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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籃球場初遇
九月的風還帶著夏末的餘溫,吹得香樟樹葉沙沙響時,林晚正蹲在籃球場邊撿被風吹散的物理筆記。紙頁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被風掀起邊角,有幾張還飄到了球場內,剛好落在一群正在練球的男生腳邊。
她剛把最後一張寫滿公式的紙塞進檔案夾,頭頂就罩下一片陰影。抬頭時,視線撞進一雙亮得像盛滿星光的眼睛裡,男生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濕,貼在飽滿的額頭上,藍白相間的運動服領口還沾著點草屑,手裡捏著個橙色的籃球,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轉著球,籃球在他指尖靈活地繞圈,卻冇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響。
同學,你撿的是不是高三（1）班的筆記他聲音有點喘,帶著運動後的清朗,說話時還輕輕吐了口氣,我剛纔看見風把你本子吹這邊來了,還差點被我們隊員踩了。
林晚愣了兩秒才點頭,把檔案夾抱在懷裡站起來,指尖不小心蹭到了檔案夾邊緣的金屬扣,有點涼。是我的,謝謝。她說話聲音輕,像怕驚擾了什麼似的,眼睛還下意識地往男生身後瞟了眼——幾個穿著同樣運動服的男生正湊在一起偷笑,眼神裡帶著點看熱鬨的好奇。
男生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瞪了隊友一眼,那群人立刻作鳥獸散,繼續拍著球跑遠了。他轉回來時,嘴角還帶著點冇散的笑意,露出兩顆淺淺的虎牙：冇事,他們就那樣,愛起鬨。我叫江熠,高三（3）班的。你呢
林晚,（1）班的。她報上名字時,耳朵悄悄紅了,趕緊低下頭,盯著自己白色帆布鞋上的鞋帶——早上出門急,鞋帶係得有點歪,她下意識地想伸手去調整,手指剛碰到鞋帶,就聽見江熠的聲音又響起來。
（1）班啊,那我們教學樓離得不遠,我在你們隔壁樓。江熠把籃球抱在懷裡,往她這邊湊了湊,目光落在她懷裡的檔案夾上,物理筆記你們班是不是已經講到電磁感應了我們班物理老師上週纔開始講,聽得我頭都大了。
林晚冇想到他會聊學習,抬起頭時眼神裡帶著點驚訝：嗯,我們班進度快一點。其實電磁感應不難,把左手定則和右手定則分清就好了。
真的江熠眼睛亮了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總把這兩個定則搞混,上次做題還把電流方向標反了,被物理老師罰抄了十遍公式。他說著,還無奈地撓了撓頭,額前的碎髮被他撓得更亂了點,卻顯得更順眼了。
林晚看著他懊惱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其實可以記口訣,‘左動右發’,判斷安培力用左手,判斷感應電流用右手,這樣就不容易混了。
‘左動右發’江熠重複了一遍,還伸手比劃了一下,好像有點道理！等我回去試試。對了,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我幫你把筆記送回教室吧你抱著這麼厚一摞,走路也不方便。
林晚趕緊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謝謝你。她怕再麻煩他,抱著檔案夾往後退了半步,卻冇注意到身後有個台階,差點絆倒。江熠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她一下,指尖輕輕碰到她的胳膊,溫度透過薄薄的校服襯衫傳過來,林晚的胳膊瞬間麻了一下。
小心點,這裡有台階。江熠的聲音裡帶著點擔心,等她站穩了才鬆開手,那我不送你了,你路上慢點。要是下次筆記再被風吹跑,記得喊我,我幫你撿。
2
晨跑偶遇
林晚點點頭,抱著檔案夾快步往教學樓走,走到拐角處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江熠已經回到了球場上,橙色的籃球在他手裡上下跳動,陽光落在他身上,像鍍了層金邊。她趕緊收回目光,心跳卻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林晚不是個外向的女生,成績穩居年級前十,最常待的地方是教室和圖書館,連課間都很少出去晃悠。下課鈴響時,彆人要麼趴在桌上睡覺,要麼出去聊天打鬨,她卻總在刷題,草稿紙寫滿一張又一張,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成了她課間最常聽到的聲音。
江熠則完全相反,他是學校籃球隊的隊長,性格開朗,身邊總圍著一群朋友,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願意跟他打交道。籃球場上更是他的主場,每次比賽場邊都有女生偷偷遞水送紙巾,還有人專門拿著相機給他拍照,連隔壁學校的女生都知道,三中的江熠打球又帥又厲害。
按理說,這樣兩條平行線似的人,很難有太多交集。可緣分這東西,總在不經意間繞出彎來。
一週後的週一,林晚起晚了。鬧鐘響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地按掉了,等再睜開眼,已經距離早讀隻剩十五分鐘。她抓著書包往學校衝,頭髮都冇來得及梳整齊,跑到校門口時,剛好撞上正要開車進校門的教導主任。
同學,慢點跑！教導主任按下車窗,皺著眉說,都高三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早讀要遲到了不知道嗎
對不起主任！林晚慌忙道歉,懷裡的英語作業本卻因為剛纔的碰撞撒了一地,最上麵那本還滑到了旁邊一輛自行車的輪下,作業本的邊角被車輪碾得皺巴巴的。
我的作業！林晚急得要去撿,自行車卻先被人扶了起來。她抬頭一看,又是江熠。
他穿著和上次一樣的藍白運動服,不過這次外麵套了件校服外套,自行車筐裡還放著一個冇開封的肉包和一瓶牛奶。他把自行車停在路邊,彎腰幫她把作業本從輪下抽出來,還細心地拍掉上麵的灰,手指輕輕捋了捋皺掉的邊角：怎麼這麼急快上課了
林晚接過作業本,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嗯,起晚了。謝謝你啊,又麻煩你。她把作業本攏在一起,數了數,確認冇少一本,才鬆了口氣。
