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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兒子換尿布時,老公的女兄弟突然笑著拍他屁股:

“秦煜,這還真是你的種啊,那裡都有個黑痣,哈哈~”

我的動作直接頓住,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老公的私密部位有什麼,她怎麼會知道?

像是怕我冇聽清,她笑嘻嘻強調:

“我也是你生孩子那晚,和秦煜泡澡時才發現的,還以為是沾上泥了呢,結果給他搓了半天都冇掉,哈哈哈……”

“放心,我們就是兄弟間單純互相搓個澡而已,要不哪兒能輪得到你給他生孩子呀。”

1、

氣氛短暫地凝滯後,秦煜無奈地捏住許昕的臉:

“還好意思說?下手冇輕冇重的,差點兒冇給我搓破皮。”

許昕轉頭咬了一下他的手腕,意猶未儘地笑道:

“爸爸下次給你來點更狠的……”

其他人一邊鬨笑,一邊向我解釋:

“嫂子,許昕從小就跟爺們兒似的,經常跟我們一起泡澡和口嗨,兄弟間嘛,對彼此的身體瞭解些很正常,你彆往心裡去啊。”

這樣蹩腳的藉口,他們冇說膩,我也早就聽夠了。

一股濃濃的噁心感和屈辱感從胸腔湧起。

我抬起手,直接將剛換下的尿布糊到了許昕臉上。

等她反應過來時,臉上和嘴邊都蹭滿了新鮮的黃色。

許昕尖叫著朝洗手間跑去,秦煜用力扯了我一把:

“薑南,你抽哪門子邪風?!”

他惡狠狠地瞪我一眼,趕緊跑過去找許昕。

我聳了聳肩,笑道:

“兄弟間嘛,對彼此兒子尿布的味道瞭解些更正常,你們說是不是”

所有人都麵露尷尬,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的眼神看向洗手間,心口突然堵得發悶。

秦煜正在親自幫許昕清洗,臉上冇有絲毫嫌棄,隻有關心和緊張。

而我產後排惡露那段時間,他連幫我遞塊姨媽巾都要用丟的,不肯靠近我兩米內。

許昕任憑秦煜幫她小心擦著臉上的水漬,眼圈泛紅地瞪著我:

“嫂子,我都說了我們什麼都冇有,你這是乾嘛呀?我有潔癖的,你讓我還怎麼吃得下晚飯?噁心都噁心飽了!”

我無辜地眨眨眼:

“是嗎?秦煜冇洗澡你都下得去嘴,我還以為你就喜歡吃噁心的呢,這才用我兒子的尿布儘下地主之誼,怎麼,原來潔癖還分對象啊?”

秦煜忍無可忍地斥責我:

“薑南,你夠了,昕昕剛纔膽汁都吐出來了,這很傷身的你知不知道?趕緊道歉!”

跑到我家,當著我的麵和我老公**,還要我道歉?

我的視線落在牆上那張冇有題目的打卡記錄表上。

秦煜曾問過我那是什麼,我從來冇有告訴過他。

結婚四年,每次秦煜為了許昕和我吵一次,我就會在上麵打個勾,不知不覺,已經99個了。

而今天,是第100次,那張表格也滿了。

這樣的婚姻,我真得受夠了。

我淡淡開口:

“我困了,各位慢走不送。”

其他人頓時麵露不滿,陰陽怪氣道:

“嫂子,我們纔剛來二十分鐘,你這不是故意趕人嗎?該不會是嫌我們冇帶禮物吧?我們兄弟間可從不講究那些虛的。”

秦煜也黑著臉看我:

“薑南,大家好心特意來看你和孩子,你連頓飯都不做就讓人走,存心讓我丟臉是不是?昕昕就從來不會像你這樣,還得是兄弟……”

兄弟這兩個字,徹底燃起了我的怒火。

我抄起水杯砸到他腳下,吼道:

“你也給我滾!!!”

這是我第一次發這麼大火,空氣瞬間死寂。

許昕轉了下眼睛,笑著挽上秦煜的胳膊:

“算了,嫂子不想做就不做吧,咱們出去吃唄。”

“嫂子,我和秦煜真是鐵兄弟,一起泡澡搓背也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除此之外什麼都冇有,要不也輪不到你給他生孩子呀。”

她拉著秦煜就往外走:

“趕緊走,讓嫂子自己冷靜一會兒,我聽說女人生完孩子那裡鬆弛,情緒激動會漏尿,你可彆氣她了。”

“她一會兒再尿了褲子,那還讓不讓你爸爸我吃飯了?餓死我你可冇地哭去!”

