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大字 小字 背景 關燈

-

我是被接回來的真千金顧星晚。他們將我扔進地獄般的靜心療愈中心。

摘我眼角膜,斷我手筋,把我折磨成一個瘋子,隻為給假千金——我媽和她情夫的私生女鋪路。

三年後,我重生回來了。

這一次,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廢物。

我親手設局,讓他們身敗名裂,讓他們跪地求饒。

大哥,你不是最愛你的好妹妹嗎

那就一起去死吧。

媽媽,你不是最疼你的私生女嗎

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至於我那好父親,彆急,全家就是要整整齊齊上路纔好。

1

顧星晚,我警告你,今天是你妹妹瑤瑤的集團三十週年慶功晚宴,要不是她心善為你求情,你以為我們會把你從那個鬼地方接回來

說話的是我的親生母親,沈清眉。她坐在勞斯萊斯的副駕,妝容精緻,語氣裡的厭惡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插進我的心臟。

她是德藝雙馨的影後,是受人敬仰的慈善家。可隻有我知道,這張菩薩般的麵孔下,藏著一顆何等蛇蠍的心腸。

我身上這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就是三年前被她親手送進那個名為靜心療愈中心的地獄時穿的。

駕駛座上,我的好大哥顧城從後視鏡裡瞥了我一眼,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冷笑。

媽,跟一個瘋子廢什麼話等會兒讓她在媒體麵前露個臉,證明我們顧家冇虧待她,然後直接鎖進閣樓,明天一早就送回去。省得她發瘋,丟人現眼。

送回去

回到那個每天被灌下不知名藥物,稍有不從就用電擊棒伺候的地方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不……不要……我發出小貓般微弱的祈求。

閉嘴!顧城不耐煩地低吼,再敢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把你舌頭割了!

車子穩穩停在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

外麵,閃光燈彙成一片刺眼的海洋,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

沈清眉和顧城整理了一下衣冠,推開車門,瞬間被記者和名流包圍,臉上掛上了完美的笑容。

我被獨自留在車裡,那些瘋狂閃爍的燈光,像一把把鑰匙,打開了我腦中塵封的地獄之門。

哈哈哈,快看這個賤人,還敢瞪人!

把她衣服扒了!讓鏡頭拍清楚她身上那些‘愛的印記’!

院長說了,隻要讓她聽話,用什麼手段都行!來,給她上電擊!

尖銳的電流聲彷彿在耳邊炸開,我猛地抱住頭,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姐姐。

車門被一隻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打開。

顧瑤一身高定公主裙,美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可我知道,就是這雙手,曾親手將我推下結冰的湖水,笑著說:姐姐,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就該待在冰冷的水裡清醒清醒。

她彎下腰,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擔憂,聲音卻甜得發膩。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不開心的事情了對不起,都怪我,如果當初我能再懂事一點,爸爸媽媽就不會那麼生氣,你也就不會被送去療養了。

她的話音剛落,無數的閃光燈瞬間對準了車內。

那耀眼的白光,和當年那些人打開暗網直播時,對準我**身體的手機閃光燈,一模一樣!

啊——!

我失控地尖叫起來,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拚命往車廂最角落裡縮。

彆拍我!彆拍我!我錯了!我不該回來!我不該搶瑤瑤的爸爸媽媽!求求你們,彆打了,好痛……

恐懼徹底吞噬了我,我語無倫次地哭喊著,雙手胡亂地在身上摸索。

藥……我的藥呢醫生說了,隻要我乖乖吃藥,把眼睛給瑤瑤,把骨髓給瑤瑤,把心臟也給瑤瑤……他們就不會再打我了……

我急得滿臉通紅,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衣領,那件本就脆弱的舊襯衫刺啦一聲被撕開,露出了肩膀和胸口縱橫交錯、新舊疊加的疤痕。有燙傷,有針孔,還有一道猙獰的、像是手術刀留下的長疤。

閃光燈有了一瞬間的死寂。

記者們倒吸一口涼氣。

天啊……這……這是顧家大小姐

這些傷……我的媽呀,化膿了都!這是虐待吧!

顧瑤的臉色瞬間煞白,但她反應極快,立刻用身體擋住鏡頭,哭喊道:姐姐!你怎麼又說胡話了!快把衣服穿好!

瑤瑤,出什麼事了

顧家的掌權人,我的親生父親顧正華,沉著臉走了過來。

他看到我這副狼狽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立刻對身後的保鏢喝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大小姐帶走!

一個保鏢上前,粗魯地打開我靠著的車門。

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滾了下去,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階上。

砰的一聲悶響。

溫熱的血液瞬間糊住了我的眼睛。

天旋地轉間,我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顧城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湊到我麵前。

顧星晚!你這個瘋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看你是活膩了!

他揪著我的頭髮,想把我拖進酒店的陰影裡。

就在我以為自己又要被拖回地獄時,一道蒼老而威嚴的怒喝如平地驚雷般炸響。

住手!

2

那聲音彷彿帶著千鈞之力,讓揪著我頭髮的顧城渾身一僵。

我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一個拄著龍頭柺杖的身影,在保鏢的簇擁下,分開人群,一步步向我走來。

是他……

是那個在我被接回家第一天,給了我唯一一絲溫暖的爺爺。

可也是他,在我被送走的那天,遠在國外,對我求救的郵件視而不見。

他……還會救我嗎

我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濃,意識徹底沉入了深淵。

……

顧星晚,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好好‘靜心’,什麼時候戒掉你那一身賤骨頭,什麼時候再出來!

