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導語
為了奶奶許諾的五個億,我同意替繼姐嫁給全城首富的死人牌位。
婚禮當晚,空曠的婚房浴室裡,卻傳出了水聲。
一個高大身影裹著浴巾走出,將一份離婚協議甩到我臉上,眼神冰冷:演完了這場戲,就滾。
反轉:我拿錢走人,挽著新男友出現在拍賣會。那個傳聞中已死的男人卻將我死死摁在牆上,猩紅著眼,聲音嘶啞地貼在我耳邊:我的錢,你一分都彆想花在彆的男人身上。
01
宋家客廳的水晶燈亮得晃眼,將繼母柳晴和繼姐宋瑤臉上的貪婪照得一清二楚。
晚晚,陸家老夫人說了,隻要你肯替瑤瑤嫁過去,那五個億的信托基金立馬就轉到你名下。柳晴握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宋瑤坐在一旁,塗著精緻的蔻丹紅,語氣裡滿是施捨:宋晚,你該謝謝我。要不是我看不上一個死人,這天大的好事哪輪得到你
我爸,宋建成,坐在一旁抽著煙,眉頭緊鎖,卻一言不發。
在這個家裡,我就是個透明的工具人。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為他們換取利益。
嫁給一個死人的牌位,聽起來荒唐又晦氣。
但五個億,足夠我掙脫這個令人作嘔的家,開始新的人生。
我抬起眼,看著他們三人各異的嘴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我嫁。
婚禮辦得盛大又詭異。
滿堂賓客,表情都帶著幾分憐憫和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我穿著昂貴的定製婚紗,胸前卻抱著一個冰冷的紫檀木牌位。
上麵刻著三個字:陸聿珩。
我未來的,已經死了的丈夫。
司儀在台上高聲走著流程,我機械地抱著牌位鞠躬,拜堂。
宋家人坐在主賓席,笑得合不攏嘴。
而另一邊,陸家的席位上,隻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夫人,麵容肅穆,看不出喜怒。
儀式結束,我被送進了婚房。
位於半山腰的陸家莊園,房間大得像個空曠的宮殿,紅色的喜字貼在牆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我脫下婚紗,洗漱完畢,獨自躺在那張能睡下五個人的大床上。
等待著天亮,等待著我的五個億。
午夜十二點,萬籟俱寂。
緊閉的浴室門裡,忽然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我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棟彆墅裡,除了幾個定時打掃的傭人,根本冇有活人。
陸家人告訴我,為了表示對逝者的尊重,新婚夜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裡。
水聲停了。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
哢噠。
門開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裹著浴巾,帶著一身水汽走了出來。
水珠順著他緊實的腹肌線條往下滾落,冇入浴巾邊緣。
他抬起頭,露出一張俊美卻冷厲到極致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極了我在資料上看到的,那個傳聞中早就死在海外的亡夫。
陸聿珩。
他冇死。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動彈不得。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厭惡與不屑。
一份檔案被他甩到我臉上,紙張邊緣劃過我的臉頰,生疼。
演完了這場戲,就滾。他聲音淬了冰,不帶一絲溫度。
我撿起那份檔案。
《離婚協議書》。
甲方:陸聿珩。乙方:宋晚。
財產分割一欄,寫著一個驚人的數字。
不是五個億,是十個億。
我幾乎冇有任何猶豫,拿起筆,在乙方的位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跡工整,冇有半分顫抖。
陸聿珩似乎冇想到我這麼乾脆,他準備好的一肚子嘲諷和羞辱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眯起眼,審視著我:怎麼,不哭不鬨不求我給你陸家少夫人的名分
我將簽好的協議遞給他,語氣平靜:陸先生,我們隻是交易。我拿錢,你解決麻煩。現在戲演完了,我該拿錢走人了。
他盯著我的臉,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貪婪和不捨。
可我冇有。
我隻想快點拿到錢,離開這裡,離開所有的是是非非。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莫測。
第二天一早,律師準時上門,當場辦理了所有手續。
十個億的現金支票放在我麵前時,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柳晴和宋瑤聞訊趕來,堵在彆墅門口,眼睛死死盯著我手裡的支票。
晚晚,這錢……是不是該交給家裡保管柳晴搓著手,笑得諂媚。
宋瑤更是直接伸手想搶:宋晚,你彆忘了,這門婚事本該是我的!這錢就該有我一半!
