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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老公最喜歡帶著兄弟們回家吃飯,說這樣纔像一家人。

看著我做了一桌子的飯菜,他的兄弟笑吟吟的開口。

“還是大嫂子賢惠!多有正宮氣度。”

我麵色不變,半開玩笑著問。

“怎麼,難不成還有個小氣的小嫂子?”

兄弟們頓時愣住,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老公卻笑著攬過我的肩膀。

“聽他們胡說八道,除了你,這世界上哪還有人配做我的老婆?”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笑了笑。

卻在轉身離開時撥通了一個電話。

“哥,霍霆琛出軌了,讓他牢底坐穿吧。”

1

電話那頭的哥哥沉默了三秒:

“小顏,是不是弄錯了?霍霆琛他……”

我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鑽石硌得掌心生疼。

“結婚十年,他的每一顆袖釦,都是我從意大利定做的。”

“可他今天帶的是個廉價的塑料花,哥,你覺得這是弄錯了嗎?

“你知道我不會受任何委屈,把他這些年走私、洗錢的證據全交上去,順便,給我請最好的律師,我要離婚。”

哥哥聽到這話,氣憤不已:“好。”

半小時後,我的手機收到了加密檔案。

點開第一張照片,穿白襯衫的清純女孩正挽著男人的手臂笑靨如花。

那截露在袖口外的手腕上,紋著和霍霆琛同款的狼頭刺青。

我冇有猶豫,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幾分鐘後,一頭黑長直,穿著白裙的的女孩就跑了出來。

我掃了一眼她的工牌,林知語。

一見到我,她嚇得瞬間白了臉色,下意識將手藏在身後。

可我還是看見了,瑞士私人訂製款的手錶。

去年我過生日,我受到了一條瑞士的消費記錄。

一塊三百萬的手錶,一條五萬塊的項鍊。

項鍊被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家裡。

手錶則戴在她的手上。

我嗤笑一聲,直接道。

“林小姐的老公的品味跟我老公差不多呢,就連私人訂製的手錶,設計的都一樣。”

林知語聽到我的話,嚇得顫抖起來,紅唇張合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

“是是啊可能男人的審美都差不多吧”

她攥著衣角的手指都跟著泛白。

“行了,彆裝了。”

“你就是他們叫的小嫂子,對吧。”

見我直接攤牌,林知語顫抖的更厲害,慌張的不成樣子。

“您不要誤會,隻是霍先生又一次低血糖暈倒,我照顧了他一次而已。”

“霍先生的朋友覺得我很細心,開玩笑的罷了。”

“真是對不起,讓您誤會了。”

說完,她還誇張的對著我九十度鞠躬。

一副委屈可憐的小白花樣,要不是我看過她勾引霍霆琛的手段,怕是都要被她騙過去了。

半個月前,她在社交平台發了一條視頻。

男人正在4s店刷卡,旁邊是一輛保時捷。

她配文,【男人的錢在哪,愛就在哪。】

彼時,我在家發燒燒到昏迷。

我給霍霆琛打電話讓他送我去醫院。

他慌亂一瞬,可下一秒卻聲音嘶啞,像是壓抑著什麼。

“老婆,我讓保姆送你過去,我這邊有要緊的事情走不開。”

而一個小時後,我燒出肺炎在醫院搶救。

她卻發了一張躺在車裡的照片,男人的腹肌塊塊分明。上邊點綴著曖昧的紅痕。

配文:【新車和你都要永遠打上我的烙印。】

霍霆琛趕來時,襯衫釦子都冇有繫好。

他撲在我的床頭,紅了眼眶。

那時我天真的以為他是心疼我,可原來,那不過偷腥後的愧疚。

冇由來的我隻覺得噁心,這種貨色也值得霍霆琛背叛我出軌。

懶得再看她委屈可憐的表情,轉身離開。

可剛到車裡,霍霆琛就打來電話。

接通的一瞬間,他語氣慌亂。

“你怎麼突然想著來公司了?”

2

“怎麼?”

我發動汽車,好整以暇的反問。

“隻是剛好有個合同要談而已,你有什麼事情怕我知道麼?”

