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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方雨桐,今年二十八歲,和老公何誌遠一起經營著一家名叫桐雨軒的私房菜館。
結婚五年了,我舔了他五年。
今天下午,我們家新來的服務員張小曼在群裡發了張自拍,背景是我和何誌遠的合照。
她配文寫著：和老闆娘學做菜,好開心呀～
我隨手點了個讚,照片立馬被刪除。
正在後廚忙活的何誌遠發訊息說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說我多疑,冇意思。
下一秒,他轉發了張小曼一模一樣的朋友圈：感謝你的指導。
以前遇到這種事,我會立刻跑到何誌遠麵前質問,哭著鬨著要解釋。
但這次,我真的無所謂了。
晚上十一點,何誌遠才從包廂裡出來。
我一個人坐在吧檯前,無聊地擺弄著融化的提拉米蘇。
水水的,很難吃。
昨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何誌遠早早承諾說要和我去看電影,還訂了高檔西餐廳。
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主動提起紀念日的事。
為此,我推掉了所有安排,下午就關了店門,精心打扮等他來接我。
可等了一整晚,他都冇出現。
直到看見張小曼的朋友圈,我才知道他們一群人去了KTV。
不好意思啊,今天店裡來了幾個大客戶,大家說要慶祝一下...
他的語氣有點愧疚,慢慢走到我身邊。
要不我現在陪你出去走走補償一下
他總是這樣。
惹我生氣之後,就會說些好聽話哄我。
從前的我總是心軟,每次都會原諒他。
可今天,我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我冇迴應,端起剩下的甜品,一點一點倒進垃圾桶裡。
他站在一旁看著我的動作,眉頭微皺,顯然不滿意我的反應。
但我今天不想哄他,繞過他去收銀台整理賬目。
等我忙完出來,何誌遠不知道跑哪去了,手機就放在桌上。
滴——
螢幕亮了起來。
是張小曼的訊息。
遠哥,今晚真的太開心了,謝謝你請客～還有個親親的表情包。
何誌遠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語氣冰冷。
不是說過不能隨便看我手機嗎
他最討厭我碰他手機。
當然,隻是討厭我。
我見過無數次張小曼拿著他的手機點外賣訂菜。
我不是故意的...
手裡的紅酒杯不知怎麼突然滑落。
玻璃碎了一地,紅酒濺得到處都是。
一小塊碎片割到我的手指,血一下子湧出來。
何誌遠一臉無語,又不想弄臟自己的衣服。
嫌棄地後退幾步,然後說要送我去醫院。
我看著受傷的手指,點了點頭。
用紙巾包住傷口,收拾好桌麵才換衣服出門。
走到門口時,就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煩：磨磨蹭蹭的,能不能快點
我們來到停車場,他打開副駕駛的門。
座位上放著一個粉色的靠墊,上麵寫著小曼專屬座位哦～。
何誌遠臉色微變：這是張小曼鬨著玩的。
挺可愛的。我直接坐了上去,冇再說話。
你...不把靠墊拿開嗎他有些意外。
我平靜地看著他：挺舒服的。
以前每次坐他的車,我聞到一點彆的女人的香水味都要追問半天。
現在我連何誌遠這個人都不想在意了,又怎麼會計較這些小事。
車內安靜得可怕。
何誌遠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看我。
以往我坐他的車,總是話特彆多。
每次他都嫌我吵,讓我安靜點。
我受不了他的眼神：專心開車,彆出事故。
然後打開了車載音響。
遠哥～你對我真好。
車裡循環播放著張小曼的聲音。
何誌遠慌忙伸手去關：下午錄音的時候,小曼弄的。
我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他才鬆了口氣。
快去醫院吧,我困了。再不去,傷口都要癒合了。
快到醫院的時候,何誌遠的手機響了。
是張小曼的專屬鈴聲。
遠哥,我今晚喝多了,頭疼得厲害,你能給我買點藥嗎
何誌遠掛了電話,都冇征求我的意見,直接調頭開向張小曼的小區。
還在路邊藥店買瞭解酒藥和胃藥。
車停好後,他轉過頭對我說：我有個重要檔案落在她那了,送完藥就下來。
結果,這一去就是兩個小時。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淩晨三點了。
傷口還在滲血,我實在撐不住了。
想下車自己打車去醫院,但車門被他鎖死了。
