後傾斜,喉嚨深處發出了充滿敵意的低沉咆哮。

宋千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愣,站在原地,手足無措,隨後他笨拙地伸出手,試圖撫摸貓咪的頭頂和背部。

貓~摸摸~

貓~摸摸~

宋千帆的聲音低沉而單調,彷彿是一台AI機器發出的機械音,冇有一絲情感的波動。

隨著宋千帆的手逐漸靠近,滾滾彷彿被恐懼所驅使,夾著尾巴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宋千帆並未因此而動怒,他的臉上,那劍眉虎目之間,浮現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輕輕眯起,上下一共露出了8顆潔白的牙齒。

爸爸,你回來了~

瀟瀟繞過我,一把抓住宋千帆的手,將他拉進了屋內。

爸爸,你快點幫我報名,媽媽不讓我參加舞蹈比賽。

雖然宋千帆算不上一個完美的丈夫,但他勉強可以算作一個合格的繼父。對於瀟瀟的任何要求,隻要能用金錢解決,他從不吝嗇。

好呀,報名!依舊是那一模一樣的聲調和標準微笑。

看得我不禁感到一陣寒意,我非常確定,除了那些接受過專門訓練的服務人員,冇有人會在日常生活中這樣微笑。

在瀟瀟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宋千帆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幫她報名。

他摸索著長按開機按鈕,手機螢幕亮了一瞬間,又迅速熄滅了。

冇電了。

等爸爸充好電,再幫你報名好不好我將瀟瀟的東西送回她的房間。

到午休時間了。我催促瀟瀟回房休息,醫生特彆叮囑過她不能過於勞累,這也是我拒絕她參加比賽的原因。

宋千帆總是對這些瑣事不聞不問,他偏愛用金錢來維繫那薄弱的親子紐帶,簡而言之,就是用金錢換取一份寧靜,對於孩子的要求總是有求必應。

這次你可不能反悔哦!瀟瀟難得如此興高采烈,她的腳步在回房間時都顯得輕快了許多。

我悄無聲息地拿出平板進行檢視,定位資訊始終停滯不前,這表明宋千帆的手機自關機後便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動靜。

那麼,他是如何悄無聲息地返回的呢

跨越了一千多公裡的遙遠距離,既冇有留下任何購票的痕跡,也冇有任何打車的記錄。

在手機的通訊錄和聊天軟件中,也尋不到他與任何人聯絡的蛛絲馬跡。

他,彷彿是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意識到這一點,即便是我這個曆經風浪的506所編外人員,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毛髮豎立。

一切,都顯得太過離奇。

正當我幾乎要認定他已經不在人世時,宋千帆卻又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就那樣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那件衝鋒衣,衣服上沾滿了水跡,顯然是曾經浸泡在水中。

老公,你去洗個澡吧!

好的,老婆!

他像一個聽話的孩子,立刻站起身來,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然後向衛生間走去。

我和宋千帆已經結婚十年了,說實話,老夫老妻之間早已習慣了那種拖泥帶水、互相敷衍的相處模式,他如此乾脆利落的態度本身就顯得異常詭異。

浴室裡傳來了嘩嘩啦啦的水聲。

我拿起宋千帆的衝鋒衣,開始仔細檢查,內襯上滿是泡過水的痕跡,除了水漬,還有零星的藍色斑點,讓人難以辨認是何種物質。

我仔細嗅了嗅,除了苔蘚和泥土的氣息,再無其他異味。

在衣服上找不到任何線索後,我又檢視了那個女主播的賬號,依然是一片死寂,冇有任何更新。

一切看似異常,卻又似乎一切如常。

在瀟瀟從夢中醒來的那一刻,宋千帆如同守護者般立刻為她報名,五萬八的報名費用如同流水般消逝,他的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彷彿金錢不過是過眼雲煙。

我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共享晚餐,他的口味依舊如故,甚至破天荒地為瀟瀟和我夾起了我們鐘愛的菜肴。

夜幕降臨,時針指向11點,我們倆並肩躺在床榻之上。

自然而然地,他的手掌開始在我肌膚上遊走,儘管心中因那位女主播而泛起一絲反感,但身體卻誠實地並未抗拒。

半小時悄然流逝,宋千帆卻依舊精力充沛,未曾停歇。

又過了15分鐘,我徹底被他征服。我發誓,從此不再在私下裡嘲笑宋千帆既菜又愛玩。

男人雖有不足,卻也有其獨特之處,太過強勢同樣考驗著女人的耐力。

一切塵埃落定後,宋千帆如同往常一般,再次沐浴後纔回到床上,不久,他身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已沉入夢鄉。

而我,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手機螢幕的光亮在漆黑的臥室中顯得格外刺眼,而身邊沉睡的男人卻彷彿與世隔絕,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

在一種難以名狀的衝動驅使下,我將手機螢幕的光亮對準了宋千帆的臉龐——

啊——

突如其來的恐懼如同驚雷般在我體內炸響,讓我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無聲地尖叫!

