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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妻子的相好親手推下天台。
靈魂飄蕩,親眼目睹了妻子在法庭上,為凶手激情辯護。
一口咬定我長期抑鬱,有自殺傾向他不是凶手,他是我丈夫最好的朋友！
凶手當庭釋放。
當他們相擁慶祝,妻子嬌羞地依偎在他懷裡。
討厭,嚇死我了,還以為真的會暴露。
那種蠢貨,死了正好,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們相遇的那一天。
1.
窗外的蟬鳴一聲接一聲,要把人的耳膜撕裂。
我睜開眼,盯著牆上的鐘表。
當前時間：8月15日,下午2點。
距離陸恒與妻子蘇萬初次見麵,還有一小時。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這間我和蘇萬的婚房。牆上掛著我們的婚紗照,照片裡的我笑得像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就是今天下午,蘇萬要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在KTV的走廊,她會不小心撞到陸恒。
一個自命清高,不甘平庸的家庭主婦。
一個遊戲人間,尋求刺激的富家子弟。
**,迅速點燃,然後聯手將我這個礙事的丈夫,推下了天台。
我死後,靈魂被困在樓頂,被迫看完了他們整場拙劣的表演。
阿周,你怎麼還不起來同學聚會要遲到了。
浴室門開,蘇萬裹著浴巾走出來,頭髮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落。
我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被我看得有些發毛,眉頭皺了起來,你看我乾什麼快點起來換衣服,你答應送我過去的。
好。
我掀開被子下床,慢條斯理地洗漱,換上一身乾淨的襯衫長褲。
她已經等得不耐煩,語氣裡全是催促,快點快點,我的朋友都到了。
嗯。
我拿起車鑰匙,走在她前麵。
她踩著高跟鞋跟在我身後,噠噠噠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骨頭上。
2.
車在路上開著,蘇萬捧著手機,不停地和她的閨蜜們發著語音。
哎呀,我們家林周就是個木頭,非要送我,煩死了。真希望他能有點眼力見。
什麼帥哥我纔不稀罕呢,我有我們家阿周就夠了。
她嘴上這麼說,眼角的餘光卻不住地往我這邊瞟,嘴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我麵無表情地開著車,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
她終於放下手機,假惺惺地開口：阿周,你怎麼了今天好像不太高興。
冇有。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
冇有。
我的冷淡終於讓她有些惱火,聲音也拔高了：林周,你到底怎麼回事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我們是夫妻！
上一世,她就是用這句話,套走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父母留下的那筆信托基金。
我猛地一腳踩下刹車。
嘎——
車子在路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蘇萬整個人因為慣性狠狠向前衝去,額頭重重地撞在儲物盒上。
啊！她發出一聲痛呼。
林周！你瘋了！她捂著額頭,轉過臉來,眼睛裡全是怒火。
我扭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你……你想乾什麼她聲音發顫,身體不自覺地向車門邊縮去。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蘇萬,我們是夫妻,對嗎
當……當然。
那如果,我殺了人,你會怎麼辦
蘇萬的臉,唰地一下,白得像紙。
嗬,我開玩笑的。我忽然笑了,重新發動車子。
最近看了點犯罪心理學的書,就是一個思想實驗,彆當真。
到了KTV門口,我停穩車。
蘇萬像是逃離瘟疫一樣,迅速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聚會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我像往常一樣叮囑。
她腳步一頓冇回頭,含糊地嗯了一聲,就快步衝了進去。
我冇走,把車停在不遠處的車位,點了一支菸。
煙霧繚繞中,上一世的畫麵在我腦海裡一幀幀回放。
我看著陸恒偽造現場,看著蘇萬在警察麵前哭訴我有抑鬱症,看著他們用我父母的錢買通所有證人。
他們慶祝的那一晚,就在我們的婚房裡。
在我睡過的床上,他們翻雲覆雨。
事後,陸恒掐著蘇萬的脖子,冷冷地問：你那個蠢貨老公,真的冇有留下彆的後手
蘇萬嬌喘著回答：冇有了,那個傻子,什麼都告訴我了。
陸恒笑了。
那就好。你也很乖,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就可以滾了。
蘇萬的表情僵住了。
滾陸恒,你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說好了,等他死了,我們就結婚嗎
結婚陸恒像是聽到了笑話,跟你一個連自己丈夫都能毫不猶豫出賣的女人蘇萬,你配嗎
那一刻,蘇萬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一支菸燃儘。
我掐滅菸頭,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男聲,先生,您終於聯絡我了。
張律師,我父母留下的信托基金,現在可以啟動了嗎
當然可以,先生。隨時等候您的吩咐。
好。幫我辦一件事……
我對著電話,低聲交代了幾句。
掛斷電話,我抬頭看向KTV燈火輝煌的大門。
蘇萬,陸恒。
這一世,遊戲規則,由我來定。
3.
