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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秦汐月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驚醒。
額頭傳來陣陣劇痛,她伸手一摸,指尖沾上尚未凝固的鮮血。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末世首席醫官,實驗室爆炸,再睜眼竟成了這本古代爽文裡的炮灰女配。
夫人醒了!丫鬟含露撲到床邊,眼淚如斷線珍珠,您怎麼就撞柱了呢就算將軍要娶平妻,您也不能......
現在是什麼時辰秦汐月撐起身子,腦中原主的記憶不斷翻湧。
申、申時了。含露被她淩厲的眼神嚇得一怔,將軍說酉時就要迎霍家小姐過門,讓您趕緊收拾東西搬去彆院......
秦汐月冷笑。好一個謝懷風,三年前為了攀上輔國公府這門親事,不惜設計落水救人的戲碼。如今見她孃家失勢,就急著討好兵部尚書之女霍瑛。
按照原著,今夜她會被強行送往彆院,明日輔國公府獲罪流放的訊息就會傳來。謝懷風為表忠心,不僅將她貶妻為妾,還將她囚禁折磨致死。
拿紙筆來。秦汐月掀被下床,額角的傷讓她晃了晃身子,再去請將軍,就說我同意讓出正院。
含露驚疑不定地取來文房四寶。隻見夫人筆走龍蛇,寫就一封和離書,字跡竟與往日溫婉風格大相徑庭。
謝懷風來得很快,玄色錦袍襯得他身姿挺拔,隻是眼中的不耐毫不掩飾:你想通了就好。彆院清靜,最適合你養病。
將軍誤會了。秦汐月將和離書推到他麵前,我要的不是搬去彆院,而是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你瘋了謝懷風猛地拍案而起,本朝從無官員和離先例!再說你孃家即將大禍臨頭,除了我誰還能護著你
護我秦汐月輕笑出聲,與西戎勾結害死雍王麾下上萬將士,陷害輔國公通敵叛國——謝將軍的庇護,我怕無福消受。
謝懷風臉色驟變,一把掐住她的脖頸:你從哪聽來的胡話
將軍以為燒燬所有密信就萬無一失了秦汐月呼吸困難,卻依然在笑,若明日右相府收到你與霍尚書往來的書信,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當然是詐他的。原主確實偶然發現過密信,卻膽小怕事地燒掉了。但看謝懷風瞬間蒼白的臉色,秦汐月知道賭對了。
你...想要什麼他鬆開手,語氣陰沉。
第一,簽和離書。第二,我的嫁妝原封不動帶走。第三——她故意停頓,看著對方緊繃的神情,準備一千兩黃金,買你那些密信的下落。
謝懷風幾乎咬碎後槽牙。但想到那些要命的信件,還是提筆簽了字。就在他落款的瞬間,前院突然傳來淒厲的慘叫。
瑛娘!謝懷風猛地起身,你對她做了什麼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汐月小心收好和離書,霍小姐送我的毒蟲,自己不小心碰著了。若找不到良醫,怕是活不過今夜呢。
望著男人狂奔而去的背影,秦汐月露出冷笑。好戲纔剛剛開始。
(二)
夜色漸濃,秦汐月站在庫房前,唇角微揚。
夫人,鑰匙拿來了。含露氣喘籲籲地跑來,但看守說冇有將軍手令,誰也不能......
話音未落,隻見秦汐月指尖銀光一閃,銅鎖應聲而落。末世帶來的醫療空間異能,開鎖隻是基本操作。
庫門開啟的瞬間,連見過世麵的秦汐月都微微咋舌。原主的嫁妝整整堆了半個庫房:南海珊瑚樹、西域夜明珠、整箱的金錠銀票,更彆說那些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
這...這也太......含露看得目瞪口呆。
記住,這些都是我秦家的東西。秦汐月揮手間,物品成批消失。醫療空間的存儲功能在末世用來存放藥品,在這裡倒是有了新用途。
不過一炷香時間,庫房已被搬空。秦汐月意猶未儘:走,去其他院子轉轉。
含露眼睜睜看著夫人所到之處,如同蝗蟲過境。主院的多寶閣、書房的古董硯台、甚至連小廚房的碗筷都冇放過。
最絕的是到了妾室孟婉兒院裡,秦汐月連人家繡了一半的鴛鴦枕套都收走了。這可是蘇繡,她理直氣壯,拆了改個手帕也好。
經過荷花池時,秦汐月突然駐足。原著提過,謝懷風把受賄的財物藏在池底。她潛入水中,果然摸到數個密封的鐵箱。打開一看,全是黃金珠寶。
貪官。她嗤笑一聲,全部笑納。
當來到謝老夫人居住的西正院時,正聽見屋裡傳來談笑。
......等那個喪門星滾蛋,就把婉兒抬做平妻。謝老太太的聲音透著得意,她那些嫁妝,正好給風兒打點仕途。
還是老夫人英明。嬤嬤奉承道,不過霍小姐那邊......
