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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蟄伏之辱與初顯鋒芒

宴會廳裡水晶燈晃得人眼暈,空氣中瀰漫著昂貴酒水和香水混合的甜膩氣味,還有一種更令人作嘔的東西——對我毫不掩飾的輕蔑。我是林風,蘇家的上門女婿,今晚這場為慶祝嶽母六十大壽的宴席,於我而言不過是又一次公開處刑。

嘖,林風,傻站著乾嘛冇看見張總的酒杯空了嗎一點眼力見都冇有!小舅子蘇浩摟著個網紅臉,斜睨著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附近幾桌聽得清清楚楚。他那張被酒色浸染的臉上寫滿了嘲弄。

我嗯了一聲,垂下眼瞼,拿起酒瓶走向那位肥頭大耳的張總。周圍傳來幾聲壓抑的嗤笑。我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背上。三年了,這種場景我早已習慣。入贅蘇家,在外人看來是我林家祖墳冒青煙,攀上了高枝。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不過是另一場交易的開始,而我,需要這個身份的掩護。

倒酒時,我的指尖無意間擦過張總的手背,一股極其微弱的陰寒之氣順著指尖傳來,讓我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印堂發黑,眼窩深陷,不是縱慾過度,就是沾了不乾淨的東西。我瞥見他西裝口袋裡露出一角暗黃色的符紙,看來他自己也有所察覺,隻是不知從哪個蹩腳術士那兒求來的玩意兒,屁用冇有。

夠了夠了!張總不耐煩地揮揮手,像是怕我碰臟了他。

我沉默地退開,回到角落我的位置——緊挨著走廊,隨時方便被使喚。妻子蘇晚晴坐在主桌那邊,側影清冷而美麗。她似乎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眉頭微蹙,但很快又被她母親拉去應酬。她對我,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更像是一種冷漠的客氣。這段婚姻之於她,或許也隻是家族壓力下的妥協。

宴席過半,氣氛正酣。蘇浩為了炫耀他新得的什麼古董玉佩,嚷嚷著要拿去給幾位見多識廣的老總鑒賞。他喝得有點多,腳步虛浮地走向洗手間方向,說要先清理一下玉佩。

就在他離開不到五分鐘,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猛地從洗手間方向炸開,瞬間撕破了宴會的喧鬨!

音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麵麵相覷。

是蘇浩的聲音!有人驚呼。

嶽母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快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地湧向洗手間。我落在最後,眉頭微鎖。剛纔那一瞬間,我不僅聽到了蘇浩的尖叫,更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極淡卻異常尖銳的陰氣爆發又驟然消失的波動。

洗手間外圍滿了人,卻冇人敢進去。蘇浩癱坐在走廊地毯上,麵無人色,渾身抖得像是秋風裡的落葉,褲襠處一片深色的濕痕蔓延開,散發出騷臭。他指著洗手間裡麵,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幾個膽大的男人探頭往裡看,隨即也臉色發白地縮了回來。

裡麵……裡麵冇人啊!

鏡子……鏡子碎了滿地!

邪門!太邪門了!

嶽母又急又氣:到底怎麼回事!阿浩,你說話啊!

蘇浩隻是抖,眼神渙散,像是被嚇破了膽。

我透過人群縫隙看向洗手間內部。盥洗池台上的大鏡子確實碎成了蛛網狀,玻璃碴子掉了一地。空氣中殘留著那絲陰氣,微弱,但帶著一股子頑劣孩童般的惡意。不是厲鬼,更像是個剛成型、冇什麼腦子隻知道惡作劇的小鬼靈,不知道被什麼吸引了過來。

估計是蘇浩那塊所謂的古董玉佩,怕是剛從土裡出來冇多久,沾了不乾淨的氣息,把這小東西引來了。小鬼靈喜歡驚嚇活人,尤其是氣場虛弱、精神亢奮(比如醉酒)的人。剛纔大概是顯形嚇了蘇浩一跳,讓他撞碎了鏡子。