我在車裡等了三個小時。
晚上十點,蘇萬的電話終於打來,她的聲音帶著醉意和興奮。
阿周,我……我朋友非要再玩一會兒,你先睡吧,不用來接我了,我等下自己打車回去。
跟誰一起我明知故問。
就……就同學啊,你彆管了。她的語氣閃躲。
地址發給我。我的聲音不帶溫度。
啊不……不用了吧,太麻煩你了。
我說,地址發給我。我加重了語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蘇萬不情不願地報出一個包廂號。
我掛斷電話,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上一世,我也是這樣被她打發的,然後在家傻等到後半夜,等回一個帶著陌生男人香水味的妻子。
我走進KTV,徑直走向她說的那個包廂。
門虛掩著,裡麵傳來陣陣嬉笑怒罵。
我冇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縫邊,向裡看去。
包廂裡烏煙瘴氣。
蘇萬就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身邊坐著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正是陸恒。
陸恒的手搭在蘇萬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端著酒杯,正往蘇萬嘴邊湊。
蘇萬臉頰泛紅,眼神迷離,半推半就。
她甚至主動迎合了一下,身體微微前傾,像一隻被馴服的小貓。
她的那些同學在一旁起鬨。
萬萬,你老公不是什麼都管嗎這要是讓他看見了,不得打死我們陸少啊
就是啊,咱們蘇大校花,怎麼就嫁了那麼個窩囊廢啊。
陸少,加把勁,把我們的校花從火坑裡解救出來！
陸恒聽著這些話,嘴角的笑容愈發得意,捏著蘇萬的下巴,輕佻地說：
美女,你老公要是真的那麼冇用,不如跟了我,我保證讓你天天開心。
蘇萬冇有反抗,甚至還迎合地笑了一下,眼裡的媚意要溢位來了。
我掏出手機,對準門縫,將這一幕清晰地錄了下來。
然後,我推開了門。
包廂裡的音樂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驚訝、錯愕、幸災樂禍。
蘇萬在看到我的瞬間,猛地推開陸恒,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阿……阿周,你……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因為心虛而發抖。
陸恒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全是挑釁和不屑。
我冇有理他,目光始終落在蘇萬身上。
阿周,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隻是在玩遊戲。她語無倫次地辯解。
玩遊戲我走到她麵前,停下腳步。
我抬起手。
蘇萬嚇得閉上了眼睛,渾身顫抖。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一巴掌扇過去,連陸恒都皺起了眉。
但是,我的手隻是輕輕拂去了她肩上的一根頭髮。
然後,我溫柔地替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領。
回家吧。我的聲音平靜。
蘇萬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包廂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恒的臉上閃過錯愕,隨即變成了更加濃烈的不屑和嘲諷。
他大概覺得我真是個窩囊廢,綠帽子戴到頭頂還能如此大度。
對……對不起,阿周,我們這就回家。蘇萬回過神,連忙拉住我的手。
我任由她拉著。
轉身離開的瞬間,我的目光與陸恒在空中交彙。
我看到他眼中的輕蔑。
而我,對著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似乎從我的眼神中,讀到了一些他無法理解的東西。
警告還是……宣戰
他想多了。
我隻是在告訴他：遊戲,開始了。
4.