哼,那個悍婦,哪有婉兒溫柔體貼等風兒攀上兵部尚書這棵大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秦汐月眼神一冷。原主三年如一日地孝順婆婆,換來的卻是這般算計。她乾脆利落地翻牆而入,幾個手刀放倒屋內眾人。
不僅搬空所有財物,連老太太鑲金的假牙都冇放過。最後還在妝匣暗格裡發現一疊書信——竟是謝懷風與敵國往來的密信真品!
意外之喜。她小心收好,這可是翻案的關鍵證據。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侯府時,秦汐月站在徹底搬空的庭院裡,滿意地舒了口氣。接下來,該處理那個負心漢了。
(三)
謝懷風一夜未眠。
霍瑛身中奇毒,渾身潰爛,尚書府揚言若救不回來就要他陪葬。好不容易安撫住那邊,管家又連滾爬來報——府裡遭賊了!
等他看到庫房空空如也,各個院落如同被水洗過,當場吐血三升。更可怕的是,荷花池底的秘密金庫也遭了殃,那裡可藏著足以誅九族的證據!
將軍!不好了!親隨狂奔而來,京兆尹帶人圍了侯府,說是接到舉報,您私通敵國!
謝懷風眼前一黑。這時他纔想起秦汐月索要的一千兩黃金——原來是為了拖住他,好連夜搬空侯府再舉報!
怒極攻心之下,他提著劍直奔秦汐月居住的院落,卻見那個本該在彆院的女人正悠閒地品茶。
毒婦!他舉劍就刺,我要殺了你!
秦汐月輕鬆側身避開,指尖銀針一閃。謝懷風頓覺膝窩一痛,重重跪倒在地。
將軍這是做什麼她故作驚訝,莫非是捨不得我
密信是不是你偷的舉報是不是你做的他目眥欲裂,那些證據夠誅九族了!
將軍糊塗了。秦汐月微笑,您與霍尚書往來的證據,我可是遵約銷燬了。至於其他......或許是仇家所為
謝懷風猛地想起什麼,臉色煞白。是了,他受賄的證據隻有霍尚書知道,定是那個老狐狸要滅口!
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秦汐月知道目的達到了。讓狗咬狗,纔是最妙的。
順便告訴將軍,她俯身輕語,您那個寶貝兒子遠哥兒,好像長得不太像您呢。要不要查查孟婉兒的青梅竹馬
這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謝懷風咆哮著要掐死她,卻被及時趕到的京兆尹逮個正著。
謝將軍,跟我們走一趟吧。
望著被押走的男人,秦汐月微微一笑。這還隻是開始。
(四)
事情的發展比預期更快。
三日後,輔國公府被判流放三千裡。而謝懷風數罪併罰,不僅被削爵抄家,同樣被判流放。
可笑的是,由於侯府早已被搬空,抄家的官兵隻抬出幾件破爛傢俱,成為全城笑談。
流放那日,秦汐月一襲素衣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謝家人戴著枷鎖走過。
月兒!謝老太太撲到柵欄前,我知道錯了,求你打點一下官差,這一路太苦了......
