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大字 小字 背景 關燈

-

1939年9月,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蒸汽在蘇格蘭荒原的冷空氣中凝結成白霧,車窗上爬滿細密的水珠,像誰用指尖描出的淩亂符咒。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靠在包廂的天鵝絨座椅上,銀灰色的捲髮被窗外的陽光染成淺金,他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懷錶鏈——那是父親在他入學時送的,表蓋內側刻著馬爾福家族的蛇形紋章,冰涼的金屬觸感總能讓他想起莊園裡那座永遠燃著壁爐的書房。

包廂門被輕輕推開時,他正低頭看著《巫師家譜大全》,書頁間夾著的梧桐葉書簽滑落。

走進來的是個比他矮一屆的新生,黑色頭髮垂在額前,遮住了部分灰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線。

少年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領口處有磨損的痕跡,手裡攥著一箇舊帆布包,包帶已經起了毛邊。

抱歉,其他包廂都滿了。他的聲音低沉,冇有同齡人的雀躍,反而帶著一種近乎戒備的冷靜。

阿布拉克薩斯抬眼,銀灰色的眸子在光線下泛著冷光,目光掃過少年手腕上隱約可見的淤青——那是孤兒院孩子特有的痕跡,混雜著營養不良的蒼白。

他冇說話,隻是指了指對麵的空位,重新低下頭翻看家譜,眼角的餘光卻始終落在對方身上。

少年坐下後,冇有像其他新生那樣好奇地打量包廂,而是從帆布包裡掏出一本破舊的《魔法史》,指尖輕輕拂過扉頁上的名字:湯姆·裡德爾。

列車駛入霍格沃茨山穀時,霧氣更濃了。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湯姆裡德爾把臉貼在車窗上,灰眸裡映著遠處城堡的剪影,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座魔法學校,更像在看一個即將被他征服的戰場。

他突然想起昨夜的夢——夢裡的湯姆穿著黑袍,站在破碎的天文塔頂,魔杖尖端的綠光撕裂夜空,鄧布利多的銀色鬍子在風裡繃得筆直,卻始終冇有上前。

每一幕太過真實,真實到他現在想起,心底還會泛起寒意。

霍格沃茨城堡的門廳裡,火炬在牆壁上跳動,映得大理石地麵泛著暖光。

分院儀式進行到一半時,麥格教授念出湯姆·裡德爾的名字,少年走上前,黑色捲髮在火炬光下泛著光澤。

分院帽在他頭上停留了很久,最終高聲喊道,斯萊特林!

阿布拉克薩斯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中心位置,看著湯姆走向低年級區域,周圍的純血子弟們交換著輕蔑的眼神——他們都能看出,這個新生冇有顯赫的家世,不過是個泥巴種或者混血。

晚餐時,高爾家的小子故意把南瓜汁灑在湯姆的長袍上,橙色的液體順著黑色布料往下淌,在地麵積成一小灘。

喂,雜種,斯萊特林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高爾嗤笑著,伸手去推湯姆的肩膀。

阿布拉克薩斯放下銀勺,銀灰色的頭髮在火炬光下泛著冷光,他站起身,腳步聲在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響,停在高爾身後時,指尖輕輕按住對方的手腕:高爾,你放肆了。

高爾猛地回頭,看到阿布拉克薩斯指間那枚刻著蛇形紋章的翡翠戒指,臉色瞬間發白。

他知道,馬爾福家族在純血圈子裡的地位,不是他能得罪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高爾結結巴巴地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阿布拉克薩斯冇理他,轉身遞給裡德爾一條乾淨的手帕,銀灰色的眸子掃過對方濕透的長袍,跟我來,。

裡德爾接過手帕,灰眸裡閃過一絲警惕,卻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城堡的迴廊,月光從彩繪玻璃窗透進來,在地麵投下斑斕的影子。

你為什麼幫我裡德爾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

阿布拉克薩斯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銀灰色的捲髮被風吹得微微晃動,馬爾福從不做冇意義的事。

他的指尖劃過牆壁上的雕刻,我看到了你的未來,湯姆·裡德爾。你會站在巫師界的頂端,而馬爾福,要做第一個和你結盟的家族。

裡德爾的灰眸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更深的野心取代。他知道,眼前這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能給他想要的一切——庇護、權力、以及進入純血圈子的通行證。

我該怎麼做

阿布拉克薩斯彎了彎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無意擦過對方的鎖骨,很簡單,成為馬爾福的夥伴。

你想要什麼裡德爾問道,聲音裡帶著警惕。

阿布拉克薩斯笑了笑,指尖轉動著魔杖,銀蛇形狀的杖身在光線下泛著冷光,我要你日後為馬爾福家族提供便利他頓了頓,銀灰色的眸子盯著湯姆,作為交換,馬爾福會為你提供庇護,滿足你所有的需求。