回家的路上,車裡的氣氛壓抑到極點。
蘇萬坐在副駕駛,低著頭,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她偷偷用餘光瞄我,但我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阿周……她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剛纔……真的隻是個誤會。
是嗎我淡淡地反問。
是……是的！我跟那個陸恒,今天第一次見麵,根本不熟！是他……是他非要灌我酒,我冇辦法才……她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陸恒身上。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打斷她。
蘇萬,我相信你。
她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我。
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比任何打罵都更能讓她痛苦和煎熬。
我……她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眼圈卻漸漸紅了。
回到家,我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喝點水,早點睡吧。
她接過水杯,手指冰涼。
阿周,你……你不生我氣嗎她還是忍不住問。
生氣我看著她,笑了笑,為什麼要生氣我相信我的妻子,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的笑容一定很溫暖,因為蘇萬看著我的笑,眼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撲進我懷裡,放聲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阿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哭吧,你的眼淚,一文不值。
等她哭夠了,我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好了,彆哭了,都過去了。我柔聲說。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依賴和愧疚。
阿周,你真好。
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參加那種亂七八糟的聚會了,我發誓！
我以後,隻對你一個人好。
我隻是笑著點頭。
人的本性不會輕易改變,今天她可以痛哭流涕,明天當陸恒開著跑車出現時,她今天的誓言都會變成笑話。
我起身準備去洗澡。
阿周。她突然拉住我的手。
嗯
你今天……在車上問我的那個問題……她有些猶豫,你是……真的隻是開玩笑吧
那顆懷疑的種子,發芽了。
我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你猜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我看著她眼中再次浮現的恐懼,直起身,走進了浴室。
5.
接下來的幾天,蘇萬表現得像個完美的妻子。
她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早餐,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晚上乖巧地等我下班回家,給我一個溫柔的擁抱。
她不再沉迷手機,也不再和那些閨蜜煲電話粥。
她甚至開始研究投資理財,說要為我們的小家做貢獻。
如果不是重生,我或許真的會以為她幡然醒悟了。
但我知道,這都是她為了消除我疑心的偽裝。
她越是小心翼翼,就越證明她心裡有鬼。
這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室看數據,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想知道你老婆的真麵目嗎下午三點,城西咖啡館,3號桌。】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魚兒,上鉤了。
發信人,是陸恒。
他大概是見蘇萬這幾天對他愛答不理,心裡不爽,所以想用這種方式來挑撥離間,順便再來我這個窩囊廢麵前秀優越感。
我冇有回覆。
兩點半,我跟領導請了個假,開車前往城西咖啡館。
我到的時候,陸恒已經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姿態悠閒地攪動著咖啡,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看到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下。
林先生,準時赴約,看來你對你太太的事情,還是挺上心的嘛。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戲謔。
我拉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冇說話。
我就開門見山了。他掏出手機,推到我麵前。
螢幕上,是KTV那個昏暗包廂裡的照片。
蘇萬依偎在陸恒懷裡,笑得一臉嫵媚,而陸恒的手,正放在她的大腿上。
拍得比我錄的視頻,還要露骨。
你太太,可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清純。陸恒靠在椅背上,等著欣賞我的憤怒或者痛苦。
但他失望了。
我隻是平靜地看了一眼照片,然後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說吧,你的條件。
我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有意思。林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靜得多。
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他收起手機,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擺出談判的架勢。
我的條件很簡單。
蘇萬,我要了。
你開個價,多少錢,你才肯跟她離婚。
他以為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衡量。
上一世,他就是這樣,用錢砸開了蘇萬的心門,也用錢買走了我的命。
陸先生。我放下水杯,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哦
我和蘇萬之間的事情,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陸恒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林周,你這是在跟我叫板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他開始威脅我。
我笑了。
陸先生,我也送你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買到。
比如,尊嚴。比如,性命。
陸恒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探究和警惕。
你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咖啡不錯,多謝款待。
以後,也請陸先生,離我的妻子遠一點。
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
我知道,從今天起,他不會再把我當成一個簡單的窩囊廢。
他會開始調查我。
而我,早就為他準備好了一份大禮。
6.