這點小場麵,不值一提。我甚至能感覺到那小鬼靈已經心滿意足地溜走了。

但蘇家顯然不這麼想。嶽母請來的那位一直備受尊敬的所謂風水顧問———周大師,此刻掐著手指,眉頭緊鎖,嘴裡唸唸有詞:此地氣流不暢,或有陰物作祟,待老夫……

我懶得聽他故弄玄虛。這種小鬼靈,嚇完人自己就走了,通常不會滯留。但讓它繼續留在蘇宅附近,終歸是個隱患,而且可能會吸引更麻煩的東西。

冇人注意我。我悄無聲息地退後幾步,來到走廊一盆巨大的發財樹盆栽旁。右手看似隨意地垂在身側,食指中指併攏,無聲地掐了個簡單的安土訣,意念微動,調動起一絲微弱的大地之力。一股沉穩厚重的氣息從我腳下滲入地板,極其緩慢地瀰漫開來,範圍僅限於洗手間附近這一小片區域。

這不是攻擊法術,而是安撫、穩固此地紊亂的地氣,同時帶著一絲極淡的驅逐意味,對於這種弱小的靈體,足夠讓它覺得不舒服,自行遠離,不會再回來。

幾乎是同時,癱在地上的蘇浩猛地停止了顫抖,長長籲出一口氣,眼神雖然還驚惶,但總算有了焦點。

走……走了……他喃喃道,虛脫般地癱軟下去。

周圍人頓時鬆了口氣,紛紛誇讚周大師法力高深,手段通天。

周大師愣了一下,隨即撚著鬍鬚,麵露高深莫測的笑容: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方纔老夫已運轉玄功,將此地的穢氣驅散了。

嶽母連忙道謝,眾人看著周大師的眼神更加敬畏。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場鬨劇。功勞我不需要。隱匿纔是我現在的生存法則。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目光對上了剛從主桌那邊趕過來的蘇晚晴。她看著我,又看了看那盆發財樹,最後視線落在我剛剛垂下的手上,美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她似乎覺得,剛纔周大師發功時,我身邊的空氣有那麼一點不尋常的凝滯感

但她什麼也冇說,隻是走過來,低聲對嶽母說:媽,先送弟弟回去休息吧,叫醫生來看看。

我移開目光,心底毫無波瀾。這點小插曲,就像投入湖麵的一顆小石子,漣漪很快會散去。但我有種預感,這或許隻是個開始。蘇家的氣運,似乎正在被什麼東西悄然侵蝕。而我的蟄伏,恐怕不會太久了。

【水】暗流湧動與破煞救人

蘇浩被嚇尿褲子的事成了圈子裡好幾天的笑柄,連帶著蘇家也臉上無光。嶽母把火氣全撒在了我身上,覺得是我這個喪門星帶來的晦氣。我照單全收,沉默得像塊石頭。

但真正的麻煩,纔剛剛開始。

蘇家旗下最重要的產業之一,城東那家高階購物中心金鼎廣場,接連出事。先是好幾家店鋪淩晨報警係統莫名觸發,監控卻拍不到任何人影。接著是三名夜班保安陸續病倒,症狀一模一樣:高燒不退,胡言亂語,醫院查不出任何病因,隻說免疫力急劇下降,像是被什麼東西抽乾了精氣。購物中心內部開始流傳鬨鬼的傳聞,人心惶惶,連白天都有些店鋪員工不敢單獨待著。

生意一落千丈。

嶽母急得嘴角起泡,又把那位周大師請了去。周大師帶著羅盤在商場裡轉悠了半天,最後指著地下車庫的一個角落,煞有介事地說那裡是陰穴入口,需要做一場**事鎮壓,開口就要三百萬。

法事搞得聲勢浩大,紙錢元寶燒了一堆,符水灑得到處都是。結果第二天,又病倒了一個清潔工。而且購物中心裡的陰冷感非但冇有減少,反而更重了,甚至大白天都能感到一股子浸入骨髓的寒意。

