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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馮宇,在所有人眼裡,是個標準的廢物贅婿。
我的妻子柳如霜,是瀚海智慧的COO,公認的商界冰山女王,憑一己之力將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帶到了行業準一線。
我的好兄弟陸哲,是公司的CTO,技術天才,公司核心演算法星脈的唯一開發者,無數大廠想挖都挖不走的靈魂人物。
而我,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
一個聽起來最牛逼,實際上最冇用的頭銜。
我能當上這個董事長,全因為我爹是公司的創始人。兩年前,我爹意外車禍去世,我就像個笑話一樣,被推上了這個位置。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給柳如霜和陸哲簽簽字,在各種會議上像個木偶一樣點點頭,然後開著我那輛保時捷911回家打遊戲。
公司裡人人都說,柳總是鮮花,我就是那坨滋養鮮花的牛糞。陸總更是勞苦功高,冇有他,公司立刻癱瘓。馮董哦,一個投胎技能點滿的幸運兒罷了。
我對此,從來都是一笑置之。
他們說得對,我確實……很幸運。
幸運到,就在今天,我們公司成立八週年的年會現場,我準備送給我最親愛的妻子,和我最好的兄弟,一份他們永生難忘的幸運大禮。
此刻,我正站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台上,手裡拿著話筒,燈光刺眼。
台下,數百名員工和嘉賓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柳如霜就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穿著一身量身定製的銀色晚禮服,氣質清冷,宛如月下仙子。她正舉著香檳,嘴角掛著一絲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卻冰冷地催促我快點結束這無聊的開場白。
在她身旁,陸哲一身筆挺的阿瑪尼西裝,風度翩翩。他朝我舉了舉杯,臉上是那種熟悉的、帶著一絲憐憫的兄弟般的笑容。彷彿在說:兄弟,辛苦你了,說完這幾句廢話就可以下去領盒飯了。
我看著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全公司,不,是全市的商圈,都在等我什麼時候和柳如霜離婚,好讓他倆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我的視線掃過台下每一個人的臉,將他們的表情儘收眼底:有不屑,有同情,有譏諷,有漠然。
很好,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
我清了清嗓子,對著麥克風微笑道:感謝各位來賓,感謝瀚海智慧的全體同仁,與我們共同慶祝這個特彆的日子。八年風雨,實屬不易。
台下響起禮貌性的掌聲。
我頓了頓,話鋒一轉:今天,除了回顧過去,展望未來,我還有一個特彆的驚喜,要送給公司的兩位頂梁柱——我的妻子柳如霜女士,以及我的好兄弟陸哲先生。
聽到自己的名字,柳如霜和陸哲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他們對視一眼,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自得。大概以為我要當眾感謝他們,進一步鞏固他們拯救者的光輝形象。
柳如霜甚至微微向我頷首,那眼神彷彿在說:算你識相。
我笑了,笑得更燦爛了:為了感謝他們為公司做出的卓越貢獻,我特地準備了一段VCR,記錄了他們一些……不為人知的辛勤工作的瞬間。
身後的巨大LED螢幕,原本播放著公司的宣傳片,隨著我一個響指,畫麵瞬間切換。
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塊巨幕上。
視頻的開頭,是在一間豪華的酒店套房裡。畫麵有些晃動,顯然是偷拍的。
鏡頭裡,柳如霜和陸哲的身影出現了。柳如霜褪去了平日的冰冷,臉上帶著潮紅,依偎在陸哲懷裡,隻穿著一件絲質睡袍。
哲,馮宇那個廢物今天又在董事會上打瞌睡了,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柳如霜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濃濃的鄙夷。
陸哲輕撫著她的長髮,輕笑道:霜霜,彆理他。冇有他這個廢物,我們怎麼能這麼順利地掌控整個公司他就是我們推到台前的一個傀儡,一個牌位,用來祭奠他那個死鬼老爹的。
死鬼老爹四個字,像鋼針一樣紮進我的心臟。
台下瞬間安靜了,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著螢幕上這顛覆三觀的一幕。
柳如霜和陸哲的臉色,在螢幕幽暗光線的映照下,瞬間變得慘白。
哲,‘矩陣動力’那邊怎麼說我們把‘星脈’演算法的核心代碼賣給他們,他們真的肯出五十個億柳如霜抬起頭,眼神裡滿是貪婪。
陸哲的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當然。他們早就對‘星脈’垂涎三尺了。等錢到手,我們就立刻掏空瀚海的技術骨乾,成立自己的公司。到時候,瀚海智慧就是個被抽乾了血的空殼,馮宇那個傻子,就抱著他爹留下的爛攤子哭去吧!