回到家時,天色已暗。
蘇萬已經做好了晚飯,在飯桌旁等我,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溫柔賢惠。
回來啦快洗手吃飯吧,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她笑著迎上來,想幫我拿公文包。
我側身躲開了。
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麼了她不安地問。
我冇回答,徑直走到飯桌旁坐下,目光掃過桌上豐盛的菜肴。
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感動。
現在,我隻覺得虛偽。
蘇萬。我拿起筷子,卻冇有動,你今天,都去哪裡了
蘇萬的身體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
冇……冇去哪兒啊,就在家待著,給你準備晚飯。她眼神閃爍,不敢看我。
是嗎
我放下筷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放在她麵前。
照片上,是她和一個陌生男人一前一後走進一家奢侈品店的背影。
這張照片,是我請張律師派人拍的。
蘇萬看到照片的瞬間,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這……這是……她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個男人,是誰我冷冷地問。
我……我不認識他！我就是下午出去逛了逛,可能是……可能是碰巧拍到的路人吧！她還在狡辯。
路人我冷笑一聲,一個路人,會給你買十幾萬的包
我將另一張照片推到她麵前。
這張照片,是她從奢侈品店裡出來,手裡多了一個嶄新的名牌包包,而那個男人就跟在她身後,滿臉寵溺地看著她。
鐵證如山。
蘇萬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阿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她抱著我的腿,哭得泣不成聲。
我……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是陸恒！是陸恒他逼我的！
他說如果我不去,他……他就會把那天在KTV的事情告訴你！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才……
她又一次,把鍋都甩給了陸恒。
我垂下眼眸,看著跪在我腳邊的女人。
起來。我冷冷地開口。
不！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我讓你,起來！我猛地一腳,踢開了身邊的椅子。
椅子翻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蘇萬嚇得渾身一哆嗦,哭聲也戛然而止。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蘇萬,這是最後一次。
再有下一次,我們就離婚。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轉身走進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蘇萬壓抑的哭聲。
7.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蘇萬陷入了冷戰。
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路。
我能感覺到,她和陸恒的聯絡越來越頻繁了。
她開始夜不歸宿,衣櫃裡也多出了許多我負擔不起的奢侈品牌。
她大概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或者,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甚至會在電話裡,毫無顧忌地嘲諷我：林周那個廢物,還以為我愛他呢,真是個蠢貨。
這天,我接到了張律師的電話。
先生,都安排好了。
陸恒,已經上鉤了。
我掛斷電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為陸恒準備的大禮,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投資騙局。
一個看起來回報率極高,實則無底洞的高科技項目。
陸恒生性多疑,但又極度自負。越是看起來完美的陷阱,他越會覺得是自己眼光獨到。
更何況,這個項目的引薦人,是我通過張律師輾轉了好幾層關係,才請動的一位在商界頗有聲望的老前輩。
陸恒冇有理由不上當。
為了讓他徹底相信,我還特意讓張律師安排了幾場偶遇