砰!

厚重的鐵門關上,小黑屋裡最後一絲光亮消失。

我像瘋了一樣撲到門上,用指甲瘋狂地摳著門縫,可那門嚴絲合縫,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絕望中,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吱吱……吱吱……

不是老鼠。

是比老鼠更可怕的東西。

我驚恐地縮到牆角,眼睜睜地看著無數條滑膩膩的、帶著腥臭味的東西朝我爬來。

啊——!

一條冰冷的蟲子咬住了我的小腿,劇痛傳來,傷口溢位的鮮血瞬間吸引了更多的同類。

它們爬上我的身體,啃噬我的血肉。

我拚命地拍打牆壁,哭喊著求饒。

救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死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也不願回到這個名為家的煉獄。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奄奄一息時,門開了。

我被拖進了療愈中心的搶救室。

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手裡把玩著一把鋥亮的手術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輕描淡寫。

嘖,命還挺硬。正好,瑤瑤小姐最近視力不太好,需要一對健康的角膜。把她的摘了吧。

不……不要……

我用儘全身力氣掙紮,卻被幾個白大褂死死按在手術檯上。

嗬,不安分。醫生冷笑一聲,給她手筋腳筋都挑了,看她還怎麼跑!

冰冷的手術刀,劃破我眼皮的瞬間,劇痛襲來……

啊!

我尖叫著從噩夢中醒來,渾身被冷汗浸透。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是醫院。

我得逃!他們要挖我的眼睛!

我猛地坐起來,不顧手背上還紮著輸液針,連滾帶爬地衝下床。

針頭被拽落,鮮血一滴一滴地砸在潔白的地板上,觸目驚心。

我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口,推開門的瞬間,幾個黑衣保鏢如鐵塔般擋住了我的去路。

大小-姐,您不能離開。

又是他們!顧家的人!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朝他們磕頭,額頭撞擊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我走吧!我給你們磕頭了!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會挖我的眼睛,會挑斷我的手筋!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就當是做件好事,放我一條生路吧!

幾個保鏢都看傻了,手足無措。

大小-姐,您彆這樣……

其中一個領頭的,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片刻後,他對我說道:大小-姐,我們是老爺子派來保護您的,不是傷害您的。

保護

嗬……療養院的那些人,也說過同樣的話。

他們把我看得死死的,每一次我好不容易逃出去,都會被他們抓回來,然後迎接我的,是更殘酷的折磨。

我的頭無力地垂下,眼淚混合著額角的血,滴落在地。

所以,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是嗎

再次抬起頭時,我眼中的絕望已經化為蝕骨的恨意。

顧瑤!沈清眉!顧城!我就是化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就在這時,那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顫抖。

星晚……你的意思是,是瑤瑤……是他們害了你

3

我猛地抬頭,看清來人後,所有的委屈、憤怒和仇恨瞬間衝破了理智的堤壩。

是你!

我像一頭髮了瘋的野獸,朝那個老人衝了過去,卻在觸碰到他衣角的前一秒,被保鏢死死攔住。

我隔著空氣,聲嘶力竭地對他咆哮。

是你!顧董事長!你說過,你心疼我流落在外吃了苦,要把我接回來,給我最好的生活!

我信了!我像個傻子一樣信了!

我從冇想過要搶顧瑤的東西,我隻想有口飯吃,有學上,可你們給了我什麼

是無休止的陷害!是暗無天日的囚禁!是日複一日的折磨!

我恨他們!我也恨你!我恨你們顧家的每一個人!

我更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在被親生父母找到時,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終於有了家。

如果養父母冇有出車禍去世,我依舊是那個被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無憂無慮。

是我太天真,以為血緣就代表親情,卻忘了人心險惡,忘了那個叫顧瑤的毒蛇,會因為嫉妒,想儘一切辦法將我置於死地。

顧老爺子,我的親爺爺,被我的話震得後退了一步,原本挺直的腰桿瞬間佝僂了下去。他渾濁的眼中蓄滿了淚水,聲音沙啞。

對不起……星晚,是爺爺對不起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敢這麼對你……

早知道,爺爺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出國治病!對不起……孩子,從今天起,爺爺會把你接到身邊,誰也彆想再動你一根汗毛!

他重重地用柺杖敲擊著地麵,眼中射出駭人的精光。

他們那麼糊塗,我看這顧氏集團的當家人,也該換一換了!

老爺子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我的好父親顧正華,好母親沈清眉,帶著我的好大哥顧城和好妹妹顧瑤,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顧城一馬當先,義正言辭地反駁道:不行!

他指著我,對老爺子說:爺爺!您彆被這個瘋子騙了!她就是個謊話精!您看看瑤瑤,纔是那個最善良的孩子,從小到大被顧星晚欺負了多少次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的,哪次不是瑤瑤哭著說‘哥哥算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善良

我掙脫保鏢的鉗製,用儘全身力氣衝上前去。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顧城的臉上。

我打得手掌發麻,整個人也因為脫力而搖搖欲墜。

顧城!你敢不敢現在就去學校,把當年的監控調出來,讓所有人看看,到底是誰在霸淩誰!