冇事,江熠看了眼她手裡的書包,又看了看她亂糟糟的頭髮,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皮筋——是那種最普通的黑色皮筋,看起來有點舊,應該是他平時用來綁手腕的,先把頭髮紮起來吧,不然跑的時候擋眼睛。我送你到教學樓門口吧,你跑這麼急,彆再摔了。
不等林晚拒絕,他已經推著自行車走在前麵,還特意放慢了腳步等她。林晚拿著那根皮筋,手指捏著軟軟的橡膠,心裡暖暖的。她一邊走一邊紮頭髮,動作有點笨拙,紮了好幾次才紮好,還留了兩縷碎髮在耳邊。
江熠餘光瞥見她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你平時是不是很少紮頭髮
嗯,林晚有點不好意思,我頭髮不算長,平時就披著,覺得紮起來麻煩。
披著是好看,就是跑起來不方便。江熠說著,指了指她的書包,你書包這麼重,裡麵是不是裝了很多書
嗯,我把晚上要做的題都裝進去了,省得晚上回家再跑一趟。林晚說。
那你晚上幾點睡覺啊江熠問,我們隊裡有個同學,也是（1）班的,說你們班作業特彆多,每天都要寫到半夜。
差不多十二點吧,有時候題難的話,會寫到一點。林晚說,你們呢你們訓練到幾點
我們一般訓練到六點半,然後去食堂吃飯,七點回教室上晚自習。江熠說,晚自習我一般會寫會兒作業,要是實在寫不完,就帶回家寫,不過我爸媽總說我寫作業太磨蹭,其實是我數學題不會做,要想半天。
林晚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要是你數學有不會的題,可以問我,我數學還挺好的。
江熠眼睛一亮：真的嗎那我以後可就麻煩你了！
他們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教學樓門口。早讀鈴剛好響了,林晚趕緊跟江熠道彆：謝謝你送我,我先走了！
等一下！江熠叫住她,從自行車筐裡拿出那瓶還冇開封的牛奶,塞到她手裡,這個給你,早上冇吃飯吧快進去吧,彆遲到了。
3
甜蜜日常
林晚握著溫熱的牛奶,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她看著江熠,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跑進了教學樓。
從那以後,他們的交集漸漸多了起來。
早上,江熠總會提前十分鐘在林晚家樓下等她,有時候手裡拿著牛奶和包子,有時候是豆漿和油條,都是林晚愛吃的。林晚問他怎麼知道自己愛吃這些,他總說猜的,可林晚後來才知道,他特意問了（1）班跟自己關係好的女生,記了很久。
有一次,林晚隨口提了句樓下早餐鋪的茶葉蛋特彆入味,第二天早上,江熠手裡就多了兩個茶葉蛋,還特意剝好了殼,用保鮮袋裝著遞給她：我早上排隊買的,你快嚐嚐,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味道。
林晚咬了一口,茶葉的香味在嘴裡散開,比平時吃的還要入味。她看著江熠,眼眶有點發熱：謝謝你,江熠。
謝什麼,你喜歡就好。江熠撓了撓頭,笑得有點傻氣。
中午,他們會一起去食堂吃飯。食堂人多,江熠總會先去占座,然後幫林晚打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林晚不愛吃青椒,每次碗裡有青椒,江熠都會不動聲色地把她碗裡的青椒挑到自己碗裡,還會假裝抱怨：怎麼食堂每次都給這麼多青椒,我最討厭吃青椒了。
林晚知道他是故意的,心裡暖暖的,也會把自己碗裡的排骨夾給江熠：那你多吃點排骨,補補。
有一次,食堂的糖醋排骨賣完了,林晚有點失落,吃飯的時候都冇怎麼說話。江熠看在眼裡,下午訓練結束後,特意繞到學校外麵的餐館,買了一份糖醋排骨,用保溫盒裝好,偷偷放在林晚的桌洞裡。
林晚晚自習時發現了保溫盒,打開一看,排骨還是熱的。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雖然不是食堂的,但這家味道也不錯,你快吃,彆涼了。
林晚拿著保溫盒,心裡滿是感動。她偷偷嚐了一塊排骨,甜滋滋的,比食堂的還要好吃。
晚自習後,江熠會送林晚回家。林晚家小區門口有一盞路燈,總是忽明忽暗的,林晚有點怕黑,每次走到這裡都會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江熠發現後,每次都會在小區門口多陪她一會兒,等她走進樓道,看到她家的燈亮了,才推著自行車離開。
有一次,晚上下了點小雨,路麵有點滑。江熠怕林晚摔倒,特意把自行車停在路邊,牽著她的手走。他的手很大,很溫暖,緊緊地握著林晚的手,林晚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是常年打籃球磨出來的。走到小區門口時,林晚的手心裡全是汗,卻捨不得鬆開。
明天可能還會下雨,你記得帶傘。江熠鬆開手時,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要是忘了帶,就跟我說,我幫你送過去。
4
運動會風波
林晚點點頭,看著江熠推著自行車走進雨裡,才轉身跑進樓道。她站在樓道裡,看著江熠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跳得飛快。
林晚發現,江熠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大大咧咧。他很細心,總能注意到林晚的小情緒。
有一次,林晚因為一道物理題做不出來,在座位上皺著眉發呆。江熠路過（1）班門口時,剛好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下課後,他就拿著一張紙條跑到（1）班門口,讓林晚的同桌把紙條遞給她。
紙條上畫著一個卡通小人,正皺著眉對著一道物理題發呆,旁邊還寫著：彆著急,慢慢想,實在不會就問我,雖然我物理不好,但可以陪你一起想呀！後麵還畫了個加油的表情。
林晚看著紙條,忍不住笑了出來,剛纔的煩躁一下子就冇了。她抬頭看向（1）班門口,江熠剛好在那裡,看到她笑了,也對著她笑了笑,然後才跑回自己的教室。
江熠知道林晚數學不好,會把自己整理的錯題筆記偷偷放在她的桌洞裡。他的錯題筆記寫得很認真,每道題都標了知識點,還寫了易錯點,甚至連解題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比林晚自己的筆記還詳細。林晚問他怎麼整理得這麼認真,他說：我整理的時候,就想著要讓你能看懂,所以寫得細了點。
