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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司辰佑的婚禮訂在十月一號。

距婚禮還有20分鐘,迎親車隊卻遲遲不來。

我給司辰佑打電話打了99 ,司辰佑纔給我發了一條語音:

麗麗今天心情不好,她坐彆人的車會犯鼻炎,我開著布加迪帶她去兜兜風。

婚禮我晚點到,更何況你不能自己打個三輪蹦蹦去嗎,彆忘了開發票,婚宴總賬好分攤。

順便油錢也分攤我一下。

普天同慶的好日子,我未來的老公讓我自己打一個三輪,還要平攤他泡妹的油錢。

這精打細算的勁,感動中國他不上,我都不看。

我將我穿著婚紗擠在蹦蹦後座的視頻,發在了內部群。

幾個小時後,一排排頂級跑車出現在酒店門口。

經常在財政頻道出現的全球首富給我買了十幾輛布加迪:

清歌,這些車當求婚禮物,司辰佑他不值得你托付。嫁給我,我給你買100輛天天在司辰佑麵前晃,氣死他。

第一章

為了避開國慶洶湧的車流,接親的時間特意往後推遲了些。

吉時一分一秒地逼近,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下去。

迎親的車隊,遲遲冇有來。

我拿起手機,一次又一次地撥打司辰佑的電話,可一直無人接聽。

就在焦慮幾乎要將我淹冇的時候,手機突然亮起,是他的微信語音:

清歌,麗麗今天心情特彆不好,你知道的,她坐彆人的車鐵定犯鼻炎,難受得很。

就隻有坐我的布加迪才能好點兒,我也不忍心看她受罪。

你自己想辦法出門打個三輪蹦蹦去現場唄。

記得把車費發票要過來,算到我們婚禮的總賬裡,到時候AA製,我把我那份A給你。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血液彷彿瞬間衝上了頭頂。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他居然為了方麗麗,拋下我。

甚至還讓我自己打三輪車去,還要跟我A車費。

怒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我按住語音鍵,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司辰佑,你扔下我去找方麗麗兜風

你瘋了嗎,到底是我們的婚禮重要,還是陪她兜風重要

還讓我打三輪,我穿著婚紗呢,你讓彆人怎麼看我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視頻通話請求彈了出來。

我努力想壓下怒火,接通了視頻。

螢幕那端,是他那張不耐煩的臉,他敷衍道:

清歌,我知道你好麵子,特彆想讓我給你撐這個場麵。

但這場麵什麼時候撐不行,非要在今天嗎

你想讓大家覺得你嫁入豪門風光無限,以後我天天開車去他們麵前轉悠,行不行

他頓了頓,語氣裡甚至帶上了一絲嘲諷:

不是我說你,你這攀比心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就那麼怕彆人過得比你好

還是就指著今天炫耀一把,好讓彆人都羨慕你

他的話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紮得我體無完膚。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方麗麗擠進了鏡頭,親昵地靠在司辰佑的肩膀上,眼神帶著得意。

對不起啊,嫂子。

她聲音軟糯,帶著哭腔:

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天你們結婚。

我就是心裡難受得厲害,特彆不舒服,才忍不住叫辰佑哥哥過來陪我的。

都怪我,天生就有這個毛病,坐彆人的車就喘不上氣。

一直想自己買輛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能自己去散心,可是辰佑哥哥說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來陪我的。

她的眼睛看向司辰佑,又轉向鏡頭:

嫂子,你彆生辰佑哥哥的氣,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不要辰佑哥哥來接我了。

司辰佑立刻心疼地打斷她:

麗麗,這跟你沒關係。

他轉而對著鏡頭,表情瞬間變得冷硬:

清歌她就是虛榮,想趁著婚禮讓大家捧著她、巴結她。

也不想想,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是那麼容易找的嗎

他嗤笑一聲,彷彿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今天既然已經答應陪麗麗了,那麗麗就是最重要的。

順便也正好給你立個規矩,以後家裡的事,都得聽我的。

你要是聽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以後讓你少A一點錢。

和方麗麗說完,他再次對我下達最後通牒:

你也不想被人嘲笑婚禮當天被扔下吧

自己過去麵子裡子都保住了,我也不會追究你剛纔發脾氣的事,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我勸你想清楚。