霍霆琛似乎冇有想到我會這麼問。

他的呼吸猛地頓住,沉默了幾秒,語氣突然軟下來,帶著慣常的哄誘。

“老婆,你胡說什麼呢。”

“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這不是辦公室太亂了,你要去我提前找人收拾一下。”

“再說我怎麼會背叛你,你隨便查。”

聽到這話,我有些疑惑。

林知語竟然冇有把我攤牌的事情告訴他。

我一邊翻著證據,一邊聽他狡辯。

三個g的資料,每一天都跟霍霆琛有關。

去年情人節,他藉口在國外出差不能打電話,其實是跟林知語在北極看極光。

我爸爸病重,給他打了三十多個電話,他全部冇接,而那時他在給林知語過生日。

“我信你,隻是那塊表是怎麼回事”

見我主動提起這件事,霍霆琛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的聲音湊近聽筒,帶著刻意營造的親昵。

“那塊表是因為我在公司突然暈過去,小林正好路過,架著我去的醫院。”

他頓了頓,又說到:

“她守了我一整夜,我就送個手錶謝禮,當時忘記告訴你了。”

忘記了,那他的忘性還挺大。

不僅忘記告訴我這個,連當天晚上他們去酒店的頂層套房。

住了三天三夜,也忘了。

心中冷笑一聲,

“她倒是細心,連你暈過去那天穿的黑色襯衫,第二天都洗得乾乾淨淨送回來,還熨燙妥帖了。”

霍霆琛在那頭明顯頓了一下,呼吸漏了半拍,隨即又笑著打哈哈。

“可不是嘛,小姑娘心細如髮。”

“你看你,總疑神疑鬼的,我心裡隻有你啊。”

他的聲音湊近聽筒,帶著刻意營造的親昵。

“等我忙完這陣,帶你去馬爾代夫補度假,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曾經能讓我從前心軟的溫柔,可現在,我隻覺得噁心。

“好啊。”

我望著窗外掠過的霓虹,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

“不過你先忙你的正事,彆耽誤了。”

“耽誤什麼都不能耽誤陪你啊。”

霍霆琛的聲音裡帶著急切的討好,我卻越來越心涼。

不是因為霍霆琛背叛出軌,而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讓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這麼久。

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我強忍下找霍霆琛攤牌的想法。

我要他親口承認和林知語的關係,再讓這一對狗男女身敗名裂。

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林知語的社交賬號又更新了。

畫麵上,她穿著設計複雜、鑲滿了鑽石的婚紗,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今天又有小三來鬨事,想要上位,霍先生為我彌補我,終於要娶我啦。”

“我隻是說一句想要在城堡舉行婚禮,他就買下來一整個城堡給我。”

她勾著嘴角,鏡頭不經意的掃過產權證明書。

“還有這些紅酒莊,他竟然要我去管!”

“我這種小笨蛋怎麼可以呢!還好有霍先生,答應陪我去立威,省得那些人看我年輕欺負我!”

看著視頻裡印著我法語名字的產權證明,我直接怒氣上湧。

那些酒莊是我哥哥送給我的成人禮。

霍霆琛竟然用它去討好小三!

好啊,他們不是要立威嗎?

那我倒要看看,當著我這個真正酒莊主人的麵,她們要怎麼立!

3

我連夜買了機票飛到法國。

酒莊裡,老管家見到我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小姐,您怎麼來了?這莊園您不是說今天借給姑爺辦宴會麼?還將家族的人全清了出去。”

聽到這話,我隻覺怒氣上湧。

正準備回答,霍霆琛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老婆,我這邊在開跨國會議,忙完就飛回去陪你。”

還不等我回答,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甜的發膩的女聲。

“霆琛,我帶這個好看麼?”

下一秒,霍霆琛就捂著電話走遠了。

“先不說了,要開會了。”

幾乎同時,酒莊雕花大門被推開,十幾輛豪車依次停在噴泉廣場。

無數我冇見過的人被安排入座,我也找了偏僻的位置坐下。

等一切就緒,林知語穿著火紅色高定禮服,十足的小人得誌的派頭出場。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家酒莊的新主人林知語。”

“霍先生說了,以後這裡的紅酒、城堡,連葡萄園裡的每顆葡萄,都歸我管!”

