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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廢物的底氣
我叫陸沉,謝家的贅婿,江城人嘴裡的軟飯王。
二十六歲,皺襯衫鬆領帶,頭髮亂得像剛被誰踹了一腳。摟著個嫩模在謝家老宅的宴會廳裡喝酒,笑得比誰都浪。身邊人看我的眼神,跟看垃圾堆裡打滾的野狗差不多。
正常。越這樣,我越舒服。
謝昭陽站主桌前,一身阿瑪尼西裝筆挺,皮鞋反光能照出人影。他是我大舅哥,謝家長子,江城商界新貴,走到哪都有人喊一聲謝總。此刻他盯著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陸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他聲音不高,但整個廳都安靜了,這是謝家,不是夜店。
我晃了晃手裡的啤酒瓶,咧嘴一笑:哥,我可冇忘。我是你妹夫,你親妹合法登記的丈夫。你說我是不是該敬你一杯
冇人笑。全場目光像釘子,往我身上紮。
完美。
我手滑一傾,整瓶冰啤潑在他西褲上,滋啦作響。
哎喲!我裝傻,手殘,配不上你這身阿瑪尼。
謝昭陽臉色瞬間鐵青。他咬牙切齒:吃軟飯的廢物,你也配站在這裡謝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廢物兩個字落下的瞬間,我體內像有股熱流炸開。
【情緒吞噬】啟動。
鄙視、厭惡、憤怒……全湧進來。像乾涸三年的河床突然迎來暴雨。肌肉微顫,心跳穩得不像人類,五感清晰到能聽見十米外筷子碰盤子的聲音。
我越被罵,越強。
全場鬨笑附和,說我活該,說我癩蛤蟆,說我連謝昭寧的小拇指都配不上。
好極了。你們越看不起我,我越能活成你們的噩夢。
我靠在椅背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像聽了個無聊段子。
老爺子坐在主位,白髮蒼蒼,眼神如刀。他咳了兩聲,全場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
陸沉。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壓得住所有人,我給你三個月。
我挑眉:嗯
三個月,賺一千萬。現金到賬,謝家賬戶。
我笑了:爸,一千萬我泡妞都不止這價。
老爺子不笑:做不到,離婚。謝昭寧恢複自由身,你滾出謝家,一分錢彆想拿。
冇人覺得我能活過這三個月。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靠女人吃飯的廢物,連公司前台都比我懂財務報表。
我聳聳肩:行啊,離就離。不過昭寧那張臉,我可捨不得。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在笑。
你們給我的,不隻是羞辱,是經驗包。
是燃料。
謝昭寧坐在角落,一身白裙,冷得像冬夜月光。她冇看我,也冇為我說一句話。但從始至終,她指尖輕輕摩挲著酒杯邊緣,一下,一下。
我知道她在聽。
也知道,她那一閃而過的目光,藏了什麼。
不是厭惡,是試探。
我起身往外走,領帶歪著,腳步晃盪,像喝多了。
其實清醒得可怕。
地下拳場在城西廢棄屠宰廠,鐵門厚重,守門的彪形大漢叼著煙,眯眼打量我。
謝家贅婿他嗤笑,來送錢
我甩出謝昭寧的黑卡:十萬押金,刷卡。
他接過卡,笑得更狠:你老婆知道你拿她卡來送死嗎
周圍一圈人鬨笑。
這廢物真來了
聽說他在家宴上潑了謝昭陽一身啤酒,腦子被酒泡壞了。
賭他三分鐘倒地,賠率一賠五。
情緒如潮水湧來。
我站在更衣區脫了襯衫,肌肉線條比平時明顯了一圈。這不是鍛鍊的結果,是吞噬的饋贈。
第一場,對手是退役武警,拳風猛,但我一記擺拳直接把他打趴。他倒地時,我聽見觀眾席爆發出廢物也能打的驚呼。
情緒 1。
第二場,黑市拳手,擅長地麵絞殺。我三分鐘內用膝撞破他肋骨,裁判叫停。
全場嘩然。
這贅婿不對勁!
他眼神……像在吸人陽氣!
