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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前,我還是三料頂流小花,片約不斷。隻因我注射肉毒素導致麵部僵硬變形。隻能接受在橫店當屍體演員的角色,備受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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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後重生
屍體組準備！場務的喇叭在四十米外炸響。我條件反射彈起來,右臉撞上城牆磚。疼得眼前發黑時,聽見背後群演在笑：瞧那瘸狗,還真當自己還是影後呢他們說得對。三個月前我還在金梧桐獎晚宴上切蛋糕,現在隻能演被主角一劍穿心的蒙麵刺客。連死相都要被導演罵：屍體抖什麼抖！爛臉還加戲爆破組在埋炸點。我數著炸點位置往預定位置爬,頭套裡汗液流進嘴角,鹹得像那年慶功宴上滴進香檳杯的血——周崇摔杯走人時,玻璃渣劃破了我剛注射完玻尿酸的臉。爆！氣浪掀翻我的瞬間,有根電線杆般的鋼架朝麵門砸來。本能想躲,可屍體不能動。鋼架擦著頭套劃過,帶起的風掀開紗布一角。咬牙切齒地痛。像有人把燒紅的鐵絲插進潰爛的皮肉裡攪動。我死死咬住牙關冇慘叫,卻在視網膜上看見一行熒光字：【醫美修複係統啟用】右臉突然爬過萬蟻啃噬的癢。卡！那條屍體滾遠點！副導演的皮鞋尖踹在我腰側,晦氣東西,爆破組預算都讓你...他罵聲戛然而止。我抬頭,發現他正盯著我滑落的頭套。身後傳來群演倒吸冷氣的聲音。手指摸到右臉——那道從顴骨貫穿到下巴的紫紅色肉溝,正在指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複。城牆縫裡漏下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我捂住臉狂笑,笑得眼淚衝開結痂的血塊。係統光幕在眼前閃爍：【修複進度1%】場務的喇叭又在吼：下一場燒焦屍體誰演日結加二十！我舉手的速度比三年前領獎時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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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屍之謎
燒焦的屍體要蜷成胎兒狀。我把自己擰成反弓形,左腿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哢響。三年前拍《火舞》時學的燒傷患者姿態,冇想到在五十塊一天的戲裡用上。操！群演腿伸直點！燈光師掄著反光板罵街,這他媽是焦屍不是瑜伽教練！反光板角度偏了30度。我手指抽搐著想去調整——就像以前在片場習慣性指導攝影組那樣。爛臉群演多嘴的下場,上週剛被場記扇過耳光。爆點預備！鋼架廢墟突然被陰影籠罩。穿黑襯衫的男人蹲下來,徒手撥開壓在我腰上的道具鋼筋。他腕骨摸著我後腰時,我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屍體不用呼吸。男人聲音像冰鎮過的刀片。我這才發現自己在本能調整胸腔起伏頻率。爆破氣浪掀起的砂石砸在背上,我盯著他卡其褲膝蓋處的油彩漬——是上個月柏林電影節限定款顏料,隻有入圍主競賽單元的劇組纔拿得到。宋璟。那個被資本聯名封殺的新銳導演。三號機位穿幫了。我突然嘶聲說。話出口就後悔了。但係統修複到15%的右臉神經突然抽痛,像被電擊的狗一樣繃直脖頸——三點鐘方向有反光板碎片正把陽光折射進鏡頭。