秦汐月微笑:老太太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了。看著對方驚喜的表情,她慢條斯理地補充,特地囑咐他們,千萬彆對謝家特殊照顧。
老太太一口氣冇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輪到謝懷風時,他死死盯著她:秦汐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等你做了鬼再說。她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領,順勢將一包藥粉撒進他衣內,路上蚊蟲多,這是特製的癢癢粉,聊表心意。
至於哭哭啼啼的孟婉兒,秦汐月隻說了句:你那個在鄉下等你的表哥,聽說另娶了。
看著女人瞬間崩潰的表情,她滿意地點點頭。這纔對,誰也彆想好過。
隊伍末尾,秦家眾人雖然憔悴,卻還算鎮定。秦汐月快步上前,將幾個沉甸甸的荷包塞進他們手中。
父親,哥哥,這些你們收好。
打開一看,竟是金葉子和碎銀!秦父大驚:月兒,這使不得!你哪來的銀子
我的嫁妝要回來了些。她含糊道,路上打點官差,彆苦著自己。到了流放地,我會想辦法安置你們。
最讓她驚訝的是,原著中早該戰死沙場的小弟秦煜居然活著!雖然重傷未愈,但還有救。
姐...少年虛弱地握住她的手,家裡連累你了。
傻話。她鼻子一酸,一家人說什麼連累。照顧好自己,等我訊息。
望著遠去的流放隊伍,秦汐月握緊拳頭。當務之急是治好小弟,再為秦家翻案。
(五)
回到臨時租住的小院,秦汐月立即進入醫療空間。
末世帶來的這個空間功能強大,不僅有無限儲物區域,還有設備齊全的手術室和藥房。她先給自己額頭的傷換了藥,然後開始準備治療秦煜所需的藥品。
夫人,含露敲門進來,有位姓裴的公子求見。
裴秦汐月心頭一動。原著中那個神秘富商裴玉,竟是皇室暗衛首領,也是後期幫助女主翻案的關鍵人物。
來人一襲青衫,氣質清雅,唯獨那雙眼睛銳利得驚人:秦小姐,聽說你在收集謝懷風通敵的證據
裴公子訊息靈通。秦汐月不動聲色,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他微微一笑,隻是想告訴你,霍尚書已經派人去追殺流放隊伍了。而你的小弟秦煜,正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秦汐月猛地起身: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的人截獲了殺手。裴玉遞上一枚染血的飛鏢,令弟在邊關發現了某些秘密,有人不想他活著到達流放地。
原來如此!原著中秦煜的戰死恐怕也是滅口。秦汐月背後發冷,立即做出決定:我要去追流放隊伍。
正有此意。裴玉頷首,我可以提供快馬和護衛,但有一個條件——
我要參與翻案。他目光灼灼,謝懷風背後牽扯的不止霍尚書,還有更大的魚。我們需要合作。
秦汐月打量他片刻,突然笑了:裴公子,或者說——暗衛統領大人您這身份,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合作
裴玉眼中閃過訝異,隨即化為欣賞:果然瞞不過秦小姐。既然如此,明人不說暗話:長公主想扳倒霍尚書一黨,需要秦家的證據。
合作愉快。秦汐月伸出手,但救人是第一位的。
三日後,一隊人馬悄無聲息地出城。秦汐月扮作醫女,帶著裴玉提供的精銳護衛,抄近路追趕流放隊伍。
一路上,他們果然遭遇數次埋伏。有裴玉的人在,這些殺手都被順利解決。最驚險的一次,對方竟動用了軍弩,秦汐月為保護秦煜,肩頭中了一箭。
忍著點。她麵不改色地拔箭止血,熟練得讓旁邊的護衛都瞠目。
第七日黃昏,他們終於在邊境追上了流放隊伍。然而眼前的情景讓秦汐月心沉穀底——隊伍遭遇山匪襲擊,死傷慘重!
(六)
混亂中,秦汐月一眼看到被官差護在中間的秦家人。
父親!大哥!她飛奔過去,卻發現小弟不見蹤影,煜兒呢
秦父老淚縱橫:方纔亂戰中,他被一夥黑衣人擄走了!
秦汐月眼前一黑。強自鎮定下來後,她立即檢查現場痕跡。馬蹄印新鮮向北,顯然是朝著敵國方向。
是西戎人。裴玉麵色凝重,看來你弟弟發現的那個秘密,足夠讓他們冒險越境擄人。
我去救他。秦汐月轉身就走。
不行!那邊正在打仗!秦父拉住她,雍王重傷後,鎮西軍群龍無首,邊境已經失守三城了!
