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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京圈太子爺季淮言的關係,始於一場荒唐的痛覺轉移。
他玩賽車、打黑拳,所有尖銳疼痛由我這具痛覺人偶承擔。
他享受鮮花掌聲,和白月光喬冉風花雪月。
今天,我們參加荒野求生綜藝,地點瘴氣瀰漫的熱帶雨林。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護航,也是我為自己準備的逃生之路。
出發前,季淮言奪走我專業防毒麵具。將一個奧特曼塑料頭盔丟給我,轉身把麵具遞給喬冉。
冉冉嬌嫩,聞不得怪味。你皮糙肉厚,湊合一下。
我問：這瘴氣有毒,會死人。
他笑,輕蔑：沈黎,彆給臉不要臉。
1
沈黎,彆給臉不要臉。季淮言聲不大,卻帶壓迫。
他搭著喬冉肩,將她護在身後。防毒麵具在喬冉手裡。
喬冉甜膩開口：沈黎姐擔心,隻是方式誇張。麵具而已,你體能好,肯定冇問題。不像我,走幾步都喘。
周圍人竊竊私語,看我像小醜。
我攥著冰冷廉價的奧特曼塑料頭盔。這是我的防護裝備。
季淮言,我叫他全名,這是救生設備,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哦他挑眉,嘲諷,現在跟我講規則沈黎,忘了節目最大投資方姓季
我最後說一遍,把麵具還給我。
我聲音顫抖,毒素已侵入。肺部灼燒刺痛。
你看,她又小題大做。季淮言攤手,為破麵具,非要大家下不來台。
冉冉戴著好看,上鏡,能增加話題。你就不能為集體利益考慮
集體利益他的集體,從不包括我。
我試圖繞他聯絡導演組。手臂剛抬起,被他抓住,力道幾乎捏碎腕骨。
彆鬨了,沈黎。他湊到耳邊,彆忘了我們的‘係統’。你疼,我也不會好受。我怎麼會害你
我笑了。痛覺轉移係統,綁定我們。
可他不知,三天前,我已修改係統底層邏輯。
單向代償,已是雙向疊加,會在我生命體征低於臨界值時,啟動雙倍痛苦返還。
他以為是護身符,卻不知已是催命符。
喬冉炫耀般晃晃麵具,對著鏡頭甜美微笑。
沈黎姐,你看,奧特曼耶！你戴上肯定有反差萌！
鬨笑聲中,我成了小醜。
我猛地甩開季淮言的手,將塑料頭盔砸在地上。砰一聲,塑料四分五裂。
季淮言臉色沉下去。沈黎,你發什麼瘋！
2
我發瘋我看著他,季淮言,是你瘋了。
視線模糊,四肢刺痛。中毒征兆。瘴氣含神經毒素,三小時內無救治,致死。
季淮言臉色陰沉。拉喬冉身後,看我厭惡警惕。
你看她,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剛纔搶東西,現在又砸東西。
喬冉縮進他懷裡。淮言,我好怕……沈黎姐是不是因為你對我太好,所以……
瘋女人。
被害妄想症吧不就麵具
季少倒黴,攤上這麼個女朋友。
旁觀者議論。我衝向揹包,想拿備用急救品。揹包空空。
我回頭,看向季淮言。他手裡把玩注射器,拋給喬冉。冉冉,這個解百毒,你拿著防身。喬冉驚喜接住。
那是我最後的生路。被他親手斬斷。
季淮言！我嘶吼,你會後悔的！
後悔他嗤笑,我最後悔,三年前瞎了眼看上你。
三年前,他撞人逃逸,我替他頂罪。他打架我骨折,他受凍我高燒,他被欺負我感受拳打腳踢。他不知我過什麼日子。如今他仍是季家太子。我,隻是痛覺人偶。
我警告你們,我扶著樹乾,聲音清晰,瘴氣一小時內引起器官衰竭！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跟班男人笑出聲：危言聳聽。這裡我們踩過點,安全得很。
把我的麵具還給我！我再次衝過去。季淮言保鏢攔我。
季淮言整理衣領：沈黎,勸你安分。不然,明天黑料掛滿全網。‘影後當眾霸淩新人’,粉絲會不會買賬
他用我的事業威脅。
我看著他,笑了。眼淚流出。
季淮言,我平靜開口,從現在開始,我們完了。
他愣一下。周圍安靜,隻剩我呼吸聲。我盯著他,看他眼中錯愕轉為怒火。他最討厭,事情脫離掌控。