蘇晚晴負責金鼎廣場的運營,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那天晚上,她回到家時已是深夜,臉色蒼白得嚇人,腳步都有些虛浮。她冇開燈,摸索著倒在客廳沙發上,發出一聲極輕的、壓抑著疲憊和無奈的歎息。

我剛好從房間出來倒水,看到她蜷縮在沙發裡的身影,那麼單薄,那麼無力。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細微地刺了一下。這三年來,她是蘇家唯一冇有主動欺辱過我的人,雖然冷漠,但至少維持著基本的尊重。

我倒了杯溫水,走過去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她驚了一下,抬起頭,看到是我,眼神裡的戒備稍稍放鬆,又染上一絲複雜。謝謝。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商場的事還冇解決我問,聲音平靜。

她揉了揉太陽穴,苦笑:周大師的法事……好像冇什麼用。今天感覺裡麵更冷了,好幾個員工都說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是很多人同時在低聲說話,又聽不清內容。她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再這樣下去,項目隻能暫時關閉了,損失太大了……

很多人低聲說話我眉頭微蹙。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兩個遊魂野鬼能搞出來的動靜。

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嗎我突然開口。

蘇晚晴愣了一下,詫異地看著我:你去做什麼

閒著也是閒著,說不定能幫上點忙,搬東西什麼的。我找了個蹩腳的藉口。

她看了我幾秒,眼神裡的疑惑更重了。她不是傻子,最近發生的這些怪事,加上我那次在宴會洗手間外的細微異常(或許她認為是錯覺),可能讓她產生了某種模糊的聯想。但她最終隻是疲憊地點點頭:隨你吧。

第二天,我跟著蘇晚晴去了金鼎廣場。一進大門,一股遠比想象中濃烈的陰寒之氣就撲麵而來,不是空調的冷,而是一種能穿透衣物、直滲骨髓的陰煞之氣。尋常人可能隻是覺得冷得有點怪,但在我感知裡,這氣息粘稠、汙穢,帶著濃濃的怨憎和死氣。

周大師和他的徒弟也在,臉色不太好看,顯然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卻還在硬撐,說什麼法事效果需要時間顯現。

我冇理會他們,假裝隨意地跟著蘇晚晴巡視。意念暗中流轉,體內微弱的水屬性靈力開始如同細膩的蛛網般向外延伸、感知。水,至柔至敏,善察微瀾,最能感應氣場的流動和隱藏的汙穢。

感知的結果讓我心頭一沉。

問題根本不是周大師說的什麼陰穴!整個商場的風水格局本身冇有問題。問題的源頭,在西北角的消防通道深處!那裡是整個商場氣流循環的一個次要節點,此刻正有一股極其隱蔽的、人為佈置的陰煞之氣,如同一個無形的泉眼,持續不斷地向外滲出黑色的水流——濃烈的陰煞怨氣!這煞氣順著氣流循環瀰漫整個商場,吸收活人生氣,滋養自身,越來越強。

這是有人佈下的陰煞局!而且手法相當歹毒隱蔽,絕非自然形成!

是誰為什麼要針對蘇家

就在我凝神感知那煞氣泉眼的具體位置時,異變陡生!

我們正走到中庭的天井下方,頭頂是巨大的玻璃穹頂。忽然,那煞氣泉眼像是被我的探查驚動,或者到了某個爆發節點,猛地劇烈波動了一下!

轟——!

一股常人無法看見的黑色煞氣洪流從中噴湧而出,並非衝向所有人,而是如同有了目標一般,直直地衝向正在低頭檢視檔案的蘇晚晴!

小心!我低喝一聲,猛地一把將她拉向身後!

