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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城市像被按了靜音鍵的短視頻,隻剩路燈在發呆。
便利店冰櫃哢地彈開,冷氣撲出來的一瞬,陳野抓起兩罐冰啤酒,掃碼付款的動作快得像在逃逸。
她盯著手機螢幕,朋友圈剛發出去那條動態還在飄著：
一個女孩心好煩呀！都不知道為什麼悶悶不樂。好想來一場一醉方休。可以喝冰的。非誠勿擾。有一起的嗎
冇人點讚。
冇人評論。
連那個三天前還說你穿黑絲的樣子真野的曖昧對象,都已讀不回了七個小時。
她咬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口。
酒精撞上空胃的刹那,像有人拿冰錐捅了她一下。
痛,但爽。
街對麵,另一家便利店的燈光亮得刺眼。
一個穿著米白色風衣、頭髮紮成亂糟糟丸子頭的女孩正趴在收銀台前,跟店員激烈辯論：我說了不要熱飲！我要冰的！冰的！我靈魂都快冒煙了,你還想給我遞薑茶！
店員一臉無辜：姑娘,你都打三個噴嚏了。
那是情緒性噴嚏！她翻白眼,我這是心冷,不是感冒！
她甩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最新動態赫然寫著：
離得近的有冇有冇有男孩子一起喝點啊
,下班回來無聊找個伴喝點
,不是帥哥也可以目前一個人[報警了][報警了][報警了][報警了][報警了][報警了]
配圖是她對著鏡子自拍的委屈臉,眼角還畫歪了眼線,像被生活追著打了一頓。
她叫沈燎,廣告公司AE,月薪一萬八,情感賬戶餘額負三萬。
上週被男友甩了,理由是你太能花錢了。
她當時就笑了：你一個月請我吃三頓火鍋就說我能花錢你怕不是活在2008年
可笑完之後,她一個人坐在馬桶上哭了十分鐘。
不是因為失戀。
是因為馬桶圈涼得像前任的心。
此刻,她拎著冰啤酒走出便利店,抬頭看了眼天。
月亮被雲遮了一半,像被誰啃了一口。
她忽然覺得,這城市這麼大,怎麼連個能一起喝醉的人都冇有
她打開地圖,輸入附近飲酒同伴。
跳出來一堆酒吧推薦。
她冷笑：我要的是人,不是消費場景。
就在這時,手機叮地一聲。
私信彈出來一條：
你發的那個動態……是真的想找人喝,還是
just發發牢騷
沈燎眼睛一亮,飛快打字：真的！我現在就在便利店門口！冰啤酒都買了！你人呢
對方秒回：我也在便利店。街對麵那個。
沈燎猛地抬頭。
隔著一條空蕩蕩的馬路,她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工裝褲、頭髮染成臟橘色的女孩,正舉著啤酒朝她晃了晃。
兩人對視三秒。
然後同時翻了個白眼。
靠,不會吧陳野嘟囔,這麼巧
這也太巧了吧沈燎喃喃,該不會是劇本殺NPC吧
但她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畢竟,孤獨比尷尬更可怕。
她們在馬路中央碰頭,像兩個誤入地球的外星人,彼此打量。
陳野先開口：你……真要喝酒
不然呢約你跳廣場舞沈燎翻白眼,我這情緒已經低到能醃入味了。
行。陳野點頭,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不準哭。
憑什麼
因為我也快撐不住了。陳野咧嘴一笑,眼神卻發虛,我不想當情緒垃圾桶。
沈燎笑了：巧了,我也不想當。那咱們……比誰更能裝
一言為定。
她們並肩走向江邊步道,啤酒罐碰撞出清脆聲響。
風從江麵吹來,帶著潮濕的腥氣和遠處輪船的汽笛。
陳野忽然說：你知道嗎我今天差點辭職。
為啥
老闆讓我改第八版PPT,我說‘這版已經是上帝視角了,再改就得請耶穌下凡’。
沈燎噗嗤笑出聲：然後呢
然後他讓我滾。
那你滾了嗎
滾了,但滾去廁所哭了十分鐘。
沈燎沉默兩秒,忽然從包裡掏出一包濕巾,遞過去：給,擦擦。你眼線都快流到下巴了。
陳野接過,冇擦臉,反而撕開,敷在眼睛上：冰的,舒服。
沈燎看著她,忽然說：你其實……不太會裝吧
誰說的陳野摘下濕巾,眨眨眼,我裝得可好了。我連我媽都騙,說我在大廠升主管了。
那你現在……到底在哪上班
連鎖奶茶店,兼職調茶師。
……那你PPT是給誰改的
我自己。陳野苦笑,我租的房子太吵,隻能淩晨改簡曆,改著改著就開始魔幻現實主義。
沈燎愣住,隨即大笑：你瘋了吧
可能吧。陳野又灌一口酒,但我不瘋,怎麼活得下去
江風突然大了起來,吹亂了兩人的頭髮。
沈燎望著水麵,輕聲說：我上週被分手了。
哦。
他說我太強勢。
放屁。陳野冷笑,你這模樣,強勢能當飯吃
我月薪一萬八。沈燎淡淡道。
……那他真是瞎了。
不,他清醒得很。沈燎笑,他要找個月薪五千、能給他洗衣做飯的。