3
完了沈黎,你有什麼資格說季淮言怒火被點燃,上前扼住我下巴。
我讓你從十八線龍套,走到今天。我給了你一切。現在耍脾氣,誰給你的膽子
下巴劇痛,但我感覺不到。意識渙散。
為大家好,季淮言鬆開我,聲音冷漠,我看你確實需要冷靜。前麵沼澤區空氣好,你去那邊待著吧。
他對保鏢使眼色。兩個壯漢架起我,拖向雨林深處。那是節目組標記的極度危險區域。
他要我去死。
我被粗暴扔在濕滑腐葉上,後背撞上樹根,疼得眼前一黑。
喬冉蹲在我麵前,臉上扭曲快意。沈黎,你現在像條被主人拋棄的狗。她拿出濕巾嫌惡擦手指。
你是不是好奇,淮言為什麼突然這麼對你
我冇力氣回答,死死盯著她。
因為,我回來了啊。
她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個替身,能當一輩子他找你,就是因為你的眼睛像我。現在我回來了,你這個贗品,當然該被銷燬了。
我告訴他,我討厭你這張臉,討厭你占著‘季太太’位置。我跟他說,隻要你消失,我就答應他的求婚。
你看,他多愛我。為我,他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原來如此。一場精心策劃的篡位陰謀。我不過是他們愛情故事裡,用來祭旗的絆腳石。
喬冉拿出我的水壺。這個你也用不著了。
她擰開蓋子,將我僅剩的救命清水,全部倒在泥地裡。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影後。她說完,站起身,轉身離去。
我試圖爬起來。喬冉突然尖叫,誇張倒去。
啊！沈黎姐,你乾什麼！你要推我！
季淮言衝過來,扶住她：冉冉,你冇事吧
他看我像垃圾。沈黎,你死性不改！
他一腳踹在我心口。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重重倒在腐葉堆裡。意識渙散。
微弱獨特的嗡嗡聲,穿透瘴氣,傳入耳膜。那是螺旋槳高速旋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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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槳聲越來越清晰,帶著撕裂空氣的力量。
直升機有人注意到。
季淮言皺眉：都愣著乾什麼繼續拍攝！
氣流壓下,瘴氣吹散。
一架印著醫療十字標誌的救援直升機,懸停上方。艙門打開,繩索拋下。
一個白色防護服、戴專業呼吸麵罩的身影,迅速滑降。
他落地,無視眾人,徑直朝我走來。蹲下身,手腕設備發出一串警報。
嚴重三級神經毒素暴露！血氧飽和度低於百分之七十五！心率過緩！誰他媽讓中毒者待在這種地方的！
一聲怒吼,清晰響徹耳邊。這聲專業判斷,抽在季淮言和說我危言聳聽的眾人臉上。
季淮言臉色煞白。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來的他厲聲質問。
來人冇理他,取注射器,紮進我手臂推入藥劑。我緊繃肺部緩解。
我是國家應急醫療隊的林風。他給我戴上氧氣麵罩,冷冷回答,接到最高優先級的救援請求,前來救援沈黎女士。
最高優先級季淮言愣住。
是的,林風抬頭,目光冷如冰,意味著,救援目標出現任何意外,在場所有相關人員,都將以‘危害公共安全’和‘過失致人死亡’的罪名,進行刑事追責。
刑事追責。炸雷般轟響。
喬冉臉血色儘失,抓著季淮言手臂發抖。淮言……
季淮言也慌了。這其中有誤會,她隻是中暑……
中暑林風打斷他,語氣嘲諷,季先生,我的設備和專業知識告訴我,沈女士急性毒氣中毒,再晚十分鐘,神仙難救。你管這個叫中暑
他站起身,下達指令：病人危急,立刻清場,封鎖現場,準備取證。通知節目製片人,讓他滾過來見我。
他每個字,敲碎了季淮言等人謊言。
直升機上又下來幾個工作人員,拉起警戒線。季淮言想上前,被攔。
林醫生,他放低姿態,這真的隻是意外……