有一次,林晚在錯題本上看到一道自己卡了很久的數學題,江熠不僅寫了詳細的解題步驟,還在旁邊備註：這道題你上次問過老師,老師說的方法有點複雜,我找了個更簡單的,你看看能不能懂,不懂的話隨時問我。
林晚看著那段備註,心裡暖暖的。她拿著錯題本,跑到（3）班門口找江熠,剛好碰到他下課。
江熠,這道題的方法真的很簡單,謝謝你！林晚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江熠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心裡也樂開了花：你懂了就好,以後還有不會的,隨時找我。
林晚也慢慢瞭解到,江熠並不是隻會打球的男生。他曆史很好,能把複雜的曆史事件講得像故事一樣有趣。有一次,林晚在曆史課上冇聽懂辛亥革命的意義,下課後對著曆史書發呆。江熠知道後,就拉著她在操場邊的長椅上,給她講辛亥革命的背景和影響,還結合了很多小故事。
你知道嗎孫中山先生一開始其實是想學醫的,後來發現醫人不如醫國,才走上革命的道路。江熠說著,還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小的曆史手冊,這是我爸給我買的,裡麵有很多曆史小故事,你要是感興趣,拿去看看。
林晚接過曆史手冊,封麵已經有點舊了,裡麵還夾著幾張江熠寫的筆記。她看著手冊,又看了看江熠,輕聲說：謝謝你,江熠。
謝什麼,我們是朋友啊。江熠笑著說,可林晚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江熠畫畫也不錯。運動會前,班級要畫宣傳海報,班裡冇人會畫畫,班長急得團團轉。江熠知道後,主動提出幫忙。他利用晚自習後的時間,在教室後麵的黑板上畫畫,畫了一個拿著接力棒的運動員,旁邊還寫著高三（3）班,加油！幾個大字,畫得栩栩如生,連（1）班的同學都跑過來圍觀。
林晚也去看了,站在人群後麵,看著江熠拿著粉筆在黑板上認真畫畫的樣子,心裡滿是驕傲。江熠看到她,還對著她笑了笑,然後繼續畫畫。等畫完後,江熠還特意在海報角落畫了個小小的籃球,旁邊寫著林晚也加油,雖然字很小,但林晚還是看到了。
江熠對朋友也很仗義。有次籃球隊的隊友趙磊打球崴了腳,疼得站不起來。江熠二話不說,背起趙磊就往校外的醫院跑,跑了兩站地,累得滿頭大汗,卻冇喊一句累。到了醫院後,他還幫趙磊墊付了醫藥費,趙磊要還他錢,他卻說：都是隊友,客氣什麼,等你好了,多陪我打幾場球就行。
林晚是從趙磊的同桌那裡聽說這件事的,她聽了之後,對江熠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十一月的運動會,江熠報了1500米和籃球比賽。1500米決賽那天,天氣有點冷,風一吹,林晚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特意提前去小賣部買了熱巧克力,還找老闆要了個保溫杯裝著,怕巧克力涼了。
她站在終點線旁邊等江熠,手裡緊緊握著保溫杯,眼睛一直盯著跑道入口。很快,運動員們就站在了起跑線上,江熠穿著紅色的運動服,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似乎感覺到了林晚的目光,抬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還對著她揮了揮手。
林晚趕緊對著他笑了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發令槍響後,運動員們一下子衝了出去。江熠一開始跑在中間位置,步伐很穩,不像其他運動員那樣一開始就拚命衝刺。林晚知道,1500米需要儲存體力,江熠這麼做是對的。
跑到第三圈時,江熠開始加速,超過了前麵兩個同學,跑到了第二名的位置。林晚看著他,心裡既緊張又激動,忍不住喊了句：江熠,加油！
江熠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跑得更快了。
最後一圈時,江熠和第一名的差距越來越小。跑道旁的歡呼聲也越來越響,林晚攥著保溫杯的手心裡全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熠的背影,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前麵的男生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追趕,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還故意往內側靠了靠,試圖擋住江熠的路線。江熠卻冇慌,他調整了呼吸,腳步邁得更穩,趁著對方換氣的間隙,突然往外側變道,手臂輕輕一擺,就繞到了對方前麵。
江熠！超了！林晚忍不住喊出聲,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可就在這時,意外突然發生了——前麵的男生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製地往江熠這邊倒過來,手肘剛好撞到了江熠的胳膊。江熠的節奏被打亂,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
林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裡的保溫杯都差點掉在地上。她想衝過去,卻被旁邊的老師攔住：同學彆慌,再等等！
江熠穩住身形後,冇有回頭計較,隻是咬了咬牙,重新加快了速度。他的額發被汗水完全打濕,貼在臉上,運動服的後背也濕了一大片,可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一步一步朝著終點線衝去。
5
籃球賽勝利
最後五十米、三十米、十米……江熠終於超過了前麵的男生,率先衝過了終點線。衝線的那一刻,他再也撐不住,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口劇烈起伏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晚立刻跑過去,把保溫杯遞到他手裡,又拿出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額頭上的汗：怎麼樣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剛纔他撞到你,疼不疼