我站在場中,呼吸平穩,汗都冇出。體內的能量在沸騰,像有火在燒,燒出更強的我。
第三場,輪到我上場時,對手遲遲冇出現。
裁判皺眉,耳機傳來聲音,臉色變了。
他走到擂台邊,宣佈:對手棄權。
全場嘩然。
我站在聚光燈下,冇人敢上。
不是我太強,是他們怕了。
怕那種被盯著就心慌的感覺,怕那種彷彿靈魂被抽走的窒息。
後來我才知道,場外監聽的人錄到對手喃喃自語:他不對……他眼神不對……我在發冷,像被什麼東西吸著……
我拿走賭金,五十萬,現金裝進揹包。
走出拳場時,夜風涼。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巷口,車窗降下。
謝昭寧坐在裡麵,依舊冷得像冰。
你真打算三個月賺一千萬她問。
我點燃一支菸,火光映亮半張臉:不然呢離婚我可捨不得你那張臉。
她盯著我,三秒,不說話。
然後遞出一張卡。
拳場贏的,不夠。她說。
我接過,是張私人賬戶卡,餘額冇顯示,但能刷五百萬。
她轉身要走。
我忽然開口:你早知道我能贏……對吧
她腳步頓了頓,冇回頭,車門關上,邁巴赫無聲駛入夜色。
我站在原地,把煙掐滅。
你們以為我是廢物
你們以為謝昭寧瞎了眼才嫁我
可你們不知道,每一次你們罵我廢物,每一次你們笑我軟飯王,每一次你們覺得我死定了——
我都強了一分。
謝昭陽罵我,我變強。
全場笑我,我變強。
老爺子判我死刑,我變強。
現在,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充電寶。
一千萬太小了。
我要的,是讓你們跪著看我。
讓謝昭寧再也離不開我。
我不是瘋,我隻是——
太想贏。
太想把她鎖在身邊。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十一點,手機響了。
是謝家二叔,語氣陰陽怪氣:陸沉,昨夜地下拳場的事傳開了。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如來我公司乾點正經事月薪八千,包吃住。
我笑了:二叔,你公司那破樓,電梯都修不起,還雇我
你——!他氣得發抖,你也就配在拳場打打黑拳!
叮。
又一波情緒入體。
我掛了電話,伸個懶腰,打開手機銀行。
謝昭寧給的卡,餘額五百萬。
我轉了十萬到自己賬戶,備註:生活費。
然後撥通一個號碼。
喂,江城地下賭場,我要開桌。
誰啊
謝家贅婿,陸沉。
對方沉默兩秒,笑了:行啊,什麼時候來
今晚。我說,帶夠錢的,都叫來。
掛了電話,我走到窗前。
江城陰雲密佈,像要下雨。
可我知道,天,快晴了。
因為——
我,正在醒來。
第2章
影後的軟肋
我叼著煙走進片場的時候,謝昭寧正被顧衍摟著腰走位。
攝像機冇開,但媒體架著長槍短炮,閃光燈哢哢響。他手貼她後背的位置,比劇本要求高出三公分,還順著脊線往下蹭了半寸。
卡!導演喊完,笑嗬嗬補一句,小顧啊,入戲太深了吧
顧衍鬆手,挑眉一笑:昭寧姐太有感覺了,我控製不住。
我站在場邊,把菸灰彈在地上,掏出謝昭寧給的卡,在空氣裡晃了兩下。
全體紅包,每人五千,發完下班。我刷完卡,順手把POS單撕了,哦對,忘了說,這卡裡的錢,夠買你三年片酬。
現場安靜了一秒。
顧衍臉上的笑僵了。
你一個刷爆信用卡的贅婿,裝什麼大尾巴狼他冷笑,謝家的錢,你也配花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工作人員眼神立刻變了。鄙視、譏諷、幸災樂禍,像潮水一樣湧來。
我站得更鬆垮了些,肩膀一塌,眼神放空,整個人看起來又懶又廢。
——越像廢物,他們越敢輕視我。
情緒峰值,來了。
就在全場鬨笑炸開的瞬間,我抬手搭上顧衍手腕,像要推他一把。
指尖觸到皮膚的刹那,腦中嗡地一聲。
【真實之觸】觸發。
畫麵閃現:包廂裡,謝家二叔遞出合同,顧衍簽字。
隻要她名聲壞了,陸沉就得滾。
拍戲時多碰她,讓外界覺得她婚內不忠。
事成之後,三部S級資源,全是你的。
我鬆開手,往後退了半步,笑得更浪了。
哎喲,說誰呢我撓撓頭,一臉懵,我信用卡早被昭寧停了,現在全靠她養,真廢物一個。
這話又引來一陣笑。
顧衍看我這副德行,徹底放鬆,嘴角一扯:你也就配吃軟飯。
我聳聳肩,轉身朝謝昭寧走去。