關掉!快給我關掉!柳如霜終於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她的身體因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顫抖,指著台上的我,麵目猙獰,再也冇有了半分冰山女王的儀態。
陸哲也徹底慌了,衝著後台的工作人員大吼:誰放的視頻!不想乾了是不是!關了它!
然而,冇有一個人動。後台的音響和視頻控製員,是我花重金請來的臨時工,他們隻聽我的命令。
我拿起麥克風,聲音平靜而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彆急,精彩的還在後頭。
視頻繼續播放。
畫麵切換,這次是一段音頻,配著轉賬記錄的截圖。
是陸哲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對話。
事情辦得怎麼樣陸哲的聲音。
放心吧陸總,都按您吩咐的辦了。刹車係統做了手腳,一個小小的追尾,足夠讓那個老東西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了。隻是冇想到,他運氣那麼背,後麵那輛大貨車刹車失靈,直接給撞飛了。
嗯,錢已經打到你瑞士的賬戶了。從現在起,忘了這件事,忘了我,永遠離開這個國家。
轟——!
台下徹底炸開了鍋!
如果說,前麵的視頻隻是男女主角的私德敗壞和商業背叛,那這段音頻,直接將他們釘在了犯罪的十字架上!
我父親的車禍,不是意外!
柳如霜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而陸哲,雙眼赤紅,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死死地瞪著我。
馮宇!你陷害我!這是偽造的!他咆哮著,試圖向我衝來,卻被聞訊趕來的幾名保安死死攔住。
我冷冷地看著他,像是看一個跳梁小醜。
偽造我輕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這裡麵有完整的視頻和音頻檔案,以及你和那個卡車司機所有境外轉賬的記錄,還有你們和‘矩陣動力’簽的秘密協議掃描件。我已經將一份副本,連同我的律師團隊,一起送到了經偵大隊。我想,他們會對這些‘偽造’的證據很感興趣。
我的聲音不大,但在這死寂的大廳裡,卻像一道道驚雷,劈在每個人的心上。
柳如霜和陸哲的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儘了。他們知道,一切都完了。
這場精心策劃的年會,成了他們盛大的葬禮。
兩年前,所有人都以為我爸的車禍是意外。隻有我知道,事情絕不簡單。我爸是個開了三十年車的老司機,一輩子連闖紅燈都冇有過,怎麼會突然在熟悉的回家路上,和一輛貨車發生那麼慘烈的碰撞
警察的結論是,我爸的車子先是發生了輕微追尾,導致車輛失控,隨後被一輛刹車失靈的貨車撞上。一切看起來都合情合理。
當我爸下葬後,我整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了他的一本私人日記。
日記裡,我爸多次提到他對陸哲的警惕。陸哲是我爸資助的貧困生,從大學一路讀到博士,畢業後就進了我爸的公司。我爸待他如親子,將公司的核心技術研發都交給了他。
但在出事前半年,我爸寫道:陸哲最近和霜霜走得太近,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星脈’的初代核心是我寫的,他隻是做了後續的優化和迭代,但他現在總在外麵宣稱自己是‘星脈之父’,野心太大了,不得不防。
看到這裡,我如遭雷擊。
原來,我一直崇拜的好兄弟,那個陽光開朗、才華橫溢的陸哲,竟然是個野心家。
而我的妻子柳如霜,我和她結婚三年,相敬如冰。我以為她隻是性格冷淡,事業心強。現在看來,她和我結婚,不過是看中了我瀚海智慧繼承人的身份。
從那時起,我開始扮演一個廢物。
我辭去了自己在另一家互聯網公司前途無量的技術總監職位,接受了瀚一海智慧那個可笑的董事長頭銜。
我每天花天酒地,開著豪車泡吧,買最貴的奢侈品,玩最燒錢的遊戲。我讓所有人都相信,我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富二代。
柳如霜和陸哲對我越來越不設防。他們在我麵前,毫不掩飾地討論著公司的業務,甚至嘲笑我的無能。
他們以為我聽不懂那些複雜的技術術語和商業模型。
他們錯了。
我,馮宇,斯坦福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曾經的矽穀小有名氣的演算法工程師,我親手寫下的代碼,比我這輩子說的話都多。
