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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像無數根冰針,紮進蘇晴的四肢百骸。窒息感扼住喉嚨,肺部火燒火燎地疼,她拚命掙紮,卻隻換來繩索勒得更緊。透過渾濁的水波,她看見岸邊江辰和林薇薇依偎的身影,林薇薇穿著她最喜歡的那條白色連衣裙,裙襬被晚風吹起,像一隻得意的白鳥。

晴晴,彆怪我們……林薇薇的聲音隔著水傳來,模糊又殘忍,你的心臟,我會好好用的。

心臟……對了,他們要的是她的心臟,是林薇薇的心臟。那把冰冷的手術刀劃開胸膛的劇痛,彷彿還殘留在神經末梢,與湖水的冰寒交織成煉獄。父母得知她意外身亡時當場暈厥的臉,江辰捲走蘇氏所有資產時的貪婪,林薇薇用著她的心臟、住著她的房子、挽著她的未婚夫時的得意……

恨!滔天的恨意幾乎要撐破她的靈魂!

唔——!

蘇晴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消毒水的味道尖銳地刺入鼻腔,不是湖水的腥鹹。她茫然地環顧四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吃了一半的蘋果,氧化得有些發黃。

這不是陰曹地府。

她顫抖著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心臟在平穩有力地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帶著真實的、溫熱的觸感,冇有傷口,冇有冰冷的器械。

牆上的電子日曆顯示著日期——三年前,她因為急性腸胃炎住院的那一天。就是這次住院,江辰以代她處理公司事務為由,拿到了蘇氏核心項目的臨時授權;也是這次住院,林薇薇衣不解帶地照顧,暗地裡卻把她的安眠藥換成了更容易讓人嗜睡的劑量,方便江辰在外麵活動。

她……重生了

巨大的狂喜之後,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前世臨死前的痛苦和絕望如同附骨之疽,讓她渾身控製不住地發抖。她掀開被子,赤著腳衝到窗邊,冰冷的玻璃貼著臉頰,才勉強壓下那股再次溺亡的恐懼。

樓下,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停下,江辰從駕駛座下來,副駕駛上,林薇薇正對著鏡子補妝,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就是這兩個人!毀了她的一切!

蘇晴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痛讓她保持清醒。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這時,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起來。她走過去拿起,螢幕上顯示的是江辰。前世,她接到這個電話,還虛弱地叮囑他注意身體,感謝他為公司操勞。

多麼可笑!

蘇晴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聲音因為剛醒和刻意壓製的恨意而有些沙啞:喂

晴晴,醒了感覺怎麼樣我和薇薇買了早餐過來,馬上到病房門口了。江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若是前世,她定會被這虛假的溫情融化。

嗯,好多了。蘇晴淡淡地應著,目光落在床頭櫃上自己的包上,你們上來吧。

掛了電話,她迅速走到包前,拉開拉鍊。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隱約覺得江辰最近有些不對勁,尤其是這次腸胃炎來得蹊蹺,總覺得像是有人在她的飲食裡動了手腳。女人的直覺讓她在昨天出門前,下意識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藏在了包的夾層裡,想著如果和江辰談項目時感覺不對,或許能留下點什麼。

當時她隻當是自己多心,事後也忘了這回事。

蘇晴的指尖有些顫抖,點開了錄音檔案。一段嘈雜的聲音傳來,有餐廳的背景音,有杯盤碰撞聲,然後是江辰和林薇薇壓低了的對話,雖然有些模糊,但關鍵資訊卻像淬了毒的針,紮進蘇晴的耳朵裡——

……那藥劑量夠嗎彆真把她弄出大事……是林薇薇的聲音。

放心,死不了,就是讓她躺幾天,正好……項目授權……江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和貪婪。

嘻嘻,還是辰哥你厲害……等拿到蘇氏……

後麵的話被一陣更嘈雜的聲音淹冇,但已經足夠了。

蘇晴的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前世的疑慮和今生的證據終於重合。原來不是意外,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已經開始算計她了!

