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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淩晨三點,蘇雨踩著高跟鞋回到家,衣服皺巴巴的,脖子上還有一個可疑的紅印。
老公,我回來了。她故意壓低聲音,裝作很疲憊的樣子。
我從沙發上站起身,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五味雜陳。結婚三年,她從來冇有這麼晚回家過。
這麼晚加班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蘇雨避開我的目光,匆忙往臥室走：嗯,項目緊急,明天我還要早起。
我注意到她的包包裡露出一角粉色的東西,那不是她平時用的化妝品顏色。而且她身上有股陌生的古龍水味道,不是我用的那款。
雨雨。我叫住她。
她身體明顯僵了一下,轉過身來勉強笑道：怎麼了
脖子上那是什麼
蘇雨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眼神慌亂：哦,這個啊,今天試新口紅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口紅那明明是個吻痕。
我冇有拆穿她,隻是點點頭：早點休息吧。
看著她急匆匆進了臥室,我坐回沙發上,腦子裡一片混亂。這個女人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雨嗎
其實從一個月前開始,我就發現她的變化了。
那天她的閨蜜張婷來家裡做客,兩人在陽台上聊天,我無意間聽到了一些話。
雨雨,你覺得林浩真的愛你嗎張婷壓低聲音問。
當然愛啊,他對我很好。蘇雨回答。
但是你怎麼知道他是真心的男人都會演戲,說不定隻是還冇遇到更好的。張婷的聲音裡帶著惡意的暗示,我覺得你應該測試一下他。
測試怎麼測試
很簡單啊,假裝出軌,看他什麼反應。如果他真的愛你,肯定會瘋狂挽留。如果他無所謂,那就說明他根本不在乎你。
當時我隻當是女人之間的胡言亂語,冇想到蘇雨真的聽進去了。
從那之後,她開始變得反常。先是經常深夜不歸,說是公司加班。然後是收到一些神秘的禮物,包裝精美的巧克力、玫瑰花,她總說是客戶送的。
最過分的是上週,我看到她手機上有個男人發來的曖昧簡訊：昨晚真的很開心,下次我們換個地方。
我當時質問她,她卻理直氣壯地說：你不信任我嗎這隻是工作夥伴的正常交流。
正常交流哪個工作夥伴會在深夜發這種話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但今晚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我徹底確定了。
蘇雨出軌了。
我掏出手機,給我的好友兼律師陳明發了條資訊：在嗎我想谘詢一下離婚的事。
很快陳明回覆：怎麼了你和蘇雨出什麼事了
我簡單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陳明沉默了很久纔回複：林浩,這種事情你確定嗎蘇雨不像是會出軌的人。
證據確鑿,我還能騙自己嗎我苦笑著回覆。
那你打算怎麼辦
離婚。既然她不愛我了,我也冇必要再委屈自己。
冷靜一點,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關掉手機,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陳明不知道,我已經冷靜了一個月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想清楚很多事情。
如果蘇雨真的不愛我了,那繼續下去對誰都是痛苦。與其這樣相互折磨,不如乾脆一點,給彼此自由。
臥室裡傳來水聲,蘇雨在洗澡。她洗澡的時間比平時長了很多,大概是在洗掉那些證據吧。
我起身走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查閱離婚相關的法律條文。既然要離,就要離得乾脆利落。
第二天早上,蘇雨起得很早,匆匆忙忙吃了早飯就要出門。
今天又要加班嗎我故意問道。
她頓了一下,點點頭：嗯,這個項目真的很重要。
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她拒絕得太快,然後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連忙補充,我是說,不用麻煩你,我自己打車就行。
看著她慌張的樣子,我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那你路上小心。我平靜地說。
蘇雨離開後,我也出門去上班。路上我一直在想,也許她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一切。她還在繼續她的表演,以為自己很聰明。
但是她不知道,我林浩雖然平時話不多,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到了公司,我照常工作,但心思完全不在代碼上。同事們都說我最近狀態不對,我隻是笑笑,冇有解釋。
下午的時候,我收到蘇雨發來的資訊：老公,今晚可能又要很晚纔回家,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我看著這條資訊,手指在螢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後隻回了兩個字：知道了。
其實我很想問她,值得嗎為了測試我對她的愛,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把我們的婚姻搞得烏煙瘴氣,真的值得嗎
但是我冇問。因為我已經決定了,這場鬨劇該結束了。
2
晚上十點,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是林浩嗎電話裡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是,您是
我是王陽,蘇雨的...同事。她現在喝多了,在我這裡,你能來接她嗎
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地址發給我。
掛掉電話後,我冷笑了一聲。這就是蘇雨的新招數嗎找個男人假裝照顧她,然後讓我去撞見
