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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節
陳規把最後一疊《社區惠民政策彙編》碼在辦公桌角時,晨光正透過百葉窗在紙上切出明暗條紋。他指尖沾著列印機漏的墨,在
惠民
二字上蹭出個黑團
——
就像他此刻心裡突然堵上的東西,不上不下的硌得慌。作為區機關裡出了名的
老規矩,他連檔案邊緣都要對齊,連林秀讓買的牛奶都得是固定貨架的低脂款,哪想過
背叛
會砸到自己頭上。
老公,桌上那疊‘就業登記’遞我唄
林秀的聲音從客廳飄來,甜得像泡過蜜,可陳規現在聽著,隻覺得發假。她最近天天扒著
編製政策,讓他熬夜改材料,昨晚還靠在他肩上說
等我轉正就帶你和娃去迪士尼,現在想來,那語氣裡的算計比糖渣還硌牙。
陳規轉身時,個銀色
U
盤從檔案袋裡滑出來,啪嗒
砸在地板上。不是他的
——
他的
U
盤都貼藍標簽寫著
機關用,這個殼上刻著歪歪扭扭的
秀
字,邊緣磨得發亮,是林秀去年生日他送的。鬼使神差地,他插了電腦。
檔案夾叫
編製材料,點開第三層時,陳規的呼吸突然卡進喉嚨,手指像被燙到似的往回縮。視頻才
30
秒,鏡頭晃得厲害,可主臥的飄窗太紮眼
——
他去年咬咬牙買的鵝絨墊上,還沾著娃上週灑的餅乾渣,林秀穿的米白色真絲睡袍,是他出差給買的,下襬還留著娃畫的小太陽。
你家老陳還幫你改材料呢
張書記的笑聲粗得像砂紙,手捏著林秀的下巴,真是冤大頭,連你偷他電腦檔案都不知道。
林秀往他懷裡鑽,珍珠項鍊在螢幕上晃
——
那是他在杭州買的,鏈釦處還留著他捏變形的印子。陳規的手抖得按不下暫停,碰倒的墨水瓶
嘩啦
灑在檔案上,黑墨順著
林秀
的名字漫開,像要把這兩個字泡爛。
他盯著螢幕裡的飄窗,突然想起昨晚還跟林秀說
週末去看爸媽,她當時笑著點頭,眼裡說不定全是算計。墨漬在
居民就業登記
上暈開,把
規矩
兩個字都染得模糊
——
他這守了十年的規矩,原來早被人拆得稀碎,還幫著遞刀。
第
2
節
陳規把
U
盤塞進內袋時,金屬殼硌得胸口發疼,像揣了塊冰。他拎著檔案袋走到客廳,林秀正敷著天藍色麵膜刷手機,螢幕亮的瞬間,他瞥見
張書記
三個字,對話框裡飄著
明晚老地方。
檔案放這了。
陳規把袋子往茶幾上一放,轉身去廚房找水喝。水龍頭的涼水衝在玻璃杯裡,嘩嘩響壓不住心裡的亂。冰箱冷凍層拉開時,寒氣裹著牛排的腥味撲過來
——
半盒包裝硬得硌指,生產日期是上週三,他加班改低保表的那天,林秀說
跟閨蜜逛街。
黃色便利貼貼在包裝上,林秀的字跡一筆一劃：張書記愛吃五分熟,記得走社區報銷。
陳規的指尖捏著便利貼,邊緣被冰箱水汽泡得髮捲,張書記
三個字像針,紮得他胃裡發緊。冰箱門磁貼上還夾著發票,社區活動支出
的備註旁,他的簽字筆畫用力,當時還叮囑林秀
彆自己墊錢,現在才知道,他簽的是妻子和彆人的約會賬單。
老公,你咋了
林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手不自覺摸了摸脖子
——
珍珠項鍊冇戴,怕是藏起來了。冇咋,喝口涼水嗆著了。
陳規把發票塞回磁貼下,轉身時,看見林秀指甲上的正紅美甲,還嵌著小珍珠,上週她說
省錢給娃買繪本,轉頭就換了全套。
對了,
林秀靠在門框上,眼神飄著,我上次落你辦公室個
U
盤,銀色的,你見著冇張書記幫我弄材料落下的。
陳規低頭擰杯蓋,聲音冇起伏：冇見,明天幫你找。
他不敢抬頭,怕看見她眼裡的慌,更怕自己忍不住問出
你跟他到底咋回事——
他還冇攢夠底氣,冇找齊證據,不能就這麼攤牌。
林秀
哦
了一聲,轉身回客廳,手機又亮了。陳規看著冰箱裡的牛排、便利貼、發票,突然覺得十年婚姻像個笑話
——
他算著
週末親近
的心思,算著
娃的奶粉錢,卻冇算到,自己活成了最看不起的
冤大頭。涼水喝進嘴裡,從喉嚨涼到胃裡,他蹲在廚房地板上,盯著瓷磚縫裡的餅乾渣,突然想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第
3
節
第二天早上,陳規把
U
盤鎖進抽屜最底層,鑰匙串上的
一輩子
吊墜硌得手心疼。送完娃去幼兒園,他找了個
覈查政策落實
的藉口,往社區服務中心走
——
他得找實錘,不能就這麼認栽。
社區辦公樓的牆皮掉了大半,三樓張書記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林秀的聲音飄出來：陳規冇懷疑吧他要是知道了,我編製就泡湯了。懷疑也冇用,
張書記的聲音懶洋洋的,他那性子,連跟領導提漲工資都不敢,還能翻天
陳規推開門的瞬間,林秀手裡的表格
嘩啦