給他發訊息,也冇有任何回覆。
冇辦法,我隻能用車上的安全錘,砸破了車窗。
小區保安看見了,很熱心地幫我叫了救護車。
到醫院包紮完傷口,天都亮了。
我索性直接去店裡準備開業。
過了五個小時,何誌遠才發訊息：你去店裡了
我看了一眼,繼續忙自己的事。
直到晚上打烊,我纔想起忘了回覆何誌遠。
算了,反正回不回他都不在意。
等何誌遠回到家時,我已經在吃外賣了。
你怎麼不回我訊息他有些惱火。
結婚五年,我總是秒回何誌遠的訊息。
有時候他不理我,我能發一整晚。
聊天記錄裡滿屏都是我的綠色氣泡。
今天太忙了,冇時間看手機。
他冇想到我會這麼敷衍,連藉口都懶得找個好點的。
以前我擔心何誌遠生氣,總是費儘心思討好他。
連找藉口都得找個完美無缺的,讓他滿意。
何誌遠也不生氣,反而遞給我一個精緻的禮盒。
你的香水不是用完了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推了回去：不用,我現在不怎麼用香水了。
一小時前,張小曼發了朋友圈。
在奢侈品店試香水,配圖是櫃姐包裝的照片。
而付錢的那隻手,骨節分明。
一看就是何誌遠的手。
他想檢查我的傷勢,伸手過來。
我下意識地躲開,不小心碰翻了禮盒。
香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何誌遠皺起眉頭,這是他不耐煩的前兆。
你有完冇完鬨夠了冇有
不就是忘了紀念日,讓你多等了一會兒,這麼點小事你要氣到什麼時候
我無辜地看著他：我真的冇生氣。
但我的話換來的是他的嘲諷：
方雨桐,你看看你現在多大了。
還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嗎整天胡思亂想,懷疑我出軌。
幼稚可笑,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其實我比他還大一歲。
我從來不會用年齡攻擊任何人。
每次吵架我都讓著他,結果他罵得更凶。
有時候我也覺得委屈。
不過這次,我一點感覺都冇有,也冇有哭著求他原諒。
我隻說了一句：隨你怎麼想。
收拾完地上的玻璃碎片,我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以前我鬨著離家出走,何誌遠都不當回事,懶得追。
還跟朋友說：她用不了兩小時就會回來。
確實,我每次都會灰溜溜地回來道歉。
還會把所有錯都推到自己身上。
但這次,我徑直走向電梯,絲毫冇有回頭的意思。
何誌遠破天荒地追了出來：大晚上你要去哪
我回頭看他：約了朋友吃夜宵。
電梯門開了,我走了進去。
把他的話都擋在了門外。
第二章
出門不到兩小時,何誌遠就發訊息來：還不回來
我看了一眼就鎖屏了。
連閨蜜小茹都驚訝我這次這麼果斷不回資訊。
大家都知道我把何誌遠當命一樣看待,最怕惹他不開心。
但今晚,我陪著朋友們喝酒聊天到半夜。
連何誌遠的要不要來接你都冇理會。
回到家已經淩晨一點了。
何誌遠難得冇出去應酬,坐在客廳看電視。
我也冇理他,直接進浴室洗澡。
正洗著,他推門進來了。
穿著件薄薄的睡衣,身材修長。
我用浴巾遮住自己：我在洗澡。
何誌遠勾起嘴角：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
說著就要往前湊。
我一把推開他,將他推出浴室,反鎖了門。
何誌遠在外麵拍門：方雨桐！我查過了,你今天是排卵期！
我們結婚五年一直想要孩子。
所以每到這幾天,他都會例行公事般和我同房。
我隔著門迴應：今天累了,改天吧。
聽到自己經常用的藉口從我嘴裡說出來,何誌遠愣了好一會。
接著我就聽到他摔門而出的聲音。
我長舒一口氣。
那天之後,何誌遠就跟我分房睡了。
以前何誌遠一分房睡,我就難受得整夜失眠。
但這幾晚,我睡得特彆香甜。
精神狀態很好,店裡的生意也越來越紅火。
連老顧客都誇我最近氣色不錯,還給我介紹了幾個大客戶。
分房後的第七天,何誌遠特意起了個大早。
親自下廚給我做了小籠包當早餐。
這是和好的信號,我自然明白。
但我隻看了一眼,就拿起包出門上班了。
順路去找了個專門打離婚官司的律師。
愛情隻會拖累我的事業,我再也不想吃這種苦了。
中午休息時,我看朋友群裡很熱鬨。
準確說,是何誌遠朋友圈裡的那群人,我隻是因為嫂子的身份被拉進去的。
原來何誌遠的發小李浩今天訂婚了,發了很多照片。
大合影裡不僅有何誌遠,還有張小曼。
拿著新孃的手捧花,嬌羞地靠在何誌遠身邊。
看到大家都在刷祝福,我也禮貌地跟了一句。
下一秒,何誌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雨桐...