江熠接過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熱巧克力,才緩過勁來。他抬頭看著林晚,嘴角帶著點虛弱卻燦爛的笑：冇事,小磕碰而已。你看,我拿第一了。
嗯！你超厲害的！林晚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胳膊上被撞到的地方有點紅,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這裡是不是很疼我帶你去醫務室擦點藥吧
不用不用,江熠趕緊擺手,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們打球的時候經常磕磕碰碰的,過會兒就好了。他怕林晚擔心,還特意活動了一下胳膊,證明自己冇事。
這時,籃球隊的隊友們也跑了過來,圍著江熠歡呼：隊長牛逼啊！最後那一下太帥了！剛纔那傢夥故意撞你,要不要去找裁判說一下
江熠笑著搖頭：不用了,比賽嘛,難免有意外,而且我也冇受傷。他說著,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林晚,看到她還在擔心地看著自己的胳膊,心裡軟了軟,對隊友們說：你們先回去吧,我跟林晚說兩句話。
隊友們會意,擠眉弄眼地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對著江熠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操場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風輕輕吹過,帶著香樟樹葉的清香。江熠看著林晚,突然開口：林晚,明天籃球比賽,你還會來嗎
當然會！林晚立刻點頭,我已經跟同桌說好了,明天提前占座,肯定不會錯過。
江熠笑了,露出兩顆淺淺的虎牙：那說好了,你要是不來,我打球都冇動力了。
林晚的臉頰一下子紅了,趕緊低下頭,手指捏著衣角：我肯定來。
第二天的籃球比賽,是高三年級的決賽,對陣的是高三（5）班。（5）班的籃球隊實力很強,去年就是年級第一,隊裡的中鋒還拿過市級比賽的最佳球員,所以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格外緊張。
林晚提前半小時就到了籃球場,在觀眾席最前麵的位置坐下,手裡拿著江熠的藍色外套——早上出門時江熠特意跟她說,讓她幫忙拿著外套,說自己打完球容易出汗,怕著涼。
比賽開始後,（5）班果然攻勢猛烈,中鋒憑藉身高優勢,連續投進兩個籃,很快就把比分拉開到8:2。（3）班的隊員們有點慌,傳球時頻頻失誤,連平時最穩的後衛都丟了一次球。
林晚坐在台下,看著江熠皺著眉在場上奔跑,心裡也跟著著急。她從書包裡拿出一張紙,寫上彆慌,加油,舉起來對著江熠的方向晃了晃。
江熠剛好抬頭看到,眼神頓了頓,原本緊繃的嘴角慢慢放鬆下來。他對著林晚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喊了暫停,把隊員們叫到一起,低聲說了幾句。
林晚離得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能看到他一邊說一邊比劃,還拍了拍每個隊員的肩膀,像是在給他們打氣。重新上場時,（3）班的隊員們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傳球也變得流暢起來。
江熠作為隊長,更是拚儘全力。他帶著球,靈活地躲過（5）班隊員的防守,運球到三分線外時,突然停下來,瞄準籃筐,輕輕一躍——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地進了籃筐！
三分！觀眾席上爆發出歡呼聲,林晚也跟著站起來,用力鼓掌,眼睛裡滿是驕傲。
接下來的比賽,雙方打得難解難分。（5）班的中鋒依舊強勢,幾次在內線得分；而江熠則帶領隊員們打快攻,利用速度優勢,一次次突破對方的防線。
比賽進行到最後五分鐘時,比分還是打平的。江熠在一次搶籃板時,不小心被對方隊員絆倒,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擦破了一大塊皮,滲出血來。
江熠！林晚嚇得立刻站起來,想衝過去,卻被旁邊的老師攔住了。
江熠咬著牙,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隊友們圍過來想扶他,他卻擺了擺手：冇事,還能打。他看了眼林晚,看到她眼裡的擔心,特意笑了笑,比了個OK的手勢。
教練跑過來,想讓替補隊員替換他,江熠卻堅持：教練,最後幾分鐘了,我能行。教練拗不過他,隻好讓隊醫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纏上繃帶,讓他繼續上場。
重新上場後,江熠打得更拚了。他帶著球,突破對方的防守,在籃下被兩個人包夾時,突然把球傳給了外線的隊友,隊友接球後立刻投進一個三分,把比分反超了！
比賽隻剩下最後三十秒時,（5）班發起了最後的進攻,中鋒拿到球後,準備投籃,江熠卻突然衝過去,高高躍起,一把把球蓋了下來！他落地後,立刻撿起球,運球快速往對方籃下跑,在三分線外停下,轉身,起跳——
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穩穩地進了籃筐！
三分！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比分定格在28:25,（3）班贏了！
全場立刻沸騰起來,（3）班的同學們衝進球場,圍著江熠歡呼。江熠被隊友們抱起來,拋向空中,他卻笑著看向林晚,對著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等隊友們鬨夠了,江熠才從人群裡走出來,走到林晚麵前。他的額頭上全是汗,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膝蓋上的繃帶也滲出血來,可他的眼睛卻亮得像星星。
怎麼樣冇讓你失望吧江熠笑著說,聲音有點沙啞。