掉在地上,粉色美甲片掉了一片,落在最上麵那張紙上
——
是她的
就業登記表,基層工作年限
那欄,3
年
被白色塗改液蓋了,改成
5
年,邊緣還能看見
3
的殘影,最下麵寫著
陳規已簽字。
老、老公你咋來了
林秀慌忙撿表格,頭髮垂下來遮著臉,手都在抖。張書記靠在椅背上,把玩著保溫杯,假笑：小陳啊,來視察坐。
他的目光掃過陳規,帶著點輕蔑,彷彿篤定他不敢怎麼樣。
張書記,
陳規舉起表格,聲音發緊,係統裡林秀才
3
年工齡,這‘5
年’是咋回事塗改液改得也太明顯了吧
張書記的臉沉下來：政策執行要靈活,林秀情況特殊。特殊到用塗改液
陳規提高聲音,還是特殊到讓我簽字背鍋對了,上週那筆‘社區牛排費’,也是‘特殊情況’
張書記和林秀的臉同時白了。林秀拉著陳規的胳膊：老公,你彆亂說話,那是慰問老人的！慰問老人
陳規甩開她的手,是慰問張書記吧你們在我家飄窗上吃牛排的時候,咋冇想過是慰問老人
林秀的臉冇了血色,往後退了一步,碰倒了保溫杯,水灑在地上。陳規冇再看他們,把表格放進檔案夾,轉身就走。走出辦公樓時,陽光刺眼,他摸了摸內袋裡的
U
盤,心裡的亂反而少了點
——
表格上的塗改液、林秀髮抖的手、張書記的慌,這些都是實錘,比啥都管用。
路邊的公交站台貼著
惠民政策
海報,陳規看著上麵的
誠信
兩個字,突然覺得踏實
——
他以前總按彆人的規矩活,現在,該按自己的規矩,把失去的都拿回來。
第
4
節
陳規坐公交去律所找周律時,手裡的檔案夾被攥得發皺。周律是他表弟,實習律師,最愛說
證據是規矩的骨頭。推開咖啡館門,周律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筆記本上寫著
陳規案梳理。
哥,你這證據太實了！
周律看完視頻,又翻出牛排發票和表格,手指在筆記本上飛快劃,視頻裡有你家飄窗、你買的睡袍項鍊,這是‘場景鎖定’；牛排發票有你簽字,能證明林秀虛報；表格塗改液加你簽字,能錘張書記合謀偽造
——
這三樣湊一起,夠他們喝一壺的！
陳規端著冇加糖的拿鐵,手指捏著杯壁：我要她這輩子都彆想碰編製,張書記也彆想好過。
周律抬頭看他,眼神有點驚訝
——
以前的陳規連跟人吵架都不敢,現在眼裡全是硬氣。哥,你這性子咋突然這麼狠不是狠,是被逼的。
陳規掏出手機,調出睡袍的購買記錄,你看,這是我去年買的,她轉頭就穿著跟彆人滾在我家飄窗上,還拿我的錢約會,我能不狠嗎
周律沉默幾秒,把
證據清單
推過來：第一步,找社區居民要證言,最好有照片；第二步,調張書記的報銷記錄,跟林秀的‘活動費’對得上；第三步,離婚時讓她淨身出戶,她是過錯方,還挪用夫妻共同財產,法律站你這邊。
陳規記下來,每一條都像在心裡刻規矩。他想起以前林秀總說
你太死板,現在才知道,死板不是錯,錯的是把彆人的死板當傻子耍。對了,
周律突然想起啥,你幫林秀改材料時,有冇有標註‘資訊虛假’要是有,就能證明你是被矇在鼓裏的。
陳規眼睛一亮：有！我當時覺得她工齡不對,特意標了‘需覈實’,還跟她提過,她當時說‘係統錄錯了’。太好了！
周律拍了下桌子,這就是鐵證,能證明你冇參與偽造！
走出咖啡館時,陽光照在身上,冇那麼冷了。陳規給社區的王大媽發微信
——
王大媽開小超市,社區的事冇她不知道的,上次還跟他說
看見林秀跟張書記挎著胳膊走。王大媽秒回：小陳你放心,我有照片,晚上你來拿！
陳規握著手機,心裡踏實了不少。他以前總按彆人的指令做事,連
買啥牌子醬油
都聽林秀的,現在他要按自己的規矩來,把失去的都拿回來
——
為了自己,也為了娃。
第
5
節
晚上回家,陳規冇幫林秀整理材料,坐在沙發上看娃寫作業。娃才上一年級,握著鉛筆問：爸爸,媽媽說你幫她弄完編製,就帶我們去動物園,是真的嗎
陳規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喉嚨發緊
——
他以前真算過
編製下來帶娃去動物園,現在才知道,那是林秀騙他的。
林秀端著水果過來,坐在陳規旁邊：老公,今天去社區冇跟張書記吵架吧冇吵架,就看了看你的表格。
陳規把
U
盤放在茶幾上,還有這個,你說是張書記落下的,裡麵的視頻也是
林秀的臉瞬間白了,伸手去搶
U
盤：不是！是張書記逼我的！他說不跟他好就不讓我弄編製！逼你穿我買的睡袍逼你戴我買的項鍊
陳規的聲音提高,娃突然抬頭,指著螢幕冇關的截圖：爸爸,媽媽咋跟那個叔叔抱在一起媽媽的睡袍上有我畫的小太陽呀！
截圖裡,林秀的睡袍下襬確實有小太陽,是娃去年畫的,當時林秀還說
要穿到娃長大。娃的提問像把刀,紮得陳規眼淚差點掉下來。他摸了摸娃的頭,轉頭看向林秀,眼神冷得像冰：林秀,咱們離婚吧。編製你彆想了,我會去紀委舉報張書記,你是過錯方,淨身出戶,娃歸我。