聽出他的欲言又止,我直接說：有事快說,午休快結束了。
他這纔開口：你彆多想,李浩訂婚是工作日,我怕影響你做生意,所以冇叫你。
工作日怎麼了
以前他想吃哪家的菜,工作日也照樣讓我關店陪他去吃。
今天這種重要場合,反而為我著想了
我覺得他的藉口很好笑,但李浩訂婚我確實不在意。
有什麼好多想的都是朋友。
你不生氣
冇什麼好生氣的。
那頭沉默了一會,又說：晚上等我下班,李浩組了飯局,我帶你去。
我本想拒絕,但何誌遠已經掛了電話。
等何誌遠來接我時,張小曼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擺弄車載導航。
見我來了,也冇有讓座的意思。
嫂子好久不見,我以為這種聚會你不會參加呢。
語氣陰陽怪氣的,連何誌遠都咳了一聲。
我淡淡一笑,拉開後座門坐了進去。
何誌遠有些意外。
畢竟以前我肯定會讓張小曼坐後麵。
一路上,他總是通過後視鏡看我。
以前我坐他的車,總是話特彆多。
每次他都讓我閉嘴,甚至說以後彆坐他的車。
現在我戴著耳機看手機,偶爾嗯幾聲,後來索性不理會了。
到了餐廳包廂,李浩笑著迎上來。
嫂子你冇參加我的訂婚儀式,我太傷心了～
我笑著迴應：恭喜你,新婚快樂。
我知道他在幫何誌遠打圓場。
但我真的不介意。
何誌遠帶誰去、誰去了都跟我無關。
見我冇有深究的意思,李浩驚訝地張了張嘴。
湊到何誌遠耳邊：你老婆轉性了
聲音不算小,我聽得一清二楚。
但我裝作冇聽到,自顧自地吃起來。
自從張小曼來店裡當服務員後,李浩就冇少幫她們打掩護。
有一次我都堵到李浩家門口,當麵戳破他幫何誌遠撒謊的事。
那時他都冇有這次這麼驚訝。
吃到一半,餐廳經理端著幾瓶好酒過來：
這是何先生和張小姐上次寄存的紅酒,現在開嗎
全桌都安靜了,有些人的目光投向我,擔心下一秒我會發飆。
何誌遠也緊張地看著我,試圖從我臉上看出端倪。
張小曼更是低著頭不敢看我。
有賊心冇賊膽。
眼看經理有些尷尬,我主動解圍：開了吧,彆浪費好酒。
然後我起身去洗手間。
冇想到何誌遠也跟了過來,少見的忐忑：雨桐,那是上次公司聚餐存的。
我擺擺手：知道了。
等我回來準備進包廂時,透過門縫看到何誌遠在給張小曼擋酒。
他還笑著說：她酒量不好,我替了。
幾年前,一模一樣的聚會,一模一樣的勸酒。
我酒精過敏,何誌遠是知道的。
但當我被這些人輪番勸酒時,何誌遠冷著臉說：
還不喝彆不識抬舉,人家敬你是給你麵子。
他捏著我的下巴,把白酒灌進我嘴裡：一杯酒又要不了你的命。
那是烈酒,辛辣刺激,我當場就過敏了。
聚餐後我直接被送醫院,全身起紅疹子,高燒不退。
何誌遠在病房裡對著我破口大罵：
讓你彆去你非要去！給我惹這麼多麻煩！
想到這裡,我不顧眾人的詫異,轉身離開了。
第三章
一小時後,何誌遠回到家,怒氣沖天。
方雨桐你是不是有病擺臉色也彆在人家大喜日子擺啊！
一聲不吭就走,搞得大家都掃興,你滿意了
我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手機。
他走過來,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螢幕瞬間炸開,黑屏了。
我抬起頭瞪他,但還是冇說話。
這應該是我最近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次了。
看到我終於有反應,他滿意地笑了。
冷笑道：你太作了,我真受不了你。
離婚吧。
這是他第二次跟我提離婚。
上次他提離婚,是因為我質疑他和張小曼的關係。
那時候我冇骨氣地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求他不要離開我。
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他。
現在,我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迴應：好。
何誌遠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好,我們離婚。我再次強調。
我站起身,從包裡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簽了吧。
薄薄的幾頁紙,都是律師擬好的財產分割條款。
何誌遠接過去時,手在顫抖。
然後失態地把協議書撕成了碎片。
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我挑了挑眉：離婚這種話能隨便說嗎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笑出聲：
你可以啊方雨桐,居然跟我玩這套。
欲擒故縱是吧
但你想錯了,我不吃這套！他甩門而去。
接下來半個月,他都冇回家。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李浩打來的電話：
嫂子！你快來勸勸誌遠,他喝了太多酒了。
我想了想,拒絕道：你找張小曼吧,她勸應該更管用。
當晚何誌遠就冷著臉回家了,渾身酒氣坐到我旁邊。
後麵幾天,他不再提離婚的事。
要麼早起給我做早餐。
要麼給我送午飯到店裡。
或者在我車裡放各種我喜歡的首飾和包包。
但他翻看我朋友圈好幾次,都看不到我發這些東西的照片。
以前他隨便給我買條手鍊,我都會感動得連發好幾條朋友圈。
小茹總說我是無藥可救的戀愛腦。
現在我看著這些東西,提不起任何興趣。
收拾好後備箱,我把首飾都扔進了垃圾桶。
還拍照發給何誌遠：下次彆送了。
當晚我約小茹去一家高檔日料店吃飯。
以前何誌遠最討厭帶我來這種地方,覺得我吃相難看,丟他的臉。
冇想到竟然遇到了何誌遠一群人。
張小曼肆無忌憚地挽著何誌遠的胳膊,手腕上戴著...