顧城捂著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或許是我一直以來的逆來順受,讓他覺得我是一隻可以隨意踩死的螞蟻。

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我連說了三個好。

好!好!好!顧星晚,你長本事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心軟把你接回來!你這個掃把星,遲早會把我們家攪得家宅不寧!現在,你給我滾回去!

他伸出手,想再次抓住我的頭髮。

可他的手還冇碰到我,就被一根龍頭柺杖狠狠地抽在了手背上。

嗷!顧城痛得慘叫一聲。

顧城,你可真是出息了啊!爺爺收回柺杖,眼神冷得像冰,當著我這個老頭子的麵,也敢動手動腳,看來是真冇把我放在眼裡!

他環視一圈,對身後的保鏢下達了命令。

把這間特護病房給我圍死了!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誰敢硬闖,就給我打!打死了,我親自去簽諒解書!

老爺子柺杖一頓,聲如洪鐘。

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搶我孫女!

4

爺爺讓我回病床休息,我不肯。

我就要坐在這裡,親眼看著他們,如何決定我的生死。

我今天就是存了死誌來的,那個地獄般的療養院,我絕不會再回去。大不了,就和他們同歸於儘。

我已經被他們逼瘋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靈魂深處那隻被囚禁了三年的野獸,正在甦醒。它冷靜,癲狂,隻想把眼前這些人生吞活剝。

爺爺,您真的被她矇蔽了!她……我那好大哥顧城還在喋喋不休地抹黑我。

閉嘴!

爺爺厲聲喝斷他,然後從身側助理手中,抽出了一疊厚厚的檔案,像天女散花一樣,狠狠地甩在了他們一家四口的臉上。

這是我讓宋助理親自去查的結果,來,都給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

老爺子冷眼看著他們,柺杖指向地麵。

跪下!跪在地上給我一張一張地看!

顧城下意識地抓住一張飄落的紙,隻看了一眼,瞳孔驟然緊縮。

他身邊的保鏢毫不留情地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顧正華和沈清眉夫婦,也被這陣仗嚇得不敢動彈,隻能跟著跪下。

這間頂層特護病房所在的樓層,早已被清空,此刻,隻有我們幾人。

他們可以儘情地跪,跪到天荒地老,也不會有外人看見。

顧城憤恨地抬起頭,一張紙正好落在他眼前。

上麵是一張高清抓拍圖:顧瑤正對著鏡子,用紅色的顏料,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畫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

當他們一家三口把散落一地的資料都看完後,全都傻眼了。

不,準確地說,是顧正華和顧城傻眼了。

而我的好母親沈清眉,眼中雖有驚詫,但更多的,是一種計劃敗露後的惱怒。

她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

這……這都是你做的顧城不敢相信地抓住顧瑤的衣領,把那張照片懟到她麵前。

顧瑤嚇得渾身發抖,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大……大哥,這一定是P的!是顧星晚那個賤人矇騙了爺爺!這都是偽造的!

啪!

顧正華反手一巴掌甩在顧瑤臉上,眼神狠戾。

這是老爺子的心腹宋助理親手查的,你敢說他偽造你想攀誣誰

他就是偏心!他就是看中血緣!他看不慣我這個外人,汙衊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顧瑤見事情敗露,開始口不擇言,試圖將臟水潑到爺爺身上。

顧城聞言,竟然也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爺爺。

我虛弱地靠在沙發上,冷笑出聲。

嗬嗬,這妹妹可真是個寶啊,為了她,大哥連自己的親爺爺都不信了。

我頓了頓,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他們兩人。

就是不知道,這是‘妹妹’,還是‘情妹妹’呢

一句話,讓顧城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不敢惹爺爺,但他敢惹我。

顧星晚!你他媽瘋了吧!你以為你哄騙了爺爺,就能把瑤瑤趕出去家裡就會有你的位置我告訴你,你做夢!

顧城自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語氣裡充滿了厭惡和諷刺。

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卑劣!顧星晚,你現在已經成年了,偽造證據,誹謗他人,這些足夠把你送進去坐牢!

他轉向爺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爺爺!您是被她矇騙了,我可以理解!但顧瑤已經被她帶上了歪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報警,把她送進去,讓她接受法律的製裁!

看著他這副死不悔改、自以為是的蠢樣,我差點笑出聲來。

我緩緩站起身,眼底的戾氣如墨般翻湧,一字一句地,戳穿他那可笑的偽裝。

我的好哥哥,你在害怕什麼

這麼著急地想把我送進去,是怕這些證據都是真的,怕你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妹妹,其實是個蛇蠍毒婦,讓你過去那些信誓旦旦的維護,都變成了一個貽笑大方的笑話嗎

我環視著眼前這跪著的一家三口,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忍不住為他們鼓起了掌。

爺爺,您辛苦了。生了個窩囊廢兒子,娶了個偽善的影後兒媳,又生了個隻會倒打一耙的廢物孫子,最後,還養了個兩麵三刀的白眼狼養女。

嗬,真是滿門忠烈,一屋子的人才啊!

5

顧星晚!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麵!為什麼要回來!

顧城被我的話刺激得徹底崩潰,他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歇斯底裡地對我咆哮。

我們一家四口本來過得好好的!你一回來,什麼都毀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毀了!你開心了嗎!你滿意了嗎!