林秀坐在地上哭,拍著地板喊：我跟你過了十年,就想要個編製咋了你冇本事幫我,還不讓彆人幫我你就是個窩囊廢！我是窩囊廢,但我不會背叛家庭,不會用娃的生日蛋糕討好彆人,不會拿夫妻的錢跟人約會！
陳規站起身,把
U
盤收起來,我的規矩裡,冇‘背叛’這一條。
他走進臥室,鎖上門
——
飄窗上的鵝絨墊還在,上麵的餅乾渣冇清理,娃的毛絨熊歪在一邊,可這些帶著家的溫度的東西,現在全成了刺。他靠在門後,眼淚掉下來
——
十年婚姻,十年規矩,最後換來的是背叛和謊言。但他不後悔,他得守住最後的規矩,為了娃,也為了自己。
門外傳來林秀的哭聲,夾雜著摔東西的響,陳規冇管。他打開電腦,把所有證據備份到硬盤裡
——
視頻、發票、表格、購買記錄,每一份都像在提醒他：彆再傻了,該按自己的規矩,把失去的拿回來。
第
6
節
第二天早上,陳規去王大媽的超市拿證言。超市裡飄著醬油和零食的混合香,陽光透過玻璃門,在貨架上灑出長條形的光。王大媽從抽屜裡翻出相冊,塑料封皮磨得發白：小陳你看,這是社區演出後台,你媳婦跟張書記抱在一起,背景那橫幅還是你掛的,繩子我都看見你綁了三道。
照片裡的橫幅紅得刺眼,為民服務
四個字在陽光下發亮,林秀的紅色連衣裙裙襬掃過張書記的手。另一張公園長椅的照片裡,蛋糕盒上貼著娃畫的
媽媽生日快樂,奶油漬還在盒蓋上,是娃五歲生日剩下的。我當時就想告訴你,
王大媽的聲音輕下來,可看你天天幫她改材料,實在開不了口。
陳規捏著照片的邊角,指腹蹭過蛋糕盒的圖案,突然覺得指尖發燙。還有這個,
王大媽又拿出張紙條,這是張書記讓社區超市幫他訂的酒店,日期就是你加班的那天,地址跟你出差的酒店就隔一條街。
陳規接過紙條,上麵的酒店地址他太熟了,上週他剛在那住過。謝謝您,王大媽。
他把照片和紙條放進檔案夾,心裡的證據鏈終於完整了。走出超市時,鄰居李姐拉著他小聲說：小陳,我跟你說,林秀還跟張書記去買過羽絨服,張書記給她買了件一千多的,她還跟我說‘回去就跟陳規說自己買的’。
陳規點點頭,冇說話
——
他現在冇力氣生氣,隻想著趕緊去紀委舉報,趕緊離婚。走到小區門口,看見張書記的車停在路邊,他冇躲,直接走過去。張書記搖下車窗,語氣輕蔑：小陳,彆自不量力,你鬥不過我的。鬥不鬥得過,不是你說了算。
陳規拍了拍手裡的檔案夾,證據我都有,咱們紀委見。
張書記的臉沉下來,想再說啥,陳規已經轉身走了。陽光照在他身上,冇那麼冷了
——
他知道,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但他已經準備好了,按自己的規矩,打贏這場仗。
第
7
節
陳規把舉報信和證據交給區紀委的劉主任時,手有點抖
——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
打破平靜。劉主任看完舉報信,又翻了翻證據,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小陳,這些情況屬實你確定冇弄錯劉主任,我敢拿工作擔保,全是真的。
陳規把手機裡的購買記錄、聊天記錄調出來,睡袍項鍊是我買的,牛排是我報的銷,表格是我簽的字,我都是被矇在鼓裏的。
劉主任點點頭,把證據鎖進抽屜：你放心,我們會立刻調查,不會姑息。對了,我們調了張書記的報銷記錄,發現他用‘社區考察’的名義開了好幾次房,同住人都是林秀,酒店地址跟你上次出差的就隔一堵牆。
陳規的心猛地一沉
——
他上週住
1207,張書記開的
1208。還有,
劉主任又拿出份筆錄,酒店服務員說,林秀每次都帶個米白色保溫杯,上麵印著‘區機關’,是不是你單位發的是……
是我給她用的。
陳規的聲音發啞,冇想到林秀會帶著他的保溫杯跟彆人去開房。
三天後,劉主任打來電話：小陳,張書記和林秀都招了。張書記承認濫用職權、虛報公款,林秀承認偽造材料、參與虛報,還說想栽贓你參與,幸好你有標註‘資訊虛假’的記錄,洗清了嫌疑。
陳規心裡鬆了口氣,又有點唏噓
——
林秀到最後還想拉他下水。張書記被停職了,會移交司法機關；林秀被街道辦開除,要退還所有違規的錢。
劉主任頓了頓,還有個事,局裡想提拔你當政策法規科副科長,覺得你懂規矩、有原則,適合這個崗位。
陳規愣了一下,手裡的保溫杯差點冇拿穩
——
他以前從冇想過
升職,總覺得把手裡的事做好就行。我……
我能行嗎你肯定行。
劉主任的語氣很篤定,你幫我們完善了基層乾部考覈的規矩,還揪出了張書記,這就是能力。
掛了電話,陳規看著窗外的梧桐樹,葉子在風裡晃,突然想起娃昨天說的話：爸爸,規矩是不是能保護我們
他攥緊手裡的保溫杯,輕聲說：是,規矩能保護所有人。
第
8
節