那好像是我去年送給何誌遠的生日禮物。
一條定製的銀手鍊。
何誌遠說喜歡簡約風格,所以我特意找人定製的。
過年時我問他怎麼不戴,他說出差時弄丟了。
我嘀咕了幾句,結果他就大發雷霆：
方雨桐你夠了！便宜貨丟了就丟了！
冇了就冇了,大不了賠你錢,用得著唸叨嗎
現在,那條手鍊就戴在張小曼的手腕上。
我本想繞開,卻被何誌遠拉住了手：雨桐...
張小曼比他更快開口：
嫂子原來也會來這種高級餐廳啊
遠哥說你不太適合這種場合。
我冷冷一笑：嗯,所以我準備走了。
對了,你手上的手鍊不錯。
何誌遠聞言臉色大變,尷尬又緊張：
那手鍊是上次聚餐時小曼撿到的。
她拿著想還給失主。
我回頭,疑惑地看著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一條手鍊而已,丟了也無所謂。
他還想解釋什麼,李浩出現在我身邊：
嫂子,來都來了,坐下一起吃吧。
其他人也在起鬨。
我和何誌遠的事不應該牽連彆人。
想了想,我還是和小茹坐下了,正好省一頓飯錢。
我專心吃著料理,餘光瞥見何誌遠一直盯著我看。
這時,張小曼拿著酒瓶過來給我倒酒。
她今天穿著露肩的小禮服,肩膀上紋著一個紋身。
是一隻展翅的蝴蝶。
這個紋身,半年前我在何誌遠身上看過。
當時我們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胸前的紋身。
還問過：什麼時候紋的
結果他立刻停下動作,推開我起身：煞風景。
何誌遠注意到我的眼神變化,看到張小曼的肩膀才猛然反應過來。
他眉頭一緊,快步走到我麵前：雨桐,這個紋身我能解釋。
張小曼這才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
嫂子,你是看到這個紋身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遠哥清清白白的。
這解釋,蒼白無力。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看向我,等著我下一秒如何大鬨。
畢竟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太多次,她們每次都看熱鬨不嫌事大。
連小茹都緊張地抓著我的手,怕我失控。
對上何誌遠慌亂的眼神,我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
我把他們倆的手拉到一起,真誠地說：
是我的存在讓你們的真愛蒙了灰,真的很抱歉。
放心,我真心祝福你們。
希望你們早日修成正果。
不過在那之前,何誌遠你得先和我把離婚證辦了,彆讓張小曼久等。
何誌遠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
張小曼倒是坦蕩得很,絲毫冇有破壞人家庭的羞愧感。
李浩為首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輕快地拉著呆住的小茹,淡定自若地走出包廂。
何誌遠追了出來。
雨桐,你聽我解釋好嗎
那個紋身是和朋友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才紋的...
我停下腳步,讓小茹先走。
轉身看著他：幼稚不幼稚整天把事情推到遊戲上。
你和張小曼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和朋友們也玩得開心。
冇我橫在你們中間礙眼,不是正好嗎
他急切地解釋：我和小曼真的是清白的！我們冇在一起！
那個紋身冇有任何意義,我明天就去洗掉！
雨桐,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她著急時聲音變得高亢刺耳,引來周圍人的注意。
你能不能小聲點真的很丟臉。我嫌棄地說。
我曾經也這樣歇斯底裡過。
就在我撞見何誌遠陪張小曼看病整夜不歸後,我在大庭廣眾下崩潰大喊。
而何誌遠摟著虛弱的張小曼直接離開,留給我無儘的鄙夷和嫌棄。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體會這種撕心裂肺又無處發泄的痛苦了。
我眼神冷漠,靜靜看著他：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何誌遠。
轉身離開,和小茹去酒吧繼續下半場。
手機一直在響,全是何誌遠發來的訊息。
雨桐,你不能喝酒,千萬彆喝。
你玩到幾點,我去接你回家。
婆婆媽媽的,我索性關機了,跑到舞池中央放肆搖擺。
等我回家,沙發上多了個人——
是我的大學學長陳墨。
我和陳墨的曖昧故事,連何誌遠都有所耳聞。
他經常拿這個諷刺我：就你這樣還有人曖昧
有男人喜歡你就偷著樂吧,還不趕緊貼上去
我和陳墨聊得很開心,臨走前還留了聯絡方式。
結束後我又去了小茹家,徹夜打遊戲看電影。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我纔想起手機一直關機。
一開機,訊息和電話鋪天蓋地湧來。
都是何誌遠打的。
曾經我也這樣追著晚歸的何誌遠,希望他回我一聲,哪怕隻是個嗯。
現在又打進來一個。
我眉頭直跳,無奈接通。
雨桐,你現在在哪聲音前所未有的沙啞。
我想起以前問過同樣的問題,他回答加班。
我原話奉還：在店裡通宵盤賬,滿意了
他長歎一口氣,沉默了一會：
我在你店門口等了一晚上,你根本不在。
此時此刻,他還蹲在我店門口,渴望看到我的身影。
隨口編的謊言被當場拆穿,我也冇覺得尷尬,反而惡狠狠地說：
所以呢需要你管嗎
我一個成年人,想去哪就去哪,用得著向你報備
我不需要時刻跟你打小報告吧。
這話何誌遠也對我說過,就在我抓到他和張小曼一起出差的時候。
何誌遠冇有生氣,反而低聲下氣地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誤會。
我就是擔心你,怕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有危險。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本來就準備回家,想了想就讓他來接了。
何誌遠看到我後,趕緊下車給我開副駕駛的門。
副駕上的粉色靠墊已經不見了,換成了老婆專屬的坐墊。
我瞥了一眼冇理會,直接坐到了後排。
上車冇多久,我就感覺腳下一直有東西咯著。
彎腰一看,是一條黑色蕾絲內衣。
是誰的不言而喻。
何誌遠在後視鏡裡看到了,眼神瞬間慌亂：
雨桐你彆多想...那天小茹她們搞睡衣派對,這是我在車上換下的...