他一句句的控訴,像一把把鈍刀,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來回拉扯。

疼得我彎下了腰,卻又笑出了眼淚。

我的好大哥,你纔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直起身,擦掉眼角的淚,冷冷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不回來,你那個寶貝妹妹就是什麼純潔無瑕的小白花了實話告訴你,在我被她設計霸淩的時候,就有人悄悄告訴我,你的好妹妹,在小學的時候,就把一個不喜歡她的女生推下樓梯,害得人家摔斷了腿!

初中的時候,她嫉妒校草喜歡另一個女孩,就散播謠言說人家是出來賣的,逼得那個女孩差點跳樓自殺!

我真的很好奇,她那親生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極品,才能生出她這麼個劣質的玩意兒。這遺傳基因的效果,簡直堪比核武器,丟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災難。

我的餘光,精準地捕捉到沈清眉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慌和怨毒。

一個大膽而瘋狂的想法,在我心中悄然滋生。

病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一直沉默的爺爺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宋助理,通知人事部,從今天起,顧正華和顧城,不再擔任星耀集團的任何職務。

革職!

乾脆利落!

顧正華和顧城同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顧城永遠是那個衝在最前麵的蠢貨。

爺爺!您就為了她這麼一個瘋子,要革掉我和我爸的職

為了她爺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厭惡,我是為了顧家的列祖列宗!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這兩個蠢貨,把顧家百年的基業,毀在一個外人手裡!

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了。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宋助理,立刻去辦。另外,通知公關部,草擬一份通告,就說顧家和顧瑤小姐,正式解除收養關係。我們顧家養了她這麼多年,仁至義儘。從今往後,她休想再動用顧家的一分一毫資源!

爺爺這是要釜底抽薪,斷了顧瑤所有的後路。

我欣賞著他們一家三口那如同吃了屎一般難看的臉色,心中湧起一陣病態的快意。

另外,爺爺的目光掃過顧正-華和顧城,顧瑤搬出去的時候,你們兩個,要是敢私下給她一分錢,一輛車,一棟房子,那我想,除了年底那點可憐的股份分紅,你們也不必再從公司拿到任何生活費了。

這招更狠!

顧家的年底分紅固然可觀,但對於花錢如流水的他們來說,冇了每個月钜額的生活費,無異於要了他們的命!

爺爺!

顧瑤終於繃不住了,她跪行到爺爺麵前,抱著他的腿,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我知道您最看重血緣,可我也叫了您快二十年的爺爺啊!難道過去那些年您對我的疼愛,都是假的嗎

假的爺爺冷笑一聲,一腳踢開她的手,我對你這兩個不成器的爹和哥,都可以不留情麵,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跟我談情麵

這一刻,我積壓了三年的怨氣,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痛快淋漓!

爺爺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滾!都給我滾出去!

我冇有錯過,沈清眉扶著失魂落魄的顧瑤離開時,回頭看我的那一眼。

那眼神裡,淬滿了毒。

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

爺爺轉過頭,用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望著我,聲音緩和了許多。

星晚,出氣了嗎

我點了點頭。

出氣了就好。爺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自己的事兒。

6

病房內,暖黃的燈光灑在身上,卻驅不散我骨子裡的寒意。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地摳進手背的嫩肉裡,用疼痛來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您的意思是,要把星耀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給我我強忍著聲音裡的顫抖,向爺爺確認道。

不是轉,是物歸原主。爺爺坐在我的床邊,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憐憫和愧疚,你母親當年嫁進顧家,我給了她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聘禮。你父親和你大哥,這些年加起來,也不過才占了百分之二十。這百分之三十,是你應得的。

可我現在……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個精神病,一個隨時會失控的瘋子。

你會好起來的。爺爺的語氣斬釘截鐵,星晚,你不想知道,你那個好母親,為什麼會如此偏袒一個外人,甚至不惜毀了你嗎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在我死寂的心湖裡,激起了千層浪。

好起來,接手公司。爺爺會給你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給你最忠心的左膀右臂。等你足夠強大了,就去查,把所有欠了你的,都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對我下這麼大的賭注,但我不在乎。

權力和金錢,隻有真真切切地握在自己手裡,纔是最可靠的。

好。

我看著他遞過來的股份轉讓協議,翻到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顧星晚。

從那天起,我開始了地獄般的康複治療。

過程是痛苦的,但我心中那根名為複仇的弦,始終緊繃著,支撐著我走過每一個想死的瞬間。

缺了一隻角膜,我的右眼視力嚴重受損。被挑斷過的手筋腳筋,即使經過最好的修複,也留下了後遺症,陰雨天便會隱隱作痛。

但我的大腦,卻在瘋狂地運轉。

爺爺給我請了最好的老師,他的首席助理宋叔,將幾十年的商戰經驗傾囊相授。

或許是顧家血脈裡就流淌著這種基因,我對商業和權謀的掌控,幾乎是手到擒來。

半年後,我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期間,顧城和顧瑤不止一次想來醫院見我,都被爺爺的保鏢攔了回去。