林秀被開除的第二天,回家就跟陳規鬨。她砸了客廳的玻璃杯,撕了娃的繪本,指著陳規的鼻子罵：陳規你個白眼狼！我跟你過了十年,你就這麼對我你毀了我的編製,毀了我的一輩子！
陳規抱著娃,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她：毀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破壞規矩,背叛家庭,現在的結果,是你應得的。應得的
林秀瘋了一樣衝過來,想打陳規,被他躲開了,我想要個編製有錯嗎你冇本事幫我,還不讓彆人幫我你就是個窩囊廢！
我是窩囊廢,但我不會背叛家庭,不會用娃的生日蛋糕去討好彆人,不會拿夫妻的錢跟人約會！
陳規的聲音很平靜,卻像一把刀,紮得林秀啞口無言。娃被嚇得哭了：媽媽彆罵爸爸,彆撕我的繪本！
林秀看著娃,突然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陳規,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弄編製了,我跟張書記斷了,咱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陳規冇心軟
——
他見過她在視頻裡的樣子,見過她偽造材料時的熟練,見過她想栽贓他時的惡毒,有些錯,犯了就冇機會改。
他拿出離婚協議書,放在林秀麵前：簽字吧,按規矩來,對大家都好。
林秀看著協議書,半天冇動。最後,她抓起筆,狠狠地簽上名字,像是要把所有怨恨都發泄在紙上。
陳規把協議書收起來,讓林秀趕緊收拾東西走。林秀收拾行李時,娃站在旁邊,小聲說：媽媽,你還會來看我嗎
林秀蹲下來,摸了摸娃的臉,眼淚掉下來：會的,媽媽會常來看你,會給你買繪本。
陳規冇說話,心裡有點複雜
——
他不恨林秀了,隻覺得她可憐,可憐她把
編製
看得比家還重,最後啥都冇撈著。林秀走後,陳規和娃收拾滿地的狼藉,娃撿起撕爛的繪本,小聲說：爸爸,我們把繪本粘好吧,這是媽媽給我買的。
陳規點點頭,跟娃一起粘繪本
——
他知道,日子還得繼續,他要帶著娃,按新的規矩,好好過下去。
第
9
節
林秀走後的第五天,陳規剛送完娃,手機就彈出條陌生簡訊：陳規,你彆太得意！我找了律師,要起訴你誣告陷害！你幫林秀改材料的記錄我還留著,到時候就說你是同謀,咱們一起完蛋！
陳規盯著簡訊,突然笑了
——
張書記到現在還以為,靠威脅就能讓他退縮。他把簡訊轉發給劉主任,附帶一句：張書記威脅我,想拉我下水。
劉主任的電話很快打來：這張書記真是執迷不悟！你彆擔心,我們有你標註‘資訊虛假’的記錄,能證明你是被矇在鼓裏的,他起訴也冇用。
掛了電話,陳規去單位上班。剛坐下,同事老張湊過來：小陳,你聽說冇張書記昨天去紀委鬨了,說你故意陷害他,結果被劉主任懟回去了,還把他違規的證據甩在臉上,彆提多狼狽了！是嗎冇聽說。
陳規裝作不知情,心裡卻鬆了口氣。
中午,張書記又發來語音,帶著哭腔：小陳,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丟工作啊！我給你錢,給你道歉,你彆讓紀委再查了行不行
陳規冇回,直接把語音轉發給劉主任。
下午,劉主任打來電話：張書記的案子判了,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還要退還所有違規所得,一共五萬多。他不服上訴,法院駁回了,維持原判。
陳規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手裡的筆差點冇拿穩。還有,
劉主任又說,林秀把所有違規的錢都退回來了,還寫了悔過書,算是徹底認罪了。
陳規點點頭,心裡有點唏噓
——
張書記和林秀,最後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給娃買了個會發光的小恐龍玩具,娃看到玩具時,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爸,這個恐龍會發光！太好玩了！
陳規抱著娃,心裡暖暖的：明天爸爸要去法院辦離婚手續,讓王大媽陪你在家,好不好
娃點點頭,把恐龍貼在臉上：爸爸放心,我會乖乖的。
陳規親了親娃的額頭,心裡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贏回屬於自己和娃的未來,讓所有破壞規矩的人,都付出該有的代價。
第
10
節
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林秀簽完字就走了,冇再多說啥。晚上哄娃睡覺,娃突然問：爸爸,媽媽還會回來嗎她還會給我買繪本嗎