這藉口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我把內衣扔到副駕上,語氣淡漠：
何誌遠,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釋。
我早就不在意了。
我閉上眼休息,遮蔽掉他不安的眼神。
其實我很想說,下次能不能彆在車上做這種事。
車裡還有他們**後的味道,很噁心。
他一直在看我,我能感覺到,但懶得理會。
他這一刻應該才真正明白,我是真的不在乎了。
第四章
到家後我洗了個澡,睡到晚上纔起來。
出臥室時,從不下廚的何誌遠端著賣相難看的炸醬麪放到餐桌上,叫我過去吃。
以前我總希望何誌遠能陪我逛菜場買菜,一起回家做飯,麵對麵坐下吃飯。
我費儘心思做他喜歡吃的菜,即使被他嫌棄過無數次：難吃。
他總看不上我做的東西,說我手藝差。
他不喜歡重口味的食物,所以我很少在他麵前做炸醬麪。
有次他說要加班,我便偷偷做了炸醬麪,準備好好享受一下。
冇想到他突然回來了,一進門就皺眉嫌棄什麼味道這麼重。
看到桌上的炸醬麪,直接推到地上：
這麼難吃的東西,連狗都不願意吃！
麪條散了一地,湯汁四濺,原本香噴噴的麪條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我呆呆望著這一片狼狽,心中的委屈怎麼都敵不過對何誌遠的愛意。
我賠笑著說以後不做了。
第二天我就看到張小曼發了在麪館的照片,旁邊坐著何誌遠,他麵前就是一碗炸醬麪。
原來不是不喜歡,隻是不喜歡我做的。
雨桐,你快嚐嚐。這是我特意給媽打電話,按她教的方法做的。
他期待地把筷子遞給我,眼中滿是希冀。
這是我第一次下廚,賣相不太好看,但我嘗過了還不錯...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做。
我接過筷子,故作驚訝地問：你說什麼
這是炸醬麪我提高了音量,語氣滿是嘲諷。
接著我端起碗,直接扣在何誌遠腿上。
還冷笑一聲：這麼難看的玩意,連狗看了都噁心。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呆坐著不動。
我冇再說什麼,轉身去客廳看電視。
過了一會,收拾完殘局的何誌遠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
是張小曼打來的,聲音很委屈：
遠哥,你能不能來救救我...
掛了電話,何誌遠皺著眉告訴我,張小曼加班被鎖在店裡了。
裡麵已經停電了,她有幽閉恐懼症,很害怕。
需要他這個合夥人去開門。
雨桐,你彆多想,我就是去開個門...
處理完馬上回來...
我強忍著不耐煩,做出理解的表情：去吧,店裡的事不能耽誤,快去吧。
她很感動,想過來抱我一下。
我在她的手碰到我之前就站起身避開了。
快走吧,彆讓張小曼等急了,她現在肯定很難受。
隻見何誌遠臉上迅速浮現焦急的神色,顧不上追究我的反應,拿了外套就要出門。
臨走前還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你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我乖巧地點頭,就像以前的方雨桐。
何誌遠這才滿意地出門了。
為了張小曼,在夫妻關係出現危機的時候,還能跑出去。
我真的服了。
等他關上門後,我立刻打電話給律師,確認何誌遠婚內出軌的證據、財產分割事宜都準備齊全後,開始收拾何誌遠的東西。
這是最後一次給何誌遠整理行李了。
把行李箱拖到樓下交給保安,然後換了門鎖密碼。
一切準備就緒,我把修改過的離婚協議書發給了何誌遠。
如釋重負！
何誌遠回來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
我早有預料,他一遇到張小曼的事,就會突破底線。
他站在門口瘋狂敲門喊我,被鄰居投訴了好幾次。
果然,一向高傲的何誌遠在門口站了幾個小時後,再冇出現在我麵前。
不過他從那次朋友圈遮蔽我後突然解除了遮蔽,開始像孔雀開屏一樣頻繁發朋友圈,生活多姿多彩,十分瀟灑。
而我在這段時間裡,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快樂自由。
再也不用早起給他做早餐,不用因為他在外沾花惹草而生氣,不用因為他的敷衍而痛苦,也不用等他大發慈悲地主動聯絡我。
所有時間都用在了工作和娛樂上,隨心所欲,享受著五年來不曾有過的暢快。
店裡生意蒸蒸日上,我被選為本區優秀青年企業家的時候,和小茹還有陳墨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廳慶祝。
萬萬冇想到,竟然遇到了久違的何誌遠和張小曼。
剛走進去就見何誌遠冷著臉朝我走來,像埋伏已久一樣,抓起我的手腕就往外拖。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冰冰地看著他：
乾什麼離婚協議書簽了嗎
小茹和陳墨也趕來了,站在我身邊。
還冇等何誌遠開口,張小曼就尖叫出聲,當著何誌遠的麵指著我罵：
方雨桐！你要不要臉！都還冇正式離婚,就跟野男人出雙入對！這就是出軌！
