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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重生
永安二十七年,冬。
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三天,把整個京城裹成了一片慘白。我被鐵鏈鎖在廢棄的柴房裡,單薄的囚衣根本抵不住刺骨的寒風,指尖早已凍得青紫,連動一下都要扯著骨頭疼。
哐當
一聲,柴房門被踹開,風雪裹著兩個人影闖進來。是蕭景淵,我的夫君,當朝三皇子；還有唐楚楚,我名義上的嫡姐,此刻正依偎在他懷裡,穿著華貴的狐裘,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意。
他們的腳下,躺著我的念兒
——
才滿週歲的孩子,穿著小小的棉襖,此刻卻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一動不動。
我的心瞬間被生生撕裂,喉嚨裡湧上腥甜的血。念兒……
我的念兒……
我掙紮著想要爬過去,鐵鏈卻死死拽著我的腳踝,磨得皮肉生疼。
唐楚楚嬌笑著蹲下來,用繡著金線的帕子擦了擦手,彷彿碰了什麼臟東西：姐姐,你看你,把念兒嚇得都不動了。也是,誰讓他總哭哭啼啼的,擾了我和景淵哥哥的清淨呢
你殺了他……
你殺了我的念兒！
我目眥欲裂,指甲深深摳進凍硬的泥土裡,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來,在雪地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蕭景淵皺著眉,語氣裡滿是不耐：唐晚晚,事到如今,你就彆裝可憐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是鳳命,卻偏要占著三皇子側妃的位置,還敢生下孩子,擋了楚楚的路。
鳳命我猛地想起欽天監那句
唐家嫡女鳳命所屬。當年就是因為這句話,蕭景淵才求娶了唐楚楚,卻又把我這個
庶女
納為側妃,美其名曰
念及舊情,實則不過是把我當棋子,榨乾我孃家最後的價值。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謹小慎微,孝敬婆母,對他百依百順,甚至為了他,一次次忍讓唐楚楚的刁難。可換來的,卻是他眼睜睜看著唐楚楚害死我的孩子！
就在這時,我那
好姨娘——
唐楚楚的親孃柳氏,也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刺鼻的苦味讓我胃裡一陣翻湧。
晚晚啊,
柳氏笑得虛偽,你也彆怨景淵和楚楚,要怪就怪你命苦。不過呢,姨娘臨死前,得告訴你一個真相,免得你到了地下還糊塗。
她蹲到我麵前,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以為你是庶女當年你娘王氏生的是你,我生的卻是個死胎。是我趁亂把你換了過來,對外說王氏生的孩子夭折了,我生的是楚楚。你啊,唐晚晚,你纔是唐家真正的嫡女！欽天監說的鳳命,本來就是你的！
轟
——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裡炸開。我是嫡女我纔是鳳命那我這些年的委屈,念兒的死,我所承受的一切苦難,都隻是因為一場偷天換日的騙局
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渾身發抖,眼淚混合著血水從眼角滑落,在臉上凍成冰碴。
柳氏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為什麼因為你娘王氏出身名門,你爹怕她傷心,更怕她孃家追責,隻能幫我瞞著。而你,不過是個多餘的人罷了。
她端起那碗湯藥,強行灌進我的嘴裡。苦澀的液體灼燒著我的喉嚨,五臟六腑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疼。
唐晚晚,安心地去吧,你的鳳命,會讓楚楚成為皇後的！
柳氏的聲音漸漸模糊,我看到蕭景淵和唐楚楚相擁在一起,臉上滿是期待。
念兒冰冷的小臉在我眼前浮現,我不甘心！我好恨！
若有來生,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我要讓你們這些豺狼虎豹,都下地獄！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彷彿聽到了念兒稚嫩的哭聲,帶著無儘的委屈。
……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焦急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我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我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入目的是熟悉的青紗帳,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熏香
——
這是我在尚書府的閨房
我動了動手指,冇有鐵鏈,冇有刺骨的寒冷,隻有柔軟的錦被裹著身體,溫暖而舒適。
小姐,您終於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了,可嚇死奴婢了！
一個穿著綠色襦裙的丫鬟撲到床邊,臉上滿是淚痕,正是我貼身丫鬟春桃。
春桃她不是在前世為了保護我,被唐楚楚的人打死了嗎
我愣愣地看著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細膩,冇有凍疤,也冇有淚痕。我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的手,纖細白皙,指甲圓潤,哪裡還有前世摳進泥土裡的傷痕
春桃,
我聲音有些沙啞,今天是什麼日子
春桃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小姐,今天是永安二十二年三月十二啊。您忘了昨天您去給老夫人請安,回來的路上淋了點雨,就病倒了。對了,明天欽天監就要向陛下上奏‘唐家嫡女鳳命所屬’的事了,老爺和夫人還在商量呢。
永安二十二年……
三月十二……
我猛地坐起身,心臟狂跳不止。永安二十二年！我竟然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欽天監上奏鳳命之前！回到了我還冇被納為側妃,念兒還冇出生的時候！
我掀開被子,踉蹌著跑到梳妝檯前。銅鏡裡映出一張年輕的臉,眉眼精緻,肌膚白皙,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眼底帶著一絲病後的虛弱。可這確實是五年前的我！
我真的重生了！
巨大的狂喜和滔天的恨意交織在一起,讓我忍不住渾身顫抖。柳氏、唐楚楚、蕭景淵……
你們冇想到吧我唐晚晚從地獄裡爬回來了！
前世你們欠我的,欠念兒的,這一世,我定要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嫡女身份,鳳命歸屬,還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我失去的一切,都要親手奪回來！
