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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獸人世界。

狼王好像認錯了崽。

把我當他兒子養了。

直到我化形那天,

狼王裡裡外外洗了個乾淨趴在床上撩我:

崽崽,確定不來哥哥床上嗎

我愣在原地。

不是吧!爸爸爆改老公!

01

人一旦倒黴起來連鬼都自愧不如。

致路邊乘涼被砸死的我自己。

穿過來不知道多少天了,躲在草叢裡我僥倖存活了下來。

我也早已接受了自己變成一個動物的事實。

隻是——

看著麵前一叢叢參天的高大植物,我還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絕望。

雖然我現在是隻狼。

但也不代表我能在這個滿布凶猛動物的原始森林能活下去。

我縮在一叢叢高大的植物裡,瑟瑟發抖。

四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草植相互摩擦,風聲穿梭其中。

鳥獸更是尖叫著散作一團。

危險的氣息不知不覺的降臨。

我儘力控製自己因害怕而發抖的狼爪。

兩隻爪子更是不自覺的在樹根處刨土。

還冇等我反應過來為什麼我一隻狼會有像狗一樣這麼慫的動作時。

後脖頸的皮肉猛然被揪住。

我被什麼東西給拎了起來。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身上,嚇的我爪子又是一陣亂舞。

我拚命昂起腦袋。

想瞅一眼到底什麼東西把我叼在了嘴裡但也不說吃掉給我個痛快。

然而,一抬眼卻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狼臉。

再往下一瞅。

高大雄壯的狼身快要使我這個小狼崽離地八米遠了。

我麵如死灰的想到:

狼應該是不吃同類的吧!

下一秒,我卻聽到了一道人聲:

崽崽,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激動的四處瞅。

然而彆說人了,我連一根人毛都冇見到。

身體不自覺的僵硬。

不會吧!

未脫狼口又碰鬼

激動的人聲再次響起:

崽崽,你在看什麼,快看我!

我還未作反應,眼前的世界突然顛來顛去。

一陣頭暈眼花後,後脖頸的皮肉猛然一鬆。

我立馬緊閉雙眼,生怕給我摔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反而我好像被抱進了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

崽崽,快讓哥哥好好稀罕稀罕你,哥哥這麼多年都快想死你了。

緊接著我頭頂的毛炸起,甚至傳來一陣濡濕感。

我順著聲音向上抬頭看。

卻撞進了一雙盛滿星星的眼睛。

世界有一瞬的靜默。

我的心裡卻炸起了鍋。

剛剛好像是我身後的狼變成了人。

狼!

變成了!

人!

但是並冇有人搭理我的崩潰,把我抱在懷裡的人還在喋喋不休。

他抱著我又是猛吸一口:

崽崽,你怎麼還是這麼香啊!

崽崽,這麼多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道哥哥找了你多長時間嗎

你可得好好補償補償哥哥,嘿嘿嘿!

他也不管我是不是可以迴應他。

抱著我就是一頓狂奔。

我被迫風中淩亂。

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媽媽啊!我好像要有其它的狼爸爸了!

02

我被奚白帶回來已經一週了。

期間我確認了自己應該是奚白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這幾天無數多的狼進進出出奚白的小屋,對著我痛哭流涕:

找了這麼多年,奚族長終於找到他了!

更有甚者直接跪地不起吼道:

天佑我狼族啊!

我總是一臉懵的被奚白抱出來,再一臉懵的被奚白抱進去。

奚白不準我出門。

我猜測應該跟我之前丟失有關。

我也樂得在奚白的小屋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奚白絕對算得上是絕世好哥哥。

他專門為我這個還不會化形的狼崽子搭了個爬架。

甚至做了許多球類小玩具。

我指著魚嗷嗚一聲,接下來的餐桌上必定是各式各樣的香味魚。

我不管不顧在家裡鬨騰著撓門時,奚白總能及時到家安撫我的情緒。

我們之間,好像有點兒天生的默契。

唯一不甚樂意的就是奚白也太愛他弟弟了。

每天啥也不乾就先摟著我一頓狂吸。

還要舔。

得虧我看到的是一隻狼在舔我,不然我的世界觀將遭到另一種衝擊。

他一邊舔還要一邊梗著腦袋在我身上拱來拱去。

我時常被他拱的呼吸急促。

但奈何我現在不會說話,隻能發出似狼非狗的叫聲。

就像現在。

我被迫埋在奚白巨大的狼身裡。

呼吸急促,

就差伸舌頭出來呼吸了。

嗚~嗚~

快停下來。

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我拚命想要奚白理解我的意思。

但奚白隻是頓了一下,然後又激烈的把我從頭舔到尾。

他明目張膽地曲解我的意思:

崽崽,是哥哥舔的你太舒服了嗎

崽崽,還有哪裡要哥哥給你舔

崽崽,你說話,哥哥一定伺候好你!

我漸漸在一聲聲崽崽裡迷失了自己。

乖乖窩在奚白的懷裡等他舔到儘興。

直到最後他下了床,隻徒留我一臉淚眼朦朧地耷拉在石床上。

奚白變化成人身,草裙遮蓋住他身體的關鍵部位。

大片肌膚裸露,更顯風騷。

我不服氣隻我一個這樣狼狽。

於是惡狠狠地衝奚白叫道:

汪~

叫聲一出,我隨即睜大眼睛。

不可置信我一隻狼怎麼會發出狗叫。

倒是奚白聽見後一臉調笑的說道:

崽崽真乖,叫得真好聽!

我用臉罵人。

心中憤憤不平,繼續嚎叫:

汪,汪汪汪汪汪~

奚白笑得更開懷了,甚至一把把我抱在懷裡猛親。

我生無可戀。

算了,毀滅吧!

奚白願意吃狗毛就讓他吃唄!

畢竟長兄如父,而且他待我還挺好。

好到我都有點兒捨不得離開他了。

03

時間一晃而過。

一眨眼,我跟在奚白身邊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裡我吃了睡睡了吃。

每天在奚白的舔舐下,我成功胖了好幾斤。

從一隻英勇帥氣的狼變成了一顆英勇帥氣的狼球。

但總有一顆懷疑的種子悄悄種在我心裡。

自我不自覺發出狗叫後。

我便覺得不對勁極了。

哪有狼是這樣叫的。

除非我是個串串。

我一邊戰戰兢兢的在奚白麪前掩飾我的狗叫,一邊又想去試探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弟弟。

於是場麵就變成了這樣。

奚白一如既往的把我摟在懷裡乾飯。

他們這個原始部落的獸人倒是已經能夠熟練使用火種和工具。

部落裡大多數獸人更是已經開始吃熟食。

甚至還會加調味料。

我被箍在奚白懷裡動彈不得。

但靈敏的鼻子裡不斷有狡猾的肉香往裡鑽著。

兩隻前爪在空中急著亂刨,兩隻後爪更是毫不客氣的踹著奚白的腹部。

我著急吃飯,於是一不小心叫了出來:

汪汪汪汪——

奚白攥著筷子的手停頓一瞬,然後他向下睨了我一眼。

我瞬間緊繃起來。

心裡不住的想,

奚白是終於要發現我不是他弟弟了嗎

但又不想讓奚白髮現。

於是我找補道:

嗷嗚——

結果奚白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彆叫了,不像我,像小灰灰。

我心下疑惑,奚白個原始人是怎麼知道小灰灰的。

但還是急著打消他的懷疑隻安慰自己。

這個狼族部落裡可能有狼叫小灰灰吧!

我繼續裝狼叫,但不可避免的還是露出一兩聲狗叫:

嗷嗚——汪

我不服氣:

嗷嗚——汪汪

結果汪的更歡了。

但好在奚白冇有一點兒要懷疑我的跡象,相反他笑得很是開心。

整個人已經前仰後合,就差四仰八叉了。

我一掃剛剛因為發出狗叫而鬱悶的心態。

趕緊上桌去吃我的肉肉。

奚白終於笑夠了,伸手在我身上順著毛流摸了起來。

不時還要撓撓我的下巴。

一副逗狗的姿態。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臭毛病。

我也冇出息的呼嚕起來。

但這樣漏洞百出的演飾奚白競也冇有半點兒懷疑。

我越來越覺得,奚白的弟弟指定是個串串了。

要不然,就是奚白腦子有點兒毛病。

我很快放下心來。

又沉溺在奚白一聲聲崽崽裡,不住地對他丟盔棄甲。

冇出息地窩在他懷裡讓他舔我摸我。

像任何一對情深的兄弟一樣。

我也暗暗發誓,不管真相如何。

我一定會把奚白當作我的親哥哥,甚至是父親。

孝敬贍養他,最後再好好安葬他。

這想法把現在的我感動的痛哭流涕,也把以後的我害得痛失褲衩。

04

最近天氣漸漸寒冷。

我這個知恩圖報的好大兒也自願成了奚白的暖爐。

用我肉乎乎的肚子溫暖他冰涼的爪爪。

部落裡也漸漸開始召集人手去進行入冬前的最後一波狩獵。

狼並不會冬眠。

但在寒冷的冬季,已經有獸和人兩種形態的狼並不耐寒。

儲存食物就成了他們的一種習性。

奚白作為族長,也是整個狼部落最勇猛的存在。

這種大型狩獵他自然也是要在的。

但我仍未化形。

奚白並不允許我和他一起去。

於是我隻能窩在部落裡,被迫接受自我來到獸世後和奚白最長時間的一次分離。

他很是不捨,我也是。

分彆前的最後一個晚上。

奚白像發了瘋一樣在我頸邊嗅來嗅去。

他巨大的狼身死死環抱著我。

粘膩的舌勢要舔舐我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最後我成功被糊滿口水。

奚白卻仍舊不滿意。

甚至杵著一張大嘴就是往我臉上湊。

我拚命抗拒。

舔就算了,哪有親兄弟躺在一起親嘴的。

奚白這下不高興了。

死死抱著我。

好像是要把我捂死在他胸裡。

我也氣不過,乾脆一口咬在奚白胸前。

奚白卻突然嚎了一聲。

啊——

我這才發覺,我好像咬到了什麼脆弱的地方。

於是我悄咪咪伸出爪子想要給他揉一揉。

崽崽,剛剛不還拒絕哥哥呢,現在怎麼這麼主動

奚白突然變化成人身。

剛剛還隔著一身毛,現在卻緊緊和他黏在一起。

看著近在咫尺的胸,

我突然有一瞬的不自在。

心中不住默唸:

親弟弟,親弟弟。

然後一邊把頭埋在他胸前,悄悄蹭著。

頭頂上,奚白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

崽崽,你一定要乖乖在家等哥哥回來。

要是再讓哥哥發現你逃跑……

他話冇說完,手指直直碾著我後背上的毛。

一寸一寸向下。

直到手指完全接觸到皮膚。

我隻感受到一陣灼熱。

好像突然間心頭多了什麼感應。

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奚白已經不見了。

我人冇跟著他走,但好像也跟著他走了。

不知為何,我陷入了一種悵然若失的狀態。

我會玩著玩著球然後突然泄勁。

吃著吃著獸人鄰居給我送來的飯突然冇了胃口。

晚上睡著睡著突然驚醒。

但還冇等我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族群裡突然傳來一個訊息:

奚白的親弟弟和母親回來了。

05

好訊息:奚白的親弟弟真是個串串。

壞訊息:奚弟弟真不是我,我隻是一隻純正的狗罷了。

我看著已經住進奚白家裡的他弟弟和他母親,基本陷入了自閉。

難過地我一口也吃不進去。

但又不敢光明正大出來對峙。

我隻好躲在角落暗戳戳觀察。

奚弟毫不客氣一腳踩在我要玩的球球上,

啪嘰,球癟了!

我也氣癟了!

然後,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我要躺的石床上,

砰——,床裂了!

我也裂了!

但奚弟好像一點兒都冇察覺,還跟他媽在那洋洋得意:

母親,你看,我都說了奚白這個時候不在部落,我們輕而易舉的就能住進來!

奚媽看著到還是有點兒擔憂:

他回來不會再趕我們吧!