雍王秦汐月突然想起原著劇情:這個戰神王爺本該在此戰中喪命,卻因為某個神醫出現而活了下來。難道......
裴玉,她猛地抓住男人的衣袖,帶我去雍王軍營。我知道誰能救他!
望著她堅定的眼神,裴玉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雍王軍營一片愁雲慘淡。軍醫們對著主帥的傷勢束手無策,副將們已經在暗中準備後事。
讓我試試。秦汐月掀帳而入,我能救雍王。
眾將嘩然。一個年輕女子竟敢口出狂言
姑娘可知治不好是什麼罪老軍醫冷哼。
治不好,我陪葬。她斬釘截鐵,但若治好,我要雍王派兵幫我救一個人。
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中,秦汐月開始了手術。雍王中的箭傷感染嚴重,需要立即清創縫合。她藉助醫療空間裡的設備,完成了這個時代不可能完成的手術。
當雍王終於脫離危險時,全場鴉雀無聲。
你......老軍醫激動得聲音發顫,姑娘師從何人
家師隱世多年,不便透露。秦汐月淡定地擦淨手,現在,可以談派兵的事了嗎
甦醒後的雍王聽完來龍去脈,竟毫不猶豫地點頭:秦小姐救本王一命,自當相助。但西戎軍營守備森嚴,需從長計議。
他強撐病體,調派精銳組成突擊隊。臨行前,將一枚虎符交給秦汐月:這是本王信物,見此符如見本王。若...若我有個萬一,鎮西軍就拜托你了。
帳中眾將大驚。這等於是將兵權交給了來曆不明的女子!
秦汐月也愣住了。原著中雍王是個多疑之人,為何......
時間緊迫,她來不及多想。帶著突擊隊夜襲敵營,憑藉醫療空間的偵查功能,他們順利找到被關押的秦煜。
少年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懷裡卻緊緊揣著一本染血的賬冊:姐...這是霍尚書與西戎往來的證據...
果然如此!秦汐月紅著眼眶替他處理傷口:堅持住,姐帶你回家。
返程途中,他們遭遇西戎主力部隊。千鈞一髮之際,雍王竟親自帶兵來接應!
夜色中,銀甲將軍一馬當先,如天神降臨。兩軍交彙的瞬間,他朝她伸出手:上來!
(七)
大獲全勝的回程路上,雍王看著秦汐月熟練地幫傷員處理傷口,眼神複雜。
秦小姐的醫術,不像尋常郎中所授。
王爺的用兵之道,也不像京中傳聞的那般有勇無謀。她反將一軍。
兩人相視而笑,有種莫名的默契在流轉。
回到軍營,秦煜終於甦醒。他交出的賬冊令人觸目驚心——霍尚書一黨不僅通敵賣國,還涉嫌陷害多位忠良。
難怪霍家要滅口。雍王麵色陰沉,這本賬冊足夠他們死一百次。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回京告禦狀時,噩耗傳來:皇上突發重病,長公主監國,霍尚書把持朝政!
必須儘快回京。雍王果斷下令,趁他們還冇反應過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大軍開拔前,秦汐月特意去看了謝家人。流放路上吃了不少苦頭的眾人,如今乖覺得很。
月兒!謝老太太撲跪在地,以前都是我們不對,求你......
有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秦汐月微笑,隻要你們指認霍尚書指使謝懷風通敵,我可以求王爺從輕發落。
謝懷風猛地抬頭:你要我背叛霍尚書那是自尋死路!
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拉個墊背的呢她語氣誘惑,再說王爺保證護你們周全。等案子了結,就放你們自由。
威逼利誘之下,謝家人終於鬆口。謝懷風更交出一疊隱秘書信,竟是霍尚書與敵國的往來原件!
大軍壓境回京,打了霍黨一個措手不及。雍王手持證據直闖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揭發霍尚書罪行。
龍椅上的長公主臉色變幻莫測,最終拍案而起:好個霍永光!竟敢欺君罔上!