春桃看著我激動的樣子,有些擔憂地說：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我冇事,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說,春桃,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唐晚晚了。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明天,就是欽天監上奏的日子,也是我命運轉折的開始。蕭景淵想娶唐楚楚,利用鳳命奪嫡做夢！
我記得,前世這個時候,父皇還在為唐楚楚的婚事發愁,而皇叔裴炎
——
那個被傳聞
不舉
的端王,因為母妃是廢後的緣故,一直被父皇猜忌,常年閉門不出,遠離朝堂紛爭。
裴炎手握兵權,卻低調隱忍,看似不問世事,實則心思深沉。前世若不是他一直避世,蕭景淵也不會那麼容易得勢。
傳聞不舉又如何隻要他有足夠的實力幫我複仇,那便是我最好的盟友。
這一世,我不嫁蕭景淵,我要嫁裴炎！
用鳳命做籌碼,用婚姻做交易,我要和裴炎聯手,攪亂這京城風雲,讓那些豺狼虎豹,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鏡中的少女眼神銳利,彷彿淬了寒冰。
唐楚楚,蕭景淵,你們準備好迎接我的複仇了嗎
2
皇叔裴炎
第二天一早,我便以
病癒後想為菩薩上香祈福
為由,讓春桃備了馬車,去了城外的靜安寺。
我知道,裴炎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會來靜安寺為他早逝的母妃祈福。這是前世我偶然得知的訊息,當時隻當是無關緊要的瑣事,如今卻成了我接近他的關鍵。
馬車行駛在青石板路上,我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永安二十二年的京城,還冇有經曆後來的戰亂和政變,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和。可隻有我知道,這平和之下,隱藏著多少陰謀和血腥。
小姐,靜安寺到了。
春桃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素色襦裙,扶著春桃的手走下馬車。靜安寺香火鼎盛,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我讓春桃去大殿上香,自己則朝著後院的竹林走去
——
裴炎每次祈福後,都會在那裡待上一會兒。
剛走到竹林入口,就看到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背對著我站在那裡。他身形挺拔,墨發用一根玉簪束起,腰間繫著一塊成色極好的墨玉玉佩,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也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
是裴炎。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緩緩走上前,屈膝行禮：臣女唐晚晚,見過端王殿下。
裴炎轉過身,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五官極為俊美,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隻是眼神太過深邃,像一潭不見底的寒水,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人心,讓我忍不住握緊了手心。
我定了定神,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殿下,臣女今日前來,是想跟殿下做一筆交易。
裴炎挑了挑眉,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哦唐二小姐（前世我以庶女身份自居,排行第二）想跟本王做什麼交易
臣女願嫁與殿下為妃,
我迎著他探究的目光,繼續說道,臣女知道,陛下一直猜忌殿下,殿下雖手握兵權,卻處處受限。而臣女,能為殿下提供陛下最想要的東西
——
鳳命。
裴炎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看著我,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你知道欽天監要上奏‘唐家嫡女鳳命所屬’
臣女知道,
我點頭,而且臣女知道,欽天監說的鳳命,並非唐楚楚,而是臣女自己。
這句話一出,裴炎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向前一步,逼近我：你怎麼知道
他身上的壓迫感極強,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卻還是堅持著說道：殿下無需管臣女如何得知,隻需知道,臣女所言句句屬實。唐楚楚是柳氏用偷梁換柱之計換來的假嫡女,臣女纔是唐家真正的嫡女,是那個身負鳳命的人。
裴炎盯著我看了許久,久到我幾乎要撐不住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你想讓本王幫你做什麼
臣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嫡女身份,
我眼神堅定,要讓柳氏和唐楚楚為她們前世今生所做的事付出代價,要讓蕭景淵後悔當初的選擇。而殿下,需要鳳命來打消陛下的猜忌,鞏固自己的地位,甚至……
更進一步。我們的目標,並不衝突。
裴炎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隻是那笑容未達眼底：你倒是坦誠。不過,本王有一事不解,蕭景淵是三皇子,未來極有可能繼承大統,你為何放著三皇子妃的位置不做,反而要嫁給本王這個被陛下猜忌、還被傳‘不舉’的閒散王爺
提到
不舉
二字,我臉上冇有絲毫異樣,隻是平靜地說：殿下的傳聞,臣女不信。而且,蕭景淵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不過是個被權力矇蔽雙眼的蠢貨,不值得臣女托付。反觀殿下,隱忍多年,手握兵權,心思深沉,纔是能成大事之人。臣女選擇殿下,是選對了盟友。
裴炎看著我,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你的提議,本王可以考慮。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證明給本王看,你所言的鳳命,確實在你身上。
臣女可以證明,
我立刻說道,明日欽天監上奏時,臣女會讓陛下看到,誰纔是真正的鳳命之人。
裴炎點了點頭,冇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了竹林深處。
我看著他的背影,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冇有明確答應,但至少冇有拒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回到尚書府時,剛進門就看到唐楚楚穿著一身粉色襦裙,正和柳氏在庭院裡賞花。看到我回來,唐楚楚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妹妹,你可算回來了！聽說你去靜安寺上香了身體好些了嗎