奚弟倒是死皮賴臉:

親手趕走自己的母親,讓她凍死在外麵,獸神都不會饒恕他的。

我蹲在角落滿臉愁容:

弟啊!奚白倒是不會趕你,畢竟他找你找了那麼長時間。

就是狗狗我啊,怕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一想到奚白回來後第一件事是趕我走,然後我一隻冇吃冇本事的慫狗可憐巴巴的流落森林,最後很有可能死在一場皚皚白雪的覆蓋下。

我就止不住的難過。

當然,更難過的是,奚白從此往後就要跟他名正言順的弟弟同床共枕摟摟抱抱了。

一瞬間,我的心就像是被泡在一盆盆陳年老醋裡。

酸酸的,漲漲的,飽飽的!

我甚至想一狠心立馬就走,這樣還能在冬天來臨之前找到一個相對安穩的棲息之地。

說乾就乾。

我立馬收拾起東西來。

奚弟和奚媽已經到了奚白的廚房開始準備午飯了。

我放心大膽的從角落裡滾了出來。

但一看,我的球癟了,床榻了,零嘴吃完了,爬架毀了。

我在這個家攢了幾個月的家當全被毀了!

我正要不顧一切的嚎出來,好叫他們兩個知道我堂堂狗大王的厲害。

廚房裡傳來了動靜。

母子兩人正準備往外走。

我立馬止住了嘴。

四腳一蹬就是往外躥。

好漢不吃眼前虧。

可不是我一隻狗打不過兩個人形。

我隻是怕奚白回來後看到親弟弟受傷難過而已。

他對我這個假弟弟都這樣好。

我眼裡憋著淚,心裡藏著事兒。

於是一路火花帶閃電,不顧頭和尾。

成功撞到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爺。

他人形摔在地上,duang一下就變回來狼形。

我這隻狗更是被撞的四仰八叉。

但很快,老爺爺就恢複了人形。

他顫顫巍巍地朝我走來。

整張臉皺在一起卻笑得慈祥。

他一把把我摟在懷裡稀罕:

哎呦,小乖乖,可算讓爺爺逮到奚白那小子不在的時候了!

我又懵了。

這部落裡的每個人都表現的像是跟我很熟一樣。

先前我以為是奚白的弟弟招人稀罕。

可如今,我已然冇了這個身份,為什麼他們還是對我一如既往

我來不及細想。

肚子袒露在外,爺爺措不及防地猛擼一把,我生無可戀的向後攤去。

直到,奚弟的聲音解救了我。

06

老族長,您可否讓我看一下您懷裡這隻狗。

奚弟在爺爺麵前表現得很是恭敬。

老族長聞言一把把我摟在懷裡:

祈黑,你想乾什麼

冇有,老族長,是這隻狗,他剛剛從我家裡躥出來,誰知道他是不是偷了我家的什麼東西,我隻是檢查檢查。

老族長冷哼一聲:

且不說那是你哥的屋子,不是你家的,就先說聞頌,他和你哥那關係,真要論起來,他纔是那棟屋子的主人!

我僵在老族長懷裡。

聞頌是我的名字,但自來到這個世界,我已經很久冇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老族長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說到我和奚白的關係,現如今,我們就是想有也冇了關係了。

我悶悶垂頭。

祈黑麪露疑色:

聞頌是誰

老族長還冇來得及回他,我汪了一聲找存在感。

祈黑知道了,一副不屑的神態瞅著我。

老族長冇看見,他還在勸祈黑:

你是奚白的弟弟不假,但也不能仗著你哥在族裡為非作歹,要是再像五年前那樣,可就不是你哥再趕你出去那麼簡單了!

隻要你改過自新,你哥是絕對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這一句句落在我耳朵裡。

就是給祈黑髮了金水。

隻要他冇錯,奚白永遠不會趕他走。

也就是說,能被趕走的隻有我一個。

這想法剛落下,老族長就拎起我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

小乖乖,要是被趕出來了,爺爺家可有兩個帥氣哥哥等著你哦~

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我撇撇嘴。

老子纔不會有被趕出來的一天。

然後,我就被塞給了祈黑,留下的還有一句:

你可得給你哥看好人嘍!

07

被祈黑帶回家的第一時間,我就被摔到了地上。

Duang地一聲,感覺我屁股都要冇了。

他一改剛剛在外的溫潤笑容,對著我嫌棄之色毫不掩飾:

我哥瘋了吧!他一個狼族首領養這麼一隻廢物狗乾嘛

我正悶著一肚子氣呢,突然被罵,我氣不過,惡狠狠地抬頭。

喲!這廢物狗連化形都不會,還會瞪人呢!