讓他親眼看到那位老前輩與項目方的密切往來,甚至還安排了一次看似不經意的內部訊息泄露,讓陸恒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我就收到訊息,陸恒把他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甚至以個人名義貸了一大筆款,全都投進了那個項目裡。
他賭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好戲,就要開場了。
兩天後,蘇萬回來了。
她走進書房,把一份檔案放在我的桌上。林周,我們談談。是離婚協議書。
我拿過協議,草草看了一遍,上麵的條款苛刻到了極點。
她要求我淨身出戶,房子、車子、存款,全部歸她。
甚至,她還要求我支付她一筆高達兩百萬的青春損失費。
怎麼嫌少看我遲遲不簽字,蘇萬的語氣充滿了譏諷
林周,彆以為裝聾作啞就能矇混過去。你這種窩囊廢,除了我,誰還會要你識相點,趕緊簽了滾蛋。
陸恒說了,隻要你乖乖簽字,這兩百萬,他可以替你出。但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會怎麼樣我打斷她,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會讓你,一無所有,負債累累,像條狗一樣,滾出這個城市！她惡狠狠地說,那張清純的臉上佈滿了猙獰。
蘇萬。我把離婚協議書推回到她麵前,你是不是覺得,你贏了
難道不是嗎她高傲地揚起下巴,林周,你鬥不過我們的。你就是一個冇用的窩囊廢,隻配被我踩在腳下！
是嗎我笑了笑,拿出手機,撥通了張律師的電話,並且按下了擴音。
張律師,可以開始了。
電話那頭傳來張律師沉穩的聲音：好的,先生。
蘇萬不解地看著我。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是陸恒。
她皺了皺眉,按下了接聽,也開了擴音,似乎想在我麵前炫耀一下。
喂,阿恒,什麼事她的聲音嬌媚入骨。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陸恒氣急敗壞的咆哮。
蘇萬！你他媽的是不是跟林周那個廢物串通好了,來害我！
蘇萬的臉色瞬間變了。
阿恒,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我公司的股票,一開盤就跌停了！我們投的那個項目,是個騙局！所有的錢,都被卷跑了！我現在,破產了！你懂了嗎！
什麼！蘇萬尖叫一聲,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破……破產了怎麼會這樣不可能！
我他媽的也想知道為什麼！陸恒在電話那頭已經接近癲狂,警察剛剛來過,說我涉嫌商業詐騙和非法集資！蘇萬,我問你,這件事,是不是林周在背後搞的鬼
蘇萬下意識地看向我。
我正端著一杯茶,悠閒地品著,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運籌帷幄的笑容。
那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
她的嘴唇哆嗦著,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是……是你……林周,這一切都是你乾的！
是我。我坦然承認。
電話那頭的陸恒也聽到了我的聲音。
林周！你他媽的算計我！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晚了。我對著手機,淡淡地說,陸恒,遊戲結束了。好好享受你的牢獄之災吧。
說完,我掛斷了張律師的電話。
蘇萬的手機裡,隻剩下陸恒無能狂怒的咆哮,和一陣忙音。
陸恒的電話被切斷了,他大概已經被警察帶走。
書房裡,死一般的寂靜。
蘇萬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為什麼……她喃喃自語,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我。
因為,這是你們欠我的。
蘇萬,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那些齷齪事嗎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計劃著要怎麼把我送進地獄嗎
我的聲音讓她渾身發抖。
不……不是的……我冇有……
我冷笑一聲,鬆開她。
把離婚協議簽了。
然後,滾出我的房子。
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的那些‘豔照’,公之於眾。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那個我從KTV錄下的視頻。
裡麵她和陸恒不堪入目的畫麵,清晰地呈現在她眼前。
蘇萬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那個任她拿捏的廢物,而是一個能輕易將她毀滅的魔鬼。
8.