顧氏的解約通告一發,顧瑤的資源一落千丈,網上更是爆出了不少她過往的黑料。

但我的好大哥顧城,依舊對她死心塌地。

他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和私房錢,硬是把那些黑料壓了下去。

顧瑤開直播賣慘,他就瘋狂地刷禮物,一夜之間,星耀集團前長孫豪擲千萬守護養妹的新聞,又讓她小火了一把。

仗著星耀集團這塊金字招牌,她的事業竟也慢慢有了回暖的跡象。

前幾日,星耀集團的合作公司,推出了一檔頂流雲集的真人秀綜藝。

這塊大肥肉,無數人擠破了頭都想分一杯羹,其中,就包括顧瑤。

公司的人摸不準老爺子的態度,又架不住顧城的三令五申,最終還是把顧瑤的名字,加進了嘉賓名單裡。

這份名單,是我親手批準的。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宋叔恭敬地為我拉開車門。

我坐進車裡,淡淡地問:那檔綜藝,今天直播第二天了吧

是的,小姐。

直播,為期三天。

這兩天的發酵,足夠將熱度推到頂峰,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此。

那麼明天,就在這萬眾矚目之下,我要送給我的好妹妹顧瑤,一份終生難忘的驚喜。

7

爺爺在顧家主宅的隔壁,給我買下了一棟更大的彆墅。

美其名曰,眼皮子底下,方便照顧。

我回到家時,正巧看到顧城從主宅裡出來。

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顧星晚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掃把星,怎麼住到隔壁來了!

我懶得跟蠢貨浪費口舌,徑直推開自家彆墅的大門,反手就要關上。

顧星晚!你給我站住!顧城衝過來,想用腳卡住門,你是不是又想害我們家!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再傷害瑤瑤一根頭髮!

我冷笑一聲,手上加了力,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也將他的咒罵隔絕在外。

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捂著胸口,微微喘息。

小姐,彆聽那個混賬東西胡說八道。宋叔的妻子,宋媽,心疼地走過來,用她溫暖的手掌捂住我的耳朵,他們都是豬油蒙了心了!咱們星晚這麼好的孩子,我看那個顧瑤纔是掃把星!

宋媽輕哄的語氣,像一股暖流,瞬間沖垮了我偽裝的堅強。

眼淚無聲地滑落,我埋在宋媽寬厚的懷裡,壓抑地抽噎著。

哭了一會兒,處理工作的電話響起,我迅速收拾好情緒,走上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全家福,是爺爺特意讓人送來的。

照片上,顧正華、沈清眉、顧城、顧瑤,一家四口,笑得幸福美滿。而我,像個多餘的闖入者,被P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我拿起桌上一支精緻的鋼筆,筆尖是特製的鎢鋼,鋒利無比。

我瞄準照片上顧瑤那張虛偽的笑臉,手腕一抖,鋼筆如飛鏢般射出,咄的一聲,精準地釘在了她的眉心。

人已經聯絡好了,明天會準時出現在直播現場。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我轉動著手裡的另一支鋼筆,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好,記得把現場弄得熱鬨一點,越轟動越好。

顧瑤,明天的驚喜,希望你……會喜歡。

第二天晚上,綜藝直播的篝火晚會上,一群人正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玩著真心話大冒險。

經過兩天的賣乖裝巧,顧瑤確實又俘獲了不少路人的好感。

她正準備趁著這股熱度,再炒一波善良堅強美少女的人設。

瑤瑤!

突然,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手捧著一大束藍色妖姬,在漫天飛舞的泡泡中,深情款款地向她走來。

他身後的背景板上,用玫瑰花瓣拚出了瑤瑤,嫁給我的字樣。

求婚的人,正是當初一手將我送進療養院的前未婚夫——慕容集團的二公子,慕容哲。

他剛從國外回來,顯然還冇搞清楚國內的狀況。

他單膝跪地,眼中佈滿了自以為是的真摯。

瑤瑤,從我高中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

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那些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高中

嗬,高中時,他可是我的正牌男友。

看來我安插在顧瑤身邊的人,還挺有兩下子,三言兩語就把這個蠢貨煽動得跑來現場求婚了。

就在顧瑤半推半就,兩人準備上演一出你儂我儂的深情戲碼,將直播間的熱度推向最**時——

嘩啦!

一桶混合著雞毛的、腥臭無比的豬血,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澆在了這對狗男女的頭上。

隔著螢幕,我彷彿都能聞到那股惡臭。

顧瑤!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妹妹的命來!

一個雙目赤紅的男人,像瘋了一樣衝進現場,撲到顧瑤身上,按著她就是一頓猛揍。

緊接著,一箇中年婦女也衝到了主攝像機前,她手裡舉著一疊列印出來的彩色照片,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哭訴。

各位網友,求求你們看看!這都是證據!我女兒就是被顧瑤這個惡魔逼死的!

她嫉妒籃球隊隊長喜歡我女兒,就造謠我女兒在外麵賣!還找人把我女兒堵在廁所裡打!最後害得我女兒受不了網絡暴力,從天台上一躍而下!

求求大家,幫幫我們,還我女兒一個公道啊!

欄目組的工作人員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拉人。

整個直播現場亂作一團,尖叫聲、哭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而所有的攝像機,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忠實地將這出鬨劇,直播給了全國的觀眾。

這場混亂,遠不止一個家庭的控訴。

很快,更多自稱是顧瑤和慕容哲手下的受害者,也紛紛衝了出來。

校園暴力、職場霸淩、惡意打壓新人……一樁樁一件件,罪行罄竹難書。

等警察姍姍來遲時,現場已經打得差不多了。

這段視頻,以病毒般的速度,席捲了整個互聯網。

在我的暗中推波助瀾下,顧城花重金請的水軍,非但冇能壓下熱搜,反而讓事件的熱度呈幾何倍數增長。

咚!咚!咚!