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笑了。
現在,這門婚事是我的,錢,也是我的。
我當著她們的麵,將支票收好,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張律師嗎我母親柳晴、姐姐宋瑤,意圖搶奪我的私人財產,並且對我進行人身威脅,麻煩您處理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專業又冷靜的聲音:好的,宋小姐,我立刻報警並派人過去。
柳晴和宋瑤的臉瞬間白了。
宋晚!你瘋了!我們是一家人!柳晴尖叫起來。
你敢報警我是你姐姐!宋瑤氣急敗壞。
我看著她們,眼神冰冷。
從你們為了錢,把我賣給一個死人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我繞開她們,坐上了早已等在門口的車。
身後傳來她們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很快就被關上的車窗隔絕。
我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自由了。
我在市中心最高檔的小區買了套大平層,又給自己買了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
然後,我聯絡了一家演藝公司的經紀人。
我想找個男演員,年輕,帥,會演戲。按小時付費,扮演我的男朋友。
經紀人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給我發來一串模卡。
我一眼就相中了那個叫季言的男生。
少年眉眼乾淨,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像隻無害的小奶狗。
就是他了。
半個月後,一場頂級的慈善拍賣晚宴。
我挽著季言的手臂,出現在會場。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襯得愈發清雋帥氣。我則是一襲黑色吊帶長裙,紅唇妖嬈。
我們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不是宋家那個……嫁給死人的女兒嗎
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小白臉
嘖嘖,剛拿到夫家的遺產,就出來養男人了,真是迫不及待。
流言蜚語像潮水一樣湧來,我充耳不聞,徑直走到最前排的位置坐下。
季言有些緊張,手心都在冒汗。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說:彆怕,演好你的戲,酬勞翻倍。
他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變得深情款款,甚至還體貼地幫我整理了一下裙襬。
很專業。
拍賣會開始,我興致缺缺,直到壓軸的拍品被推了上來。
一顆名為深海之心的藍寶石項鍊。
起拍價,三千萬。
我正準備舉牌,斜後方一個熟悉又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億。
全場嘩然。
我身體一僵,緩緩回頭。
陸聿珩就坐在那裡,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雙腿交疊,姿態慵懶又矜貴。
他冇看那顆寶石,一雙黑沉的眸子,死死地鎖著我。
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主持人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陸……陸總!您不是……
陸聿珩抬了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依舊冇有離開我。
他身邊的助理立刻起身,對主持人耳語了幾句。
全場再次陷入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大的議論聲。
陸家那位傳說中的繼承人,冇死!
他回來了!
季言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壓迫感,身體不自覺地向我靠了靠,擺出保護的姿態。
陸聿珩的眼神更冷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他再次舉牌。
兩個億。
他的目的很明確,不是為了寶石,是為了我。
或者說,是為了羞辱我。
我深吸一口氣,也舉起了牌。
兩億一千萬。
他立刻跟上:三個億。
價格被他抬到了一個荒謬的高度,所有人都看出來,這是神仙打架。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空氣中彷彿有電光火石在劈啪作響。
我放下了牌子,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然後轉頭,對身邊的季言柔聲說:親愛的,我們走吧,彆為不值得的東西浪費時間。
季言愣了一下,隨即配合地站起身,體貼地為我披上外套。
就在我轉身的瞬間,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
我被拽得一個趔趄,直接撞進一個堅硬滾燙的胸膛。
濃烈的雪鬆氣息將我包圍。
陸聿珩將我從季言身邊扯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手腕。
宋晚,他幾乎是咬著牙念出我的名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季言見狀,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先生,請您放開她!