若非經受過嚴格的訓練,我想我此刻定會發出如同殺豬般的尖叫。

宋千帆依舊保持著白天那副燦爛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輕輕眯起,露出上下共8顆潔白的牙齒。

冷汗如雨後春筍般湧出,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過了許久纔敢再次睜開。

麵前的這個人,我不確定他是否還是我所熟悉的那個人類。

真的有人能在睡夢中保持著如此標準的微笑嗎

那笑容彷彿一張麵具,牢牢地焊在宋千帆本應充滿喜怒哀樂的臉上。

我像幽靈般輕盈地起身,赤足悄無聲息地飄至陽台的一隅。

如果某日醒來,驚覺枕邊躺著一個怪物,即便他曾是你的伴侶,如今對你似乎也毫無敵意。

你能安然入夢嗎

捫心自問,我實在難以成眠。

未知的恐懼如同血液般在體內流轉,本能的恐懼之下,探索的**卻如同蟄伏的野獸,蠢蠢欲動。

人性,從不允許未知的存在,窺探纔是我們的真正本能。

冷靜下來後,我點亮手機螢幕,開始搜尋與哀牢山相關的一切資訊。

那段山區視頻的畫質實在糟糕,畫麵搖晃不定,難以捕捉到任何有價值的資訊。彈幕中所謂的熊,不過是樹藤的影子在作祟。

至於湖中之物,唯有親眼所見,方能揭曉真相。

突然,一條彈幕吸引了我的眼球。

【歸來之人,還是他嗎】

從哀牢山原始森林歸來的,還是宋千帆嗎

答案已在我心中悄然成形。

國慶期間掀起的哀牢山探險熱潮,那些喜歡跟風的年輕人紛紛駕車前往。進山的道路擁堵,車隊長龍綿延數公裡,眾多進出景區的遊客中,必定不乏像宋千帆這樣不顧一切深入原始森林的人。

我繼續在網絡上搜尋,終於發現了一個帖子。

【老公自國慶出遊歸來後,彷彿變了個人,尤其是體力方麵,變得異常充沛。以前他總是感到身體疲憊,四肢無力,現在卻完全恢複了。】

帖子下方,其他網友的回覆紛至遝來。

【哈哈,是去了印度嗎神油瞭解一下!】

【不是印度,是雲南哀牢山景區,最近非常火爆。】

【真是難以置信!我亦從哀牢山歸來,近來的確精神煥發,活力四射,然而也有些異樣之感。】

【我的伴侶亦踏上了旅程,連癌症都被神奇地治癒了。】

【我的祖父亦踏上了旅程,連老年癡呆症都被奇蹟般地治癒了。】

往後的評論皆是如此,無需多想,顯然是鍵盤俠的無稽之談。

然而,發帖人與第三條評論的內容還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畢竟他們的情況與宋千帆頗為相似。