彆墅的門被砸得震天響。

宋媽剛一開門,就被氣勢洶洶的顧城一把推開。

我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閒地刷著平板上的直播回放,看到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一點也不奇怪。

他的名牌西裝被撕得破破爛爛,上麵還沾著可疑的紅色和黑色汙點,頭髮也亂得像個雞窩。

顧星晚!這是不是你乾的!

顧城指著平板上的混亂場麵,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對啊。

我輕描淡寫地承認,欣賞著他那副想殺了我又不敢動手的憋屈模樣。

這才哪到哪兒啊,大哥。後麵的驚喜,還多著呢。

我晃了晃手裡的平板,好心提醒他。

哦,對了,我奉勸你最好彆再去幫她洗地了。畢竟,你‘星耀集團前長孫’的名號這麼響亮,現在再去摻和,可就是把整個顧家都拖下水了。

我頓了頓,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笑得更開心了。

我怕,你手裡那點可憐的股份,都不夠賠償星耀集團的聲譽損失呢。還是說,大哥你,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公司了

8

你這個毒婦!顧城氣得渾身發抖,卻隻能撂下一句蒼白無力的咒罵,灰溜溜地走了。

而遠在老宅的爺爺,卻在電話裡笑得格外開懷。

哈哈哈!乾得漂亮!我孫女就是有手腕!那幫蠢貨,是該給他們點教訓了!

笑完,他又饒有興致地問我:下一步,準備對誰動手了

我坐在書房裡,把玩著那支釘在全家福上的鋼筆,手指輕輕一撥,筆尖在燈光下閃過一絲寒芒。

我想,顧瑤現在唯一的退路,就是沈清眉了。

我拔出鋼筆,在照片上沈清眉那張偽善的臉上,緩緩劃過。

所以,我想先把這條路,給她斷了。

好!爺爺的語氣裡滿是讚許,爺爺等著看你的成果。

咚。

鋼筆再次被我擲出,這一次,穿透了相框,深深地鑲進了牆壁裡,正中沈清眉的眼睛。

我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我那位好父親,顧正華不耐煩的聲音。

喂顧星晚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捂著嘴,發出一陣壓抑的、彷彿淬了毒的笑聲。

當然是……想幫您一個大忙啊,我親愛的好父親。

我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您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當年我和顧瑤,會被‘抱錯’

您想不想知道,您疼愛了快二十年的寶貝女兒,到底是誰的種

我就在您隔壁的彆墅,現在過來,有份天大的驚喜,等著您簽收。

掛斷電話,不出十分鐘,顧正華就黑著臉出現在了我的書房門口。

顧星晚,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則……

他的威脅還冇說完,我就將一疊資料,推到了他的麵前。

五分鐘後。

他顫抖著手,看完了最後一頁,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癱倒在椅子上。

這……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臉色慘白如紙。

顧瑤……是沈清眉和她那個初戀情夫的……親生女兒

我……我他媽就是個接盤俠我把彆人的野種,當親生女兒養了快二十年

我優雅地吹了吹茶杯裡漂浮的茶葉,淡淡地開口:順便提醒您一句,那個‘靜心療愈中心’的院長,就是您太太的初戀情夫。我也不指望您能為我出什麼氣,您隻要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乾淨就行了。

我將另一份檔案推到他麵前。

哦,對了,這裡還有一份小禮物。是沈清眉女士這些年,假借慈善的名義,從星耀集團的慈善基金裡,偷偷轉移出去的資金流水。總額嘛,不多,也就九位數吧。

您猜猜,這些錢,都流到哪裡去了

我用手指了指第一份資料上,那個院長的照片。

都被她,拿去養這個男人,和他們的私生女了。

顧正華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暈過去。

他坐在椅子上,像一頭瀕死的老牛,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粗氣,臉上滿是屈辱和憤怒。

我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名片,推到他麵前。

這位律師,專門處理一些……上不得檯麵的資產轉移和債務剝離。用不用,隨您。

嗬……嗬嗬……行!

顧正華攥緊了那張名片,眼中迸發出瘋狂的恨意。

後續的事情,發展得異常順利。

在我的推波助瀾下,那位院長還冇來得及跑路,就被一群神秘人請去喝茶了。

聽說被打得隻剩半條命,還吐出了不少錢。

而顧正華和沈清眉,則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顧正華勒令沈清眉,把這些年貪汙的錢,連本帶利地還給公司。

沈清眉自知理虧,卻又不甘心,叫囂著大不了一起完蛋。

結果,顧正華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個巧舌如簧的律師,硬是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將所有的債務和罪名,都推到了沈清眉一個人身上。

沈清眉名下所有的房產、股票、基金,一夜之間,全被法院查封。

顧瑤最後的退路,被我,徹底封死了。

我靠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隔壁彆墅亂成一團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叔,慕容家和顧城那邊,怎麼一點動靜都冇有真奇怪,去查查。

9

我這邊剛交代完,慕容家的人就主動找上門了。

來的,是慕容家現任的掌門人,慕容哲那位精明強乾的後媽。

她一進門,就開門見山,語氣裡帶著幾分傲慢。

顧小姐,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慕容哲和顧瑤的事。我雖然看不慣慕容哲那個上不得檯麵的私生子,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顧家想怎麼處理那個顧瑤我不管,但我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慕容哲一馬。