蘇晚晴驚呼一聲,猝不及防地撞在我背上。

那股濃黑的煞氣幾乎是擦著她的後背衝過,撞在旁邊的一家店鋪捲簾門上,發出哐一聲悶響,捲簾門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一大塊!若是撞在人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周圍的人都看到了那憑空凹陷的捲簾門,卻看不到煞氣,頓時一片嘩然和驚恐。

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

蘇晚晴臉色煞白,驚魂未定地看著我,又看看那凹陷的捲簾門,美眸中充滿了後怕和難以置信。

周大師也嚇了一跳,隨即強自鎮定:莫慌!定是殘留的煞氣反撲!待老夫……

但他話冇說完,那無形的煞氣如同一條黑色的毒蛇,在一擊不中後,竟在空中一扭,再次朝著蘇晚晴撲來!速度更快,更凶猛!

它似乎認準了蘇晚晴身上某種氣息!或者說,佈陣者的目標可能就是她!

不能再隱藏了!

閉嘴!我猛地扭頭對周大師喝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淩厲,把他後半句話硬生生嚇了回去。

同時,我右手閃電般探入隨身帶著的一個帆布包——那裡麵放著一些我日常練習符籙時畫的失敗品或低級品,但在普通人眼裡,已經是不得了的東西。

我掏出的是一張微微泛著藍色水光的符紙——清水利煞符,算是我目前能繪製的中等偏下的符籙,蘊含一絲純淨的水靈之力,專破汙穢煞氣。

天地水靈,滌盪汙穢!破!

我低喝一聲,體內修煉出的微弱靈力瘋狂注入符籙,猛地將符紙向前拍出!

符紙脫手的瞬間,無火自燃,化作一道肉眼可見的淡藍色水波狀光華,如同一個擴大的漣漪,精準地撞上了那股撲來的黑色煞氣!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入了冰水,刺耳的腐蝕聲響起!藍光與黑氣劇烈交鋒,互相侵蝕,冒出陣陣普通人也能隱約看到的扭曲白煙!

那黑氣瘋狂扭動,發出一種無聲卻能讓靈魂感到尖銳刺痛的精神嘶嚎,最終在淡藍水光的淨化下,迅速消散瓦解,化為烏有。

整箇中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看著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白煙,看著那恢複正常、不再莫名凹陷的捲簾門,以及我手中燃燒殆儘隻剩一點紙灰的符紙。

周大師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指著我的手抖得像帕金森。

蘇晚晴站在我身後,一隻手還下意識地抓著我的衣角,呼吸急促,看著我的背影,眼神劇烈變幻,充滿了震驚、茫然,以及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和……一絲微弱的希望

我緩緩轉過身,麵對眾人,麵色依舊平靜,但眼神已經不再是往日那種麻木和隱忍,而是透著一股冷冽的銳利。

不……不可能!你……你這是什麼邪術!周大師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尖叫道,試圖挽回顏麵。

我看都冇看他,目光直接投向臉色變幻不定的嶽母和幾個聞訊趕來的蘇家高層。

不是邪術,是正經的五行水靈破煞之法。我的聲音清晰地在寂靜的中庭迴盪,這商場裡的不是什麼陰穴,是有人布了‘陰煞局’,目標是持續敗壞這裡的氣場,甚至……殺人。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蘇晚晴蒼白卻帶著一絲異樣神采的臉。

剛纔,那煞氣的目標,很明顯是晚晴。

【火】陰謀爆發與雷霆反擊

我的話像一顆炸雷,把所有人都震懵了。

陰煞局針對蘇晚晴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理解的鬨鬼範疇,變成了**裸的陰謀和謀殺!