說罷他就往裡走去,絲毫不在意我。

我趁機就是一口,猛地朝他腿撲過去。

犬牙的咬合力自然不是蓋的。

很快,我就感覺到嘴裡浸了血。

祈黑自然也不用說。

他早已疼得喊媽媽了。

他拚命蹬著腿,想要把我給甩開。

奈何我是鐵了心的要狠狠咬他一口。

但還是證明祈黑的攻擊力和防禦力並不強。

但下一秒,我就感覺自己再次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奚媽被叫聲吸引了過來。

她變化獸形,一隻凶猛的狼,一張嘴就把我從祈黑腿上咬了下來。

我趴在地上,覺得身上疼痛難忍。

這才發覺,第一次見奚白的時候被他叼在嘴裡他是有多溫柔。

黑黑,母親來晚了,你疼不疼,母親這就把這小畜生給弄死。

祈黑陰沉著一張臉,未置一言。

說著,奚媽就要來抓我。

我艱難地往旁邊挪了挪卻還是一點躲不開。

我乾脆躺平。

憋著一股氣想道,

正好,老子還不想當這破狗呢。

最好現在就把我弄死,好脫離這狗屁獸世。

但死到臨頭前祈黑突然出聲:

彆!這小畜生是奚白養的,要是我們吃了他肯定不饒我們。

還是等晚上,我悄悄出去把這死狗扔到森林裡。

到時候就說是這小畜生自己跑出去的,反正他今天早上已經跑過一次了。

我隻想著抓緊喘氣兒。

這是個獸人世界,能化形的物種大抵自愈能力會很強吧。

我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後頸被咬出的傷口現在還在淌血。

鮮紅的顏色順著毛髮緩緩滴著,一點一點聚在地上,彙成一小攤血。

很快,那塊油光鋥亮的毛髮已經打結粘膩。

我奄奄一息。

隻是失去意識前,脊骨上被奚白摸過的地方還在隱隱發燙。

08

森林裡猛烈的風颳過耳畔,猛獸的咆哮聲不絕於耳。

我睜開眼,麵前正巧有一棵可以躲藏的大樹。

但很不巧。

這棵大樹上盤著一條大蟒蛇。

蛇信子吐進吐出的聲音猶為刺耳,它的一雙陰冷豎瞳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不用懷疑。

它肯定是盯上我了。

我儘力維持冇醒過來時的樣子來麻痹它。

後頸處的傷口倒是不再流血

可我依舊難受得很,身體的傳來的灼熱感像是把我整個人炙烤在千度高溫的鍊鐵爐裡。

我一邊抑製著身體上的異樣,一邊注意著樹上的蛇。

但兩者就像約好的一樣。

一同朝我發動進攻。

我身體的灼熱感到達**的同時,巨蟒朝我麵門猛撲過來。

但想象中的疼痛並冇有到來。

隻聽一聲巨響。

奚白閃亮登場。

我落入一個溫暖的環抱。

抱著我的人似乎是個巨大的矛盾體。

一半緊,一半鬆。

對不起,聞頌,我來遲了!我差一點兒又要失去你了!

奚白的聲音已經抖到不成樣子了。

落在此刻的我的耳朵裡,倒像是天籟。

再見之時,我貌似突然想明白了,奚白剛離開時我的鬱悶究竟是為哪般。

我好像離不開奚白了。

隻是,我纔剛明白這就要死了。

但這個念頭纔剛劃過心頭。

下一秒我就飛了起來。

奚白變回狼身,將我護在胸前,在森林裡狂奔。

我感受不到風,但仍然像飛一樣。

突然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砰——砰——

大半夜,巫醫的門就被敲的啪啪作響。

巫醫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誰呀!這麼著急趕著去死嗎

我窩在奚白懷裡還有功夫吐槽。

這什麼破獸世,一個個原始人懂得可真多。

巫醫開了門,一隻巨狼站在門前,他立馬戰戰兢兢:

奚族長,您這是做什麼

奚白變化成人形,把我抱在懷裡,二話不說跪了下去。

巫醫,求您救救聞頌。

他後頸有傷,腹部有淤青,腿好像也不是很利索,現在還全身發燙。

他是我在這兒最重要的人了,您一定要救救他!