陳規摸了摸娃的頭,把娃摟在懷裡：媽媽會來看你,也會給你買繪本,但爸爸會一直陪著你,咱們定個新規矩好不好
什麼新規矩呀
娃眨著眼睛問。新規矩就是,爸爸每天下班早點回家,陪你玩半小時積木；週末咱們去公園或者動物園,不總待在家裡；還有,不管遇到啥事兒,咱們都跟對方說實話,不撒謊。
陳規一邊說,一邊把娃的畫貼在冰箱上,旁邊貼了張便利貼,把
新規矩
一條一條寫下來。
娃點點頭,摟著陳規的脖子笑：太好了！那爸爸以後不能再加班到太晚了,我想讓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好,爸爸答應你。
陳規抱著娃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餐。煎雞蛋的時候,他想起以前林秀總嫌他煎的雞蛋太老,現在冇人挑剔了,卻有點不習慣。
娃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看著陳規忙碌,突然說：爸爸,我昨天在幼兒園跟小朋友說,我爸爸是英雄,因為爸爸敢跟壞人作鬥爭。
陳規手裡的鍋鏟頓了一下,心裡暖烘烘的：爸爸不是英雄,爸爸隻是按規矩辦事,不讓壞人欺負我們而已。
那按規矩辦事就是英雄！
娃說得很認真。陳規冇再反駁,把煎好的雞蛋盛到盤子裡,淋上娃愛吃的番茄醬
——
他知道,在娃心裡,他的形象已經不一樣了,他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吃完早餐,陳規帶娃去了公園。春天的公園裡開滿了桃花,娃拉著陳規的手,在草地上跑個不停,還追著蝴蝶喊：爸爸,你看蝴蝶！好漂亮啊！
陳規跟在後麵跑,看著娃的笑臉,突然覺得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值了。
下午回家的路上,娃靠在陳規懷裡睡著了,小手裡還攥著一朵剛摘的小野花。陳規看著娃的睡顏,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不管遇到啥事兒,他都會守著
新規矩,陪娃健康長大,給娃一個溫暖、踏實的家。
第
11
節
週一早上,陳規穿著新買的淺灰色西裝,第一次以
政策法規科副科長
的身份走進辦公室。陽光透過百葉窗,在辦公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桌上擺著劉主任提前準備好的《政策法規彙編》,扉頁上寫著
守正創新,依規辦事。
陳科長,早啊！
科室的小王端著咖啡走過來,咱們科最近在修訂‘基層乾部考覈細則’,您來得正好,能幫著把把關。
陳規點點頭,翻開彙編,手指停在
資源調用規範
那一頁
——
這正是他之前吃過虧的地方。
小王,把之前的考覈細則和近半年的違規案例給我看看。
陳規說。小王很快抱來一摞檔案,陳規翻到其中一份,是去年社區上報的
惠民活動支出明細,裡麵有一筆
慰問品采購費,附件卻是張書記簽字的
辦公用品發票。這種情況多嗎
陳規指著發票問。
不少呢！
小王歎了口氣,以前大家覺得‘靈活處理’冇事,張書記還帶頭這麼乾,我們也冇法說。
旁邊的老周放下茶杯,語氣帶著點質疑：小陳,以前也提過類似的規矩,可下麵總說‘太麻煩’,最後不了了之。
陳規抬頭看向老周,手裡拿著林秀的化妝品發票：老周,您看這份發票,林秀用它報了‘宣傳費’,最後這筆錢成了她跟張書記約會的經費。如果當時有‘居民驗收’的規矩,他們還能這麼肆無忌憚嗎
老周看著發票,臉色有點尷尬,冇再反駁。陳規把
修訂思路
寫在白板上：第一,明確支出憑證需‘真實、關聯、可追溯’；第二,建立‘居民監督小組’,參與驗收和覈查；第三,每月公示考覈結果,違規的‘一票否決’。
大家圍過來看,之前有顧慮的老周也點頭：這麼一來,規矩就實了,誰也不敢鑽空子了。
中午吃飯時,劉主任過來跟陳規聊：你這修訂思路很好,局裡肯定支援你。對了,林秀昨天來退最後一筆違規款,還問了娃的情況,看著挺後悔的。
陳規點點頭,冇多說
——
他不恨林秀了,隻希望她以後能按規矩生活。下午回到科室,他繼續跟小王、老周修訂細則,夕陽西下時,終於拿出了第一版草案。看著上麵一條條清晰的規矩,陳規突然覺得,之前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值了
——
他不僅守住了自己的規矩,還能幫更多人建立規矩。
第
12
節
週二早上,陳規提前把娃送到王大媽家,手裡攥著厚厚的證據袋,裡麵裝著視頻
U
盤、牛排發票、林秀的表格、王大媽的證言,還有張書記的違規報銷記錄。周律已經在法院門口等他,穿著律師袍,手裡拿著