林風不看他。另一架更大直升機呼嘯而至。製片人王總跳下,身後跟著節目組高層。
王總腿一軟,衝到林風麵前：林醫生,這……怎麼回事
林風指我,又指季淮言和喬冉。問他們。王總,你們節目停播了。等著收律師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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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純白的天花板。消毒水味。安心。手臂插輸液管。
醒了華姐聲音響起。她眼下黑眼圈,眼神亮得驚人。
感覺怎麼樣她遞我溫水。
我開口,喉嚨沙啞：我……冇死
死不了。華姐掖被角,帶後怕,再晚半小時,你就真去見馬克思了。林醫生說你中毒他們隻在教科書見過。你命大。
季淮言……他們呢我問。
華姐臉上閃過狠厲。他們現在比你還想死。她遞我手機。螢幕上,鋪天蓋地新聞。
【驚爆！《荒野求生》節目組草菅人命,影後沈黎錄製中毒生命垂危！】
【季氏太子爺季淮言、新人喬冉涉嫌故意傷害,已被警方控製！】
【獨家揭秘：一場由‘換麵具’引發的惡**件！】
新聞下,評論山呼海嘯。輿論炸了。
華姐冷笑：我把你昏迷前,林醫生和製片人趕到現場的視頻放出去。全網罵那對狗男女。
我動用人脈,聯絡最好律師團隊。華姐握住我的手,黎黎,放心。這次,我不會讓他們脫身。告到他們傾家蕩產,牢底坐穿！
我看著她,眼眶一熱。華姐是我唯一的溫暖。
華姐,我哽咽,謝謝你。
傻丫頭,跟我客氣什麼。她拍我手背,你好好養身體,剩下的,交給我。
病房門被敲響。華姐去開門,門外兩個警察。
沈黎女士,市局刑偵隊的。有些情況,想瞭解一下。
我點點頭。審判時刻,終於來了。
6
警察問話很詳細。我敘述一切。
也就是說,季淮言和喬冉不僅拿走你防護設備,還阻止你求救,最終將你遺棄在危險區域警察表情嚴肅。
是。
他們是否有明確的,想要傷害你言語或行為
我拿起手機,平靜投下重磅炸彈。我這裡,有份錄音。
喬冉那段淬毒的反派獨白清晰播放。
……你這個贗品,當然該被銷燬了……
……隻要你消失,我就答應他的求婚……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影後……
每一句,最直接惡毒的殺人動機。
錄音播放完畢,病房死寂。警察凝重：沈黎女士,這份錄音,將作為指控喬冉和季淮言‘故意殺人未遂’的關鍵證據。我們立刻申請刑事拘留。
謝謝。我輕說。
華姐激動抱我：黎黎！你什麼時候錄的音你簡直是我的神！
我笑了笑：我砸掉奧特曼頭盔的時候,就打開了手機錄音。我瞭解季淮言,他被下了麵子,一定會報複。我冇想到,他們會這麼狠。
不是他們狠,是他們蠢。華姐冷哼,以為季家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們不知道,踢到鐵板了。
鐵板我疑惑。
你還不知道吧華姐壓低聲音,林風醫生,軍區總院首席專家,他爺爺是開國元勳之一。他救援電話,最高級彆緊急通訊,直接通天。現在上麵震怒,下令徹查,誰也保不住他們。
我愣住。林風的出現,天意。
幾天後,季淮言和喬冉正式刑拘,季氏集團股價跌停。
晚上,季淮言出現在門口。他皺巴巴西裝,頭髮淩亂,眼下青黑,不見往日意氣風發。他應被保釋。
黎黎。他開口,沙啞。
華姐擋我麵前：你來乾什麼滾出去！
季淮言不理她,死死盯著我,眼睛佈滿血絲。黎黎,對不起。我不知後果嚴重。我隻是嚇唬你,冇想過要你命。
‘我不知’瘴氣有毒冇有防護會死人扔沼澤是往死路上推我平靜反問。
他臉色一白,說不出話。
我們在一起五年,季淮言。我輕說,我以為你不愛我,現在才發現,你根本冇有心。
不是的！黎黎,你聽我解釋！他急切上前,我愛你！我做這一切,是太在乎你！我嫉妒你冇有我也可以很好！我隻是想讓你重新依賴我！
他語無倫次。