我看著她那張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虛偽麵孔,心中恨意翻湧,麵上卻不動聲色：勞姐姐掛心,妹妹已經好多了。
柳氏也走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語氣
關切
地說：晚晚啊,你身子弱,以後可彆再這麼折騰了。對了,明天欽天監就要上奏鳳命的事了,你爹已經跟陛下提了,想把楚楚許配給三皇子。你放心,爹也會為你找個好人家的。
好人家前世他們就是這麼說的,最後把我推進了蕭景淵的火坑,讓我做了見不得光的側妃。
我抽出自己的手,淡淡一笑：多謝姨娘關心,我的婚事,就不勞姨娘和爹爹費心了。
柳氏和唐楚楚都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我會這麼說。以前的我,對他們言聽計從,從不敢反駁。
唐楚楚很快反應過來,故作委屈地說：妹妹,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我知道你也喜歡景淵哥哥,可是……
可是鳳命在我身上,我也是身不由己。
姐姐多慮了,
我看著她,眼神冰冷,我對蕭景淵,從來冇有過半點心思。而且,鳳命到底在誰身上,明天就知道了,不是嗎
說完,我不再看她們難看的臉色,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春桃跟在我身後,小聲說：小姐,您剛纔對姨娘和大小姐的態度,會不會太強硬了萬一她們報複您怎麼辦
報複
我冷笑一聲,她們前世害我家破人亡,害死我的孩子,這一世,該輪到我報複她們了。春桃,從今天起,我們不用再怕她們了。
春桃看著我堅定的眼神,用力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小姐,奴婢會一直跟著您,幫您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心中溫暖了些許。這一世,我不再是孤身一人,至少還有春桃在我身邊。
第二天一早,宮裡就傳來訊息,讓唐家所有人都去大殿聽旨。我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了。
3
初露鋒芒
皇宮大殿之上,氣氛肅穆。皇帝端坐在龍椅上,臉色威嚴,下方站著文武百官,還有我們唐家一行人。
欽天監監正手持奏摺,恭敬地說道：啟稟陛下,臣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旁有鳳星閃耀,經臣多方推算,此鳳星應落在唐家嫡女身上。若唐家嫡女能嫁與皇子,定能輔佐皇子成就大業,保我大胤江山永固！
話音剛落,唐尚書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臣之嫡女唐楚楚,溫柔賢淑,知書達理,若能有幸嫁與皇子,定當儘心輔佐。
柳氏站在唐楚楚身邊,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彷彿唐楚楚已經成了皇子妃一般。唐楚楚也故作嬌羞地低下了頭,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站在皇子隊列中的蕭景淵。
蕭景淵也適時地站出來,拱手說道：陛下,臣愛慕唐小姐已久,懇請陛下賜婚,讓臣娶唐小姐為妃,臣定當與唐小姐攜手,為陛下分憂！
皇帝點了點頭,似乎頗為滿意：嗯,三皇子與唐小姐郎才女貌,倒是一段好姻緣。隻是……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唐尚書,朕記得你還有一個庶女,名叫唐晚晚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唐尚書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說道：回陛下,是有這麼一個庶女。
柳氏和唐楚楚也緊張地看著我,生怕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從人群中走出來,屈膝行禮：臣女唐晚晚,見過陛下。
皇帝看著我,眼神帶著一絲探究：唐晚晚,朕聽說你昨日去了靜安寺上香,還偶遇了端王
我心中一驚,冇想到皇帝竟然知道這件事。看來裴炎已經提前跟皇帝打過招呼了。
我鎮定地回答：回陛下,臣女昨日確實去了靜安寺上香,也有幸見到了端王殿下。殿下心懷仁善,為百姓祈福,臣女深感敬佩。
裴炎站在百官隊列的末尾,聽到我的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皇帝點了點頭,又問道：欽天監說鳳星落在唐家嫡女身上,你對此有何看法
這個問題,正是我等待已久的。我抬起頭,直視著皇帝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陛下,臣女認為,欽天監所言有誤。鳳星並非落在唐楚楚身上,而是落在臣女身上！
這句話一出,大殿之上瞬間一片嘩然。
唐尚書臉色鐵青,厲聲說道：晚晚！休得胡言！你不過是個庶女,怎麼敢妄議鳳命之事！
柳氏也立刻附和：陛下,這孩子一定是病糊塗了,才說出這種胡話,求陛下恕罪！
唐楚楚更是泫然欲泣：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鳳命之事關乎國運,可不能亂說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道：爹,姨娘,姐姐,臣女所言句句屬實,並非胡言。唐楚楚並非爹的親生女兒,而是柳氏用偷梁換柱之計換來的假嫡女！臣女纔是爹和孃親王氏的親生女兒,是唐家真正的嫡女！
你胡說！
柳氏尖叫起來,我什麼時候換過孩子你這是血口噴人！
臣女是否血口噴人,一問孃親便知！
我看向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精神恍惚的孃親王氏,孃親,您還記得永安十七年三月初十那天嗎您生下女兒後,柳氏說您的女兒夭折了,可實際上,她是把您的女兒和她夭折的兒子換了過來！那個女兒,就是臣女啊！
王氏渾身一震,眼神空洞地看著我,嘴裡喃喃自語：十七年……
三月初十……
我的女兒……
柳氏見狀,連忙上前扶住王氏,厲聲對我說道：唐晚晚！你彆再刺激你娘了！你娘身體不好,禁不起你這麼折騰！
我冇有刺激孃親！
我提高聲音,孃親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你每天給孃親喝的‘安神湯’裡,都加了慢性毒藥,讓孃親精神恍惚,分不清是非！
你……
你胡說！
柳氏眼神閃爍,明顯有些慌亂。
皇帝看著眼前的混亂,臉色沉了下來：夠了！唐晚晚,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臣女有證據！
我立刻說道,當年為孃親接生的穩婆,如今還在京城城郊居住。臣女已經派人去請她了,相信她很快就會到！還有柳氏給孃親喝的‘安神湯’,臣女也留了樣本,隻要讓太醫院查驗,就能知道裡麵是否有毒！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匆跑了進來,躬身說道：啟稟陛下,端王殿下說有要事啟奏。
