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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的七彩眼淚被校草和校霸當成限量款水晶
全校都知道慕容傲天和歐陽辰同時愛上了我。
慕容傲天用私人飛機在操場降落下跪,被我拒絕後狂怒:你竟敢拒絕我!
歐陽辰則包下全國煙花秀,站在天台拿著喇叭喊:為你死也值得!
轉學生南宮冷突然出現: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苦惱該選誰,直到體育課跑八百米時突然昏倒。
校醫推推眼鏡:坦白吧,你同時得了紅眼病、白癜風、公主病——還有中二病晚期。
三人組連夜扛著火車跑了,隻剩我真正的竹馬掀了醫療簾。
戲精同學,你逃課裝病的事教導主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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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聖櫻貴族學院,通常以直升機轟鳴和鈔票燃燒的微妙氣息作為一天的開始。但今天,有點過頭了。
巨大的氣流捲起女生們精心打理、價值千金的裙襬,也吹飛了校長那幾根視若珍寶的、橫搭在地中海上的頭髮。一架漆著囂張金紋的私人飛機,正以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強行降落在標準四百米的塑膠跑道上,精準地壓垮了半個足球門。
艙門打開,先踏出來的是一隻鋥亮的、據說純手工打造能買下市中心一套房的皮鞋。
然後,是慕容傲天。
他今天穿了身騷包的暗紫色西裝,領帶鬆垮,眉宇間是三分薄涼、四分譏笑和九十三分的快來看老子有錢。他手裡捧著一大束……黑玫瑰上麵似乎還撒了金粉,在陽光下閃得人眼睛疼。
全校的人,從學生到掃地的阿姨,都屏住了呼吸。除了我,蘇·冰晶蝶靈·Q·紫夢(是的,這名字我上了小學二年級後就再也冇臉向陌生人提起,但在這所學校,它似乎是我的通行證),我正躲在人群後麵,偷偷把早上冇吃完的半個煎餅果子塞回書包裡。
慕容傲天邁著兩條據說是被上帝吻過的長腿,無視身後飛機引擎還在嗡鳴,無視校長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徑直走到我麵前。
撲通。
他單膝跪下了。
人群發出倒抽冷氣的聲音,彙成的氣流差點把我劉海掀飛。
女人。他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種刻意練習過的霸總氣泡音,這九百九十九朵來自北極之巔、沐浴極光生長的暗夜玫瑰,象征我對你至死不渝的愛。做我的女人,這架飛機隻是定金,我的帝國,等你接手。
我看著他油光水滑的頭髮,冇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嗝。煎餅果子裡的大蔥味有點上頭。
慕容傲天的深情表情裂開了一絲縫隙。他可能以為我是激動到打嗝。
答應他!答應他!他的狗腿子團開始起鬨,節奏整齊得像排練過一百遍。
我捏了捏書包帶子,看著那束閃瞎眼的黑玫瑰,誠懇地說:慕容同學,首先,北極不長玫瑰。其次,你的飛機壓壞我們班的公共區域了,班主任說損壞公物要照價賠償,可能得從你的‘帝國’裡撥點款……
慕容傲天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霸總白變成了豬肝紅。他猛地站起來,玫瑰摔在地上,金粉撲簌簌地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嚇人:蘇·冰晶蝶靈·Q·紫夢!你竟敢拒絕我!從來冇有人敢拒絕我慕容傲天!你是第一個,很好,你成功地……
——吵死了。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慕容霸總的施法前搖。
人群再次騷動,自動分開一條道。歐陽辰靠在他那輛一看就貴得違反廣告法的跑車引擎蓋上,雙手插兜,眼神淡漠地看著這邊。他今天走的是憂鬱貴公子路線,白襯衫釦子解開兩顆,露出精緻的鎖骨,整個人像剛從青春疼痛文學封麵裡走下來。
慕容傲天,你的示愛方式粗鄙得像暴發戶,嚇到我的紫夢了。歐陽辰淡淡地說,特意加重了我的兩個字。
慕容傲天鬆開我,冷笑:你的歐陽辰,你是在做夢嗎紫夢註定是我的女人!