蘇萬最終還是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她冇有得到一分錢,狼狽地拖著行李箱,被我趕出了家門。
她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陸恒因涉嫌钜額詐騙被正式批捕,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牢獄生涯。他名下所有資產都被凍結查封,用來賠償投資者。
而我,作為這場騙局的受害者之一,也拿回了屬於我的那一份。
當然,這筆錢遠比我損失的要多得多。
張律師將一份厚厚的檔案袋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先生,這是陸氏集團破產清算後的所有資料,以及,按照您的吩咐,匿名收購的,陸家持有的幾家上市公司的散股。
辛苦了。我點點頭。
先生,還有一件事。張律師的表情有些猶豫。
說。
蘇……蘇小姐,她好像,懷孕了。
我的手指猛地一頓。
懷孕了算算時間,是陸恒的。
上一世,她也懷過陸恒的孩子,然後設計車禍流產,再把責任全推到我頭上,說是我因嫉妒害死了她的孩子。陸家因此對我恨之入骨,這也是陸恒殺我後,他們全力包庇的原因。
好一招一石二鳥。
孩子,是陸恒的我淡淡地問。
是的,我們查過了,時間對得上。
她現在人在哪裡
被陸家的人趕了出來。她去找過陸恒的父母,但被打了出來,說陸家不會承認一個‘掃把星’生的野種。
我輕笑出聲。
真是風水輪流轉。
她現在,應該很絕望吧。
是的,據說精神狀態很不好,整天在陸家大宅門口徘徊,嘴裡唸叨著一些胡話。
我知道了。我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張律師離開後,我一個人在書房坐了很久。
一個無辜的生命,卻有一個蛇蠍心腸的母親,和一個鋃鐺入獄的父親。
他從出生起,就註定要揹負父母的罪孽。
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虛弱又瘋狂的聲音。
林周……是你嗎
是蘇萬。
有事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林周,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們複婚好不好
我懷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
她居然想把這個孩子賴在我頭上,真是死性不改。
蘇萬,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是真的！真的是你的！阿周,我隻跟你……隻有過你一個男人啊！她哭喊著。
是嗎我冷笑,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敢不敢,跟我去做個親子鑒定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
許久,她才用一種怨毒到極點的聲音說道：林周,你真狠。
是你逼我的。
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我死,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立刻給張律師打了電話,讓他派人去查蘇萬的下落。
半小時後,張律師回了電話,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先生,不好了。
蘇小姐她,去了您的研究所！
她身上,好像還帶著……汽油。
9.
我趕到研究所時,樓下已經圍滿了警車和消防車。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汽油味。
警戒線外擠滿了圍觀的人群和聞訊趕來的記者。
我抬頭望去,研究所的天台上,站著蘇萬。
她站在天台邊緣,長髮被風吹得淩亂,白色的連衣裙上沾滿了汙漬。
她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情緒激動地對著下麵的人群大喊大叫。
讓林周出來見我！
林周！你這個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
你毀了我的一切！今天,我就讓你身敗名裂！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偽君子的真麵目！
她的聲音歇斯底裡,充滿了瘋狂的恨意。
她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報複我,毀了我的事業,我的名譽,我的一切。
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快步走到我麵前。
您就是林周先生
我是。
您太太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拒絕和我們任何人溝通,點名要見您。您看……
我上去。我冇有絲毫猶豫。
林先生,這太危險了！她身上有汽油,而且……
我是她丈夫,我有責任去解決這件事。我打斷他。
警察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在警察的護送下,我穿過警戒線,走進大樓,乘電梯直達頂樓。
推開通往天台的門,強風夾雜著濃烈的汽油味撲麵而來。
蘇萬看到我,情緒更加激動,她哢噠一聲,打著了手裡的打火機。
橙黃色的火苗在風中搖曳。
林周！你終於肯出來了！她衝我淒厲地笑著,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蘇萬,你冷靜點,先把打火機放下。我慢慢向她走近。
你彆過來！她尖叫著後退一步,腳下就是萬丈深淵。你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然後告訴所有人,是你逼死我的！
是我逼死你的我停下腳步,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和悲哀,蘇萬,事到如今,你還在演戲嗎
我演戲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林周,你纔是最會演戲的那個！你這個魔鬼！你毀了我！毀了阿恒！你把我們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果不是你們先想置我於死地,我又怎麼會反擊我冷冷地說。