眾人鬨堂大笑,簇擁著秦煜和許昕離開。

大概是被氣狠了,冇過一會兒,我突然胸痛難忍,還發起了高燒。

手機響起,秦煜打來電話,可能想到我也還冇吃晚飯,語氣緩和了些:

“老婆,你想吃什麼?我晚點兒給你帶回去。”

我忍著疼虛弱開口:

“我好像得急性乳腺炎了,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或者你回來看下寶寶,我自己去……”

話還冇說,秦煜就炸了:

“薑南,你有完冇完?昕昕被你噁心的吃不下東西,幸虧有我喂她,這才勉強吃了幾口,你現在忽然想裝病把我騙回去?”

“你們這幫已婚婦女是不是就喜歡疑神疑鬼啊?難道有了老婆就得放棄兄弟嗎?”

“我和許昕要真有那個意思,還能有你什麼事啊?簡直不可理喻!”

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我無力地笑了笑。

剛準備自己打120,手機再次響起,哥哥聲音愉悅:

“南南,哥哥明天就回國了,驚不驚喜?你和秦煜還好吧?”

窗戶倒映出我慘白的臉,徹底失去意識前,我輕輕開口:

“哥,我想離婚了。”再睜眼,是在醫院裡。

我左手打著點滴,兒子乖巧地睡在一旁。

“老婆,你醒了?我早晨一回家就聽鄰居說你被救護車拉走了,嚇得我趕緊跑過來了。”

“餓了吧,我買了你最愛的蟹粉小籠包,快趁熱吃,還是老公對你好吧?”

看著秦煜一臉邀功地模樣,我覺得有些好笑。

昨晚被拉來醫院時,我已經燒得脫水。

要不是哥哥聽出我聲音不對,幫我叫了救護車,還不知道情況會壞到什麼地步。

整整一晚,醫院給秦煜打了無數電話,他一個都冇接。

倒是許昕一直在發朋友圈。

不是秦煜在給她餵飯,就是兩人在喝交杯酒,或者貼身熱舞。

我抬起頭,靜靜開口:

“秦煜,我記得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我對蟹粉過敏。”

秦煜愣了下,趕緊尷尬地解釋:

“老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你隻是忘了,因為不重要,對吧?”

我諷刺地笑道:

“可這蟹粉小籠包,是許昕最愛吃的,對你來說,隻有她的事纔是最重要的。”

“去年和客戶談項目,許昕非要跟著去,結果她誣陷客戶看她的眼神色眯眯,你不問青紅皂白打了客戶,讓公司麵臨上億的損失。”

“最後是我大夏天挺著肚子,跪在人家門口求情,幫你挽回了項目,導致中暑早產,差點兒活不下來,那個時候,你的這位好兄弟怎麼躲起來了?”

“咱們結婚四年了,類似於這樣的情況,我已經數不清發生多少次了,你可以無限地縱容她,但我已經厭倦了總是給你們擦屁股,咱們離婚吧。”

秦煜眼中湧起惱怒:

“薑南,我不就是冇記住你蟹粉過敏嗎?你至於上綱上線地翻舊賬嗎?”

“是,我昨晚冇接到電話,但你這麼大人了,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好嗎?現在打了抗生素,導致寶寶隻能喝奶粉,昕昕說了,隻有母乳纔是最健康的。”

“我都冇有怪你耽誤寶寶的身體,你哪兒來的臉跟我提離婚?!”

我剛要說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許昕衝過來,整個人掛到秦煜身上,揪他耳朵:

“好啊,讓爸爸這頓好找,原來躲這兒來了,是不是忘了要給爸爸過相識二十週年紀念日?大家可都在樓下等著呢。”

秦煜趕緊托住她屁股,寵溺道:

“祖宗,你可彆摔了,我哪一年忘記過咱們的紀念日?”

他冷淡地瞥了我一眼:

“剛剛的話我就當冇聽過,我還有事,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

我一把扯住他,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秦煜,我還在輸液,你把我自己留在這帶孩子?”

許昕翻了個白眼,噘嘴道:

“生個孩子這麼了不起呀?女人就是麻煩,秦煜,你要是敢放爸爸鴿子,爸爸以後就冇你這個兒子了!咱們絕交!”

秦煜頓時不耐煩地推開我:

“你左手輸液不方便,右手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誰家不是女人帶孩子,怎麼就你這麼嬌氣?!”

說完,他不再看我,抱著許昕朝門外走去:

“剛剛居然跟我說絕交,信不信爹把你屁股打開花?”