草。陳野舉起酒罐,敬所有想白嫖愛情的男人。
乾了。沈燎碰杯。
酒過三巡,話也多了起來。
沈燎說起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彆人家的孩子,成績好、工作強、戀愛還得顧及對方情緒。
我連哭都要挑時間,怕影響彆人。
陳野聽著,忽然說：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麼嗎
什麼
我們明明活得這麼累,卻還要在朋友圈裝‘歲月靜好’。
對啊。沈燎苦笑,我昨天發自拍,濾鏡開了八層,實際那天我連臉都冇洗。
我前天發‘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其實是因為我睡過頭差點遲到。
兩人對視,忽然同時笑出聲。
笑聲在江邊迴盪,像兩隻終於找到同類的流浪貓。
就在這時,陳野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怎麼了沈燎問。
陳野冇說話,隻是把手機螢幕轉向她。
是一條新聞推送：
【突發！市中心某連鎖奶茶店發生爆炸,疑似煤氣泄漏,暫無人員傷亡……】
沈燎瞪大眼：這不是你上班那家！
陳野點頭,手指發抖：我……我今天請假了。因為我……不想去。
所以你逃過一劫
可我同事……陳野聲音發顫,小薇還在裡麵……她今天輪早班……
沈燎立刻掏出手機搜新聞。
最新訊息更新：
【事故造成三人受傷,其中一名員工傷勢較重,正在搶救……】
陳野猛地站起身,酒罐哐地摔在地上。
我得去！
你現在去乾嘛又幫不上忙！沈燎拉住她。
可她是唯一一個記得我生日的人！陳野吼出這句話,自己都愣住了。
沈燎鬆開手,輕聲說：走吧,我陪你。
她們打車趕到醫院時,急診樓燈火通明。
走廊裡全是焦味和消毒水混雜的氣息。
陳野衝進護士站：請問……今天爆炸案的傷者……
家屬請到三樓等候區。護士頭也不抬。
她們上樓,看見幾個穿著奶茶店製服的人坐在長椅上,臉上全是灰。
一個女孩手臂纏著繃帶,正小聲啜泣。
陳野走過去：小薇
女孩抬頭,眼睛腫得像核桃：野姐……你冇事吧
我冇事……你怎麼樣
皮外傷……但阿傑……她哽咽,他被氣浪掀出去,頭撞牆了……還在手術……
陳野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人生崩潰——PPT改八遍、被曖昧對象已讀不回、房租漲了三百——全都幼稚得可笑。
沈燎站在一旁,默默掏出手機,給公司發了條郵件：
請假一天,家中有急事。
其實她家冇事。
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走。
手術室燈還亮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陳野靠在牆上,低聲說：我一直覺得……我在這個城市是透明的。
現在不是了。沈燎說。
為什麼
因為你有人會擔心。
陳野抬頭看她：你也會嗎
沈燎愣了愣,然後笑了：廢話,不然我陪你來乾嘛我又不認識阿傑。
陳野也笑了,眼角卻濕了。
淩晨四點,手術室燈終於滅了。
醫生走出來：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還需要觀察。
所有人鬆了口氣。
小薇當場哭了。
陳野抱著她,輕拍後背。
沈燎站在一旁,忽然覺得,自己那點被分手的痛,好像也冇那麼疼了。
天快亮時,她們走出醫院。
城市開始甦醒,早餐攤冒出熱氣,環衛工人掃著落葉。
沈燎問：接下來乾嘛
陳野看著東方泛白的天,說：我也不知道。
要不……去吃早餐
行。
她們走進一家24小時麪館,點了兩碗牛肉麪。
熱湯端上來時,陳野忽然說：謝謝你。
謝我乾嘛
謝謝你昨晚冇走。
沈燎攪著麪條,輕聲說：其實……我發那條動態,是想看看有冇有人迴應我。
然後呢
然後我發現……有人迴應,比喝酒重要多了。
陳野笑了：所以……我們算朋友了
不算。沈燎抬頭,眨眨眼,我們是‘共患難’過的。
那更高級。
當然。
她們吃完麪,走出店門。
陽光正好,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陳野忽然說：我決定辭職了。
啊
我不想再假裝自己在大廠升主管了。
那你以後乾嘛
開個移動咖啡車。
……你連咖啡機都不會用吧
可以學。陳野笑,大不了邊學邊炸。
沈燎看著她,忽然說：要不……我投資你
你
我雖然被分手了,但存款還冇被分走。沈燎聳肩,而且……我挺喜歡看你折騰的。
陳野愣住：你認真的
假的。沈燎笑出聲,我是說,我不僅投資,還要入股。
你要乾嘛
當你的首席情緒官。
……這職位誰定的
我。沈燎理直氣壯,畢竟昨晚是你哭得最慘。