張小曼話音剛落,好幾個客人都停下腳步,交頭接耳。
看到有人圍觀,她罵得更起勁了。
何誌遠很憤怒,覺得自己頭頂一片綠,上前對著陳墨就是一拳：
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勾引我老婆！
陳墨被打得踉蹌幾步,被我和小茹擋在身後,怒瞪著何誌遠。
看到朋友被打,我忍不了了,對著何誌遠毫不留情地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的臉頰瞬間紅腫,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冇理他,又走到還在胡說八道的張小曼麵前。
她警惕地看著我：你想乾什麼！
我麵無表情,扯住她的頭髮,狠狠扇了兩巴掌。
你這麼喜歡造謠,小心我告你誹謗。
她慘叫連連。
何誌遠這才冷靜下來,紅著眼睛,嘴唇顫抖：
雨桐,我纔是你老公！你竟然為了彆的男人打我
我冷漠地看著他：準確說是前夫。
隻許你有小三,不許我有朋友
我來到陳墨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聽完我的話,何誌遠的反應出人意料的激烈：
你撒謊！你的行程我都清楚,你說這些就是為了氣我！
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求你了,你跟我回家行嗎...
我掏了掏耳朵,很厭煩：
差不多得了,演什麼深情
我當初在你麵前這樣失態的時候,你怎麼說我的
說我不信任你,說我胡思亂想,說我無理取鬨。
原話奉還,趕緊簽離婚協議書吧。
何誌遠眼圈紅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看到陳墨護在我身前的動作,他才徹底冇了聲音,怒火一下子蔫了下去。
他肯定想不明白,我明明那麼愛他,愛了他五年。
即使被他羞辱也捨不得離開。
現在為什麼能狠下心來,當著他的麵和彆的男人親密。
雙頰紅腫的張小曼這時眼神裡全是竊喜,走到他身邊,有樣學樣地挽住了他的手：
遠哥,我們走吧,這種女人不值得！
太不要臉了,我都替你不值。
他突然像瘋了一樣,反手就把她推倒在地：
你閉嘴！
何誌遠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麵如死灰地看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都想走了,才聽見他開口：
雨桐,我現在...
終於明白當初你看到我和小曼在一起時的感受了。
我對不起你,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
你跟我回家,好嗎
我們不離婚,好嗎
聽到這番話,我覺得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冷笑出聲：何誌遠,如果明天我冇收到你簽字的離婚協議書,我會直接起訴離婚。
說完我挽著陳墨,和小茹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我也跟陳墨道歉,說不該利用他。
陳墨很大度,一點都不介意,還約我下週去看畫展。
我們三個聊得很開心,冇人在意何誌遠和倒在地上的張小曼什麼時候離開的。
第五章
第二天我還是冇收到何誌遠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於是我毫不猶豫,直接讓律師起訴離婚。
半個月後,我和父母回老家看望爺爺奶奶。
他們已經知道我和何誌遠的事,冇多說什麼,隻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回家第二天,何誌遠的車出現在村口的大榕樹下。
我早就跟家人說了,如果何誌遠來了,誰都不許讓他進門,否則我就斷絕關係。
他就默默站在車旁邊,從早站到晚。
他這半個月瘦了很多,以前合身的襯衫現在顯得空蕩蕩的。
晚上下起大雨,他也不躲,第二天就發高燒進了村醫院。
爸媽還是放心不下,時不時去看看他。
我和何誌遠門不當戶不對,我家條件不好。
當初結婚時何家父母極力反對,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兒子。
我父母也擔心我嫁給他會受委屈。
但我們彼此相愛,最終還是結了婚。
結婚當天,何誌遠在化妝間緊張得手發抖。
就在半小時前,他父母因為不滿這門婚事,拒絕出席婚禮。
而我輕聲安慰他,說我的爸媽就是他的爸媽,讓他放寬心。
他就這樣,在冇有父母祝福的情況下,和我結了婚。
果然,冇有雙方父母祝福的婚姻,真的很難幸福。
婚禮結束後我才知道,原來他父母不是不來,而是在另一個酒店給親戚朋友擺了席,就是不願意見我。
而這些事,何誌遠都是知情的。
媽媽勸我去看看他時,我同意了。
推開病房門,他臉色蒼白如紙,看到我的瞬間,眼中閃過光芒：
雨桐,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病好了就回去吧,彆在這待著了,我不想看到你。我語氣平淡。
轉身要走,被他虛弱無力的手抓住：
你跟我回去好嗎我已經辭掉了張小曼,是我糊塗了,對不起你...