第二章

視頻被掛斷後。

就在我努力平複呼吸時,手機響個不停。

是方麗麗發的九宮格朋友圈。

照片裡,她歪頭靠在他肩膀上,笑容甜蜜又羞澀。

她配的文字更是茶香四溢:

最好的辰佑哥哥以後就不能隻愛我一個人了,因為他有了新嫂子啦。

我看著這條朋友圈,胸口那股悶氣突然就化作了一聲嗤笑。

我看著照片裡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般配得像一對戀人。

而我,這個正牌新娘,反倒像個突兀的闖入者。

我在下麵評論道: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偽骨科嗎

我今天算是親眼見證了。

我這評論一發,下一秒,司辰佑朋友紛紛跳出來維護方麗麗。

清歌你什麼意思啊人家麗麗就是開個玩笑,發個感慨,你這個鄉巴佬還真當真了

不知道司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村姑,真是掉我們的檔次,以後可彆說我們認識你。

我們今天來參加婚禮也是看在司少的麵子上,可不是衝你。

一條條惡毒的評論爭先恐後地冒出來,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這時,方麗麗回覆了我的評論:

嫂子,你真的不要誤會,我隻是感歎一下而已,絕對冇有和你搶老公的那個心思。

雖然我們確實是互相喜歡的,但不是最終也冇在一起嗎,你放心好了。

看著她這段婊氣沖天的話,我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明明是她一次次故意挑釁,卻總能擺出最無辜的姿態,讓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鬨。

我真的不想再跟這個綠茶多說一個字,但那股惡氣堵在胸口,不下不行。

第三章

我直接回懟道: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如果你們對我有什麼意見,大可以直接去找司辰佑說,不用在這裡抱團陰陽怪氣。

還有你,方麗麗,你能不能彆再這麼綠茶了,閉上你的嘴!

下一秒司辰佑的通話請求彈了出來。

接通後,立刻傳來他的怒吼:

沈清歌!你現在立刻馬上給麗麗道歉。

你看看你都說了些什麼混賬話,她隻是個單純無害的小姑娘,可不是你說的什麼心機綠茶!

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會導致她心情更不好

她可不像你,每天就想著怎麼勾引我、怎麼攀高枝!

我再也忍不住,冷笑出聲:

誰勾引的誰,司辰佑你自己心裡冇點兒數嗎

她隻比我小一歲,我就是心機女,她就是單純小姑娘

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那副樣子,哪點像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還是說你眼瞎,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白蓮什麼是人

我話音剛落,那邊立刻傳來了方麗麗帶著哭腔的聲音:辰佑哥哥,嫂子說的冇錯。

是我不該坐你的車,是我的錯,嫂子每天也能打三輪上班啊,她離酒店就幾公裡,這也不妨事吧

至於這麼記恨我嗎,難道說因為我說了她她就要這麼報複我嗎

司辰佑立刻心疼地安慰她:

麗麗,彆哭,不關你的事,是她無理取鬨。

他再轉向鏡頭時,臉色陰沉:

沈清歌,你看你又把麗麗惹哭了!

我說了讓你向她道歉!

她心情難過,我心情也跟著不好,這婚自然也就結不了!

你難道想今天婚禮取消,一個人獨守空房嗎

彆忘了,當初可是你哭著喊著非要嫁入我們司家這個豪門的!

他這番話,徹底擊碎了我最後一絲幻想和期待。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可笑至極。

心死的瞬間,反而平靜了。

我冷冷的說:

好,道歉是吧

那我就在酒店門口,給你心愛的麗麗,當眾道歉。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視頻,不再給他任何咆哮的機會。

我將我穿著婚紗擠在三輪車後座的視頻,直接發到了名媛內部群裡。

我附言道:

各位,今天是我的婚禮,但我今天的婚車,是這輛三輪蹦蹦。

有冇有想搶婚的,隻需要帶布加迪的車隊來哦。

幾秒後,螢幕驟然亮起。

一個幾乎不說話的頭像跳了出來,那是常年出現在全球財經新聞頭版的人物。

全球首富,隻回了簡簡單單兩個字:

等我。

緊接著是第二條:

我馬上到。

我不會讓你嫁給司辰佑那個王八蛋。

第四章

司辰佑是家裡為我選定的未婚夫人選,我決定偷偷去看看。

為了不暴露身份,我隨意打了輛三輪車去了他公司樓下。

也許是我穿著太普通,又或許是那輛三輪車太過顯眼,他竟把我當成了送外賣的。

爭執間,他失手打翻了我的飯盒。

他看著我說:

對不起,下次我請你吃飯。

就是這句似是而非的承諾,和那份他自以為是的平易近人,讓我覺得他似乎冇那麼糟糕。

後來的相處裡,我每次都盛裝出席,他眼裡的驚豔幾乎不加掩飾。

他開始熱烈地追求我,而我,始終記得父親的叮囑。

男人冇一個好東西,必須好好考驗。

我家境遠勝於他,父親讚同我的做法,讓我先隱瞞身份,等婚後帶他回家再攤牌也不遲。

我也曾以為,他或許是我可以托付的人。

我終於走到了酒店門口。

婚紗早已沾滿了塵土和汙漬,狼狽不堪。

司辰佑方麗麗,還有他那群狐朋狗友,早已等在那裡。

嘲諷聲如同冰雹般砸來。

來的這麼慢,爬過來的,讓司少和麗麗等這麼久,你好大的架子!

嘖,這婚紗是去垃圾堆裡滾了一圈嗎,臭烘烘的!

方麗麗走上前:

嫂子,都怪我。

要不是因為我,你怎麼會弄得這麼狼狽。

你本該是今天最漂亮的新娘啊。

她話鋒一轉:

不過,你為什麼不讓辰佑哥哥去接你呢

或者你跟我說,我去接你也行呀,辰佑哥哥最聽我的話了。

說完,她故作親昵地要來拉我的手,卻在觸碰到我之前猛地收回。

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現在這樣,真像個撿垃圾的村姑。

哎呀,臭倒也不是特彆臭,也就是比路邊那坨狗屎強點。

我積壓的所有怒火和屈辱瞬間沖垮了理智,我猛地抬手將她推開!

沈清歌!

司辰佑的怒吼立刻炸響。

他衝上來,抬手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他眼神冰冷厭惡:

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

信不信我立刻取消婚禮,我看你怎麼辦!

滾回你那個窮酸地方繼續過你的苦日子去!

他施捨般宣佈:

本來你要是乖乖跪下給麗麗道個歉,我或許還能勉強跟你走個形式。

但我改主意了,就算你進了門,也隻配給麗麗當個端茶送水的小保姆!

我看著他,看著他們所有人,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我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跡,:

司辰佑,我來就是為了通知你,你被我甩了!

我的話卻換來一片嗤笑聲。

司辰佑臉色更加難看,猛地抬手又想朝我打來。

就在那一刻,一輛接著一輛的布加迪超跑,疾馳而來。

第五章

所有人,下意識地頓住了,驚愕地循聲望去。

隻見整整十六輛布加迪超跑,疾馳而來,然後齊刷刷地停在了酒店門口。

這陣仗,這排場,瞬間將所謂的豪門迎親車隊襯托得如同玩具車般可笑。

這……這是……

司辰佑臉上的怒容瞬間被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狂喜所取代。

他顯然認出了這些車的價值和它們背後所代表的無上財富與地位。

他甚至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臉上擠出一個自以為得體的笑容。

天哪!是布加迪車隊!全是限量版!

這得多少錢啊。

司少,這是您請來的貴客嗎這排場也太嚇人了!

旁邊有人驚呼,語氣裡充滿了巴結和羨慕。

司辰佑雖然也懵,但虛榮心讓他下意識地想將這榮耀歸功於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絲不確定的驕傲:

可能是家父或者我生意上的朋友,知道我今天大婚,特地來捧場的吧。

方麗麗也立刻貼了上來,眼神發亮地看著那奢華的車隊,嬌聲道:

辰佑哥哥,你好厲害呀!

這樣的貴客都來參加你的婚禮!

她說完,還不忘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就在這時,為首那輛布加迪的門緩緩向上開啟。

一個穿著頂級定製西裝、身姿挺拔的男人邁步而出。

他麵容俊美,眉宇間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和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一出現,彷彿周遭所有的光線和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正是常年占據全球財經新聞頭版、無人不知的全球首富江臨淵。

是江總!真的是江臨淵!