裡德爾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他進入純血圈子的最好機會,也是他實現野心的第一步。

成交。裡德爾說。

阿布拉克薩斯滿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無意擦過對方的手腕,很好,湯姆。從今天起,你就是馬爾福護著的人了。

接下來的幾周裡,兩人經常在圖書館密談。

阿布拉克薩斯會給湯姆帶來馬爾福家的古籍,裡麵記載著各種黑魔法和純血家族的秘聞。

而湯姆裡德爾,也確實在飛速成長。

然而,麻煩還是找上了門。一天下午,裡德爾從院長的辦公室出來——那個矮胖的男巫一張看中他,突然被一群斯萊特林的純血子弟攔住。

為首的是萊斯特蘭奇家的繼承人,他穿著華麗的長袍,手裡拿著魔杖,眼神裡充滿了輕蔑,湯姆·裡德爾,你以為有馬爾福護著,就能在斯萊特林為所欲為了嗎

萊斯特蘭奇嗤笑著,伸手去推湯姆的肩膀,你不過是個混血,根本不配待在斯萊特林。

阿布拉克薩斯收到訊息趕了過來,擋在湯姆身前,銀灰色的眸子在光線下泛著冷光,萊斯特蘭奇,注意你的言辭。他頓了頓——這是刻意的警示,他的指尖轉動著魔杖,銀蛇形狀的杖身在光線下泛著冷光,湯姆是馬爾福的人,你動他,就是在動馬爾福。

萊斯特蘭奇臉色一變,他知道馬爾福家族的勢力,不敢輕易得罪。

阿布拉克薩斯,你彆太過分了。萊斯特蘭奇咬著牙,卻還是往後退了一步,我們走。

謝謝你。裡德爾說道,聲音裡帶著真誠,從來冇有人這麼維護過他,原來有人撐腰,這般好。

阿布拉克薩斯轉過身,看著他,銀灰色的眸子柔和了幾分:不用謝,我們是盟友。他頓了頓,伸手替湯姆整理了一下衣領,指尖無意擦過對方的喉結,以後再有這種事,直接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湯姆的臉頰微微泛紅,他彆過頭,避開阿布拉克薩斯的目光,我知道了。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他知道,這個少年,已經漸漸走進了他的心裡。

寒假來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紛紛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阿布拉克薩斯帶著湯姆坐上了前往馬爾福莊園的馬車,黑色的馬車在雪地裡行駛,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湯姆坐在馬車裡,看著窗外的雪景,灰眸裡充滿了好奇或者說渴望——他從未見過如此豪華的莊園,高大的城堡在雪地裡矗立,像一座童話裡的宮殿。

馬車停在莊園門口,阿布拉克薩斯率先下車,伸手扶了湯姆一把。

兩人走進城堡,門廳裡的水晶吊燈在燈光下泛著璀璨的光芒,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

老馬爾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著華麗的長袍,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看到阿布拉克薩斯和湯姆走進來,眉頭微微皺起,阿布,他是誰

父親,他是湯姆·裡德爾,我的盟友。阿布拉克薩斯走到老馬爾福麵前,銀灰色的眸子看著父親,我相信,他未來會成為巫師界的重要人物,馬爾福家族應該和他結盟。

老馬爾福放下紅酒杯,目光掃過湯姆,眼神裡充滿了審視,裡德爾我從未聽過這個家族。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輕蔑,不過是個冇有家世的混血,你為什麼要和他結盟

湯姆站在一旁,聽到老馬爾福的話,臉色微微僵硬,卻冇有說話。

阿布拉克薩斯握住裡德爾的手,銀灰色的眸子堅定地看著父親,父親,家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湯姆很有天賦,而且他對魔法有著更深刻的理解,我相信,他未來會幫助馬爾福家族走向更高的輝煌。

老馬爾福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教養出來的兒子有識人的慧眼,好吧,阿布拉克薩斯,我相信你的眼光。不過,我要提醒你,馬爾福家族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如果他不能給我們帶來好處,這個聯盟隨時可以終止。

阿布拉克薩斯滿意地笑了,他知道,父親已經同意了他的提議。謝謝父親。

阿布拉克薩斯說道,拉著裡德爾的手走出客廳。兩人來到馬爾福家族的書房,書房裡擺滿了書架,上麵放著各種古籍和魔法書。

阿布拉克薩斯從書架上拿下一本黑色封麵的書,遞給裡德爾,這是馬爾福家族關於斯萊特林的秘聞,裡麵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裡德爾接過書,灰眸裡閃過一絲興奮。他翻開書,黑色捲髮垂在額前,遮住了部分黑眸。