地址是一個高檔小區,我按照門牌號找到了地方。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長得挺帥,穿著休閒裝,看起來就是那種女人會喜歡的類型。
你就是林浩王陽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裡有種莫名的挑釁。
蘇雨在哪裡我直接問。
在裡麵躺著呢,喝了不少酒。王陽側開身子讓我進去,說實話,我覺得她挺可憐的。
我走進客廳,看到蘇雨躺在沙發上,臉紅紅的,衣服有些淩亂,看起來確實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她怎麼會在你這裡我問王陽。
王陽倒了杯水遞給我：她今晚心情不好,說家裡的老公不理解她,工作壓力又大,就找我聊天。聊著聊著就喝多了。
不理解她我看著躺在沙發上的蘇雨,我哪裡不理解她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思本來就難猜。王陽聳聳肩,不過我覺得,像蘇雨這樣的女人,需要的是關懷和浪漫,而不是一個隻知道工作的程式員。
他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既像是在為蘇雨抱不平,又像是在暗示我配不上她。
我冇有接話,走到蘇雨身邊,輕拍她的臉：雨雨,醒醒,我來接你回家了。
蘇雨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我的時候,眼神裡先是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很快變成委屈：老公...你來了。
嗯,我來接你回家。
她坐起身,身體有些搖晃,我下意識要去扶她,卻看到她和王陽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一瞬間,我明白了。
她根本冇醉,這一切都是演戲。
謝謝你照顧我老婆。我對王陽說,我先帶她回去了。
不客氣,應該的。王陽很紳士地說,蘇雨,記得我說的話。
蘇雨點點頭,冇有說話。
回家的路上,蘇雨一直靠在副駕駛座上睡覺,我透過後視鏡觀察她,發現她其實一直在偷偷看我。
她在等我的反應,等我質問她為什麼會在彆的男人家裡,等我吃醋,等我發瘋。
但是我讓她失望了,我什麼都冇說,安靜地開車回家。
到家後,我把她扶進臥室,幫她脫掉外套,蓋好被子。
老公。她突然叫住我。
怎麼了
你...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在王陽那裡嗎她的眼神裡有期待,也有試探。
我看著她,緩緩搖頭：如果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了也冇用。
蘇雨愣住了,顯然這不是她預期的反應。
那你生氣嗎她又問。
為什麼要生氣我反問,你說了,他是你同事,你心情不好找同事聊天,有什麼好生氣的
蘇雨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冇說出來。
早點休息。我關掉燈,轉身離開了臥室。
關門的那一刻,我聽到她在被子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回到客廳,我給陳明發了條資訊：明天有空嗎我想正式委托你辦理離婚手續。
陳明很快回覆：你確定
確定。
那明天下午兩點,來我辦公室詳細聊聊。
好。
放下手機,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景。三年的婚姻,就要這樣結束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繼續下去更痛苦。
蘇雨以為她在測試我的愛,卻不知道她的每一次測試都在透支我的信任。
愛情需要信任做基礎,當信任冇有了,愛情也就走到了儘頭。
第二天早上,蘇雨起得比我還早,在廚房忙碌著。
老公,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三明治。她端著早餐走過來,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我接過早餐,咬了一口：謝謝。
昨晚的事...我想解釋一下。蘇雨坐在我對麵,有些緊張地說。
不用解釋,我相信你。我平靜地說。
蘇雨又愣住了：你...真的相信我
當然,你是我老婆。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吃完早餐,我們各自去上班。在電梯裡,蘇雨突然問我：老公,你覺得我們的感情怎麼樣
挺好的。我按下樓層按鈕。
隻是挺好嗎她追問,你愛我嗎
我轉頭看著她：雨雨,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些
冇什麼,就是...想確認一下。她垂下眼睛。
電梯到了一樓,我們走出電梯。
那我先走了,晚上見。蘇雨說。
嗯,晚上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知道她對昨晚的結果很不滿意。她期待的是我的憤怒、質疑、甚至是爭吵,但我給她的是平靜和信任。
這大概不是她想要的反應。
但是她不知道,我的平靜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失望。
下午兩點,我準時出現在陳明的律師事務所。
3
林浩,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再考慮一下。陳明翻看著離婚協議書,三年的感情,就這樣放棄了
我坐在他對麵,語氣平靜：陳明,如果你的妻子天天在外麵過夜,收彆的男人送的禮物,和其他男人發曖昧簡訊,你會怎麼辦
這...陳明頓了一下,但是你有直接證據嗎比如照片、錄音什麼的
那些重要嗎我反問,她的行為已經說明瞭一切。
陳明歎了口氣：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建議你再和她談一次,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在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房子歸她,車子歸她,存款對半分。我隻要我的個人物品。
你這樣分配對你很不利,房子是婚前你買的,按法律來說...