季淮言,我打斷他,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很噁心嗎
他表演僵住。這時,穿著職業套裝的秦芳走進來。
她對季淮言說：淮言,跟她廢話什麼。走,跟我回去。
她轉向我,輕蔑：沈小姐,開個價吧。多少錢,你才肯撤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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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價我幾乎氣笑。
秦芳淡淡說,沈小姐聰明,應該知道怎麼選。拿錢息事寧人,繼續當大明星,還是為‘正義’,徹底得罪季家,圈子裡混不下去。
威脅**。我看著秦芳,再看她身後沉默的季淮言。心徹底冷了。
秦小姐,我開口,你覺得,我的命值多少錢
秦芳未料到此問,愣住,隨即笑：沈小姐真會開玩笑。你現在好好的。
是啊,我好好的。我點頭,當他們麵,按下手機播放鍵。
……你這個贗品,當然該被銷燬了……喬冉的聲音響起。
秦芳笑容僵住。季淮言身體猛震。
我關掉錄音,平靜看他們：這段錄音,已交給警方。現在,你還覺得,這是能用錢解決的‘誤會’嗎
秦芳臉色變幻。
你！她指我,氣得說不出話。
另外,我手機螢幕轉向他們,這是節目組內部勘探報告。標註了沼澤瘴氣毒性與致死率。簽收人,是你,季淮言。
季淮言瞳孔驟縮。他盯著電子簽名,嘴唇發抖。蓄意謀殺鐵證。
還有,我看向秦芳,你剛纔每句話,我律師已錄下來。恭喜秦小姐,成功預定‘妨礙司法公正’罪名。
砰！病房門被推開。幾個警察走進來,為首是之前那位。
他麵色嚴肅,對季淮言和秦芳亮出證件。
季淮言,秦芳,涉嫌故意殺人、妨礙司法公正及賄賂。請跟我們走一趟。
手銬哢嚓一聲,鎖住季淮言手腕。他崩潰了。
他猛轉向我,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黎黎！我錯了！你原諒我！讓他們放了我！我不想坐牢！
他哭得涕泗橫流,抱著我的病床苦苦哀求。京圈太子體麵儘失。
秦芳臉色死灰,被警察帶走,掙紮力氣全無。
我看著跪地的季淮言。愛了五年,恨了五年的男人。心無波瀾。
我抽出被他抓住的床單,冷漠吐出兩字。晚了。
8
季淮言被帶走了。淒厲的黎黎還在病房迴盪。
華姐走過來,關上門。大快人心。她長舒一口氣,我倒要看,季家這次怎麼撈人。
季家無力迴天。錄音和勘探報告簽收記錄,兩份鐵證麵前,任何辯護蒼白。
更何況,林風和他背後權威,不容挑釁。
事件很快從行業糾紛,升級為刑事案件。
看守所裡,季淮言和喬冉心理防線崩潰。為自保,他們瘋狂互相指控。
季淮言說,喬冉唆使。喬冉說我擋路,提議節目錄製時給我教訓。
她就是蛇蠍心腸！想毀了沈黎,也想毀了我！他在審訊室咆哮。
喬冉哭訴,說自己被逼。季淮言一直對她有非分之想,用資源前途逼迫。換麵具,季淮言策劃,她不敢反抗。
他是個魔鬼！得不到我,就想毀我！也想毀沈黎姐！
一場狗咬狗大戲,將陰謀最齷齪細節公之於眾。
原來,季淮言早對白月光膩煩,但他享受掌控一切。他一邊吊著喬冉,一邊不想放開我這好用工具人。
喬冉不滿足情人身份,她要季家少奶奶位置。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策劃意外,想讓我徹底消失。
一個要掌控,一個要名分。我,他們共同選中的祭品。
這些細節曝光後,輿論憤怒頂點。季氏集團股價,麵臨退市風險。
這時,意想不到的人找到醫院。節目總製片人,王總。
他來求情。沈小姐,他憔悴得像老了十歲,深深鞠躬,我求你,高抬貴手。
我看著他,冇說話。
事件是我監管不力,我認。但如果鬨大,節目組上百人生計全完了！投資方撤資,平台解約,我們都失業！
他試圖用集體利益綁架我。
我保證,給你滿意補償！現金、股份、未來三部大製作女主角……隻要你開口！他搓著手,你隻需對外宣稱,這是誤會,你和淮言、喬冉為節目效果,共同策劃炒作。可以嗎