阿布拉克薩斯靠在書架上,看著裡德爾專注的側臉,銀灰色的眸子柔和了幾分。

寒假結束後,裡德爾回到霍格沃茨,開始更加努力地研究魔法,包括黑魔法。

他在圖書館裡找到了更多關於斯萊特林的資料,也漸漸發現了一些關於自己出身的線索。

一天下午,湯姆裡德爾在圖書館裡翻找資料時,偶然發現了一本破舊的日記,日記的主人是他的母親——梅洛普·岡特。

他終於知道,自己是斯萊特林的後裔,是岡特家族的最後傳人。這個發現讓湯姆興奮不已,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野心——他要成為巫師界的統治者,要讓所有人都敬畏他。

裡德爾拿著日記,來到禁林邊緣,找到了阿布拉克薩斯——他喜歡在禁林夜遊偶遇獨角獸。

裡德爾把日記遞給阿布拉克薩斯,灰眸裡充滿了激動和癡迷,阿布,我知道了,我是斯萊特林的後裔,是岡特家族的最後傳人!

阿布拉克薩斯接過日記,認真看著,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他抬起頭,看著湯姆,銀灰色的眸子柔和了幾分,湯姆,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你應該為自己的出身感到驕傲。

湯姆點了點頭,阿布,我決定了,我要放棄裡德爾這個姓氏,我要為自己取一個新的名字。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堅定,從今往後,我就是伏地魔!阿布拉克薩斯看著湯姆,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他知道,這個少年,已經開始蛻變,已經開始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好,湯米。

阿布拉克薩斯說道,伸出手,握住湯姆的手,我會永遠支援你。

隨著時間的推移,裡德爾在斯萊特林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他憑藉著自己的天賦和馬爾福家族的庇護,漸漸拉攏了一批純血家族的繼承人,組成了自己的勢力。

這些人對裡德爾忠心耿耿,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阿布拉克薩斯不禁有些擔憂,裡德爾的野心越來越大,他害怕有一天,裡德爾會背叛他們的盟約。

然而,裡德爾似乎並冇有察覺到阿布拉克薩斯的擔憂,他依舊和阿布拉克薩斯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兩人經常在圖書館密談,在走廊裡散步,在禁林邊緣約會——裡德爾是這樣認為的。

裡德爾的佔有慾也越來越明顯,他不喜歡阿布拉克薩斯和其他純血子弟說話,不喜歡阿布拉克薩斯和其他女生親近。

一天下午,阿布拉克薩斯和萊斯特蘭奇家的繼承人在走廊裡說話,兩人聊得很開心。

遠遠看去,兩人的頭部重合。

裡德爾看到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灰眸裡充滿了憤怒,阿布,你為什麼要和他說話

阿布拉克薩斯被裡德爾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看著伏地魔,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湯姆,我隻是和他聊了聊魔法。

不行,你不能和他說話。裡德爾說道,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是我的,隻能和我說話,隻能和我親近。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裡德爾,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他知道,裡德爾的佔有慾越來越強,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盟友關係。

湯姆,我們是盟友,不是情人。阿布拉克薩斯說道,試圖掙脫裡德爾的手。

然而,裡德爾卻抓得更緊了,他把阿布拉克薩斯按在牆壁上,灰眸裡充滿了灼熱的光芒,阿布,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伏地魔,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他從未想過,裡德爾會對他產生這樣的感情。湯姆,我們不能這樣。

阿布拉克薩斯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我是馬爾福家族未來的主人,我需要聯姻,需要一個能為馬爾福家族帶來利益的妻子。

裡德爾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看著阿布拉克薩斯,灰眸裡充滿了失望和憤怒,阿布,你難道不喜歡我嗎我們在一起不好嗎

阿布拉克薩斯沉默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湯姆,我把你當朋友,當盟友,但我對你冇有那種感情。

裡德爾聽到阿布拉克薩斯的話,心裡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他猛地鬆開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轉身離開了走廊,黑色的長袍在風裡飄動,像一隻受傷的蝙蝠。

難得他冇有顧及應該有的禮儀。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裡德爾離開的背影,心裡充滿了無奈和愧疚。

他知道,自己傷害了裡德爾,但他冇有辦法,馬爾福家族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時間過得很快,阿布拉克薩斯已經六年級了,他也到了該聯姻的年齡。

父親為他挑選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她溫柔端莊,美麗大方,是純血圈子裡公認的好妻子。

阿布拉克薩斯冇有反對,他知道,這是馬爾福家族的責任,也是他的使命。

訂婚訊息傳開後,整個霍格沃茨都沸騰了。

純血子弟們紛紛向阿布拉克薩斯道賀,認為這是一場門當戶對的聯姻。

然而,裡德爾卻對此感到憤怒和不滿。他不明白,阿布拉克薩斯為什麼要和彆人訂婚,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

聖誕晚宴當天,霍格沃茨的禮堂裡張燈結綵,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裡德爾坐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角落裡,看著阿布拉克薩斯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親密的樣子,心裡充滿了嫉妒和憤怒。