我也懶得跟她繞圈子,直接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慕容夫人,我聽說,您最小的那個女兒,是在五歲那年走丟的,至今下落不明,對嗎

慕容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那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我看著她,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您知道,她是怎麼丟的嗎

是被您那個好繼子,慕容哲,故意弄丟的。

隻因為,當時所有人都誇您女兒冰雪可愛,而他這個私生子,卻像個透明人一樣,無人問津。他嫉妒,所以,他就毀了她。

什麼!慕容夫人霍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神淩厲得像要殺人,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隻是給您提供一個方向。找對了目標,以慕容夫人的實力,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應該不難。

慕容夫人什麼也冇說,轉身匆匆離去。

我知道,慕容哲的後路,也斷了。

宋叔端著一盤新切的水果走進來,笑著說:小姐這招借刀殺人,真有老爺子年輕時的風範。

我笑笑不語。

我想起那暗無天日的三-年,想起我那隻再也無法完全看清世界的右眼,想起我身上那些永不褪色的傷疤。

這幾個人,一個,都彆想跑!

叮——

手機螢幕亮起,是顧城發來的簡訊。

顧星晚,你出來,我們談談。

後麵附上了一個地址,是個偏僻的廢棄倉庫。

嗬,蠢貨。

我動了動手指,回了條資訊。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想談,就來我家門口跪著。否則,免談。

嘖,都是慣出來的臭毛病。

宋叔在一旁彙報:小姐,顧瑤和慕容哲那邊,都托人傳話,想見您一麵。

我冷笑一聲:不見。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們很快都會知道。我不需要從他們嘴裡,聽到任何一句廢話。

沈清眉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被那個院長,從拘留所裡保釋出去了。

哦我挑了挑眉,接走了那敢情好啊。

宋叔,找幾個靠譜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們。多拍點照片和視頻,最好是……親密一點的。

是,小姐。

很快,慕容家那邊就傳來了訊息。

慕容夫人不知用了什麼雷霆手段,不僅逼著慕容哲承認了當年的罪行,還弄到了一份假的親子鑒定,在家族會議上,徹底撇清了慕-容家和他的關係。

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被掃地出門,成了一條喪家之犬。

我看著資料上,那個療養院院長的二寸照片,拿起桌上的鋼筆,狠狠地,紮了下去。

療養院……我怎麼會,把你給忘了呢。

當天晚上,一條名為【驚!人間地獄靜心療愈中心背後的秘密!】的帖子,在各大社交平台,引爆了。

10

我的天!這他媽是療養院這不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集中營嗎

電擊、禁藥、非法拘禁……甚至……甚至還有器官販賣!這還有王法嗎!

為什麼這種地方能存在這麼久才被爆出來!監管部門都是乾什麼吃的!

我是個記者,今天跟著警察去了第一現場。那些所謂的‘病人’,一個個神誌不清,瘦得不成人形,身上冇有一塊好肉!現在全都轉送到精神病院了!

我是個醫生,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無恥!太他媽無恥了!有的患者,兩條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針眼,一查血常規,才知道被抽了多少血,已經是重度貧血,根本活不了多久了!還有的,不是缺了個肝,就是少了個腎!我真是氣得渾身發抖!

網絡上徹底吵翻了天,輿論的發酵速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快。

我甚至都不需要再花錢買熱搜。

宋叔,我撥通了電話,以星耀集團的名義,匿名捐贈一筆錢,用於那些受害者的後續治療。做得隱蔽點,彆讓人查到是我們。

是,小姐。

另外,我頓了頓,聲音冷了下去,把沈清眉的醜聞,也一併放出去吧。火,燒得還不夠旺呢。

……是,小姐。宋叔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

【驚天反轉!著名影後沈清眉,竟是靜心療愈中心的幕後幫凶!】

這個標題,配上我派人偷拍的,沈清眉與那個院長在郊外彆墅激情熱吻的視頻,瞬間引爆了第二波輿論狂潮。

視頻拍得極其清楚,兩人臉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任何狡辯。

一瞬間,所有與沈清眉合作的品牌,紛紛宣佈解約。

她的粉絲後援會,也立刻宣佈解散。

那些曾經把她捧上神壇的死忠粉,如今也成了罵她罵得最狠的人。

實錘,錘到死的實錘。

星耀集團的股價受到了輕微波及,但在我的授意下,公關部迅速反應,立刻將風向引導至顧家也是受害者,被沈清眉矇騙多年的方向。

同時,我將沈清眉安插在公司裡的那些毒瘤,連根拔起,將他們貪汙受賄的證據,一併打包送進了警察局。

就在這時,一條格格不入的微博,被網友們頂上了熱搜。

我靠!我突然想起來!顧家那個真千金顧星晚,當年就是被送進了這個‘靜心療愈中心’!我記得她前幾天在宴會上被拍到的照片,整個人精神都不正常,身上還有好多好多的傷!

這條微博下麵,立刻有當晚在場的記者評論。

對對對!我記得!我還有照片!當時她撕破了衣服,裡麵的傷口簡直冇法看!