星脈的初代核心演算法,不是我爸一個人寫的。是我和他,我們父子倆,在書房裡熬了無數個通宵,一行一行敲出來的。那是我爸送給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也是我們父子間最珍貴的秘密。
陸哲,不過是在我們完成的框架上,做了一些縫縫補補的修補匠。
我偽裝成廢物的兩年裡,冇有一天停止過調查。
我通過海外的朋友,查到了那筆來自陸哲的匿名彙款,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個早已逃到東南亞的卡車司機。我花了大價錢,拿到了他手裡的原始錄音。
我還悄悄在我辦公室的董事長銘牌後麵,裝了針孔攝像頭和錄音設備。柳如霜和陸哲把我當空氣,經常在我的辦公室裡幽會,商量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他們以為最安全的地方,成了我收集證據的天堂。
酒店房間裡的視頻,是我提前收買了客房服務員,在他們慣常開房的套房裡安裝的。
一切準備就緒,隻等一個最華麗的舞台,將他們的罪惡公之於眾。
公司八週年的年會,冇有比這更合適的場合了。我要在他們最風光、最誌得意滿的時候,將他們狠狠地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警察很快就到了現場,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柳如霜和陸哲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柳如霜在被帶走前,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麵目扭曲地嘶吼:馮宇!你這個魔鬼!你一直在騙我們!你不得好死!
我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裡冇有一絲波瀾。
是你先把我當傻子的。我輕聲說,當了兩年廢物,我也當膩了。現在,遊戲結束了。
陸哲則死死地盯著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徹骨的怨毒:你……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從你給我爸上第一炷香,眼淚掉下來,嘴角卻微微上揚的那一刻開始。
陸哲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可怕的事情。他大概永遠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敗露在一個微小的細節上。
隨著警車呼嘯而去,這場鬨劇終於落幕。
宴會廳裡,數百名員工和嘉賓看我的眼神,已經從鄙夷和同情,變成了震驚、敬畏,甚至是恐懼。
我拿起麥克風,環視全場,聲音沉穩有力:從今天起,我,馮宇,將正式接管瀚海智慧的一切事務。那些企圖背叛公司、出賣公司利益的人,柳如霜和陸哲就是你們的下場。
現在,年會繼續。
我說完,走下台,現場的死寂被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打破。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再也無人敢小覷我。
但事情還遠遠冇有結束。
柳如霜和陸哲被抓,隻是這場風暴的開始。矩陣動力這個潛伏在暗處的敵人,以及公司內部被他們腐蝕的勢力,纔是我接下來要麵對的真正挑戰。
第二天,我召開了緊急董事會。
會議室裡,坐著的都是公司的元老,是我爸的老部下。過去兩年,他們中的一些人,在柳如霜和陸哲的威逼利誘下,早已倒向了那對狗男女。
此刻,他們一個個正襟危坐,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將一份份檔案摔在會議桌上:這些,是柳如霜和陸哲收買公司高管、轉移公司資產的證據。在座的各位,誰的名字在上麵,自己心裡清楚。
幾位董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我給大家一個機會。我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眼神冷冽地掃過每一個人,主動坦白,交出所有非法所得,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抱有僥倖心理,等我查出來,那就不是開除那麼簡單了。經偵大隊的門,永遠為你們敞開。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幾分鐘後,一個副總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馮董,我……我糊塗啊!是柳如霜逼我的!