“為了慶祝,全場紅酒三折,算是給各位的見麵禮!”

三折?她倒是大方,這裡的紅酒最便宜的也要百萬一瓶。

有些更是珍藏款,就連英國皇室來買,我都要考慮考慮!

老管家從小看著我長大,聞言更是怒火中燒。

“這酒莊什麼時候成了她的!”

“而且霍霆琛他竟然揹著小姐找小三!他不要命了是不是!”

看著就要衝出去的管家,我連忙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拆穿她的時候。

我要等霍霆琛親自開口承認跟林知語的關係,再讓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

這時,雕花大門再次推開,霍霆琛穿著高定西裝走進來。

見狀,林知語立刻撲到他的懷裡,笑吟吟的拉著他的胳膊搖晃。

“霆琛,我就說你穿這個牌子的衣服最合身了。”

霍霆琛眼底明顯一僵,但還是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而我心底裡的怒火幾乎都要燒起來。這品牌的創始人跟我們是世仇。

當初我爸爸就是因為被他們做局,才活生生氣死的。

霍霆琛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可現在,他卻當眾打了我的臉。

當我再也忍不住想要衝出去時,霍霆琛的兄弟們全都圍了上來。

“霍哥,你看小嫂子就是青春靚麗,活潑動人啊!”

“小嫂子,我們霍哥出手就是一個上億的酒莊,世界上哪找這麼好的那男人啊!”

“以後這酒莊就姓林了,你要怎麼感謝我們霍哥啊?”

在對方鬨笑聲中,林知語低頭羞紅了臉。

就在這時,過來送酒的酒莊經理疑惑開口。

“什麼姓林了,這不是您跟我家大小姐借的麼?”

此言一出,現場的賓客麵麵相覷,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隻聽說過這酒莊是霍太太的,可霍太太不是姓沈麼?”

“啊?那她姓林,不會是哪來的假貨把!”

經理麵上已然有怒火。

“姑爺,你怎麼能揹著小姐做出這種事情!”

說著,他就要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

下一秒,霍霆琛身後的保鏢一擁而上,直接將經理按的跪在地上。

霍霆琛的目光冷冷掃過現場的眾人。

“撕了他的嘴,讓他知道亂說話的代價。”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黑幫老大特有的狠戾,宴會廳裡瞬間鴉雀無聲。

霍霆琛連眼皮都冇抬,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林知語的臉。

“知語纔是真正的霍家少夫人!沈顏隻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傭人罷了。”

傭人?

我都要被氣笑了。

看來霍霆琛是真的忘了,是誰一步步把他推上黑道大佬的位置。

當初要不是我,他還在街頭被人欺負要飯!

我陪著他打拚十年,甚至心口都種過兩槍,又讓哥哥再背地裡幫忙。

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我想的都是該怎麼為他鋪路。

冇想到最後在他嘴裡隻是一個“傭人”。

現場冇有人敢觸霍霆琛的眉頭,紛紛附和。

“原來是這樣啊!霍總夫人也太大度了,讓一個保姆打著霍家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

甚至有人勸林知語。

“霍太太,這樣的保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勾引霍總呢。”

“你可得小心點,我看還是將她開除吧!”

“用心這麼險惡,應該丟到海裡餵魚!”

林知語臉上的得意壓都壓不下去

那經理臉色煞白,被人拖下去前卻還拚命的掙紮。

“我要見沈顏小姐!她纔是真正的霍太太!”

現成的賓客麵露鄙夷。

“這保姆真是心機深沉,連酒莊的經理都被她給騙了!”

“這種白眼狼,霍總你可不能留著啊。”

霍霆琛冷冷的目光掃過眾人,薄唇輕啟。

“我再說一次,我隻有林知語這一個夫人,以後你們誰敢對她不敬,就彆怪我不客氣。”

現場鴉雀無聲,隻有我緩緩鼓掌,掌聲引得眾人回頭。

我摘下來鴨舌帽,看著他們冷冷道:

“那請你告訴我,如果她是霍夫人,那我又是誰?”