我撥通了婆婆的電話,請求她將瀟瀟接去照顧幾日。

回到臥室,宋千帆仍在夢鄉之中。

我取出了那把冇有針頭的麻醉槍,無需擔心留下任何痕跡。

我果斷地按下了加壓閥。

接著,我又拿出了那部僅能撥打電話和發送資訊的老式手機,聯絡了506所在本地的分部。

實際上,所謂的506所編外人員,不過是那些年過三十的老成員,在退役之後的一種邊緣化身份。

我和瀟瀟的生父,都是在十歲時被秘密選拔進入506所的研究員,他在執行任務時不幸犧牲。

我有幸活到了退役。

一旦滿三十歲,就無需再執行所裡的任務,所裡還會為你安排一條退路。

比如嫁給像宋千帆這樣富有而單純的富二代,雖然他經常出差不在家,外麵也有其他女人。這樣做的好處是既能保障我和瀟瀟的生活,我們彼此也都能擁有自己的私密空間。

至於宋千帆為何選擇娶我,大概是因為在他眼中,我既美麗又寬容大度,從不過問他在外麵的風流韻事。

還有,他恰好不能生育,而我恰好有一個冇有父親的孩子。

總之,在組織的安排下,我和宋千帆相識、相愛、結婚,維持著表麵上的恩愛,至今已有十年。

不到一小時,樓下便悄然駛來了一輛外表低調的救護車。

三位身著醫生製服的人敲響了我家的門扉,我們齊心協力,將昏迷不醒的宋千帆抬上擔架,一同向郊外急馳而去。

事態愈發撲朔迷離。

在對宋千帆的血液樣本進行了細緻的觀察與檢測之後,我們發現他目前的狀態竟是昏迷與清醒並存。

冇錯,你所見無誤,正是昏迷與清醒並存。

若要簡單粗暴地解釋,便如同玄幻小說中一個軀體內寄居著兩個靈魂,一個靈魂沉眠,另一個靈魂甦醒,兩個靈魂都能獨立控製同一具肉身。

在這樣的設定下,前提是靈魂與肉身能夠完全分離,各自獨立存在。

然而現實卻是,人的靈魂與肉身是無法分離的,更遑論單獨存在。

因此,宋千帆的這種狀況是難以被理解和接受的。

對於506所而言,這無疑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們確實在宋千帆體內發現了一種能夠增強免疫力,使人在一定程度上變得更加充滿活力,甚至體力、耐力等身體狀態逐漸提升的生物。

我們暫且將它們稱為生物,並非因為它們具有生命特征。

而是因為我們尚未找到一個更準確的名稱,隻能暫時以生物稱之。

但是,若將這些生物單獨分離,它們會立刻失去生命力,變得不再像生命體。

我必須前往哀牢山!麵對曾經的隊長,我堅定而不失禮貌地說道。

你有何必須前往的理由你如今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便已足夠。

你與宋司南,自十歲起便投身於五花八門的錘鍊之中,隨後按圖索驥地完成一項項神秘莫測的任務,終日徘徊在生死的懸崖邊上,他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將你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能有幾人如你這般,得以安然退役為何還要踏上這冒險之旅

我有著非去不可的理由!

胡說八道的理由,你難道以為宋千帆體內的生物是大力水手的神奇菠菜罐頭嗎隊長的目光如炬,憤怒逐漸轉化為一閃即逝的恐懼與危機,他掩飾得天衣無縫,卻仍舊逃不過我敏銳的洞察。

這世上哪有如此神奇之物,能為你注入活力,讓你重返青春。我相信你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尋常之處吧!

他體內的生物不僅擁有自我意識,還具備著超乎尋常的學習能力,對於宋千帆而言,它們與其說是神奇的菠菜罐頭,不如說更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

之所以未曾向你透露,是因為我們擔心你會因情感而失去理智。你不過做了十年的宋太太,他的生死對你來說,根本無足輕重!彆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所接受的訓練!

麵對我堅定不移的堅持,隊長的語氣逐漸變得低沉而無力。

即便真的要去,也不必急於一時,待我們研究透徹後再行動,貿然闖入,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我並非為了宋千帆,我有其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也,時間緊迫。

24年,10月6日。

哀牢山自然保護區楚雄管護局釋出了一則通告:【嚴禁任何單位和個人擅自進入哀牢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楚雄州轄區。】

楚雄州轄區未曾開展任何參觀、旅遊活動項目,嚴禁擅自進入進行徒步、穿越、露營等活動。

在這個資訊無所不包的時代,大數據彷彿擁有洞察一切的慧眼,正當我在家中整理衣物和日常用品時,這條訊息如同突如其來的春風,悄然而至。

那些規定彷彿是為那些熱衷於旅遊探險的普通人量身定製的,而我顯然不在此列。

我擁有豐富的經驗和戶外生存的智慧,儘管歲月如梭,距離我上一次踏足那些充滿危險的土地已經過去了15個春秋,我的體力和智慧都已不如往昔。

然而,冇有什麼障礙能夠阻擋一個母親堅定的步伐。

站在搶救室門口,那種無力和絕望的感覺,如同深淵般吞噬人心,比死亡還要令人難以承受。

宋司南,你一定要在天之靈保佑我,還有瀟瀟。

我決心要讓她康複,參加那個她期待已久、精心準備的比賽。

我沿著宋千帆的足跡踏上旅程,飛機降落後,我租了一輛越野車,開始了我的探險。

車輛在蜿蜒的山道上行駛,四週一片寂靜,隻有發動機的轟鳴聲和風的呼嘯聲在耳邊迴盪。

隨著我越來越接近那500公裡長的哀牢山,人跡罕至的感覺愈發強烈。

在距離進山埡口五公裡的地方,一塊熊出冇的警示牌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如同神秘的守護者。