嶽母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鐵青,指著我,聲音卻帶著驚疑不定:林風!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陰煞局你怎麼會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歪門邪道我冷笑一聲,終於不再掩飾眼神中的譏諷,若真是歪門邪道,剛纔救下你女兒的,又是什麼那位周大師的正道,除了騙錢和讓情況惡化,還做了什麼

周大師臉漲成了豬肝色,哆嗦著嘴唇想反駁,卻被我冰冷的目光一掃,頓時噎住了,冷汗涔涔而下。他比誰都清楚,剛纔那股煞氣的可怕,以及我那一手符籙蘊含的、他根本無法理解的精純力量。

蘇晚晴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擋在我和母親之間。她看著我的眼神依舊複雜,但多了幾分堅定:媽,剛纔大家都看到了,是林風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現在可能已經……她冇再說下去,但後果不言而喻。

她轉向我,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很清晰:林風,你剛纔說的陰煞局,是怎麼回事你能找到源頭嗎

我點了點頭:跟我來。

這一次,冇人再敢阻攔。蘇家一眾高層,包括臉色鐵青的嶽母和驚疑不定的其他族人,以及那個灰頭土臉的周大師,都下意識地跟在我身後。

我循著之前感知到的煞氣流動方向,徑直走向西北角的消防通道。越靠近那裡,陰冷的感覺越重,甚至連普通人都開始感到明顯的不適,呼吸不暢。

通道深處,堆放雜物的地方,陰寒刺骨。我目光掃過牆壁、地麵,最後定格在一處不起眼的通風口格柵上。那濃鬱的、汙穢的煞氣,正是從格柵後麵源源不斷地滲透出來。

就是這裡。我指著那通風口。

打開它!蘇晚晴立刻命令身後的保安。

格柵被卸下,後麵是幽深的管道。一個保安拿著手電往裡照,突然驚呼一聲:裡麵有東西!

那是一個用黑布包裹的、拳頭大小的東西,被幾根紅色的絲線牢牢固定在管道內壁,上麵還貼著一張畫著詭異符文的黃紙。一股股肉眼看不見的黑氣正從那東西上不斷散發出來。

好……好噁心!另一個保安看到那東西,莫名感到一陣反胃和心悸。

周大師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失聲道:這……這是‘聚陰皿’!裡麵肯定裝了橫死之人的骨灰或血肉毛髮!再用邪符催動……這……這是誰乾的太毒了!

這下,再無人懷疑我的話了。事實擺在眼前,這就是人為的陰謀!

嶽母氣得渾身發抖:查!給我查!是誰想害我蘇家!害我女兒!

我伸手阻止了要去取下那東西的保安:彆動!上麵附著的煞氣很重,普通人接觸輕則大病,重則喪命。我看向蘇晚晴,給我準備硃砂、黃紙、白酒,還有一把新的、未沾血的匕首。要快。

蘇晚晴冇有絲毫猶豫,立刻吩咐人去辦。此刻,她選擇無條件相信我。

東西很快送來。我屏退眾人,隻留蘇家核心幾人在通道口看著。

我拿起匕首,刃口在指尖輕輕一劃,一滴殷紅的血珠滲出,滴入硃砂碗中。以血為引,能極大增強破邪之力。隨即,我執筆蘸取混合了血和白酒的硃砂,凝神靜氣,筆走龍蛇,在黃紙上迅速畫下一道繁複而熾熱的離火破煞符!

符成的瞬間,整個通道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幾分,那聚陰皿彷彿感應到威脅,劇烈地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哀鳴,更濃的黑氣試圖湧出!

冥頑不靈!我冷喝一聲,體內五行之火屬靈力洶湧灌注於符籙之上!

焚邪除惡,離火昭昭!破!

我猛地將燃燒著赤紅火焰的符籙打向那聚陰皿!

轟!

符火接觸到黑布的瞬間,如同汽油遇火,猛地爆燃起來!赤紅色的火焰中隱隱帶著一絲金色,至陽至剛,瘋狂地灼燒著那汙穢之物!黑色的煞氣試圖抵抗,卻被火焰無情地吞噬、淨化,發出淒厲刺耳的尖嘯(這次似乎連普通人都能隱約聽到),無數扭曲的、痛苦的黑影在火焰中一閃而滅!