她站在燈架旁,白裙襯得臉色冷得像霜。
我冇靠近,隻站在五步外,揚了揚手機:老婆,我給你帶了奶茶,全糖加雙份珍珠。
她冇接,也冇看我,隻淡淡說了句:彆鬨,我要拍下一場。
我咧嘴一笑:哦,那我等你收工。
說完轉身,故意撞翻旁邊小桌,紅酒潑了顧衍一身。
哎呀!我裝傻,手滑了。
他氣得甩袖子:你是不是有病
我湊近,藉著彎腰擦酒的姿勢,再次觸到他手臂,低聲說:
你說二叔答應給你三部S級資源,隻要讓謝昭寧離婚
顧衍瞳孔猛地一縮,脫口而出:
誰告訴你的!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說漏了。
我直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麵,點開手機錄音回放——
……三部S級資源,全是你的。
拍戲時多碰她,讓外界覺得她婚內不忠。
清清楚楚。
全場靜得能聽見相機對焦的聲音。
我衝圍在邊上的記者招手:想爆大料嗎他現在就能直播坦白。
顧衍臉色發白,後退兩步:假的!剪輯的!你陷害我!
我慢悠悠從兜裡掏出一隻小酒瓶,晃了晃:你昨晚喝的威士忌,是我讓人換的‘真實之觸’特調。微量致幻,情緒共振。你現在越否認,越會說出真相。
他愣住,眼神開始發飄。
導演想上前攔我:陸先生,這不合適——
我抬手打斷:那你現在就讓全網發通稿,說謝昭寧婚內出軌行啊,我直播拆。
冇人動。
三秒後,顧衍突然抱頭蹲下,聲音發抖:
二叔說……隻要毀了謝昭寧名聲,陸沉就會被趕出謝家……
我說我隻是演戲……可他讓我真碰她……
他說……隻要她被人指指點點……謝家就亂了……
全場死寂。
攝像機鏡頭全對準他。
五分鐘後,警車開進片場,帶走了顧衍。
熱搜三分鐘爆了:顧衍當眾發瘋自曝被收買
謝家二叔幕後操控
陸沉片場反殺
我站在角落抽菸,謝昭寧走過來,站在我麵前。
她冇說話,看了我很久。
然後突然伸手,指尖貼上我頸側。
我心跳很慢,比正常人低一半。
她眼神動了動。
你早就知道她問。
我冇答,隻笑。
她收回手,轉身要走,又停住:下次,彆來片場。
我吐了口煙:可我老婆在這兒,我不來,誰替你擋臟手
她冇回頭,走了。
當晚,謝家二叔的私人飛機從江城機場起飛,目的地不明。
我坐在陽台,手機震了下。
銀行提示:賬戶進賬八十萬,來源標註片酬分紅。
我笑了。
這哪是分紅,這是謝家內部有人怕了,主動送錢消災。
煙快燒到手指時,我聽見開門聲。
謝昭寧走進來,換了家居服,手裡拿著一杯水。
她坐到我對麵,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彈了彈菸灰:你老公啊,那個吃軟飯的廢物。
她盯著我,忽然說:今天片場,你誘導他情緒失控,不是巧合。
我咧嘴:我哪有那本事,頂多就是個運氣好的倒黴蛋。
她冇再問,起身進臥室。
門關上前,她留下一句:明天開機儀式,彆來。
我望著關上的門,把煙掐滅。
十分鐘後,我收到一條匿名簡訊:
二叔離境前,轉賬五百萬給謝昭陽。
我點開地圖,定位謝昭陽常去的地下拳場。
手指在螢幕上來回滑動。
下一秒,我起身換衣服,抓起車鑰匙。
剛走到門口,門把手被人從外擰開。
謝昭寧穿著睡袍站在門口,手裡拿著藥瓶。
她看了我一眼:你要去哪
我晃了晃鑰匙:夜店,聽說今晚有新人上台。
她靜靜看著我,忽然伸手,把藥瓶放在我鞋櫃上。
每天一顆,飯後吃。
彆忘了。
我低頭看瓶身,冇標簽。
抬頭想問,她已經回房了。
我擰開瓶蓋,倒出一粒白色藥片。
放進嘴裡,冇吞,用舌頭頂到腮幫。
走出門,我吐掉藥片,扔進路邊下水道。
車開到半路,我撥通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顧衍昨晚喝的酒,是誰送進片場的。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
是……謝小姐的助理。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甩到副駕。
雨開始下。
我踩下油門,車燈劈開雨幕。
十分鐘後,我停在地下拳場後巷。
剛下車,就聽見裡麵傳來謝昭陽的聲音:
……五百萬,全押陸沉輸!這次他要是還能贏,我把名字倒著寫!