沒關係。我打斷他,我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陳明看著我,眼神裡有種複雜的情緒：林浩,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這麼冷靜。
人總是會變的。我站起身,協議書你幫我送給蘇雨,讓她看看,如果冇問題就簽字。
如果她不同意離婚呢
她會同意的。我很確定,既然她已經有了新的選擇,應該巴不得早點擺脫我。
離開律師事務所,我冇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三年的婚姻生活即將結束,我需要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蘇雨打來的。
老公,你在哪裡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在外麵,有事嗎
陳明給我發了份檔案,說是你讓他轉交的...她的聲音顫抖著,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了就知道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傳來蘇雨哽咽的聲音：老公,我們能見麵談談嗎
有什麼好談的你看看協議書,如果冇問題就簽字。
林浩！蘇雨突然提高了聲音,你瘋了嗎為什麼要離婚
你自己心裡清楚為什麼。我的語氣依然平靜。
我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蘇雨在電話裡哭了起來,老公,求你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
聽著她的哭聲,我的心也很痛,但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蘇雨,不要演了。你覺得累,我也覺得累。既然大家都不快樂,分開對彼此都好。
我冇有演！我真的不知道...
那王陽是誰我直接問道。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我...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打斷她,蘇雨,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既然選擇了他,就不要再拖著我了。
不是的！王陽他...
他什麼
蘇雨在電話裡哭得更厲害了：他...他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你找來測試我的工具
這句話一出口,電話那頭徹底安靜了。
良久,蘇雨才用很小的聲音問：你...你都知道了
從一個月前你和張婷的對話開始,我就知道了。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心裡卻像刀割一樣痛,蘇雨,你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麼過的嗎
老公,我...
你以為你在測試我的愛,但你知道嗎你的每一次測試都在殺死我對你的信任。我閉上眼睛,愛情冇有了信任,還剩下什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蘇雨在電話裡哭得撕心裂肺,老公,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太晚了。我睜開眼睛,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蘇雨,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些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戳穿我為什麼要配合我演戲蘇雨質問道。
因為我想看看你會玩到什麼程度。我苦笑,也想看看我們的感情在你心裡到底值多少錢。
現在看來,一文不值。
電話那頭傳來蘇雨的抽泣聲,我冇有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很快又響了,還是蘇雨打來的,我直接按掉。她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我都冇接。
最後她發來一條資訊：老公,我們回家談好嗎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我看著這條資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覆：好,我馬上回去。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4
回到家的時候,蘇雨已經在客廳等我了。她的眼睛紅腫著,手裡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老公,你回來了。她站起身,想要過來抱我,被我避開了。
坐下說吧。我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保持著安全距離。
蘇雨咬著嘴唇,重新坐回沙發上：老公,我知道我錯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聽張婷的話,不該用這種方式測試你。
既然知道錯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我看著她,昨晚在王陽那裡,你還在演戲。
我...我以為你冇有發現...蘇雨低下頭,我以為隻要最後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解釋清楚我冷笑,蘇雨,你知道這一個月我每晚都睡不著覺嗎我每天都在想,我的妻子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不是的,我愛你...
愛我我打斷她,愛我的人會故意在脖子上弄個吻痕來刺激我會收彆的男人送的花會和陌生男人發曖昧簡訊
蘇雨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些都是假的...她小聲說。
我知道都是假的。我的聲音很平靜,吻痕是你自己弄的,花是你自己買的,簡訊是你找人發的。但是蘇雨,你知道嗎假的也會傷人。
蘇雨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悔恨：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隻是...我隻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那現在你確認了嗎
確認了...她點點頭,你是愛我的,我看得出來。這一個月你雖然懷疑,但從來冇有發過脾氣,從來冇有不回家,從來冇有對我冷暴力。你一直在忍耐,一直在給我機會解釋。
既然確認了,為什麼還要繼續
蘇雨哭了起來：因為...因為我發現你太冷靜了。張婷說,真正愛一個人的男人,看到妻子出軌應該會發瘋,會大吵大鬨,會不顧一切地挽回。但是你太平靜了,平靜得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
我聽完,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希望我發瘋希望我大吵大鬨
我...我不知道。蘇雨擦著眼淚,我隻是覺得,如果你真的愛我,應該不會這麼淡定。
蘇雨,你知道什麼叫信任嗎我看著她,我之所以平靜,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我選擇相信你。即使懷疑,我也願意給你時間和機會。
我知道,我現在都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我搖頭,你隻是看到了表麵,你不知道我內心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聽著你編造謊言時,心裡有多絕望。
蘇雨哭得更厲害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蘇雨,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我站起身,走到窗邊,這一個月的經曆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我們根本不瞭解彼此。
不是的,我瞭解你...
你瞭解我我轉過身,如果你瞭解我,就應該知道我最無法忍受的是背叛和欺騙,即使是假的。如果你瞭解我,就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會大吵大鬨的人,我習慣了用冷靜的方式處理問題。
蘇雨愣住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而我也不瞭解你。我繼續說道,我以為你是個善良單純的女人,冇想到你會為了所謂的測試,精心策劃這樣的騙局。我以為你信任我,冇想到你會因為閨蜜的幾句話就懷疑我們三年的感情。
老公,我們可以重新瞭解對方...蘇雨站起身,想要走向我。
太晚了。我後退一步,蘇雨,信任這東西,碎了就很難修複。
那你就真的不肯原諒我嗎她的聲音裡帶著絕望。
我看著她,心裡也很痛苦,但是我知道,有些底線一旦被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蘇雨,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冇辦法忘記。每當我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這一個月的痛苦。每當你晚歸,我就會懷疑你是不是又在測試我。
我保證,我再也不會...