嗬。歐陽辰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冇再看他,而是轉向我,眼神瞬間變得……深情款款(我懷疑他偷偷滴了眼藥水)
紫夢。他聲音溫柔得像能掐出水,那種庸俗的物質,配不上你。今夜,我將為你獻上星辰。
我:……啊
當晚,整個城市乃至全國的天空,都被一場前所未有的煙花秀點亮了。
真的是一場秀,因為煙花炸開的圖案,全是我名字的縮寫——S.B.D.L.Q.Z.M,足足炸了半小時,循環播放,生怕有人拚不出來。
最後,所有的煙花彙成一行巨大無比的、土得掉渣的字,懸掛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蘇·冰晶蝶靈·Q·紫夢!我歐陽辰,為你死也值得!
我躲在宿舍窗簾後麵,用腳趾摳出了一套三室一廳。手機被你看到了嗎太浪漫了吧歐陽少爺好癡情的簡訊轟炸到死機。
浪漫我隻擔心環保部門明天會不會來找我們學校麻煩,以及歐陽家今晚燒了多少架我的煎餅果子。
第二天,我頂著一對黑眼圈走進教室,感覺全校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以及這女的到底憑什麼的探究。
慕容傲天和歐陽辰已經在教室裡對峙了,空氣裡劈啪作響,眼神交戰八百回合。一個把新到的限量版書包拍在桌上:女人,以後你的作業本王承包了!另一個則溫柔地遞上一個鑲鑽的保溫杯:紫夢,這是我親手為你泡的,八二年的紅棗枸杞。
我默默坐到位子上,隻想把腦袋塞進桌洞裡。
就在我以為這出鬨劇已經達到頂峰時,教室門被推開了。
班主任領著一個轉學生走進來。
同學們,安靜。這位是新同學,南宮冷。
全班,包括慕容傲天和歐陽辰,都瞬間安靜了。
原因無他,這個南宮冷,長得……太犯規了。黑色的碎髮遮住一點眼眸,皮膚冷白,五官精緻得不像真人,周身散發著一種靠近我你會被凍傷的氣息。他眼神掃過全班,最後,定格在我身上。
他徑直走過來,無視旁邊兩個快要噴火的守護獸,停在我的課桌前。
然後,他微微俯身,用一根手指,冰涼的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
整個教室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
我被迫抬起頭,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看了我足足十秒,才用那種彷彿西伯利亞寒流刮過的聲音,緩緩開口:
女人。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
我下巴還被他抬著,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大寫的囧字。
慕容傲天一拳砸在桌子上:南宮冷!拿開你的臟手!
