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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在表妹婚宴上,把我安排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
她帶著炫耀的語氣,向我介紹她請來的大領導。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直到那位大領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額頭冒汗,死活不肯動主位上的椅子。
姨媽不解：您怎麼了
有她在,我算什麼東西大領導的聲音都在發抖。
姨媽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終於知道,她惹了不該惹的人。
01
三年前。
手機螢幕上那串長得幾乎要溢位邊框的數字,像一道閃電,狠狠劈在我的天靈蓋上。
淚水毫無征兆地湧出,視線瞬間模糊,冰冷的螢幕映出我扭曲的臉。
晚晚,記住,這事絕不能讓你老公知道。
媽媽凝重的聲音,跨越了半年的時光,在我耳邊清晰迴響,每一個字都像一顆沉重的釘子,釘進我的心臟。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我終於明白了。
我什麼都明白了。
半年前,媽媽蘇婉再婚,婚禮前夜,她拉著我的手,將一張銀行卡塞進我手心。
這裡麵是媽媽所有的婚前財產,現在,都轉到你名下了。
我當時愣住了,完全無法理解。
媽,你這是乾什麼叔叔人那麼好,你這是不信任他。
媽媽隻是搖搖頭,眼神裡是我從未見過的複雜與滄桑。
晚晚,人心難測,隔著肚皮,誰也看不透誰。這不是不信任,是媽媽給你留的底氣。你永遠要有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很好的能力。
我那時覺得媽媽是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變得過於悲觀了。
我的丈夫張昊,他不一樣。
他是我生命裡的光。
我和張昊結婚三年,他對我體貼入微,幾乎把我寵成了生活無法自理的廢物。
下雨天,他會算好我下班的時間,提前等在公司樓下,撐開一把大傘,將我整個罩住,自己半邊身子卻被雨淋透。
我半夜發燒,他能二話不說爬起來,跑三條街給我買藥,回來後不眠不休地熬粥,用勺子一勺一勺吹涼了餵我。
每一個紀念日,每一個節日,他從不缺席,禮物和驚喜總是恰到好處,滿足我所有的小心思。
我曾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嫁給了愛情最完美的模樣。
朋友們都羨慕我,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
我也曾為此感動不已,覺得我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遇見張昊了。
可這一切,從他失業那天起,開始悄然崩塌。
他所在的公司裁員,他成了被優化掉的那一個。
回家那天,他整個人都頹了,像一隻被抽掉脊梁骨的狗,癱在沙發上,雙眼無神。
我心疼得無以複加,抱著他,一遍遍安慰他：沒關係,不怕,有我呢。我養你。
他把頭埋在我懷裡,肩膀微微聳動,聲音嘶啞：晚晚,對不起,我冇用。
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我主動承擔了家裡所有的開銷,信用卡,房貸,水電煤氣,我一個人的工資撐得有些吃力,但我甘之如飴。
我覺得,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
他開始找工作,但似乎並不順利,屢屢碰壁。
他的情緒肉眼可見地變得暴躁,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煩躁地摔手機,但隻要我一出現,他立刻就能收斂起所有戾氣,重新變回那個對我溫柔體貼的丈夫。
我隻當他是壓力太大,更加小心翼翼地照顧他的情緒。
直到,信用卡賬單開始頻繁地寄到家裡。
起初是幾百,後來是幾千,上萬。
我問他,他總是輕描淡寫地解釋：都是必要的應酬費,跟獵頭吃飯,總不能太寒酸。
或者說：麵試總要買幾身體麵的衣服,第一印象很重要。
我雖然有些疑惑,我一個月工資也就一萬多,他這必要開銷快趕上我了,但我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我相信他隻是暫時的失意,他還是那個努力上進的好男人。
直到那天晚上,他洗完澡出來,擦著頭髮,狀似不經意地對我說：晚晚,要不……你把工資卡交給我來管吧
我正在疊衣服的手頓住了。
他走過來,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你看你,花錢總是大手大腳,我以前是程式員,對數字敏感,也懂點理財。我來幫你規劃,我們把錢都投到穩健的理財產品裡,這樣才能更快地攢下錢,為我們未來的寶寶做準備啊。
未來的寶寶……
這四個字擊中了我最柔軟的地方。
我猶豫了,那張卡裡有我工作這些年所有的積蓄,是我安全感的來源。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遲疑,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委屈和受傷。
晚晚,你不相信我嗎我隻是想為這個家多分擔一點,我現在冇有工作,心裡已經夠難受了……我隻是想做點什麼,證明我不是個廢物。
看著鏡子裡他那雙寫滿期待又夾雜著脆弱的眼睛,我的心瞬間就軟了。
我怎麼能懷疑他呢他隻是太想證明自己了。
我真是太自私了。
好,我給你。
我從錢包裡拿出那張工資卡,遞給了他。
他接過卡,眼睛裡瞬間迸發出的光亮,快得像錯覺。
他低頭在我額上印下一個吻,聲音激動：謝謝你,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轉身去拿手機綁定銀行卡時,我從鏡子裡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
那笑容,與其說是激動,不如說……是得逞。
一個不祥的念頭在我心裡劃過,但很快就被我強行壓了下去。
林晚,你太多心了,他是你最愛的丈夫。
幾天後,我無意中點開銀行APP,想看看還剩多少錢。
當我看到那個餘額時,我愣住了。
卡上原本的六萬多塊錢,現在隻剩下不到三千。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立刻去問張昊,他正戴著耳機打遊戲,被我打斷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又換上溫和的笑。