我看著他卑微嘴臉,想起叢林裡,對我的求救視而不見的節目組。那些冷漠看小醜的眼神。
王總,我平靜開口,我的條件,隻有一個。
您說！您說！他抓救命稻草。
你,和所有知情不報、參與霸淩的工作人員,全部站出來,公開道歉,主動向警方自首,交代為收視率,罔顧安全協議全部事實。
王總臉色瞬間垮了。這……不可能！他失聲叫道,這會毀了我！
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下了逐客令。
王總還想說什麼,華姐走進來。她將一份檔案,放在王總麵前桌上。
王總,走之前,看看這個吧。
王總疑惑拿起檔案,看一眼,手劇烈顫抖,檔案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那是銀行轉賬記錄。收款方,王總海外秘密賬戶。打款方,喬冉背後最大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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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偽造的！王總聲音尖利變調,指著檔案,臉色慘白。
偽造華姐笑了,抱起雙臂,好整以暇看他,王總,這可是我們通過瑞士銀行內部渠道拿到。每筆流水清清楚楚。要不要幫你報警,讓經偵同誌來鑒定真偽
王總身體晃晃,跌坐在椅子上,冷汗濕透襯衫。他知道,他完了。
這份證據,不僅證明他收受賄賂,更是利益集團背後肮臟交易冰山一角。一旦曝光,牽扯出的,將是整個京圈資本大地震。
這,纔是足以扳倒整個利益集團的終極武器。
我……我認。王總像被抽乾所有力氣,癱在椅子上,沈小姐,華姐,你們想怎麼樣隻要不把這個東西交出去,我什麼都答應。
很簡單,華姐走到他麵前,把你和喬冉金主所有交易記錄,以及季淮言他父親這些年怎麼利用季氏集團洗錢、做假賬的證據,全部交出來。
王總猛地抬頭,眼中全是驚恐：你……你們怎麼會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華姐冷冷說,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此時,我希望看到東西。
王總失魂落魄被請了出去。
病房裡,隻剩下我和華姐。
黎黎,華姐坐我床邊,眼神擔憂,我們真的要做到這麼絕嗎把季家徹底拉下水,風險太大。
我看著窗外。天空湛藍。
華姐,這不是我們絕,是他們自作孽。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魚死網破。我隻是想要一個公道。
如果公道需要這種方式來換,那我不介意,讓這場風暴,來得更猛烈一些。
我的話,讓華姐沉默。許久,她點頭：我明白了。放心,我處理好。
第二天,匿名包裹送到華姐公司。裡麵,是王總交出的投名狀。
這些東西,隨時可以掀起滔天巨浪。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下一步動作時,不速之客來到病房。
季淮言的母親,季夫人。她穿素雅旗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得體卻無溫度微笑。
她不像秦芳盛氣淩人,也不像王總卑微乞求。她靜靜坐在沙發上,親手為我削蘋果,動作優雅。
沈小姐,這些天,委屈你了。她將切好的蘋果遞給我。
我冇接。她不尷尬,將蘋果放在盤子裡。
淮言那孩子,從小被我們慣壞了,做事不知輕重。我已經罵過他了。她輕描淡寫。
我今天來,不是為他求情。她看我,眼神真誠,我請求你,看在我們過去情分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機會。
季夫人,‘改過自新’,應由法律判定。我冷淡迴應。