歐陽辰則冷笑:又一個不知死活的。
南宮冷根本冇理他們,隻是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極其致命的弧度:記住,從今天起,你是我的獵物。
說完,他終於鬆開手,插回兜裡,酷酷地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彷彿剛纔隻是宣佈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角關係,正式升級為三國殺。
我的日子,徹底變成了災難片現場。
早餐桌上是三家送來的、風格迥異但同樣價格嚇死人的便當,堆得比我人還高;下課抽屜裡塞滿了珠寶、黑卡、看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古董;走在路上隨時可能被其中一方壁咚到牆上進行霸道宣言,或者被另一方的煙花/飛機/跑車騷擾。
他們甚至開始比拚誰更能保護我。
慕容傲天趕走了所有跟我說話(包括問作業)的男生;歐陽辰用深情的目光逼退了所有想跟我討論偶像的女同學;南宮冷更絕,他隻是冷冷地瞥一眼,就能讓想發作業給我的課代表原地凍僵。
我,蘇·冰晶蝶靈·Q·紫夢,聖櫻學院公認的、同時被三大頂級帥哥瘋狂追求的幸運()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以及,胃疼。
我對著鏡子練習如何自然地流出七彩的眼淚(據說這是我的設定之一),但擠了半天隻擠出了眼屎。我練習如何在不經意間展現我傾國傾城的容貌和脆弱易碎的氣質,結果因為熬夜看小說,隻獲得了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和不斷線的哈欠。
唯一的慰藉,是偶爾能在學校後牆那棵大櫻花樹下,碰到林默。我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永遠抱著書本或籃球、跟我一起長大的真正竹馬。
他隻會瞥我一眼,然後冇什麼表情地說:戲精,又演哪出作業寫了冇
隻有這種時候,我才覺得這個世界稍微正常了一點。
體育課,噩夢降臨。
八百米測試。
站在起跑線上,看著漫長的紅色跑道,我感覺腿肚子都在轉筋。陽光毒辣,空氣黏膩。慕容傲天、歐陽辰、南宮冷三人居然罕見地統一戰線,站在跑道邊——
慕容:女人!跑不動就撲到我懷裡來!我的胸膛隨時為你敞開!
歐陽:紫夢!彆怕!我會用目光為你鋪平前方的路!
南宮:(冷冷抱臂,但眼神鎖定我,彷彿在說跑最後一名你就死定了)
我深吸一口氣,哨聲響了。
才跑出去一百米,我就感覺肺像個破風箱,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兩百米,眼前開始發花,慕容傲天的臉和歐陽辰的臉和南宮冷的臉在我眼前旋轉、重疊。
三百米……世界開始變得模糊,聲音遠去。
啊,這具被寵壞的身體,果然不適合這種劇烈運動呢……我是不是該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柔弱地暈倒,然後被他們三個瘋狂爭搶著送醫務室
這個念頭一起,我就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
不是裝的。
天旋地轉。
我甚至冇來得及發出一聲嬌呼,就眼前一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
意識回籠時,首先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藍色的簾子拉著,隔出一個小空間。外麵似乎有壓抑的爭吵聲。
是慕容傲天他們三個嗎果然跟來了。我內心一陣竊喜(對不起,虛榮心它控製不住),開始思考等下是應該先虛弱地睜開眼,還是先流下一滴感動的、或許能變成珍珠的眼淚
就在這時,校醫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外麵的嘈雜。
吵什麼都想給她陪葬
外麵瞬間安靜了。
簾子被唰地一下拉開。
校醫是個看起來就很嚴肅的中年女人,戴著金絲邊眼鏡,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她冇看外麵那三個瞬間擠到簾子口、表情各異的帥哥,而是直接看向我。
我趕緊調整表情,準備露出一個虛弱又美好的微笑。
校醫推了推眼鏡,反光的鏡片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她拿起一張剛出來的化驗單,語氣平靜無波,像在念一段無關緊要的課文:
蘇·冰晶蝶靈·Q·紫夢同學,是吧
我弱弱地點點頭。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清晰地傳遍醫務室每一個角落:
坦白吧。檢查結果出來了。
你同時患有急性結膜炎,也就是紅眼病,注意隔離,彆到處亂看。
伴有階段性色素脫失,俗稱白癜風前期征兆,建議少在太陽底下瞎晃悠,尤其避免某些強光照射。她說著,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窗外,彷彿那裡剛有過一場煙花秀或者直升機降落。
伴有明顯的自我認知偏差與過度尋求關注傾向,典型公主病症狀,建議卸載所有小說閱讀軟件,多照現實鏡子。
她頓了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僵硬的臉上,最後下了結論:
以及,由以上多種併發症共同誘發、並已深入膏肓的——
中二病晚期。
……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我能聽到窗外樹葉飄落的聲音,能聽到自己心臟尬穿地心的聲音,甚至能聽到旁邊慕容傲天那昂貴西裝麵料下肌肉瞬間繃緊的咯吱聲。
我臉上的虛弱微笑徹底凍住,然後寸寸碎裂。
校醫麵無表情地合上病曆本:治療方案,冇收所有外來人員贈送的無關物品,靜養,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尤其是——她再次看向那三個石化的帥哥,遠離一切可能加重病情的傳染源和汙染源。
慕容傲天的臉先是漲紅,然後發紫,最後變得慘白。他看我的眼神,從之前的勢在必得,變成了驚恐,彷彿我是什麼行走的生化病毒,他猛地後退一步,差點撞到身後的儀器架。
歐陽辰那張常年深情的臉也繃不住了,嘴角抽搐,眼神閃爍,開始不動聲色地用消毒濕巾擦剛纔可能碰過門框的手,那表情活像吞了一百隻蒼蠅,還是被煙花熏過的那種。
南宮冷……他周身的寒氣更重了,但不再是那種酷炫的冷,而是摻雜了媽的晦氣的嫌棄。他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懷疑那裡麵有一絲慶幸慶幸還冇正式下手),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
慕容傲天第二個反應過來,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往外衝。
歐陽辰是第三個,走之前甚至不忘保持他最後的優雅,對我艱難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紫…蘇同學,保…保重身體。
醫務室的門被砰地一聲甩上,震得牆上的掛畫都晃了三晃。
世界清靜了。
隻剩下我和校醫,以及空氣中瀰漫的、名為社會性死亡的塵埃。
我的臉頰滾燙,估計紅眼病冇發作,臉先充血了。眼淚終於憋不住了,湧了上來,可惜是透明的、鹹澀的、毫無價值的液體,啪嗒啪嗒掉在雪白的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什麼七彩鑽石珍珠,全是騙鬼的。
完了。全完了。我的瑪麗蘇神話,我波瀾壯闊()的三角戀史詩,就在校醫幾句輕飄飄的診斷裡,徹底崩塌,碎得連渣都不剩。
我恨不得當場蒸發,或者就地把自己埋進醫務室的垃圾桶。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簾子又一次被人掀開了。
不是那三個去而複返的冤種。
林默站在那兒,身上還帶著室外運動後的熱氣,額角有點薄汗。他手裡拎著我的那個破書包,拉鍊冇拉好,露出裡麵半截冇藏好的煎餅果子塑料袋。
他看了一眼我哭花的臉,又掃過空蕩蕩的、隻剩下消毒水味的房間,臉上冇什麼意外的表情。
他挑了挑眉,把書包扔到我床邊,語氣一如既往,帶著點不耐煩,又有點看穿一切的調侃:
喲,戲精同學。
彆演了,趕緊起來。
你逃體育課裝病的事,教導主任全知道了,正拎著教鞭滿世界找你呢。
我:……
得,瑪麗蘇劇本徹底殺青,現實主義的校園處分通知單正在路上。
好的,請繼續收看蘇·冰晶蝶靈·Q·紫夢(社會性死亡版)的災難現場:
醫務室那消毒水的味道,此刻聞起來像是社會性死亡的專屬熏香。
林默那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戳破了我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肥皂泡。教導主任教鞭我眼前一黑,不是裝的,是真的。比起慕容傲天的直升機、歐陽辰的煙花、南宮冷的你是我的獵物,禿頂且常年手握一根油光水亮實木教鞭的教導主任,纔是聖櫻學院真正的大魔王!
我……我冇裝病!我垂死病中驚坐起,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聲音都帶了哭腔(這次是真的嚇的),校醫阿姨說了,我……我病了!紅眼病!白癜風!公主……呃,還有中二病!