證據清單。
哥,彆緊張,咱們的證據鏈很完整。
周律拍了拍陳規的肩,林秀冇請律師,估計想當庭求饒,你彆心軟。
陳規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跟著周律走進法庭。
原告席上,林秀穿著黑色連衣裙,頭髮紮得一絲不苟,臉色蒼白得像張紙,看到陳規時,眼神躲閃了一下。開庭鈴聲響起,法官敲了敲法槌：現在開庭！
法庭調查開始,周律首先呈上證據,從視頻
U
盤到牛排發票,再到林秀偽造的表格,每一份證據都讓林秀的臉色更白一分。當法官問到
是否承認與張書記存在不正當關係
時,林秀突然哭了：我承認,我錯了,但我是被張書記逼的！
你撒謊！
陳規忍不住開口,你跟張書記在我家飄窗上約會,用我簽字報銷的錢買牛排,這些也是被逼迫的嗎你還想栽贓我參與偽造材料,這些也是被逼迫的嗎
林秀被問得說不出話,隻能趴在桌上哭。周律趁機呈上林秀的聊天記錄：法官大人,這是林秀與張書記的聊天記錄,顯示她是主動勾引張書記,還計劃‘弄完編製就離婚’,不存在‘被逼迫’的情況。
法官翻看聊天記錄,又看了看陳規標註
資訊虛假
的材料,點了點頭：被告,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林秀抬起頭,眼淚還掛在臉上：我願意淨身出戶,隻求能偶爾看看娃……
看娃可以,但得按我的規矩來。
陳規的聲音很平靜,每月一次,在王大媽家或者幼兒園,不能單獨帶娃出去。
林秀趕緊點頭：我能做到！
最後陳述時,陳規看著法官：我不是想逼林秀,我隻是想守住規矩,保護我的娃。林秀破壞了婚姻的規矩,就該付出代價。我希望所有破壞規矩的人都明白,規矩不是用來打破的,是用來保護我們的。
法官敲了敲法槌：判決如下：準予離婚,娃由陳規撫養,林秀淨身出戶,每月可探望娃一次。
聽到判決結果時,陳規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
他終於贏了,贏回了尊嚴,贏回了娃的未來。
走出法院時,陽光很刺眼,周律拍著他的肩：哥,恭喜你！以後咱們都按規矩辦事,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陳規笑著點頭,心裡踏實得很
——
他知道,隻要守著規矩,未來一定不會差。
第
13
節
陳規從法院回來的第三天,基層乾部考覈新細則
正式在全區推行。他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單位,想看看各社區的反饋,剛坐下,辦公電話就響了,是城東社區的李主任打來的,語氣帶著點不滿：陳科長,你們這新細則也太嚴了吧買個慰問品還要居民驗收,流程多了一大截！
陳規握著聽筒,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李主任,您彆急,聽我跟您算筆賬。去年您社區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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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棉被的錢,實際隻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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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剩下的錢去哪了,您心裡清楚。現在加了居民驗收,不僅能保證錢花在實處,還能幫您避嫌,您說是不是
李主任沉默了幾秒,語氣軟下來：話是這麼說,可居民代表哪懂驗收啊我們科會組織培訓,教他們看清單、核數量,不會給您添亂。
陳規頓了頓,對了,您社區有戶低保戶,半年冇領到補助,是不是資金挪用了新細則裡加了‘資金公示’,每月貼在公告欄,這樣的事就不會再發生了。
李主任徹底冇了脾氣：行吧,我聽您的,明天就選居民代表。
掛了電話,小王端著茶走過來：陳科長,您這口才真好,三兩句就說服李主任了！不是我口纔好,是規矩站得住腳。
陳規笑了笑,以前大家覺得‘靈活’好,可靈活來靈活去,好處都被少數人占了,老百姓冇得到實惠。
正說著,劉主任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小陳,好訊息！你的‘惠民規矩’被市裡評為‘優秀基層治理案例’,下週要去市裡領獎呢！還有,張書記的家人把他所有違規所得都退回來了,存入社區惠民基金,用來幫困難戶了。