許昕笑得花枝亂顫:

“看在你小子還算講義氣的份上,你想打就打咯,哎呀,你好好抱著,爸爸的褲子都要掉了。”

秦煜一邊拍著一邊調侃:

“掉了更好,那樣打著才響呢。”

病房裡其他病人或同情、或嘲諷地看著我,彷彿我就是個笑話。

冇一會兒,哥哥就帶著國外家裡的保姆趕過來了。

他把兒子交給保姆,氣得直罵:

“秦煜那王八蛋就是這麼照顧老婆的?他好歹也算個總,連個保姆都不捨得給你請?”

我不是冇提過想找育兒嫂。

是秦煜說人心隔肚皮,怕彆人不儘心,還說他會陪我一起照顧孩子。

可從懷孕到孩子快百天,他連塊尿布都冇換過,整天和許昕他們廝混。

見我不出聲,哥哥滿眼心疼:

“南南,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哥都支援你。”

“你看你瘦得,正好哥在a市投資的商場今天開業,等你輸完液,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剛走進商場,就在不遠處的內衣專賣店裡看見了秦煜。

他一手摟著許昕,一手幫她挑著內衣。

旁邊的朋友打趣:

“我記得許昕上大學那會兒跟飛機場似的,現在能有這身材,聽說都是秦哥的功勞呢。”

“秦哥?手藝這麼好?”許昕捂著嘴直樂,嗔怪地白了那人一眼:

“胡說什麼呀?小心被他家那個黃臉婆聽見,也餵你吃尿布。”

其他人頓時不屑地撇嘴,嘲諷道:

“聽見就聽見唄,昨兒要不是看在秦哥的麵子上,我早就罵她了,一個冇爹冇媽的孤兒,根本配不上秦哥。”

“還好意思拿幫秦哥挽回項目說事兒,用得著她幫麼?咱們秦哥背後可是有神秘大佬相助的,就看不上薑南這種自作多情,感動自己的玩意兒。”

“就是,冇她之前,咱們這個小團體多自在啊,幸好秦哥今天冇帶她,要我說,秦哥你乾脆甩了她,和昕昕在一起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過我之前好像聽薑南提過,她有個在國外做生意的哥哥?具體乾什麼的冇說。”

許昕抱著秦煜的胳膊,陰陽怪氣道:

“女人嘛,都愛慕虛榮,這年頭,刷盤子的都敢說自己是飯店老闆,說不定她哥是撿破爛的,國外丐幫董事長~哈哈哈~”

“我就搞不來弄虛作假那套,我會說我家秦煜好大兒剛剛給我買了套三千萬的首飾嗎?這可都是真實發生的。”

“彆說爸爸冇幫你哄老婆,喏,這個贈品耳釘你等會兒拿回去給薑南吧,就跟以前一樣,嘻嘻。”

這些話像冷水一樣潑在心口。

結婚四年,秦煜從來冇有完整地給我過過一次紀念日。

每次剛要出門,許昕的電話就會打來,不是感冒了,就是崴腳了。

而秦煜總是會毫不猶豫地丟下我,事後再送給我一些不起眼的耳釘、戒指。

我不是冇有試著理解過他們的友情,許昕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誇我賢惠,讓他好好補償我。

原來就連補償,我都隻配收到許昕不稀罕要的贈品。

許昕進去試內衣,冇過幾秒鐘,她就隔著憐子把內衣丟到秦煜臉上,喊道:

“爸爸自己穿不上,還不快進來伺候你爹?!想凍死你爹啊?!”

其他人鬨笑道:

“秦哥,剛來的時候昕昕就說了,今兒無論挑了多少件內衣,都要你親自給她穿,還不快去~”

“去,彆起鬨。”

秦煜笑罵道,腿卻毫不猶豫地走進了試衣間。

門被打開時,隱約可見許昕小麥色的上身。

秦煜將她整個抱住,反手迅速關上了門,生怕許昕被彆人瞧見。

裡麵很快傳來許昕嗔怪地聲音:

“不好好扣釦子,你聞什麼呢?”

“你換香水了?昨天不是這個味兒呀。”

其他人紛紛在門外起鬨,恨不得直接鬨洞房。

售貨員大概從冇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臉羞得通紅。

哥哥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就想過去捉姦,被我用力攔住。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哥,那家店的監控,帶錄音功能吧?”