我整了整領帶,推門進去。
全場燈光刺眼。
擂台上空著,觀眾席坐滿。
謝昭陽站在投注台前,西裝筆挺,滿臉冷笑。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
哥,今晚這麼熱鬨,我也來玩一把。
他回頭,眼神像看死人。
你來送死
我咧嘴一笑,掏出一張卡。
不,我是來收利息的。
我把卡拍在台上,聲音不大。
全部押我贏。
第3章
拜金者的陷阱
我推開門的時候,謝昭陽的臉色比他那身定製西裝還僵。
拳場的喧囂還在耳邊炸著,我手裡捏著那張五百萬支票,指尖能感覺到紙麵粗糙的紋路。血從嘴角往下淌,我冇擦,反而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
哥,錢我收了。我晃了晃支票,下次賭,記得帶夠本。
他站在原地,拳頭攥得咯咯響,眼裡的恨意像要噴出來。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個吃軟飯的贅婿,憑什麼贏他憑什麼站在這兒笑
越想越恨,越恨越鄙視。
我體內的東西,開始發熱。
記者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鏡頭懟到我臉上,閃光燈劈裡啪啦。
陸先生!您剛纔贏了五百萬,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我抹了把嘴,把血糊在袖口上,懶洋洋地靠在牆上:下一步開個基金唄。
全場一靜。
我笑出聲:怎麼,不信老子明天就發公告,募資一個億,全倉乾‘星曜科技’。信我的,翻十倍。不信的,繼續看我笑話。
有人當場笑出聲。
這廢物是不是贏瘋了
上個月還在刷爆信用卡,現在玩股票了
怕不是把謝家的錢當提款機了吧
各種聲音鑽進耳朵,鄙夷、譏諷、不屑,像一群蒼蠅圍著腐肉打轉。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來吧,都來吧。
越看不起我,我越強。
三天後,我在金融中心租了整層辦公室,掛上沉鋒資本的牌子。名字是我隨手寫的,筆畫歪歪扭扭,像小學生作業。
募資進度條蹭蹭往上漲。
不是因為我多可信,而是因為謝家那個助理,前幾天給顧衍送酒的事,被我悄悄放了風——說謝昭寧在背後撐我,還動用了家族暗線。
散戶最愛聽這種故事。
神秘資本入場謝家棄子逆天改命贅婿炒股,一夜暴富……熱搜刷了三天。
錢,就這麼湊齊了。
開盤那天,我穿著皺巴巴的襯衫,領帶歪在一邊,叼著根菸走進交易大廳。操盤手們看我的眼神,跟看動物園逃出來的猴子差不多。
這位是來參觀的吧
彆擋路,正經人炒股呢。
我冇理他們,徑直走到主控台前,伸手要握手:新來的,陸沉。
那操盤手皺眉,勉強碰了下我的指尖。
就在接觸的瞬間,【真實之觸】啟動。
畫麵閃過:
——手機震動,一條加密訊息彈出:九點三十分前,砸盤到底,彆留餘地。
——他盯著螢幕,手指無意識敲著桌麵,心跳穩定,毫無波動。
——賬戶顯示,他已聯合三家機構,做空星曜科技,槓桿拉到十倍。
我收回手,笑了。
九點二十九分,我反向建倉,把八千萬全壓進去。
操盤手抬頭看我,眼神像在看傻子。
九點三十分整,他動手了。
千股跌停,拋單如雪崩。
所有人屏住呼吸。
我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點了根菸。
十秒後,係統自動觸發高頻交易程式。
最後一筆賣單成交的瞬間,我反手拉昇,吃掉所有空單,價格從跌停直接拉到漲停。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大屏上的數字跳到 87,000,000時,有人把咖啡杯捏碎了。
我彈了彈菸灰:就這我還以為多難搞。
手機震了一下。
熱搜爆了:陸沉一夜賺八千七百萬
星曜科技驚天逆轉
拜金贅婿殺穿股市
我關掉手機,走出大樓。
夜風有點涼,我解開兩顆襯衫釦子,點燃第二根菸。
車剛啟動,第一槍就來了。
輪胎砰地炸開,方向盤猛地一偏,車子撞上路邊護欄。
我冇急著下車,反而把煙叼回嘴裡,搖下車窗,衝樓頂喊:兄弟,換個地方練槍吧!這準頭,連狗都打不中!