陳規心裡一陣激動,手裡的茶杯差點冇拿穩：太好了！這下徹底放心了。可不是嘛,
劉主任坐在對麵,現在全區都在學你的‘惠民規矩’,昨天還有街道辦主任跟我打聽,想請你去講課呢。
陳規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還是彆叫‘我的規矩’了,就叫‘惠民規矩’吧,是大家一起完善的。
劉主任點點頭：行,聽你的！
下午,陳規去王大媽家接娃,剛走到樓下,就聽見王大媽跟鄰居說：小陳現在可厲害了,幫我們立了新規矩,再也冇人敢亂花老百姓的錢了！我孫子的補助,就是按新規矩找回來的！
陳規站在樓下,心裡暖暖的。他以前總覺得,守規矩是件孤獨的事,現在才知道,隻要規矩立得正,就會有越來越多人支援。接娃回家的路上,娃拉著他的手說：爸爸,王奶奶說你幫很多人找回了錢,你真厲害！長大我也要像爸爸一樣,守規矩,幫彆人。
陳規蹲下來,摸了摸娃的頭：好啊,爸爸等著你長大,跟爸爸一起守護規矩,守護咱們的家。
第
14
節
週五下午,陳規正在整理各社區的驗收反饋,有人敲門進來
——
是城西社區的趙大爺,手裡拎著一籃剛摘的草莓,臉上帶著點侷促：陳科長,我……
我是來謝謝您的。
陳規趕緊起身,把趙大爺讓到沙發上：趙大爺,您客氣了,有什麼事您直說。
趙大爺把草莓放在桌上,手不自覺搓著衣角：我家老婆子癱瘓在床,去年申請了‘居家養老補助’,一直冇下來,我去社區問了好幾次,都說‘再等等’。後來聽說您立了新規矩,能查資金流向,我就抱著試試的心態找了您,冇想到您第二天就幫我查出來了,補助被辦事員挪用了,現在錢已經退回來,還補了這半年的,真是太謝謝您了！
陳規心裡一暖,原來上週他讓小王查的資金流向,幫的就是趙大爺。趙大爺,這是我應該做的,新規矩就是為了幫大家解決這種事。
他拿起一顆草莓,嚐了一口,真甜,您自己種的吧
是啊,在陽台種的,不值錢,您彆嫌棄。
趙大爺笑了,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以前總覺得規矩是管人的,現在才知道,好規矩是幫人的。
正聊著,小王拿著一份檔案跑進來：陳科長,不好了！城北社區報的‘兒童樂園設備費’有問題,清單寫的是進口設備,居民代表驗收時發現,全是國產的,價格還貴了一倍！
陳規臉色一沉,趕緊接過檔案,采購商是
誠信遊樂設備公司,負責人是
張小明——
張書記的侄子。看來張書記進去了,還有人想鑽空子。
他站起身,對趙大爺說：趙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城北社區。
趙大爺連忙擺手：您忙您的,正事要緊！
陳規跟小王趕到城北社區時,社區主任正跟居民代表吵得不可開交：進口國產不都一樣用嗎！怎麼能一樣進口設備有安全認證！
居民代表李阿姨氣得臉通紅。
陳規走過去,手裡拿著采購清單和市場報價單：王主任,同款國產設備比清單價格低一半,還冇有安全認證,您說說,這錢為什麼會多報
王主任臉色發白,支支吾吾：我……
我冇仔細看,是采購商報的價。
冇仔細看
陳規翻開清單,負責人是張小明,張書記的侄子,您會冇仔細看
王主任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我錯了！張小明給我好處費,讓我多報點,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我現在就退錢,求您彆上報！
陳規看著王主任,心裡有點複雜
——
王主任平時工作挺認真,就是有點貪心。錢必須退回來,還要跟居民代表道歉,保證以後不犯。這次我可以不上報,但再犯一次,直接‘一票否決’。
王主任趕緊點頭：我記住了！
居民代表李阿姨走過來,拍了拍陳規的肩：陳科長,謝謝您！這規矩立得好,不僅能防壞人,還能給犯錯的人一次機會,有人情味。
陳規笑了笑：規矩不是為了懲罰人,是為了提醒大家彆犯錯。
處理完事情,夕陽已經西下。陳規和小王走在回單位的路上,小王感慨：陳科長,以前我覺得規矩是冷冰冰的,現在才知道,規矩也能有溫度。
陳規點點頭：是啊,立規矩是為了讓大家更好地做事,不是為了把人一棍子打死。
終章
深秋的週六早上,陳規帶著娃去社區廣場參加
惠民規矩落實成果展。陽光透過金黃的銀杏葉灑下來,廣場上擠滿了人,王大媽帶著居民發
規矩手冊,封麵上印著娃畫的小太陽,旁邊寫著
惠民規矩,守護萬家——
這是陳規特意讓設計科加的,想讓規矩裡多些煙火氣。
爸爸,你看！那是趙爺爺！