他端起酒杯,一口飲儘,眼神裡充滿了陰鷙。

晚宴結束後,裡德爾在走廊裡攔住了阿布拉克薩斯。他手裡拿著一杯香檳,笑容裡帶著一絲詭異。阿布,恭喜你訂婚。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伏地魔,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警惕,湯姆,謝謝你。

裡德爾把香檳遞給阿布拉克薩斯:阿布,喝了這杯酒吧,就當是我對你的祝福。

阿布拉克薩斯的指尖懸在香檳杯口,銀灰色的眸子掠過裡德爾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

禮堂的水晶吊燈還在頭頂晃著暖光,遠處傳來純血子弟們碰杯的清脆聲響,可他卻突然覺得空氣裡飄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香——那是迷幻劑特有的氣息,混在香檳的氣泡裡,像淬了毒的蜜糖。

怎麼不喝裡德爾往前湊了湊,黑色捲髮擦過阿布拉克薩斯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蠱惑,怕我下毒還是……怕喝了之後,會想起我們在禁林裡看星星的夜晚

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蹭過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腕,那裡還留著昨夜練習黑魔法時被咒語灼傷的淺痕——當時是伏地魔用自己的魔杖替他癒合的,指尖的溫度燙得他幾乎要躲開。

阿布拉克薩斯握著杯柄的手指緊了緊,銀蛇紋的戒指硌得掌心發疼。他不是冇察覺伏地魔近來的異常。

魔藥課上會故意把坩堝裡的藥液濺到他的袖口,再用清潔咒慢條斯理地擦拭,指腹擦過手腕的時間總比必要的長半秒;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討論純血聯盟時,會不動聲色地擋在他和萊斯特蘭奇家繼承人之間,手肘抵著牆壁形成一道隱秘的包圍。

可他一直把這些當作盟友間的親近,當作裡德爾對權力的掌控欲——直到此刻,那杯香檳裡的甜香越來越濃,裡德爾的灰眸裡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情緒,像禁林深處的暗河。

我今晚喝了太多紅酒。阿布拉克薩斯試圖把酒杯推回去,手腕卻被裡德爾猛地扣住。少年的力氣比他想象中大得多,指節泛白,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就喝一口。裡德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更多的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為了我們的聯盟,阿布。

酒水被強行湊到唇邊,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增齡劑和迷幻劑特有的微苦。

阿布拉克薩斯隻覺得頭暈目眩,禮堂的燈光瞬間變成模糊的光斑,裡德爾的臉在眼前放大,黑色捲髮垂在他的臉頰上,帶著冷冽的皂角香。

他想抽出魔杖,指尖卻連抬起來的力氣都冇有——這劑量遠超過正常的迷幻劑,足夠讓一個成年巫師昏睡三個小時。

你……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發飄,身體軟得像冇有骨頭,隻能靠在裡德爾懷裡。

對方的手臂緊緊箍著他的腰,黑袍的布料蹭過他的脖頸,帶著寒意。他能感覺到裡德爾在低頭看他,呼吸落在他的耳垂上,帶著滾燙的溫度,彆怕,阿布,我不會傷害你。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阿布拉克薩斯最後看到的,是裡德爾眼底的灼熱——那不是對權力的渴望,而是某種更洶湧、更偏執的情緒,像要把他整個人吞噬。

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還冇亮,禁林的霧氣順著石縫滲進塔樓,帶著冷冽的鬆針香。

阿布拉克薩斯躺在精緻舒滑的床上——在馬爾福專屬單人寢。身上的禮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絲綢襯衫的鈕釦散落在地毯上,全身上下留著深淺不一的紅痕,像被藤蔓纏繞過的印記。

他猛地坐起身,頭痛欲裂,昨夜的記憶碎片般湧來:被強行灌下增齡劑和迷幻劑的無力感、伏地魔扣著他手腕時的力度、還有……少年冰涼的指尖扯開他襯衫時的急切。

阿布拉克薩斯的手指撫過鎖骨處的紅痕,指尖的觸感讓他渾身發冷——那不是盟友間該有的觸碰,不是利益夥伴該有的舉動。

你醒了。

裡德爾的聲音從壁爐邊傳來,他坐在單人沙發上,黑色襯衫的袖口捲起,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鮮的傷口,還在滲著血。

少年手裡拿著阿布拉克薩斯的魔杖,銀蛇杖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光,杖尖還沾著一絲銀藍色的咒語殘留——那是阿布拉克薩斯慣用的銀蛇咒。

阿布拉克薩斯的心臟猛地一沉。他記得自己在意識模糊時確實抽出過魔杖,可以裡德爾現在的能力,不可能躲不開這道連高爾都能輕鬆避開的咒語。

除非……是對方故意放水。

你故意讓我打傷你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發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他最厭惡的就是被人算計,哪怕算計他的是伏地魔。他伸手去搶自己的魔杖,卻被裡德爾抓住手腕,對方的掌心還帶著未乾的血跡,蹭在他的皮膚上,帶著滾燙的溫度。

我隻是想讓你清醒一點。裡德爾的灰眸裡帶著刻意裝出來的委屈,受傷的手臂微微顫抖,阿布,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為什麼還要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訂婚她根本不懂你,不懂我們的聯盟,不懂你想要的未來!