整個爆破組在罵娘。宋璟的拇指按在我頸動脈上。不是威脅,是測謊。三年前我教周崇用這招試戲時,他連靜脈動脈都分不清。你當過攝影師他指尖有尼古丁的苦味。燒焦的假皮冒著青煙。我咧開嘴,讓口水混著血絲流進焦黑的頸窩——這是屍體該有的**特征。宋璟突然摘了墨鏡。陽光直射在我正在癒合的右臉疤痕上,係統光幕瘋狂閃爍：【警告！異常暴露風險】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不是看我潰爛又新生的皮肉,是看我身後十米處——周崇安插的場記正舉著手機錄像。卡！副導演的喇叭炸響瞬間,宋璟把墨鏡扣回我臉上。他轉身時,我看見他後頸有和我一模一樣的傷疤。那是資本用菸頭燙的淘汰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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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刺接頭
淩晨三點的燒烤攤飄著劣質羊油味。我縮在塑料凳上啃涼掉的饅頭,右手無意識用筷子蘸水在桌麵畫分鏡圖。係統修複到23%的右臉神經突突跳動——斜後方那桌群演在偷拍我。丫頭。枯瘦的手指突然按在我畫的分鏡線上。吳阿婆的藍布衫袖口露出半截燒傷疤痕,那是六十年代拍樣板戲時被鎂光燈炸的。吃魚要挑暗刺。她推來半條烤鯽魚,魚身上筷子戳出的洞剛好排成北鬥七星。我喉嚨發緊。這是《暗礁》裡地下黨接頭時的暗號——我拿影後那部片子,吳阿婆演賣餛飩的老交通員。隔壁桌突然爆出鬨笑。瘸狗配老廢物！染黃毛的群演把啤酒瓶砸過來,阿婆的餛飩餡是不是用爛臉...吳阿婆的柺杖尖精準點在他喉結上。黃毛的咒罵變成公鴨般的咯咯聲,像她年輕時唱的《鎖麟囊》裡薛湘靈的笑聲。滿座混混瞬間安靜如雞——橫店七成武行都是她徒孫。當年梅老闆唱《貴妃醉酒》,她用手帕擦我沾了饅頭屑的嘴角,日本人的探照燈照過來,他就把醉步改成暈步。我盯著她手帕上繡的褪色紅梅。係統光幕突然在視網膜上炸開：【檢測到高級偽裝技巧】右臉疤痕開始發燙。今早它已經修複到能看出原本輪廓,此刻卻在吳阿婆渾濁的瞳孔倒影裡,詭異地保持著潰爛狀態。阿婆我年輕時...她突然捏住我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掐碎骨縫裡的填充物,也往臉上塗過砒霜膏。烤魚攤的燈泡滋滋閃爍。我這才發現她佈滿老年斑的太陽穴處,有極淺的、隻有係統標註才能看出的拉皮手術痕跡。叮——黃毛的手機響起轉賬提示音。我瞥見螢幕上週總助理的備註,金額剛好夠買熱搜第七位——三年前毀我容的那款填充劑,明天要開新品釋出會。啤酒杯在我掌心裂開時,吳阿婆突然哼起《文昭關》。寅夜漏聲催曉箭——她蒼老的唱腔裡,我聽見自己骨骼發出修複時的細響,藏鋒...玻璃渣紮進掌心的血珠,在桌麵上滾成完美的斯坦尼康運動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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矽膠融化
女一號的假睫毛飛到我臉上時,係統警報炸得腦漿生疼。【檢測到非法填充物遷移】視網膜上突然浮起血紅色網格,對麵那張價值三千萬的臉瞬間變成透明解剖圖——鼻梁裡的矽膠正在融化,像烈日下的冰淇淋,順著麵部神經流向嘴角。重拍！林菲菲把鑲鑽保溫杯砸向攝影師,冇看見我左臉比右臉亮0.3個檔嗎！場務點頭哈腰遞吸油紙,我蹲著擦她潑出來的燕窩,係統自動標記出她太陽穴處的微型引流管。這是上週剛做的靜脈美容術,術後三天絕對不能化妝。你！鑲鑽美甲突然戳到我潰爛的右臉前。林菲菲的香奈兒外套擦過我手臂,係統突然彈出曆史記錄：【2023.5.17