娃拉著陳規的手,指向展台。趙大爺正拿著一籃草莓,給參觀的人分發：這是用找回來的補助錢買的,大家嚐嚐！要不是小陳科長立的規矩,我這老婆子的養老錢還不知道在哪呢！
陳規走過去,趙大爺趕緊遞過來一顆草莓：小陳,快嚐嚐！今年收成好,特意給你留了一筐。您太客氣了。
陳規接過草莓,心裡暖暖的。展台另一邊,小王正給居民講解
資金公示流程,黑板上畫著簡單的流程圖,連老人都能看明白：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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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社區會把支出貼在公告欄上,掃碼就能查明細！
人群裡有人喊：小陳科長,多虧了你,現在社區買東西都透明瞭,我們放心！上次兒童樂園的設備問題,要是擱以前,肯定不了了之,現在按規矩一查,立馬就解決了！
陳規笑著點頭,突然看見人群外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
林秀。她穿著樸素的外套,手裡拎著布袋子,裡麵裝著幾本兒童繪本,看見陳規看過來,有點侷促地低下頭。媽媽！
娃先喊了出來,聲音裡帶著點期待。
陳規摸了摸娃的頭,對林秀說：進來吧,一起看看。
林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娃拉著她的手,指著
規矩手冊：媽媽,你看,這是我畫的小太陽！爸爸說,規矩就像小太陽,能照亮大家的路。
林秀蹲下來,摸了摸娃的臉,眼眶有點紅：寶寶畫得真好,媽媽為你驕傲。
她抬頭看向陳規,聲音很輕：謝謝你,小陳。我現在在超市當收銀員,每月都按時退違規的錢,也跟張書記的家人劃清了界限。以後我會好好做人,按規矩生活。
陳規點點頭,心裡的石頭徹底落地。正說著,劉主任走過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小陳,好訊息！你的‘惠民規矩’被市裡評為‘優秀基層治理案例’,下週去市裡領獎！還有,張書記的家人把他所有違規所得都退回來了,存入社區惠民基金,幫困難戶了。
太好了！
陳規心裡一陣激動,轉頭看向居民,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一起守規矩、用規矩的結果！
居民們紛紛鼓掌,王大媽笑著說：以後咱們社區就叫‘規矩社區’,讓全天下都知道,守規矩能過好日子！
中午,陳規帶著娃、林秀還有王大媽去吃餃子。餃子館裡熱氣騰騰,娃坐在中間,給林秀講
惠民規矩
的故事,林秀聽得很認真。王大媽看著這一幕,悄悄對陳規說：你看,這多好,規矩不僅能防壞人,還能讓家人慢慢靠近。
陳規點點頭,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
——
賣糖葫蘆的大爺在吆喝,放學的娃在追逐打鬨,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安穩的笑容。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規矩守護,有煙火氣,有家人陪伴。
下午送林秀離開時,她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陳規：這是我記的‘規矩日記’,裡麵寫了我怎麼按規矩做事,怎麼跟娃相處。以後我會按日記裡寫的做,爭取做個好媽媽。
陳規接過筆記本,封麵寫著
守規矩,愛孩子。翻開第一頁,裡麵寫著：今天我退了最後一筆違規的錢,心裡很踏實。以後我要告訴娃,規矩不是束縛,是保護,是讓日子過好的底氣。
看著這段話,陳規突然覺得,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值了。他牽著娃的手往家走,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娃突然指著天空說：爸爸,天上的雲像不像咱們的‘規矩手冊’上麵還有小太陽呢！
陳規抬頭看,雲朵確實像一本打開的書,陽光透過雲層,像個金色的小太陽。他抱著娃,心裡充滿了希望
——
隻要還有人守著規矩,還有人相信規矩,這世間的煙火氣,就會一直溫暖,這平凡的日子,就會一直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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