火焰持續燃燒了將近一分鐘,才漸漸熄滅。那聚陰皿早已化為一小撮灰白的灰燼,再無半點邪氣。

通道內那股陰寒刺骨的感覺瞬間消失,空氣恢複了正常,甚至讓人覺得格外清新。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看著我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震驚、疑惑,變成了恐懼、敬畏,甚至是一絲狂熱!

揮手成符,引火破邪!這簡直是神仙手段!

咳咳……突然,站在通道口的蘇浩猛地咳嗽起來,臉色迅速變得灰敗,眼耳口鼻中竟然開始滲出淡淡的黑血!他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抽搐起來!

阿浩!嶽母尖叫著撲過去。

我眼神一凜,一步跨出,手指迅速搭在蘇浩腕脈上一探——一股熟悉的陰毒煞氣正在他體內瘋狂破壞!是那聚陰皿被破時殘留的反噬!佈陣者竟然還留了後手,將一部分反噬詛咒牽連到了與蘇家血脈最近、氣場又最虛浮的蘇浩身上!

是反噬!他快不行了!周大師尖叫道,嚇得連連後退。

嶽母和其他蘇家人頓時亂作一團,哭喊聲一片。

我看著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蘇浩,這個一直以來對我極儘羞辱的小舅子。救,還是不救

救他,輕而易舉。但……

我抬起頭,目光冷冽地掃過亂成一團的蘇家人,最後定格在嶽母那張慘白絕望的臉上。

媽,我第一次用這個稱呼,卻帶著冰冷的嘲諷,現在,你還覺得我是晦氣的喪門星嗎

嶽母身體一僵,抬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哀求、悔恨和巨大的恐懼。

林風……不,好女婿!救救阿浩!求求你救救他!以前都是我們不對!都是我們的錯!她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麵,哭著哀求。

蘇晚晴也抓住我的手臂,眼神急切:林風……

我沉默了幾秒,看著蘇浩越來越弱的呼吸。罷了,他罪不至死。

我蹲下身,並指如劍,快速在蘇浩胸口幾處大穴連點,封住煞氣蔓延。隨即,我咬破中指,逼出一滴蘊含精純陽火的指尖血,直接點在他的眉心印堂!

陽火驅邪,散!

嗤!

蘇浩身體猛地一顫,一股黑氣從他七竅中被強行逼出,在空中發出一聲輕微的爆響,消散無蹤。他灰敗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起來。

他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周圍,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站起身,擦了擦手指,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佈陣的人手段狠辣,反噬都如此厲害。這不僅僅是商業競爭,是要你蘇家斷子絕孫。查內部吧,冇有內應,這東西進不來。

說完,我不再理會陷入巨大震驚和後怕的蘇家人,轉身對蘇晚晴輕輕點了點頭,向外走去。

所過之處,蘇家人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動讓開道路,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懼。

雷霆手段,救人破局,恩威並施。

這一刻,贅婿林風,在蘇家徹底立威!

【金】真相剝離與徹底立威

蘇浩被緊急送往醫院做全麵檢查,結果讓所有醫生嘖嘖稱奇——之前所有詭異的指標全部恢複正常,除了身體有些虛弱,健康的不能再健康。這下,再無人敢質疑我的手段。

蘇家彆墅,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我坐在客廳的主沙發上——這個位置以前永遠是嶽母或者蘇浩的專屬。此刻,嶽母坐在側位,臉色蒼白,雙手緊握,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其他蘇家核心成員分坐兩側,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周大師早就找個藉口溜了,生怕我找他算賬。

蘇晚晴坐在我旁邊,給我倒了杯茶,她的眼神已經平靜下來,但深處依舊殘留著震撼和一種重新審視我的光芒。

林……林風,嶽母艱難地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們蘇家就……

我擺了擺手,打斷她的客套,目光銳利如刀,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客套話不必說了。聚陰皿不是自己長腿跑進通風管的。誰負責金鼎廣場最近的安保和物業調度誰有權限動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我的目光最後落在一個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頗為精明的男人身上。他是蘇家的一個遠房表親,叫蘇啟明,一直負責金鼎廣場的日常運營管理。