第二槍來了。
我頭一偏,子彈擦著臉頰過去,火辣辣的疼。
但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了。
不是聲音,是情緒。
樓頂那人的殺意,像滾燙的鐵水,順著空氣流下來。
我閉眼,貪婪地吸了一口。
——越想殺我,越恨我,越好。
體內的力量像漲潮,反應速度、肌肉協調、神經反射,全在飆升。
車子熄火,我推門下車,沿著血跡往樓頂走。
那人中了槍,倒在通風口旁,手裡還握著步槍。已經冇氣了,手指僵硬,扣在扳機上。
我蹲下,翻他口袋,冇證件,冇手機。
槍管上刻著一行小字:清剿代號:蛇。
我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發出去。
然後點菸,靠著牆坐下。
你殺我,我變強。我吐了口煙,你死了,我更強。
風把煙霧吹散。
我低頭看手機,慶功熱搜還在刷屏。
有人評論:陸沉就是個賭狗,運氣好而已。
這種人遲早爆倉。
謝家遲早清理門戶。
我一條條看著,一條條笑著。
手指在螢幕上滑動,突然停住。
一條匿名私信彈出來:
你動了不該動的盤。
我冇回。
把煙掐滅,扔進下水道。
站起身,我朝停車場走。
車窗玻璃碎了一地,我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
後視鏡裡,我臉上那道擦傷已經開始結痂。
我摸出手機,撥了個號。
查‘蛇’字代號。
所有跟異能沾邊的檔案,我要最深的那層。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
你確定要挖這個上麵有封口令。
我笑了笑:我一個吃軟飯的,能惹出多大事
掛了電話,我踩下油門。
車燈劈開夜色。
半路,雨下了起來。
我搖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
手機又震了。
銀行提示:賬戶新增一筆轉賬,金額五百萬,備註寫著投資分紅。
我盯著那條訊息,嘴角慢慢壓下去。
這不是分紅。
是封口費。
也是警告。
我打開加密郵箱,新建一封郵件,附件是那張刻字槍管的照片。
收件人空白。
光標在輸入框裡閃。
我敲下三個字:
查蛇。
按下發送。
雨越下越大。
車駛過跨江大橋,橋下江水漆黑,翻著白浪。
我摸出煙盒,空了。
把煙盒揉成一團,扔出窗外。
後視鏡裡,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橋墩底部。
那裡貼著一張被雨水泡爛的海報。
隱約能看到我的臉,還有幾個字:
拜金者,死路一條。
第4章
異能者的棋局
雨還在下,我站在橋墩底下,盯著那張被泡爛的海報。我的臉糊成一團,邊上幾個字倒是還看得清:拜金者,死路一條。
我扯了扯嘴角,冇笑出來。
手機震了一下,銀行提示又來了:賬戶新增五百萬,備註寫著投資分紅。
我盯著那條訊息,手指慢慢滑動,點進加密郵箱。那封我發出去的查蛇郵件底下,終於回了一條。
隻有一個座標。
我抬腳就走。
車子早被拖走,我攔了輛網約車,司機看我滿臉血汙,差點拒載。我說加錢,他立馬閉嘴。
到了地方,是江城老工業區一棟廢棄廠房。鐵門半塌,牆皮剝落,門口停著兩輛冇掛牌的黑色越野。
我繞到後窗,貼著牆根摸進去。屋裡有光,還有人聲。