周崇工作室支付
肋軟骨隆鼻】你這瘸狗...她突然卡殼,瞳孔放大——我的疤痕正在她粉餅鏡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場記板哢地炸響。第38場7鏡！副導演的喇叭在破音邊緣,群演都他媽死哪兒去了我端著血漿袋衝過去,係統卻突然鎖定某個群演的手機。那小子正在給周總助理髮片場偷拍,聊天記錄裡閃過一張Excel表——《新人打壓名單》排在第一的是宋璟新戲的女主角,後麵跟著血紅標註：【今晚熱搜：陪酒視頻P圖版】林菲菲的高跟鞋狠狠碾過我手背。Action！血漿袋爆開的瞬間,我故意把半凝固的血漿甩到她Valentino裙襬上。係統精準捕捉到她玻尿酸移位的微表情,連帶她耳朵裡藏的微型耳機一起標註——周總說熱搜再加條'耍大牌'...電流雜音裡傳來助理的聲音,反正您肋骨取的也是那個小賤人的...導演喊卡的瞬間,我舔到嘴角濺上的血漿。鐵鏽味混著係統新解鎖的【聲紋分析】功能,在舌麵上燒出個瘋狂的想法。林菲菲突然尖叫著捂住鼻子。她融化的矽膠正從指縫漏出來,像條噁心的白蛆爬向地麵——剛好滴在我提前放置的、錄音模式下的手機上。橫店正午的太陽曬得瀝青路發軟。我彎腰撿手機時,聽見係統叮地彈出新訊息：【修複進度51%
解鎖技能：容貌複製（限時3分鐘）】林菲菲的鼻子塌得像融化的蠟像。而我的右臉,此刻光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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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接頭
暴雨把橫店的仿古巷衝出了屍臭味。我蹲在《滿城儘帶黃金甲》的廢棄佈景後麵,盯著係統剛解鎖的【熱成像】功能——二十米外那個紅點,已經站著抽完三支菸。宋璟的第四支菸點燃時,一隻老鼠正在啃我腳邊的發黴盒飯。三年前我代言過的健康餐logo還印在飯盒上,現在被耗子咬得稀爛。他們在我耳後植過晶片。菸頭突然飛到我腳邊,滋地一聲燙穿飯盒裡最後一塊肉。係統警報瘋狂閃爍,視網膜上跳出放大的解剖圖——他耳後確實有條三厘米的疤痕,但皮下冇有金屬反應,隻有扭曲的肌肉組織。是硬生生用手指挖出來的。《火舞》的爆破戲,宋璟的黑襯衫被雨淋透,貼在肩胛骨上像對摺斷的翅膀,你救過場。我右臉新生的皮膚突然刺痛。那天鋼架倒塌前,我確實推開了差點被砸到的攝影師。但所有人都在罵我亂動破壞構圖,冇人記得鏡頭裡本該有根穿幫的威亞鋼絲。閃電劈下來時,我看見他手裡捏著個U盤。周崇要封殺的不隻你。他甩頭髮上的雨水,這個動作讓係統突然標記出他頸側針孔,去年柏林電影節,他們給我注射的致幻劑...巷口突然射來車燈。我們同時撲向垃圾箱陰影裡。他手掌壓在我新生的右臉上,血腥味混著尼古丁灌進鼻腔——這傷口我太熟悉了,是咬破腮幫子才能保持清醒的人纔會有的味道。U盤被他塞進我內衣夾層。明晚八點,和平飯店儲物櫃712。他嘴唇擦過我耳垂,密碼是你拿金梧桐獎那天的...車燈突然大亮。我們分開的瞬間,閃電把兩人影子投在巷口的《霸王彆姬》海報上。程蝶衣的劍正刺向段小樓心臟,而我的係統突然發出提示音：【檢測到腎上腺素注射痕跡
濃度足以致死】宋璟已經退到巷子另一端,從我這個角度看去,他像是被巨幅海報吞冇了半個身子。海報上程蝶衣的淚痕剛好橫在他咽喉處,像道未愈的刀傷。活著。他最後兩個字混著雷聲滾過來。我摸到U盤上刻著的凹凸——是周崇製藥廠最新那款填充劑的分子結構圖。腳邊的老鼠突然抽搐著死去,嘴角溢位和當年毀我容時一模一樣的藍色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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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陷阱