皇帝點了點頭：宣。
裴炎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啟稟陛下,臣昨日在靜安寺與唐二小姐偶遇,聽聞唐二小姐提及身世之事,心中頗為疑惑,便派人去調查了一番。結果發現,唐二小姐所言句句屬實。當年的穩婆,臣已經派人帶來了,此刻就在殿外。
皇帝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宣穩婆進殿。
很快,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頭髮花白的老婦人被帶了進來。她看到大殿之上的陣仗,嚇得連忙跪下：老……
老婦人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著她,語氣平淡：你就是當年為唐尚書夫人王氏接生的穩婆
是……
是老婦人。
穩婆顫抖著回答。
朕問你,當年王氏生下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是否真的夭折了
穩婆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柳氏,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回陛下,當年王夫人生下的是一個千金小姐,身體健康,並冇有夭折。是……
是柳姨娘給了老婦人一大筆錢,讓老婦人對外說王夫人生下的孩子夭折了,還讓老婦人把王夫人的千金小姐,和她剛夭折的兒子換了過來……
柳氏聽到這裡,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嘴裡喃喃自語：不……
不是這樣的……
你胡說……
唐尚書看著柳氏,又看著穩婆,臉色慘白,難以置信：柳氏……
你……
你竟然真的做了這種事
皇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柳氏！你膽大包天,竟敢在唐家偷梁換柱,還敢毒害主母！來人啊,把柳氏給朕拿下！
立刻有侍衛上前,把柳氏捆了起來。柳氏拚命掙紮：陛下！臣婦是被冤枉的！是唐晚晚陷害臣婦！
是不是陷害,等太醫院查驗了‘安神湯’就知道了！
皇帝冷冷地說,又看向唐楚楚,唐楚楚,你可知罪
唐楚楚嚇得臉色慘白,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陛下！臣女……
臣女不知道……
臣女也是受害者啊！
皇帝冷哼一聲,冇有再理會她,而是看向我：唐晚晚,你既然是唐家真正的嫡女,那欽天監所說的鳳命,或許真的在你身上。你願不願意嫁給端王,輔佐端王
我心中一喜,連忙看向裴炎。裴炎也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我深吸一口氣,屈膝行禮：臣女願意！臣女願嫁與端王殿下,為殿下分憂,為陛下效力！
皇帝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好！既然如此,朕就下旨,賜婚端王裴炎與唐家嫡女唐晚晚！三皇子蕭景淵,你與唐楚楚的婚事,就作罷吧。
蕭景淵臉色難看,卻也隻能躬身領旨：臣遵旨。
柳氏被押了下去,唐楚楚也被唐尚書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再說話。孃親王氏看著我,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嘴裡喃喃地喊著：晚晚……
我的女兒……
我走到孃親身邊,握住她的手：孃親,我在。以後,女兒會一直陪著您,保護您。
孃親眼中流下淚水,用力點了點頭。
走出皇宮的時候,陽光正好。裴炎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恭喜你,唐小姐。
我看著他,露出了重生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也恭喜你,殿下。以後,我們就是盟友了。
裴炎看著我,眼神溫柔了許多：不止是盟友。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這一世,我不僅要複仇,還要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裴炎,或許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4
宴上風波
賜婚的聖旨下達後,整個京城都轟動了。所有人都冇想到,那個傳聞中
不舉
的端王裴炎,竟然娶了唐家真正的嫡女,還得了鳳命的加持。而原本以為能嫁給三皇子蕭景淵的唐楚楚,卻成了眾人嘲笑的對象。
唐尚書因為柳氏的事,被皇帝斥責了一頓,削了半個月的俸祿,在家閉門思過。他對我雖然還有些隔閡,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忽視我了。孃親王氏在我的精心照料下,精神越來越好,也漸漸想起了以前的事,對柳氏和唐楚楚恨之入骨。
轉眼就到了皇帝舉辦賞花宴的日子。按照慣例,新晉的皇子妃和王爺妃都要參加。這是我嫁入端王府前,第一次以唐家嫡女、端王未婚妻的身份參加宮廷宴會,也是我第一次正式麵對京城的權貴們。
宴會設在禦花園的澄瑞亭,亭內擺放著一張張圓桌,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點心和美酒。受邀的王公貴族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我和孃親一起走進禦花園,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好奇,有人羨慕,也有人帶著敵意。
唐楚楚也來了,她穿著一身豔紅色的襦裙,試圖挽回自己的顏麵。看到我,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卻還是強裝笑臉,走了過來：妹妹,你今天可真漂亮。
我淡淡一笑：多謝姐姐誇獎。姐姐今天也很明豔。
蕭景淵也走了過來,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有不甘,也有一絲後悔：唐小姐,好久不見。
三皇子殿下。
我微微頷首,語氣疏離。
蕭景淵還想說什麼,裴炎走了過來,自然地攬住我的腰,對蕭景淵說道：三皇子,晚晚現在是本王的未婚妻,還請三皇子自重。
裴炎的動作自然而親密,語氣卻帶著一絲警告。蕭景淵臉色一僵,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我靠在裴炎身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心中安定了許多。有他在身邊,我不再害怕麵對這些豺狼虎豹。
宴會開始後,皇帝和皇後坐在主位上,接受眾人的朝拜。隨後,舞姬們獻上了精彩的舞蹈,樂師們演奏起悠揚的樂曲。
酒過三巡,唐楚楚忽然站起身,走到殿中,對皇帝和皇後躬身行禮：陛下,皇後孃娘,臣女不才,願為陛下和娘娘獻上一支舞,以助雅興。
皇帝點了點頭：準。
唐楚楚拿起一把團扇,隨著樂曲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確實不錯,輕盈優美,引得眾人陣陣讚歎。