哦,那個啊,彆擔心,我不是說了嘛,錢都投進一個穩健的理-財-產-品了,收益很高的,你就等著收錢吧！
他特意加重了理財產品四個字,彷彿在強調他的功勞。
可我心裡那股不安,卻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
什麼理財產品,需要把幾乎所有的錢都投進去
也就是在那個晚上,我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她告訴我她已經把財產轉到了我名下,並叮囑我千萬不要告訴張昊。
掛掉電話,我顫抖著手,點開了媽媽發來的銀行APP截圖。
然後,我就看到了那串我這輩子都冇見過的數字。
那一刻,張昊這幾個月來的種種反常,媽媽那句人心難測的告誡,還有我銀行卡裡憑空消失的五萬多塊錢,所有線索瞬間串聯在一起。
我看著手機裡那個钜額餘額,再看看客廳裡那個戴著耳機、對著遊戲螢幕興奮嘶吼的男人,眼淚,終於決堤。
原來,我所以為的愛情,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而我,就是那個被矇在鼓裏,心甘情願被吸血的傻子。
媽媽,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清醒過來的機會,和絕地反擊的底氣。
02
張昊拿到我的工資卡後,像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對我噓寒問暖,甚至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了。
我下班回家,迎接我的不再是熱騰騰的飯菜,而是冷鍋冷灶和癱在沙發上打遊戲的背影。
他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變成了抱怨。
你怎麼纔回來我都快餓死了。
這個月獎金怎麼這麼少你能不能努力點工作,指望你養家,我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他理直氣壯地指責我賺錢太少,彷彿我養著他,是天經地義。
而他,隻需要心安理得地享受。
我心裡的失望,像退潮後的海灘,留下一片狼藉的悲涼。
我冇有跟他吵,隻是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然後走進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麪。
我知道,爭吵冇有意義,隻會讓他覺得我不懂事。
冇過幾天,婆婆突然開始頻繁地登門拜訪。
她每次來,都提著一些不值錢的水果,臉上堆著和藹的笑,拉著我的手,噓寒問問暖。
晚晚啊,最近工作累不累啊
你跟張昊,有冇有打算要個孩子啊
表麵上是關心,實則句句不離我的收入和家庭規劃。
我敷衍著,心裡卻亮起了紅燈。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到底想乾什麼
終於,在一次晚飯後,婆婆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她歎了口氣,狀似無意地提起：唉,你小叔子最近在看房子,準備結婚了,就是這首付……還差那麼一筆錢,愁死我了。
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裡冷笑一聲,戲肉終於來了。
我放下筷子,麵露難色：媽,您也知道,張昊現在冇工作,家裡就靠我一個人,我這兒也實在不寬裕。
婆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隨即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尖酸。
林晚,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小叔子是你親小叔子,他有困難,你這個當嫂子的不該幫一把嗎你一個月工資一萬多,怎麼就手頭不寬裕了你是不是不想幫
媽,我不是不想幫,是真的冇錢。我堅持道。
冇錢我看你就是自私！冇把我們張家當一家人！婆婆的聲音陡然拔高。
坐在一旁的張昊,終於放下了手機,猛地一拍桌子。
夠了！林晚,你什麼態度！我媽好聲好氣跟你商量,你在這擺什麼臭臉
他雙眼赤紅,麵目猙獰地瞪著我,那樣子,彷彿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
我失業在家,壓力多大你知道嗎我讓你幫襯一下我弟怎麼了你就這麼不近人情這麼自私自利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看著他,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此刻隻覺得無比陌生和可笑。
張昊,你的壓力,就是每天在家打遊戲,刷我的信用卡嗎你的家人是家人,難道我就冇有家人嗎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強硬地反駁他。
他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他突然衝過來,一把搶過我放在桌上的手機。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冇有錢！是不是揹著我藏了私房錢！
他試圖解鎖我的手機,去看我的銀行APP。
我心裡一驚,猛地撲過去,將手機搶了回來。
媽媽給我的那筆錢,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你乾什麼！我尖叫道。
他眼底的貪婪和瘋狂,讓我從頭到腳一陣冰冷。
那一刻,我徹底清醒了,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人了,他是一隻聞到血腥味的餓狼。
他被我的反應激怒了,舉起手,似乎想打我。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驚恐地看著他。
婆婆見狀,趕緊上來拉住他,嘴裡卻還在幫腔：哎呀,張昊,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晚晚,你也是,服個軟不就完了嗎一家人,非要鬨成這樣。
張昊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看著這對母子,心裡一片死寂。
當天晚上,我徹夜未眠。
我偷偷將手機的鎖屏密碼、所有銀行APP的支付密碼,全部換成了我媽媽的生日。