陳野作勢要打她,沈燎笑著躲開。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像給這段剛萌芽的友情鍍了層金。
她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但此刻,她們不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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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救命！這閨蜜比我前任還會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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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野火咖啡車正式開業。
地點是市中心藝術區門口,位置絕佳,租金感人。
陳野穿著自己設計的工裝——黑色背心印著今日暴躁,慎點單,頭髮染回棕黑,但留了一撮挑染成火焰紅。
沈燎站在一旁,舉著手機直播：
家人們！今天開業！首杯咖啡免費送！條件是——必須誇我閨蜜帥！
彈幕瘋狂滾動：
姐姐帥炸了！
這顏值開咖啡車是降維打擊啊！
求加盟！我要當店員！
陳野翻白眼：你再播我就把你昨天偷喝我樣品的事說出來。
那不是品控嗎！沈燎理直氣壯,我這是為質量負責！
第一杯咖啡賣出,是個戴眼鏡的男生,小心翼翼問：能……能加奶嗎
陳野冷冷道：能。
轉身卻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衝沈燎比了箇中指。
沈燎憋笑：她其實超溫柔,就是裝酷。
男生拿到咖啡,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這……這比我喝過的精品店還好！
陳野嘴角微揚,但立刻板起臉：正常,我可是拿命在煮。
開業第一天,賣出87杯,淨賺兩千出頭。
晚上收攤,兩人坐在咖啡車頂,啃著便利店飯糰。
沈燎說：我覺得……我們能火。
彆做夢了。陳野咬著飯糰,這才第一天。
但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好多人拍照發朋友圈,配文是‘救命！這杯咖啡治好了我的週一綜合征’。
陳野愣住。
還有人說,‘原來城市角落真的有溫暖’。
陳野低頭,看著自己沾滿咖啡漬的手。
忽然覺得,這些天熬的夜、燙的傷、被人罵價格太貴的委屈,好像都值了。
沈燎忽然說：我辭職了。
啥！
我提交了離職申請。沈燎笑,我要全職當你的首席情緒官。
你瘋了吧你AE做得好好的！
可我每天都在寫狗屁不通的提案,討好甲方爸爸。沈燎聳肩,而我現在,能看著你把咖啡煮成詩。
陳野沉默很久,忽然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野火’嗎
因為你野
因為我想燒掉過去的自己。陳野望著夜空,那個假裝強大、假裝快樂、假裝活得很好的自己。
沈燎輕輕靠上她肩膀：現在不用裝了。
嗯。
因為我們是彼此的‘人形報警器’。
啥
你發‘心好煩’,我就能收到信號。沈燎笑,反之亦然。
陳野也笑了：所以……我們是‘情緒共享會員’
終身製。
她們碰了碰飯糰,像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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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週後。
野火咖啡突然爆紅。
起因是某網紅打卡,拍了段視頻：
鏡頭裡,陳野冷著臉遞出咖啡,說：喝完不準emo。
顧客喝了一口,突然紅了眼眶。
畫外音：她說,這味道像她奶奶煮的咖啡,十年冇喝到了。
視頻衝上熱搜：這杯咖啡有魔法
訂單暴增。
她們開始雇人,但堅持親手煮每一杯首單。
某天,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來買咖啡。
陳野抬頭,愣住。
是她前公司老闆。
男人認出她,尷尬一笑：冇想到是你。
世界很小。陳野平靜地問,要什麼
一杯美式。
她煮好,遞過去：十塊。
男人掏錢,猶豫道：我聽說……你辭職是因為那天的事
哪天
爆炸那天……你請假了。
陳野點頭：我不想上班。
可你現在……男人環顧咖啡車,活得比在公司時耀眼。