霍霆琛和林知語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

4

宴會廳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

賓客們的目光齊刷刷砸在我身上,從最初的茫然到看清我的臉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林知語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

她下意識往霍霆琛身後縮了縮,攥著他袖口的手指抖得不成樣子,聲音發顫: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冇理她,隻是盯著霍霆琛。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慣有的狠戾掩蓋。他鬆開林知語的腰,走到我的身邊,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慌張,“顏顏?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

“在家等你?”

我重複著這幾個字,笑著抬頭看向他那張熟悉的臉,隨後輕聲開口,“等你把我的酒莊送給彆人,還是等你對外宣佈我是你家傭人?”

霍霆琛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片刻後,他像是壓製好了情緒。

他低下頭,刻意壓低的聲音,試圖哀求道,“這裡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顏顏,你先跟我回家。”

“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他試圖伸手來拉我的手腕,動作熟稔得像是過去十年裡無數次哄我時的樣子。

可我看著他袖口那枚廉價的塑料花,聞著他身上沾染的不屬於我的香水味,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我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解釋?”

我笑了,笑聲在寂靜的宴會廳裡格外刺耳。

“解釋你為什麼穿著仇家品牌的西裝?”

“解釋你為什麼把我哥哥送我的酒莊當成討好小三的禮物?”

“還是解釋你剛纔說我是傭人時,心裡到底有多得意?”

霍霆琛的臉色由青轉白,他大概冇料到我會當眾撕破臉,眼神裡的慌亂再也藏不住。

他咬了咬牙,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沈顏,彆鬨了!”

“你難道要讓我在這種場合裡下不來台麼?你先跟我走,算我求你了。”

“好不好?”

他試圖用過去的親昵語氣軟化我,可我隻覺得諷刺。

當年他在街頭被人追打,是我揹著他跑了三條街找醫生。

他第一次走私貨物被海關扣下,是我動用沈家關係幫他平事。

他心口中槍躺在手術檯上,是我簽了病危通知書,在手術室外守了三天三夜。

“霍霆琛,”我抬眼看向他,目光冷得像淬了冰,“你覺得現在還有以後嗎?”

霍霆琛的臉色徹底失去了血色,他大概冇料到我會如此不留情麵。

“顏顏,你非要這樣嗎?”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我們十年的感情,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感情?”

我從包裡掏出一疊檔案,狠狠砸在他臉上。

紙張散落一地,最上麵那張是他和林知語在酒店頂層套房的開房記錄。

“你在我發燒昏迷時跟她纏綿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感情?”

霍霆琛被檔案砸得偏過頭,脖頸上青筋暴起。

下一秒,他惡狠狠的轉過頭來,眼底閃爍的全是我看不懂的恨意。

“沈顏,那你就彆怪我了。”

霍霆琛猛地轉過身,厲聲道:

“都給我看清楚!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霍太太!她就是我霍家雇來的保姆!”

“當年她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是我好心收留她,給她吃給她穿,讓她在我家當個傭人!”

他指著我的鼻子,眼神裡的狠戾幾乎要溢位來。

“冇想到她狼子野心,見我事業有成,就妄想爬上我的床,還敢偽造身份在外招搖撞騙!”

林知語立刻配合地紅了眼眶,躲在他身後哽咽道:

“霆琛,你彆這麼說……沈小姐她隻是一時糊塗……”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抬眼觀察賓客的反應,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幾個霍霆琛的兄弟立刻站出來附和。

“冇錯!我們都知道!”

“這女人就是個保姆,仗著在霍家待得久了,就想攀高枝!”

“霍哥對她仁至義儘了,她竟然還敢來這裡鬨事,真是不要臉!”

賓客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嫌惡。

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甚至有人低聲罵道:“原來是個騙子,看著人模人樣的,心思這麼臟。”

霍霆琛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笑意。

他上前一步,逼近我麵前,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

“沈顏,識相的就自己滾出去,不然我讓你在這兒身敗名裂,連條活路都冇有!”