我將那張存著钜額財富的銀行卡,藏在了衣櫃最深處一箇舊首飾盒的夾層裡。
我必須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媽媽給我留下的最後退路。
從那天起,家裡的氣氛變得愈發壓抑。
張昊的脾氣越來越差,他不再偽裝,將他所有的不堪和暴戾都暴露在我麵前。
他會因為我回家晚了五分鐘而對我大吼大叫。
會因為我做的菜不合胃口而掀翻桌子。
家裡就像一個高壓鍋,隨時都可能爆炸。
他開始變著法子向我要錢。
一會兒說有朋友介紹了個穩賺不賠的投資項目,需要十萬啟動資金。
一會兒又說要跟人合夥創業,開個工作室,讓我先拿出二十萬。
我每次都用同一個理由搪塞他：錢都在理財裡,是定期的,現在取不出來,取出來要虧損一大筆手續費。
他一開始還信,後來見我遲遲拿不出錢,耐心也消磨殆儘。
一次爭吵中,他再次情緒失控,一個玻璃杯擦著我的耳朵飛過去,在牆上撞得粉碎。
玻璃渣濺到我的腳邊,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淩厲的風。
我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他通紅著眼睛,像一頭失控的野獸,朝我咆哮：林晚！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我告訴你,拿不出錢,我們倆就一起完蛋！
我看著他扭曲的麵孔,心裡的恐懼,在這一刻,被徹底的失望和決絕所取代。
我徹底看清了他的真麵目。
這個家,不是家,是地獄。
這段婚姻,不是港灣,是牢籠。
而他,是想要將我拖入深淵的劊子手。
夠了。
真的夠了。
03
張昊見從我這裡榨不出油水,開始把主意打到了我們唯一的婚房上。
晚晚,我們把房子賣了吧。他用一種商量的、甚至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對我說。
我正在陽台澆花,聞言動作一滯。
現在公司倒閉,我急需一筆錢週轉,等我東山再起了,我們再買個更大更好的,好不好
他走過來,試圖從背後抱我,被我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我看著他,他的臉上寫滿了真誠,語氣裡充滿了對未來的規劃。
多麼熟悉的套路,多麼精湛的演技。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我或許又會心軟,又會相信他畫下的大餅。
但現在,我隻覺得噁心。
賣掉房子,錢到了他手裡,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就會被他揮霍一空。
到時候,我不僅冇了錢,連唯一的住處都會失去,真正地一無所有。
我心裡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賣房這是我們唯一的家了。我故作猶豫。
隻是暫時的！他立刻加重了語氣,這是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難道你不想過好日子嗎難道你想看我一輩子都這麼頹廢下去嗎
他又開始給我戴高帽,進行道德綁架。
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我假裝被他說動了,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他眼中立刻迸發出狂喜的光芒。
很快,婆婆也加入了施壓的陣營。
她幾乎天天上門,在我耳邊唸叨：晚晚啊,夫妻本就是一體的,張昊有困難,你這個做老婆的就該支援他。賣房救急,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等張昊發了財,彆說一套房子,十套都給你買回來！
他們母子倆一唱一和,彷彿我已經看到了未來那十套房子在向我招手。
我表麵上完全配合他們,開始聯絡中介,帶人看房。
張昊和婆婆看著我如此懂事,對我態度都好了不少,家裡久違地有了一絲和諧的氣氛。
這虛假的和平,讓我感到無比諷刺。
暗地裡,我聯絡了一位律師朋友,詳細谘詢了關於婚前財產和婚內債務分割的問題。
律師朋友聽完我的敘述,告訴我,婚內一方的個人揮霍,並不能算作共同債務。而婚前財產,隻要有明確證據,就屬於個人,離婚時無需分割。
媽媽給我轉賬的記錄,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我心裡有了底。
房子賣得很順利,買家很爽快,很快就付了全款,三百六十萬。
簽合同那天,張昊和婆婆都去了,他們倆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死死地盯著那份合同,彷彿那不是紙,而是金子。
在簽署最後的檔案,約定打款賬戶時,我突然開口了。
這筆錢,先存入我的個人賬戶吧。
張昊和婆婆的笑容同時僵在臉上。
張昊最先反應過來,他皺著眉,不悅地看著我：存你那乾什麼直接存我卡裡,我方便操作。
我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解釋道：你的卡不是綁定了各種理財和投資平台嗎錢一進去,萬一被自動劃扣了怎麼辦我的卡乾淨,先存我這裡,是最保險的。等你找到靠譜的新項目,我再一分不少地轉給你。
我的理由聽起來無懈可擊,充滿了為他著想的體貼。
婆婆在一旁幫腔：是啊,張昊,晚晚說得有道理,安全第一。
她顯然也怕這筆錢出什麼幺蛾子,在她看來,錢在我卡裡,和在他兒子卡裡,冇什麼區彆,反正都是他們張家的。
張昊猶豫了一下,但看著我坦然的眼神,又想到這筆钜款馬上就要到手,最終還是妥協了。
行吧,那就先存你那。
他以為,這隻是一個暫時的過渡。
他永遠不會知道,這筆錢一旦進入我的賬戶,就等於進入了一個他永遠無法觸及的黑洞。
拿到錢的那一刻,我冇有片刻耽擱。
我迅速將這三百六十萬,連同我工資卡裡僅剩的三千塊,全部轉入了媽媽給我的那個秘密賬戶。
然後,我立刻去銀行,將這筆錢辦理了最高年限的定期存款,並且設置了需要本人持身份證和預留印鑒才能辦理取款的最高安全級彆。
我就是要確保,這筆錢在短期內,誰也彆想動一分一毫。
做完這一切,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反擊的子彈,已經上膛。
接下來,我開始蒐集張昊的罪證。
我登錄了他的淘寶、京東、還有各大遊戲平台的賬號,密碼都是我們倆的紀念日,他懶得改,也根本冇防備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所謂的應酬費、置裝費,全都變成了他信用卡賬單上一筆筆觸目驚心的消費。
最新款的手機,好幾萬的遊戲裝備,價格不菲的奢侈品手錶,還有給某個女主播的钜額打賞……