她迅速將錄音檔案加密備份,刪除了手機裡的原始記錄,做完這一切,病房門正好被推開。

江辰提著保溫桶,林薇薇端著一個果籃,兩人臉上都掛著關切的笑容。

晴晴,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還不舒服林薇薇快步走到床邊,想去摸她的額頭,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算計。

蘇晴下意識地側身避開,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前世臨死前,就是這雙手,將她推入了冰冷的湖底。

可能還有點冇緩過來。蘇晴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寒意,聲音虛弱,昨晚睡得不太好,總做噩夢。

噩夢夢到什麼了江辰放下保溫桶,坐在床邊,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是不是夢到我欺負你了

若是前世,她定會被他逗笑,然後撒嬌說不是。但現在,蘇晴隻覺得胃裡更噁心了。她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而茫然的臉,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絲脆弱和不安:我夢到……湖水,好冷……還有……她頓了頓,看向林薇薇,薇薇,我好像夢到你了,你站在岸邊……

林薇薇的臉色瞬間白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強笑道:晴晴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在岸邊肯定是你燒糊塗了。

江辰也皺了皺眉,似乎覺得蘇晴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但更多的是不耐煩:好了,彆想這些有的冇的。醫生說你隻是急性腸胃炎,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公司那邊有我呢,你昨天不是答應了,讓我暫時負責城西那個項目嗎授權檔案我帶來了,你簽個字就行。

來了!

蘇晴的心跳漏了一拍,麵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露出一絲依賴的神情:辰哥,還是你對我最好。可是……我現在頭好暈,手也冇力氣,要不……等我好點再簽

她需要時間,需要拖延。

江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但很快又掩飾過去:也好,那你先休息。我讓薇薇在這裡陪你,我去公司先處理點其他事。他顯然不想再等,但蘇晴病著,他不好逼得太緊。

嗯。蘇晴乖巧地點頭,看著江辰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偽裝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林薇薇留下來照顧她,噓寒問暖,眼神卻不停地在病房裡掃視,似乎在尋找什麼。蘇晴假裝虛弱地靠在床頭,有一搭冇一搭地和她聊著天,心裡卻在飛速盤算。

她知道江辰的軟肋——急功近利,且極其在意自己白手起家的形象,受不了一點汙點。而林薇薇,看似柔弱,實則虛榮又自卑,最受不了彆人比她好,尤其嫉妒蘇晴擁有的一切。

要對付他們,不能硬碰硬。

下午,蘇晴以想喝家裡燉的湯為由,支走了林薇薇。確認林薇薇走遠後,她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前世她從未打過,甚至因為江辰的挑撥,對號碼的主人避之唯恐不及。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一個低沉磁性,帶著一絲冷冽的男聲傳來:哪位

傅總,您好,我是蘇晴。蘇晴的聲音儘量保持平穩,關於城西項目,我想和您談一談。

傅景深,傅氏集團的掌權人,也是前世唯一一個提醒過她江辰此人不可信的人。可惜當時她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隻當他是商業競爭的惡意中傷。直到她死後,才從父母的零星迴憶中得知,傅景深曾在她被江辰設計簽下不利合同後,試圖聯絡她,想提醒她風險,卻被江辰攔了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有些意外。蘇小姐傅景深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記得,城西項目,蘇氏負責對接的人,是江辰。

傅總,蘇晴握緊了手機,有些事情,可能和您瞭解的不太一樣。我想和您約個時間,當麵談,關於江辰,關於城西項目,也關於……傅氏最近可能遇到的一個麻煩。

她記得前世,江辰為了快速拿到啟動資金,用蘇氏的名義,和傅氏簽了一份看似有利可圖,實則暗藏陷阱的補充協議,想利用傅氏的資金鍊週轉一下,等項目有了起色再把水攪渾。這份協議,後來確實給傅氏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是她能拿出的,唯一能引起傅景深興趣的籌碼。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傅景深的聲音傳來:明天上午十點,傅氏集團頂樓會議室。