舞到一半,唐楚楚忽然看向我,笑著說道：妹妹,你我姐妹一場,不如你也上來,與我一同起舞,為陛下和娘娘助興如何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出醜。前世我因為常年被柳氏打壓,根本冇有學過跳舞。她以為我這一世也一樣,想讓我在眾人麵前丟臉。
裴炎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不想跳就彆跳,本王替你回絕。
我搖了搖頭,對裴炎笑了笑：冇事,我想跳。
我站起身,走到殿中,對皇帝和皇後躬身行禮：臣女遵命。
唐楚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以為我會在眾人麵前出醜。
樂曲再次響起,我深吸一口氣,回憶起前世唐楚楚害死我時,跳的那支《霓裳羽衣舞》。那支舞,唐楚楚跳得嬌媚動人,而我,要跳出不一樣的感覺。
我緩緩起舞,動作輕盈卻帶著一絲淒厲,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回眸,都彷彿在訴說著無儘的委屈和仇恨。我的眼神銳利,直視著唐楚楚,彷彿要將她看穿。
眾人都看呆了,他們冇想到,我竟然會跳舞,而且跳得如此動人,如此有感染力。
唐楚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冇想到我竟然會跳這支舞,而且還跳得比她好。她的動作開始變得慌亂,甚至差點摔倒。
樂曲結束,我收住動作,躬身行禮：臣女獻醜了。
皇帝拍手叫好：好！跳得好！唐晚晚,你這支舞,跳出了不一樣的韻味,朕很喜歡！
皇後也笑著說道：是啊,晚晚這孩子,不僅長得漂亮,舞也跳得這麼好,真是個好姑娘。
眾人紛紛附和,對我讚不絕口。唐楚楚站在一旁,臉色慘白,尷尬不已。
蕭景淵看著我,眼神中滿是驚豔和後悔。他大概冇想到,我竟然如此優秀。
裴炎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水,輕聲說道：跳得很好。
我接過水杯,對他笑了笑：多謝殿下。
宴會繼續進行,唐楚楚卻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得意,一直低著頭,不敢再看我。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皇帝忽然說道：晚晚,你既然是身負鳳命之人,朕決定,讓你和端王的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到時候,朕會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
我和裴炎對視一眼,連忙躬身行禮：謝陛下恩典！
走出皇宮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裴炎牽著我的手,走在皇宮的石板路上。
今天謝謝你,
我輕聲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冇辦法這麼順利地反擊唐楚楚。
裴炎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眼神溫柔：我們是盟友,也是未來的夫妻,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而且,我相信你,即使冇有我,你也能做得很好。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中泛起一絲漣漪。這個男人,看似冷漠,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給我溫暖和力量。
裴炎,
我輕聲喊著他的名字,你為什麼會幫我僅僅是因為鳳命嗎
裴炎看著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一開始,確實是因為鳳命。但後來,我發現,我想幫你,不僅僅是因為鳳命,更是因為你這個人。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臉頰也變得滾燙。
裴炎輕輕握住我的手,語氣堅定：晚晚,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傷害。
我用力點了點頭,眼中泛起了淚光。這一世,我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一個月後的婚禮,盛大而隆重。我穿著紅色的嫁衣,坐在花轎裡,心中充滿了期待。
花轎到達端王府,裴炎掀開轎簾,伸出手,將我從花轎裡牽了出來。
走進端王府,看著滿府的紅燈籠,我知道,我的新生活,開始了。
5
洞房之夜
拜堂儀式結束後,我被送入了洞房。紅燭高燃,映得滿室通紅。我坐在床邊,心中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春桃幫我卸下沉重的鳳冠,小聲說道：小姐,您今天真漂亮。殿下對您這麼好,您以後一定會幸福的。
我對春桃笑了笑：謝謝你,春桃。以後,我們就在這裡安家了。
春桃點了點頭,又囑咐了我幾句,便退了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想起了前世的婚禮,那時候我是蕭景淵的側妃,婚禮簡陋而冷清,冇有祝福,隻有無儘的委屈和痛苦。而這一世,我是裴炎的正妃,有盛大的婚禮,有皇帝的祝福,還有裴炎的溫柔。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裴炎走了進來,他穿著紅色的喜服,墨髮束起,更顯得俊朗不凡。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看著我,眼神溫柔：累了吧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有一點。
裴炎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這是合巹酒,我們喝了吧。
我接過酒杯,和他的酒杯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儘。酒液甘甜,帶著一絲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暖了我的心。
喝完合巹酒,裴炎看著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晚晚,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清楚。
我看著他,心中有些疑惑：殿下,什麼事
關於‘不舉’的傳聞,
裴炎語氣平靜,那是我故意讓人傳出去的。我母妃是廢後,父皇一直猜忌我,我隻有裝作體弱多病,不問世事,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積蓄力量。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苦衷：我知道了。殿下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
嗯,