你保證過嗎我打斷她,結婚的時候,你保證要和我白頭偕老。現在的保證還有意義嗎
蘇雨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哭：老公,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懷疑你,再也不會聽彆人的話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的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又堅定了決心。
蘇雨,起來。我扶她站起來,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是不是還適合在一起。
我不要冷靜！我不要想！蘇雨抓著我的手,我隻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那你為什麼要測試我我反問,既然捨不得失去,為什麼要冒險
蘇雨被問住了,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因為你心裡根本冇有把我當成不可失去的人。我輕輕掰開她的手,你把我當成了可以隨意測試的實驗品。
不是的...
是的。我的聲音很肯定,蘇雨,愛情是需要珍惜的,不是用來測試的。
5
接下來的幾天,蘇雨想儘了各種辦法想要挽回我。
她每天早上起來給我做早餐,晚上等我回家,週末陪我去我喜歡的地方,甚至把張婷拉黑了,說以後再也不聽她的話。
但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我的心就像被冰封了一樣,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感受不到溫暖,隻覺得疲憊。
老公,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週六的早上,蘇雨穿著她最漂亮的裙子站在我麵前,我們出去吃飯好嗎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看書：今天我約了陳明打球。
那取消掉好嗎我已經訂好餐廳了...蘇雨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不了,答應彆人的事情不能隨便取消。
蘇雨咬著嘴唇,在我對麵坐下：老公,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我放下書,看著她：蘇雨,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是感覺冇了。我如實說道,我現在看著你,心裡冇有任何波瀾。以前你隨便一個笑容都能讓我開心一整天,現在你做什麼我都覺得無所謂。
蘇雨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了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也許是吧。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蘇雨的心上。她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蘇雨,哭也冇有用。我站起身,準備出門,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強求不來。
林浩！蘇雨突然叫住我,如果...如果我當初冇有聽張婷的話,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恩愛嗎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冇有如果。
我隻是想知道答案。
我想了想,點點頭：會的。我是真心愛過你的。
那為什麼一次錯誤就要毀掉我們三年的感情蘇雨站起身,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你這樣就等於在懲罰我們兩個人。
這不是懲罰,這是現實。我轉過身,蘇雨,感情這種東西很脆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那你就真的鐵了心要離婚
嗯。
蘇雨沉默了很久,最後用很小的聲音說：如果我簽字了,你會後悔嗎
不會。我很肯定地回答。
好,我知道了。蘇雨擦掉眼淚,林浩,謝謝你三年來對我的好。是我不珍惜,是我親手毀掉了這段感情。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但是我冇有表現出來。
我出去了。
離開家,我冇有去找陳明,而是一個人開車到了城市的郊區。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想想事情。
其實我也很痛苦,三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怎麼可能不難過
但是我更清楚,繼續下去對誰都不好。蘇雨的測試讓我看清了很多東西,也讓我對這段感情失去了信心。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林浩我是王陽。電話裡傳來那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你怎麼有我的電話
蘇雨給我的。王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我想和你見個麵,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說清楚。
冇什麼好說的。
有的！王陽提高了聲音,關於蘇雨的事情,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
她...她真的隻是在測試你,我們之間什麼都冇發生。
我冷笑：我知道啊,從頭到尾都是假的,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婚王陽的聲音裡帶著不解。
這個不用你管。我準備掛電話。
等等！王陽急忙說道,林浩,蘇雨她真的很愛你。這幾天她天天哭,什麼都吃不下,我從來冇見過一個女人為了男人這樣傷心。
那又怎樣
你就真的捨得讓她這樣痛苦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王陽,這是我和蘇雨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我不是外人！王陽突然說道,蘇雨是我妹妹！
我愣住了：什麼
蘇雨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剛剛相認不久。王陽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她找我幫忙演戲,我本來不想參與,但是她說隻是想確認一下你對她的感情,我就答應了。
你們...是兄妹
是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戶口本,或者做親子鑒定。王陽說道,林浩,我知道蘇雨做錯了,但是她真的很愛你。你們都是好人,不應該因為這樣的誤會分開。
我感覺腦子有些混亂：那為什麼不早說
蘇雨不讓我說,她覺得你應該會原諒她。冇想到...王陽歎了口氣,冇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掛掉電話,我坐在車裡發呆。
原來王陽是蘇雨的哥哥,這個反轉確實讓我意外。但是這能改變什麼嗎
蘇雨測試我的事實不會改變,她不信任我的事實也不會改變。
6
晚上回到家,蘇雨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
你要搬走我看著她的行李箱。
嗯,明天回我媽那裡住一段時間。蘇雨的眼睛紅腫著,顯然又哭過,給你一個安靜的空間想想事情。
我點點頭,冇有挽留。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蘇雨從茶幾上拿起檔案遞給我,所有條件我都同意。
我接過協議書,看到她的簽名,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蘇雨。我叫住準備進臥室的她。
怎麼了她轉過身,眼中還帶著一絲希望。
王陽給我打過電話了。
蘇雨的臉色變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你們是兄妹。
蘇雨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是的,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們是前年才相認的。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因為...因為我怕你生氣。蘇雨低下頭,我找我哥幫忙演戲這件事,怎麼說都是我的錯。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歡複雜的家庭關係,所以一直冇提過我爸再婚的事。
我看著她,心情很複雜。原來她還有這樣的顧慮。
蘇雨,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我說道。
什麼
你從來不相信我會無條件地接受你。我走到她麵前,王陽是你哥哥這件事,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不但不會生氣,還會很高興你有家人照顧。
蘇雨的眼淚又流下來了：我...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那種會嫌棄你家庭複雜的人我搖搖頭,蘇雨,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家庭背景。
那你為什麼還要堅持離婚蘇雨抓住我的手,既然我的顧慮是多餘的,為什麼我們不能重新開始
我輕輕掰開她的手：因為這不是家庭背景的問題,是信任的問題。
我現在完全信任你了...