秦汐月冷眼旁觀這場政治博弈。果然,長公主果斷捨棄了這顆棋子,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霍尚書被判滿門抄斬,謝家因戴罪立功改為流放三千裡。而秦家——終於沉冤得雪。
秦小姐,長公主突然看向她,你立下大功,想要什麼賞賜
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秦汐月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臣女彆無他求,隻願與謝懷風一紙和離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滿朝嘩然中,雍王突然出聲:本王覺得,還該追加一個賞賜。
他單膝跪地:請陛下賜婚!臣願以正妃之位,求娶秦汐月小姐!
(八)
雍王府張燈結綵,喜氣盈盈。
新房內,秦汐月望著鏡中鳳冠霞帔的自己,仍覺得有些不真實。那日金殿上,她最終婉拒了賜婚。不是不喜歡那個男人,而是不想因恩情結成姻緣。
我想先治好小弟,重振秦家。她當時這樣對雍王說,若緣分到了,自會水到渠成。
雍王竟表示理解,還主動提出收秦煜為徒,培養他接班鎮西軍。這份尊重,讓她心動。
夫人,丫鬟笑著進來,王爺又送東西來了。
這已經是本月第十次了。有時是珍稀藥材,有時是失傳醫書,今天送的竟是一整套外科手術器具——完全按照她繪製的圖紙打造。
秦汐月心中溫暖。那個男人在用行動告訴她:他欣賞的是她這個人,而非其他。
更讓她驚喜的是,醫療空間升級了。救死扶傷積累的能量,開啟了靈田功能,可以種植各種珍稀藥材。她開辦的醫館不僅救治百姓,還培養了不少女醫。
這日,秦汐月正在醫館看診,突然收到一封來自流放地的信。
信是謝懷風寫的。字跡潦草,滿紙悔恨。他說自己病重將死,唯一的心願就是見她最後一麵。
含露勸她彆去:萬一有詐呢
秦汐月卻笑了:去看看也無妨。
流放地艱苦,謝家人早已不複當年風光。謝懷風躺在破茅草屋裡,瘦得脫了形。
你來了...他掙紮著想坐起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不是捨不得你,秦汐月淡淡道,是想親眼看你的報應。
謝懷風苦笑:是啊,我罪有應得...但霍瑛更慘,她父親事敗後,她被賣入青樓,去年就病死了...
所以她挑眉。
我知道你恨我...他突然激動起來,但看在過去情分上,給我個痛快吧!這病太折磨人了...
秦汐月檢查了他的症狀,心中瞭然——這是花柳病晚期,在這個時代無藥可醫。
我不會殺你。她轉身離開,活著承受你的報應吧。
身後傳來男人絕望的嘶吼。而她迎著陽光走出去,腳步越來越輕快。
回到京城時,雍王正等在城門口。
冇事吧他仔細打量她,以後這種地方,我陪你去。
王爺這是怕我跑了她故意逗他。
是啊,他居然承認了,怕你發現世界太大,就不肯回我身邊了。
兩人相視而笑。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漸漸重合在一起。
秦汐月望著身邊這個男人,心中柔軟。或許愛情不該是委曲求全,而是並肩看天下的勇氣。
她握緊他的手,輕聲道:回家吧。
(番外)
秦汐月最終冇有接受雍王的求婚,而是專注於發展自己的事業。她創辦的大雍第一所女子醫學院培養出無數優秀女醫,所著的醫書流傳後世。醫療空間培育的稀有藥材解救了許多疑難雜症患者,被百姓尊為醫仙。
雍王尊重她的選擇,始終以知己身份相伴左右。兩人雖未成親,卻成為史上最特殊的搭檔:一個鎮守邊關,一個懸壺濟世,共同守護這片江山。
謝懷風在流放地痛苦掙紮三年後病逝。謝家人散落各地,再無音訊。
秦煜在雍王培養下成長為新一代戰神,重振秦家門楣。他娶了裴玉的妹妹,生下三子一女,其中一個過繼給秦汐月繼承衣缽。
很多年後,人們仍然傳頌著這位傳奇女子的故事——她從宅院走向天地,用醫術仁心證明:女子的舞台,從來不止後宅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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