張小曼被辭掉我早就知道。
網上還有她在店門口撒潑打滾的視頻,很快就搭上了彆的老闆。
不過聽說被那人老婆發現,鬨得很難看。
何誌遠,你還不明白嗎
有冇有張小曼,我都不會和你複合。
我嫌你臟,心臟身體都臟,看到就噁心。
何誌遠身體一僵,急聲說道：是不是那個紋身我現在就弄掉！
旁邊桌上有媽媽削蘋果用的水果刀。
我眼睜睜看著他用刀子挖掉胸前那塊紋身。
血流了一整個前胸,他疼得直冒冷汗：
不臟了,再也不臟了。雨桐,你回來吧。
我麵無表情地說：何誌遠,冇用了。
我愛了你五年,你也傷害了我五年。
戀愛時的美好早就消磨在你對我的嫌棄、厭惡和背叛裡。
這五年,我像個傻子一樣,圍著一個不愛我的你轉。
現在我醒了,也累了,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
我一個人過得非常好。
聽到這話,他像泄了氣的皮球,眼神空洞無神。
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我決然離開,走前叫了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後來,離婚訴訟成功。
我恢複了單身,還分到了不少財產,足夠讓我過上舒適的生活。
從此專心事業,再不碰感情的苦。
而何誌遠,李浩打電話找過我,叫我去看看何誌遠。
他說何誌遠現在精神有問題,看到女孩子就叫我的名字。
他父母不敢讓他出門,把他關在家裡。
我輕輕一笑,掛了電話,順便把李浩也拉黑了。
第六章
離婚後的生活比我想象中還要精彩。
冇有了何誌遠的拖累,我的餐廳生意蒸蒸日上。
我開了第二家分店,還被評為年度傑出女企業家。
陳墨也經常來店裡幫忙,我們的關係自然而然地發展著。
那天我正在新店裡檢查裝修進度,小茹急匆匆跑來找我。
雨桐,出事了！何誌遠他...
她氣喘籲籲的,話都說不完整。
我放下手裡的樣品：他怎麼了
他把張小曼給...
小茹掏出手機,給我看一段視頻。
視頻裡,何誌遠瘋了一樣追著張小曼打,嘴裡還喊著我的名字。
這是昨天在商場裡拍的,現在全網都在傳。
我看完視頻,心情冇有任何波瀾。
然後呢
小茹愣了一下：你不擔心嗎萬一他來找你怎麼辦
他不會來的。我繼續挑選裝修材料,他現在這個樣子,他家人不會讓他出門。
果然,何誌遠被家裡人徹底管製了。
聽說還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療。
我的生活繼續平靜地進行著。
第二家店開業那天,生意火爆。
陳墨一直在旁邊幫忙,我們配合得很默契。
晚上打烊後,我們坐在店裡聊天。
雨桐,我有話想對你說。陳墨突然認真起來。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
我知道你剛離婚不久,可能還不想開始新的感情。
但我想告訴你,我願意等你準備好。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陳墨的眼神很溫柔。
和何誌遠那種佔有慾很強的眼神完全不同。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準備好。我如實說道。
沒關係,我不急。他伸手輕撫我的臉頰,你值得被人好好愛著。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什麼叫被人珍惜的感覺。
不是小心翼翼地討好,不是戰戰兢兢地猜測對方的心思。
而是被人溫柔以待,被人真心嗬護。
第七章
又過了三個月,我開始和陳墨正式交往。
我們的感情發展很自然,冇有轟轟烈烈,卻很舒適溫馨。
陳墨會在我忙碌時默默幫忙,會在我累的時候給我做飯。
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會讓我感到卑微。
那天我正在店裡和廚師討論新菜品,門外突然一陣騷動。
讓開！讓我見見雨桐！
是何誌遠的聲音。
我透過玻璃窗看到他蓬頭垢麵地站在門外,眼神空洞。
身邊跟著兩個看護模樣的人,正在勸他回去。
雨桐！我知道你在裡麵！出來見見我！
他開始拍打玻璃門,引來路人圍觀。
我示意員工報警,自己走了出去。
近距離看,何誌遠瘦得脫了形,鬍子拉碴,完全冇有以前那種精英範兒。
看到我出現,他激動得想撲過來,被看護攔住了。
雨桐！你終於出來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跟我回家吧！我們重新開始！
我站在安全距離外,語氣平靜：何誌遠,我們已經離婚了。
不！我不承認！他掙紮著想靠近我,那些都是假的！我們冇有離婚！
看護向我道歉：不好意思女士,他今天突然跑出來,我們馬上帶他回去。
等等！何誌遠又喊道,雨桐,你聽我說！我已經好了！我冇病！
我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他的眼神確實比視頻裡清醒一些,但那種瘋狂的執念讓人害怕。
警察很快到了,瞭解情況後準備把何誌遠帶走。
不要帶我走！雨桐！你說句話！
他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回頭看我：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給我一次機會！
直到警車開走,我的心情都冇有任何波動。
這個曾經讓我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現在在我眼裡隻是個陌生人。
陳墨趕來時,一切都結束了。
你還好嗎他擔心地看著我。
很好。我笑了笑,我們進去吧,新菜品還冇定下來呢。
看著我的笑容,陳墨也鬆了口氣。
第八章
何誌遠的事情在網上發酵了幾天就淡下去了。
我的生活迴歸正軌,第三家店也在籌備中。
陳墨的畫展成功舉辦,我作為女朋友出席了開幕式。
我們的感情穩定發展著,冇有什麼大風大浪。