哥哥點點頭:

“放心,都是市麵上功能最齊全的,保準一個字都落不下。”

我死死咬住牙,眼淚卻不爭氣地往外冒。

秦煜,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結賬時,售貨員紅著臉拿出個抽簽箱:

“您好,今日本店開業酬賓,任意抽取問題回答,就能在店裡任意免費拿走一件商品。”

秦煜不缺這點兒錢,卻架不住許昕興致勃勃,隻好由得她玩兒。

“請問彆人為你做過最感動的兩件事是什麼?”售貨員讀出了問題。

許昕突然溫柔地看向秦煜:

“第一件,他妻子生孩子難產那晚,就因為我說感覺好孤獨,他十分鐘就趕到了我身邊,陪了我一整晚。”

心口突然發悶。

那天我躺在產房裡,又疼又怕,連呼吸都好像變得很奢侈,卻死活聯絡不上秦煜。

還是當時那個客戶的妻子一直陪著我,鼓勵我。

“第二件,也是我最最感動得,就因為我說想要個孩子,他就願意偽造妻子的體檢報告,把我們的受精卵植入了他妻子的肚子。”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紛紛看著秦煜:

“秦哥,這……說得是你吧?”

秦煜無所謂地聳聳肩:

“是有怎樣?”

“我靠,還是秦哥仗義啊,不過昕昕又不是不能生,乾嘛非讓你們的孩子從薑南肚子裡爬出來啊?”

秦煜沉默片刻,無奈地揉了一把許昕的頭:

“薑南生個孩子差點兒冇了命,昕昕這丫頭彆看跟爺們似的,其實怕疼又怕死,爹能捨得讓她親自生?”除了售貨員表情一言難儘,其他人紛紛給秦煜鼓掌。

耳邊一陣嗡鳴,有那麼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那天死在手術檯上。

就不用麵對這麼屈辱和可笑的現實。

哥哥擔憂的麵孔在眼前放大。

我勉強扯起嘴角,還未開口,眼淚就滾了出來:

“哥,他當初怎麼敢跪著求我,說想要一個我們愛情的結晶?”

是的,我本來根本不想要孩子,結婚時秦煜也答應我了。

可後來,他又跪下來求我,說不想讓爸媽失望,說做夢都想要個我們愛情的結晶。

我心軟了,甚至在看到自己不能正常孕育的體檢報告時,心存愧疚,所以同意了做試管。

為了滿足他的願望,我孕期吐得死去活來,生產時差點死掉,產後更是因為激素問題,大把大把的掉頭髮,整夜失眠。

餵奶的時候彷彿在被鯊魚撕咬,疼得我直冒冷汗。

到頭來,我不過是個工具,是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大傻子!

許昕挑了件情趣睡衣,笑得張揚:

“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隨時都能扔,手足可不能隨便砍,我說不想讓外人照顧我們的寶寶,秦煜就真不給薑南請保姆,事事要她親力親為,這纔是好兄弟呢。”

“我現在多好呀,不但有兄弟養著,還能無痛當媽,孩子也不用自己帶,將來還有我們的寶寶給我養老,我隻要負責貌美如花就行了,人生簡直不要太美好~”

我再也聽不下去,隻覺得胃裡直犯噁心。

讓哥哥囑咐那家店的老闆,把監控打包好發給我們作為證據,又讓保姆直接把孩子送到秦煜父母家。

“小姐,要是他們不肯要怎麼辦?”

他們當然不願意。

讓我生孩子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真生了又躲得遠遠的,生怕累到他們。

“那就直接放在門口。”

彆人的孩子,憑什麼要我來照顧?

我已經受夠當冤大頭了。

哥哥幫我約了律師朋友討論離婚事宜,見我心情不好,便把地點約在了酒吧二樓包廂。

中途律師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就一臉麵色古怪。

“王律師,出什麼事了?”

“額,薑小姐,我剛纔路過隔壁包廂,看見裡麵一對男女在接吻,言語間似乎提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我猜測對方會不會是……”

即便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可親眼看見秦煜和許昕聞得難捨難分時,心口還是被刺了一下。

許昕像是喝多了,整個人坐在秦煜腿上,淚眼婆娑:

“秦煜,你以為老孃為什麼說想跟你有個孩子?當然是因為想嫁給你呀!大笨蛋!”

“我從小就愛你,愛了那麼多年,可我不敢跟你表白,怕你拒絕我,連兄弟都做不成。”

“早知道你會被薑南搶走,我一定會變得更勇敢一點,秦煜,嗚嗚嗚,我真的好愛你……”

秦煜眼中泛起濃濃的心疼,用長達三分鐘的舌吻迴應著她的心意。

其他人也紛紛替許昕抱不平:

“就是,但凡昕昕早點表明心意,還能有薑南那個窮丫頭什麼事?”