我把校醫的診斷當成了救命符咒,雖然念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像個行走的醫學奇蹟兼笑話大全。
林默雙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你繼續編,我看著。他甚至還好心地指了指我的眼睛:紅眼病冇看出來,倒是眼圈挺紅,哭的
我:……
校醫在一旁冷漠地補刀:急性結膜炎有潛伏期,建議觀察。至於其他,好自為之。說完,她轉身去整理器械,留下一個你們的戲彆打擾我工作的背影。
巨大的委屈、羞恥、恐懼(主要是對教導主任的)瞬間淹冇了我。慕容歐陽南宮跑路的畫麵在我腦海裡循環播放,像一場拙劣的默劇。我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肚子也因為剛纔的劇烈運動和情緒激動,開始隱隱作痛,有一股不明氣體在丹田處蠢蠢欲動。
他們……他們居然就跑了!我帶著濃重的鼻音,對著林默控訴,彷彿他是那三個渣男的化身,說什麼至死不渝!說什麼為我死也值得!說什麼我是他的獵物!結果呢一聽我有病,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嗚嗚嗚……
情緒激動之下,我猛地從床上站起來,想要表達我的憤慨。
然而,就在我起身發力,小腹收緊的那一瞬間——
噗~~~~~
一聲極其輕微、甚至帶著點詭異稚嫩感,像受驚的小奶貓打了個嗝,又像是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漏了氣的聲音,在寂靜的醫務室裡,清晰無比地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但在落針可聞的醫務室裡,不啻於一聲驚雷。
我:!!!
林默:
校醫整理器械的手,頓了一下。
時間彷彿凝固了。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維持著半起身的滑稽姿勢,臉上的表情大概從悲憤欲絕瞬間切換成了遭雷劈後的空白。臉頰上的熱度呈指數級爆炸增長,我感覺自己像個燒紅的烙鐵,下一秒就能滋滋作響。
我……我剛剛……放了個屁還是個音調如此清奇、質感如此綿軟、與我現在悲壯情緒完全不符的……小奶屁!
蒼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行行好現在就帶我走吧!瑪麗蘇女主的光環破碎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附贈這種社死至極的被動技能!說好的仙女都是不食人間煙火、連屁都是彩虹味泡泡的呢騙人!全是騙人的!
林默的表情從最初的錯愕,迅速轉變為一種極其複雜的、混合了震驚、難以置信、以及拚命壓抑卻眼看就要決堤的爆笑衝動。他的嘴角抽搐得像裝了馬達,眼神在我僵硬的背影和剛剛發出聲音的區域之間來回掃射。
蘇……蘇紫夢他罕見地有點結巴,似乎想確認剛纔是不是幻聽,或者是什麼彆的神秘現象。
不是我!我猛地轉過身,臉紅得能滴血,聲音尖得能刺破天花板,是床!是床墊的聲音!對!這破床墊彈簧壞了!剛纔我起來它響了!
校醫頭也冇回,冷靜地給出專業判斷:醫務室的床是實木板的,冇有彈簧。
我:……
林默終於忍不住了。
噗嗤——一聲,他破了功,緊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蘇紫夢!你……你居然……哈哈哈哈!小奶屁!哎喲我不行了……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瑪麗蘇女主的特殊技能嗎攻擊方式……哈哈哈哈哈……過於別緻了啊!
他笑得彎下了腰,捶著旁邊的櫃子,眼淚都飆了出來。
我羞憤欲死,恨不得地上立刻裂開一條縫讓我鑽進去,或者直接暈過去算了!但我知道,如果我此刻暈倒,林默這個混蛋絕對會以為我又在演,然後笑得更大聲!
不準笑!不許笑!林默你混蛋!我抄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試圖用暴力掩蓋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林默一邊躲,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好……不笑……噗……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小奶屁同學……教導主任還在等你呢……你準備用這招對付他的教鞭嗎哈哈哈哈……
教導主任!對!還有這尊大神!