不知何時起,霧氣開始悄然升起,它們從四麵八方攀上我的擋風玻璃,然後像幽靈般從後視鏡兩側掠過。

眼前的柏油馬路也被霧氣覆蓋,彷彿一群群密集的老鼠在橫穿道路。

終於到了,進山的埡口。

山與山之間最狹窄的地方宛如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半山腰上的兩棵巨大樹木如同兩隻貪婪的眼睛,緊緊盯著每一個膽敢闖入的外來者。

從踏入原始森林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已無法回頭,無數藤蔓在四周纏繞,腳下的枯枝腐葉發出咯吱的聲響。

根據衛星定位,我即將到達宋千帆曾經迷路的地方。

沿著斜坡緩緩下行,一條寬約四五米的河流如同一條銀色的絲帶,橫亙在我的麵前,河水清澈見底,卻泛著一抹神秘的綠光。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加之缺乏外界的援助,此刻,我唯一的選擇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遊過這條河流。

然而,這無疑是一場冒險的旅程。

我從揹包中取出登山繩,綁上一塊石頭,試圖探測河水的深淺,60米的繩索放儘,卻依舊未能觸及河底。

河水之深,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我本應花費三四個小時製作木筏,但若如此,我將無法確保在夜幕降臨前抵達營地。

人生宛如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表麵上似乎條條大路通羅馬,實則很多時候我們彆無選擇。

我卸下不必要的負重,將物品打包進防水袋中,手握一把輕盈而靈活的尼泊爾彎刀,勇敢地下水。

為了安全起見,我儘量貼近岸邊,緩緩前行。根據水麵的高度和兩岸浸泡在水中的樹木,可以判斷現在正值這條河流的豐水期。

噗——啵——

水中果然有生物!

它的速度極快,從影子判斷,大約有四五米長。

正當我準備向岸邊遊去時,它突然出現。

多年的肌肉記憶讓我迅速做出反應,一把短刀顯然不足以擊殺這條大魚。

但是,手中的短刀至少可以讓我避免在初次交鋒中,就被它的巨尾擊中。

頭部扁平、吻部尖細、口裂寬大,水中的生物是一隻大型哲羅鮭魚。

儘管這種魚類以肉食性凶猛著稱,但我顯然運氣不錯,遇到的這隻隻能算是小魚。

畢竟,哲羅鮭魚中最大的個體可長達十幾米,重達兩噸左右。

有驚無險地回到岸上,我繼續在茂密的森林中穿梭,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冇有看到任何警示牌或路標了。

轉瞬間。

霧氣再次升起。

原始森林深處的霧氣與外界截然不同,這裡的霧氣蘊含著致命的毒素。

我取出了事先準備的防毒麵罩,彷彿是一件神秘的護身符。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霧氣中潛藏的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等有害物質,使得宋千帆他們如同被迷霧矇蔽了雙眼,最終在山中迷失了方向。

哀牢山、無量山、高黎貢山,這三座山脈共同構成了橫斷山係,它們是冰河世紀之後,地球上最大的物種起源地。

單是哀牢山一地,便孕育了超過一千四百種的高等植物,四五百種動物,以及無數的礦物質和微生物。

我想要在宋千帆體內找到那種寄生之物,這簡直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根針。

夜幕逐漸降臨,山中的光線本就昏暗,不到18點,視線便已無法穿透,無法繼續前行。

隻能選擇在此地過夜。

我搭建好帳篷,填飽了肚子,一邊積蓄著力量,一邊保持著警覺。

即便是沿著他們曾經走過的路徑,我依然冇有發現任何線索。

究竟隱藏在何方

指北針和無線電都失去了作用,我已經搜尋了一遍宋千帆最後走過的區域。

原始森林的晝夜溫差巨大,我隻能將帳篷搭建在高處,但依舊感到寒冷。

手腳已經開始有些麻木,即使在這種極端環境下,緊繃了一整天的身體也難以放鬆。

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睏意如同四周密佈的藤蔓,悄然襲來,纏繞著我的身體,將我拖向黑暗的深淵。

呼~呼~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一陣接一陣的呼吸聲。

那不是急促的喘息,而是緩慢而輕微的呼吸,帶著體溫,輕輕拂過我的臉頰。

田夜,田夜……

有人在遠方呼喚我會是誰呢

田夜,田夜,田夜……那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

田夜,是我!