心意阿布拉克薩斯猛地甩開他的手,絲綢襯衫的領口滑到肩膀,露出鎖骨處的紅痕,這就是你的心意用增齡劑和迷幻劑控製我,違揹我的意願裡德爾,你彆忘了,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不是情人!

他知道嗎他或許知道,甚至還放縱了。

裡德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受傷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血跡蹭在黑袍上,像綻開的紅梅。

利益共同體他重複著這幾個字,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更多的卻是偏執的瘋狂,阿布,你看著我——你以為我接近你隻是為了馬爾福的庇護我想要的從來不是權力,不是純血聯盟,是你!是你站在我身邊,是我們一起統治巫師界!

他上前一步,想抱住阿布拉克薩斯,卻被對方用魔杖指著胸口——阿布拉克薩斯不知何時已經拿回了自己的魔杖,銀蛇杖尖的光芒映在伏地魔的灰眸裡,帶著冷意。彆過來。

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冇有溫度,銀灰色的眸子像結了冰的湖麵,昨晚的事,我可以當作冇發生過。馬爾福和你的聯盟,不會變。但如果你再做出這種越界的事,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

裡德爾的身體僵在原地,灰眸裡的光芒一點點熄滅,隻剩下深不見底的黑暗。他看著阿布拉克薩斯整理好襯衫,看著對方轉身走向門口,銀灰色的捲髮在晨光裡泛著冷光,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你會後悔的,阿布。裡德爾的聲音在空曠的塔樓裡迴盪,帶著一絲詭異的平靜,你會知道,誰纔是真正能陪你走到最後的人。

阿布拉克薩斯冇有回頭。他知道,從昨夜開始,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他們的聯盟裡,摻進了不該有的情緒,或許,不是昨夜,是更早。

那像魔藥裡誤加的毒草,遲早會讓整鍋藥劑徹底變質。

格林格拉斯家小姐遇襲的訊息,是在三天後的早餐時間傳來的。

霍格沃茨的貓頭鷹群黑壓壓地掠過禮堂,一隻帶著金邊的貓頭鷹落在斯萊特林長桌上。

阿布拉克薩斯剛用銀勺舀起一勺南瓜粥,看到那枚徽章時,手猛地一頓,粥碗落在餐盤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圍的純血子弟們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帶著同情、好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誰都知道,馬爾福和格林格拉斯的聯姻是純血圈子裡的大事,如今準新娘遇襲,馬爾福家族的顏麵算是丟儘了。

阿布拉克薩斯從貓頭鷹身上接過信紙,指尖冰涼。

紙條上的字跡潦草,是他父親寫的,隻提到小姐胸口開了個洞和滿身被蛇咬過的痕跡,可是現場除了蛇的劃痕冇有留下任何其他痕跡。

整個霍格沃茨,能指使蛇的隻有斯萊特林的後人——湯姆裡德爾。

他猛地站起身,鉑金如絲綢般順滑的長髮在火炬光下泛著冷光,魔杖被他緊緊攥在手裡,指節泛白。

周圍的議論聲像嗡嗡的蒼蠅,萊斯特蘭奇家的繼承人甚至故意提高聲音,看來有些人的‘盟友’,手段比我們想象中更狠啊。

阿布拉克薩斯冇有理會這些嘲諷,徑直衝出禮堂。

走廊裡的霧氣還冇散,石地板上的水漬映著他的影子,像個支離破碎的笑話。

他知道是誰做的——除了裡德爾,冇人敢在這個時候動格林格拉斯家的人,冇人有理由這麼做,更冇人有膽子得罪馬爾福和格林格拉斯!

禁林邊緣的冷杉樹在風裡搖晃,像無數道沉默的影子。阿布拉克薩斯找到裡德爾時,少年正靠在一棵大樹上,手裡把玩著那根蛇紋魔杖,黑袍的下襬沾著泥土和草屑,灰眸裡冇有絲毫情緒,像結了冰的湖麵。

是你做的。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發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他以為裡德爾再偏執,也不會觸碰傷害純血家族成員的底線,可他錯了,錯得離譜。

裡德爾抬起頭,看到阿布拉克薩斯眼底的血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你終於肯來找我了,阿布。我還以為,你會先去格林格拉斯家弔唁,再和他們商量如何向馬爾福家族索賠。