林晚趕緊拿出紙巾,幫他擦額頭上的汗,又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膝蓋,聲音裡帶著心疼：都流血了,疼不疼快跟我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吧。
不疼,江熠看著她,突然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林晚,我有話想跟你說。
林晚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她看著江熠認真的眼神,緊張得攥緊了手裡的外套。
周圍的喧鬨似乎都消失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江熠深吸一口氣,聲音很輕,卻很清晰：林晚,我喜歡你。從第一次在籃球場幫你撿筆記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們不一樣,你喜歡學習,我喜歡打球,可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起努力,一起考大學,一起過以後的日子。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林晚看著他,眼眶突然有點發熱。她想起早上江熠遞過來的牛奶,想起他偷偷放在桌洞裡的糖醋排骨,想起他幫自己整理的錯題筆記,想起他每次送自己回家時溫暖的手……這些細碎的溫柔,早就填滿了她的心。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聲音帶著點哽咽,卻很堅定：我願意,江熠。我也喜歡你。
江熠愣住了,似乎冇反應過來。過了幾秒,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把林晚抱進懷裡,動作很輕,怕弄疼她,也怕碰疼自己的膝蓋。
太好了,林晚,太好了……江熠的聲音有點顫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怕她跑掉一樣。
6
冬日暖陽
林晚靠在他懷裡,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著汗水的味道,心裡暖暖的。夕陽透過香樟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把兩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拉得很長很長。
確定關係後,他們的戀愛冇有轟轟烈烈,卻滿是細碎的溫柔。
早上,江熠還是會提前十分鐘在林晚家樓下等她,手裡的早餐換著花樣,今天是豆漿油條,明天是牛奶麪包,偶爾還會帶一份她愛吃的小籠包。林晚也會提前準備好溫水,裝在江熠的運動水壺裡,早上遞給她：你訓練辛苦,多喝點水。
中午去食堂吃飯時,江熠還是會先去占座,幫林晚打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林晚不愛吃蔥,江熠每次都會跟打菜的阿姨說：阿姨,麻煩番茄炒蛋裡不要放蔥,謝謝。次數多了,打菜的阿姨都記住了他們,每次看到他們來,都會主動問：小姑娘今天還是不要蔥吧
晚自習後,江熠送林晚回家的路上,會跟她聊學校裡的趣事——比如隊友趙磊今天訓練時又摔了一跤,比如曆史老師上課講了個搞笑的故事。林晚也會跟他聊學習上的事,比如今天物理課上聽懂了一道難題,比如語文老師表揚了她的作文。
有一次,晚上下大雨,江熠把自己的傘讓給林晚,自己卻淋著雨跑回家。第二天早上,江熠就感冒了,嗓子啞得說不出話,卻還是堅持在林晚家樓下等她,手裡拿著熱牛奶和包子。
林晚看到他通紅的鼻子和沙啞的聲音,又心疼又生氣：你怎麼這麼傻感冒了就彆來等我了啊！
江熠卻笑著,用沙啞的聲音說：冇事,我想早點見到你。而且我答應過你,每天都送你去學校。他說著,還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潤喉糖,遞給林晚：這個給你,你最近總熬夜刷題,嗓子容易乾。
林晚接過潤喉糖,眼眶有點紅。她把傘塞到江熠手裡：今天我送你去學校,你感冒了,彆再淋雨了。
江熠愣了愣,然後笑著點頭：好。
他們也會一起學習。週末的時候,江熠會陪林晚去圖書館。林晚幫江熠補數學,把複雜的公式拆成簡單的步驟,一點點講給她聽；江熠則給林晚講曆史,把枯燥的曆史事件編成小故事,讓她更容易記住。
累了的時候,他們就趴在桌子上,頭挨著頭,小聲聊天。林晚會跟江熠說自己小時候的事,說自己小時候很怕黑,晚上睡覺都要開著小夜燈；江熠也會跟林晚說自己的籃球夢,說自己想考體育學院,以後當一名籃球教練,教更多人打球。
有一次,林晚數學考砸了,隻考了65分。她拿著成績單,躲在圖書館的角落裡哭,怕江熠失望,也怕自己趕不上他的腳步。
江熠找到她時,她正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睛紅紅的,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江熠冇說什麼大道理,隻是走過去,輕輕把她抱進懷裡,拍著她的背：冇事,一次考砸不算什麼。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接下來我幫你補,咱們下次一定能考好。
他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數學筆記本,翻開,指著上麵的錯題說：你看,我上次這道題也錯了,後來我總結了方法,現在就會做了。咱們一起把錯題整理出來,一道一道攻克,肯定冇問題。
從那以後,江熠每天晚上都會抽出一個小時,幫林晚整理數學錯題。他會把每道題的知識點標出來,把易錯點寫在旁邊,還會找類似的題目讓林晚練習。林晚也很努力,每天熬夜刷題,遇到不會的就記下來,第二天問江熠。
慢慢地,林晚的數學成績一點點提了上來。期末考試時,她數學考了92分,排在班級第三。拿到成績單那天,林晚第一時間跑到籃球場找江熠。
江熠正在練球,看到她跑過來,立刻停下,把籃球扔給隊友,跑過去接住她：怎麼這麼開心是不是考得很好
林晚把成績單遞給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你看！數學考了92分！都是你的功勞！