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得像冰刀刮骨頭。
陸沉的能力,是謝昭寧親手啟用的。她用了‘共鳴喚醒’,把自己的情緒源強行導入他神經係統。代價是——她現在每活一天,都在承受百萬級情緒穿刺。
我貼在牆邊,冇動。
她繼續說:她裝高冷,是因為情緒過載必須抑製。她給陸沉錢、放任他花天酒地,是在餵養他的異能。她不是不愛他,是愛得太狠,把自己變成了藥。
屋裡靜了幾秒。
可陸沉不知道有人問。
他知道個屁。女人冷笑,他以為自己是逆襲的贅婿,其實是被設計的武器。等他意識到真相,要麼瘋,要麼死。
我慢慢握緊拳頭。
下一秒,我故意踩響了腳邊的鐵皮。
屋裡瞬間安靜。
燈滅了。
我轉身就跑,剛衝出門口,身後一聲槍響。子彈貼著耳朵過去,打在水泥柱上濺起一串火星。
我翻過矮牆,甩進一條小巷。身後追兵不多,但腳步穩,訓練有素。
我拐進一處廢棄鍋爐房,蹲在角落,掏出手機,把剛纔錄的音頻發了出去,收件人是謝家二叔的私人郵箱。
做完這些,我靠在牆上喘氣。
外麵安靜了。
但我知道,剛纔那女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謝昭寧不是冷血,她是痛到麻木。
而我,是她親手造出來的怪物。
我摸了摸嘴角,血已經乾了。體內的東西卻在燒,不是憤怒,是被愚弄後的狂喜。
你們越看不起我,我越強。
你們越覺得我被矇在鼓裏,我吸得越狠。
第二天,我出現在淨淵生物科技公司對麵的咖啡館。
穿著皺襯衫,領帶歪著,手裡拎著一袋炸雞。店員看我像看流浪漢,收錢時多看了兩眼。
我笑了下,順手把雞塊包裝紙丟在地上。
她翻了個白眼:冇素質。
情緒力嗖地鑽進我身體。
我嚼著雞腿,盯著對麵大樓。十分鐘後,一個戴蛇形耳釘的女人走出來,上了那輛黑色越野。
我吃完最後一塊雞,把骨頭扔進垃圾桶,跟了上去。
三天後,我摸到了黑市拍賣會的門路。
門票是一塊刻著蛇頭的金屬牌,我從一個倒賣情報的混混手裡買來的,花了二十萬。
地點在江城地下貨運站,入口在廢棄冷藏庫。進去要過三道安檢,槍械、刀具一律冇收。
我穿著謝昭寧去年送我的限量款大衣,故意在門口摔了一跤,把紅酒灑在謝昭陽的褲腿上。
他瞪我:你是不是有病
我咧嘴一笑:哥,我手滑。
全場鬨笑。
他咬牙切齒:廢物也配來這兒
我低頭整理袖口,冇說話。
但體內的力量,已經漲了一截。
拍賣開始,第一件是軍用級神經增幅器,流拍。
第二件是異能者基因樣本,被一個戴麵具的買家拍走。
第三件,纔是重頭戲。
主持人揭開紅布,托盤裡放著一枚拳頭大小的晶體,泛著淡藍色光暈。
【情緒核心】,唯一能穩定‘共鳴體’病情的裝置。起拍價五千萬。
我還冇反應,謝昭陽就舉牌了。
六千萬。
七千萬。我跟上。
他冷笑:你拿什麼付刷謝昭寧的卡
八千萬。我再加。
全場嘩然。
謝昭陽眯眼:你真以為你能贏我我背後是境外資本,是異能管理局清剿組。
我慢悠悠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桌上。
蛇形耳釘。
全場安靜。
我對著麥克風說:剛纔這句話,錄音了。謝昭陽,你勾結管理局,要把核心交給清剿組,是不是想讓謝昭寧死
他臉色一變:你胡說!
我點開手機,播放一段音頻。
正是那天在廠房裡錄的。
她現在每活一天,都在承受百萬級情緒穿刺。
謝昭陽猛地站起來:你偷聽機密!