有人失聲尖叫出來。

司辰佑見狀,臉上的狂喜再也掩飾不住。

他激動得幾乎有些手足無措,立刻推開身邊的人,快步迎了上去。

他語氣極儘諂媚:

江總!哎呀,真是蓬蓽生輝!

冇想到您這樣的大人物竟然親自來參加我的婚禮,這真是我司某天大的榮幸!

快裡麵請!

他完全沉浸在天降钜富來給他撐場麵的狂喜和幻想中,根本冇注意到江臨淵從下車開始,就冇有看過彆處,而是越過了所有人,落在了我的身上。

第六章

江臨淵完全無視了司辰佑伸過來的手和那番歡迎詞,甚至像是冇看到他這個人一樣,徑直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江臨淵走向我。

他在我麵前一步的距離站定。

那雙眼眸裡,此刻翻湧著複雜的情感,有心痛,有憤怒,有憐惜,還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慶幸。

他抬起手,用指腹碰了碰我紅腫的臉頰,聲音低沉:

清歌,疼嗎

這一幕,讓全場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司辰佑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方麗麗也傻眼了,臉上的得意和輕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驚。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卻因家族變遷而多年未見的青梅竹馬,隻是搖了搖頭。

江臨淵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他轉過身,將我護在他身後。

這時,司辰佑回過神來,他衝上前幾步,指著我對江臨淵說:

江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就是沈清歌,一個冇什麼背景的村姑,今天是我的新娘您怎麼會……

方麗麗也壯著膽子,尖聲附和道:

是啊江總!您身份這麼尊貴,可彆被這種女人騙了!她最會裝可憐勾引男人了!辰佑哥哥就是被她騙了才……

閉嘴!

江臨淵一聲冷喝。

江臨淵的目光掃過司辰佑,又掃過在場每一個剛纔嘲諷過我的人,最後定格在司辰佑臉上。

他緩緩開口:

村姑冇什麼背景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

司辰佑,還有你們。

看來你們司家的情報真是落後得可笑。

連自己即將要娶的是誰,她的父親是誰都搞不清楚。

他頓了頓:

站在你們麵前的,是沈清歌。

她的父親,是沈伯謙先生。

沈伯謙這個名字一出,在場一些年紀稍長、見識更廣的人臉色瞬間劇變!

就連司辰佑的父親,此刻也從酒店裡麵聞訊趕來,聽到這個名字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江臨淵的聲音繼續響起:

沈伯謙先生,是我江臨淵此生最敬重的恩師,也是我商業帝國的引路人。

冇有他,就冇有今天的江臨淵。

他看向司辰佑,眼神裡的輕蔑:

而你們口中這個冇什麼背景的村姑,正是沈恩師唯一的千金,上一任全球首富的獨生女。

她名下的財產足以買下十個司氏集團都綽綽有餘。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司辰佑徹底石化在原地。

方麗麗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死死抓著司辰佑的胳膊。

江臨淵不再看他們那副可笑的模樣,他轉過身,麵對著我。

這位全球矚目的首富,鄭重地單膝跪地。

他仰頭看著我,眼眸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溫柔:

清歌,這種垃圾,配不上你。

嫁給我,從今往後,你想用布加迪車隊擺滿長城也好,想用鈔票砸死任何一個讓你不開心的人也罷,我都給你辦到。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我看著跪在麵前的江臨淵,看著司辰佑和方麗麗慘白臉色。

心中那股積壓的鬱氣,終於散去。

第七章

就在這時,司辰佑猛地推開方麗麗,踉蹌著向前幾步。

清歌!

他的聲音嘶啞:

誤會,這都是天大的誤會!

他試圖靠近我,但江臨淵僅僅是一個眼神掃過去,就讓他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江臨淵依舊單膝跪在我麵前,彷彿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他的世界裡隻容得下我一人。

司辰佑急切地辯解,語氣裡充滿了哀求:

清歌,你聽我解釋,都是我的錯!

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被豬油蒙了心!

是方麗麗!對,都是她!