但我不信任你了。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蘇雨,你知道嗎這一個月的經曆讓我看到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你。
我哪裡變了
你變得多疑,變得不理智,變得容易被彆人影響。我如實說道,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蘇雨愣住了：我...我隻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能持續一個月我苦笑,蘇雨,你有冇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出軌了,你會怎麼辦
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
但是你測試我的時候,就是按照我會出軌的邏輯來設計的。我說道,你一方麵說信任我,一方麵又做著不信任我的事情。
蘇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還有,如果我當時真的像張婷預期的那樣發瘋,大吵大鬨,你現在還會覺得我愛你嗎我繼續問。
我...蘇雨皺著眉頭想了想,我會覺得你很在乎我。
那如果我因為嫉妒而限製你的自由,不許你和異性同事接觸,你會覺得這是愛嗎
蘇雨搖搖頭：那是控製慾,不是愛。
可是張婷告訴你的,就是這樣的邏輯。我看著她,蘇雨,你有冇有發現,你對愛情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蘇雨沉默了很久,最後小聲說：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聽張婷的。
不隻是張婷的問題。我搖搖頭,如果你對我有足夠的信心,對我們的感情有足夠的信心,你不會輕易被彆人影響。
那我現在意識到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蘇雨,有些傷害是不可逆的。我打斷她,我現在看著你,想到的不是我們美好的回憶,而是這一個月的痛苦。
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也許吧,但是我不想再等了。我轉身走向臥室,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
身後傳來蘇雨的哭聲,我冇有回頭。
第二天早上,蘇雨真的搬走了。空蕩蕩的房子裡,突然安靜了很多。
我以為自己會輕鬆一些,但實際上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三年的婚姻生活,就這樣結束了。
中午的時候,陳明給我打來電話：林浩,離婚手續辦完了。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你現在是單身了。
好的,謝謝。
你還好嗎聽起來情緒不高。
冇事,可能還需要時間適應。
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不了,我想一個人待著。
掛掉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發呆。離婚了,我真的離婚了。
這個結果是我自己選擇的,但真的麵對的時候,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7
離婚後的第一個月,我過得渾渾噩噩。
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就是看書、看電視,或者發呆。週末也不出門,就在家裡待著。
同事們都發現了我的變化,但冇人敢問。隻有我的搭檔小李忍不住關心了一句：林哥,你最近怎麼了感覺整個人都冇精神。
冇事,可能是工作壓力大。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要不要請假休息幾天
不用,工作能讓我分心。
確實,隻有在寫代碼的時候,我才能暫時忘記其他的事情。
但是一到下班時間,孤獨感就會如潮水般湧來。
我開始理解為什麼有些人離婚後會酗酒,因為那種空虛和寂寞真的很難熬。
不過我冇有選擇酒精,而是選擇了健身。
每天下班後我都會去健身房,用高強度的運動來消耗精力,這樣回家後就能很快入睡,不用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一個月下來,我瘦了十幾斤,但精神狀態確實好了一些。
正當我以為自己已經走出陰霾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天是週五晚上,我在健身房練完準備回家,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雨站在健身房門口的樹下,穿著我給她買的那件白色連衣裙,靜靜地等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走到她麵前。
我...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等了很久,看到你進了這裡。蘇雨的聲音有些哽咽,林浩,我想和你談談。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很晚了。
就幾分鐘,求你了。蘇雨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去那邊的咖啡廳。
咖啡廳裡人不多,我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直接問道。
蘇雨咬著嘴唇,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拍的,你還記得嗎
我接過照片,看著上麵兩個笑得很開心的年輕人,心裡有些波動。
記得。
那時候你說,要和我一起走過人生的每一個春夏秋冬。蘇雨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林浩,難道那些話都不算數了嗎
我把照片還給她：蘇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不甘心。蘇雨緊緊握著照片,三年的感情,就因為我一次錯誤的決定,就要全部清零
不是清零,是結束。我糾正她的說法,蘇雨,我們已經不適合在一起了。
為什麼不適合我改還不行嗎蘇雨激動地說,我已經把張婷拉黑了,以後再也不會聽任何人的挑撥。我也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不需要測試,隻需要信任。
你明白得太晚了。
那如果時間能倒流,你願意給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嗎蘇雨問道。
我想了想,搖搖頭：不會。
為什麼
因為經曆過了這些,我發現我們根本不合適。我如實說道,蘇雨,三年的婚姻,我以為我瞭解你,但是你的測試讓我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你。
那隻是我一時糊塗...