好,謝謝傅總。

掛了電話,蘇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蘇晴強撐著身體,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直接去了傅氏集團。

站在傅氏那棟高聳入雲的大樓前,蘇晴深吸一口氣。前世她隻遠遠看過,江辰說這裡的人個個都是吸血的魔鬼,讓她不要靠近。現在想來,真正的魔鬼,一直就在她身邊。

頂樓會議室,傅景深已經在等她了。

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五官深邃立體,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他抬眸看向蘇晴,目光銳利,彷彿能看穿人心。

蘇小姐,請坐。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你說的麻煩,是什麼

冇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題,這很傅景深。

蘇晴坐下,將一份檔案推了過去。這是她昨晚拖著病體,回憶著前世的細節,整理出的關於那份陷阱協議的關鍵點分析。傅總,您看看這個。這是江辰以蘇氏名義,和貴公司簽訂的補充協議裡,幾個可能存在的法律漏洞和財務風險點。

傅景深拿起檔案,快速翻閱著。他的表情冇有變化,但蘇晴注意到,他握著檔案的手指微微收緊了。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傅景深抬眸,目光帶著審視。這份補充協議簽得極為隱蔽,連傅氏內部知道全部細節的人都不多。

我是蘇氏的繼承人,江辰做的事情,想完全瞞著我,冇那麼容易。蘇晴冇有說實話,隻是模糊地帶過,傅總,江辰這個人,野心太大,手段也不乾淨。他這麼做,不僅會損害傅氏的利益,最終也會拖垮蘇氏。

傅景深看著她,似乎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所以,蘇小姐找我,是想讓我幫你

是合作。蘇晴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我需要傅氏的幫助,拿回蘇氏的控製權,揭露江辰的真麵目。作為回報,我會提供足夠的證據,幫傅氏規避這份協議帶來的風險,甚至……讓江辰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同時,蘇氏願意在城西項目上,給傅氏更優惠的合作條件。

她知道傅景深不是慈善家,隻有利益,才能讓他動心。

傅景深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聲響,像是在給蘇晴的提議打分。

可以。良久,他開口,我可以提供資源,但我有條件。

傅總請說。

第一,所有行動,必須在合法的框架內進行。我不希望傅氏因為這件事惹上麻煩。

第二,蘇氏的利益,我可以不碰,但江辰通過非法手段獲取的一切,包括他轉移到林薇薇名下的資產,必須全部追回。

第三,傅景深的目光落在蘇晴臉上,帶著一絲探究,我需要知道,你和江辰、林薇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扳倒他們。

最後一個條件,是在探究她的動機。

蘇晴的心臟猛地一縮,前世的痛苦記憶再次翻湧。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平靜的決絕:傅總,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說。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讓作惡的人得到懲罰。如果這不符合您的要求,那合作可以取消。

她不能說重生的秘密,這是她最大的底牌。

傅景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接受了她的答案。可以。具體的合作細節,我會讓我的律師和你對接。他按下內線,讓陳律師上來。

事情的進展比蘇晴預想的要順利。她知道,傅景深答應得這麼快,不僅僅是因為那份協議的風險,更多的是他本身就對江辰有所警惕,甚至可能早就開始調查他了。她的出現,隻是提供了一個契機和一個更便捷的途徑。

接下來的日子,蘇晴開始了她的佈局。

她表麵上對江辰依舊溫和,甚至在他再次提起簽授權檔案時,裝作猶豫了很久,最終被他說動,簽了字,但在簽字頁的角落,用極淡的墨水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標記——這是她父親教她的,在重要檔案上留後手的方法,一旦檔案被篡改,可以作為鑒定依據。

暗地裡,她在陳律師的幫助下,開始梳理蘇氏的賬目。她利用前世的記憶,精準地指出了幾筆江辰經手的、存在異常的資金流向。這些資金流向都非常隱蔽,通過多個空殼公司週轉,但在專業律師團隊的追查下,線索漸漸清晰。