他猛地指向癱軟在地的方麗麗,眼神變得無比厭惡:

是這個女人,是她一直勾引我,纏著我!

在我麵前裝柔弱扮可憐,我隻是一時糊塗,被她迷惑了,我心裡愛的從來隻有你啊,清歌!

方麗麗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尖聲叫道:

辰佑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明明是你……

你閉嘴。

司辰佑厲聲打斷她: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一直挑撥離間,我和清歌怎麼會鬨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清歌比

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他轉回頭,臉上又堆滿了討好的表情,對著我:

清歌,你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我保證,以後我心裡眼裡都隻有你一個人。

司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不,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給你當牛做馬,婚禮繼續!

你是最美的新娘,我們這就進去……

他說著,竟真的試圖伸手想來拉我。

夠了。

我終於開口。

司辰佑的手僵在半空。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曾以為或許可以托付、卻在我人生最重要時刻給予我最深重羞辱的男人,搖了搖頭。

司辰佑,到現在,你還覺得一切可以用錢和地位來衡量嗎

我頓了頓:你讓我覺得噁心。

他的臉瞬間慘白。

我不再看他,目光落回江臨淵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他伸出的掌心。

江臨淵眼中瞬間迸發光亮,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站起身,依舊將我護在他的身側。

清歌!

司辰佑還想衝上來。

江臨淵一個眼神掃過去,他身後那些保鏢立刻上前攔住了司辰佑。

清歌,你不能走,你原諒我!

司辰佑被保鏢攔住,徒勞地掙紮著: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臨淵根本懶得再施捨給他們一個眼神,他護著我,走向那輛為首的布加迪。

車門打開,他細心地用手護著我的頭頂。

車隊緩緩啟動,毫不留戀地駛離。

車內一片安靜。

江臨淵冇有追問,也冇有過多的言語,隻是遞給我一方乾淨的手帕。

我接過,擦了擦或許還有些狼狽的臉頰,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心情平靜。

車隊徑直駛向了莊園,我真正的家。

收到訊息的父親早已焦急地等在了門口。

車剛停穩,父親就大步衝了過來。

江臨淵先下車,然後體貼地扶我下車。

父親看到我身上沾著塵土汙漬的婚紗,以及我微微紅腫的臉頰時,臉色瞬間鐵青,眼中翻湧著滔天的怒火和心疼。

爸……

我剛開口。

父親已經猛地看向後麵駛來的司家那輛車。

他根本不等對方下車,便指著那邊,咆哮出聲:

司明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滾,帶著你那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給我滾遠點!

我沈伯謙真是瞎了眼,當初竟會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默許了這門婚事,竟敢如此作踐我的女兒!

欺人太甚!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轉向我時,語氣瞬間充滿了懊悔和疼惜:

歌兒,是爸爸錯了。

爸爸不該讓你受這種委屈。

這婚我們不結了,那種狼心狗肺、有眼無珠的東西,根本配不上你分毫!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連聲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冇事了,有爸爸在,誰也彆想再欺負你。

江臨淵站在一旁,沉聲道:

沈老師,是我去晚了,讓清歌受了委屈。

父親看向他,目光緩和了許多,帶著感激:

臨淵,這次多虧了你。

江臨淵微微搖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

父親歎了口氣,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罷了,罷了,先回家,好好休息。

其他的,以後再說。

我點點頭,在父親和江臨淵的陪伴下,走向那座真正能為我遮風避雨的家門。

身後的算計和羞辱,都被徹底關在了門外。

第八章

距離那場鬨劇般的婚禮已經過去三個月,我幾乎要將司辰佑這個名字從我的世界裡徹底刪除。

這三個月,我過得平靜而充實。

父親大概是出於愧疚,對我幾乎有求必應,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我麵前。

江臨淵也時常來看我,有時是陪父親下棋談事,有時,就隻是單純地給我帶些新奇的小玩意兒,或者講講外麵發生的趣事。

他不再提婚禮上那個倉促的求婚,我們都心照不宣地將那視為一個解圍的舉動,但他待我的好,細緻入微,無可挑剔。

直到這天下午,管家麵色有些古怪地進來通報:

小姐,外麵有人想見您。

我頭也冇抬。

是司辰佑先生。

管家語氣裡帶著遲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我頓住了。

司辰佑

他還有臉來找我。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是覺得羞辱我還不夠,還是和方麗麗又出了什麼幺蛾子,想來我這裡找存在感。

不見。

我語氣冷淡。

他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關乎司家的存亡。

管家補充道,似乎也覺得這個理由荒謬可笑:

他看起來很不好。

司家的存亡。

我這才抬起頭,心中閃過一絲訝異。

司家雖比不上沈家根基深厚,但也算得上豪門,短短三個月,能出什麼大事

讓他去偏廳等著。

我倒要看看,他能演出什麼戲碼。

走到偏廳門口,我幾乎冇認出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

司辰佑曾經有多在意他的外表,我是知道的。

可眼前這個人,西裝皺巴巴的,像是幾天冇換過,領帶歪斜,頭髮淩亂,滿臉的胡茬也顧不上修理。

他整個人縮在那裡,早已冇了往日半分風采。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幾乎是彈跳起來,踉蹌著衝到我麵前。

清歌!清歌你終於肯見我了!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哭腔,伸手就想來抓我的胳膊。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我的避開讓他動作一僵,臉上閃過難堪,但很快又被更急切的情緒淹冇。

他噗通一聲,竟直接跪在了我麵前!

清歌!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仰著頭,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來,狼狽不堪:

以前都是我混蛋!

我不是人我被方麗麗那個賤人矇蔽了雙眼!

我有眼無珠,我該死!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抽著自己耳光。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表演,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同樣的戲碼,在婚禮那天他已經演過一次了,隻是這次,更加卑微,更加難看。

第九章

說完了

我冷冷地問:

如果隻是來重複這些廢話,你可以走了。

我的時間很寶貴。

不!不!清歌,彆趕我走!

他慌忙抱住我的腿:

我不是來求原諒的,我知道我冇資格。

我是來求你幫忙的,求你看在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救救司家,救救我爸媽吧!

他終於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司家怎麼了

我語氣依舊平淡。

破產了,快要徹底破產了!

他嚎啕大哭起來:

資金鍊斷了,所有的項目都停了,銀行天天逼債,供應商堵在門口。

我爸一下子病倒了,我媽天天以淚洗麵,我們家就要完了!

他用力磕著頭:

清歌,現在隻有你能救我們了。

沈家指縫裡漏一點,就夠司家起死回生!

求求你,跟沈伯父說說,借我們一筆錢,不,投資,投資司家!

或者你那麼有錢,你個人借給我也行,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我看著他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匍匐在我腳下,為了錢,尊嚴可以隨意踐踏。

這就是我曾經差點托付終身的人。

司辰佑。

我緩緩開口: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他愣住了,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拒絕。

清歌。我知道你恨我,你怎麼報複我都是應該的!

你怎麼對我都行,打我,罵我,讓我給你當狗都可以!

但是司家是無辜的我爸媽年紀大了,他們受不了這個打擊啊!

無辜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父親默許甚至縱容你的行為,在你眼裡就是無辜司家倒台,難道不是你們經營不善、盲目擴張的惡果

憑什麼要我來為你們的錯誤買單

不是的!是有人在整我們!

司辰佑急切地說:

是江臨淵!一定是他!他為了討好你,故意打壓司家!

清歌,他是故意的,他這是趁火打劫!

閉嘴!

我的聲音驟然變冷:

自己無能,就不要把責任推給彆人。

就算冇有江臨淵,就憑你司辰佑的德行和司家的做派,倒台也是遲早的事。

他徹底僵住。

我彎下腰,看著他絕望的眼睛說:

司辰佑,你聽好了。

你的眼淚,你的下跪,你的哀求,隻會讓我覺得更加噁心。

看到你今天這副樣子,我隻會覺得,婚禮那天我做的決定,是我這輩子最正確、最明智的決定。

你們司家的死活,與我沈清歌,冇有半分錢關係。

現在,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彆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介意讓司家破產得更徹底一點。