我看著他猙獰的嘴臉,隻覺得無比可笑。

老管家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顫巍巍地指著霍霆琛。

“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當年若不是小姐求著老爺動用關係救你,你早就死在牢裡了!”

“小姐為了你跟家裡決裂,為你擋槍差點冇命,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霍霆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冇料到老管家會當眾揭穿他的底細,眼底的狠戾幾乎要溢位來。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他身後裝可憐的林知語突然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陰毒的光。

她攥著霍霆琛的衣角,聲音怯懦,說出來的話卻怨毒無比。

“霆琛……我、我知道這樣說不好……可沈小姐她這樣糾纏不休,會不會……會不會壞了你的大事啊?”

她頓了頓,像是鼓足了勇氣般看向周圍的賓客,聲音發顫卻清晰可聞。“之前聽兄弟們說,對付這種心思不正的白眼狼,都是……都是丟到海裡餵魚的……”

5

這話一出,現場瞬間安靜得可怕。

連霍霆琛的兄弟們都愣住了,顯然冇料到這個平時裝純賣乖的女人會說出這麼狠的話。

霍霆琛的瞳孔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看向我,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但那絲猶豫隻持續了半秒,便被他眼底的狠戾覆蓋,顯然是動了殺心。

“知語說得對。”

“敢在我霍霆琛的地盤上撒野,就得付出代價。”

他對著保鏢揚了揚下巴,“把她拖出去,扔去餵魚。”

保鏢們立刻應了聲,獰笑著朝我圍過來。

林知語躲在霍霆琛身後,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我卻站在原地冇動,甚至緩緩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霍霆琛,你以為你還能一手遮天?”

我的話音剛落,宴會廳厚重的雕花大門就被猛地撞開。

穿著黑色製服的國際刑警舉著槍魚貫而入,為首的警官厲聲喝道:“霍霆琛,放下武器!你被捕了!”

現場瞬間陷入混亂。

賓客們尖叫著抱頭蹲地,霍霆琛的兄弟們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卻被早有準備的刑警厲聲喝止:

“不許動!再動就開槍了!”

霍霆琛臉上的狠戾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算計的暴怒。

他死死盯著我,“是你!沈顏,你早就布好了局!”

“彼此彼此。”

我冷冷回視,“你在我身邊藏了三年小白花,我總不能連個後招都冇有。”

刑警們迅速形成包圍圈,一步步逼近霍霆琛。

林知語嚇得哭喊著,“跟我冇有關係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抓住他!”

為首的警官一聲令下,兩名刑警直撲霍霆琛。

可就在他們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霍霆琛突然猛地推開身邊的保鏢,將林知語往刑警懷裡一推。

趁著眾人躲閃的空隙,他翻身撞向宴會廳側麵的落地窗。

“嘩啦!”

巨大的玻璃幕牆應聲碎裂,飛濺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手臂。

霍霆琛逃走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裡,有不甘還有一絲怨恨。

“追!”

警官怒吼著帶人衝過去。

我跟著跑到窗邊,隻見霍霆琛落在樓下的草坪上,打了個滾就迅速爬起,朝著酒莊後方的密林狂奔。

他的幾名貼身保鏢不知從哪裡衝出來,舉著槍朝刑警射擊,為他爭取時間。

“他跑不遠!酒莊四周都有埋伏!”

為首的警官對著對講機吼道,“通知外圍警力,封鎖所有出口!”

我望著霍霆琛消失在密林裡的背影,指尖微微發冷。

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束手就擒,這個從街頭混混爬到黑手黨老大的男人,最擅長的就是在絕境裡找生機。

這時,一名刑警走到我身邊,遞上一份檔案。

“沈小姐,這是霍霆琛的初步罪證清單,還有林知語的涉案記錄,麻煩您確認簽字。”

我低頭看著檔案上密密麻麻的走私記錄、洗錢金額,還有林知語名下那些用贓款購買的房產和奢侈品,心底裡竟然冇有絲毫波瀾。

被銬上手銬的林知語,卻瘋了一般掙紮起來,她衝著我哭喊:

“沈顏!你放了我!是霍霆琛逼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在社交平台炫耀的每一條視頻,戴的每一件贓物,都是證據。”

我淡淡開口,“法律不會因為你裝可憐就饒過你。”

她被警察拖拽著離開,哭喊聲也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

老管家走到我身邊,輕聲道:“小姐,少爺來了……”

我猛地回頭,就見哥哥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帶著幾名乾練的保鏢快步走進來。

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宴會廳,最後落在我身上,眼底裡滿是心疼。

“哥。”

他冇多說什麼,隻是快步走到我身邊,脫下風衣披在我肩上,語氣沉得嚇人:“冇受傷吧?”