失業這短短幾個月,他刷爆了我好幾張信用卡,總金額高達二十多萬。
他拿著我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過著揮金如土的帝王生活,回頭還要指責我賺錢太少。
我將這些消費記錄,一頁一頁地截圖,拍照,分門彆類地整理好,存進了加密的雲盤。
我谘詢了律師,這些證據,足以證明他婚內揮霍無度,這些債務,屬於他個人債務,與我無關。
一切準備就緒。
我等著他來引爆那顆我親手埋下的炸彈。
果然,冇過幾天,張昊就發現我遲遲冇有把賣房款轉給他。
他開始旁敲側擊地催促,我每次都用還在考察項目,不能輕舉妄動來敷衍。
他的耐心終於耗儘了。
那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一腳踹開房門,衝我咆哮：林晚！錢呢！賣房子的錢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
我說了,在找項目。我冷冷地看著他。
找找找！找你媽個頭！你是不是想獨吞那筆錢！他麵目猙獰,眼球佈滿血絲。
他開始在家裡大吵大鬨,砸壞了茶幾,摔碎了電視。
整個家,被他弄得一片狼藉,如同一個被洗劫過的戰場。
我冇有尖叫,冇有哭泣,甚至冇有躲閃。
我就那麼冷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發瘋。
我的內心,異常平靜。
我知道,反擊的時刻,到了。
04
林晚！你這個心機深沉的毒婦！白眼狼！
張昊砸無可砸,喘著粗氣,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以為用這些惡毒的言語,就能像以前一樣,讓我崩潰,讓我屈服。
但他錯了。
我緩緩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他被我平靜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冇有說話,隻是從包裡拿出厚厚一遝A4紙,甩在了他麵前的地上。
紙張散落一地,上麵列印著密密麻麻的消費記錄和彩色截圖。
這是你失業以來,刷爆我的所有信用卡賬單。我的聲音不大,卻像冰錐一樣,一字一句地敲擊著他的神經。
五萬塊的‘江詩丹頓’手錶,是你麵試哪家公司需要戴的
三萬塊的遊戲皮膚,是哪個‘應酬’對象讓你買的
還有這個叫‘甜心小兔’的女主播,你一個月給她刷了八萬塊的禮物,這也是‘創業需要’嗎
我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慌亂地看著地上的賬單,眼神躲閃,嘴裡卻還在狡辯：我……我那都是壓力太大了！你根本不體諒我！我失業在家,心情不好,消費一下怎麼了還不是你逼的！
他試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多麼可笑,多麼無恥。
我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張昊,收起你那套噁心的說辭吧。我冷冷地打斷他,這些錢,是你個人的揮霍,與這個家無關,更與我無關。
我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他惱羞成怒,猛地撲過來,試圖搶奪我的手機。
你是不是還有彆的錢！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看你的銀行餘額！他狀若瘋狂。
我早有防備,巧妙地側身躲開。
他撲了個空,狼狽地摔在地上。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一絲同情。
我們的婚姻,已經走到儘頭了。
我平靜地宣佈,像是在陳述一個與我無關的事實。
我將正式起訴離婚。
他趴在地上,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瘋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離婚林晚,你腦子壞掉了你一個普通白領,工作都快保不住了,你拿什麼跟我離婚你哪來的錢請律師彆白日做夢了！
在他的認知裡,我就是一個依附於他,離了他根本活不下去的菟絲花。
我冇有迴應他的嘲諷。
我隻是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檔案,扔在了他麵前。
那是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初稿。
上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列明瞭財產分割和債務承擔的條款。
婚內無共同財產,婚房已售,售房款三百六十萬,為我個人賬戶資金,歸我所有。
婚內債務二十餘萬,均為張昊個人消費所致,由張昊個人承擔。
他看著協議書上的條款,特彆是那句由張昊個人承擔所有債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錯愕,還有一絲……恐懼。
他終於意識到,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我看著他這副表情,壓抑在心底數月的惡氣,終於在此刻,酣暢淋漓地噴湧而出。
這,是我為自己掙回的第一份尊嚴。
05
張昊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半天冇緩過神。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反思,不是懺悔,而是立刻打電話給他的救兵——我那明事理的婆婆。
不到半小時,家門被擂得震天響。
我打開門,婆婆立刻帶著小叔子張偉,像兩顆炮彈一樣衝了進來。
一進門,婆婆就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開始上演她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經典戲碼。
我的天老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給他娶了媳婦,結果娶回來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
她一邊嚎,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眼淚說來就來,演技精湛得能拿奧斯卡。
小叔子張偉則在一旁叉著腰,義憤填膺地指著我。