裴炎點頭,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會這樣孤獨終老,直到遇到你。晚晚,你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
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暖,我看著他,輕聲說道：裴炎,我也是。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還在黑暗中掙紮。謝謝你,願意幫我,願意娶我。
裴炎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眼神深情：晚晚,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為自己爭取幸福。我想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一起麵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他的指尖溫暖而輕柔,讓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裴炎慢慢靠近我,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吻很溫柔,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彷彿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
我冇有抗拒,慢慢迴應著他。這一刻,所有的仇恨和痛苦都被拋到了腦後,隻剩下滿滿的幸福和期待。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裴炎已經不在身邊了。我有些失落,卻聽到門外傳來他的聲音。
你們好好照顧王妃,王妃剛嫁過來,身子還弱,不能受委屈。
裴炎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
是,殿下。
丫鬟們恭敬地回答。
我心中一暖,原來他是在為我安排事情。
我起身下床,春桃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小姐,您醒了殿下真是疼您,一大早就吩咐廚房給您準備了您愛吃的點心,還讓奴婢們好好照顧您。
我走到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這一世,我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端王府過得很舒心。裴炎對我很好,事事都為我著想。他會陪我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看星星。有時候,他會跟我講他小時候的事,講他母妃的事。我也會跟他講我前世的痛苦,講我對柳氏和唐楚楚的仇恨。
裴炎總是認真地聽著,然後緊緊抱住我,說：晚晚,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在裴炎的幫助下,我開始調查柳氏和唐楚楚的罪證。柳氏被關押在大牢裡,卻還不死心,試圖賄賂獄卒,聯絡外麵的人報複我。我收集了她的罪證,交給了皇帝。皇帝大怒,下旨將柳氏貶為庶民,流放三千裡。
唐楚楚失去了柳氏的庇護,又因為假嫡女的身份被揭穿,成了京城的笑柄。唐尚書也對她徹底失望,將她送到了城外的寺廟,讓她出家為尼。
蕭景淵因為失去了鳳命的助力,又因為之前的種種劣跡,漸漸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徹底退出了奪嫡的行列。
看著這些仇人一個個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心中的仇恨漸漸消散。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活在仇恨裡,我要珍惜現在的幸福,和裴炎一起,好好過日子。
6
暗流湧動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裴炎的感情越來越好。裴炎也漸漸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皇帝對他的猜忌也少了許多。
然而,平靜的生活並冇有持續太久。一天,裴炎從宮裡回來,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連忙問道。
裴炎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說道：父皇身體越來越差了,幾位皇子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爭奪皇位。
我心中一驚：那你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對你不利
裴炎搖了搖頭：我早有準備。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就是為了應對這一天。不過,蕭景淵雖然失勢,但他並不甘心,最近一直在和其他皇子勾結,想要趁機作亂。
蕭景淵
我皺起眉頭,他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死心嗎
他這個人,野心很大,不會輕易放棄的。
裴炎語氣嚴肅,晚晚,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很危險。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輕易出門。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裴炎,你也要小心。
接下來的幾天,京城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街上巡邏的士兵多了起來,大臣們也都人心惶惶。
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裡看書,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連忙起身,走到窗邊,看到府裡的侍衛們都拿著武器,神色緊張地四處巡邏。
就在這時,裴炎匆匆走了進來,臉色凝重：晚晚,出事了。蕭景淵聯合四皇子和五皇子,發動了兵變,現在已經帶兵包圍了皇宮。
什麼
我大驚失色,那父皇怎麼辦
我已經派人去保護父皇了。
裴炎說道,我現在要去皇宮平叛,你待在王府裡,不要出去,讓侍衛們保護好你。
我拉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擔憂：裴炎,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
裴炎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窗邊,看著裴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滿了擔憂。我不知道這場兵變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裴炎會不會有事。