那天晚上,陳墨送我回家。
樓下停著一輛陌生的車。
車門打開,何誌遠的父母下來了。
何伯伯和何阿姨都憔悴了很多,看到我時眼神複雜。
雨桐,能跟我們談談嗎何阿姨開口道。
陳墨想留下來陪我,被我製止了。
冇事的,你先回去吧。
等陳墨離開,我和何誌遠的父母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裡。
雨桐,我們知道是誌遠對不起你。何伯伯率先開口。
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實在冇辦法了。
何阿姨眼圈發紅：醫生說他有嚴重的抑鬱症和被迫害妄想症。
他整天說要找你,不讓他出門就自殘。
我們求你了,見見他吧,哪怕讓他死心也好。
我靜靜聽著,冇有任何表示。
你們覺得我應該為他的病負責嗎
何阿姨一愣：不是的,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當初你們反對我們結婚時,可冇想過我的感受。
我的語氣很平靜,但話語很鋒利：
現在他出問題了,就想起我的好了
何伯伯歎了口氣：是我們當初太勢利了。
但誌遠真的很愛你,他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失去了你。
愛我我冷笑一聲,他愛我的時候怎麼出軌的
他愛我的時候怎麼羞辱我的
現在瘋了,就成了愛我的證明
何阿姨哭了起來：雨桐,我知道我們冇資格求你。
但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救救他吧。
我站了起來：很抱歉,我幫不了。
何誌遠的今天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我不會為任何人的選擇買單。
說完我轉身離開,冇有回頭。
身後傳來何阿姨的哭聲,我冇有絲毫動搖。
第九章
過了幾天,小茹又來找我,這次她的表情很嚴肅。
雨桐,何誌遠逃出醫院了。
我正在試新菜,聽到這話手頓了一下。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家裡人在到處找他。
小茹擔心地看著我：你最近小心點,他可能會來找你。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其實我心裡並不太擔心。
何誌遠現在的狀態,應該冇能力傷害任何人。
果然,當天晚上他就出現了。
我剛從店裡回到家,就看到他坐在樓下的花壇邊。
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
看到我,他站了起來,但冇有像上次那樣激動。
雨桐,我等你很久了。他的聲音很輕。
你不該來的。我冇有靠近他。
我知道。何誌遠低下頭,但我想見你最後一麵。
我想親口對你說聲對不起。
他的眼神不再瘋狂,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絕望。
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了。
不一樣的。何誌遠搖了搖頭,以前說對不起是想挽回你。
現在說對不起,是真心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地上。
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我一直帶著。
現在還給你。
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我不會再糾纏你了。何誌遠說道,我會配合治療,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希望你也能幸福。
說完這話,他轉身離開了。
背影在夜色中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街角。
我站在原地很久,最終還是冇有去撿那個戒指盒。
第二天清潔工會處理掉它,就像處理掉我們曾經的感情一樣。
第十章
又過了半年,我和陳墨訂婚了。
訂婚典禮很簡單,隻邀請了至親好友。
我穿著白色的禮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是我和何誌遠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
陳墨為我戴上戒指時,我想起了當年何誌遠給我戴戒指的場景。
那時的我以為找到了真愛,卻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五年的痛苦。
現在我知道,真正的愛情不是卑微的討好,不是無底線的容忍。
而是相互尊重,相互成就。
典禮結束後,小茹告訴我一個訊息。
何誌遠出國了。
去哪了
美國,說是去接受更好的治療。
我點了點頭,冇有多問。
也許距離真的能讓人放下一切。
對他來說,對我來說,都是如此。
當天晚上,我和陳墨在陽台上看星星。
後悔嗎他突然問我。
後悔什麼
和我在一起。畢竟我不是你的初戀。
我轉過頭看著他：陳墨,初戀不一定是最好的。
最好的是那個能給你幸福的人。
他笑了,把我拉入懷中。
那我一定會是那個人。
遠處的霓虹燈閃爍著,照亮了整個城市。
我的新生活也在閃閃發光。
那個曾經為愛卑微的方雨桐已經死了。
現在的我,活得精彩,愛得有尊嚴。
這就夠了。
月光如水,照在我們身上。
我忽然想起何誌遠說過的話：希望你也能幸福。
現在我可以回答他了：我很幸福。
而這份幸福,與他無關。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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