同時,她也在對付林薇薇。

她知道林薇薇一直嫉妒她,尤其是嫉妒她擁有的那些奢侈品和人脈。蘇晴故意在一次聚會上,無意中透露自己得到了一個參加國際設計師晚宴的名額,但因為身體不適可能去不了。

這個晚宴是林薇薇夢寐以求的,她果然上鉤了,私下裡找到蘇晴,軟磨硬泡地想要那個名額。蘇晴猶豫再三,最終被她打動,把名額讓給了她,還貼心地借給了她一套價值不菲的禮服和珠寶。

林薇薇欣喜若狂,在晚宴上出儘了風頭,甚至還勾搭了一個富二代。

但她不知道,蘇晴早已將那套珠寶裡最不起眼的一個胸針,換成了一個微型錄音設備。她算準了林薇薇愛慕虛榮,一定會在那個富二代麵前炫耀自己和江辰如何有能力,如何很快就要掌控蘇氏。

果然,錄音設備忠實地記錄下了林薇薇得意忘形時說的話,裡麵不僅有她炫耀如何算計蘇晴的內容,甚至還提到了江辰讓她幫忙轉移公司資產的細節。

拿到錄音後,蘇晴並冇有立刻曝光。她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江辰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發現公司的賬目被查,幾個他安插的人被蘇晴以業績不佳為由調離了核心崗位。他試圖聯絡蘇晴,質問她到底想乾什麼,蘇晴卻總是以身體不舒服或在忙家裡的事為由迴避。

他開始焦躁,甚至鋌而走險,加快了轉移資產的速度,這反而留下了更多的破綻。

終於,在蘇氏集團的季度股東大會上,蘇晴出手了。

江辰作為項目負責人,正在台上意氣風發地描繪著城西項目的美好前景,試圖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

蘇晴打斷了他,聲音清亮:江經理,在談未來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談談過去比如,你上個月通過‘宏業貿易’這個空殼公司,轉走的那五百萬項目啟動資金,去了哪裡

江辰臉色一變:蘇晴,你什麼意思無憑無據不要亂說!

我是不是亂說,大家一看便知。蘇晴示意助手將一份份銀行流水、轉賬記錄、以及宏業貿易的註冊資訊投影到螢幕上,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製人,是林薇薇的表哥,而這筆錢,最終流向了林薇薇的個人賬戶。

全場嘩然。

江辰慌了,試圖辯解:這是……這是項目需要的正常支出,隻是走賬方式有點問題……

是嗎蘇晴冷笑一聲,播放了那段林薇薇在晚宴上的錄音。

林薇薇得意洋洋的聲音迴盪在會議室裡,每一個字都像耳光一樣扇在江辰的臉上。

……辰哥說了,等拿到蘇氏,這點錢算什麼……

……蘇晴那個傻子,還真以為我是她好閨蜜呢……

……那筆錢嘿嘿,我買了個包,辰哥說以後還有更多……

錄音播放完畢,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江辰麵如死灰,渾身顫抖。他看向蘇晴,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怨毒:是你……是你算計我!

算計蘇晴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股東,最後落在江辰身上,帶著徹骨的寒意,比起你和林薇薇聯手,想要掏空蘇氏,想要我的命,我這點手段,算得了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股東們議論紛紛,看向江辰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懷疑。江辰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嘶吼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想要你的命了蘇晴你瘋了!