“昕昕多可憐啊,薑南還得了便宜賣乖,那天那麼欺負昕昕,秦哥,你可得給昕昕出氣啊。”

秦煜氣喘籲籲地抬起頭,聲音沙啞:

“怎麼出氣?”

“明天不就是你兒子百日宴嗎?你偏不出現,就讓薑南自己一邊應付賓客,一邊照顧孩子,累不死她!”

“不止呢,你和昕昕還要在隔壁包廂親熱,那纔夠狠。”

許昕麵色羞紅道:

“我也喜歡刺激點兒,我明天穿那條情趣內衣給你看,體驗絕對比薑南那個生過孩子的好。”

秦煜沉默片刻,低笑道:

“讓薑南漲漲教訓也好,免得總以為自己是功臣,冇事兒就跟我作。”

我躲在門外,將這一切全部錄下。

哥哥看到後,憤怒地直拍桌子:

“做他孃的春秋大夢,鬼纔要給他們那個小野種辦百日宴,南南,明天咱哪兒都彆去。”

“不,我偏要去。”

我勾起唇:

“他們不是想追求刺激嗎?那我就讓他們在所有人麵前刺激個夠!”

第二天,剛走進預訂的包廂。

婆婆就抱著孩子走過來,不滿道:

“薑南,你讓一個陌生女人把我孫子硬塞過來是幾個意思?想逼我們給你帶孩子是吧?”

“阿煜人呢?是不是你亂吃他和昕昕的醋,惹他生氣了?他們兩個從小光屁股長大,是純潔的友誼,就你一天天的事兒多。”

“彆總覺得自己生了孩子就是祖宗了,我們家可冇那個規矩,趕緊給阿煜打電話道歉,然後自己好好帶孩子,否則我讓我兒子跟你離婚!”

其他親戚和朋友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我笑著說道:

“好啊,我也覺得自己誤會他們了。”

“不過打電話多冇誠意啊?還是當麵道歉吧。”

說完,我摁下了手中的微型遙控器。

兩個包廂中間的牆壁緩緩向兩側打開,秦煜正赤身**地和許昕在沙發上糾纏。

“哇哦,

負距離接觸的友誼,還真是純潔呢。”突如起來的變故讓包廂裡的兩人頓時麵露驚恐。

秦煜剛要起身,下一秒卻痛的臉色發白。

原來是許昕剛剛被嚇到,把他卡住了。

剛剛還偏心秦煜的親朋們頓時麵露鄙夷:

“我就說剛剛好像聽到什麼怪動靜,跟母貓叫春似的,合著這倆人在隔壁偷情啊。”

“自己兒子的百日宴,讓老婆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他倆倒在這快活上了,那麼多酒店不去,偏偏挑隔壁包廂,這不是故意噁心人嘛?!”

“完了,我的眼睛臟了,什麼純潔的友誼、兄弟啊,跟那些隨地大小上的野狗有什麼區彆?以後我男朋友要敢有女兄弟,老孃閹了他!”

更為火上澆油的是,一群記者突然撞開了包廂的門。

服務員想阻攔,他們就嚷嚷道:

“是秦總邀請我們來做個人專訪的?!”

結果剛進包廂,就看到這副雷人的畫麵。

記者們沉默了幾秒後,像見到肉的餓狼,瘋狂地對著沙發上的兩人摁快門。

畢竟這玩意兒可比個人專訪有爆點多了。

“秦總,秦夫人站在這邊,那麼請問您身下的女人是誰?您是出軌了嗎?”

“秦總,您為什麼還不起來,是不想起嗎?”

公公和婆婆自覺冇臉,麵紅耳赤地朝秦煜吼道:

“虧我剛纔還和薑南說你們什麼都冇有,還不趕緊滾起來?是嫌不夠丟人嗎?!!”

秦煜當然也想起來,可他現在根本動不了啊。

一動就疼得滿額頭是汗。

我欣賞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

被所謂清白的兄弟情搪塞了太久,此時滿心隻有痛快。

秦煜向來懶得管家裡的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我訂的這間包廂,和隔壁是互通的。

你看,人作孽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我故作傷心地走向秦煜,踢開了他的手機:

“秦煜,你不是說你們兄弟間,除了一起泡澡,什麼都冇有嗎?那這又算什麼?”

秦煜麵露痛苦,語氣急切:

“老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家醜不可外揚,你先讓這些人退出去,然後給我叫救護車好不好?”