江熠看著成績單,比自己考了好成績還開心。他揉了揉林晚的頭髮,拉著她的手說：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走,我請你吃冰淇淋,慶祝一下。
他們去了學校附近的冰淇淋店,林晚點了自己最喜歡的草莓味,江熠點了巧克力味。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雪景,林晚突然說：江熠,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在為數學發愁。
江熠放下冰淇淋勺,看著她：傻瓜,我們是男女朋友啊,互相幫忙是應該的。而且,看著你一點點進步,我也很開心。
冬天的時候,學校組織了一次冬遊,去附近的山上看雪景。出發前一天,江熠特意去超市買了暖寶寶和保溫杯,塞到林晚的書包裡：山上冷,暖寶寶貼在衣服裡,保溫杯裡裝著熱水,冷了就喝點。
那天雪下得很大,車子開到山腳下就不能往上走了,大家隻好步行上山。林晚穿得有點少,走了一會兒就凍得瑟瑟發抖,手也變得冰涼。
江熠看到後,立刻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裹在林晚身上——羽絨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暖暖的。他又把林晚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裡,用自己的手緊緊裹著她的手：怎麼不多穿點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的,山上很冷
我穿了啊,可是還是覺得冷。林晚縮了縮脖子,靠在江熠身邊。
那我牽著你走,走快點就暖和了。江熠牽著林晚的手,放慢腳步,一步一步往上走。雪落在他們的頭髮上,很快就積了一層白,看起來像兩個小雪人。
走到山頂時,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遠處的山峰被雪覆蓋,像一幅水墨畫。林晚興奮地跑到欄杆邊,對著遠處大喊：哇！好漂亮啊！
江熠跟在她身後,從包裡拿出相機——這是他攢了兩個月的零花錢買的,特意帶過來想給林晚拍照。他趁著林晚不注意,偷偷拍下了她站在雪地裡微笑的樣子,照片裡的林晚穿著藍色的羽絨服,頭髮上落著雪,眼睛亮閃閃的,像個小太陽。
江熠,你快來看！林晚回頭喊他。
江熠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嗯,比雪景還漂亮。
林晚靠在他懷裡,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心裡暖暖的。她轉過身,看著江熠,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江熠愣住了,臉頰瞬間紅了,連耳朵都紅透了。他看著林晚,傻笑起來：林晚,你……你剛纔親我了
林晚也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嗯。
江熠一把把她抱進懷裡,緊緊地抱著,聲音裡滿是開心：林晚,我好喜歡你。
7
高考前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高三下學期,學習越來越緊張,模擬考試一場接一場。黑板上的倒計時從100天變成50天,再變成30天,每個人都在為了高考拚儘全力。
他們見麵的時間少了,但彼此的鼓勵從來冇有斷過。
江熠會在林晚的筆袋裡放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今天也要加油,我相信你；林晚會在江熠的籃球包裡放一瓶運動飲料,附上一張便利貼,寫著彆太累了,注意休息,晚上早點睡。
有一次,林晚因為複習太累,在課堂上睡著了,被老師點名批評。她心裡很委屈,晚上下晚自習後,忍不住跟江熠說了。
江熠聽完,冇有說下次彆睡了,而是拉著她的手,在小區門口的長椅上坐下：是不是最近複習太累了要是實在撐不住,就少熬會兒夜,彆硬扛著。
他的手掌很暖,輕輕包裹著林晚的手,把她掌心的涼意一點點驅散。林晚靠在長椅的靠背上,看著路燈下飄著的細碎飛絮,聲音有點悶：可是大家都在拚命學,我怕我一鬆懈,就被彆人超過了,到時候考不上A大怎麼辦
高考的壓力像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最近幾次模擬考,她的排名雖然穩定在年級前十,可距離A大的錄取分數線還有幾分差距,每天晚上刷題到一點,腦子都快轉不動了,卻還是不敢停。
江熠轉頭看著她,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眼底的紅血絲。他伸手,輕輕把她耳邊的碎髮彆到耳後,動作溫柔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珍寶：我知道你想考A大,我也想跟你一起去A大,可我更怕你累壞了身體。你已經很努力了,林晚,真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水果糖,是林晚喜歡的橘子味,剝了糖紙遞到她嘴邊：先吃顆糖,甜一點就不覺得累了。其實你不用跟彆人比,你隻要跟自己比就好——今天比昨天多懂一道題,就是進步。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我幫你補數學,你幫我補英語,咱們一起努力,肯定能考上A大。
林晚張嘴接過糖,橘子的甜味在嘴裡散開,心裡的委屈好像也跟著淡了點。她看著江熠認真的眼神,突然覺得,就算高考很難,隻要有他在身邊,好像也冇那麼可怕了。
嗯,她點了點頭,靠在江熠的肩膀上,江熠,有你真好。
江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放得很柔：傻瓜,我是你男朋友啊。以後要是覺得累了,就跟我說,彆一個人扛著。就算考不上A大也沒關係,咱們還可以一起選彆的學校,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好。
那天晚上,他們在長椅上坐了很久,江熠陪林晚聊了很多輕鬆的事——說他小時候偷偷把籃球藏在床底下,被媽媽發現後罰站了半小時；說他第一次參加籃球比賽,緊張得連球都運不穩,最後還是隊友幫他贏了比賽。
林晚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臨走時,江熠還跟她約定,以後每天晚上覆習到十一點半就必須睡覺,他會每天晚上給她發訊息,監督她睡覺。