蘇晴冇有理會他的咆哮,隻是平靜地看著眾人:各位叔伯,我知道這句話聽起來很荒唐。但江辰和林薇薇對我做的事,遠不止轉移資產這麼簡單。他們在我的飲食裡動手腳,讓我長期處於嗜睡、虛弱的狀態;他們設計讓我陷入各種‘意外’,試圖讓我徹底消失。

她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後怕,也是憤怒:如果不是我命大,或許今天,站在這裡的就不是我了。

股東們麵麵相覷,雖然難以置信,但聯想到江辰剛纔的失態和那些確鑿的財務證據,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夠了!江辰徹底失控,想要衝過來,卻被保安攔住。蘇晴!你這個毒婦!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晴冷冷地看著他被保安押下去,對眾人說:關於江辰和林薇薇涉嫌故意傷害的證據,我已經整理好,交給警方了。相信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判決。

股東大會在一片震驚和議論中結束。蘇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被警察帶走的江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她知道,這還不是結束。

(林薇薇結局)

林薇薇得知江辰被抓的訊息時,正在奢侈品店瘋狂刷卡,用的正是從蘇氏轉移來的錢。她以為江辰能扛過去,甚至還在幻想等風頭過去,和江辰一起捲走剩下的資產遠走高飛。

可當警察出現在她麵前時,她才慌了神。為了爭取從輕處理,她像倒豆子般抖出了所有與江辰合謀的細節——包括他們如何在蘇晴的飲食裡動手腳、如何轉移資產、甚至江辰曾私下跟她唸叨要是蘇晴意外冇了,蘇氏就是我們的。

可她冇料到,江辰在獄中得知她反水,竟托人帶出訊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她頭上,說自己是被她蠱惑,還偽造了幾封林薇薇教唆他挪用公款的聊天記錄(後來被證實是合成的,但足夠攪渾水)。

更致命的是,她供出的江辰早期非法交易涉及到一個地下錢莊,那些人可不管她是不是汙點證人,隻記恨她壞了生意。林薇薇取保候審期間,被幾個蒙麪人堵在出租屋裡,不僅被搶走了最後一點值錢的首飾(包括她從蘇晴那裡騙來的那套珠寶裡冇被冇收的零碎),還被打斷了一條腿。

她想躲回鄉下老家,卻發現父母早就因為她在城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與她斷絕關係,連家門都不讓她進。曾經圍著她轉的那些朋友,見她落魄,避之唯恐不及。那個在設計師晚宴上勾搭的富二代,得知她涉案,第一時間發朋友圈撇清關係,還嘲諷她一身窮酸氣還想攀高枝。

走投無路的林薇薇,想起蘇晴。她拖著斷腿,跪在蘇氏集團樓下,哭著喊著求蘇晴原諒,說自己是一時糊塗,還想賣慘博同情——就像過去十年裡每次犯錯時那樣。

那天蘇晴剛開完會,從大樓裡走出來。秋風捲起落葉,掃過林薇薇肮臟的褲腳。蘇晴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你還記得高三那年嗎蘇晴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你偷了我的競賽報名錶,頂替我的名字去參賽,被髮現後跪在我麵前哭,說你隻是想讓孤兒院的院長誇你一句。

林薇薇愣住,眼神閃爍。

大學時,你撬走我交往了半年的學長,轉頭跟我說‘晴晴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他不配你’。蘇晴繼續說,工作後,你拿著我給你的資源去討好江辰,把我對你的信任當籌碼。

她彎下腰,看著林薇薇蒼白的臉:你不是一時糊塗,你是一輩子都在算計。你恨我擁有的一切,卻冇想過,你現在失去的,恰恰是你自己親手毀掉的。

蘇晴直起身,對保安說:把她請走,彆擋著公司門口。

林薇薇看著蘇晴轉身離去的背影,終於崩潰地尖叫起來,咒罵著,哭喊著,直到被保安架走時,嘴裡還在嘶吼我不甘心。

最終,林薇薇因參與職務侵占,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出獄後,她成了瘸子,冇學曆冇技能,隻能在小餐館洗盤子度日。有次蘇晴去城郊考察項目,偶然在路邊看到她——穿著油膩的圍裙,被老闆指著鼻子罵,曾經精心保養的臉上滿是風霜和怨毒。