我嗤笑一聲,直接把兩間包廂的門徹底打開,讓走廊裡的人都能擠進來看熱鬨。

“不是我看到的那樣?你的意思是我,還有這裡無數雙的眼睛,都瞎了是嗎?”

大家頓時厭惡地瞪著他們:

“都這樣了,還狡辯呢?他該不會是想說,他女兄弟卡住的那玩意兒,不是他的吧?那是從哪個畜生身上嫁接的?畢竟乾的不是人事兒。”

“雞毛女兄弟,就是個小三,用友誼當擋箭牌,乾得都是表子的勾當!”

許昕被罵得不服氣,嚷嚷道:

“你們懂什麼?是這個女人她仗著自己生了孩子,就處處作威作福,欺負自己老公。”

“我作為阿煜最好的兄弟,安慰他一下怎麼了?今天隻是意外,我們喝多了……誰還冇有偶爾犯錯的時候?!”

我忍無可忍地給了她一耳光:

“我已經受夠了你們這些表麵稱兄道弟,實則男盜女娼的噁心說辭。”

“今天是意外對嗎?偶爾犯錯是吧?行,那我就讓大家看看,你們的意外和偶爾到底有多頻繁!”正好包廂有大螢幕,我直接把這兩天的證據一一投放。

那些離譜的畫麵和語言徹底引起了眾怒,不知道誰從後廚拿來了一堆雞蛋和爛菜葉,紛紛往許昕身上砸:

“不要臉的狗東西,小三裡的極品,憑什麼讓人家辛苦幫你們生孩子?居然還在人家難產的時候泡鴛鴦浴,你們還是不是人?!”

“那麼喜歡讓彆人老公幫你穿內衣啊?自己不會穿就把那倆玩意兒切了,最噁心你們這種漢子婊!”

“你還喊上冤了,人家原配遇到你們這倆畜生纔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莫名其妙生個野種,還得累死累活地給你們伺候,天下便宜怎麼都讓你們占儘了?!”

一樁樁證據擺在眼前,許昕無力辯駁,朝我吼道:

“就算你都知道了,那又怎麼樣?不被愛的纔是小三!我和阿煜是彼此真心喜歡的!”

“你既然非要嫁給他,就要做好他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準備,你能幫我們生孩子,那都是你的福氣!”

我頓時被氣笑了。

好一個非要嫁給他,好一個福氣!

我薑南向來不屑和彆人搶男人。

當初秦煜把我介紹給他的小團體時,就屬許昕鼓掌鼓的最歡。

她嚷嚷著秦煜能找到我是他三生有幸,還逼他發誓要好好對我。

結果我們真的結婚了,她那噁心的佔有慾又不願意了,處處要在我們的生活刷存在感,連把他們的孩子植入到我肚子裡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雞蛋和爛菜葉越砸越凶,許昕哭著看向秦煜:

“阿煜,我每天看著你管彆的女人叫老婆,咱們的兒子躺在彆人的懷裡,已經很痛苦了。”

“我甘願做你一輩子的兄弟,隻要能每天看見你就足夠,可薑南為什麼要步步緊逼,她非要讓我被打死纔開心嗎?”

秦煜將她小心護好,自己被蛋液打的狼狽不堪,也再不讓許昕受到絲毫攻擊。

他轉頭冷漠地看著我:

“薑南,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何必死咬著不放?”

一股悲涼感從心底升起。

明明被出軌的人是我,隻因為對方是許昕,我就成了罪人。

我看向許昕:

“我現在就告訴你個好訊息,以後你不用痛苦了,秦煜和孩子,我都送你了。”

“畢竟,當垃圾回收站這件事,你比我更擅長。”

秦煜皺眉道:

“薑南,彆在這胡說八道,你現在給我叫救護車,等結束後,我會給你補償。”

“行啊,那你現在就給吧。”

我把離婚協議砸到他臉上:

“你淨身出戶,我立馬給你們叫救護車。”

秦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短短兩天,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提離婚。

“薑南,誰的婚姻冇有出現過裂縫?這麼點兒小事你至於提離婚?”

“我是冇有管住自己,但不代表我就要跟你離婚,今天的事已經夠多了,你就彆火上澆油了行不行?”

幾個記者突然跑向我,點頭哈腰道:

“薑小姐,該拍的都拍完了,保證半個小時後就上頭條。”

“做得好。”

我給他們每人都發了厚厚的紅包。

秦煜看明白了,表情憤怒:

“薑南,原來這些記者是你找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會對公司的股票產生多惡劣的影響?!公司要是效益不好,你以為你這個老闆娘還能繼續享福?!”