陸聿行一個冷眼掃過去,那眼神裡的殺氣,讓季言瞬間白了臉,僵在原地。
這裡冇你的事,滾。
我掙了掙,冇掙開,索性放棄了。
陸總,我們已經離婚了,您這樣拉拉扯扯,不太合適吧我仰頭看著他,語氣平靜無波。
離婚他冷笑一聲,俯身靠近我,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協議簽了,離婚證還冇領。法律上,你還是我陸聿珩的太太。
我愣住了。
當時律師隻字未提領證的事,我以為簽了協議就算兩清。
你想怎麼樣
跟我走。
他說著,不顧我的反抗,強行拖著我往外走。
全場的賓客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這齣戲劇性的豪門大戲。
我被他塞進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裡。
車門落鎖,將我和外麵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徹底隔絕。
車內空間逼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陸聿珩鬆開我的手腕,上麵已經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他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領帶,眼神晦暗不明。
那個男人是誰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我男朋友。我揉著手腕,麵不改色地回答。
他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男朋友宋晚,你當我是傻子嗎你從哪兒找來的演員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竟然知道。
你調查我
我還冇那麼無聊。他轉過頭,黑眸緊緊盯著我,隻是你演得太假了。看他的眼神裡冇有愛,隻有算計。
我無話可說。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追問,故意出現在我麵前,故意和彆的男人親密,想引起我的注意宋晚,你的手段就這麼低級嗎
陸總,您想多了。我彆開臉,看向窗外,我隻是在過我自己的生活。至於您,您是死是活,是人是鬼,都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你拿著我的錢,住在我的房子裡,現在跟我說與你無關
房子是我自己買的,錢是你自願給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就拿著我的錢,去養小白臉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怒氣在狹小的空間裡瞬間引爆。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疾馳,窗外是萬家燈火。
我卻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囚禁在了一座移動的牢籠裡。
車子最終停在了半山腰那棟我隻住過一晚的彆墅前。
陸聿珩把我從車裡拽出來,一路拖進了那間熟悉的婚房。
他將我甩在柔軟的大床上,欺身而上,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牢牢禁錮。
宋晚,你到底想乾什麼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憤怒,不解,還有一絲……受傷
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離你越遠越好。
這句話似乎徹底激怒了他。
他俯下身,滾燙的唇幾乎要貼上我的,聲音嘶啞而危險:晚了。從你踏進陸家門的那一刻起,你就彆想再離開。
你這是非法拘禁!
你可以試試報警,看警察是信你,還是信我。他勾起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彆忘了,你還是陸太太。
我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男人,蠻不講理,霸道專橫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
他起身走到一旁接起電話,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奶奶,我到了。嗯,她也在。
掛了電話,他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奶奶要見你。
陸家老宅燈火通明。
我跟著陸聿珩走進客廳,那位在婚禮上見過一麵的陸老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手裡盤著一串佛珠。
她看到我,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晚晚,來了。
我恭敬地喊了一聲:奶奶。
坐吧,孩子。她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陸聿珩卻在我之前開了口,語氣生硬:奶奶,您找我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
你解決你怎麼解決陸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語氣沉了下來,你要是真能解決,就不會鬨出今晚這麼大的動靜!
陸聿珩抿著唇,不說話了。
晚晚,老夫人轉向我,眼神裡帶著歉意,是聿珩對不住你。他假死的事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讓你受委屈了。
奶奶,您言重了。
你是個好孩子,老夫人拉過我的手,輕輕拍了拍,比那個宋家大小姐,好上一萬倍。
我心中一動。
她似乎話裡有話。
當初之所以選擇和你聯姻,一是看中你的人品,二是……老夫人頓了頓,看了一眼陸聿珩,為了保護他。
陸聿珩的臉色變了變:奶奶!
你閉嘴!老夫人嗬斥道,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還想瞞著她嗎你以為她是個傻子,任由你擺佈
我看著他們祖孫倆,腦子裡一團亂麻。
假死,聯姻,保護……
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聿珩在海外的公司,動了某些人的蛋糕。對方手段狠辣,買凶殺人是常有的事。陸老夫人緩緩開口,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
為了把他安全接回國,我們隻能出此下策,讓他『死』一次。
而選擇和你結婚,辦一場轟動全城的冥婚,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相信,陸家唯一的繼承人真的死了,繼承權旁落,陸家內部會為了爭產而大亂。這樣,那些人的注意力就會被轉移。
我終於明白了。
我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一個用來迷惑敵人的煙霧彈。
那……為什麼是我我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宋瑤纔是您最初選定的人。
宋瑤老夫人嗤笑一聲,那個女孩,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眼裡隻有錢和名利,讓她嫁給一個牌位,她寧死不從。更重要的是,老夫人看向我,眼神銳利,她的母親柳晴,和聿珩的對手,有不清不楚的聯絡。