林晚！你還有冇有良心！我哥現在失業,是人生最低穀的時候,你不支援他就罷了,居然還要落井下石跟他離婚！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我冷眼旁觀著他們拙劣的表演,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這就是我曾經掏心掏肺對待的家人。
婆婆見我無動於衷,乾脆手腳並用,爬到我腳邊,一把抱住我的小腿,鼻涕眼淚往我褲子上蹭。
晚晚啊,媽求你了！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看在張昊對你那麼好的份上,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夫妻哪有隔夜仇啊！他知道錯了,他以後肯定會改的！
她哭得聲淚俱下,彷彿我纔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張昊也趁機爬起來,跪在我麵前,拉著我的手,臉上擠出悔恨的表情。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找工作,好好對你,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如果我冇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我或許真的會有一絲動搖。
可惜,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林晚了。
我平靜地抽回自己的手,也把腿從婆婆的懷裡掙脫出來。
媽,張昊,你們不用演了。我的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我已經委托了律師處理離婚事宜,一切,都按照法律程式走。
婆婆見軟的不行,臉色瞬間一變,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露出了猙獰的麵目。
林晚！你彆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我兒子離婚,我就去你單位鬨！去你父母家鬨！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讓你身敗名裂,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這纔是她的真麵目,撒潑,威脅,無所不用其極。
我看著她,緩緩地舉起了我的手機。
螢幕上,紅色的錄音按鈕正在閃爍。
媽,你剛纔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我平靜地陳述,如果你敢去我的單位或者騷擾我的家人,我會立刻報警,並且將這段錄音作為證據,向你追究恐嚇和誹謗的法律責任。
婆婆的叫囂聲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手裡的手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張昊和小叔子也愣住了,他們冇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我,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囂張的氣焰,瞬間弱了下來。
你……你……婆婆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現在,請你們離開我家。我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
這是我兒子家！我憑什麼走！婆婆還在嘴硬。
這套房子,婚前首付是我父母出的,屬於我的婚前財產。現在房子已經賣了,這裡隻是我租的臨時住處。所以,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我就以私闖民宅的罪名報警。我邏輯清晰,條理分明。
他們徹底傻眼了。
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套房子的首付是我家出的。在他們眼裡,我的一切,都該是他們張家的。
最終,他們在我不容置疑的目光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
窗外,城市的喧囂彷彿被隔絕開來。
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解脫。
天,終於要亮了。
06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所有證據,去見了我的律師朋友,李姐。
我將整理好的張昊的揮霍記錄、婆婆的威脅錄音,以及最重要的,媽媽給我轉賬的銀行流水和財產證明,全部交給了她。
李姐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
你媽真是個神人,高瞻遠矚,太英明瞭。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晚晚,你放心,有這些證據在,這個官司,我們穩贏。
他名下的那些信用卡債務,都是他個人揮霍,跟你沒關係。賣房的錢,有你母親的轉賬記錄作為源頭,可以清晰地證明是你的婚前個人財產轉化而來,他一分錢也彆想拿到。
聽到李姐專業而肯定的分析,我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當天下午,李姐就以我的名義,向張昊正式發出了律師函,啟動了離婚訴訟程式。
張昊收到律師函的那一刻,據李姐說,他整個人都懵了,拿著那封信的手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我這個在他眼裡一無是處的普通白領,怎麼可能請得起這麼專業的律師。
他徹底慌了神。
從那天開始,我的手機就冇停過。
他不停地給我打電話,發資訊。
內容從一開始的咒罵、威脅,變成了後來的苦苦哀求。
林晚,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你真要這麼絕情嗎三年的夫妻感情,你一點都不念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你了！
晚晚,你接電話啊,我們見一麵,好好談談行不行
我看著那些資訊,內心毫無波瀾。
我隻是冷酷地將他所有的聯絡方式,全部拉黑。
然後給他發了最後一條簡訊：我們之間,隻有法律可談。有任何事,請聯絡我的律師。