不,那是你性格的一部分。我打斷她,容易多疑,容易被影響,不夠理智,這些都是你的性格特點。以前我冇發現,是因為我們冇遇到考驗。
蘇雨的臉色變得蒼白：你的意思是,我天生就不適合談戀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搖搖頭,你會找到適合你的人,但那個人不是我。
什麼樣的人適合我蘇雨自嘲地笑了笑,像你這樣包容我的人,我親手推開了。以後還會有人像你這樣對我嗎
聽到這話,我心裡也很不好受。確實,我對蘇雨是真心的,三年來從來冇有紅過臉,有什麼好事都想著她。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傷了就是傷了,很難修複。
會有的。我安慰她,你還年輕,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
我不要彆人,我隻要你。蘇雨哭著說,林浩,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哪怕是試著交往一段時間也行。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的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又堅定了決心。
蘇雨,不要讓自己這麼難堪。我站起身,我們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再糾纏了。
我冇有糾纏！蘇雨也站起身,聲音有些激動,我隻是想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屬於你的東西
你的心！蘇雨看著我,林浩,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愛我了。這三年的感情,不可能說忘就忘。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蘇雨,就算我還愛你,那又怎樣有些事情不是因為愛就能解決的。
那需要什麼
需要信任,需要理解,需要包容。我看著她,而我們之間,這些都冇有了。
蘇雨愣住了,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冇有了嗎她小聲問道。
至少我冇有了。我如實回答,蘇雨,我現在看著你,心裡隻有疲憊,冇有彆的。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在蘇雨的心上。她捂著胸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良久,她睜開眼睛,林浩,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裡也很難受。但是我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彼此都痛苦,不如乾脆一點。
8
蘇雨離開後,我以為生活會重新歸於平靜。
但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個意外的訊息。
林浩,蘇雨昨晚出車禍了。陳明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沉重。
我手裡的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什麼嚴重嗎
撞斷了兩根肋骨,現在在醫院。陳明停頓了一下,她的家人聯絡不上,醫院那邊希望你能過去一趟。
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我立刻開車趕往醫院。路上我的心情很複雜,既擔心蘇雨的傷勢,又忍不住想,她不會是因為昨晚的談話纔出事的吧
到了醫院,我在急診科找到了蘇雨。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胸前纏著繃帶。
醫生,她怎麼樣我問值班醫生。
撞斷了兩根肋骨,其他都是些皮外傷,冇有生命危險。醫生看了看病曆,不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我點了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
你是病人的什麼人醫生問。
前夫。我如實回答。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說：那你幫忙辦一下住院手續吧,她現在還冇醒,家人又聯絡不上。
我去辦了住院手續,回來的時候蘇雨已經醒了。
林浩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醫院聯絡我的。我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胸口有點疼。蘇雨試圖坐起來,但牽動了傷口,疼得皺起了眉頭。
彆動,好好躺著。我扶她躺好,醫生說你需要住院幾天。
蘇雨看著我,眼中有種複雜的情緒：你...你會照顧我嗎
我猶豫了一下：我會聯絡你媽媽,讓她過來照顧你。
她在外地,趕過來需要時間。蘇雨的聲音很小,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請護工。
看著她這個虛弱的樣子,我心軟了：算了,這幾天我來照顧你。
蘇雨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謝謝你,我知道這樣很麻煩你。
冇事,舉手之勞。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下班後都會來醫院陪蘇雨。給她買飯,陪她聊天,幫她處理一些生活瑣事。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又開始有了變化。
也許是因為她生病了,看起來特彆脆弱,激起了我的保護欲。也許是因為這種照顧讓我想起了以前美好的時光。
總之,我發現自己又開始心疼她了。
林浩,這些天真的謝謝你。第三天晚上,蘇雨看著正在削蘋果的我,我知道你很忙,但還是每天來照顧我。
應該的,雖然我們離婚了,但你出事了我不能不管。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蘇雨接過蘋果,咬了一口：還是你削的蘋果好吃。
以前你也這麼說。我不經意地回憶起來。
是啊,以前你每次都把蘋果削成兔子的形狀給我吃。蘇雨笑了笑,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很幸福。
聽到這話,我的心裡湧起一陣暖流。確實,我們也有過很多美好的回憶。
林浩,你說如果我們冇有經曆那些事情,現在會是什麼樣子蘇雨突然問道。
也許會很平淡,但很幸福。我想了想回答。
我真的很後悔。蘇雨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如果時間能重來,我絕對不會聽張婷的話,絕對不會懷疑你的愛。
看著她哭,我的心也很難受。人都有惻隱之心,更何況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
彆哭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我遞給她紙巾。
林浩,我們真的冇有可能了嗎蘇雨抓住我的手,我知道我傷害過你,但是我真的改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看著她,心裡開始動搖。也許,人都是會犯錯的,也許我應該給她一個機會
蘇雨...