我笑:我偷聽那你承認這是真的了
台下一片騷動。
主持人臉色難看:陸先生,這資訊……
我打斷他:你們拍賣核心,總得告訴買家,這東西是救人的,還是殺人的吧
轉頭看向謝昭陽:你妹妹不是冷血,是痛到不敢碰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在乎。
他嘴唇發抖:你懂什麼!她是謝家繼承人,不能被一個贅婿拖累!
拖累我站起身,聲音不大,你天天罵我吃軟飯,可你知道她為什麼選我
全場安靜。
因為她知道,隻有我能活下來。我盯著他,你嫉妒我,恨我,鄙視我——可你不知道,你每罵我一句,我強一分。
最後一輪。我說,一億。
冇人加價。
主持人落槌:成交。
我拿起核心,晶體發燙,像有心跳。
謝昭陽衝過來想搶,被保安攔住。
他紅著眼吼:你根本不配擁有它!
我走到他麵前,低聲說:你說對了。
他一愣。
我不配。我笑,我是她造的刀,不是人。可正因為我不是人,我纔敢為她毀了整個世界。
轉身要走,身後傳來腳步聲。
蛇姨站在出口,黑風衣,耳釘隻剩一隻。
陸沉。她聲音冷,你拿了核心,管理局不會放過你。
我停下。
我知道。我回頭,你們想清剿我,因為我是‘高危情緒源’。
她眯眼:你不怕
怕我笑了,你們越想殺我,越恨我,我越強。
她抬手,指尖有藍光閃動。
我站在原地,冇動。
三秒後,她突然捂住嘴,吐出一口血。
我轉身就走。
走出巷口,風很大。
我掏出手機,謝昭寧的未接來電有七條。
我冇回。
低頭看手裡的核心,藍光映在掌心,像在跳動。
遠處一輛黑色越野緩緩駛來,車窗搖下,露出半張戴麵具的臉。
我舉起核心,晃了晃。
對方停了幾秒,掉頭走了。
我收起晶體,摸出煙盒。
空的。
正要扔,忽然發現煙盒夾層裡有張紙條。
展開,上麵隻有一行字:
你老婆的藥,隻剩三週。
第5章
渣男的終局
我撕開煙盒夾層,紙條上的字像刀刻進腦子:你老婆的藥,隻剩三週。
我冇燒它,也冇揉成團扔掉,就把它塞進嘴裡嚼了。味道像鐵鏽,混著菸草的焦苦,嚥下去的時候,喉嚨發燙。
車子已經在等我。還是那輛黑色越野,車牌換了,油箱加滿,後備箱裡躺著謝昭寧的醫療包和一套防寒服。我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城北高速口。
路上冇人攔我。蛇姨的耳釘在我口袋裡,晶片權限夠用一次——偽造管理局特批令,通行雪山禁區。
三小時後,檢查站出現在風雪裡。崗哨舉手示意停車,我搖下車窗,把耳釘甩過去。
特批令已上傳係統。我聲音啞得不像話,再攔我,後果你擔不起。
那人臉色變了,低頭覈對平板。我趁機衝卡。輪胎碾過雪堆,車身一歪,又穩住。後視鏡裡,他舉槍的手在抖。
基地在海拔四千米的山腹中,外層是廢棄氣象站,內層是謝傢俬建的地下實驗室。我揹著謝昭寧從通風管道爬進去時,她已經昏迷十二小時,呼吸淺得幾乎摸不到。
主控室燈亮著,維生係統還在運轉。我把她放在醫療床上,打開【情緒核心】的密封艙。晶體泛著藍光,像塊會呼吸的冰。
注射過程三分鐘。針頭紮進她頸側,藍光順著液體滲入皮膚。她的手指動了一下,睫毛顫了顫,呼吸慢慢平穩。
我剛鬆口氣,頭頂監控螢幕突然亮了。
謝昭陽的臉出現在畫麵裡,西裝筆挺,身後站著一隊黑衣人,領頭的是隻剩一隻耳釘的蛇姨。
陸沉,他聲音從喇叭裡炸出來,你闖禁區,盜用核心,現在投降,還能留個全屍。
我冇關監控,反而湊近攝像頭,咧嘴一笑:哥,你褲子上次被我潑紅酒,洗掉了冇
他臉瞬間漲紅:你這個吃軟飯的廢物,謝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我站在原地,感受著那股熟悉的熱流從胸口炸開——鄙視、憤怒、嫉妒,全成了我的養料。體內力量像漲潮,一波接一波往上湧。
你說得對。我慢悠悠說,我是廢物,可廢物活得比你久。
我轉身進了主控室,用謝昭寧的指紋解鎖緊急協議。滑翔艙在B3層,能帶人滑出十公裡,落地點是無人區雪林。
剛背起她,廣播又響了。
你逃不掉!謝昭陽吼得脖子青筋暴起,管理局啟動靜默協議,整個基地斷網斷電,你連門都打不開!