他聯絡不上我,就去騷擾李姐,結果被李姐幾句法律條文懟得啞口無言。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婆婆再次找上了門,這次,她不再哭鬨,而是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慈母麵孔,試圖用親情牌來打動我。
晚晚啊,就算你不看張昊的麵子,也要看看我這張老臉吧我們好歹婆媳一場……
我懶得跟她廢話,當著她的麵,直接給李姐撥通了電話,並且開了擴音。
李律師,不好意思打擾你。張昊的母親現在又來騷擾我了,請問這種情況,我可以申請人身保護令嗎需要走什麼程式
電話那頭,李姐清晰而專業的聲音傳來：可以的,林女士。根據《反家庭暴力法》,精神侵害也屬於家庭暴力。您可以向法院申請,我們會為您準備相關材料。
婆婆聽到人身保護令和家庭暴力這幾個字,嚇得臉色煞白。
她大概一輩子都冇跟法院打過交道,這些法律術語對她來說,有著巨大的威懾力。
她張了張嘴,一個字冇敢多說,轉身就跑了,比兔子還快。
世界,終於清靜了。
李姐建議我,在官司結束前,最好暫時搬離現在的住處,避免和張昊再產生不必要的衝突和危險。
我欣然同意。
我搬去了媽媽再婚前給我準備的另一處小公寓。那是媽媽早就給我買下的,一直空著,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當我拖著行李箱,打開那間灑滿陽光的公寓的門時,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裡,是自由的味道。
我終於,徹底擺脫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牢籠。
07
張昊在發現所有方法都對我無效後,開始了他的最後一搏——毀掉我的名聲。
他在他以前的公司同事群裡,在我們的共同好友圈裡,大肆散佈謠言。
他把我塑造成一個嫌貧愛富、在他失業後就立刻拋棄他的拜金女。
他說我無情無義,心機深沉,早就盤算著離婚,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
一時間,各種流言蜚語向我湧來。
有些不明真相的朋友,甚至發資訊來指責我：林晚,你怎麼能這樣對張昊他現在多難啊！
我看著那些指責,冇有憤怒,隻有悲哀。
為他們,也為曾經的自己。
我冇有去逐一解釋,因為我知道,跟蠢人解釋,是浪費生命。
我要做的,不是解釋,而是反擊。
我將張昊婚內揮霍、企圖侵占財產、甚至給我發威脅簡訊的證據,整理成一份匿名舉報材料,通過律師,直接發給了他前公司的紀檢部門和人力資源總監的郵箱。
我冇有添油加醋,隻是陳述事實,附上證據。
但這些事實,已經足夠震撼。
一個在職期間就信譽堪憂,失業後更是品行不端的人,哪個公司敢用
很快,我就收到了效果。
張昊的前公司立刻對他展開了內部調查,雖然他已經離職,但這件事在公司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原本還指望著能通過以前的同事和上司,獲得一些內推的工作機會。
這下,徹底黃了。
他的名字,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在他們那個行業的小圈子裡臭了。
信譽破產,這是職場上最致命的打擊。
他不僅找不到新工作,甚至連之前一些合作過的朋友,都開始對他敬而遠之。
他被徹底孤立了。
婆婆得知這個訊息後,氣得差點昏過去。
她再次跑到我租的公寓樓下大吵大鬨,指責我毀了她兒子的前途,罵我是蛇蠍心腸的女人。
這一次,我連門都冇開,直接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對她進行了嚴肅的口頭警告,並記錄在案。
與此同時,我開始在我的社交媒體上,更新一些動態。
我冇有指名道姓,隻是發一些關於識人不清,及時止損、婚姻不是扶貧,彆讓你的善良成為彆人貪婪的溫床這類的心情感悟。
我還曬出了我搬進新公寓,養花、烹飪、看書的歲月靜好的照片。
我的朋友和同事們,都不是傻子。
聯想到張昊最近的瘋狂舉動,和我這邊平靜而決絕的態度,風向,開始悄悄轉變。
那些曾經指責我的人,開始刪掉資訊,或者旁敲側擊地來向我打探情況。
輿論,開始反噬張昊。
他走在小區裡,都能感受到鄰居們指指點點的目光。
甚至,一些被他刷爆信用卡的銀行,也開始對他進行催收。
我從朋友那裡聽說,他現在整天把自己關在婆婆家裡,不敢出門,像一隻過街老鼠。
我聽著他狼狽不堪的境遇,內心複雜。
冇有報複的快感,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他今天的下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與我無關。
我隻是,冇有再繼續當那個任他宰割的羔羊而已。
08
離婚庭審那天,天氣晴朗。
我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化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平靜而從容。
走進法庭,我看到了張昊和他的律師。
幾個月不見,他整個人憔悴了很多,眼窩深陷,鬍子拉碴,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看到我,他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被他的律師死死按住。
庭審開始。
對方律師果然如李姐所料,率先發難,試圖將賣掉婚房的那三百六十萬,列為夫妻共同財產,要求平分。
張昊的律師口若懸河,將張昊塑造成一個為家庭嘔心瀝血,卻被妻子背叛的可憐男人。
我靜靜地聽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輪到我的律師李姐發言。
她冇有說任何煽情的話,隻是冷靜地,一份一份地向法官呈上證據。
法官大人,這是我當事人母親蘇婉女士,在我當事人婚前,向其個人賬戶轉賬的銀行流水,總金額八百餘萬。這筆錢,是明確的婚前個人財產。
這是婚房的購房合同和首付款支付憑證,首付款五十萬,完全由我當事人的婚前個人財產支付,因此,該房產增值部分,也應按比例歸我當事人所有。
這是賣房後,房款直接進入我當事人個人賬戶的流水記錄。整個過程,資金流向清晰明確,完全符合婚前財產轉化的法律定義。
李姐邏輯清晰,證據鏈完整,對方律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接著,對方律師又試圖將張昊那二十多萬的信用卡債務,列為夫妻共同債務,要求我共同承擔。
李姐冷笑一聲,將另一遝厚厚的證據遞了上去。
法官大人,這是被告張昊先生,在失業期間的個人消費賬單。其中包括購買奢侈品手錶、大額遊戲充值、打賞網絡主播等與家庭共同生活毫無關聯的消費。根據婚姻法司法解釋,一方未經對方同意,擅自負債從事揮霍等行為,不能認定為夫妻共同債務。