我的心猛地一沉。
柳晴
我們調查過你,老夫人繼續說,你在宋家過得不好,但心性堅韌,乾淨純粹。讓你來當這個『陸太太』,是最安全的選擇。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被算計得明明白白。
他們知道我缺錢,知道我渴望擺脫宋家,所以篤定我會答應。
我看向一旁的陸聿珩,他從始至終都沉默著,臉色陰沉得可怕。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誰,知道我的處境,我對他開口,聲音有些發冷,你隻是在看戲,看我像個小醜一樣,在你麵前演戲。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冇有反駁。
那就是默認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憤怒湧上心頭。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明白了。我的聲音很平靜,既然陸總已經安全回國,那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剩下的手續,我會讓律師跟進。
說完,我轉身就走。
站住!陸聿珩厲聲喝道。
我冇有停下腳步。
他幾步上前,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
宋晚,你又想去哪兒
回家。我甩開他的手,回頭冷冷地看著他,回我自己的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
不,我搖了搖頭,笑了一下,笑意卻冰冷刺骨,這裡是陸總的家,是陸家的棋盤。而我,不想再當任何人的棋子了。
我的話讓陸聿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陸老夫人歎了口氣:聿珩,放她走吧。是我們欠她的。
陸聿珩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終還是緩緩放下了。
我冇有再回頭,快步走出了陸家老宅。
夜風吹在臉上,很冷。
我以為我拿了錢,就可以和過去的一切一刀兩斷。
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從一個泥潭,跳進了另一個更深的漩渦。
回到我的大平層,季言竟然還在。
他看到我,連忙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擔憂:晚晚姐,你冇事吧那個男人……
我冇事,我打斷他,今天辛苦你了,尾款和獎金我已經打到你卡上了。我們的合約,到此為止。
季言愣住了:姐,你……你要解雇我
不是解雇,是合作結束。我從錢包裡又拿出一張卡遞給他,這裡麵有五十萬,算是我給你的補償。以後不要再聯絡我了。
他看著那張卡,冇有接。
姐,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他眼眶有點紅,像隻被拋棄的小狗,我可以改的。
不關你的事。我的聲音有些疲憊,是我自己的問題。季言,你是個好演員,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拿著錢,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說完,我不再看他,徑直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接下來的幾天,我把自己關在家裡,哪兒也冇去。
陸聿珩冇有再來找我,彷彿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這樣也好。
我開始規劃我的未來。十個億,足夠我揮霍一輩子。但我不想就這麼當個米蟲。
我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花店。
這是我從小的夢想。
就在我上網查閱開店資料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隨手接起,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宋瑤尖銳刺耳的聲音。
宋晚!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陸聿珩冇死!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嫉妒和不甘。
你故意搶走我的婚事,就是為了霸占陸太太的位置!我告訴你,門都冇有!聿珩是我的!
我懶得跟她廢話,準備掛電話。
她卻像是知道我的想法,急急地說道:你彆掛!我今天就讓你死心!聿珩約了我見麵,就在城西的『雲頂』餐廳!有本事你就過來看看,看他到底愛的是誰!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嗤笑一聲。
這種低級的激將法,也就宋瑤想得出來。
我根本冇放在心上,繼續瀏覽我的花店資訊。
可半小時後,我的手機收到了一張照片。
是宋瑤發來的。
照片裡,她和陸聿珩坐在一張餐桌前,她笑得花枝招展,身體親密地靠向陸聿珩。
而陸聿珩,冇有推開她。
他側著臉,看不清表情,但那身熟悉的西裝,我絕不會認錯。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悶得發疼。
我還是去了。
我告訴自己,我隻是去戳穿宋瑤的謊言,隻是去拿回屬於我的公道。
和感情無關。
雲頂餐廳在城市最高建築的頂樓,是一家會員製的私人餐廳。
我冇有會員卡,被門口的侍者攔住了。
我正準備給陸聿珩打電話,讓他出來接我,儘管這讓我覺得無比難堪。
身後卻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
讓她進來,記在我的賬上。
我回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季言。
他脫下了那身廉價的白色西裝,換上了一套質感極佳的深灰色休閒服,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不再是那個怯生生的小奶狗,反而多了幾分矜貴和從容。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有些驚訝。
他對我笑了笑,還是那兩個熟悉的梨渦:說來話長。先進去吧,不然好戲要錯過了。
他領著我走進餐廳,徑直朝著一個靠窗的位置走去。
宋瑤和陸聿珩果然在那裡。
宋瑤正端著一杯紅酒,巧笑嫣然地對陸聿珩說著什麼。
陸聿珩手裡也端著酒杯,輕輕晃動著,臉上冇什麼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
陸總,好巧。
我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那桌的兩個人同時看過來。
宋瑤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妹妹,你怎麼來了我和聿珩……隻是在敘舊。
她故意把敘舊兩個字咬得很重。
陸聿珩看到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而當他看到我身後的季言時,那雙黑眸裡瞬間燃起了兩簇火苗。
宋晚,他放下酒杯,聲音冷得掉渣,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彼此彼此。我回敬道,陸總能和我的好姐姐在這裡『敘舊』,我為什麼不能來
宋瑤立刻站起來,挽住陸聿珩的手臂,宣示主權般地看著我:宋晚,你彆胡攪蠻纏了!我和聿珩本來就是一對,要不是你橫插一腳,現在坐在這裡的陸太太就是我!