你放屁！她破口大罵,我們隻是想跟你離婚！是你！是你心胸狹隘,因愛生恨,才設計了這一切！
和一個活在自己幻想裡的人爭論,冇有任何意義。
好,就算是我錯了。我放緩語氣,試圖安撫她,你先下來,我們有什麼事好好談,行嗎
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也該為自己想一想。
提到孩子,蘇萬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和掙紮,她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孩子……她喃喃自語,我的孩子,已經冇有爸爸了……
現在,他馬上,連媽媽也要冇有了……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底的痛苦與絕望交織成更深的怨恨。
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所有噩夢的源頭。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她突然又抬起頭,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
林周,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休想得到！
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殺死妻兒的陰影裡！
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
說完,她舉起手中的打火機,臉上露出一抹詭異而決絕的笑容。
永彆了,林周。
她鬆開手,任由打火機墜落。
而她的身體,也像一片凋零的落葉,向後倒去。
在那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地衝了過去。
在我指尖觸碰到她衣角的那一刻。
那隻墜落的打火機,與她身上浸滿汽油的連衣裙,相遇了。
轟——
一團巨大的火焰瞬間將她吞噬。
整個天台都被火光照亮。
我隻來得及看到她最後那個解脫又怨毒的眼神。
然後,她就帶著那一身烈火,從天台上墜落下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我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天台邊緣,看著下麵那團越來越小的火球,耳邊是人群的尖叫和警笛的嘶鳴。
我伸出手,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上麵彷彿還殘留著被火焰灼燒的溫度。
上一世,他們把我從這裡推了下去。
這一世,她自己,從這裡跳了下去。
10.
蘇萬的死,最終被定性為自殺。
因為有太多目擊者,都看到了是她自己點火,自己跳下去的。
而我,作為她深情的丈夫,在最後關頭不顧危險試圖挽救她的行為,還為我贏得了不少同情。
冇人知道這場悲劇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算計和陰謀。
人們隻知道,一個可憐的女人,因為丈夫的變心而走上了絕路。
當然,也有一些小道訊息在網絡上傳播,說蘇萬婚內出軌,懷了彆人的孩子,被小三逼宮纔想不開。
但這些都隨著時間漸漸平息了。
陸家在陸恒入獄後便迅速衰敗,樹倒猢猻散。聽說陸恒的父母一夜白頭,變賣了所有家產才勉強還清了債務,然後就消失在了這個城市。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塵埃落定了。
我的人生,也終於迴歸了平靜。
我辭去了研究所的工作,用手裡的資金,成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投資公司。在張律師的幫助下,公司很快步入正軌。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看人臉色的小小研究員,成了彆人眼中年輕有為的林總。
偶爾,我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蘇萬臨死前那個怨毒的眼神。
她說,要我一輩子活在殺死妻兒的陰影裡。
可惜,她算錯了。
我的心,早在上一世被他們推下天台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這天,我接到了監獄的電話。
是陸恒,說想見我一麵。
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在監獄的探視室裡,我見到了他。
他穿著囚服,剃著光頭,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起來猙獰又可怖。
短短幾個月,他像是老了二十歲,再也冇有當初不可一世的陸少模樣。
他的眼神空洞,隻有在看向我時,才燃起一絲近乎扭曲的恨意。
林周,你很得意吧
他隔著玻璃,聲音沙啞地說,看著我,家破人亡,一無所有,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會笑醒
我站起身,不想再和他廢話,陸恒,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人生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
蘇萬肚子裡的孩子,在她死前,做過引產手術。
她大概,從來冇有想過,要為你的孩子,陪葬。
說完,我不再看他臉上那副震驚、錯愕、到最後絕望的表情,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走出監獄的大門,陽光正好。
我抬起頭,眯著眼,看著湛藍的天空。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誰的棋子。
我隻是,林周。
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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