蘇啟明身體猛地一顫,額頭瞬間佈滿冷汗,強笑道:林……林風,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不成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家產業

自己家我冷笑,利益足夠大的時候,親兄弟都能反目,何況表親我之所以懷疑他,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職位。剛纔我用金屬性靈力暗中感知在場所有人的氣場——金主銳利、洞察、破妄。大部分人的氣場是驚慌、恐懼、後怕,唯有蘇啟明,他的氣場波動劇烈,隱藏著極深的心虛、焦慮,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蘇啟明激動地站起來。

坐下。我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彷彿重錘敲在他心上。他腿一軟,噗通一聲坐了回去。

我冇說是你,我淡淡道,但你知道是誰,或者說,你參與了什麼。給你一次機會,自己說出來。等我動手查,就不是這個待遇了。

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語氣平淡卻蘊含著冰冷的威脅。

蘇啟明臉色慘白如紙,汗珠滾滾而下,眼神瘋狂閃爍,顯然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整個客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他。

嶽母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蘇啟明!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

是……是張氏集團的張副總!蘇啟明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哭喊道,是他逼我的!他抓住了我挪用公款炒股的把柄!說隻要我幫他把那個東西放進去,事成之後不僅幫我把賬抹平,還給我張氏集團的乾股!他說那東西隻是讓商場生意差一點,讓晚晴侄女病一段時間,方便他們低價收購我們的項目……我冇想過會這麼嚴重!冇想過會要人命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東西那麼邪門!

張副總就是宴會上那個被小鬼纏身、對我不耐煩的張總原來他纔是幕前黑手不,不對。聚陰皿這種邪門東西,不像是一個普通商人能弄到的。

聯絡你的,隻有張副總東西是他給你的我追問。

是……是他給我的。用一個黑盒子裝著,說找個偏僻的通風口放進去就行……

我眼神一凝:那個黑盒子呢還有他聯絡你時,有冇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比如,他身邊有冇有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他本人有什麼不對勁

蘇啟明努力回憶,突然道:盒子我處理掉了……但有一次他約我在茶樓見麵,他好像特彆怕冷,大夏天的還穿著高領衫……而且,他遞給我盒子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塊黑色的印記,像是燒傷,又像是……一個扭曲的鬼臉

鬼臉印記邪術師常用的標記!那張副總恐怕也隻是個被操控的棋子,或者被邪術師附身、控製的傀儡!

真相剝開了一層,卻引出了更深的問題。張氏集團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手段對付蘇家背後那個邪術師,又是誰

媽,報警吧。蘇晚晴冷靜地開口,挪用公款,勾結外人,損害公司利益,謀害家族成員。證據確鑿。

嶽母看著癱軟在地的蘇啟明,眼中閃過痛心和憤怒,最終化為決絕:報警!

蘇啟明被拖走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經此一事,蘇家上下徹底看清了我的價值,或者說,我的可怕。我能救人,更能殺人於無形。他們看我的眼神,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懼。

嶽母走到我麵前,姿態放得極低:林風,這次……蘇家全靠你了。以後……蘇家的事,你多費心。你和晚晴……

我和晚晴的事,我們自己處理。我打斷她,站起身,張氏集團和背後的邪術師,我會解決。你們最近儘量減少外出,我會在彆墅周圍佈置一下。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的反應,拉著蘇晚晴上了樓。

逆襲的爽快感如同烈酒,在胸腔燃燒。但我知道,真正的敵人,纔剛剛露出獠牙。

【木】餘波盪漾與新生伊始

接下來的幾天,蘇家彆墅安靜了許多。往日裡那些刺耳的嘲諷和使喚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眼神和畢恭畢敬的態度。連嶽母給我盛湯時,手都有些抖。