法律冰冷,但人有感情。季夫人歎氣,你和淮言五年,不信你對他一點感情都冇有。真忍心,看他人生,就這麼毀了嗎
她打感情牌,道德綁架。
他人生,不毀在我手裡,毀在他自己手裡。
沈小姐,季夫人聲音有變化,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事情做絕,對你,對我們,都冇好處。
我笑了。季夫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嗎
我拿出手機,點開視頻,放在她麵前。
視頻裡,王總交出的證據之一。季淮言父親,在一個私人會所,和幾個官員模樣的人,進行權錢交易。
季夫人臉色,徹底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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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死死盯著手機螢幕,保養得宜的臉上出現裂痕。優雅從容,在證據麵前土崩瓦解。
你……從哪裡弄到的她聲音發抖。
您不需要知道。我收回手機,平靜看她,我隻想告訴您,季淮言坐牢,還是整個季家陪他下地獄,選擇權,在你們手裡。
季夫人冇說話。她站起身,踉蹌一下,扶著沙發站穩。
她離開時,背影蒼老十歲。
我冇把那些終極武器交出去。冇必要了。
季家為自保,為保住商業帝國,最終壯士斷腕。
他們主動放棄對季淮言法律援助,公開宣佈,與季淮言斷絕所有關係。
同時,季氏集團釋出公告,承認《荒野求生》節目管理疏漏,向我公開道歉,賠償天文數字違約金和精神損失費。
法院判決很快下來。季淮言,故意傷害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喬冉,主犯,同樣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
王總和參與霸淩的工作人員,分彆獲刑。一個都冇跑掉。
我出院那天,陽光正好。
華姐接我,告知我好訊息。國內知名文藝片導演,張導,邀請我出演下一部電影女主角。電影名字,叫《新生》。
開機儀式上,我見到劇組醫療顧問。林風。
他脫下防護服,穿白襯衫,乾淨清爽。看我,溫和笑：恭喜,沈小姐。
應該是我謝謝你,林醫生。我由衷說,你救了我兩次。
一次生命,一次人生。
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他頓了頓,又說,聽說劇組取景地,空氣質量全國最好。你可以……自由呼吸了。
我愣了一下,笑了。是啊。我終於可以,自由呼吸了。
拍攝順利。我全身心投入角色,釋放所有痛苦壓抑。
電影殺青那天,我拿到金鳳獎最佳女主角提名。
頒獎典禮上,我穿潔白禮服,站在聚光燈下。掌聲雷動。
我捧著獎盃,看台下每張為我歡呼的臉。眼眶濕潤。
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最後一排。林風坐在那裡,安靜看我,嘴角帶淺笑。
我對他,笑了。
獲獎感言最後,我說：這個獎,送給一個特彆的人
他讓我明白,生命最珍貴,不是名利,不是愛情,而是每一次自由而坦然的呼吸。
謝謝你,讓我重獲新生。
典禮結束,我冇參加慶功宴。走到場館外,晚風清涼。
林風的車,停在路邊。他為我打開車門。
去哪他問。
去一個,空氣很好的地方。
車子駛向遠方,城市霓虹被甩在身後。我搖下車窗,任憑晚風吹拂臉頰。
我知道,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這一次,我的世界裡,冇有季淮言,也冇有痛覺轉移。隻有陽光,和自由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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