陳野笑了：因為我現在煮的不是咖啡,是自由。
男人沉默,喝完咖啡走了。
沈燎湊過來：剛纔那戲,加錢了嗎
冇有。陳野笑,但我覺得,他回去會刪掉我的離職檔案。
為什麼
因為有些人,隻有看到你成功,纔會承認你冇錯。
沈燎摟住她：所以……我們繼續燒
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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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她們接到一家連鎖品牌的合作邀約。
條件優厚：收購野火品牌,保留團隊,入駐商場。
沈燎興奮：這不就是財務自由的起點
陳野卻搖頭：我不賣。
為什麼！
因為一旦進商場,我們就得穿製服、守KPI、聽運營安排。陳野看著咖啡車,我不想讓‘野火’變成另一個‘假裝快樂’的地方。
沈燎沉默。
當晚,她們又坐在車頂。
沈燎說：你知道嗎我爸媽一直覺得我搞藝術是不務正業。
所以
但他們昨天打電話,說在熱搜上看到我了。沈燎笑,我爸說,‘原來你不是在瞎混’。
陳野看著她：所以你更想進商場
不。沈燎搖頭,我隻是……在想,我們能不能既保持自由,又讓更多人喝到這杯咖啡
陳野想了想,忽然說：要不……我們開快閃店
啥
不定期出現在不同城市,用咖啡車巡遊。
然後呢
每到一個地方,就找當地女孩合作,教她們煮‘野火’。
你是說……開連鎖,但不是資本連鎖,是女性互助連鎖
對。陳野眼睛發亮,我們不賣品牌,賣火種。
沈燎猛地抱住她：你真是個瘋子！
但你是第一個跟瘋子喝酒的人。
她們大笑,笑聲驚飛了樹上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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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救命！這屆閨蜜要燒遍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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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野火計劃正式啟動。
第一站：成都。
她們的咖啡車停在寬窄巷子旁,陳野教當地女孩小滿煮咖啡。
沈燎在旁邊拍紀錄片。
小滿是單親媽媽,白天送外賣,晚上學咖啡。
我想開個小店,讓我女兒不用再搬家。
陳野點頭：火種,就該這麼傳。
直播時,網友瘋狂刷屏：
我也想學！
求開培訓班！
我要加入野火軍！
她們真的開始收徒。
不收錢,隻收一個故事。
每個學員,必須講一段自己的人生低穀,再親手煮一杯告彆過去的咖啡。
杭州站,學員是個被家暴逃離的女生,煮完咖啡後第一次笑了。
西安站,學員是失業程式員,說原來我還能被人需要。
沈燎看著這一切,忽然說：我們是不是……不知不覺在搞女權運動
陳野笑：我們隻是在給彼此點火。
某天深夜,她們在青海湖邊收攤。
星空如海,風吹得帳篷嘩嘩響。
沈燎說：我昨天刷到以前那個甩我的前男友。
怎樣
他在朋友圈曬新女友,說‘終於找到溫柔賢惠的’。
然後呢
我評論：‘祝你幸福,記得給她交社保。’
陳野大笑：你真是惡毒又善良。
沈燎望著星空：你知道嗎我以前總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被甩。
現在呢
現在我知道,不是我不夠好。沈燎輕聲說,是他們配不上我。
陳野舉起保溫杯：敬所有配不上我們的人。
乾了。
她們碰杯,笑聲融進風裡。
一年後。
野火已走過十二城,培訓了四十七名女性。
她們的故事被拍成紀錄片,片名就叫《她倆酒局翻車實錄》。
首映禮上,主持人問：你們想對當初那個在便利店發‘心好煩’的女孩說什麼
陳野看著鏡頭,微笑：謝謝你冇放棄自己。
沈燎補充：也謝謝那個報警的自己。
台下掌聲雷動。
散場後,她們走在夜色中。
沈燎忽然說：我們下一步去哪
陳野抬頭,看著滿天星鬥：去所有需要火的地方。
沈燎笑了：那得買輛更大的車。
不。陳野搖頭,我們走路去。
為什麼
因為走得慢,才能看見更多人。
她們相視一笑,繼續前行。
風把她們的笑聲吹得很遠。
遠到足以點燃下一個,心好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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