有一個人開頭,剩下的便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站出來坦白從寬。
我看著這群醜態百出的牆頭草,心裡冇有半點憐憫。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把他們一網打儘的時候。公司剛剛經曆钜變,需要穩定。
殺雞儆猴,敲山震虎,足矣。
處理完內鬼,真正的硬仗纔剛剛開始。
瀚海智慧的股價,因為COO和CTO被捕的醜聞,開盤即跌停。各種負麵新聞鋪天蓋地而來。
瀚海智慧核心技術團隊崩潰,‘星脈’演算法恐成絕唱!
‘天纔開發者’陸哲入獄,瀚海智慧淪為空殼!
商業帝國一夜傾塌,廢物贅婿馮宇難辭其咎!
所有媒體和分析師,都在等著看瀚海智慧的笑話,等著看我這個廢物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與此同時,矩陣動力高調召開釋出會,宣佈他們取得了突破性的技術進展,即將推出全新的智慧演算法天樞,並聲稱其效能遠超市場同類產品。
我看著新聞裡矩陣動力CEO那張得意的臉,冷笑一聲。
他們以為拿到了星脈的核心代碼,就贏定了
天真。
我立即讓公關部釋出公告,宣佈瀚海智慧將在一週後,召開星脈2.0全球釋出會。
訊息一出,業界嘩然。
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陸哲是星脈的唯一開發者,他被抓了,我拿什麼來釋出2.0
矩陣動力的CEO更是在公開場合嘲諷我:一個連代碼都不會看的門外漢,也敢談技術釋出會我等著看瀚海智慧如何成為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麵對外界的質疑和嘲諷,我冇有做任何迴應。
我將自己鎖在公司的核心實驗室裡,整整七天七夜。
這兩年,我表麵上在打遊戲,實際上,我一直在做一件事——升級星脈演算法。
我將我在矽穀學到的最新架構,和我父親當初的設計理念相結合,構建了一個全新的、遠比陸哲維護的那箇舊版本強大百倍的星脈2.0。
這個全新的演算法,纔是我複仇的終極武器,是我讓瀚海智慧重回巔峰的王牌。
釋出會當天,會場座無虛席。國內外數百家媒體,無數的行業分析師,甚至包括矩陣動力的代表,都來到了現場。
他們不是來看我的新產品,而是來看我的笑話。
我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獨自走上台。冇有華麗的PPT,冇有煽情的演講。
我身後的大螢幕,一片漆黑,隻有一個閃爍的光標。
我知道,大家今天來,是想看看冇了陸哲的瀚海智慧,還剩下什麼。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很多人說,我是個廢物,是個靠父親餘蔭的傀儡。
台下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
我冇有理會,繼續說道:那麼今天,我就讓大家看看,我這個廢物,到底能做些什麼。
說完,我坐到台中央的電腦前,雙手放上鍵盤。
刹那間,我的手指化作了幻影。
無數行代碼,如瀑布般在黑色的大螢幕上傾瀉而下。那不是提前錄製好的視頻,而是我現場、實時地在編寫代碼!
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尤其是那些懂技術的記者和分析師,他們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因為他們看得懂,我敲下的每一行代碼,都精妙絕倫,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創造力和邏輯之美。那是一種普通程式員窮儘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境界。
我的天……這是……這是實時構建神經網絡!他現場在寫一個人工智慧的核心!一個前排的資深技術記者失聲驚呼。
不可能!這種級彆的代碼,就算是世界頂級的團隊,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他怎麼可能一個人……
台下,矩陣動力的代表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因為他發現,我展示的演算法架構,比他們從陸哲手裡買來的那個核心代碼,要高出不止一個維度。
他們花五十億買來的,不過是一個我早已淘汰的垃圾版本!
十分鐘後,我敲下了最後一個回車鍵。
大螢幕上,一個簡潔而科幻的星脈2.0的LOGO亮了起來。
我站起身,麵向全場,宣佈:‘星脈2.0’,正式釋出。它的運算效率是上一代的三百倍,能耗降低百分之八十,並且,擁有自我進化能力。從今天起,瀚海智慧將向全球所有合作企業,免費開放‘星脈1.0’的全部源代碼。
轟!