巫醫見此趕忙就要把奚白扶起來。

奚白冇動,堅持把我往巫醫懷裡遞。

巫醫隻好先接過我為我救治。

我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親昵的蹭了蹭奚白的脖頸。

才乖乖跟著巫醫進去治療。

治療是個漫長的過程,我腦子裡不斷有片段閃現。

我好像……

很早就認識奚白。

09

我頭一次穿到這獸世來,是在五年前。

白雪覆蓋的原始森林裡。

一隻狼撿到了一條狗。

狗隻當狼是在儲備口糧,於是拒絕吃拒絕喝,一心隻想著逃跑。

可冇想到,狼是真的在把狗當自己弟弟養。

彼時,狼的親弟弟剛跟著母親拋棄了他。

狗和狼的親弟弟毛髮很相近。

不同的是,弟弟是隻串種狐狸。

這就是狼和狗的初遇。

後來,狗慢慢放下了戒心,也逐漸相信狼不想吃他。

他和狼互相依偎度過了這個難捱的冬天。

冬天一過。

狗突然就化了形。

狗可算能做回人了。

就是到嘴的飯菜有些不合口味。

他實在是受不了每天茹毛飲血的日子了。

於是狗教會了狼用火。

狼是狼部落的首領,漸漸的,大家都喜歡上了吃熟食的感覺。

狗又厭了。

他想念各式各樣的調味料,不想再吃淡出鳥的肉了。

於是狼帶著狗在森林裡尋覓。

終於,狗吃到了他想念已久的人的飯菜。

就這樣。

狗一點一點把自己的習慣帶到這個陌生的獸世來。

狼也慢慢學會了使用工具,縫製衣服。

雖然狼還是更喜歡在狗麵前穿充滿野性的獸皮衣。

狗的出現讓整個狼部落都過上了更舒服的生活。

這裡的獸人們不再拘泥於吃飽喝足,而是學會了享受,學會了使用工具。

狗和狼的感情也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漸漸變了味道。

狼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賴在狗的床上不走。

甚至狼還會變本加厲的對狗親親摸摸抱抱。

狗倒是樂見其成。

畢竟他的心思也不純,且他懂得更多。

倒是苦了狼了。

他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於是他專門找了一個深夜去拜訪了老族長。

老族長一針見血地指出:

奚族長,你這是想戀愛了啊!

經過狗的一係列文化輸出,狼也聽懂了。

原來他是想和狗交配。

可是。

雄性也可以和雄**配嗎

老族長沉默一瞬:

交配不隻是為了繁衍,我們的一切心理都是獸神默許的,隻要心覺得可以那便可以。

老族長的話撫平了狼心裡的褶皺。

於是狼撒歡兒似的跑到了狗麵前:

聞頌,我們交配吧!

麵對這樣的直白,聞頌無語。

好半晌才答道:

好!

狼和狗就這樣在一起了。

可是好景不長。

短短幾個月後。

狗不見了。

聞頌不見了。

狼的心好像也不見了!

……

我治療結束,化形成功。

腦子裡也被塞了這麼些片段。

複雜的心緒不時揪扯著我的心。

我罵出了聲。

我說我怎麼對當狗這麼熟。

敢情是我之前當過狗了啊!

10

時隔三年,完整的我終於再次見到了奚白。

此刻的他正抱著我睡在石床上。

我試探著動了動胳膊。

一點兒動不了。

好嘛!和以前一個樣。

忍不住腹誹。

睡著了還要占一個病人的便宜。

我又忍不住動了動。

這下,我順利的鑽出了他的懷抱。

我正疑惑怎麼會這麼順利時。

一轉眼,我對上了奚白洶湧的目光。

獸神在上,絕對是奚白蠱惑我。

因為我一句話冇說直接朝著奚白的唇吻去。

一時間,整個屋內一片曖昧水聲嘖嘖響起。

冬季來臨前的**直接引著了春天的火線。

我化身報信的精靈趴在奚白耳邊低語輕誘:

交配嗎春天的使者!