蘇晴隻是平靜地移開目光。對林薇薇來說,活著看到自己永遠得不到想要的一切,或許比死更難受。這是她為自己的貪婪和惡毒,付出的最漫長的代價。

(想要我的命後續)

股東大會上那句想要我的命,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在蘇氏集團內部掀起了層層漣漪。股東們私下議論紛紛,有人猜測是商業對手的惡意中傷,也有人隱約覺得江辰的手段確實陰狠。

直到江辰案庭審那天,蘇晴才第一次完整地揭開了這句話背後的真相。

當時江辰的律師試圖將所有罪責歸咎於商業失誤和蘇晴因愛生恨的報複,甚至暗示蘇晴精神狀態不穩定。

蘇晴作為關鍵證人出庭時,平靜地呈上了一份塵封的醫療記錄——那是前世她意外落水後,在私人醫院搶救時的部分檢查報告(重生後,她費了很大力氣才通過父母的舊識找到這份被江辰刻意銷燬的備份)。

報告顯示,她落水前體內有過量的鎮靜劑殘留,並非律師所說的情緒激動失足落水。更關鍵的是,報告末尾附了一段護士的證詞錄音,記錄了林薇薇在她昏迷時來探望,曾對護士說漏嘴:醫生說她體質特殊,那點劑量本該讓她睡死的,怎麼還能醒……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蘇晴站在證人席上,聲音清晰而穩定,江辰和林薇薇不僅覬覦蘇氏的資產,更早已動了殺心。他們在我飲食裡加藥、設計讓我‘意外’身亡,不是我憑空捏造的仇恨,而是他們切實實施過的惡行。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被告席上臉色慘白的江辰:在股東大會上說‘想要我的命’,不是誇張,是事實。若不是我命大,今天站在這裡的,就不會是我了。

這段證詞和醫療記錄,成了壓垮江辰的最後一根稻草。法庭最終認定,江辰的行為不僅涉及經濟犯罪,還涉嫌故意傷害(投放藥物),數罪併罰,加重了刑期。

庭審結束後,傅景深在法院外等她。秋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落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平日裡冷硬的輪廓。

都結束了。他遞給她一瓶溫水。

蘇晴接過水,指尖還有些發涼。她看著傅景深,忽然輕聲說:其實……還有一件事。

傅景深安靜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前世我最後一次見你,是在我父母的葬禮上。蘇晴的聲音有些哽咽,卻努力保持平靜,你站在角落裡,黑傘遮住了大半張臉,我當時被江辰和林薇薇圍著,隻覺得你冷漠又可怕。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是你匿名給我父母捐了最好的墓地,也是你派人趕走了那些想騷擾他們安寧的記者。

她抬起頭,眼裡有淚光閃爍:那時候我不懂,為什麼你要幫我。

傅景深沉默了片刻,伸手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一片落葉,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很多年前,在一場慈善晚宴上,你救過一個差點被綁架的小女孩。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那個女孩,是我妹妹。你當時隻顧著安慰她,冇注意到站在遠處的我。

蘇晴愣住了。那段記憶很模糊,隻記得是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哭得很傷心,她給了她一顆糖,陪她等家人來。

從那時候起,我就記住你了。傅景深看著她的眼睛,後來看著你被江辰矇蔽,看著你一步步走向危險,我提醒過你,可你不信。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蘇晴,我幫你,既是因為你值得,也是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害。

原來所有的相遇和幫助,都不是偶然。

蘇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釋然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

她曾經失去一切,跌入深淵,卻在重生後,不僅奪回了屬於自己的人生,還找到了被遺忘的善意和值得珍惜的人。

傅景深輕輕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微涼: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的路,我陪你走。

蘇晴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重生以來最輕鬆、最明媚的笑容。

陽光穿過枝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幅溫暖而堅定的畫。那些關於仇恨、痛苦的過往,終於真正沉澱在時光裡,而未來,正鋪陳開一條充滿希望的路,等著他們一起走下去。如果要冇有ai味和吸引番茄上的讀者怎麼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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