春桃走到我身邊,安慰道：小姐,您彆擔心,殿下那麼厲害,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我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就這樣,我在房間裡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聽到外麵傳來好訊息
——
兵變被平定了,蕭景淵和其他叛亂的皇子都被抓獲了。
我心中一喜,連忙跑到門口,等待裴炎回來。
冇過多久,裴炎的身影出現在了府門口。他身上沾了一些血跡,臉色有些疲憊,但眼神卻很明亮。
我連忙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裡：裴炎,你回來了！你冇事吧
裴炎緊緊抱住我,輕聲說道：我冇事,讓你擔心了。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我靠在他懷裡,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場兵變,讓皇帝徹底看清了其他皇子的野心。他對裴炎更加信任,也更加依賴。
幾天後,皇帝下旨,冊封裴炎為皇太子,讓他輔佐自己處理朝政。
我看著裴炎穿上皇太子的禮服,站在朝堂之上,接受百官的朝拜,心中充滿了驕傲。這個男人,終於實現了自己的抱負。
然而,我知道,這並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成為皇太子,意味著裴炎會麵臨更多的挑戰和危險。但我相信,隻要我們攜手並肩,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難。
7
真相背後
成為皇太子後,裴炎變得更加忙碌。他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朝政,經常很晚纔回到東宮。我心疼他,便每天都等他回來,為他準備熱騰騰的飯菜。
一天晚上,裴炎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沉重。他坐在桌邊,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
我連忙問道。
裴炎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晚晚,我查到了一些關於我母妃的事。
我愣了一下：你母妃廢後的事
嗯,
裴炎點頭,我母妃當年被廢,並不是因為犯了錯,而是因為她發現了父皇的一個秘密,被父皇滅口了。
什麼秘密
我心中一驚。
父皇當年能登上皇位,是靠謀害了先皇和其他皇子才做到的。
裴炎語氣冰冷,我母妃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父皇為了掩蓋真相,就誣陷我母妃與人私通,將她廢黜,打入冷宮,最後還派人害死了她。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冇想到,看似威嚴的皇帝,竟然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看著裴炎,擔心地問道。
裴炎看著我,眼神堅定：我要為母妃報仇。我要讓父皇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我心中一緊：可是,他是你的父皇,是皇帝。如果你這麼做,會引起朝堂動盪的。
我知道,
裴炎點頭,所以我不能貿然行動。我要收集足夠的證據,讓父皇無法辯駁,讓百官和百姓都知道他的真麵目。到時候,我再廢黜他,登基為帝,這樣才能名正言順。
我看著裴炎,心中有些猶豫。我知道,為母妃報仇是裴炎的心願,可這樣做,太過危險。
裴炎,
我輕聲說道,這件事太危險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裴炎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柔：晚晚,我知道這件事很危險,但我必須這麼做。為了母妃,也為了這天下的百姓。父皇在位這些年,雖然表麵上國泰民安,但實際上,他重用奸佞,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早已苦不堪言。我如果不廢黜他,這天下遲早會毀在他手裡。
他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裴炎說的是對的。皇帝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他隻在乎自己的權力和地位,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
好,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裴炎,眼神堅定,我支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幫你一起完成這件事。
裴炎看著我,眼中滿是感動：晚晚,謝謝你。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裴炎一起,開始暗中收集皇帝的罪證。我們聯絡了一些對皇帝不滿的大臣,找到了當年知道真相的老太監和宮女,還收集了皇帝搜刮民脂民膏的證據。
過程並不順利,皇帝也察覺到了我們的動作,開始對我們進行打壓。他撤銷了裴炎的一些權力,還派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但我們並冇有放棄。裴炎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手中的權力,一次次化解了皇帝的打壓。我也利用自己的身份,在後宮和大臣的家眷中周旋,收集更多的證據。
終於,在幾個月後,我們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裴炎決定,在朝堂之上,揭露皇帝的真麵目。
8
朝堂對峙
這天,朝堂之上,氣氛肅穆。裴炎站在百官之首,眼神堅定地看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
父皇,
裴炎躬身行禮,語氣平靜,兒臣有要事啟奏。
皇帝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何事
裴炎抬起頭,目光銳利：兒臣要彈劾父皇！彈劾父皇謀害先皇,殘害兄弟,登基後重用奸佞,搜刮民脂民膏,置百姓於水火之中！
這句話一出,朝堂之上瞬間一片嘩然。大臣們都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臉色鐵青,拍案而起：放肆！裴炎！你竟敢汙衊朕！朕看你是翅膀硬了,想謀朝篡位！
兒臣並非汙衊父皇,
裴炎冷靜地說道,兒臣有證據。
他轉身,對身後的侍衛說道：帶證人上殿。
很快,幾個老太監和宮女被帶了上來。他們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講述了當年皇帝謀害先皇和其他皇子的經過。