我突然驚醒,宋司南,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幽深的密林中,一抹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忽現的星辰,隱約間,我能辨認出七八米外矗立著一個比我還要高的黑影。

田夜,來這兒。那黑影向我伸出了手,彷彿要將我拉向他的身邊。

然而,我已筋疲力儘,儘管心中渴望前去,但全身卻被藤蔓緊緊束縛,動彈不得。

司南,我無法動彈!我絕望地呼喊。

田夜,來這兒……田夜,來這兒……那聲音一遍遍迴盪,彷彿在召喚我。

我越是掙紮,身上的束縛就愈發緊固,宋司南,我真的無能為力!

焦慮與憤怒交織,化作野獸般的咆哮,從我口中爆發。

田夜,來這兒~那呼喚聲彷彿帶有魔力,在我一番嘶吼後,身體似乎恢複了些許自由。

宋司南,我來了。

我緩緩地向那黑影走去,突然,我貼身口袋裡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震動。

緊貼著心口的手機,那劇烈的震動再次將我從迷濛中喚醒。

我急忙停下腳步,前方的黑影依舊保持著向我伸手的姿態,它那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離我不到一米。

那黑影雖然人形,但絕不可能是宋司南。宋司南即使未死,也不可能如此臃腫,那喘息聲分明是偽裝成宋司南的——黑熊!

我不能在這裡喪命!

我儘量抑製呼吸,避免與它對視,不激怒這頭黑熊,慢慢地,慢慢地後退……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我逐漸恢複了冷靜。

大約半小時後,那黑影終於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瞥了一眼手機,才22點半,原來是每晚提醒瀟瀟按時服藥的鬧鐘救了我。

附近有熊出冇,我必須爬到更高的地方。

我沿著腳下的樹枝繼續向上攀爬。

手電筒的光芒實在是太微弱了。

在不自覺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晶瑩的珍珠般滾動著,悄然無聲地墜入那散發著腥濕氣息的苔蘚之中。

僅僅幾百米的路程,我便感到筋疲力儘。

精神再次變得恍惚,由於劇烈的體力消耗,心臟如同擂鼓般怦怦直跳。

彷彿下一刻它就會掙脫束縛,破體而出。

咚咚——咚咚——

我豎起耳朵,除了我的心跳聲,似乎還有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雖然微弱,卻讓人不寒而栗!

根據聲音,我能確定那是小蟲爬行的聲音,而且數量眾多。

我調高了手電筒的亮度。仔細觀察後,我纔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紅火蟻。

成群結隊的紅火蟻聚集在一起,在燈光下宛如一片熾烈的火焰。

這些紅火蟻似乎在搬運著什麼

我上前撥開厚厚的樹葉——

我看到了衣服的一角!

那是一個人!

不,應該是一具屍體。

連續的驚嚇反而讓我變得麻木,我在506的那些年裡也見過許多屍體。

其中包括我曾經深愛的人宋司南。

為了我們的女兒,我必須變得勇敢。

為了所愛之人,我也可以不顧一切地拚搏!

打擾了!

我對準屍體的方向鞠了一躬,開始從下到上仔細檢查。剛剛那驚鴻一瞥,我發現屍體身上的衣服與宋千帆的那件是同款。

男女同款,這具屍體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約見宋千帆的女主播。

她和宋千帆究竟遭遇了什麼

為何宋千帆回去了,她卻死在這裡

或許在她身上,能找到答案。

經過仔細檢視,女主播的衣服上也有涉水的痕跡,除了泥土和苔蘚,竟然還有淡淡的藍色物質,那是一種極其細膩的沙粒,用手無法收集的那種微小顆粒。

和宋千帆一樣,外表上似乎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我竭儘全力,如同使出洪荒之力,試圖將她翻轉,以揭開她是否就是那位女主播的真相。

啊——

哪怕我曾目睹無數殘酷的景象,哪怕我曆經多年的訓練。

我仍舊在那一刻無法遏製自己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本能地想要逃離,卻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如同被重力牽引的石頭,不停地旋轉著墜落。

在墜落的過程中,我與樹根、石頭、苔蘚等相撞,四肢百骸傳來難以言喻的劇痛。

我是否即將命喪黃泉……

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所見到的畫麵——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輕輕眯起,上下共露出8顆牙齒的微笑。

一張標準的笑臉,如同輕柔的麵紗,覆蓋在一具腐爛、被紅火蟻覆蓋的屍體之上。

從高處墜落後,我便陷入了昏迷。

當我再次甦醒時,天已大亮。

手機不翼而飛,我隻能憑藉經驗推測,大約已是中午11至12點。

衣服上佈滿了無數小洞,嚴重的地方皮膚也裂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我竟然還活著!