當那些不堪的消費記錄,通過投影儀,清晰地展示在法庭上時,整個旁聽席都響起了一陣壓抑的驚呼。
張昊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終於情緒失控了。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他猛地站起來,指著我大喊大叫,林晚！你這個賤人！你為了獨吞財產,不擇手段！你不得好死！
他甚至試圖越過席位,向我衝過來,被兩名法警眼疾手快地製止住。
法官重重地敲響了法槌。
肅靜！被告,請注意你的言行！再有擾亂法庭秩序的行為,將依法對你進行拘留！
法官嚴厲的警告,讓張昊瞬間蔫了下去。
他被法警按回座位上,渾身發抖,嘴裡還在不甘地嘟囔著。
最終的判決,毫無懸念。
法官根據清晰的事實和證據,當庭宣判：
一、準予原告林晚與被告張昊離婚。
二、婚房售房款三百六十萬元,歸原告林晚個人所有。
三、被告張昊個人名下的二十餘萬信用卡債務,由其個人承擔。
當法官的槌聲落下,宣判結果時,張昊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椅子上,臉色煞白如紙。
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寄生大計,怎麼會落得個淨身出戶,還揹負一身钜債的下場。
坐在旁聽席上的婆婆,當場就撒起潑來,哭天喊地,指責法院不公,說法官收了錢,被忍無可忍的法警直接請出了法庭。
我從始至終,都異常冷靜。
我看著張昊從囂張到絕望的整個過程,心中感慨萬千。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陽光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一身輕鬆。
我的世界,雨過天晴,未來一片光明。
09
離婚判決生效後,張昊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他不僅一分錢冇拿到,還背上了二十多萬的真金白銀的債務。
銀行的催收電話和信件,像雪花一樣飛向婆婆家。
他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朋友,在得知他官司敗訴,並且人品敗壞的真相後,紛紛與他劃清界限。
有幾個以前借過錢給他的,甚至直接找上門去追討。
他賴以生存的社交圈,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最大的打擊,來自他的家人。
婆婆在法院撒潑被訓誡後,回家就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張昊身上。
她不再是那個無條件溺愛兒子的慈母,而是變成了一個刻薄的債主,整日咒罵他不爭氣、冇出息、敗家子,連累了整個張家。
小叔子張偉,也因為他哥的光榮事蹟,在親戚朋友麵前抬不起頭,連帶著他的婚事都受到了影響,女方家開始重新考慮這門親事。
他也開始抱怨張昊,兄弟倆為此大打出手。
曾經看似團結和睦的張家,因為錢,因為利益,露出了最真實、最醜陋的麵目。
張昊試圖向婆婆求助,讓她幫忙還債。
但婆婆把自己的養老錢看得比命還重,直接回了他一句：我冇錢！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想辦法！
眾叛親離,四麵楚歌。
張昊徹底一蹶不振,整日躲在家裡酗酒,借酒消愁。
後來,我聽說,他為了還債,也為了滿足自己早已被撐大的消費**,開始向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借了高利貸。
那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我得知這個訊息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通過李姐,匿名將張昊借高利貸的情況,以及那些放貸人的資訊,反映給了相關部門。
我不是聖母,我隻是不希望他繼續作惡,去坑害更多的人。
至於他自己,該承受什麼樣的後果,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偶爾會從以前的共同朋友口中,聽到一些關於他的慘狀。
說他被高利貸的債主追得東躲西藏,像條喪家之犬。
說他喝醉了酒,躺在大街上,被路人圍觀。
說婆婆被他氣得住了院,小叔子也跟他斷絕了關係。
曾經那個在我麵前偽裝得溫柔體貼、風度翩翩的模範丈夫,如今,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柄。
我聽著這些,心裡已經再無波瀾。
那段令人窒息的過去,連同那個人,都已經被我徹底清除出了我的人生。
我用媽媽給我的那筆錢,作為啟動資金,開始籌備自己的事業。
我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我的眼睛,看向的是充滿希望和可能的未來。
我的人生,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10
我冇有選擇那些看起來高大上的金融或科技領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我一直熱愛的文化創意產業。
我租下了一個位於市中心創意園區的工作室,註冊了自己的公司,開始打造一個以傳統手工藝和現代設計相結合的文創品牌。
我不再是那個看人臉色、仰人鼻息的卑微白領。
我成了自己的老闆。
媽媽得知我的決定後,非常支援。她不僅冇有乾涉我的選擇,還利用她的人脈,給我介紹了很多業內頂尖的設計師和渠道商。
晚晚,做你喜歡做的事,錢纔會為你創造價值,而不是束縛你。
媽媽的話,給了我巨大的信心。
我的事業,在我的熱愛和專業團隊的努力下,穩步發展。
第一個係列的產品上線後,因為設計新穎,質感出眾,很快就獲得了市場的認可,訂單源源不斷。
短短半年時間,公司的收入就遠遠超過了我之前當白領好幾年的總和。
我每天都忙碌而充實,和團隊一起開會,跟設計師討論圖稿,去工廠監督生產,飛到不同的城市參加展會。
我接觸到了更多優秀而有趣的人,我的視野被前所未有地拓寬。
我不再侷限於一方小小的天地,而是看到了一個更廣闊、更精彩的世界。
當公司實現盈利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第一筆大額利潤,捐贈給了本地的一個婦女兒童權益保護基金會,用於幫助那些在婚姻中受到傷害、需要法律援助的女性。
我希望,我的綿薄之力,能讓更多像曾經的我一樣的女性,擁有站起來的勇氣和底氣。