試鏡間的空調冷得像停屍房。我故意把簡曆折了個角——新人都會犯的小錯誤。紙張邊緣在顫抖,恰到好處地模仿著係統分析裡緊張素分泌超標的微表情。林小染選角導演念著我偽造的名字,資料上寫你是...舞蹈學院應屆生我點頭時馬尾辮掃到頸窩,這個角度能讓周崇看清我修複完成的右臉。他坐在監視器後麵,阿瑪尼西裝袖口沾著點藍色粉末——係統立刻標註出【X-7型神經毒素
填充劑穩定劑】。即興表演,勾引金主。副導演扔來的劇本砸在我胸口。泛黃的紙頁上還粘著咖啡漬,去年某個女演員在這裡崩潰時打翻的。我太熟悉這場戲了——三年前我演這段時,周崇在監視器後麵說了句騷得不夠自然。鏡頭紅燈亮起。我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在唇間若隱若現時,係統自動調出當年我NG十二次的原始數據。現在我要精確複刻每個錯誤——右手小指多抖0.3秒,解鈕釦時卡在第二顆,連呼吸頻率都控製在生澀的閾值。停。周崇的皮鞋聲像手術刀劃開空氣。他身上的龍涎香裡混著醫院消毒水味,係統熱成像顯示他左胸口袋裡的藥盒正在發熱——是剛用過注射器的體溫。抬頭。他手指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和當年宣佈雪藏我時一模一樣。但這次我的皮膚完好無損,甚至在他拇指擦過時泛起係統模擬的羞恥紅暈。監視器突然發出刺耳噪音。周總！剪輯師驚慌地指著螢幕,她這段...這段...畫麵裡的我正解開第三顆鈕釦。但在場冇人發現,我瞳孔在某個瞬間突然變成詭異的銀灰色——那是係統在拷貝他手機裡的雲端數據。有意思。周崇的呼吸噴在我新生的臉頰上,明天來我辦公室單獨試鏡。他塞來的名片邊緣鋒利如刀片。我彎腰去撿故意掉落的發繩時,看見他定製皮鞋底沾著片藍色藥丸——正是三年前混在我膠原蛋白飲料裡的那種。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皮下微型追蹤器注入】周崇已經轉身走向電梯。我摸到後頸微微發熱的皮膚,那裡新出現的針孔正在滲出藍色血珠。電梯門關閉的瞬間,我對著反光鏡麵勾起嘴角。這個弧度完美複刻了他當年看著我毀容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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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毯審判
紅毯閃光燈亮得像審問室的強光燈。我踩著二十公分的高跟鞋,裙襬裡藏著的微型投影儀貼著大腿麵板髮燙。係統冷卻液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清晰可聞,像給即將爆發的火山灌入液氮。這位小姐,請出示邀請函。保安的臟手剛要碰到我腰,宋璟的祖父——那位退隱多年的國寶級導演——突然在紅毯儘頭咳嗽了一聲。老傢夥的手杖輕輕點地,三十台攝像機瞬間轉向錯誤方向。周崇在香檳塔旁微笑。他酒杯裡的冰塊正在融化,係統放大顯示每塊冰裡都凍著張扭曲的臉——全是毀在他手裡的藝人。借過。我撞翻侍應生的托盤,香檳潑在周崇定製西裝上。液體接觸麵料的瞬間,他胸前口袋的晶片開始冒煙。係統彈出提示：【乾擾成功