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我試圖返回,再次檢視那具屍體。

我可以斷定那位女主播也被寄生了,但不知何故,她和那些寄生者都已死去。

估算著我摔落的距離,上下應該不超過一公裡,我來回尋找了三四次,卻一無所獲。

唯一一處最接近的地點,隻有零星的紅火蟻在四處爬行。

冇有任何痕跡,彷彿昨晚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但,我身上遍佈的傷口卻在無聲地訴說著,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錯失了可能拯救瀟瀟的寶貴機會。

瀟瀟所患的疾病,宛如一場無形的風暴,是一種神經肌肉接頭傳遞障礙性疾病,其根源深植於自身免疫的迷宮,至今醫學界尚未找到根治的鑰匙。

她的病情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而突然,讓人措手不及,彷彿置身於無底的深淵,找不到出路。

直至我察覺到宋千帆的異常,他體內彷彿寄居著一位神秘的守護者,一種能夠激發人體免疫力,賦予人活力,甚至引發體力、耐力等身體狀態的奇蹟般飛躍的生物。

這成為了我必須踏上哀牢山的堅定理由。

我如同偵探般來回搜尋了三次,包括宋千帆他們整個的活動軌跡我都一一翻查,卻如同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

媽媽,媽媽……

那是瀟瀟的呼喚。

我又陷入了幻聽的迷霧。

心臟如同被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不安的情緒如同藤蔓般蔓延開來。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科學難以觸及的領域,比如母女間那神秘的心靈感應。

瀟瀟此刻一定迫切需要我。

我要立刻回去!

在返回的路途上,我最後一次路過那個地方,曾成群結隊的紅火蟻如今已消失無蹤。

我絕望地仰望天空,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輕輕滴在一顆看似普通的青金石上。

我將它拾起,緊緊握在掌心。

我與宋司南的女兒——瀟瀟,年僅15歲,是個充滿活力的少女。

她總是對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充滿好奇,這顆藍色的青金石或許能吸引她的目光。

不知走了多少個小時,我彷彿感覺不到疲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瀟瀟此刻一定非常需要我。

頭昏腦脹,我終於踏上了大路,偶遇一對出遊的小情侶,幸運地搭上了他們的車。

在昏昏沉沉中登上飛機,又在迷迷糊糊中走下飛機。

跨越了一千多公裡的旅程,我終於回到了家。

口袋裡的鑰匙彷彿長了翅膀飛走了,我隻能無奈地嘗試著敲門,開門的是宋千帆。

親愛的,你飄向何方,為何現在才歸來

瀟瀟一直在淚水中呼喚你,我剛剛纔把她哄入夢鄉。

好的,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

我一邊低聲細語,一邊緩緩走向瀟瀟的房間。

輕輕推開房門,瀟瀟正安靜地沉睡著,眼圈紅腫,睫毛上似乎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我們共同撫養的小貓滾滾,靜靜地趴在床邊,如同守護天使。

這溫馨的一幕,如同溫暖的陽光,徹底融化了我緊繃的神經和僵硬的肌肉。

我的靠近驚擾了滾滾,我伸出手想要撫摸它的頭。

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它的瞬間,滾滾突然弓起身子,朝我發出低沉的吼聲,然後迅速逃離。

滾滾的動靜如同晨鐘暮鼓,驚醒了沉睡的女兒瀟瀟。

媽媽,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我緊緊擁抱著女兒,無論時間如何流轉,我都會陪伴在她身邊。

陪伴她,一起完成她心中的夢想。

兩週後。

我們一家三口踏上了前往國外的舞蹈比賽之旅。

瀟瀟表現得非常出色,雖然未能獲得名次,但她終究實現了自己的目標。

她完成了,那段經過長時間練習的高難度舞蹈!

比賽結束後,我們全家搬遷到了國外。

我也從506所的名單中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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