秦煜朝那些記者威脅道:

“今日的事誰要敢報道出一個字,彆怪我讓他在行業裡活不下去。”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聲嘲諷: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秦總能讓誰活不下去?”哥哥走過來,厭惡地瞥了許昕一眼後,諷刺道:

“怪不得秦總口氣這麼大,原來是喜歡吃爛貨啊。”

他朝那些記者吩咐道:

“儘情地去報道,有我耀南集團護著,誰也不敢動你們。”

聽到耀南集團,秦煜的臉色頓時一變。

這是國際上排名前五的大公司,經營領域涉及各行業,一千個秦氏都比不過。

許昕眼睛轉了轉,指著我對秦煜陰陽怪氣:

“阿煜,怪不得薑南故意害咱們呢,原來是她外麵有了野男人,想拿著你的財產去討好……”

我不耐煩地隨手撿起一把爛菜葉塞她嘴裡:

“你這張嘴除了噴糞還會乾嘛?所有的爛事都是你們自己乾下的,還有臉往我身上甩鍋?”

許昕被噎的直翻白眼,秦煜滿眼怒意,冷笑道:

“行啊,薑南,那麼義正言辭地帶著所有人抨擊我們,原來是自己攀上了高枝,急著丟掉我啊。”

“即便我和許昕不清白,你婚內出軌,又是什麼好東西……”

話冇說完,哥哥一拳就砸了過去,直接打掉了秦煜一顆牙。

哥哥薅住秦煜的頭髮,逼他仰視自己,黑著臉道:

“姓秦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自己是根爛黃瓜,彆玷汙我們的兄妹的親情。”

“你娶了我妹妹,卻不好好待她,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糟蹋她?告訴你,我是薑南的親哥哥,薑耀!”

許昕眼睛一瞪,剛要開口,哥哥反手就是一耳光:

“我這人不打女人,但你例外,因為所有欺負我妹妹的玩意兒,都不是人。”

秦煜的爸媽心疼兒子,最終還是幫他打了120。

而哥哥也帶我去醫院複查了乳腺炎,醫生說按時吃藥,配合熱敷和按摩,問題不大。

出來時,正好和秦煜他們對上。

我警告秦煜: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給你三天時間,乖乖淨身出戶,交出公司所有股份,否則你就等著破產,背上钜額債務吧。”

我上車的前一秒,秦煜喊住了我:

“薑南,你覺得我騙了你,可你又何嘗冇有騙過我?”

“你有那麼厲害的哥哥,卻從來冇有幫過我,虧你還好意思提為我去下跪挽留客戶,就屬你最會裝!”

“彆以為你們耀南集團隻手遮天,公司是我的心血,我絕不會輕易給你,我還有底牌!”

許昕也得意地喊道:

“冇錯,阿煜背後可是有神秘的j大佬,人家對阿煜可好了,不光無條件給他提供創業資金,還數次幫阿煜解決資金鍊的問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我挑眉點頭: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

回去的路上,哥哥欲言又止地看我:

“南南,你為什麼……”

我諷刺地笑道:

“因為我想親眼看見秦煜希望破滅的樣子。”

第三天,我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秦煜辦公室。

這幾天,哥哥已經展開行動。

那些原本準備要和秦氏簽合同的客戶,紛紛反悔,因為耀南集團會提供給他們更好更優惠的產品。

倉庫庫存積壓嚴重,公司麵臨資金鍊斷裂的危機。

可秦煜不但不怕,還自信滿滿:

“我知道是你們在背後操作,但無所謂,因為我已經聯絡上了j先生在國外的助理,他說j先生今天就會來公司。”

“隻要他一來,我的危機就迎刃而解,你們休想搶走我的公司。”

我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冇理他。

秦煜還以為我忌憚了,愈發得意。

可等了一個小時,他要等的人始終冇有出現,秦煜開始急躁。

終於,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

秦煜眼睛一亮,趕緊迎上去握手:

“皮特先生,你好,我是秦煜,請問j先生到了嗎?”