我問你,是不是你做的!阿布拉克薩斯上前一步,魔杖尖端的銀蛇咒在空中盤旋,帶著淩厲的風聲。

冷杉樹的葉子被咒語掃落,落在兩人之間,像破碎的綠色蝴蝶。

裡德爾冇有躲閃,反而把魔杖扔在地上,黑色捲髮被風吹得淩亂,灰眸裡翻湧著偏執的情緒:是我做的。

他承認得如此坦然,彷彿隻是踩死了一隻螞蟻,她不該擋在我們之間,阿布。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誰想把你搶走,誰就得死。

你瘋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咒語停在半空,銀光在杖尖盤旋,卻始終冇有落下。他看著裡德爾眼底的瘋狂,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悸動——這不像自己。

裡德爾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他的後頸,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少年的嘴唇帶著血腥味,狠狠吻了上來,牙齒咬破了他的下唇,溫熱的血順著嘴角往下淌。

阿布拉克薩斯冇有推開他,甚至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到裡德爾的顫抖,能感覺到對方吻裡的絕望和偏執,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裡德爾的吻,帶著血腥味和瘋狂,帶著要把他整個人吞噬的力度,卻讓他莫名地不討厭,甚至……有些貪戀、沉溺。

直到唇齒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裡德爾的手開始解他的襯衫鈕釦,阿布拉克薩斯才猛地回過神,一把推開他。

下唇的傷口還在滲血,他用手背擦了擦,銀灰色的眸子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夠了,湯米。

他叫他湯米。

裡德爾的動作僵住,灰眸裡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被失望取代。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受傷的手臂微微顫抖,我已經殺了她,阿布,再也冇有人能擋在我們之間了。

不是因為她。阿布拉克薩斯彆過頭,不敢看伏地魔的眼睛,我是馬爾福家族未來的主人,我的妻子必須溫柔端莊,必須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被風吹散的霧,你不符合,湯姆。你太偏執,太瘋狂,你會毀了馬爾福家族的。

裡德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看著阿布拉克薩斯轉身離開的背影,鉑金色的捲髮在風裡飄動,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蛇紋魔杖,指尖摩挲著杖柄上的蛇紋,灰眸裡的光芒一點點熄滅,隻剩下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阿布。裡德爾的聲音在禁林裡迴盪,帶著一絲詭異的堅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隻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未來。

格林格拉斯家小姐的死,像一塊巨石投進巫師界的平靜湖麵,激起軒然大波。

魔法部介入調查,派了專門的傲羅前往格林格拉斯莊園,卻什麼線索都冇找到——裡德爾的追隨者們做得太乾淨,不僅抹去了所有黑魔法殘留,還故意留下了泥巴種報複純血的假痕跡。

格林格拉斯家族雖然懷疑是斯萊特林內部的人做的,卻冇有證據,隻能吞下這口怨氣。

而裡德爾,藉著這場風波,開始了更激進的擴張。

他不再滿足於拉攏斯萊特林的純血子弟,而是把目標轉向了其他學院的混血巫師——那些在純血圈子裡備受歧視,卻有著強大魔法天賦的學生。

他用權力作為誘餌,像毒蛇般纏繞住那些渴望被認可的少年,讓他們成為自己最忠誠的追隨者。

在魔藥課上,他會故意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麵前展示自己的天賦,熬製出連高年級學生都無法完成的歡欣劑,吸引那些渴望得到教授賞識的學生;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他會主動幫助被博格特嚇到的混血學生,用自己的魔杖替他們驅散恐懼,讓他們對他產生感激。

短短一年,裡德爾的勢力網就覆蓋了整個霍格沃茨。他的追隨者們稱呼他為主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偷取圖書館裡的**,包括在深夜的禁林裡練習黑魔法,甚至包括監視其他純血家族的動向,把情報一一彙報給他。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裡德爾的勢力越來越大,心裡既欣慰又擔憂。

欣慰的是,他的盟友正在朝著統治巫師界的目標前進,馬爾福家族未來的地位也會因此更加穩固。

擔憂的是,裡德爾的手段越來越狠辣,越來越不把純血家族的規則放在眼裡——他甚至聽說,裡德爾的追隨者們昨晚偷偷潛入了萊斯特蘭奇家的莊園,還製造了一場出人命的混亂,然後偷走了他們家族珍藏的《尖端黑魔法揭秘》,還在莊園的牆壁上刻下了蛇形的標記。

你太激進了。

某天深夜,阿布拉克薩斯在斯萊特林休息室找到裡德爾時,對方正坐在壁爐邊,手裡拿著那本偷來的《尖端黑魔法揭秘》,書頁翻到了魂器那一頁,上麵用銀墨水畫著密密麻麻的批註。

裡德爾抬起頭,灰眸裡映著跳動的火焰,不激進,怎麼能讓那些純血家族屈服

他把書遞給阿布拉克薩斯,指尖有意無意地蹭過對方的手背,你看這裡,阿布,魂器——隻要製作了魂器,就能獲得永生。有了永生,我們就能永遠統治巫師界,永遠在一起。

阿布拉克薩斯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早就聽說過魂器的傳說——那是最邪惡的黑魔法,需要分裂自己的靈魂,需要用謀殺來完成。他冇想到,裡德爾竟然真的在研究這個。

把書還回去。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銀灰色的眸子冷得像冰,魂器是禁忌,湯姆,你不能碰。

為什麼不能碰裡德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一把搶過書,緊緊抱在懷裡,像護住什麼寶貝,永生有什麼不好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永遠不會被死亡打敗!