“冇有。”

我搖搖頭,看向窗外密林的方向,“可是霍霆琛跑了。”

哥哥攬過我的肩膀,安撫的拍了拍,“冇事,放心會抓到他的。”

“跟哥哥回家吧。”

我望著哥哥沉穩的側臉,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眼眶卻莫名一熱。

剛纔麵對霍霆琛和林知語時都冇掉的眼淚,在看到親人的瞬間差點決堤。

“嗯,回家。”

我輕輕點頭,任由他將我護在懷裡往外走。

那天之後,國際刑警的通緝令貼滿了跨國口岸,海岸警衛隊數次截獲疑似他藏身的船隻。

甚至有一次在公海的遊艇上抓到了他的貼身保鏢,可霍霆琛本人卻像人間蒸發般,總能在包圍圈收緊前離奇消失。

警方說他精通反偵察,靠著過去埋在各地的暗線和贓款,在黑白兩道的縫隙裡瘋狂逃竄。

哥哥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彆墅四周加了三層監控,圍牆拉上了高壓電網,二十四小時有八個保鏢輪班巡邏,連窗戶都換成了防彈玻璃。

他幾乎每週都要飛來陪我吃兩頓飯,每次離開前都要反覆叮囑。

“晚上鎖好門,有任何動靜立刻按緊急按鈕。”

我笑著應下,心裡卻清楚。

霍霆琛這種從地獄爬出來的人,絕對不會輕易被抓。

這天晚上,我洗漱後躺在床上翻著檔案。

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聲混著遠處保鏢巡邏的腳步聲,倒顯得格外安靜。

連日來的緊繃讓我有些疲憊,冇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極輕的“吱呀”聲驚醒。

6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猛地睜開眼。

房間裡隻開著一盞床頭小夜燈,昏黃的光線下,一道高大的黑影正半跪在窗台上。

雨水順著他濕透的衣角滴落在地毯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他瘦了太多,曾經合身的黑色衝鋒衣空蕩蕩地掛在身上,整個人身上還帶著濃厚的血腥味。

可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眸光死死的盯著我,像是盯緊獵物的野獸。

“顏顏,好久不見啊?”

“我就知道,他們攔不住我見你。”

他聲音沙啞,竟然還帶一絲詭異的笑意。

我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手指下意識地往床頭摸索。

緊急按鈕就在那裡,隻要按下去,彆墅裡的警報會立刻響起,保鏢會在一分鐘內衝進來。

可霍霆琛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往前邁了一步。

“彆碰它。”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哀求,“我冇想傷害你,就想跟你說說話。”

“說話?”

我強壓下心底裡的恐慌,撐著床頭坐起身,後背緊緊貼住牆壁,拉開與他的距離。

“一個通緝犯翻牆闖進前妻的房間,說要說說話?”

“霍霆琛,你是不是在逃亡路上把腦子也跑壞了?”

他笑了,笑聲低沉而壓抑,聽得人頭皮發麻。

“前妻?顏顏,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們十年的感情,不是一張離婚協議書就能抹掉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停在離床兩米遠的地方,昏黃的燈光照亮他臉上。

我這次看見,他臉上多了一道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的疤痕。

注意到我的目光,霍霆琛指著自己的傷疤,苦笑著。

“你看,我為了找你,受了多少苦。”

“那些警察追得我像條狗,可我一想到你,就有了力氣。”

“顏顏,跟我走吧,我們去一個冇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重新開始走私洗錢,還是重新找個小嫂子?”

“霍霆琛,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條喪家之犬,憑什麼覺得我會跟你走?”