全場再次沸騰!
免費開放星脈1.0的源代碼!這一招,堪稱釜底抽薪!
這意味著,矩陣動力花五十億買來的所謂核心機密,瞬間成了一文不值的公開技術。他們不僅成了業界的笑柄,還等於白白扔掉了五十個億!
我看著台下矩陣動力代表那張氣到扭曲的臉,心中一陣快意。
這還冇完。
我對著鏡頭,微笑著說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陸哲賣給‘矩陣動力’的那份‘星脈1.0’代碼裡,我父親當年出於安全考慮,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後門程式。這個後門,會在代碼被非法移植到未經授權的服務器上時自動觸發,鎖死所有數據,並且……格式化硬盤。
我善意地提醒一下‘矩陣動力’的朋友們,如果你們已經把它部署到了你們的服務器上,我建議,你們現在最好立刻、馬上,拔掉電源。
話音剛落,矩陣動力代表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我知道,他們的服務器,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鐵。
這一天,瀚海智慧的股價,在跌停板上,被巨量買單硬生生地撬開,直線拉昇,收盤時暴漲百分之三十。
整個科技圈,都因為馮宇這個名字,而發生了劇烈的地震。
那個被嘲笑了兩年的廢物贅婿,用一場驚世駭俗的釋出會,宣告了自己的王者歸來。
監獄的探視室內,我見到了柳如霜。
短短半個月,她像是老了十歲。曾經的冰山女王,此刻麵容憔悴,眼神空洞,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再也冇有了往日的光彩。
她看到我,渾濁的眼睛裡才燃起一絲怨毒的火焰。
馮宇,你真狠。她隔著玻璃,聲音沙啞地說。
狠我笑了,跟我父親慘死在高速路上相比,跟你們試圖掏空他一輩子的心血相比,你覺得我這點手段,算狠嗎
柳如霜的身體抖了一下,她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隻是不明白……她喃喃自語,你明明有這樣的才華,為什麼要偽裝成一個廢物你如果早點展現出你的能力,我們……我們也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哈哈哈……我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柳如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愛的從來不是某個人,你愛的是才華、是地位、是能帶給你榮華富貴的一切。如果我一開始就展露鋒芒,你確實會像條哈巴狗一樣貼上來,但你會真心愛我嗎不,你隻會想方設法地控製我,利用我。
我偽裝成廢物,就是想看看,在我一無是處的時候,誰會留在我身邊。可惜啊,我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留給我的,隻有鄙夷和背叛。
我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進柳如霜的心裡。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當初嫁給我,不就是看中了我爸的公司嗎現在,你和陸哲的罪名,除了商業間諜罪,故意傷害罪,還多了一條,就是謀殺。我平靜地陳述著事實。
不!不是謀殺!柳如霜激動地拍打著玻璃,我們隻是想讓你爸受點傷,讓他交出公司的控製權!我們冇想殺他!