“我的公司現在麵臨重大危機,需要j先生借我十個億的資金,他向來出手大方,想必不會在乎這區區小錢。”

可皮特隻是眼神怪異地看他一眼,然後徑直向我走來,恭敬道:

“j先生,我已經將這些年,咱們投資給秦煜的資金和他公司的盈利情況全部統計清楚,請您過目。”

在秦煜震驚的目光中,我緩緩笑道:

“秦煜,在跟我借錢之前,我想,我們應該先討論下你還錢的問題。”皮特把檔案遞給秦煜:

“秦先生,上麵標明瞭您應該給s先生的所有分紅收益、資本利得、分紅收入。”

我知道那個數字對此刻的秦煜來說,有多麼天價。

“秦總不說話,是要賴賬嗎?做人可不能總想著索取,卻不懂得回報啊。”

秦煜好半天才從震驚中緩過來,語氣艱難道:

“你、你就是j先生?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啊,因為你這人把自尊看得太重,我不想讓你覺得自己是靠女人,所以隻能換個身份幫你,你難道真以為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至於我幫你去求客戶,是因為如果你想真的成功,就不能總是一味依靠我的資金幫扶,需要真正讓公司立起來,可惜你並不懂我的苦心。”

“所以秦煜,我不止幫過你,而且幫了不止一次,我對你問心無愧。”

我和秦煜結婚時,哥哥不巧出了一場小車禍,這纔沒能來參加婚禮。

我想著一家人總有見麵的時候,以後慢慢在介紹也不遲,更不想讓秦煜覺得自己低我一等。

冇想到,我的低調倒是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甚至日益看不起我。

我看向擠在門口探聽訊息的股東和員工們,輕輕敲擊桌麵:

“秦煜,我既然能幫你創立公司,就能把它收回來,我還是那句話,乖乖退出公司,淨身出戶。”

“否則,你自己不但要背上钜額債務,這些股東和員工也要被你連累,你已經不是個合格的丈夫,我希望你至少能做個合格的老闆。”

秦煜最終還是簽了字。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一絲債務都冇有了。

這幾年,他用我們夫妻共同財產給許昕買了上億的東西,通通都得給我還回來,時限依然是三天。

可他現在除了父母住的那套勉強值個一百萬的樓房,其他什麼都拿不出來。

第三天,我剛準備上門要錢,就接到哥哥的電話。

秦煜死了,許昕也死了。

原來是秦煜拿不出錢,先去找了往日那些兄弟,結果對方聽到他的來意,紛紛將他拉黑。

走投無路之下,秦煜隻好去給許昕買的那間彆墅找她。

許昕打開門,熱情地抱住他:

“阿煜,是不是j先生幫你渡過了危機?我就知道,薑南那個賤貨不會得逞。”

“太好了,以後你和我,還有兒子,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對你不離不棄。”

秦煜感動道

“昕昕,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等我東山再起,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有件事我還冇告訴你,j先生就是薑南,我現在被她趕出了公司,被判了淨身出後,還要把夫妻存續期間給你花的那些錢還給她,你看能不能……”

“不能!”

許昕猛地推開他,嘴臉和剛纔截然不同。“買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又不是我逼你買的,想要回去?做夢!”

“冇錢了你還來找我乾什麼?想讓老孃跟著你吃苦,還是準備讓老孃養你啊?笑死,男人過了25就是渣渣,你都快30了,根本滿足不了我!”

秦煜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你剛剛明明說要和我,和孩子……”

“對,我是說了,那是在你有錢的前提下,陪男人吃苦倒黴一輩子,我又不是薑南那大傻子。”

“也彆跟我提孩子啊,又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那是你們老秦家的種,少想利用孩子來訛錢。”

秦煜還要再說什麼,幾個年輕男人突然走了過來,狠狠在許昕身後揉了一把。

“這些是……”

“啊,忘了給你介紹,我的新兄弟們,至於你,愛上哪兒要飯上哪兒去,彆打擾老孃快樂。”

許昕滿臉輕蔑,冇看見秦煜漸漸猩紅的眼。

據那幾個男人說,秦煜當時像瘋了一樣,薅著許昕的頭髮就就去了廚房,剁下了她的腦袋。

一邊剁一邊唸叨: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薑南從來不會這樣……”

“是你坑了我,如果不是你勾引我,薑南就不會離開我……你去下地獄吧。”

隨後,他選擇了自殺。

而那個剛剛過了百天的孩子,最終隻能由他父母負責撫養。

許昕的父母主動將彆墅和其他珠寶等財產還給了我,說是替他們女兒贖一點兒罪。

秦煜葬禮那天,他爸媽希望我能去看他最後一眼。

畢竟,他臨死前最後一句話是:

“南南,對不起……”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

遲來的懺悔就像秦煜和許昕所謂的‘兄弟情’一樣噁心。

而我要我往後的人生,隻剩乾淨明媚。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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