隨後,裴炎又拿出了一疊奏摺,裡麵詳細記錄了皇帝重用奸佞、搜刮民脂民膏的證據。
父皇,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兒臣所言句句屬實。
裴炎看著皇帝,語氣堅定,父皇,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帝看著眼前的證據和證人,臉色慘白,身體開始顫抖。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辯駁了。
裴炎……
你……
你好狠的心！
皇帝聲音沙啞,朕是你的父皇,你竟然這麼對朕！
父皇,
裴炎語氣冰冷,你當年謀害先皇和兄弟的時候,怎麼冇想過他們是你的親人你搜刮民脂民膏,讓百姓苦不堪言的時候,怎麼冇想過他們是你的子民你害死我母妃的時候,怎麼冇想過她是你的妻子
皇帝被裴炎問得啞口無言,隻能無力地坐在龍椅上。
大臣們看著眼前的一切,議論紛紛。一些對皇帝不滿的大臣,紛紛站出來,支援裴炎：太子殿下所言句句屬實！陛下昏庸無道,早已不配做這天下的君主！請太子殿下廢黜陛下,登基為帝,拯救天下百姓！
越來越多的大臣站了出來,支援裴炎。
皇帝看著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裴炎看著皇帝,語氣平靜：父皇,念在你是我的生父,我不會殺你。但你必須退位,交出玉璽。從今以後,你就在後宮中安度晚年吧。
皇帝冇有說話,隻是無力地點了點頭。
裴炎接過太監遞過來的玉璽,高高舉起：從今往後,朕就是大胤的新皇帝！朕定當勵精圖治,重用賢能,輕徭薄賦,讓百姓安居樂業！
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站在大殿的角落裡,看著裴炎站在龍椅前,接受百官的朝拜,心中充滿了驕傲和幸福。這個男人,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心願,也為這天下的百姓帶來了希望。
9
冊封皇後
裴炎登基後,並冇有立刻冊封皇後。大臣們紛紛上奏,請求裴炎冊立我為皇後。畢竟,我是身負鳳命之人,也是裴炎的正妃,更是在裴炎奪嫡和平叛過程中,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
但裴炎卻一直冇有同意。他對我說：晚晚,我想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冊封儀式。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裴炎唯一的皇後,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我看著他,心中滿是感動：裴炎,我不在乎儀式是否盛大,我隻在乎能和你在一起。
不行,
裴炎搖了搖頭,你是我的皇後,必須要有最盛大的儀式。我要讓所有人都尊重你,愛戴你。
在裴炎的精心準備下,三個月後,冊封皇後的儀式如期舉行。
這一天,京城張燈結綵,百姓們都湧上街頭,想要親眼目睹皇後的風采。我穿著華麗的皇後禮服,頭戴鳳冠,坐在鳳輦上,緩緩駛向皇宮。
街道兩旁,百姓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感慨。前世的我,受儘屈辱,而這一世的我,卻成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後。這一切的改變,都要歸功於裴炎。
鳳輦到達皇宮後,裴炎親自在宮門口迎接我。他穿著龍袍,俊朗不凡。看到我,他眼中滿是溫柔和愛意。
冊封儀式在太和殿舉行。在百官的見證下,裴炎親手將皇後的玉璽和金冊交到我的手中。
晚晚,
裴炎看著我,語氣堅定,從今往後,你就是大胤的皇後。我會和你一起,治理這天下,守護這百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我接過玉璽和金冊,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裴炎,謝謝你。我會和你一起,做一個好皇後,為這天下的百姓謀福祉。
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儀式結束後,我和裴炎一起登上了皇宮的城樓,接受百姓們的朝拜。看著下方歡呼的百姓,我知道,我的責任更重了。我不僅要做裴炎的妻子,還要做一個合格的皇後,為這天下的百姓帶來幸福和安寧。
10
鳳禦九天
成為皇後之後,我並冇有像其他皇後那樣,隻待在後宮中享受榮華富貴。我開始學習處理朝政,幫助裴炎分擔壓力。裴炎也很信任我,經常和我一起討論國家大事。
我提出了一係列改革措施,減輕百姓的賦稅,鼓勵農桑,興修水利,創辦女學,讓女子也有機會讀書識字。這些措施得到了百姓的擁護和大臣的支援,也讓裴炎的統治更加穩固。
裴炎看著我忙碌的身影,既心疼又驕傲：晚晚,你真是我的賢內助。有你在,我真的輕鬆了很多。
我對他笑了笑：我們是夫妻,理應互相幫助。而且,這天下也是我的家,我有責任守護好它。
在我和裴炎的共同努力下,大胤王朝逐漸走向了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大臣們忠心耿耿,國家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幾年後,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一個男孩。裴炎為他取名為裴瑾,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有才華、有品德的人,將來繼承大統,守護這天下。
看著孩子健康成長,看著裴炎對我寵愛有加,看著這天下太平盛世,我心中充滿了幸福。我想起了前世的痛苦和仇恨,想起了念兒的死,心中雖然還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對現在生活的珍惜。
我知道,前世的仇恨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而現在的幸福,纔是我真正想要的。我不再是那個活在仇恨中的唐晚晚,而是大胤王朝的皇後,是裴炎的妻子,是裴瑾的母親。
這一天,我和裴炎一起站在皇宮的城樓上,看著下方繁華的京城,看著遠處連綿的山河。
裴炎,
我輕聲說道,你看,這天下多好。
裴炎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柔：是啊,這天下很好。但如果冇有你,這天下再美好,對我來說也冇有意義。晚晚,謝謝你,陪我一起走到現在。
我靠在裴炎的肩膀上,微笑著說道：裴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永遠守護著這天下,守護著我們的家。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灑在我們身上,也灑在這繁華的京城之上。我知道,我的人生,終於迎來了真正的光明。鳳歸九天,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和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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