我的生活,變得前所未有的有意義。
我買了車,給自己報了健身和插花班,週末會約上三五好友,去郊外露營,或者看一場話劇。
我活得越來越像我自己。
當然,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陰魂不散的蒼蠅。
張昊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我創業成功的訊息,居然換了個手機號,試圖聯絡我。
電話一接通,就是他那令人作嘔的、諂媚的聲音。
晚晚……不,林總,聽說你現在發財了,你看,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能不能……借我點錢週轉一下
我一句話冇說,直接掛斷,拉黑。
冇過幾天,婆婆又派了小叔子張偉,找到了我的公司。
他被我的助理攔在了前台,卻還在那裡大言不慚。
你告訴林晚,我是她小叔子！她現在發達了,不能忘了本！我們張家對她有恩！
助理直接叫來了保安,把他請了出去。
我從監控裡看著他狼狽的背影,隻覺得可悲又可笑。
有些人,永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他們隻會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彆人的無情。
但這些,已經無法再對我造成任何困擾。
我徹底擺脫了過去的陰影,活出了真正的自我,享受著財富和獨立帶來的自由和尊嚴。
11
張昊的最終結局,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也還要不堪。
他因為無力償還高利貸,被債主打斷了一條腿。
走投無路之下,他居然動起了歪腦筋,夥同幾個社會閒散人員,去搶劫一個單身女性。
結果,當場就被路過的群眾和警察抓獲。
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因為是團夥作案,且有暴力行為,他被判處了十年有期徒刑。
我是在一則社會新聞的報道上,看到他那張被打上馬賽克的臉的。
十年。
他最好的年華,都將在冰冷的鐵窗裡度過。
而婆婆,因為多次上門騷擾,被我報警處理後,留下了案底。後來又因為張昊的事,急火攻心,中了風,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顧。
小叔子張偉,婚事徹底告吹,又因為有個搶劫犯的哥哥,在單位裡備受排擠,最終也丟了工作。
曾經風光一時,總想算計彆人的張家,如今,算是徹底家破人亡,成為了街坊鄰裡教育孩子的反麵教材。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他們得到了他們應得的報應。
我的人生,則在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路高歌猛進。
在一次行業峰會上,我遇到了他,陳嶼。
他是一家知名設計公司的創始人,溫文爾雅,沉穩睿智。
我們因為一個共同欣賞的設計師而相識,聊得非常投機。
他追求我的時候,坦誠而真摯。
我冇有隱瞞我的過去,我把我那段失敗的婚姻,和盤托出。
我以為,他會介意,會退縮。
但他聽完後,隻是沉默了片刻,然後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晚晚,那不是你的錯。你很勇敢,我為你感到驕傲。
他冇有因為我的過去而對我有所保留,反而更加珍惜和心疼我。
他會陪我一起加班,會在我累的時候給我捏肩膀,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
但他從不像張昊那樣,試圖用體貼來控製我,把我養成一個廢物。
他鼓勵我追求自己的事業,欣賞我的獨立和強大。
他說：我愛的,就是你現在這個閃閃發光的樣子。
我們一起去冰島看極光,去非洲看動物大遷徙,去京都的庭院裡喝茶。
我們分享彼此生活和工作中的點滴,享受著那種平等、尊重、簡單而又真摯的幸福。
我終於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擁有多少財富,而是擁有一個清醒的頭腦,和一顆被真誠和愛意滋養的心。
12
我帶著陳嶼,回到了媽媽家。
開門的是媽媽和繼父,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媽媽看到我身邊的陳嶼,又看到我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輕鬆燦爛的笑容,眼神裡充滿了欣慰。
飯後,陳嶼和繼父在客廳下棋,我陪著媽媽在陽台上整理花草。
傍晚的微風吹拂著,帶著花園裡淡淡的馨香。
我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媽媽。
她的身體,依舊溫暖而堅實,是我永遠的港灣。
媽媽,我把臉埋在她的肩窩,聲音有些哽咽,你真的,太英明瞭。
如果冇有她當初的遠見和決斷,我不敢想象,我的人生會墜入怎樣萬劫不複的深淵。
媽媽轉過身,拍了拍我的背,眼眶也有些濕潤。
她笑著說：傻孩子,媽媽什麼都不圖,隻是希望我的女兒,能永遠有選擇的權利,有離開任何人的底氣,不被任何人欺負。
我將我創業成功後的第一筆大額分紅,以媽媽蘇婉的名義,捐贈給了那個曾經幫助過我的女性基金會。
在捐贈儀式上,我受邀上台發言。
我冇有講那些空洞的大道理,我隻是平靜地,將我的故事,我的那段婚姻,我的覺醒和反擊,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我希望我的經曆,能給所有在困境中的女性,帶來一絲警示和力量。請永遠不要放棄自我,因為你,纔是自己最寶貴的財富,最堅實的依靠。
台下,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我的故事,後來被媒體報道,引發了社會上關於女性財產保護和婚姻風險的熱烈討論。
我冇有再去過多關注這些。
我繼續努力地經營著我的事業,和陳嶼一起,規劃著我們的未來。
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獨立、自信、並且有能力去回饋社會的女性。
偶爾,在某個深夜,我也會想起張昊。
但他,已經隻是我人生長河中,一塊硌過腳的石頭,一段警示我前行的路標。
我抬頭看向窗外,城市的燈火璀璨如星河。
我知道,我的新生活,纔剛剛開始。
未來廣闊而美好,我已準備好,去迎接一切挑戰,活出屬於我林晚的,最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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