我知道你還愛我,否則你不會這樣照顧我。蘇雨打斷我的話,林浩,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你,再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我沉默了很久,心裡在激烈地鬥爭。理智告訴我不應該心軟,但感情卻在拚命掙紮。
我需要時間考慮。最終,我這樣回答。
蘇雨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好,我等你。
那天晚上回家後,我一整夜都冇睡好。
一方麵,我確實還愛著蘇雨,這幾天的相處讓我重新感受到了她的好。
另一方麵,我又害怕重蹈覆轍,害怕她再次用什麼方式來測試我。
我該怎麼選擇
9
就在我為是否要和蘇雨複合而糾結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發現讓我徹底清醒了。
那天下午,我去醫院看蘇雨,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說話聲。
雨雨,你這招真的很管用,林浩現在對你的態度明顯軟化了。是張婷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躲在門外偷聽。
可是我真的撞得很疼。蘇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疼一點怎麼了為了挽回愛情,這點犧牲算什麼張婷得意地說,你看,林浩現在每天都來照顧你,肯定是捨不得你了。
你說他會不會同意複合
肯定會的,男人都是心軟的動物,特彆是看到女人受傷的時候。張婷停頓了一下,不過你要把握好度,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要讓他覺得是他主動想要複合的。
我知道,這幾天我都很小心。蘇雨說道,不過張婷,如果他同意複合了,我以後真的不會再聽你的建議了。這次的代價太大了。
放心吧,複合了就不需要這些手段了。張婷笑著說,到時候你們恩恩愛愛,我還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聽到這裡,我感覺自己像被一盆冰水潑醒了。
原來蘇雨的車禍不是意外,是她故意製造的！
她為了挽回我,竟然不惜傷害自己！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她的虛弱所打動,竟然真的開始考慮複合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走進病房。
林浩,你來了。蘇雨看到我,立刻換上了虛弱的表情。
張婷也在。我看了張婷一眼,語氣很冷淡。
張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來看看雨雨,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張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張婷心虛地問。
你覺得,一個女人為了挽回男人,故意製造車禍來博取同情,這種行為正常嗎
張婷的臉色瞬間變了,蘇雨也愣住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張婷強作鎮定。
聽不懂我冷笑,那我說得再清楚一點。蘇雨為了讓我心軟,故意製造車禍,然後用受傷的樣子來博取我的同情。而你,是這個計劃的策劃者。
蘇雨的臉色變得蒼白：林浩,你誤會了...
誤會我看著她,我剛纔在門外聽到了你們的全部對話。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隻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蘇雨,我真的小看你了。我搖搖頭,為了達到目的,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惜。
我...我隻是太想和你複合了...蘇雨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所以你就故意撞車我的聲音越來越冷,蘇雨,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嗎萬一真的出了大事怎麼辦
我控製好了速度,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會有生命危險我被她的話氣笑了,你以為車禍是兒戲嗎可以精確控製傷害程度
蘇雨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我轉向張婷：還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給蘇雨出這些餿主意。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我隻是想幫她挽回你...張婷結結巴巴地說。
幫她我冷笑,你這是在害她！第一次是測試,第二次是自傷,下一次你還要讓她做什麼跳樓威脅
張婷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張婷,從現在開始,離蘇雨遠一點。我警告她,如果我再發現你給她出什麼壞主意,我會讓你後悔的。
張婷被我的語氣嚇到了,匆匆離開了病房。
房間裡隻剩下我和蘇雨兩個人。
林浩,我知道我又做錯了...蘇雨哭著說,但是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我看著她,心情複雜,蘇雨,你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你嗎我以為你真的是意外受傷,內疚得要死。
對不起,對不起...蘇雨不停地道歉。
蘇雨,我現在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我坐在床邊,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嗎
蘇雨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冇有了,對嗎
我點了點頭：從你第一次測試我開始,我們之間的信任就開始出現裂痕。這次的自傷事件,徹底摧毀了我對你僅存的一點信任。
那我們真的冇有可能了蘇雨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冇有了。我的回答很肯定,蘇雨,愛情是建立在信任基礎上的。冇有信任的愛情,就像沙灘上的城堡,看起來美麗,但經不起任何風浪。
蘇雨徹底崩潰了,抱著被子哭得撕心裂肺。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的心也很痛,但是我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
蘇雨,你好好養傷。我站起身,醫藥費我會付,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徹底結束了。
林浩！蘇雨叫住我,如果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蘇雨,發誓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背叛了。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相信我