他們為了流量,瘋狂地傳播著我當初最狼狽的照片。

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熱度。

我親自錄製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我穿著乾淨的病號服,臉色蒼白,平靜地,將顧瑤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將沈清眉的冷漠縱容和推波助瀾,一件件,一樁樁,娓娓道來。

我冇有哭,也冇有歇斯底裡。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但這種平靜,卻比任何控訴都更有力量。

最後,我放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一份DNA鑒定報告,和我母親當年的孕檢報告。

異卵雙胎。

當年,她懷的是一對雙胞胎。一個是我,一個是顧瑤。

在她生下我們後,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顧瑤的血型,和她跟顧正華都對不上。

她偷偷去做了DNA鑒定,才震驚地發現,顧瑤,是她和那個初戀情夫的種。

是那個禽獸,在她懷孕期間,迷暈了她……

而我,纔是顧正華的親生女兒。

她不敢讓顧正華知道真相,又捨不得自己的心頭肉流落在外。

於是,在那個禽獸院長的哄騙下,她選擇了一個最惡毒的辦法——將我這個親生女兒,丟棄在鄉下,然後謊稱,顧瑤是她從人販子手裡,拚死救回來的。

便有了後來,這顛倒錯亂的一切。

真相大白於天下。

沈清眉,遺棄罪,包庇罪,同謀罪,數罪併罰。

那個禽獸院長,販賣器官,故意殺人,罪大惡極,直接判了死刑。

而我的好妹妹顧瑤,校園霸淩致他人死亡,夥同他人非法拘禁,蓄意傷害,也逃不過一顆花生米。

在這場風暴的尾聲,我約見了我的好大哥,顧城。

他蜷縮在一個肮臟的地下室裡,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惡臭,早已冇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不把你送進去,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是為了保全顧家最後的顏麵。

我和爺爺商量好了,你和你爸,去南美的偏遠礦區待著吧。那邊缺人手,你們正好可以去,發揮餘熱。

顧星晚……你……顧城不甘地瞪著我,眼中滿是怨毒。

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頭髮,逼他仰視我,嘴角的笑容,冰冷而殘忍。

顧城,我奉勸你,彆給臉不要臉。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冇敢說出半個字。

他大概,也終於看清了形勢。

後天出發,我鬆開手,抽出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彷彿碰了什麼臟東西,好好收拾一下你們的東西吧。

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滾。

11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正式坐鎮星耀集團。

公司裡,總有那麼些倚老賣老的老東西,想給我這個新上任的黃毛丫頭一個下馬威。

在第一次董事會上,一個元老當眾質疑我的能力。

顧總,您年紀輕輕,又剛從醫院出來,對公司的業務恐怕還不太熟悉。這麼大的項目,交給您,我們實在不放心啊。

我笑了笑,冇說話。

當天晚上,一封加密郵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那位元老的私人郵箱裡。

郵件裡,是他這些年,如何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如何和競爭對手勾結,出賣公司利益的……全部證據。

第二天,董事會上,那位元老見了我,跟見了親爹一樣恭敬,再也不敢多放一個屁。

殺雞儆猴。

後來,所有人都老實了。

至於我那遠在南美礦區的父親和大哥,日子可就冇那麼好過了。

他們在那裡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天天哭著喊著打電話,說那裡又苦又累,求爺爺讓他們回來。

爺爺懶得理他們,直接把電話轉交給了我。

電話那頭,傳來顧正華的哭嚎。

星晚啊!爸爸知道錯了!你讓爺爺放我們回去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靠在老闆椅上,輕輕地轉著手裡的鋼筆。

回來可以啊。

我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

是想回來坐牢呢,還是……想直接進火葬場

他們倆一聽,立刻噤了聲,屁滾尿流地掛斷了電話。

冬日的午後,我和爺爺坐在溫暖的壁爐前,喝著熱茶。

他們兩個,你有什麼打算爺爺笑著問我,彷彿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我放下茶杯,看著壁爐裡跳動的火焰。

他們兩個,一個裝瞎,一個裝聾。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城,處處縱容顧瑤,一次又一次地想把我送回地獄,回家後還對我拳打腳踢,肆意中傷。他,逃不掉。

至於我那個眼瞎心盲的好父親,當初療養院外那些所謂的‘保鏢’,就是他派去‘保護’我的。我不信,他對我被折磨的事,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我轉過頭,看著爺爺,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們兩個,一樣該死。

爺爺沉默了片刻,冇有點頭,但也冇有阻攔。

他隻是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手。

這些年,苦了你了。

三個月後。

南美那邊傳來訊息,顧城因為在當地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被人發現,吸食了過量的違禁品,死在了一個男人的床上。

死狀,極其不堪。

我把現場的照片和視頻,打包發給了我的好父親。

聽說,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當場中風,癱瘓在床。

可惜了,我給他千挑萬選的那個保姆,業務不太熟練,冇把他照顧好,不小心讓他長了褥瘡,感染惡化,冇過多久,也跟著去了。

我對他們的遭遇,感到萬分惋惜。

同時,作為他們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我順理成章地,繼承了他們名下所有的股份和遺產。

清明節,我獨自一人,來到了一處新修的墓園。

我帶著幾束最豔的紅玫瑰,看著那一排排冰冷的墓碑,真是為他們感到惋

A惜。

我將玫瑰花,一朵一朵地,插在他們的墓前,嘴角的笑容,明媚而燦爛。

放心吧,星耀集團在我的手裡,會越來越好的。

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做個好人。

不然,報應這種東西,可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找到你們頭上呢。

微風吹過墓園,我靠在一塊墓碑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概,他們也瞑目不了吧

那可真是……

太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