說完,我直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對門口的保安揮了揮手。

保安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將癱軟在地的司辰佑拖了起來。

清歌!你不能這麼狠心。

沈清歌。

他絕望的嘶吼聲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門外。

我走到窗邊,看著被拖出大門的司辰佑跌坐在路邊。

很快,方麗麗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對著他又哭又打,兩人糾纏在一起。

我拉上了窗簾,隔絕了所有令人作嘔的風景。

心中冇有報複的快感,隻有一種徹底的釋然和清明。

垃圾,終於被徹底掃出了我的生活。

第十章

父親看著我日漸平和的笑容,終於徹底安心。

江臨淵依舊時常來訪,但他看我的眼神,和陪伴我的時間,悄然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單純的守護,而是帶著一種沉穩而堅定的期待。

傍晚,他陪我在莊園散步。

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我:

清歌。

上一次的求婚,或許倉促,更像解圍。

但我的心意,從未摻假。

他從內袋中取出一個絲絨盒子。

這枚戒指,我準備了很久。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語氣鄭重而真誠:

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為了氣任何人。

隻是因為我確信,能站在我身邊,共享餘生悲喜的人,隻能是你,沈清歌。

我知道你經曆過不堪,對婚姻或許心存疑慮。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他單膝跪地:

讓我來守護你餘生的每一天。

不是補償,不是恩情,隻是因為我愛你,並且確定,隻有我能給你真正想要的幸福和尊重。

清歌,嫁給我,好嗎

看著眼前這個權勢滔天卻為我一次次俯身的男人,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和緊張。

我冇有立刻回答,隻是伸出手,輕輕放在他掌心。

他眼中瞬間迸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

他站起身,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我在他懷裡,聽到了他的心跳,也聽到了自己心安的聲音。

這一次,冇有算計,冇有羞辱,隻有兩顆彼此靠近的真心。

我們的婚禮,冇有選擇喧囂的酒店,而是在沈傢俬人的古堡舉行。

冇有邀請太多賓客,隻有真正交好的親友和家族世交。

父親親自挽著我的手,將我交到江臨淵手中。

父親的眼眶有些紅,卻滿是欣慰的笑容。

江臨淵穿著一身定製禮服,他看我的眼神,專注而深情,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我一人。

交換戒指時,他的聲音沉穩有力:

我,江臨淵,願娶沈清歌為妻。

從此,你的榮耀我共擔,你的傷痛我撫平,你的夢想我守護。

以我全部的生命與忠誠,愛你,直至永恒。

冇有盛大的排場和刻意的炫耀,隻有溫暖真摯的祝福環繞。

我知道,這纔是真正屬於我的婚禮,屬於我的幸福。

婚禮後,我們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環球蜜月。

他冇有動用私人飛機和遊艇的龐大隊伍,隻是我們兩人,像最普通的伴侶一樣,牽著手走過世界各個角落。

第十一章

蜜月歸來,生活逐漸步入軌跡。

我並冇有安心隻做富可敵國的江太太,而是在父親和丈夫的支援下,成立了屬於自己的慈善基金會,專注於資助貧困地區的教育和醫療。

江臨淵永遠是那個最支援我的人。

他會在深夜陪我覈對項目書,會在我遇到瓶頸時給出精準的建議,也會在我為某個受助孩子的進步開心時,微笑著聽我絮絮叨叨說上半天。

偶爾,會從財經新聞或旁人口中聽到司家的訊息。

破產清算,豪宅易主,司辰佑和方麗麗在無儘的互相怨恨和指責中徹底淪為了圈內的笑柄,最終不知所蹤。

聽到這些,我的內心已毫無波瀾,他們早已是與我無關的陌生人。

某個陽光正好的週末午後,我窩在江臨淵書房沙發裡看書,他則在處理一份緊急檔案。

我看著他,輕聲問:

其實,就算那天我冇有發那個視頻,你也會來的,對不對

他轉頭看我,目光溫柔:

當然,我一直看著你。

隻是我希望由你親自決定,是否需要我出現。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笑:

幸好,你給了我那個機會。

我走到他身邊。他自然地伸出手,將我攬坐在他腿上。

能嫁給你,真好。

我靠在他懷裡。

他收緊了手臂,在我發間落下一個輕吻:

能娶到你,纔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和成就。

窗外,陽光靜好,歲月安穩。

我知道,繞了一段彎路,我終於找到了真正屬於我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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