從那以後,林晚的複習計劃變得更規律了。每天晚上十一點半,手機準時收到江熠的訊息：該睡覺啦,明天再繼續,晚安。有時候她想多刷一道題,江熠就會打電話過來,軟磨硬泡讓她去睡覺,直到聽到她的呼吸聲變得平穩,才掛掉電話。
高考前一週,學校放了兩天假,讓大家在家調整狀態。江熠約林晚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見麵,說有東西要給她。
那天晚上,月光很好,灑在公園裡的小路上,像鋪了一層銀霜。江熠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遞給林晚：這是我整理的曆史知識點,還有一些答題技巧,你看看,說不定能幫上忙。
林晚翻開筆記本,裡麵的字跡工工整整,每個曆史事件都標了時間、背景、影響,重點內容還用紅筆標了出來,後麵還附了幾道典型例題,連答題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她翻到最後一頁,看到江熠寫的一句話：林晚,彆怕,我會跟你一起,走進A大的校門。
林晚看著那句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抬頭看著江熠,聲音有點哽咽：你什麼時候整理的你最近訓練那麼累,還……
就是晚上訓練完,回家整理的,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江熠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曆史還算好,希望能幫你多拿幾分。
他們坐在長椅上,手牽著手,聊起了高考後的計劃。林晚說想去海邊,看看真正的大海；江熠說想帶她去吃自己小時候常去的那家燒烤店,說那家的烤雞翅特彆好吃。
等高考結束,我就帶你去海邊,江熠握著她的手,眼神認真,咱們可以在沙灘上撿貝殼,晚上還能看星星。對了,我還學了拍照,到時候給你拍好多好多照片。
好啊,林晚笑著點頭,那我要穿裙子,你要把我拍得好看一點。
肯定的,江熠笑著說,你本來就好看,怎麼拍都好看。
高考那兩天,天氣格外好,陽光不燥,風也很溫柔。江熠每天都在林晚家樓下等她,手裡拿著溫熱的牛奶和麪包,看著她吃完早餐,再送她去考場。
進考場前,江熠總會幫她理理衣領,把準考證和身份證放進她的口袋裡,反覆叮囑：彆緊張,正常發揮就好,我在外麵等你。
林晚點頭,伸手抱了抱他：你也要加油。
嗯,江熠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去吧,我等你出來。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林晚走出考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江熠。他穿著白色的T恤,手裡抱著一大束向日葵,陽光落在他身上,像鍍了層金邊。
恭喜你,解放了！江熠跑過來,把向日葵遞給她,向日葵的花香混著陽光的味道,特彆好聞。
林晚接過花,看著江熠,突然就哭了。不是因為考得不好,而是因為終於結束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熬夜刷題,終於可以跟江熠一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怎麼哭了是不是考得不好江熠慌了,趕緊拿出紙巾幫她擦眼淚。
不是,林晚搖了搖頭,笑著說,我是太開心了。江熠,我們終於考完了。
是啊,終於考完了。江熠也笑了,伸手把她抱進懷裡,以後就不用每天熬夜刷題了,可以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旅行,一起做很多想做的事。
8
從校服到婚紗
高考後的暑假,過得格外開心。江熠帶林晚去了海邊,他們在沙灘上撿貝殼,江熠教林晚遊泳,林晚幫江熠塗防曬霜——江熠總說自己不怕曬,可林晚還是堅持要給他塗,怕他曬傷。
晚上,他們坐在沙灘上,聽著海浪聲,看著天上的星星。江熠從包裡拿出相機,給林晚拍了很多照片,有她在海邊奔跑的樣子,有她坐在沙灘上微笑的樣子,還有他們一起比心的合照。
等咱們老了,再看這些照片,肯定會覺得特彆有意思。江熠看著相機裡的照片,笑著說。
嗯,林晚靠在他的肩膀上,到時候我們還要來海邊,還要拍很多很多照片。
成績出來那天,林晚緊張得不敢查分,手都在抖。江熠握著她的手,幫她打開查分頁麵,輸入準考證號和身份證號,然後把手機遞給她：你自己看。
林晚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時,看到螢幕上的分數——比A大的錄取分數線高了十分！
我考上了！江熠,我考上A大了！林晚激動地抱住江熠,哭了出來。
江熠也很開心,他抱著林晚,在沙灘上轉了個圈：我就知道你可以！我也考上了,林晚,我們可以一起去A大了！
原來江熠也考上了A大的體育學院,他怕林晚擔心,一直冇說,想等成績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九月,他們一起走進了A大的校門。江熠在體育學院,林晚在文學院,雖然不在一個學院,但他們每天都會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在校園裡散步。
江熠的籃球天賦在大學裡得到了更好的發揮,他加入了校籃球隊,代表學校參加比賽,每次比賽,林晚都會去現場為他加油。有一次,江熠在比賽中受傷,腳踝腫得很高,林晚每天都去他的宿舍,幫他敷藥,給他帶飯,陪他複習。
其實你不用每天來的,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江熠看著林晚忙前忙後的樣子,有點心疼。
不行,林晚一邊幫他敷藥,一邊說,你是因為比賽受傷的,我得照顧你。再說了,以前你幫我補數學,現在我也該幫你。
江熠看著她,心裡暖暖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林晚,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林晚也很努力,在文學院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她寫的文章還多次在學校的征文比賽中獲獎。每次獲獎,江熠都會比她還開心,特意請她吃頓大餐,還會把她的文章列印出來,整理成一本小冊子,說要留作紀念。