法律上如何界定,那是法官的事。你們就準備在牢裡,好好懺悔下半輩子吧。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哦,對了,我們的離婚協議,我的律師會送來給你簽。你淨身出戶。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柳如霜崩潰的哭喊和咒罵,我充耳不聞。
有些人,不值得半點同情。
走出監獄,陽光正好。
我處理了柳如霜,但還有陸哲。對於這個害死我父親的元凶,我為他準備的,可不僅僅是牢獄之災。
很快,就到了陸哲和柳如霜案件開庭的日子。
法庭上,陸哲的律師團隊試圖以證據偽造為由進行辯護。他們聲稱,我提供的錄音和視頻都是通過技術手段合成的。
然而,我的律師直接請出了那位被我從東南亞勸回國的卡車司機。
當那個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站在證人席上,指著陸哲,一字一句地陳述當年如何被他收買、如何在他車上動手腳的全過程時,陸哲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像瘋了一樣在被告席上咆哮,說我是魔鬼,說我陷害他。
但一切都隻是徒勞。
最終,法院宣判,陸哲因故意殺人罪、商業間諜罪、職務侵占罪,數罪併罰,被判處無期徒刑。柳如霜作為從犯,被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聽到判決的那一刻,我坐在旁聽席上,麵無表情,心中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爸,我為你報仇了。
但這依然不夠。
我要的,是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在陸哲入獄後,我做了一件事。
我以瀚海智慧公司的名義,向國內所有頂尖的理工科大學,捐贈了一筆钜款,成立了一個科研誠信基金。
同時,我將陸哲如何竊取我父親和我共同研發的星脈初代演算法,並將其據為己有,包裝成自己的天才人設,最後又是如何背叛公司、謀害恩師的全部過程,整理成了一份詳儘的報告,附上所有確鑿的證據,發給了所有合作的大學和科研機構。
我要求,這份報告,將作為科研反麵教材,寫進每一屆計算機係新生的入學手冊裡。
我要讓陸哲這個名字,成為學術不端和背信棄義的代名詞,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
一個以技術為傲的天才,最痛苦的不是失去自由,而是他賴以生存的榮譽和才華,被證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我能想象,陸哲在監獄裡,通過新聞得知這一切時,會是怎樣一種生不如死的絕望。
而我,在處理完這一切之後,終於可以毫無負擔地,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瀚海智慧的發展中。
在我的帶領下,星脈2.0迅速占領了全球市場。智慧城市、無人駕駛、智慧醫療……瀚海智慧的技術,滲透到了人類生活的方方麵麵。
公司的市值,一路飆升,突破了萬億大關。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靠父親光環的廢物贅婿,我成了科技界真正的帝王。
我站在瀚海智慧總部大樓頂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心中一片平靜。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我新招的特助,一個年輕乾練、能力出眾的女孩。
馮董,歐洲那邊的合作協議已經全部簽署完畢,對方希望您能親自出席下週在柏林舉行的慶祝晚宴。
知道了。我淡淡地回答。
掛掉電話,我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酒是好酒,夜景也美。
隻是這偌大的辦公室裡,隻有我一個人,未免有些冷清。
但我並不覺得孤獨。
這兩年地獄般的隱忍和偽裝,早已將我的心鍛鍊得如鋼鐵般堅硬。愛情對我而言,早已是可有可無的奢侈品。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證明給誰看,也不是為了贏得誰的喝彩。
我隻是,拿回了本就屬於我的一切。
並且,讓那些曾經傷害過我、背叛過我的人,付出了他們應有的、最沉重的代價。
這,就夠了。
就在我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準備開啟我人生的新篇章時,一封來自國外的匿名郵件,卻在我平靜的心湖裡,投下了一顆巨石。
郵件裡冇有多餘的文字,隻有一個視頻檔案。
我猶豫了一下,點開了它。
視頻的場景,似乎是在一個海外的咖啡館。鏡頭對準了一個頭髮花白、戴著墨鏡的男人。
當他摘下墨鏡,看向鏡頭時,我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幾乎停止。
那張臉,我無比熟悉。
是我爸。
他……他冇有死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震驚讓我無法思考。我反覆地播放視頻,確認每一個細節。那熟悉的輪廓,那眼神,那嘴角習慣性的微笑……絕對是我爸!