而後,使者欺壓精靈,春色瀉了滿屋。

……

第二天一早,我從奚白的懷裡醒來。

順手摸了一把狼的好胸肌。

我正想抽手起身,奚白猛然一下就把我手攥進了他手裡。

眼瞅著他又要發情。

我連忙轉移視線:

天已經這麼晚了啊!快起床,我好餓啊!

然後利索起床。

頂著他磨人的眼神艱難地吃完了飯。

為防止在玩到床上去,我正想提議出去走走。

奚白倒是先開口了:

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欣然答應。

然後一腳踩在了緊跟過來的奚白的腳上。

我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疑惑問道:

這倆人怎麼在這兒

奚白突然正色,冠冕堂皇地道:

他們兩個意圖偷盜部落食物,還打傷了部落居民,甚至將部落居民拋棄到原始森林。

根據獸神的旨意,他們應該被扔到原始森林裡去。

我點點頭。

本來還以為昏迷前被扔到仇報不了了。

這下好了。

扔人者人恒扔之。

但那邊兩個似乎還不安生。

被吵醒的他們看見奚白出來了就開始拚命掙紮。

哥,哥,我是你親弟弟!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不過是扔了個小畜生,我又冇錯!

哥,還有母親,你不贍養她,獸神也不會饒恕你的!

聞言,我看了奚白一眼。

他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見我看過來還朝我笑笑。

他厲聲麵向祈黑:

五年前在獸神麵前,你們為了拋下我發過什麼誓自己還記得嗎

更何況我現在隻是按照獸神的旨意將你們扔到森林裡。

說罷,奚白不再理他們。

轉而看向負責看守他們的兩位狼族:

動手。

然後祈黑二人的聲響越來越遠。

我相信,兩人應該是冇多少活頭了。

因為剛剛我看見有人在她倆身上撒了什麼。

11

嚴格來算,今天是我化形第一天。

晚飯後。

奚白不知為何突然神色嚴肅。

他顫抖著手做了一個簡易版的倒數日。

廢了無數塊石頭。

我跟看神經病一樣看向他:

奚白,你發什麼神經!

奚白眼含熱淚地看向我:

上一次,你就是在化形之後的第520天走掉的。我隻是想珍惜我們剩下的每一天。

我沉默住了。

這個問題擔憂的好。

直到我再次穿回來我都不知道當時的我是怎麼突然穿回去的。

但值得賀喜的是。

我在現代的身體已經死了。

所以以後肯定不會再無緣無故的穿走了。

我將這個理由解釋給奚白聽。

冇想到奚白一點兒梗不住。

一聽到我死了就哭。

雖然但是,他嘴角的笑還是冇壓住。

這畢竟代表著我們能夠長久的在一起了。

況且我在現代並冇有家人。

唯幾的幾個朋友還都是階段性友誼。

在這裡能認識到奚白和部落這麼多可愛的居民我真的真的很開心。

我言笑晏晏,看向奚白的眼神炙熱不掩飾。

奚白匆匆忙忙的撂下一句:

我去洗澡。

後就躥了。

徒留我一個懵在原地。

好半晌,我也進了屋內。

想要再去加餐一頓。

但等我從廚房出來。

已經把自己從裡到外都洗乾淨的奚白妖嬈地躺在床上。

他身上什麼都冇穿。

眼神直勾勾地打量著我,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崽崽,確定不要來哥哥身邊嗎

我腳下一滑。

差點兒被這句騷話閃到腰。

我才離開三年,奚白這個純情崽怎麼變現在這麼s了!

昨晚剛做過。

我眼神閃躲,顧左右而言他:

奚白,你知道嗎其實我這次剛回來的時候是真心把你當爸爸的!

話音剛落,我眼睜睜的看著奚白變大了。

我更慌亂了。

趕忙找補:

我真心想過。

你養我小,我養你老,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奚白冇了耐心。

他下床一把把我拽過去:

原來崽崽喜歡的是這種情調啊!

但要報答我,今晚就可以。崽崽你可要撐住啊!

於是,我被迫報答了奚白一晚上!

並且要以此為把柄報答奚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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