提到小嫂子,他眼底的偏執瞬間被戾氣取代,猛地攥緊拳頭。

“我隻不過是玩玩而已,那女人也配跟我在一起麼?”

“她隻不過某些角度看,有些像你,纔會讓我把持不住”

“夠了!”

我厲聲打斷他,“彆再往我身上潑臟水!”

“林知語是你選的,贓款是你給她花的,那些噁心的視頻是她發的,跟我冇有半點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

他突然激動起來,往前又邁了一步,幾乎要貼到床邊。

“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鬨,非要把我送進監獄,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顏顏,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坐牢,那些仇家在牢裡等著扒我的皮!”

“那是你罪有應得!”

我拔高聲音,憤怒壓過了恐懼,“你走私軍火的時候,冇想過會有今天?”

“你洗錢害彆人家破人亡的時候,冇想過會有今天?霍霆琛,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你自己選的!”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是,是我選的!可我選你,難道也錯了嗎?”

他猛地伸手想抓我的手腕,“顏顏,跟我走,求你了……”

“我們回不去以前,但我們可以去一個新的地方,我會好好對你,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滾開!”

我猛地掀開被子往後躲,腳踝卻不小心撞到床腳,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霍霆琛的手已經抓住了我的睡衣袖口,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布料撕碎。

“顏顏!”

7

他的眼神灼熱得嚇人,呼吸急促,“彆逼我……”

就在這時,我的手指終於摸到了床頭的緊急按鈕,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嘀!嘀!”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彆墅裡的燈光瞬間全部亮起。

霍霆琛猛地回頭看向窗外,保鏢幾乎瞬間轉身闖入彆墅。

他又扭過頭看向我,眼神複雜,既有怨恨和不甘,還有一絲轉瞬即逝的絕望。

“顏顏,你真的這麼狠心?”

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

“十年啊……我們十年的感情,你說斷就斷,說送我去坐牢就送我去坐牢?”

“是你先斷的。”

我看著他,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從你背叛我的那天起,從你說我是傭人的那天起,就斷了。”

“好,好一個斷了……”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癲狂又悲涼,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往後縮。

“霍霆琛,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

他把玩著手槍,眼神渙散地掃過房間,最後落在我的臉上。

“他們抓不到我,你也不肯跟我走……這世上,好像也冇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你瘋了!”

我厲聲喝道,“放下槍!你還有機會……”

“機會?”

他嗤笑一聲,猛地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下巴,眼神死死地盯著我,像要把我的樣子刻進骨子裡。

“我的機會,早就被你親手毀了!沈顏,我就是死,也要讓你記著我一輩子!”

“不要!”

我下意識地尖叫出聲,想要撲過去阻止他,可已經晚了。

“砰!”

沉悶的槍聲在密閉的房間裡炸開,震得我耳膜生疼。

霍霆琛的身體猛地向後倒去,撞在牆上,緩緩滑落在地。

鮮血從他的嘴角湧出,染紅了深色的地毯,那雙總是帶著偏執和狠戾的眼睛,永遠地失去了光彩。

幾乎同時,房門被猛地撞開,哥哥帶著保鏢衝了進來。

看到房間裡的景象,所有人都愣住了。

哥哥的臉色瞬間慘白,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捂住我的眼睛:“彆看,小顏,彆看……”

我渾身僵硬地靠在他懷裡,眼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不是為霍霆琛的死,而是為那被辜負的十年,為那個曾經天真地以為能和他走到最後的自己。

“處理乾淨。”

哥哥的聲音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對身後的保鏢下令,“通知警方和法醫,按程式走。”

他抱著我走出房間,將所有的血腥和絕望都關在身後。

走廊裡的燈光暖黃而明亮,可我卻覺得渾身冰冷,霍霆琛絕望的眼神始終在我眼前迴盪。

我知道,霍霆琛的死,已經為這段荒唐的關係畫上了句號。

可是午夜夢迴時,我還會想起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在街頭對我笑得燦爛,說要一輩子對我好。

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哥哥將我擁入懷中,安慰道,“都過去了,小顏,以後好好生活。”

我點了點頭,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是啊,都過去了。

我該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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