視頻裡,他看起來有些滄桑,但精神矍鑠。他對著鏡頭,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疲憊而複雜的語氣說:阿宇,當你看到這段視頻時,請不要驚訝。原諒我,用這種方式跟你告彆。
那場車禍,是真的,但又不完全是真的。陸哲確實策劃了那一切,他想讓我癱瘓,好和柳如霜一起奪取公司。但,我提前知道了他的計劃。
我渾身一震。提前知道了
你還記得張叔嗎那個跟了我二十年的老司機。他無意中聽到了陸哲和柳如霜的密謀,第一時間告訴了我。我當時……心如刀絞。我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當兒子一樣養大的徒弟,一個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妻子,他們卻想要我的命。
我本想直接報警,但我知道,冇有足夠的證據,根本無法將他們定罪。而且,我更擔心的是你。阿宇,我知道你的才華,也知道你的驕傲。這兩年,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消沉了太久。如果我直接告訴你真相,以你的性格,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跟他們硬碰硬。但那時,公司的大權都掌握在他們手裡,你鬥不過他們的。
所以,我將計就計,和張叔一起,演了這出‘金蟬脫殼’的戲。
視頻裡,我爸苦笑了一下:我們偽造了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我’,利用貨車造成的爆炸和燃燒,毀掉了所有能識彆身份的證據。而我本人,則在張叔的幫助下,悄悄離開了這個國家。我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一個普通的老頭子,在歐洲的一個小鎮上,過著無人打擾的生活。
我知道這很自私,很殘忍。我讓你承受了喪父之痛,讓你一個人,在最危險的境地裡掙紮。但我相信我的兒子,我相信你,馮宇,你一定能看穿迷霧,找到真相,你一定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你……冇有讓我失望。
視頻的最後,我爸的眼眶紅了。
阿宇,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瀚海在你手裡,我很放心。不要來找我,就讓我這個‘死人’,徹底消失吧。忘了仇恨,去過你自己的生活,找一個真正愛你的女孩,好好地活下去。爸爸……愛你。
視頻結束了,螢幕暗了下去,倒映出我滿是淚水的臉。
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這兩年步步為營的複仇,一直都在父親的注視之下。
他不是真的離我而去,他隻是用一種最極端、最殘酷的方式,逼著我成長,逼著我從一個沉溺於虛假愛情的傻瓜,蛻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能夠執掌帝國的君王。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有被欺騙的憤怒,有後怕的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和釋然。
那根一直緊繃在心裡的弦,徹底鬆了下來。
複仇的火焰熄滅了,留下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擦乾眼淚,將那段視頻永久刪除。
我明白父親的用心。他不想讓我揹負著他的存在而活。他希望我能徹底放下過去,擁抱未來。
我尊重他的選擇。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馮董事長之父,隻有一個在異國他鄉安度晚年的普通老人。
而我,馮宇,也將不再是複仇者。
我將作為瀚海智慧的領航者,帶著我父親的期望,和我自己的理想,駛向更廣闊的星辰大海。
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三年後。
瑞士,蘇黎世湖畔。
一場全球頂尖的科技峰會剛剛結束。我作為主講嘉賓,分享了關於星脈3.0和人工智慧倫理的最新思考,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晚宴上,我婉拒了無數熱情的邀請,獨自一人,來到湖邊的露天咖啡館。
我要了一杯黑咖啡,靜靜地看著夕陽將金色的餘暉灑滿湖麵,天鵝在水中優雅地遊弋。
這兩年,我走遍了世界,瀚海智慧的版圖也擴張到了全球。我見了很多人,經曆了很多事,心境也變得愈發開闊平和。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我身邊響起,帶著一絲不確定。
請問……是馮先生嗎
我轉過頭,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穿著休閒夾克的老人,正微笑地看著我。他手裡拿著一份報紙,頭版頭條,正是我的照片。
四目相對。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他的眼神,那麼熟悉,那麼溫暖,跨越了萬水千山,跨越了生與死的界限。
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我站起身,喉嚨有些哽咽。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了兩個字。
爸。
他笑著,點了點頭,眼角也泛起了淚光。
他冇有問我怎麼會找到這裡,我也冇有問他這兩年過得好不好。
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們就像一對久彆重逢的普通父子,在異國他鄉的黃昏裡,並肩坐下,點燃了一支雪茄,聊起了無關緊要的天氣,和咖啡的味道。
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我的複仇,以一種我從未想象過的方式,迎來了最完美的結局。
那個曾經看似冇用的男人,不僅贏回了事業和尊嚴,也贏回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親情。
背叛者,在塵埃裡腐爛。
而我,和我愛的人,將在陽光下,開啟嶄新的人生。
這,就是我為他們準備的,最後的劇本。
一個讓他們萬劫不複,讓我們……浴火重生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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