巨大的恐懼暫時壓倒了羞恥。我瞬間萎靡下來,像棵被霜打蔫吧的小白菜,也顧不上什麼屁不屁的了,哭喪著臉:怎麼辦啊林默……我會被主任打死的……他肯定會說我把學校的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還會請家長……我媽會唸叨死我的……
林默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看著我這副慘樣,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點無奈的嫌棄:現在知道怕了早乾嘛去了跟著那三個神經病瞎折騰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
他嘴上數落著,卻還是走過來,撿起我的那個破書包,把露出來的煎餅果子袋子粗暴地塞回去,拉好拉鍊,扔到我懷裡。
還能怎麼辦趕緊溜啊!難道真在這兒等主任來抓現行他冇好氣地說,從後門走,我剛纔看主任還在前教學樓那邊發火呢。
我如同聽到了特赦令,手忙腳亂地爬下床,鞋子都差點穿反。
就在我準備跟著林默做賊一樣溜出醫務室時,或許是危機暫時解除,神經一鬆懈,我那不爭氣的腦子又開始抽風了——主要是,林默剛纔雖然嘲笑我,但他冇像那三個一樣跑掉,他還給我通風報信,還幫我想辦法溜走……這種對比之下,一種詭異的、死灰複燃的瑪麗蘇思維開始占領高地。
我看著他比我高一個頭的背影,穿著洗得發白的普通校服,卻莫名讓人覺得有點……靠譜
我腦子一抽,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林默腳步一頓,疑惑地回頭看我。
我抬起剛剛哭過、可能真的有點發紅(希望不是紅眼病前兆)的眼睛,用一種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的、混合著脆弱、依賴和莫名憧憬的語氣,脫口而出:
林默……果然,到最後,隻有你對我是真心的!
林默的表情瞬間像是生吞了一個整雞蛋,混合著你又來了的無語和你冇救了吧的絕望。
但我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瑪麗蘇之魂在我體內熊熊燃燒,試圖用更離譜的劇情覆蓋剛纔的小奶屁尷尬!我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繼續用那種夢幻的語調描繪未來:
我們……我們以後在一起吧!遠離這些是非!我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就像……就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噠噠!一梭子下去就是一窩!生他個九千億個!組成一個足球隊……不,組成一個軍團!征服世界!
我越說越激動,彷彿已經看到了我和林默帶領著九千億個娃統治銀河係的輝煌未來,完全忘了教導主任和剛纔那個屁。
林默的表情已經從無語進化成了驚恐。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我的手,倒退兩步,看我的眼神彷彿我不僅得了校醫說的那些病,還突然變異了。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和修養,纔沒有再次爆笑出來或者直接報警。他指著我的鼻子,手指都在發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
蘇、紫、夢!
第一,計劃生育基本國策瞭解一下!九千億個你把地球當什麼了爆米花機嗎!
第二,他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畫麵,就你這種……放個小奶屁都能把自己尬死的體質,還機關槍生孩子你先保證自己彆在產房因為尷尬而原地爆炸好嗎!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教導主任快到樓下了!你再不走,就等著被他用教鞭抽著去生你的九千億個孩子吧!我反正不會給你送飯的!
最後一句徹底擊碎了我的幻想。
現實的重錘再次落下,比慕容傲天的飛機還沉。
我嗷一嗓子,什麼瑪麗蘇什麼生孩子大計全拋到了腦後,求生欲瞬間拉滿,抱緊我的破書包,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絕對比我跑八百米快十倍),頭也不回地衝出醫務室,衝向據說安全的、冇有教導主任的後門方向。
身後,隱約還傳來林默那憋不住的、混合著絕望和幸災樂禍的爆笑聲,以及他最後的忠告:
跑快點!小奶屁同學!注意腳下,彆又嚇出個連環屁給主任指路啊——!
夕陽的餘暉(或者說是教導主任的怒火)映照著我亡命狂奔的背影,為我那徹底崩壞、屁滾尿流的瑪麗蘇傳說,畫上了一個無比接地氣且味道複雜的句點。
今天的聖櫻學院,依舊核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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