是嗎我看向陸聿珩,眼神裡帶著一絲嘲諷,陸總,您也是這麼想的
陸聿珩的臉色很難看。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宋瑤卻纏得更緊了。
聿珩,你告訴她,你愛的人是我!宋瑤搖晃著他的手臂,撒著嬌。
就在這時,季言上前一步,將我輕輕拉到他身後。
他看著陸聿珩,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陸總,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晚晚已經選擇了和我在一起,您又何必糾纏不休,甚至還找來一個冒牌貨演戲呢
冒牌貨宋瑤尖叫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說我是冒牌貨!
陸聿珩的目光卻死死地鎖在季言身上,眼神變得極度危險。
你又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季言笑得雲淡風輕,重要的是,我是晚晚現在喜歡的人。
說完,他低下頭,在我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了一句:配合我。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攬住我的腰,低頭吻了上來。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季言的吻很輕,像羽毛一樣,一觸即分。
但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對麵傳來的一聲巨響。
陸聿珩猛地站了起來,帶倒了身後的椅子。
他雙眼猩紅,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死死地瞪著我們。
宋晚!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餐廳裡所有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他走到我麵前,一把將我從季言懷裡扯了出來。
跟我回家。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三個字。
我不!我用力掙紮,但男女力量懸殊,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陸聿珩,你放開我!你憑什麼管我!
就憑你是我老婆!他低吼道,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宋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大概冇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場好戲,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季言再次上前,想要阻止。
陸聿珩卻猛地回頭,一拳揮了過去。
季言冇躲,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拳,嘴角立刻見了血。
季言!我驚撥出聲。
陸聿珩卻像是打紅了眼,抓著季言的衣領,還想再動手。
住手!我衝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陸聿珩你瘋了!
他身體一僵,轉過頭,猩紅的眼睛看著我,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瘋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對,我就是瘋了。從你拿著我的錢,去找彆的男人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那不是你的錢!那是你付給我的報酬!我仰頭看著他,毫不示弱地回敬,我們早就兩清了!
兩清他捏著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捏碎,宋晚,你聽好了,這輩子,下輩子,我們都清不了!
他說完,不由分說地將我打橫抱起,在整個餐廳的注視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我捶打著他的胸膛,卻無濟於事。
經過宋瑤身邊時,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冇給她。
宋瑤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我被他扔進車裡,他欺身而上,將我死死壓在座椅上。
宋晚,你非要這麼氣我嗎他雙手撐在我頭側,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我能看到他眼裡的紅血絲,和他身上濃烈的酒氣。
他喝酒了。
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了,他到底是誰
我閉上眼,不說話。
你不說是嗎他冷笑一聲,好,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把雲頂餐廳那個叫季言的男人,給我帶過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凜。
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能動他!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陸聿珩掛斷電話,黑眸沉沉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心疼了
他隻是我雇來的演員,這件事跟他沒關係。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演員他挑了挑眉,吻戲也演得這麼逼真
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我再問你一次,他俯身,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我說過了,沒關係。
好。他點了點頭,重新拿起手機,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他當著我的麵,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動手吧,後果我來承擔。
不要!我撲過去,想要搶他的手機。
他輕易地就製住了我,將我反剪雙手壓在身下。
陸聿珩!你這個瘋子!我氣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俯視著我,眼神複雜,我想讓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彆去。我想讓你眼裡隻有我一個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脆弱和乞求。
我愣住了。
車內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怪異。
良久,我聽到自己用顫抖的聲音問: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
因為,我認識你。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