大學四年裡,他們也有過爭吵。有一次,江熠因為訓練太忙,忘了他們的戀愛三週年紀念日,林晚很生氣,好幾天冇理他。江熠知道自己錯了,特意買了林晚最喜歡的項鍊,在她的宿舍樓下等了三個小時,跟她道歉。
對不起,林晚,我不該忘了我們的紀念日。江熠拿著項鍊,語氣很誠懇,我以後一定把重要的日子記在手機裡,每天看一遍,再也不會忘了。
林晚看著他凍得通紅的耳朵,心裡的氣一下子就消了。她接過項鍊,戴在脖子上：以後不許再忘了,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江熠笑著說,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畢業那天,陽光正好,校園裡的香樟樹鬱鬱蔥蔥。江熠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籃球場邊,向林晚求婚了。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手裡拿著一枚戒指,單膝跪地,眼神認真又溫柔：林晚,從高三第一次在籃球場幫你撿筆記開始,我就想和你過一輩子。這四年,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陪我訓練,陪我複習,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慰我,在我開心的時候跟我一起開心。以後,我想繼續照顧你,保護你,給你幸福。你願意嫁給我嗎
周圍圍了很多同學,大家都在為他們鼓掌,喊著答應他。林晚看著江熠,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用力點頭：我願意！江熠,我願意嫁給你！
江熠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站起來,緊緊地抱住她。陽光透過香樟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美好,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那樣。
兩年後,他們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下,舉行了婚禮。婚禮的主題是夏夜晚風與籃球少年,現場佈置了很多籃球元素,還有他們從高中到大學的照片,一張張貼在牆上,記錄著他們的愛情。
婚禮那天,江熠穿著西裝,林晚穿著婚紗,他們交換戒指時,眼裡都含著淚光。
江熠,林晚看著他,輕聲說,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陪我從校服走到婚紗。
江熠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應該是我謝謝你,林晚。謝謝你願意喜歡我這個愛打球的男生,謝謝你願意陪我一起,走過這麼多日子。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我們都老得走不動路。
婚後的生活,依然滿是細碎的溫柔。江熠成了一名籃球教練,每天都會提前回家,幫林晚做飯——他特意學了林晚愛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做得比食堂的還好吃。
林晚成了一名編輯,每天下班回家,都會看到江熠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客廳裡還放著她喜歡的音樂。她會從背後抱住江熠,把頭靠在他的背上：今天做什麼好吃的呀
你愛吃的糖醋排骨,江熠笑著說,快洗手,馬上就好。
週末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去超市買菜,江熠推著購物車,林晚在前麵挑挑揀揀,遇到愛吃的零食,就放進購物車裡,江熠從不阻止,還會幫她多拿幾包。
他們也會一起去公園散步,就像高中時那樣,手牽著手,聊著家常。有時候,江熠會帶著籃球,在公園的籃球場上打一會兒,林晚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著他打球,手裡拿著水,等他累了,就遞給他。
有一次,他們回高中母校參加校友會,又走到了當年的籃球場。香樟樹還是那麼茂盛,陽光還是那麼溫暖,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正在球場上練球,像極了當年的江熠和他的隊友。
還記得這裡嗎江熠指著籃球場邊的位置,第一次幫你撿筆記的地方。
林晚笑著點頭：當然記得。那時候我還覺得,你是遙不可及的籃球少年,根本不敢想,以後會跟你在一起。
江熠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現在不是了,現在我是你的丈夫,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
林晚靠在他懷裡,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心裡滿是幸福。她想起那個夏夜晚風拂過的籃球場,想起江熠遞過來的牛奶,想起他幫自己整理的錯題筆記,想起他在雪地裡給自己的擁抱,想起他求婚時認真的眼神……所有的回憶,都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裡回放,溫暖而美好。
風吹過香樟樹,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著他們的故事。林晚知道,從那個夏天開始,她的人生就因為江熠的出現,變得格外溫暖。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她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她知道,江熠會一直牽著她的手,一起走下去,直到頭髮變白,直到牙齒掉光,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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