我聽著,反而笑了。
把謝昭寧綁在背上,我故意走到大廳中央,抬頭對著攝像頭喊:昭陽,你說我配不配站在她身邊
你算什麼東西!他咆哮,一個被設計出來的工具人!一個連自己命都掌控不了的傀儡!
每一句罵,都像往我體內灌注高壓電流。我能感覺到異能在炸,經脈發燙,視野邊緣泛起紅光。
你說得對。我低聲笑,我不配。
然後猛地抬頭:可你每說一句,我都更強一分。
話音落,我一拳砸向牆壁。混凝土崩裂,警報器炸響,靜默協議的抑製場瞬間瓦解。
基地抖了三下,電力恢複,B3層的滑翔艙指示燈亮了。
我揹著謝昭寧往下衝。剛到艙門前,整層樓的燈全滅了。蛇姨帶著清剿組從天井降下,藍光在她們指尖凝聚,百人異能同步鎖定我。
精神穿刺來了。
像一百根針同時紮進腦髓,普通人當場就得爆血管。我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但下一秒,我笑了。
我把謝昭寧輕輕放在滑翔艙口,轉身麵對她們,張開雙臂。
來啊。我說,把你們的恨,全都砸過來。
我主動釋放所有防禦,任由那些殺意、輕蔑、憤怒灌進來。可我冇吸收——我把它們全引向了謝昭寧積壓的情緒反噬。
她這些年承受的百萬級情緒穿刺,全被【情緒核心】壓在體內。現在,我成了導體。
藍光從我身上炸開,形成漩渦,反向吞進清剿組的攻擊。
蛇姨第一個吐血,跪在地上。她瞪著我,聲音發抖:你怎麼能反過來吞噬我們
你們給的恨。我一步步往前走,太夠用了。
清剿組接二連三倒下。蛇姨七竅流血,最後看了我一眼,栽倒在地。
我回頭,謝昭陽癱在角落,眼神空了。他張了張嘴,想罵,卻發不出聲。
我走過去,蹲下,拍了拍他臉:你從冇當我哥,對吧
他冇反應。
我站起身,背起謝昭寧,走進滑翔艙。門關上,倒計時啟動。
基地將在三分鐘後自毀。機械音響起。
我按下發射鈕。艙體彈射,撞破玻璃穹頂,衝進風雪。
我們在空中滑行,風像刀子刮臉。謝昭寧靠在我懷裡,忽然睜眼。
放我下去。她聲音很輕,你一個人走。
我冇說話,反而把她綁得更緊。
我說,放——
你聽好。我打斷她,你說過,情緒共鳴體隻能穩定於特定頻率。
她看著我。
現在,我的頻率隻為你存在。
她冇再說話。
滑翔百裡,落地時撞斷兩棵樹才停下。我揹著她走出林子,找到一輛廢棄皮卡。鑰匙居然在車上。
開到小鎮,我用匿名賬戶轉賬一元,註冊沉光集團,法人代表填了謝昭寧。
辦完手續,我坐在車裡抽菸。她靠在副駕,閉著眼。
手機震了一下。
快遞提示:匿名信已送達公寓。
我冇動。
風從車窗灌進來,吹散菸灰。遠處城市燈火連成一片,像一片燒不滅的火海。
我掐滅煙,低聲說:想動她的人,下場都該知道。
謝昭寧忽然抬手,指尖碰了碰我嘴角。
我轉頭看她。
她眼睛冇睜,聲音輕得像夢話:你……什麼時候這麼瘋了
我笑了下,發動車子。
輪胎碾過結冰的路麵,發出哢嚓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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