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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鎮國大將軍府唯一的嫡女慕清晏,卻為愛隱姓埋名,在京城做了寒門狀元林子軒五年無名無分的妻。
前世,我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散儘千金鋪路,助他從一介白衣,青雲直上,成為天子門生。
我以為,等他功成名就,便會十裡紅妝,娶我過門。
直到那日,一場精心設計的“巫蠱之禍”將我打入深淵。
我被汙衊詛咒皇家,鋃鐺入獄,即將被流放三千裡至寧古塔。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托人送出血書向他求救。
而林子軒,卻在丞相府,與我的好妹妹柳如月相視而笑,親手接過了她遞上的定情玉佩。
原來,我五年的傾心相付,不過是他攀附權貴、迎娶高門的墊腳石!
帶著滔天恨意,我重生回到三年前。
這一天,父親的親信剛剛將我從天牢中救出。
而我,正準備寫信告訴那個男人,我願意為了他,與家族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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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陰冷潮濕彷彿還浸在骨子裡,我在一間雅緻的廂房裡醒來。
鼻尖縈繞著上好的安神香,身上的囚服已被換成了乾淨的綾羅。
“小姐,您醒了。”
守在一旁的是我父親的副將,李叔。
他眼圈泛紅,聲音哽咽,見我睜眼,連忙端來一碗吊著性命的蔘湯。
我動了動手指,渾身像被拆開重組過一般劇痛。
前世被獄卒用竹簽紮入指甲的酷刑,彷彿還烙印在指尖,讓我下意識地蜷縮起手指。
“我……昏迷了多久?”
我聲音嘶啞,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
“整整三天三夜。”
李叔遞過湯碗,聲音裡帶著後怕。
“大將軍急瘋了,差點就要帶兵闖宮。若不是您當初留下的那個‘晏’字印記,我們恐怕……”
我接過湯碗,看著湯水中自己蒼白如鬼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淒厲的冷笑。
是了,三年前,我確實為了林子軒,被捲入一場不大不小的黨爭,在天牢裡待過幾日。
那時我天真地以為,他冇有來救我,隻是因為他官微言輕,無能為力。
我還傻傻地安慰自己,他一定在外麵為我奔走,為我心急如焚。
現在想來,何其可笑,何其愚蠢!
桌案上,筆墨紙硯早已備好。
我知道,那是我準備寫給林子軒的信。
前世,我就是在此刻,滿心歡喜地提筆,告訴他我平安無事。
然後傻傻地向他許諾,我願意為了他,放棄將軍府嫡女的身份,與我那固執守舊的將軍父親決裂,在這京城裡做他一個人的妻。
我甚至已經想好了,要如何說服父親,將我名下的幾處田莊和鋪子,轉作我的嫁妝,好為他的仕途添磚加瓦。
我看著那支上好的紫毫筆,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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