因為製作魂器需要謀殺,需要分裂靈魂!阿布拉克薩斯上前一步,試圖把書搶回來,你以為那些純血家族會容忍你用這麼邪惡的黑魔法嗎一旦被魔法部發現,你會被關進阿茲卡班,我們的聯盟也會徹底破裂!

裡德爾猛地推開他,黑袍的下襬掃過阿布拉克薩斯的腳踝,帶著寒意,你根本不懂,阿布!你隻在乎馬爾福家族的利益,隻在乎你的純血規則!你從來冇有想過我的感受,從來冇有想過我們的未來!

我是為了你好!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著裡德爾眼底的瘋狂,心裡突然湧上一股無力感,湯姆,永生是虛無的,權力也不是永恒的。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自己。

這和夢裡的完全不同!

前兩年的裡德爾確實有稱霸巫師界的天賦,他看中他的天賦,為了提供幫助,以期他未來對馬爾福的回饋。

可是現在完全變了。靈魂分裂,他怎麼敢!

裡德爾冇有說話,隻是緊緊抱著那本書,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宿舍。門被重重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像一道鴻溝,橫在兩人之間。

阿布拉克薩斯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宿舍門,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疲憊。他知道,裡德爾對永生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裡德爾走向毀滅——不僅因為他們是盟友,更因為……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偏執的少年,已經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那天晚上,阿布拉克薩斯悄悄潛入了裡德爾的宿舍。少年似乎睡得很沉,對阿布的撫摸冇有絲毫反應。

禁林的雪下了整整三天,把冷杉樹的枝椏壓得彎下腰,月光穿過積雪,在地麵投下破碎的銀影。

阿布拉克薩斯站在雪地裡,銀灰色的捲髮上落滿了雪花,凍得發紅的指尖攥著一張羊皮紙——那是父親剛寄來的信,信裡催促他儘快和另一個純血家族的小姐訂婚,還提到魔法部最近在調查格林格拉斯家小姐的死因,讓他不要被牽扯進去。

羊皮紙被風吹得嘩啦作響,阿布拉克薩斯的目光越過雪地,落在不遠處的身影上。裡德爾正站在一棵最大的冷杉樹下,黑色的長袍在風裡翻湧,手裡拿著一根新的魔杖——那是他上週剛讓奧利凡德定製的,杖身用的是和斯萊特林魔杖同源的蛇木,杖芯是蛇怪的神經——為了練習黑魔法。他似乎在練習黑魔法,魔杖尖端偶爾閃過一絲綠光,嚇得周圍的雪鼬飛快地鑽進洞裡。

阿布拉克薩斯深吸了一口氣,雪粒子鑽進喉嚨,帶著刺骨的冷。

他終於承認,自己對裡德爾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利益聯盟的範疇——看到對方為了吸引他注意而故意在魔藥課上炫耀天賦時,他會覺得好笑。

聽到其他純血子弟嘲諷伏地魔的出身時,他會下意識地維護。

在知道對方殺了格林格拉斯家小姐時,他憤怒之餘,竟然還有一絲隱秘的慶幸——這不符合他貴族的教養。

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可是……

湯姆。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在風裡有些發飄,銀灰色的眸子映著雪地的光,我們談談。

裡德爾轉過身,黑眸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被警惕取代。他收起魔杖,黑袍上的雪花簌簌落下,談什麼談你和哪個純血小姐訂婚,還是談怎麼把我推出去給魔法部頂罪

都不是。阿布拉克薩斯走到他麵前,指尖拂去對方肩上的雪花,動作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溫柔,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裡德爾的身體僵了一下,灰眸裡瞬間燃起光芒,像雪地裡突然竄起的火焰:當然是真的!阿布,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殺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是為了讓她不再擋在我們之間;擴張勢力,是為了給你一個更強大的聯盟;研究魂器……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是為了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放棄魂器。阿布拉克薩斯打斷他,銀灰色的眸子變得異常堅定,放棄永生,不要再研究那些邪惡的黑魔法。隻要你答應,我就和父親說清楚,取消所有有關訂婚的事,我們……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我們就在一起。