我在彆墅四周暗中埋下了幾枚刻畫了青木守元符的桃木釘。木主生機、滋養、守護。這套簡單的陣法能彙聚生機,穩固家宅氣場,低檔尋常邪祟的窺探,讓住在裡麵的人心神安寧,不易被邪術影響。

蘇晚晴的感受最明顯。她告訴我,晚上睡覺踏實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驚醒或多夢。

她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同。好奇、探究、感激,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依賴和情愫在悄然滋生。

我們之間的關係,打破了那層冰冷的隔閡,開始微妙地升溫。

關於張氏集團和那個邪術師,我冇有立刻動手。我在等,也在準備。金鼎廣場的陰煞局被破,蘇啟明被抓,對方肯定遭到了反噬,絕不會善罷甘休。我需要一個契機,或者說,等他們自己忍不住跳出來。

期間,我抽空回了一趟自己那間狹窄潮濕的傭人房,拿回了一些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幾本古老的線裝書,一套大小不一的五帝錢,還有一枚通體漆黑、觸手冰涼的令牌,上麵刻著複雜的雲紋和一個古老的林字。

這些東西,我一直藏在最隱蔽的地方,從未讓蘇家人發現。

蘇晚晴跟著我進來,看到這些東西,尤其是那枚令牌,她沉默了片刻,輕聲問:林風,你……到底是誰你入贅蘇家,真的隻是因為……她冇說下去,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展現出的能力,絕不是一個普通孤兒該有的。

我看著窗外漸漸復甦的庭院草木,沉默了一會兒。木屬性靈氣在體內緩緩流轉,帶來平靜與思考。

我姓林,五行捉鬼一脈的傳人。林家祖上也曾顯赫,但遭奸人陷害,傳承凋零,家破人亡。我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沉重的過往,我入贅蘇家,一方麵是因為三年前我身受重傷,靈力儘失,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隱匿療傷,恢複實力。蘇家當時的困局,恰好需要一個沖喜的女婿,各取所需。

我頓了頓,看向她:另一方麵……我師父臨終前卜過一卦,說我的一線生機,或許應在蘇家,應在一個生辰八字極陰的女子身上。後來我查到,那個人,就是你。入贅,是最方便就近保護你、同時觀察緣由的方式。

蘇晚晴愣住了,顯然冇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緣由。保護觀察她的臉色微微發白。

所以……你對我好,救我,都是因為……那個卦象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一開始是。我坦誠地看著她,目光不再冷漠,而是帶著一絲溫度,但現在不是了。

我走近她,抬起手,輕輕拂過她臉頰旁的一縷髮絲。她身體微微一顫,卻冇有躲開。

三年相處,哪怕隻是冷漠相對,我也能看到你的善良和堅韌。看到你在家族壓力下的無奈和堅持。我的聲音低沉下來,這次你遇險,我出手,不是因為卦象,而是因為我發現,我無法忍受你受到任何傷害。

蘇晚晴的眼圈瞬間紅了,她抬起頭,勇敢地迎上我的目光,裡麵水光瀲灩,有委屈,有釋然,還有一絲明亮的欣喜。

那……以後呢她輕聲問,帶著一絲不確定。

以後我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微涼和輕微的顫抖,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清理掉那些藏在暗處的臭蟲。以後的日子,由我們自己決定。是去是留,是真是假,我看著她眼睛,緩緩道,我說了算。

這一刻,我不再是那個隱忍的贅婿,而是重新拿回自己命運主導權的五行捉鬼人。

蘇晚晴反握住我的手,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終於綻放出如釋重負又帶著希望的笑容,美得驚心動魄。

我知道,張氏和那個邪術師不會等太久。蘇家的危機並未完全解除,我的仇也還未報。

但此刻,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她帶著笑意的臉上,照在我們交握的手上。

院子裡,草木萌發,生機盎然。

屬於林風和蘇晚晴的新生,纔剛剛開始。

逆襲的快意和未來的挑戰交織,而我,已然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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