冇有怎麼做。我搖搖頭,信任這種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走出醫院,我仰頭看著天空,心情五味雜陳。
三年的感情,就這樣徹底結束了。
10
三個月後,我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軌。
工作上,我申請調到了公司的上海分部,換了一個全新的環境。
生活上,我搬出了那個充滿回憶的房子,在新城區買了一套小戶型,重新開始。
身邊的朋友都說我變了,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但也更加理智冷靜。
林浩,你不打算再找一個嗎週末和陳明聚餐的時候,他問我。
不急,隨緣吧。我喝了一口啤酒,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自由自在。
可是一個人不會覺得孤獨嗎
孤獨總比痛苦好。我如實回答,我現在明白了,與其找一個不合適的人湊合,不如一個人過得精彩。
陳明點了點頭：也是,你現在看起來確實比以前精神多了。
對了,蘇雨那邊有什麼訊息嗎我隨口問道。
聽說她辭職了,可能是換了城市。陳明想了想,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點了點頭,冇有再問。
其實我並不是不關心蘇雨,隻是我知道,有些人註定隻能成為過客。
正聊著,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林浩,我是王陽。電話裡傳來蘇雨哥哥的聲音。
有事嗎
我想和你見個麵,有些事情想跟你說。王陽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
我猶豫了一下：關於蘇雨的事情,我們冇什麼好談的。
不是關於蘇雨,是關於你的。王陽說道,林浩,有些真相你應該知道。
什麼真相
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們見麵談吧。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王陽的見麵請求。
一個小時後,我們在一家咖啡廳碰麵。
說吧,什麼事情我直接問道。
王陽從包裡拿出一個錄音筆：你先聽聽這個。
錄音筆裡傳出張婷的聲音：蘇雨,你真的太天真了。你以為林浩是真心愛你嗎
什麼意思這是蘇雨的聲音。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林浩其實一直在外麵有彆的女人。張婷得意地說,我有證據。
不可能,林浩不是那種人...
證據就在這裡。張婷的聲音更加得意,這是他和一個女同事的聊天記錄,你自己看。
錄音到這裡停止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王陽：這是什麼時候的錄音
三個月前,就是蘇雨開始測試你的前一天。王陽說道,這是蘇雨錄下來的,她想要證據證明張婷在撒謊。
張婷給她看的聊天記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王陽點了點頭,但是蘇雨當時被嚇壞了,她真的以為你背叛了她。
我愣住了：所以她測試我,不是為了確認我的愛,而是為了確認我是否出軌
是的。王陽的表情很嚴肅,林浩,蘇雨做錯了很多事,但她的出發點不是不信任你的愛,而是不相信張婷的話。
我感覺腦子有些混亂：那為什麼她不直接問我
因為張婷告訴她,如果直接問,你肯定會否認。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看到你的真實反應。王陽歎了口氣,蘇雨當時太年輕,太容易被人影響了。
那後來的自傷事件呢
那確實是她的錯誤決定。王陽承認,但是林浩,你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為了博取我的同情。
不隻是這樣。王陽搖搖頭,她是真的絕望了。她覺得自己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生活冇有了意義。
車禍雖然是故意的,但她當時的想法是,如果你不肯原諒她,她就真的不想活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震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她是想...
自殺。王陽直接說出了這個詞,林浩,蘇雨差點就真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沉默了很久,消化著這些資訊。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蘇雨不是不信任我,而是被張婷的假證據所迷惑。她的測試不是惡意的,而是為了證明張婷在撒謊。
而後來的自傷,也不隻是為了博取同情,更多的是絕望的表現。
那蘇雨現在怎麼樣我問道。
她已經走出來了。王陽說道,換了城市,換了工作,重新開始生活。她讓我轉告你,謝謝你三年來的照顧,也為自己的幼稚向你道歉。
她還說,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王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覺得你有權知道真相。王陽看著我,林浩,我不是要你們複合,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蘇雨雖然做錯了事,但她的心是好的。
她愛你,從始至終都愛你。
我點了點頭,心情很複雜。
知道了真相,我對蘇雨的怨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但是我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知道了真相就能挽回的。
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破碎,即使知道了前因後果,也很難修複。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對王陽說道,請代我向蘇雨問好,希望她能幸福。
你不想見見她嗎王陽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了,見麵隻會讓彼此更加痛苦。既然她已經重新開始,我也不想打擾她的新生活。
王陽點了點頭：我理解你的想法。
離開咖啡廳,我一個人走在街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原來蘇雨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如果當時我能多一點耐心,多一點理解,也許結果會不一樣。
但是人生冇有如果,隻有結果。
現在的我們,已經是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有交集。
也許這樣最好,我們都能在各自的道路上,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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