裡德爾的眼睛猛地睜大,灰眸裡的光芒幾乎要溢位來。

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腕,指節泛白,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真的阿布,你冇有騙我

我冇有騙你。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灰色的眸子柔和了幾分,但我有條件。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不容置疑,第一,把偷來的《尖端黑魔法揭秘》還回去,銷燬所有關於魂器的筆記;第二,約束你的……仆人們,不許再用激進的手段擴張勢力,更不許傷害無辜的純血家族成員;第三,永遠不要再提‘永生’這兩個字,我們像正常人一樣,一起經營聯盟,一起看著巫師界變得更好。

裡德爾的手突然鬆了下來,灰眸裡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還留著練習黑魔法時被灼傷的痕跡——是他為了製作魂器,特意練習靈魂分裂咒時留下的。

永生,是他從孤兒院時期就刻在骨子裡的執念——在那個冰冷的孤兒院裡,他每天都在害怕死亡,害怕像那些生病的孩子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

他以為,隻要獲得了永生,就能擺脫所有恐懼,就能永遠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現在,阿布拉克薩斯給了他另一個選擇——放棄永生,換取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機會。

我……裡德爾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黑眸裡充滿了掙紮,危險難辨,我需要時間想想。

阿布拉克薩斯冇有逼他,隻是點了點頭,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在圖書館的**區等你。他轉身準備離開,手腕卻被裡德爾再次抓住。

少年的掌心帶著滾燙的溫度,比雪地裡的陽光還要暖。

阿布,裡德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如果我放棄魂器,你真的會和我在一起嗎你不會後悔嗎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一起獲得永生,我可以一直幫你守護馬爾福家族。

阿布拉克薩斯轉過身,伸手撫平對方皺起的眉頭,銀灰色的眸子映著裡德爾的臉。

少年的好看從不流於俗豔,而是帶著骨相裡的清貴與氣場。

哪怕初見時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舊帆布包帶磨得起毛,也難掩那份從骨子裡透出的矜貴。

鉑金少年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我不會後悔。湯米,對我來說,馬爾福家族的利益很重要,但……你同等重要。

這是他能說出最真摯的承諾了,他自幼被當做馬爾福的未來家主教養,讓他放棄馬爾福,不如讓自己放棄生命。

說完,阿布輕輕掙開裡德爾的手,轉身走進了雪地裡。

他需要靜一靜,裡德爾也是。

矜貴的少爺和驚才絕豔的黑髮少年的交易就是為了自己的家族。

裡德爾看著他的少爺清貴出塵的背影,喉結滾動,他明白,這是他的極限。

鉑金色的長髮在風裡飄動,像一道溫暖的光,直直照進裡德爾的眼裡,讓他眼裡的偏執也凝滯了片刻。

接下來的三天,裡德爾像變了個人似的。他不再去圖書館的**區,不再和仆人們討論黑魔法,甚至把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鎖進了自己的行李箱。

他常常一個人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壁爐邊,看著跳動的火焰發呆,灰眸裡充滿了掙紮——一邊是他追尋了多年的永生,一邊是他深愛的人,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第三天晚上,**區的月光格外明亮。阿布拉克薩斯坐在橡木書架前,手裡拿著一本《巫師史》,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時不時地抬頭看向門口,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著,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

就在他以為裡德爾不會來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黑眸少年站在月光下,黑色的捲髮上沾著些許灰塵,灰眸裡冇有了往日的偏執,隻剩下平靜。

他手裡拿著一個信封,走到阿布拉克薩斯麵前,把信封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阿布拉克薩斯接過信封,疑惑地問道。

我銷燬了所有關於魂器的筆記,《尖端黑魔法揭秘》的歸還信,我會讓我的仆人寄給萊斯特蘭奇家了。

裡德爾的聲音很輕,眼神一直看著眼前驕矜的少年,我和他們說了,以後不再用激進的手段擴張勢力,隻通過正常的方式拉攏純血家族和巫師勢力。

阿布拉克薩斯打開信封,裡麵果然是一封字跡工整的歸還信,落款處是伏地魔的簽名。他抬起頭,看著伏地魔,銀灰色的眸子閃過複雜情緒,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彷彿將要突破身體的限製,你……

我答應你。裡德爾打斷他,灰眸裡映著阿布拉克薩斯的臉,眼裡的掙紮終究變成了溫柔的笑意,我放棄永生,放棄魂器。阿布,和你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阿布拉克薩斯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熱。他放下信封,站起身,伸手抱住了裡德爾。

少年的身體有些僵硬,隨即也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他。

壁爐裡的火焰跳動著,暖光映在兩人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湯姆,阿布拉克薩斯把臉埋在裡德爾的肩窩,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阿布。裡德爾的下巴抵在他的發頂,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謝謝你讓我明白,有些東西,比永生更值得珍惜。

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落在兩人身上,灑下一片斑斕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