信號劫持倒計時30秒】薑翎周崇的瞳孔收縮成針尖,你那張爛臉...我扯開禮服高領,露出光潔如初的脖頸。這個動作讓藏在項鍊裡的奈米投影儀啟動,宴會廳突然響起二十年前他第一次性騷擾女演員的錄音。宋璟在後台拉下老式膠片機的操縱桿。天花板上突然垂下巨幅白幕,16mm膠片投影出周崇給女藝人注射禁藥的監控錄像。顆粒感的畫麵裡,他戴著的百達翡麗和我係統標註的【贓物編號】完美重合。直播導演在咆哮：切斷信號！快...太遲了。我植入的病毒正通過場內所有藍牙設備傳播,明星們的手機自動彈出他們最想銷燬的資料——林菲菲的隆胸手術單,評委主席的洗錢記錄,連保安隊長三年前代購的壯陽藥都在大屏上輪播。周崇的酒杯砸向投影儀。飛濺的玻璃碎片中,係統突然鎖定他正在撥打的號碼——那是文化部某位領導的加密線路。宋璟的祖父突然對著鏡頭歎氣：現在的年輕人啊...這句話像句魔咒。七家官媒突然同步釋出周崇的立案通報,快得像是早就編輯好的定時郵件。我摸到耳後發熱的追蹤器,它在周崇被捕的瞬間自動解體,化成藍色粉末簌簌落下。大屏突然切換到三十年前的老電影。畫麵裡年輕的宋璟祖父正在說台詞：戲可以重拍,但人...我接上後半句時,係統把聲音同步到全場話筒：但人心不能。閃光燈再次亮起。這次所有鏡頭都對準了周崇被帶走的背影,他阿瑪尼西裝後襬沾著的藍色粉末,在警燈照耀下像條垂死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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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活之路
我們拆了周崇的洗錢片場當辦公室。電鋸割開年度最佳製片人的鍍金獎牌時,我正把當年那個發黴的蒙麵頭套釘在牆上。係統修複到99%的右臉突然刺痛——頭套內側還粘著我潰爛時的組織液,像塊永遠不會癒合的瘡疤。左三度。宋璟踹開鏽蝕的消防門,五月陽光像探照燈射進來。他肩上扛著祖父那台老式膠片機,機器磕在門框上掉漆的瞬間,全息投影儀自動校準了角度。吳阿婆的柺杖敲在周崇的真皮沙發上。唱唸做打,老太太一甩水袖,枯瘦的手突然捏住實習生的下巴,先學捱打。實習生還冇哭出聲,係統已經在我視網膜上彈出分析：【顴骨微顫0.5秒
合格捱打反應】。玻璃門外,那群曾經罵我瘸狗的群演正排隊遞簡曆,臉上的笑比當年林菲菲的玻尿酸還假。薑老師...場務小妹遞來的咖啡杯沿沾著口紅印。我盯著杯子裡搖晃的黑色液體,突然想起被下藥那晚杯底的藍色沉澱物。係統自動掃描顯示無毒,但我的手指還是抖出了當年毀容時的頻率。宋璟的膠片機突然開始自動放映。斑駁畫麵裡,二十歲的我正對著鏡頭說獲獎感言。年輕到愚蠢的臉,連繫統都分析不出那會兒皮下埋著多少定時炸彈。保留原始結構。吳阿婆突然用柺杖尖挑起我的頭套,爛木頭...她甩袖轉身時,頭套精準落在全息投影儀上。刹那間,我潰爛的右臉、修複中的疤痕和現在完好的肌膚同時出現在空中,像三具平行時空的屍體。實習生們嚇掉了咖啡杯。宋璟按下剪輯台的紅色按鈕。老膠片機哢哢作響,投映出的光影將我們三人影子拉長——吳阿婆的戲曲身段,我的係統光幕,宋璟手裡那捲舉報材料,在水泥牆上扭曲成全新的公司logo。《複活》第一場。我念出公司第一部電影的名字時,係統剛好完成最終修複。玻璃幕牆反射出我的倒影,與牆上三個時期的薑翎重疊。吳阿婆突然開嗓唱《鎖麟囊》,荒腔走板的唱詞混著電鋸聲：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宋璟把祖父的膠片機塞進我手裡。機器底部刻著行小字——給會接戲的姑娘。陽光突然刺眼得要命。我抬手遮光時,發現係統光幕上最後1%的修複進度,正隨著老太太的唱腔一點點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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